妖孽公主六个夫-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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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九九心中不安，看着席玉寒冰似的脸，只觉得自己身处数九寒天里面，这久久的沉默里，她的心也渐渐的凉了。

想撒娇躲过去，却不敢；想插科打诨赖过去，却说不出话来。她连当场昏倒都想过了，却偏偏僵在那里什么都做不了。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席玉才轻声道：“公主，刚才二皇子说的都是真的么？”

“那个，玉哥哥，其实，我不是，那个。。。。。。”她开始手足无措，开始语无伦次，心底里升起了巨大的恐慌，越来越贫乏的安全感逼的她伸手拉住席玉的衣袖，生怕他甩手走人。

“公主，我想知道那是不是真的。”席玉坚持，却伸手拂掉她的手，眸光冷然。

苏九九默然点头：“是真的。”她不想骗他，既然已经被撞破了，那样也好，至少能够知道他的态度。

席玉的视线压根就没落在她的身上，那本就很清冷的气质里更是透出了一股疏离：“公主，其实，我只不过是个奴才，不值得公主做这么多事。”

“我曾在恭王面前发过誓，我这一生只把公主当妹妹看待。对你，我只可以疼，不能爱。”

这话，真像刀子。

苏九九记起小时候曾被刀片划过掌心的那种疼痛，她当时立刻就把那把刀用锤子剁碎了，可是她却不能把席玉剁碎，刀子只是刀子而已，席玉却是她喜欢的人。

“那是你在父王面前发的誓言，人死言灭，我不是你妹妹。”苏九九执拗的看着他，他这话太伤人了。可她也不是一般人，怎么就能被这几句话打倒呢？

席玉依旧清冷：“这是我发的誓，恭王在与不在都是一样。其实我本来就打算跟夫人说的，我不会娶十公主，这辈子，我只想就这么安安静静的过。”

苏九九不甘心，席玉总是这样的性子，话只说一半，她今天怎么也要逼出他的真心话来，看看四周越来越多看热闹的人，她眼睛一瞪，众人识趣散去，她这才拉起席玉转身对着苏烈道：“二哥哥，我还有事儿，改日再来看你。”

第十四章　非要席玉不可么？

苏烈面上笑着说好，心里却在冷笑，现在看你怎么收场。

席玉一路沉默不语的跟着苏九九回了恭王府，刚进府门他就拂开苏九九的手，冷然站在那里：“公主还有什么事，请吩咐吧。”

这样的席玉是苏九九从未见过的，这样的疏离叫她本就惶恐不安的心增生了烦躁，蹙眉道：“你一定要跟我这样讲话吗？好，那你记着，你是奴才我是公主，我的话你以后就得无条件服从！”

他想要安安静静的过日子，她就非不让他如愿！

她说完立刻转身就走了，眼圈红红的，小月看着难受，走之前丢给席玉一句话：“也就只有你，才能让公主受这样的委屈。”

席玉垂眸淡淡一笑：“是么？也许吧。”

深夜了，果然比白日里凉了许多，苏九九等着小月走了才撩开床帏轻轻爬下床，把衣服穿好之后摸出房门，提气一纵就跳上了屋顶。

“阿狸，唉，今儿晚上有点冷啊，你少晒一会儿月亮吧，我还得回去睡觉呢！”嘴里一边絮叨，一边小心翼翼的把不停扑棱尖耳朵的白狐狸放到房瓦上。

“像你这样疏于练功，真是不知道阿狸什么时候能开口说话啊！”单单只听这个人的声音都会让人的心酥麻上一会儿。这声音就像三月里最温柔的春风，轻柔的让人心生眷恋，可再去寻找时，它又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师傅，你这样出现是想吓死我和阿狸么？”苏九九翻着白眼抱着瑟瑟发抖的白狐狸，没好气的转身说道。想当初，她就是被这个人温柔的声音给骗了，后来才发现这个人会偶尔恶劣的本质的。

“天凉了，怎么还穿的这样少？”云雪歌没回答她，却蹙眉看着她身上的衣服，然后解下自己的披风给她系上。

苏九九鼻端闻到的全是他的气息，和他的人一样温柔。他今日穿的和平时不大一样，居然穿了一件火红的衣衫，可配着那样的眉眼，却也很好看。看着眼前熟悉到了骨子里的人，她笑的有点儿没心没肺：“要是你不是我师傅，我长大以后就嫁给你。”

云雪歌如水般温柔的眸子里俱是笑意，挨着她在屋顶上坐下，伸手摸摸阿狸的头，才道：“九儿，非要席玉不可么？”

第十五章　收拾烂摊子

苏九九闻言转眸，在那人眼中找到担忧，她这才深深叹道：“小月都告诉你了？哎，小月都跟了我几年了，见到你这个旧主子还是这么多话！”

“你知道么？在见到你之前，我也在问自己，非是他不可么？后来，得到的答案都是一样，非是他不可。”穿越之前的人生，不知道什么叫情爱，十几二十年都在为生计奔波，活的既卑微又贫穷。现在的她，丢掉了以前的所有，唯一留下的，就是会牢牢的抓住已经在身边的东西，死也不要放手。

云雪歌长叹：“你为了这个打破誓言，我也不能责备你。只是你别忘了，还有几年你就要随我离开了，这几年里，你把你该完成的事情都完成吧！你是我临仙宫的人，这一点是无论如何不能改变的——”

苏九九撇嘴打断他的话：“我知道了知道了，原来的苏九九一出生就是你师傅的弟子嘛！结果俩人练功一块儿走火入魔，你师傅挂了，她傻了，唉，这才有我出现了嘛！你要完成你师傅的遗愿，你要临仙宫重新立于江湖，要朝廷重新承认你神殿国师的身份！这都说过好多遍了。”

反正她也甩不掉这个身份，有一身堪比神魔的本事也没什么不好。

云雪歌轻柔一笑：“你还记得就好。”

两人沉默半晌，苏九九却幽幽问道：“只是我有一件事不明白，你说我是你唯一的徒弟，那如果原来的苏九九回来了怎么办？”

这五年以来，她每每想的最多的就是这个问题，她本不是个多愁善感的人，可却在想的要发疯的时候，想要拉住每一个人发问，如果我不是苏九九，如果原来的苏九九回来，你们怎么办？我要怎么办？

云雪歌却呵呵一笑：“被席玉刺激傻了么，居然会问这个问题？你现在要做的是拿下席玉，把你犯下的弥天大错遮过去，哪还有时间琢磨这个？”

提起席玉，苏九九眯眼恨恨的道：“看他那清高的样儿，我要不是喜欢他我就一刀把他剁碎了！他不是喜欢做奴才么，本公主就让他做个够！”

云雪歌大笑：“九儿，月黑风高夜，正是做这种勾当的时候啊！”

“等你收拾了你自己的烂摊子，师傅再来看你！”

说完，几个纵越，那火红的身影就消失在她的视线里了。

苏九九歪着脑袋眯眼想了一会儿，眼珠子一转，一个得意的笑容就挂在了脸上。

第十六章　月黑风高

笑够了之后，苏九九站在屋顶上自我鄙夷，小时候席玉只要一生气，她就深更半夜跑去敲席玉的房门，装作害怕睡不着，然后席玉就会搂着她一觉到天亮，当然，这也磨就了席玉一副好脾气。她怎么一惶恐就把这事儿给忘了呢？

悄悄回到廊下，就着月光把身上的衣服连同师傅的披风全部撕成一条一条的，穿着一身的布条子站在那儿，夜风一吹，还真冷。

心里想着的全是往日里席玉宠溺她的柔情笑意，攒足了勇气，她敲开了席玉的房门。

“玉哥哥，九九睡不着——”这是经典台词。她还是鄙视了一下自己，哪有穿着布条中衣浑身上下狼狈不堪的人说这种话的？可是，没办法，席玉只吃这一套。

接下来应该是席玉温柔的把她抱起来，然后两个人一起搂着睡觉。

“公主有事？”

美梦总是短暂的，现实总是残酷的。席玉温凉的声音把她的思绪拉了回来。

“你，你还没睡？”屋内一点烛光漏了出来，她开始没话找话。

席玉的视线落在她身上，眸中划过一丝惊异，却被生生压了下去：“公主杀了两个人，我怎么睡得着？”

她眨眨眼睛，开始得寸进尺：“玉哥哥这是在跟我赌气么？那还是让我进来再说吧，在外头好冷。”说着，便挤进屋内。

席玉只盯着她身上的衣服，半晌蹙眉道：“衣服你自己撕的？那披风是谁的？”

苏九九正背对着他，闻言撇撇嘴，开始胡言乱语：“我睡不着出来逛，结果遇到采花贼，衣服他撕的，结果我是幼童，他啥也不能干，临走的时候怕我冷，把披风给我了。”

席玉沉默半晌，低低叹道：“公主，你放过席玉吧。。。。。。”

她咬着牙笑：“玉哥哥，你开什么玩笑呢？今儿是你当着二哥哥的面说我是公主你是奴才，你得守着你自己的本分啊，如今本公主衣服破了来找你，你打算甩手不管么？”

席玉垂眸，敛去眸底复杂情绪，转身去拉门：“我去给公主拿衣服。”

苏九九点点头，看着他的背景眯着眼睛笑，小声嘀咕：“明明担心的要死干嘛还要装的好像漠不关心一样，不痛苦么？哼！”

这一晚上，苏九九一会儿嚷着腰疼，一会儿叫着腿酸，一会儿说牙疼，一会儿爬起来嘀咕饿了，闹了三四个时辰，最后累的睡过去，却没看见席玉睁着通红的眼睛坐在床边静静的望着她。

“本来我是打算一直留在你身边的，可现在看来，是不行啊。。。。。。”王爷啊，你果真料事如神，可有一点您还是算错了，看来，我得提前离开了。

第十七章　你太张扬了

在苏九九眉眼之间缠绵流连不去的目光，分明就是情人之间才有的眸光，只是那眸子里深深浅浅的还有一抹决绝。

昨夜没睡好，到了晌午苏九九才爬起来，见府里冷冷清清的，一问小月才知道，原来妈妈在宫里为长公主守制没回来。她长叹一声，也只得进宫去了，先去找皇上说了一会儿话才带着笑容出来。

一个月之后，长公主出殡，苏道明特别开恩让长公主葬入皇陵，十公主的衣冠冢也在她的旁边，一众皇室人员这一个月都累疯了，但是苏九九为了逗苏道明开心而说的一句话，又让众人集体偷偷叹了一口气。

苏九九说，她要借着中秋节的机会给苏道明办一场盛大的皇家舞会，让皇上开心一下。苏道明兴趣极高，竟同意了。

可她就是忘记了，她现在还是个八岁的娃娃，就算她聪明绝顶，若是出尽了风头，也总是会被一些别有用心的人用一些别有用心的手段将她推入万劫不复的地狱的。

好容易都结束了，苏九九才随着皇室宗亲们回来。到了恭王府的大门前，苏九九刚下马车就看见先到的恭王妃在门口等，忙堆起笑容跑过去：“妈妈怎么站在这里呢？在等小九么？”

恭王妃面无表情，看了她一眼，转身冷然道：“你跟我进来，我有话问你。”

苏九九心下奇怪，恭王妃从没有这样对她说过话，可她也不敢问，只得收了笑容，让小月先收拾东西回去，她一个人跟着恭王妃去了她的院子。

恭王妃没说让她坐，她也不敢坐，只得垂手站在一边，悄悄的给平儿递眼色，可平儿那躲躲闪闪的眼神更让她心中疑窦丛生。

“平儿，你出去守着，别让人进来。”

“妈妈，你这是怎么了？”这么严正以待的，弄得恭王府像是要被恐怖袭击了一样。

恭王妃蹙眉看着她，半晌才道：“小九，你今天实在是太张扬了，长公主大丧，你居然就提出要办宴会，”恭王妃一叹，“你让皇室贵族王爷们怎么看待我们恭王府呢？”

苏九九一愣，没想到恭王妃会这么说，她心里有些委屈，只得抿嘴道：“妈妈说的是，是小九鲁莽了，以后小九会注意的。”她当时真的只是想让苏道明开心，也真的只是想让大家有个放松的时候，并没有想那么多，也没觉得自己在出风头。

恭王妃点点头，语重心长道：“小九，你是聪明，可到底年纪太小，这宫里的事儿有许多你根本就不知道，妈妈是不想你参与这些复杂的事，不然到时候想抽身出来都难了。”

第十八章　是小九的错！

她看着面前小小的女儿，越说心里越是惊惶，这孩子眉眼之间太像她父亲，可仅凭她这几句话就能拦住那些灾祸么？她心里也明白，即便不参与，凭着她女儿显赫的身份和拉拢之后所能得到的势力也足够让人找上门来。

“小九明白。小九以后遇到事情会多向妈妈请教的。”

看她难得这样低眉顺眼，恭王妃心里叹了一口气，接下来的话却说不出口了。

苏九九看出恭王妃的欲言又止，抬眸抿嘴道：“妈妈是不是有什么话还要跟小九说？没事的，妈妈想问什么尽管问吧。”

“平儿，你进来。”恭王妃沉默半刻，忽而扬声叫进外头的人。

“平儿，你过来，我问你，”恭王妃对着平儿说话却盯着苏九九，“小九找你问过席玉的事儿，对么？”

平儿低眉答道：“回夫人，九公主不曾问过。”

“真的没有问过吗？！”看着恭王妃吼了出来，苏九九知道她是真的生气了，只得默然不语，可随即被恭王妃接下来的话惊了一身冷汗。

“我知道咱们府里都知道得罪我没事儿，得罪你们九公主就会很可怕。平儿，你别忘了，你们九公主是我生的，你今天若是不说实话，我就打断她双腿，将你赶出王府，编入奴籍，永不得再回来！”

苏九九‘扑通’一下就跪在了地上，惊慌道：“妈妈，你别难为她，是小九的错！是小九问她的！”

恭王妃冷哼一声，并不看她，只是盯着平儿道：“你说！”

从没见过恭王妃发这么大脾气，平儿吓得都发抖了，忙抹了一把眼泪，才低声道：“回夫人，九公主来问过奴婢为什么席公子不跟着去碧春园，奴婢告诉她是因为长公主来提亲，夫人答应了，所以席公子得在府里准备亲事。”

“是小九进宫的那天，长公主被刺杀的前一天么？”见平儿点头，恭王妃心里隐隐猜到了一些什么，却又不敢确定。

“奴婢，奴婢本来以为没什么事的，九公主说过不用担心。结果奴婢没想到，长公主第二天就没了。。。。。。”

“这件事还有谁知道？”

小平低眸：“奴婢不知道。”

恭王妃只觉得眼前一黑，勉强稳住心神，对着苏九九道：“小九，你这么聪明，妈妈真的没想到你会做这种事？你二哥哥和皇后究竟给你多少好处让你为他们做事啊？你要席玉，可以跟我讲，为什么去伤害别人的性命？”

“妈妈为什么会以为是我做的？皇伯父都说了，那是娄泊人杀的。再说了，我也中毒了啊！”苏九九不肯承认。

第十九章　不能驾驭的妖孽

恭王妃一叹，语气里都是哀伤：“小九，妈妈不是傻瓜，我平时不说不代表我不知道那个下人是怎么消失的，也不代表我不知道你每晚在见什么人。。。。。。我只是没有想到，我这样的纵容竟换来你的无法无天肆意妄为，你以为我不知道么？朝中是因为你那天去找了皇上之后才有了要立苏烈为太子的传言的。小九，你太让妈妈失望了！”

苏九九咬牙半晌，硬是把涌出来的眼泪全都憋了回去，抬眸直直地凝视着恭王妃道：“是，是我使手段让永阳姑姑自杀的。但是二哥哥和皇后他们没有指使我，是我去找的二哥哥，我要他帮我处理十姐姐的事，我保他做太子——”

话都没有说完，恭王妃冲下来打了她一巴掌，眸色恨恨的盯着她：“我怎么生出你这么个孽障！”

从小顽劣异常，聪慧异常，看起来一点都不像几岁的孩子，她还只当是老天眷顾自己，真的是亡夫在保佑自己的女儿，可现在看来，这孩子根本就是个不能驾驭的妖孽。

苏九九生生受了这一掌，眸中却都是倔强，一字一句道：“是小九对不起妈妈。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