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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颜帖-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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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小疏推开窗,月光溶溶,院落寂然。她忽的笑道:“好,谢敏果然是谢敏。但,我们总会再见的。”
  谢敏又到了戈壁,时值正午,烈日当空,他却席地而坐,自怀中取出青瓷瓶来,轻嗅一口。
  旧日茶棚犹在,破旧依然。谢敏将手放在脑后,躺在当地,炙热的沙砾枕在身下,异常的舒服。既然终归回来,何必再出去。他自嘲的笑笑,翻了个身,这世上有千百种人,如谢敏这般随遇而安、安之若素的人却没有几个。
  谢敏小憩了半个时辰,忽地跳起身,往戈壁上走去,亦如当日一般,路过茶棚时,亦不回头。
  这一次却有人叫住了他。
  “谢大侠果然沉得住气,在下呆坐了一个时辰,谢大侠居然也置之不理。”
  谢敏微笑,驻足道:“不敢扰了兄台静休。”
  茶棚中走出一人,伏天里已然着了黑衫,比谢敏裹得严实许多。
  谢敏却忍不住打个哆嗦,道:“原来是黑锋剑高大侠。”
  高冰赞道:“好眼力。”一副面孔似罩了千年寒冰,半点喜怒不露。
  谢敏道:“高大侠是特意在等在下么?”高冰道:“是。”谢敏道:“荣幸之至。”
  高冰叹道:“两年前,便是此地,十大高手败在了你手下。”谢敏眼中闪过一丝凄悯之色,道,岂敢:“是在下败了。”高冰冷然道:“若是你败了,他们决然不会饶你性命。”言语中似是对那些大侠行径极为不屑。
  谢敏不再多说,高冰道:“他们虽败了,绝杀令可未撤回,你动手吧。”
  谢敏暗叹一声:“道,高大侠请。”
  他这一生最不愿与人动手,更不愿与高冰这种剑客动手。只是他更知道,同高冰说话只能用手。高冰一双黑瞳忽地闪出冷光,幽冷幽冷,紧紧盯住谢敏,谢敏淡笑,柔和的目光坦然迎视。两人定住了,却谁也不出手。
  茶棚前瞬时肃穆了许多,连风也凝住了。
  夏日骄阳,洋洋洒下,竟似也照不到两人身遭。
  “呛啷”一声,高冰黑锋剑出鞘,谢敏却眼角也不瞬,直如未见。
  高冰握紧剑柄的右手微微抬起,复又放下,最后竟颤抖起来。
  谢敏仍是轻笑,缓缓退了一步,云淡风轻般闲适。
  高冰额上青筋暴涨,黯然道:“我输了。”
  谢敏道:“何谈胜败,高大侠言重了。”高冰道:“虽未交一招,你却处处压制于我,占尽先机,黑锋剑虽能出鞘,却无论如何也递不出去。”
  谢敏笑道:“既未出手,便无胜败。”
  高冰道:“败了就是败了,你最后已迫得我必须出手,却又棋让一招退了半步。否则高某这左手怎么还在。”
  他话起剑落,黑锋剑翻转,竟立时斩去了自己左手。
  谢敏失声道:“你这是何苦。”高冰斩下左手,自行点穴止血,裹住了伤口,冷冷道:“高某平生不受人恩惠,咱们依旧两不相欠,下次相遇。”谢敏知他心意,释然道:“在下随时奉陪。”
  高冰应一声,慢慢地走了。
  只是高冰却从未想过,高手相争岂能如此善了,谢敏若存心计较,他失去的又何止一只手臂。
  但高冰自然知道,谢敏永不会逼人太甚的,这是大侠的风度,也是高手的胸襟。谢敏虽是采花淫贼,却有这般海量,在比武之时,他已看清了这一点,但若败的是谢敏呢,高冰会点到即止吗?或许这个问题永远不会有答案。
  谢敏往断手处瞧过一眼,暗暗皱紧了眉,我走到哪里,总会被跟到哪里么,难道,我便不可以自己一个人,做一点自己想做的事吗。
  没有人能回答他。
  “黑锋剑黑如焦木,乃是以玄铁制成,当世也可排的第七八位了,不想今日竟有缘得见。”说话的人是个女子,却不温柔,谢敏却觉得温暖极了,无论谁寂寞孤独的时候,遇到熟人总是开心的。
  他回头笑道:“元姑娘好记心,竟也背下唐姑娘的剑谱了。”茶棚中走出一人,步步稳健,正是谢敏昨日所见的元葡萄。她向谢敏行礼道:“谢少爷好身手,能让高冰那般牛脾气的人输的心服口服并不容易。”
  谢敏道:“高山之冰,本不会认输的。”
  元葡萄奇道:“可是他已认输。”
  谢敏微笑,道:“有时候认输就是一种不认输。元姑娘在此是相候于我吗?”
  元葡萄目中露出黯然之色,垂首道:“谢少爷,我家少爷落在了旁人手上。”
  谢敏不由失笑,却也知元葡萄不善求人,更不会随便乱开玩笑,正了正神色,道:“元姑娘的意思我懂。不过,我倒真想知道是谁有偌大的本事能擒得住这位翰林公子。咱们回长安吧。”
  元葡萄终于笑了,淡淡道:“是。”
  不爱笑的人,笑起来时往往更让人觉得温和可亲。谢敏当然也这么觉得,他回首望一眼戈壁滩,头也不回的走了。
  这世上本来就有种人,他虽不惹麻烦,麻烦却总会惹到他头上来。谢敏就是这种人。
  石泓玉不是,他恰恰相反,他是一个最爱管闲事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庙里乾坤

 元葡萄带了谢敏在长安城中兜兜转转,最后在一处破庙前停住了,她向庙内一指,道:“今日寅时,他们会把少爷带到这里来。”谢敏向破庙四周打量了几眼,道:“幽静无人,是个好地方。”元葡萄道:“谢少爷,咱们先躲起来如何。”谢敏沉吟不语,忽道:“这庙里有没有菩萨。”元葡萄一愣,茫然道:“有。”谢敏道,那可要拜一拜了。
  说着抬步入庙,元葡萄微微迟疑,终究还是跟上了。谢敏入门便拜,口中念念有词,元葡萄却不拜菩萨,立在一旁不去打扰。
  谢敏拜过了,回身道:“连夜赶路,元姑娘一定累了,先歇一会儿吧”元葡萄道“是”,却不动作,一双妙目直往庙外瞧。
  谢敏笑笑,自然由她,径在神龛处坐了,眯起眼睛瞧着房梁出神。石泓玉也能落在别人手上,想来便觉得好笑,但是这人却要自己来换石泓玉,那可不太好笑了。不管怎样,谢敏也不愿做集市上的待宰羔羊。
  “谢少爷”,元葡萄忽道:“他们来了。”谢敏笑道:“元姑娘好耳力。”元葡萄淡然道:“我只是瞧见他们过来了。”谢敏问道:“有多远?”元葡萄道:“半里外,他们停住了。”
  石府的丫头各有千秋,有一处却是难分轩轾。那就是无论石泓玉走到哪里,穿什么衣衫,想做什么,她们只稍稍瞬目便已得知,从来不用瞧第二遍。
  元葡萄又瞧一会,道:“谢少爷,我去揪他们出来。”
  谢敏摆手道:“他们不愿露面,何必勉强。”
  元葡萄怔道:“原来谢少爷早知他们来了。”她忽然记起那日在戈壁上,高冰苦等一个时辰,谢敏宁愿在沙漠上睡觉,也不去招呼,谢敏从不勉强别人,果然是没有说错。
  
  又等一炷香时分,庙外传来梭梭的脚步声,元葡萄立在庙口,紧绷着脸,一言不发。谢敏直起身子,拍去身上茅草。
  只见庙口闪进两人,一人站着,一人躺着,站着那人竟大白天穿了夜行衣,蒙着面巾,手上拉了一张渔网,网内躺着一个锦衣男子。
  谢敏强忍住笑,向两人道:“常大侠好,石大少你也好啊。”渔网中人动了动却未出声,蒙面人却笑道:“谢敏好毒的眼。”谢敏叹道:“常大侠好毒的手。”石泓玉竟能忍住不反驳谢敏一句,定是收了重伤开不得口。蒙面人叹道:“在下变成这副鬼模样,谢敏仍能一眼识出,果然是谢敏。”
  “谢敏,果然是谢敏”,这是句废话,却也是句大实话,谢敏已经听了很多遍。无论多好听的话,听的太多也会有些厌烦的。
  谢敏却无丝毫厌烦之意,道:“一个人不论怎样变,一双眼睛总是不变的。”蒙面人笑道:“瞧来我这一双眼也真该剜去才是。”他笑的阴戾,明明是笑,却有几分像哭。谢敏不语,目中柔和,大有怜悯之情。
  蒙面人嚯地转头,哑声道:“石泓玉给你,但你须应我一言。”谢敏笑道:“原来不过是要在下一句话,那可太便宜我了。”蒙面人道:“谢敏果然爽快。”他向脚上踢了一脚,“石大少好面子。”
  “不可!”谢敏忽地喝斥,蒙面人正自奇怪,忽觉背后凉沁沁的,忙即挫腰扭身,但听哧的一声,一条长鞭挟了风势自他腰畔而过。却原来是元葡萄沉不住气,抢先出手,他冷哼一声,右手微动,反握住鞭梢,猛力一拉,元葡萄一个踉跄往前跌了几步。
  蒙面人叱道:“好大胆的奴才。”元葡萄脸色凝重,跌至他面前,手上再拿捏不住,软鞭已被夺了去。那鞭子向上反打,竟对准了蒙面人双眼。蒙面人却不闪躲,手上微动,也不见他如何动作,软鞭竟被硬生生的震开了。他动手拆招,脚尖仍对准了石泓玉的死穴。
  一番动手,石泓玉、元葡萄连遭险境,谢敏竟仍能沉得住气,不闻不动。
  蒙面人叱道:“不知好歹。”元葡萄人在半空,双手乱抓,忽地撕扯住蒙面人的面巾,蒙面人“啊”一声大叫,凄厉无比,全身一阵扭曲,元葡萄就地滚开,抱住了石泓玉,扶他起身。
  元葡萄功夫虽不是极高,却机灵得很,几个起落间,竟自蒙面人手里抢回了石泓玉。
  元葡萄长吁一口气,道:“少爷你还好吗?”却见谢敏如鬼魅般欺到身前,一拍一推,将石泓玉震开,石泓玉人被推至墙边,委软在地,不知死活。
  元葡萄惊呼:“谢少爷,少爷。”
  谢敏沉声道:“他不是石泓玉。”
  蒙面人渐渐止了抽搐,手掌成爪,向元葡萄袭来。元葡萄“哎呀”一声,却已被他拿住,不由惊得花容失色。
  谢敏微扯嘴角,带了元葡萄往后一退,右臂微屈,击向蒙面人胸口。这一招好快,后发先至,蒙面人“咦”一声,撤拳回击,双掌相交,“砰”地一声,蒙面人直退了两三步方定住身形。
  谢敏施礼道:“葡萄年纪尚幼,无礼之处常大侠担待一二。”蒙面人右手握紧,臂上阵阵发麻,一时不接他话。谢敏又道:“听闻湘南紫金宫藏得金风玉露,能解常大侠面上难分难解胶。”蒙面人咬牙切齿道:“金风玉露已被他送了人。”谢敏低叹:“原来如此。”
  蒙面人看地上的“石泓玉”一眼,道:“你杀了他,好凌厉的秋风扫落叶。”谢敏道:“不敢”。蒙面人哼道:“你若答应不插手红颜帖一事,石泓玉定当无恙奉上。”谢敏笑道:“两日之前,在下若听见常大侠此言,必定二话不说,回头便走。今日么,委实抱歉,实难从命。”蒙面人嘿道:“谢敏虽辣手无情,对朋友却颇为义气,和石泓玉更是生死之交,一句话也不舍得么难道。”
  谢敏道:“正是为了石大少,才敢硬着头皮拂了常大侠面子。常大侠若有什么怨气,只管冲了石大少去,请。”他做个请的姿势,向蒙面人身后看去,蒙面人嚯地转身,失声道:“石泓玉。”
  庙角处走出一人,宽袍缓带,折扇轻摇,温文尔雅的笑个不住,不是石泓玉又是谁。
  元葡萄又惊又喜道:“少爷。”几步抢到他身旁,石泓玉拍拍她肩,道:“乖丫头。”谢敏道:“你可真要谢谢元大姑娘才是,人家为你担惊受怕,你却逍遥自在。”元葡萄淡淡的道:“谢少爷说笑了。”
  石泓玉的手似乎僵了一僵,眉心微蹙,随即怒道:“我逍遥快活?被他捆的像个粽子,哪里有半分舒服。”谢敏道:“我这人最是心软,你这苦肉计一用,哪有不奏效的。”石泓玉得意洋洋,长笑道:“不错不错。你明知这帮小贼难为不得我石大少,仍是颠颠赶来,只怕真是为我收了几日罪的缘故。”谢敏叹道:“我虽知你用计钓我上钩,却也知道我不回来,你就是给他们杀了,只怕也不会还手。哎,你这脾气什么时候能改半分。”石泓玉摇头道:“改不了。”
  蒙面人道:“两位好兴致,聊得这般起劲。”石泓玉斜睨他一眼,冷冷道:“常大侠?喂,采花贼,他莫不是赛潘安常柏,那个被美妲己用难分难解胶糊住脸的常柏么?我只道江湖中人以讹传讹,哪知道常大侠真的生的连女人也嫉妒。”
  常柏目中凶光大露,却隐忍未发。石泓玉忽道:“啊,尚有一事请教。你这面巾遮在脸上,怎么吃饭喝酒,难怪长得这般消瘦,我还道你夜夜风流,赛过咱们谢大盗了。”常柏果然枯瘦如柴,闻听此言,额上青筋暴涨,右掌微抬便要出手。
  元葡萄只觉气闷,立在他对面,已渐有些喘不过气。石泓玉虽仍是笑吟吟的,神色间也多了几分凝重。谢敏暗道:“常柏早年成名,鹰爪手令黑白两道闻风丧胆十余年,倒非虚妄。他们两人动起手来,百招之内只怕难分胜负。”他言念及此,缓步走到两人中间,石泓玉惊呼“谢敏。”
  石泓玉和常柏此时杀气渐聚,凌厉无比,便如一滩平静的泥沼,内力暗流汹涌,便是一枚石子落下也要被卷入湖底。
  常柏瞳孔急剧收缩,他知道谢敏一旦进入,便打破了两人间的平衡,一根杠杆两端持平,若有一物加诸于任一端,那便三物齐落。谢敏恍似未觉,袍袖微卷,元葡萄呼出一口长气,胸中窒闷之气立减,“喀喇”一声,石泓玉手中的折扇已然折断。原来谢敏借力打力,竟将两人的气息转到了折扇之上。
  石泓玉叹道:“谢敏啊谢敏,你可知这柄折扇多少名家恨不能一睹。”说着将那折扇递给了元葡萄,元葡萄收起来,脸上却无可惜之色。
  常柏叹道:“我早知要得谢敏一言,乃是世上最难之事,在下无话可说。”谢敏道:“不敢。石大少,天色已晚,你当真爱上了这庙宇么。”石泓玉道:“我只爱女人,还是漂亮的女人,走,咱们喝酒去。”两人相视一笑,便往庙外去。
  常柏奇道:“二位就这样走吗?”石泓玉道:“曾家万贯家财,谢公子怎么会舍得不要,你有本事也可以来拿。”常柏征道:“我?”
  忽听一声断喝:“哪里有钱?”庙外又有一人踱步而入,这声音中全无生气,倒像是死人在棺材中喊出来。

  ☆、今日之誓

  石大少觑了一眼,见他面色青紫,面无表情,手中抱了一名女子,这女子怀中又抱了个十二三岁的孩子。石泓玉笑意顿时僵在脸上,这男子手中抱的两人亦是青紫了脸,竟都是死人。这男子自远处慢慢走过,路两旁的几个行人掩鼻而逃,他入了破庙,亦不向众人瞧一眼,走到墙角处,将怀中的女子轻轻放下,拉了她的手放在那孩子腰间将他搂在怀中,又捡些软草盖在两人身上,轻拍那孩子背脊,似在哄他入睡。
  石泓玉瞧得浑身不自在,见那男子拍了一会儿,向佛前拜了几拜,依旧是面无表情。
  石泓玉缩缩脖颈,向谢敏道:“这人同你一般,畏佛俱菩萨。你可识得他?”谢敏道:“不识得。”石泓玉笑道:“这天下还有谢敏不知道的人吗?”
  那人拜了佛,立起身来,石泓玉说了些什么他好似半句也没听见。石泓玉叹道:“难道还是个聋子么?”元葡萄忽道:“少爷,他不是聋子。”石泓玉微惊道:“哦?你认得他。”元葡萄道:“我四天前往隔壁找寻谢少爷是在集市上遇见过他。他也是抱了两个,两个人。”石泓玉道:“啊,难道这人已死了四天么?喂,你还不将老婆孩子下葬,搬到庙里来是供菩萨么。”那人盘膝而坐,眼神涣散,仍不答他话。
  石泓玉叹道:“瞧来这人也快死了。”元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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