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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鸣鼎食-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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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思明摇摇头:
『如今桥妹妹碰上如玉,却如此胡闹起来,好好的珍珠碾成粉做什么,留着镶嵌物件不是更好』
那红芍抬头瞧了巧兰一眼,停下手里的活计道:
『不是我们要糟蹋东西,只因今儿一早就巴巴的非要珍珠粉来用,却一时寻不到那平常的珠子,我们主子又是个心急的,索性就把她一串平日里不怎么带的珍珠项链拆了下来』
秦思明摇摇头询道:
『用这些珍珠粉却做什么』
谢宝树眼睛一亮道:
『我知道了,难不成她两个是为了做些消暑的小食,记得元好问在《续夷坚志》中记载过:洮水冬日结小冰……圆洁如珠……盛夏以蜜水调之,加珍珠粉。想必是为了做防暑的吃食,我猜的再不错的』
何子谦笑着一指那边的花瓣道:
『即便你说的有几分道理,难不成这些也是用来吃的』
张敬生点头附和,这里他们正你一言我一语猜的热闹,里面秦如玉的声音传了出来:
『红芍、巧兰你们两个快把磨好的珍珠粉拿进来』
秦思明没等两个丫头动手,顺手接了过去,低头瞧了瞧不禁摇头,正是自己前些日子帮着做的那套家伙什,玉色的盏里盛着珠白色的粉末,倒煞是好看。
不过谢桥素常并不是个荒唐的性子,想来其中必有缘故,倒是要看她两个弄什么玄虚。
想到此,撩开烟绿色的纱帐,率先走了进去,里面临湖的窗下,放了一个铁力插肩隼的大画案,谢桥和秦如玉两人正并着肩头在哪里不知道做什么呢,却是连头都不回一下的。
几人不禁摇头失笑,凑到近前去,见两人配合着把一个玉盏中红红的浆液,用细细的纱布漏到底下的一个青白瓷的小碗中,轩阁里弥漫着浓郁的花香,这样反复虑了数遍才放下手,两人相视一笑,抬起头却才瞧见他们几个。
秦如玉歪歪头道:
『你们不是去骑马了吗,怎么这会儿就回来了』
说着径自去那边紫檀嵌螺钿的水盆架上去净手
秦思明把手里的珍珠粉递给谢桥,瞥眼瞧见她莹润白皙的小脸上,沾了一点红红的印记,想也没想,抬起手就帮她拭了去:
『这是什么,都沾到了脸上来了』
谢桥却不防他有这样的动作,一个闪神,他的手已然移开去,放在鼻端轻轻嗅了嗅道:
『哦!原来是那花汁』
谢桥的脸瞬间绯红一片,忙扭过脸去招呼外面的小丫头们上茶来。
他们这一来一去甚是自然,又背着众人,且不过一瞬间,别人倒是都没注意。
可是手指头上滑腻的触感却令秦思明微微一怔,见谢桥扭过脸去,才醒悟自己这次莽撞了,不禁有些后悔,可瞥见谢桥脖颈上的萦起的红晕,却又从心里涌上一股子难以言喻的欢喜来。
小丫头们端了茶进来,秦如玉一瞧就挥挥手道:
『这大暑天谁吃这些热东西,没得又一身汗,去把昨个桥妹妹做的那个冰梅落儿拿过来,让他们几个也尝尝,倒是比宫里的酸梅汤还好吃呢』
小丫头应了一声,不上一会儿就端了几个晶莹剔透的琉璃盏上来,何子谦接在手中细瞧,见红色的汤汁里面飘着几许捣的碎碎的冰花,煞是好看,浅浅抿上一口,酸甜沁凉却还有丝丝淡淡的花香氤氲入喉,遂似笑非笑的看了谢桥一眼道:
『真难为你想的出这么些稀奇古怪的精致吃食来』
谢桥笑眯眯的冲他做了个鬼脸,何子谦不禁低笑起来。扫了眼前面大画案上的家伙什道:
『看起来,如今你那胭脂膏子淘制得了』
谢桥点点头:
『差不多了,待那边浸了花汁的蚕丝饼阴干了,就可拿来用了,便是这些膏子还更好做些,只用那珍珠粉兑了细细的花汁便成了,语气却有些闷闷的。
做是做出来了,可这成本也太大了,尤其这个古代类似口红的膏子,却要用珍珠粉来兑,这可不是寻常人家负担的起的,那里能卖的出去,没得赔掉了脑袋。
其他人这才恍然谢桥这番大折腾,原是为了做这些闺中的玩意,不禁有呆愣。谢宝树道:
『亏了咱们祖母常夸你稳重,如今看来,这骨子里却还是淘气的,你要胭脂多少寻不来,非要这样费工夫糟蹋东西的自己鼓捣,岂不是胡乱的折腾』
秦如玉撇撇嘴道:
『那里是胡乱折腾,我们做出来的这些,颜色比那些供上的还更好些呢,且都是真材实料,使唤着我们也放心,比外面的强多了』
巧兰一步迈进来道:
『要我说姑娘做了这次就算了吧,那么大颗的珍珠,只一颗就不知道能换多少胭脂了,却要自己费事费力的折腾,别的还罢了,这样糟蹋东西却不是什么好事』
谢桥眨眨眼指着她道:
『你这丫头活脱脱的一个守财奴,要知道这些东西再好也不过是给人用的罢了,只要用的恰当就不是糟蹋,这可是我从子谦哥哥那里学来的』
子谦却没说什么,只瞧着她笑。
秦思明目光微闪:
『原本如玉是个别样淘气的,谁想到遇上桥妹妹却更加变本加厉了起来,要我说,你们两个趁早放过这园子里的花要紧,若是再这样折腾几日,这园子里的花可就不剩下什么了,光秃秃的却不好看,莫如消停些是正经』
正说着,外面秦如玉身边的老嬷嬷匆匆进来,在如玉耳边说了几句什么话,秦如玉脸色一变,挥挥手道:
『你们先下去准备,即刻回去便了。』
秦思明猜大约宫里有什么事情了,不然也不会这样急巴巴的让如玉回宫,却知道她这一来和谢桥甚为投契,少不得临走要说些体己的私密话儿,遂拉着其他三人避了出去。
出了聚芳阁的院门,子谦不禁回头瞧了瞧,暗暗思量,以前却没注意,秦如玉这个聚芳阁倒是比老王妃的院子更体面周正些,且临近封着的正殿。又想起秦如玉身边的那些丫头婆子们,也与平常世家的不大相同。
那么慎远所说的这个远房表妹究系何人,却更要费些猜疑了。
这边秦如玉拉着谢桥的手,一同坐在里头的贵妃榻上,沉默好半响才低声道:
『我自小孤清,并无嫡亲的姐妹们一起说笑玩乐,纵有几个姐妹却都是隔了母的,且各有心肠,不曾有过一个真正的姐妹可以交心,不想你我有缘,甚为相合,这些日子却是我自打出生以来最快活轻松的时日,却也知道如今也不能再瞒着妹妹了』
谢桥目光清澈的看着她,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话儿,秦如玉叹口气道:
『妹妹可知我们大秦宫里有一位封号明月的公主』
谢桥缓缓点头:
『万寿节上一曲月上舞而得名,闻说风姿卓绝,世所罕见』
秦如玉却有些牵强的一笑:
『什么风姿卓绝,不过是为了图安稳罢了,算了,不说这些,妹妹毕竟年纪小,又上有祖母爱重,下有几位兄长护持,却哪里知道某些风光不过是面上好看罢了。瞒了妹妹这许久,却是对不住了,我便是那宫里的明月公主秦如玉』。 
听闲话谢桥添烦恼
谢桥忙站起来就要行国礼,却被秦如玉一把扶住道:
『便和你实说了,并不是为了你我姐妹生分,而是为了你我的心,即是真心的朋友,便要坦荡才好,公主也罢,寻常人家的女孩也罢,你只认我还是你的姐姐便是了,今后还如这些时日一般自在,才是我的心』
说着从脖子上摘下自己戴的生肖玉坠子,放在谢桥手里道:
『我的生肖是卯兔,这是母后赐的平安生肖坠,自小从来没离开过我的,你也把你身上的东西给我一件,纵是以后不长见面了,瞧着物件也能想起彼此来』
谢桥含着泪光点点头,略一想,把自己胸前带的璎珞富贵长命金锁摘了下来:
『我小时大病小灾终日不断,娘亲遂打了这把富贵长命锁,供在菩萨面前,连着吃了大半年斋,却也是从小带在身上的物件,如此,我们就换了吧』
说着亲手给秦如玉戴在脖颈上,秦如玉细细端详了片刻,见正面是牡丹花卉纹饰,反面捶锻了长命富贵四个字,以及寿桃蝙蝠的纹样,下面边上却是一圈精致的蛇形纹,大约是暗含着谢桥的生肖,其下是颗颗浑圆的珍珠璎珞坠饰,虽不是很稀罕的物件,却也别样精致。遂点点头道:
『本要多和妹妹玩乐些日子,却不想母后忽然身子不爽,萌发旧疾,却不得不回去了,再见也不难,左右等我再出来的时候,约妹妹便可见面了。』
明月公主匆匆回宫去了,直到最后这一日,谢桥才发现自己原是错了,看似恣意的一个女子,其实也有许多说不出的无奈。
说不得,她那点小烦恼在秦如玉那里,不过是不值一提的小事罢了。
自古皇宫里就是世上最复杂的地方,权利的倾轧,哪里是她能想象的出的呢,处在风口浪尖的明月公主,自不可能独善其身的。那些表面上的开朗无心机,也不过是个保护色罢了。
秦如玉一去,若大的聚芳阁却更显空阔清寂了起来,谢桥仍住在这里,却已经失去了那份自如的快乐,心里涌动着些许郁闷难以排遣。
这日晌午,谢桥不惯午歇,拿了书瞧了一会儿,却怎么也看不进去,遂走出聚芳阁想着去园子各处逛逛去。
也不让巧兰和小丫头跟着,自己一个人顺着边上的画廊缓步前行。
安平王府的这处园子盖的甚有气势,曲栏、回廊、假山、拱桥,与那各处而立的空、露、瘦、透的太湖石,映着偌大一汪碧水逶迤,说不出的美景如画。
过了前面的一道粉墙,那边不远便是秦思明住的院子,外面望去,里面苍松翠柏林立却仿佛比别处更阴凉几分。
谢桥手里的宫扇扇了两下,略一迟疑,便迈步向那边行去。
刚走到墙这边一个偌大的太湖石后面,却隐隐听的墙那边有两个婆子说话的声音。
谢桥刚要过去,却听的一声谢姑娘传进耳里,遂住了脚步。
那边一个婆子道:
『我瞧着咱们老王妃很是稀罕这位伯爵府的谢姑娘呢,说不得是要给咱们家二公子定下吧』
另一个婆子道:
『我瞧着也不尽然,如今咱们二公子可都十六了,那谢姑娘才多大,等到及笄能娶的时候,咱们家二公子可就都二十了,那里能等那许久,必是要另寻了世家闺秀才妥当的』
这边的婆子道:
『你这话差了,如今虽说十五及笄,可十三四先娶了的,不也有的是先例,咱们家郡王爷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左右房里都早有人伺候了,纵是娶了门当户对的媳妇进来,也不过是大家的规矩罢了,你当是咱们家里小子们,还巴巴的等着盼着呢,过两年再圆房也是可得,左右只要先别生了庶子出来就是和规矩的。这样说来,再过两年,咱们家二公子正好十八,也算合适的』
另一个婆子道:
『若按你说的,二公子房里的抱琴和入画姑娘可得了大便宜了,若是娶了这位谢姑娘,离着圆房还有好几年呢,二公子虽说不像咱们世子爷那样荒唐胡来,却毕竟是个年轻的男人家,这猫哪有不稀罕腥的呢,入画和抱琴又都生的那么个好模样,伺候的好了,将来就是体面的姨娘也未可知,却不是大造化吗』
这边的婆子叱一声道:
『这可就说不准了,这位谢姑娘你别瞧着如今和善大方,将来还指不定就是个什么样儿呢。咱们那位世子妃,一开始不也是像个菩萨似的,你瞧现在,世子爷房里却哪里还有一个像样的女人,那些稍稍平头正脸的,都被她寻错发落了,去年上,她那个陪嫁过来的丫头有了身子,不上三个月,就悄悄的没了,如今这人也不知道哪儿去了呢『
『这话倒不假,那位可不是个善茬。这位谢姑娘若是性情好,在咱们府里头必是要受嫂子的气,若是有心算,上面有老王妃护着,说不得二公子房里的几个也落不了好去,左右不关咱们的事情,如今郡王妃还管着家呢,即便世子妃那里急的不行,也只能一边看着,况且成亲到如今都几年了,肚子里连个毛都没有,这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世子爷又死看不上她,不知道那天就休回娘家了也未可知的……』
后面说的什么,谢桥却没再听,转身沿着另一条路走了。
走的有些慢,心里却止不住开始想一些事情。这里的女孩子十一二便定亲的也有的是,十三四娶了,也不并不奇怪。尤其她们这样的世族阀门,无论婚娶,都含着许多别的因素在里面,爱情什么的,在这里不过是一场大笑话罢了,相敬如宾已是分外难得。
哪个世家公子成亲前屋子里不是早有了人的,慢说自己,即便明月公主那样的身份,将来招了驸马,也管不着丈夫纳妾的事情,何况她。
若是不嫁,在这个男权的社会中,却也无法立足生存下去的。可是嫁了,面对丈夫三妻四妾还罢了,左右守住自己的心,糊涂着过一辈子也没什么。可这大宅里面的争斗龌龊,却真真令人厌烦了十分去的。
秦思明平日里瞧着挺好,听话音房里早不止一个女人了,何况别人。
谢桥忽想起她另外两位堂兄宝松宝杉的荒唐行径,心都凉了,以后自己如何了局,却也难预料的紧。
一边想,一边叹气,却不防侧面一声笑传来,谢桥唬了一跳,连忙抬头望去,却见不知不觉的自己又绕回了湖边上,那边柳荫下的青石上,何子谦正瞧着她笑呢。
谢桥走过去道:
『子谦哥哥倒会选地方,这里比别处更凉爽些,你晌午头上不歇着,却来这里做什么』
子谦伸手一点她的额头道:
『你这丫头还说我,你在哪里一时走,一时唉声叹气的,却是为了什么,小小的年纪,却哪里来的忧愁事』
谢桥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支支吾吾的道:
『哪里有什么忧愁,不过为赋新词强说愁罢了』
一眼瞥见那边的鱼篓鱼竿,遂笑道:
『原来子谦哥哥是在这里钓鱼的』
子谦拍拍身边的青石道:
『既然你也无事,就陪着我一起钓鱼吧,咱们也说说话儿』
谢桥点点头在他身边坐了下来,子谦把鱼勾子甩了出去,便和谢桥说些他们学里头无关紧要的趣事,不过片刻,就逗的谢桥把刚才的心事,忘了个七七八八。
巧兰这半天不见姑娘的影子,忙忙的出来寻。寻到这边的时候,远远就瞧见了两人的情形,低头想了想,却想在远处等着,不想回头正瞧见秦思明和谢宝树沿着回廊走过来,忙蹲身行礼。
秦思明挑挑眉道:
『这晌午头上,你不在聚芳阁守着桥妹妹午歇,跑这里来做什么』
巧兰还没应声,谢宝树倒是笑道:
『那边是子谦和桥妹妹吧,不想他们两个倒自在,跑这里钓鱼来了』
秦思明一怔,侧首望过去,湖边两人俱都是一身白衣,依着坐在那里,时不时的对视而笑,远远看去,竟恍如一对异常匹配的神仙伴侣,心里不禁一阵堵,不自觉脸上瞬间有些阴沉的神色露了出来。
边上巧兰悄悄打量他的神情,不禁暗暗猜疑,却也不能真的落到实处。
巧兰早就瞧出老太太的意思来了,巧月也私下里和她透了些风出来。老太太是安心要给姑娘谋安平王府这门亲事呢,不然也不会这次出来,只带了姑娘一个在身边。
可是听何妈妈前日里打听来的消息,说秦公子虽说性情模样都般配,却房里早已有四个有名的大丫头伺候了,有两个还是早就有了事,只等着公子成亲,便开脸抬起来当姨娘的。
若说这样的事情,在她们这样的家族里原也平常,只这些日子,巧兰在一边品度自家姑娘,却有些忧心的。别瞧着姑娘面上是个最知礼大方的,心里却有些认死理的古怪。
若是子谦少爷倒好了,若是秦公子,说不准将来是个什么样儿了呢,加上闻的安平王府里比她们谢府还要糟乱几分,不免为姑娘担起心来。
心里却更倾向了子谦少爷,然,又想起那边府里头的刘氏,不禁暗暗叹了口气:
这世间却哪里去寻十全十美的姻缘去。
兔死狐悲谢贤忧心
谢桥跟着老太太在园子里住了足足一月才回城。刚进了谢府,就听说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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