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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将门庶女-第2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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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玥恭敬地听着,她留着朴清然的命就是为了这一刻,只有朴清然代替冷香凝死去,冷香凝才能真正摆脱皇宫的束缚。
云傲黯淡无光的眸子里浮现出了史无前例的纠结之色,似两团气势磅礴的乌云相互抵触、相互碰撞、相互吞噬,良久,他眨了眨眼,任阴翳之气自眼角的泪水滚落脸颊:“燕城顾家长女。”
桑玥的眉心一跳,手指颤了颤,但面色依旧不显半分异常。
“顾岑玲,秀外慧中,温婉贤淑,赐婚于荀家家主荀义朗。”
“父皇!”桑玥不可置信地睁大了泪水盎然的眸子,他知道了,什么都知道了。知道了荀义朗和冷香凝的关系,也知道了她给冷香凝捏造的假身份,一夜时间,他居然有能力获悉那么多错综复杂的消息,并且,选择了成全!他迷晕她,难道不是为了杀掉荀义朗、折磨冷香凝吗?
她狐疑且哀凉的目光落在云傲越流越多的黑血上,心底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如果真是那样,他该恨冷香凝,恨荀义朗,为何还要成全他们?头一次,她发现自己从未看懂过这个帝王。他的爱、他的恨极端得令人发怵,但又厚重得让人窒息。一瞬万变,万变不离其宗,他的宗……到底是什么?
桑玥忍住泪水,正色道:“儿臣……遵旨!”
“不要……恨……”话没说完,云傲紧绷着的神经忽而一松,挺直的脊背一弯,朝旁侧倒了下去。
桑玥勃然变色,将他抱入了怀中,滚烫的泪珠子砸在他形同枯槁的面容上,她再不是重生时满腹仇恨的行尸走肉,她的心满满的全是温暖和感激,那些爱她的人、她爱的人,已经成了生命里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失去父亲的痛苦她承受不住,除了慕容拓,她没再依赖过第二个人,此时,她却很想躲在云傲的庇佑下做一回娇生惯养的纨绔太女,做错了事自有他担着,得罪了人自有他拦着,她哭哭鼻子、撒撒娇,那些“债主”就只能吹胡子瞪眼被他乱棍打走……
她没得到过的亲昵,云傲何尝不想有?他也想日日下朝后便得见一个可爱的小东西扑进他怀里,乖巧地说:“父皇,我想你了。”而在她身后,是那个温婉美丽的妻子……
突然,桑玥的腹部似有绿叶浅浅飘过,划开一连串的涟漪,她眼疾手快地抓住云傲的手,覆上了自己的肚子:“父皇,他动了,你感受到了没有?他动了,刚满四月他就动了,父皇,你的孙儿在叫你,你醒醒啊!父皇……父皇……”
云绥将小石榴和临川公主安置妥当后,即刻顺着打斗声跑来了此处,看到的,竟是桑玥搂着浑身是刀伤、血流不止的云傲痛苦流涕的怆然画面,他双腿一软,惶惶然,跪在了地上:“父皇!”
嘭!
摘星楼的底部传来巨大的爆破声响,地动山摇般,整座楼台开始不停晃动,慕容拓和苍鹤的打斗已接近尾声,他虽杀不死苍鹤,但用铁链困住了苍鹤,反正苍鹤是金刚不坏之身,慕容拓也不怕他摔成稀巴烂,一脚将他踹下了高台。
随后,慕容拓一跃至桑玥跟前,抱住了桑玥,云绥则抱住云傲的尸体,又是一声巨响,慕容拓和云绥齐齐一纵,在他们身后,火舌如蛟龙,轰然吞噬了整座楼台。
落地之后,慕容拓即刻命暗卫将苍鹤关押到了他在东宫秘密建立的地牢,并即刻开始绞杀宫里的杀手。
此时,桑玥适才发现云绥受了伤,肩胛处的血已渗透了大半胸膛,又抱着云傲纵楼而下,伤势就越发恶化了。
“云绥,你……”
云绥忍住悲恸,道:“刚刚有杀手闯入了临溪宫,不过小石榴和临川都没事,他们现在在华清宫。”
桑玥点点头:“辛苦了,你早些回府,我还要拟定父皇的遗诏。”
多福海迎了上来,含泪唤来宫人,用担架把云傲的遗体运回华清宫,一路上,桑玥一直握着云傲冰凉的大掌,生前不曾陪他散过步,而今携着他走遍仿佛满是他身影的宫闱,吹着冷风清浅,忽然觉得,他这一生,太过孤单。
“多福海。”她突然顿住了脚步,多福海抹了泪,弓着身子,“殿下。”
“追封冷芸为庄敏皇后,迁入皇陵,与帝后合葬。”
得不到冷香凝,退而求其次,让你也曾经爱过的冷芸陪你含笑九泉吧。你成全冷香凝和荀义朗时,是否已经算到……我会为了你原谅冷芸?
多福海又是一阵心酸:“是,奴才立马派人去准备。”
“还有,”
“殿下请说。”
“国丧期间,音乐、嫁娶,官停百日,军民一月。百日内票本用墨笔,文移墨印,禁屠宰四十九日……”原定五月初八和慕容拓大婚,眼下又得推迟了。
“是,奴才记下了。”
……
又吩咐了一些注意事项,桑玥忆起了什么,询问道:“严副统领去哪儿了?”
多福海先前便想禀报,一直没机会,他福了福身子:“跟杀手决斗时不幸身亡了。”
桑玥如冷月般漾起清辉的眸子微眯了一下,唇角的笑,似有还无,不幸身亡?蹊跷。
……
未央宫的密室,思焉看守着一脸颓然的朴清然,已从昏迷中清醒过来的子归推开了密室大门,桑玥缓步而入,手里拿着一杯美酒。
“朴清然。”她唤了她的真名。
朴清然像见了救星似的,转身欲要抓住桑玥的胳膊,却被子归单臂一挡,远远地隔开了。
“参见殿下!”思焉恭敬地行了一礼。
父亲去世,桑玥笑不出来,她把酒杯递给子归,冷冷地道:“送皇后上路。”
朴清然的脑海里炸响一道惊天闷雷,送她上路?什么意思?
“你……玥儿……你……你要杀我?”
桑玥清冷的面容上似戴了一张凌人的面具,每一次的凝眸都叫人头皮发麻:“不是我要杀你,是皇帝遗诏,命皇后殉葬。”
皇上驾崩了?朴清然呆怔了,半响后,她疯狂摆手,开始语无伦次:“不!不!我不是皇后!我是朴清然!我不要殉葬!你利用我!你从一开始就利用我!你逼我喝红花绝育,让我认为自己已经做出了巨大的牺牲,便不再怀疑你另有目的,但其实,你从一开始就算计了这一天的到来,是不是啊,云桑玥?啊?是不是啊?”
桑玥淡漠地转身,子归掐住朴清然的下颚,将一杯毒酒一滴不洒地灌入。朴清然绝望地嚎啕大哭:“云桑玥!你不是人!你卸磨杀驴!”
桑玥牵了牵唇角,微侧过头,看向光洁如新的地面,幽幽冉冉道:“你该庆幸。”
“庆幸什么?你利用完我就杀人灭口,我还庆幸?”
“在我手上,死得这么舒服的人,你是头一个。”
夜深,风凉。
桑玥回东宫后直接去往了地牢,地牢内,不若寻常行房森冷阴暗,反而镶嵌了无数颗东海夜明珠,亮堂得宛若白昼,中间,苍鹤裸裎着身子,趴在地板上,不是死了,而是睡了。
慕容拓见到桑玥,几步上前将她拥入了怀中,试图用身上的温暖释然她痛失父亲的心情,她从不妥协,独独妥协了云傲。从桑玥留下沐倾城的那一刻起,他便知这个女人的心底爱着父亲。只是云傲和她对彼此的爱都淡漠如水,外表有些寒凉罢了。
“我没事。”哭够了,就该捡起屠刀报仇了,她的目光越过密密实实的铁栏杆,声若寒潭道:“苍鹤,你真的以为没人对付得了你吗?”
苍鹤一丝不挂,倒也无惧桑玥的注视:“我靠双手行巫术,巫术没了,双手这项弱点也没了,现在,我是真正的不死之身,你能把我怎么样?”
桑玥轻笑出声,说不尽的嘲讽悉数跃然于脸上:“你怎么也不想想,你的师兄去哪儿了?他明明随着冷香凝回了皇宫,你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他也没现身,你不好奇?”
苍鹤不以为然地冷冷一哼,不作言辞。
慕容拓对着外面打了个响指,很快,灵慧押着一个双手被捆的人走下了地牢,苍鹤本是面向墙壁,这会儿循声侧目,待看清来人的面容后,他的脸“唰”的一下惨白惨白了。
、君狂天下 大结局(下)正文完
“怎么……怎么会是你?”苍鹤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眸子,“你不是启程返回胡国了?”
乌苏沫愤恨地扭了扭身子,当她愿意被抓来此处吗?她也是被逼的!
慕容拓扬了扬手,灵慧打开铁门,将乌苏沫扔了进去,同时用内劲碎了她身上的绳索。
所谓一物降一物,论武功,乌苏沫不算顶尖,但她是先天灵体,对付苍鹤这种不败真身最是有法子。
桑玥的纤手按住微微凸起的腹部,神色淡漠地道:“你们两个好好地享受静谧时光吧,从现在起,没人给你们送食物和水,要活着,就只能靠生吃对方的血肉维持生命,我不会放了你们任何一个人,你们可以选择安静地死去,也可以选择吃了对方多活几天。苍鹤,这一次,你,选什么?”
苍鹤的面容瞬间扭曲得几近狰狞了,桑玥是在给云傲报仇,她在给云傲报仇!“你不是最讨厌云傲吗?你不是一直希望冷香凝和荀义朗在一起吗?怎么?他死了,你夙愿得偿,你不感激我,竟反而怪罪于我了?”
桑玥从一旁的矮柜上取了一个食盒,缓缓打开,立时,一股酥油葱花香味儿飘飞而出,须臾,弥漫了整个牢房,她淡淡地道:“你不用激怒我,我不会给你一个痛快的死法,我和云傲如何那是我们父女之间的事,旁人没资格指手画脚。苍鹤你还是好好地担心你自己吧,要是缺胳膊少腿儿的,黄泉路上,冷芸怕是看都懒得多看你一眼。”
乌苏沫妖娆的面庞上闪过丝丝危险,她咆哮道:“桑玥!你不怕我母亲举兵前来讨伐吗?我是胡国使者,你竟然敢杀我!”
“乌苏沫,首先,你母亲不敢举兵讨伐,因为胡国大败给了慕容拓;其次,你不是死在了我的手里,而是死在了豫亲王暗卫的手中,这件事,完全有迹可循,你们狗咬狗,脏了我大周的土地,我还没生气呢。”桑玥对此没有撒谎,乌苏沫被豫亲王的暗卫追杀了一天,乌苏沫的侍女可以作证,现在那名侍女已经在慕容拓的安排下安全地启程了,这顶帽子,无论如何也扣不到大周的头上。
乌苏沫陷入了史无前例的恐慌,她真的不明白自己到底怎么得罪桑玥了,她虽想杀慕容拓,但一直没得手,不是吗?桑玥对她的恨意从何而来?“桑玥!你不要这么过分!桑玥!桑玥……我跟你有什么仇?你把话说清楚……”
后面乌苏沫的叫声越来越远,慕容拓已牵着桑玥的小手走上了台阶,不用想也知道二人的结局是什么,那热气腾腾的飘雪的食物一刻不停地换,让人眼馋却又够不着,出于原始本能他们可能会吃了对方。苍鹤并非没有弱点,只是寻常人探不出,乌苏沫却能,大抵你吃我一条胳膊,我咬你一只耳朵,直到最后,吃进肚子里的也不知道是对方的肉还是自己的。
果不其然,就在桑玥和慕容拓即将跨出大门之际,身后传来了苍鹤的痛呼,二人齐齐回头,只见乌苏沫两指微弓,擒着两颗琥珀色的眼珠子,不假思索地摔在地上,用镶金步履碾得粉碎。
眼睛,原来眼睛才是苍鹤的弱点。
“你赌赢了。”慕容拓浅笑着道。
桑玥不语,是啊,苍鹤本无心吃掉乌苏沫,乌苏沫却害怕苍鹤会如此,于是先下手为强,殊不知,他们二人若联起手来,逃脱区区一个地牢又有何难?
这就是人心,充满了惶恐和不安。一如冷香凝对云傲痛下毒手,或许正是因为她觉着云傲一定会杀了荀义朗。
云傲在中毒之前真的会杀掉荀义朗吗?桑玥不知道,她只觉得这个帝王有许多值得她深究的特质,她会用余生细细地缅怀他、分析他、学习他。
月牙儿爬出了云层,洒下点点凉薄清辉,照着桑玥削瘦的、苍白的脸,也照着她痛苦的、失落的心。东宫的一草一木皆是云傲亲自监督人栽种的,她似乎能看见云傲站在阳光下,指着宫人,大声呵斥:“敢碰坏一片叶子,朕就砍了你们的脑袋!西府海棠再往东挪一点儿,对,对!就那儿……”那些宫人自然是战战兢兢地埋头做事,多福海是个人精,定奉上一壶清茶,笑着道:“皇上,太女殿下看了肯定会高兴的,这都是她在南越所喜的品种,她呀,能明白皇上您的心。”他大抵会心里偷笑,面上却严肃,“那你说,她会喜朕一点,还是喜欢慕容拓多一点?”
……
“我连一句感激的话都没来得及说,我很喜欢东宫,比棠梨院、比暖心阁更喜欢,我住进来的第一天就真的觉得自己回家了……”
“从你一回南越就开始帮着他分忧朝堂,你的每一个手笔他了如指掌,你做了既不说、也不承认,跟他实在太像了,他看你就像看着年轻时候的自己,所以,他明白你的心,你不用说他也知道你对他的情意。”慕容拓擢住她纤弱的双肩,探出修长的手指,轻抹去她眼角晶莹的泪花,两天之内,先后失去了林妙芝和云傲,她哪怕活了两辈子大抵也不曾经历过这般锥心刺骨的痛楚,她对敌人有多狠毒,对亲人就有多在乎,她宁愿今晚被匕首戳伤的是她自己也不希望云傲血流成河。这个时候,任何安慰之词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他所能做的,只是静静地陪在她身边,让她知道这世上真的有一个人从来不曾伤害过她、背叛过她。
桑玥抱紧了慕容拓,这一刻,她孤单得仿佛只剩下他了,她不再故作坚强,而是仰起头,眸子里盈盈波光流转,在他乌黑清亮的瞳仁里捕捉到了自己惶恐不安的模样:“你会不会离开我?”
几年前,楚婳过世时,他曾问了她同样的问题,她说不会,结果当晚她便追着裴浩然远离了南越,尽管她情非得已,但他还是被狠狠地伤了一把。他爱她,胜过爱惜自己的生命,所以,他哪怕讨厌极了云傲也劝她不要去恨,他不愿她经历他受过的痛。他摇摇头,也抱紧了她:“不会,真的不会离开你,我舍不得。舍不得你,也舍不得我们的孩子,我不要她一出世就不知道父亲是谁,也不要她一生为了活命苦苦挣扎,我甚至不期望她如你这般聪颖,只愿她平安喜乐,哪怕在我的庇佑下尽情轻狂,不计后果。”
桑玥心头的一处柔软被触动,她离开他的怀抱,拿出帕子擦了他鬓角的灰尘和脖子上一处不显眼的血渍,又系好了一颗快要滑出的盘扣:“父皇说的没错,你是一个好丈夫,也会是一个好父亲,我们两个此生的遗憾,莫再给孩子。”
慕容拓吻了吻她冰凉的额头,他已成长,按照她无形中规划的方式一点一点地成长,她给了他妻子的情爱,也给了他母亲的关怀,今后,他会予她丈夫的疼惜,也会予她慈父的宠溺。
十指相扣,这个动作他们做了无数次,即便圆房的那一次也没此时这般契合,他们真的觉得自己是对方的全世界了。
多福海迎了上来:“殿下,何时发丧?”
桑玥按了按眉心:“明日吧,今晚我好生陪陪父皇。”她有许多许多话想说给他听。
“是!”
“玥儿。”
桑玥和慕容拓循声侧目,在假山前、榕树下的秋千架旁看到了孱弱无力的冷香凝,她已知晓了摘星楼的事发经过,也从多福海口中得知了云傲的成全,痛失胎儿的她身心饱受重创,一张脸灰蒙蒙的,仿若有乌云笼罩,就连一直灿若星河的眸子都失了最初的色彩。
慕容拓轻声道:“我先去陪父皇,你随后再来。”
改了口,心里已认定了他这个岳父。
桑玥点点头,慕容拓再次亲了亲她的额头才带着多福海往华清宫的方向走去。
冷香凝忍住浑身的虚弱,走到桑玥的面前,看到女儿清冷的眸子里水光闪耀,她便了然了女儿心里的痛楚。
“他是我父亲。”这是桑玥说的第一句话。
“纵他真的千般错、万般过,没他,这世上绝对没我。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何况,他的错里还夹杂了那么多情非得已。”
冷香凝按住胸口:“玥儿,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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