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闯明-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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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点头,许安知道樊胡子在担心什么。樊老汉为了孙承宗的两个儿子,如今深陷敌营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作为樊老汉唯一的儿子,樊胡子担心自己的父亲那是身为儿子的责任。
走进漏风的城楼里,许安捧出一件黑色的棉褂。悄悄走到孙承宗的身边,许安轻轻为孙承宗扫去头发和背上的雪粒。将孙承宗上衣的领子朝里扎了一点,许安小心的将棉褂批在老人的背后。
“不用!拿走!”孙承宗似乎被惊醒,声音嘶哑着推开许安的双手。眼睛缓缓睁开,孙承宗头也不回道:“不用管我,我没事。”
“义父,还是穿件衣服吧。您要在这里守上七天,如今才是第三天而已。再这么下去,您坚持不住的。”苦笑着,许安将被孙承宗卸到地上的褂子捡了起来。
“三天又如何?如果死了,我就一辈子守在这里。咳……”低咳一声,孙承宗的眼睛却是睁大了。定神看着前方的皑皑白雪,孙承宗满脸坚毅:“身死魂守!哪怕是死,我也要在这里等着高阳的百姓们回来!”
“唉!”许安叹了口气,摇摇头退了回来。
这是今天第四次劝说孙承宗了,却依旧没有一丝的作用。孙承宗的倔脾气上来,这天底下就没有任何人可以说服。就好像他当年为官时候一样,为了查清楚一件腐败案就敢和朝廷百官为敌!
人有轻于鸿毛,有重于泰山。这里的人,指的不仅仅是人的品格和气节,同样也指他们对生命的态度。
对于这样的孙承宗,许安的心里只有叹服。
已经在这里陪着孙承宗整整三天了,许安从头到尾没有闭过眼睛。虽然很辛苦,但是许安知道更加辛苦的是孙承宗这样一个年迈的老人。
自己都有些坚持不住了,那一个还在病中的年迈老人又怎么还坚持的下去呢?
“少爷,来吃点东西吧。这里我帮你看着,你去睡一会儿?”樊胡子走上前,手里拿着两个还冒着热气的窝窝头。
接过窝窝头,许安再次走到孙承宗的身后。陪在孙承宗身边跪下来,许安小声道:“义父,吃点东西吧。吃了才有力气继续为百姓们祈福啊!”
“不吃!”孙承宗干巴巴吐出一句。哪怕已经三天滴水未沾,他却是看也不看眼前的食物。
“义父!”许安有点生气了。
“走开,不要在这里亵渎百姓们的英灵。”这么吐出一句,孙承宗干脆不在理会许安了。
无奈的退后两步站起来,许安的眉头紧紧皱在了一起。面对孙承宗的倔强,许安有些浑身无力。
无论怎么在心里安慰自己,许安却无法否认自己担心孙承宗的身体。哪怕明明知道孙承宗的想法,明明知道孙承宗心存死志,许安却是无法释怀。难道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孙承宗死在眼前么?许安无法说服自己。
缓缓回到城楼前,看着绒毛般的雪花从屋檐下飘落,看着地面上细细的一层荧光。屋檐后的许安身上沾不到哪怕一片的雪花,眼前的世界里却是白雪慢慢,缓缓将孙承宗的身体覆盖上薄薄的一层冰棱。世界仿佛就这么分成两边,许安感觉自己离孙承宗有些远了,越来越远。
伸出手抓向孙承宗的方向,眼前却是一阵恍惚。
“哎!许安!许安!”耳边忽然传来樊胡子焦急的声音,许安感觉天地旋转、眼前忽然一黑。
世界忽然安静了下来,时间也变得缓慢,脑海里一片空白。不知道怎么的,许安忽然看见了孙承宗微笑着的表情。出现在浓雾中,孙承宗面色恬静安宁。朝着许安挥挥手,孙承宗却是转身走远。越走越远,渐渐消失在了浓雾中。
“义父!”许安大声喊着,却发现自己竟然不出声音来。
眼睁睁看着孙承宗消失在眼前,许安满脸的焦急。拼命想动却是使不上力气,许安急得不行。眼前渐渐变得黑暗,但是莫名其妙却变得越来越温暖。身体渐渐有了知觉,眼前却依旧看不清任何的东西。
不知道过了多久,许安总算是恢复了神智。睁开眼睛,却看见半片被炮弹掀飞的屋顶。身边感觉到篝火的温暖,转转眼珠看到的是樊胡子焦急的大脸。
“少爷,你没事吧?”见许安睁开了眼睛,樊胡子松了口气。
“我没事!”笑笑,许安挣扎着站了起来。
“少爷,你吓死我了。站的好好的,怎么就晕过去了?”擦去额头上的汗水,樊胡子苦笑着扶着许安坐起来。
“呵呵……我也不知道咋回事。大概是太累了吧,这躺一会儿已经好多了。”笑着,许安抬起手看了看自己的手掌。手指动动,感觉到的是自己对身体的掌控;不再是梦中那无助的感觉,也不再会放过义父离开。
义父?
忽然想起梦中的情景,许安的眼睛猛然一瞪。
“义父!”手忙脚乱的爬起来,许安推开樊胡子朝外扑去。走到门口的时候,脚步一个啷当险些跌倒。但是眼下已经什么都顾不上了,许安大叫着朝着城楼奔跑。
不知道什么时候,外面的天色已经黑了,大雪也停了。月亮从云层中露出半张皎洁的小脸,将银色的地面铺出更闪亮的晶莹。
跑到一半,许安的脚步猛然顿住。
原本孙承宗跪着的地方,现在有两个人影在那里。借着月光,许安看到了老管家泪眼婆婆的苍老的脸。
在老管家的怀里,一个蜷缩着依旧保持跪姿的人影一动不动。月光下,那花白的头发在风中轻轻的飘荡,却是连他的皮肤都映得越发苍白。孙承宗的眼睛闭的紧紧的,满是斑痕的手臂却无力的垂在一边。
“义父……”喉咙似乎被堵住了,许安说不出话来。艰难的往前走两步,却又跪了下来。
“义父!义父!义父!义父!”
喃喃自语着,许安只感觉脑海里一片空白。跪在地上挪动到孙承宗的身边,许安的双手颤抖着碰也不敢碰孙承宗的身体。
看着孙承宗苍老的面容,看着他嘴角的微笑,许安感觉天塌了。
第一章北直隶烽火再起
时间就好像流动的小溪,奔流向前永不回头。
自从孙承宗去世到如今,已经过去一个半月。哀愁渐渐在心里积淀,表面上却是渐渐的平静下来。作为孙承宗的义子,许安没有为孙承宗守孝的权利;更别说许安姓许,对孙家族人来说毕竟算是外人。
哪怕曾经是孙承宗的义子,但是和孙家却没有关系。在孙承宗入土之后,许安从孙府搬了出来住进军中。
除了每个星期的祭祀外,许安已经很久没有去过孙府了;老管家辞了职务在墓园一心陪伴孙承宗,孙钥也回了京。如今的孙府已经没几个认识的人,和许安也没有了关系。探子从保定传来消息,据说孙承宗的两个儿子已经生死未卜;许安如今唯一能做的,就是为他们报仇,为义父报仇,已慰孙承宗在天之灵。
如今高阳已经诸事平息,卢象升的天雄军便从高阳搬了出来,驻扎进了距离保定更近的安州卫。对于依旧赖在繁华高阳的吴三桂大军,许安是极为鄙视的,甚至在心里还有几分的愤恨。
两方人马的心思完全不同,不过眼下的目的却是一致的。这一个多月来,高起潜带领辽东大军和保定的鞑子战了数场,基本上数多胜少。不过不管怎么说鞑子总算被堵在了保定城边,北直隶勉强安定了下来。
河北有杨嗣昌,山东有洪承畴,河南有孙传庭,无数的大将将北直隶围了个水泄不通。鞑子虽然势大,却是一时间无法冲破他们的防线。
在大肆掠夺一番后,皇太极带领手下退回了辽东,却是将多尔衮和阿济格给丢在了北直隶。不过无论是多尔衮还是阿济格、多铎甚至皇太极自己都不在乎就是。一直以来都只有鞑子追杀明兵,明兵哪里又敢主动找鞑子的麻烦?多尔衮想离开北直隶,难道还怕被明军拦截?
安州卫所,城外是一片栗树林。林子里还有一个小塘,驻扎在旁边的便是卢象升的天雄军了。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不驻进城里,但是这一个月来许安却是过的十分舒心。没有鞑子的骚扰,不用为未来的生活担心;大事有总督卢大人以及各位将军做主,小事也有手下百余人解决。每天只需要练练武艺、出出操即可,生活简单而悠闲。
虽然心里满是对鞑子的仇恨,但是许安却很清楚,眼下与鞑子的战斗是和自己没关系的。手下的人马都是从鞑子处来的逃兵,卢象升胆子再大也不敢就这么让他们上战场。
更何况卢象升自己都上不了战场呢!虽说附近的军马中卢象升地位最高,但是实际上无论是高起潜还是吴三桂都不太听从卢象升的指挥。
眼下鞑子被包围在保定城内,外面没有丝毫的援军。这么好的欺负鞑子的机会,聪明人是怎么也不会放过的。哪怕只是杀出几个人头,那也是活生生的功劳啊!哪里舍得送给别人。
不过实际上卢象升也不太在乎。天雄军也好,辽东军也好,只要能杀鞑子,管他是谁呢?
手里握着一把重约三十斤的缳首刀,许安认真的练了一通刀法。这是卢象升教给他的,听说是卢象升家传的武艺。
一套套路练下来,许安浑身是汗。比起玩火器,也许许安很专业;但是说起这些冷兵器,许安还真是个外行。虽然现在才开始练已经有些晚了,但是不管怎么说练了也比不练好不是么?
从树杈上取下一条汗巾,许安接水洗了一把脸。
远处林子边,身穿一身皮甲的张兴霸飞快的跑了过来。这小子如今是许安的亲卫队长,手下也有十个兵丁掌管了。从那天起张兴霸便是一套皮甲不离身,表现的比许安还要积极一些。
“少爷!少爷!呼呼……”声音比人先到,张兴霸脸上是一种说不清楚高兴还是担忧的表情。快速跑过来,张兴霸手撑膝盖连连喘气。
“兴霸,怎么了?”笑了笑,许安将淋湿的汗巾递给张兴霸。
“哈!好爽!”寒冷的天气里用冷水洗脸,张兴霸爽的浑身起鸡皮疙瘩。喘一口气,张兴霸凑到许安的身边:“大哥,出大事了!呼……保定那边出大事儿了!哎呀,这下糟糕了啊!”
“保定?”许安皱起了眉头。
“恩!多尔衮实在太狡猾了!原来这一个月来他们一直在设陷阱,让高大人上了当!听说高大人被鞑子杀的全军覆没,自己也被鞑子给抓起来了。少爷,这下可麻烦了。眼下这附近只剩下咱们天雄军五千多人,怎么和鞑子斗啊!”说着,张兴霸细细的为许安解释起了自己所了解的事情始末。
多尔衮的狡猾是明朝的官员没有想到的。在得知多尔衮莫名其妙吃了个大亏、甚至‘被困’保定后,高起潜以及手下的一万三千多辽东军就好像打了鸡血一样兴奋了。
无视蓟辽总督卢象升的意见,高起潜自作主张包围了保定。与鞑子交战半月余,多次将鞑子赶回保定城内,甚至奇迹一样斩首了两百余级;这个结果让高起潜乐不可支甚至兴奋过度了。
在得到皇上的赞扬后,高起潜已经将多尔衮的狡诈和鞑子的厉害都抛到脑后。他的眼里只有头颅,只有这个能够使他继续向上爬的宝贝。如今的保定,在高起潜的眼睛就是一个巨大的财富,只等着他伸手去拿。
高起潜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狠毒的多尔衮是故意打的败仗。死的基本上都是镶黄旗、皇太极的人马,多尔衮自己的实力没有任何的损失。
就好像皇太极在阿济格身边布置的阿勒将军一样,多尔衮身边自然也有皇太极的人。不过多尔衮比阿济格狠毒,也比阿济格聪明;在多尔衮的手下,皇太极的人马没有任何的发言权和选择权,他们只能无奈的听从多尔衮的命令,哪怕多尔衮是命令他们去送死,给明朝的废物送人头。
高起潜自然不知道这些,也不知道每一次交战的时候都会有一个牛录的正白旗精兵悄悄脱离战场隐藏起来。
一次一个牛录,一个月下来多尔衮已经在外面埋伏了两千余精兵。
而这个时候,高起潜却是越来越放松警惕。眼前真实的鞑子头颅以及皇帝的奖赏都让他兴奋不已,鞑子的厉害已经被他抛在了脑后。
于是惨剧就这么发生了!多尔衮露出了血腥的獠牙,将近一万人的辽东军被多尔衮且战且退引诱进一个再没有退路的盆地里。等到高起潜醒悟过来的时候,大军已经被前后两边的数千鞑子精兵堵死。鞑子露出真正的实力,一万多的辽东军被鞑子一击而溃;亲征的高起潜以及众将领因为投降的汉奸举报,被多尔衮给生生的活捉。
“你说什么!高起潜被抓了?一万多人就这么死光了?”听完张兴霸的讲述,许安目瞪口呆。
不是这样的吧?怎么可能!高起潜和鞑子交战已经这么多年了,辽东军也一直都是鞑子的老对手,怎么就这么轻易被多尔衮给坑了呢!一万多人啊!就这么轻而易举被鞑子杀干净了?
许安不敢相信,但是张兴霸严肃的表情却由不得许安不相信。
“卢大人已经召唤各位将军去参议了!如今事情已经到了十分危急的地步。”张兴霸苦笑着,脸上满是对高起潜的愤恨。
要多么愚蠢的家伙才能做到这个地步?一万多的大军被这个笨蛋葬送。
许安想的比张兴霸还要多,因为眼下事情已经是万分的危急了,十分算什么?如今整个北直隶,可以作战的队伍还有多少?卢象升的五千多人,后面吴三桂手里还有三千多骑兵,还有呢?
没了。
整个北直隶就剩下这九千人马了,而且还不是一条心。卢象升肯定是主战的,但是吴三桂这小子呢?谁敢确定这个只打顺风仗的奸猾家伙会拼死和鞑子交战?眼下这个情况,哪怕是他逃跑,也没人能怪他的罪。
“又要死战了啊!”苦笑一声,许安站了起来。
“少爷,你要去哪里?”张兴霸连忙跟上。
“去找卢大人!如今情况危急,我手下也有一百多号人,也能出些力气!”头也不回,许安朝着天雄军的大营走了过去。
“哦!那我去召唤兄弟们!”张兴霸眼睛一转,转身跑开。
一路急行,许安发现军营里的兵士们一个个都十分惶恐不安。看样子高起潜战败的消息已经在队伍里传遍了,大家的士气已经降低到了极点。一万多人都不是鞑子的对手,眼下自己又该怎么办?原本鞑子就凶神恶煞被传的跟魔鬼一样,卢象升好不容易才安抚住队伍,结果眼下这么一闹……
许安摇摇头,匆匆来到了卢象升的营帐门口。
还没走近,就听见里面传来的喧闹声。就好像热闹的集市一样,营帐里人声鼎沸;但是许安侧耳去听,大多数却都是惶惶不安、甚至提议暂退兵的。没听到卢象升的声音,坚决抵抗的声音很是微弱。
“该死的!”满心的恼怒,许安悄悄握紧了拳头。看看守在门口的两名侍卫,许安悄悄走了过来:“刘大哥,里面怎么样了?对了!你知道前方的具体战报么?还有卢大人是什么意见?”
“这个……谁知道呢,什么样的谣言都有。”苦笑着,姓刘的侍卫摇了摇头。
“外面是谁?给我倒杯茶进来!”正说着,里面忽然传来卢象升的声音。
第二章接受任务救百姓
走进大帐,里面围着一个火盆坐着十数名将军。一行人大声的争吵着,一个个脸红脖子粗。坐在最上首的卢象升穿着一身长衫,比起武者来更加像一个文人。卢象升皱着眉头,脸上满是抹不去的焦虑。
见许安进来,争论着的几个人顿了顿,随即再度旁若无人开始大吐口水。反倒是卢象升接过许安递来的茶水后,对许安点头微笑。
“好了!都不要吵了!鞑子还没来呢,你们就吵成这样。如果鞑子进攻过来,哪你们岂不是要被吓死!”怒视着众人,卢象升揉了揉太阳穴。喝一口茶,卢象升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鞑子再强,无非以死报国而已!我们的后面有着无数的百姓,如今唯有拼死杀敌才能保天下平安!”
“但是……”一位将军站起来抱拳道:“大人!不是我等害怕,只是如今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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