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霄汉[射雕神雕]-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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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习惯!”
谢曜闻言一愣,却也无话可说,百转心思到嘴边,只化为一句“一路珍重。”
、第82章黑玉断续
天书离开蒙古;一路往西域而去。她心中念着事情;自然没有心思寻事滋事,面容也依照谢曜所说,易容得十分平凡。
数十年前;少林门下一头陀叛变,躲往西域。而此人本是少林寺一烧火僧人;因为不堪掌管香积厨的僧人的暴打而暗自偷学武功;二十年后终至大成,在少林寺一年一度的达摩堂大校击杀少林达摩堂首座苦智等人逃下山去;开创金刚门一脉。而金刚门下有一疗伤圣药,名为“黑玉断续膏”,只要人活着;纵使骨头粉碎;也能治愈。
是以天书打定主意,此行势在必得。
天书本想施用法术,日行千里,但不知为何,每每念出口诀,却毫无反应,惊的一身冷汗。屏息调气,再拈法术,却又能使出。一路上断断续续用了几次,不多日便达西域一偏陲小镇。她向人一路打听金刚门所在,却无人知晓。火工头陀叛出少林,距今应有三十多年,按理说应当名扬西域,没曾想竟是籍籍无名。
天书又连续打听了几日,始终不得下落。这日,她牵着骆驼,储够所需,准备往西域人烟罕至的地方再去寻找,但还未走出镇子,忽然听身后有时快时慢的脚步声,分明是有人跟踪。
天书心下一凛,面上却无甚表情,她牵着骆驼,来来回回在镇上行走,凝神细听,那脚步声始终不离她五步之外。天书不由冷笑,闪身钻入一条陋巷,那脚步声忙又追上,天书当下算准方位,豁然转身,右手一按那人肩膀,将其牢牢制住。
那人尖嘴猴腮,身量瘦弱,武功也稀松平常,被天书反剪手臂,疼的冷汗直冒,嘴里高呼:“女侠高抬贵手!”
“你是甚么东西?胆敢跟踪我!”天书说话间,手上力道加重,那人登时便要被疼晕了去,大声道:“女侠,你……你可是要找金刚门?”
天书一听金刚门,迟疑片刻,松手退后,冷冷问:“你知道金刚门下落?”
那瘦子瞧了眼天书,点了点头道:“是,但不知女侠找金刚门有何贵干?”
天书心下一转,抬眼道:“我本想找少林寺学艺,可那破庙竟不收女徒弟。几番辗转,听说少林寺曾被一火工头陀打的门面全无,元气大伤,想来那少林功夫也不过尔尔,倒是这火工头陀,武功不弱。我存了心思,从少林僧人口中逼问出火工头陀下落,这才上西域来寻,想要拜他为师。”
瘦子一听此话,双眼放光道:“你所言千真万确?”
天书却不回答,反嘲讽道:“不过来得西域,这地方竟没有一个人听说过金刚门,看来也不如何。”
“女侠明鉴!”那瘦子上前两步,“我金刚门正是广招徒弟的时候,你来我门派,见识了我师父的功夫,当知传言非虚。”
天书心下大喜,面上却冷冷淡淡道:“你师父?难道你也是金刚门人?”
那瘦子知晓天书有意嘲笑他武功太差,但却不以为意,道:“女侠,我入门不久,根基尚浅,我师父才是真正的世外高人!”
“哦?那你带路,我倒要好好拜访拜访。”天书心知此事并不会如此容易,但就算龙潭虎穴,她也绝不会胆怯,大不了夺得黑玉断续膏,便将金刚门人通通屠杀干净。
瘦子在前带路,全然不知身后女子的想法。却不知天书对金刚门全然误会了,瘦子乃是真心实意的想让她拜入金刚门下。
原来三十年前,火工头陀怀着一腔抱负跑来西域,妄图开创金刚门,广招弟子,日后再杀回少林。但没想到西域乃是西毒地盘,欧阳锋哪里容他在此撒野,开门之初,便被欧阳锋派白驼山弟子驱蛇施毒,将其逼的不敢露面。
火工头陀这才知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报复少林一事也不敢再想,但他自负一身武功,虽不及五绝,但也少有敌手,于是打着金刚门的旗号继续收徒,只可惜无名之辈,任谁也不会甘心当他弟子。数月前,好不容易收了这名瘦子李芳奇,但火工头陀嫌他蠢笨,打发下山,让他继续为金刚门物色徒弟。李芳奇在这小镇上游走几日,没想到瞎猫碰上死耗子,被他遇见天书。
天书虽是女流之辈,但他金刚门人才凋零,想来师父也不会拒绝,这才殷勤万分的带天书前往师门寻人。
李芳奇一路上对天书问东问西,天书有时候顺口胡诌,有时候不耐烦便直言让其闭嘴,一来二去,李芳奇也算摸透了此女性格怪癖,不敢再问。至此无话,行了两日,来到一座高山之下,山顶是皑皑白雪云雾缭绕,山腰却是绿树红花,宛若暮春。
“女侠,我们上山去罢,师父就在山腰的石屋中。”
天书淡淡的“嗯”了一声,心里却在盘算怎么让此人交出黑玉断续膏。
两人依着崎岖小路往山腰走,约莫一个时辰,树枝掩映下,露出一座石头砌成的屋子。李芳奇走到屋前,大声道:“师父!师父!我给你找着徒弟啦!”
话音甫落,那石屋大门无人自开,“咚”的一声巨响,黑黢黢的房间里,忽然跳出一蓬头垢面、赤裸着干瘦上身的肮脏老头。
那老头六十上下,双目混浊,面上无笑,甚是阴鸷,正是叛出少林的火工头陀。他也不看李芳奇,而是盯着天书打量半晌,方凉凉问道:“是你要做我徒弟?”
天书上前两步,拉进与其距离,微微笑道:“只要你把黑玉断续膏交给我,我给你当片刻徒弟也不无不可。”
火工头陀双目微闪,莫名其妙道:“甚么黑玉断续膏?闻所未闻!”
“在我面前,你不用揣着明白装糊涂。”天书神色一凛,语气登时变得极其严厉,开门见山道:“交出来,饶你老命!”
“你个蠢材!这是给我找的哪门子徒弟?分明是仇敌!”
火工头陀明白是李芳奇引狼入室,一掌将其推开。二话不说,先下手为强,朝天书身上各路筋脉呼呼攻去。他出招便是少林鹰爪擒拿手,这手法既狠且巧,一旦抓住,便再难挣脱。天书纵然不使口诀法术,也不会怕他,当下运劲向左斜推,跟着他五指抓而向右,脚下使得螺旋九影,手上却用小无相功催动内力,一推一拿,也使出相同的擒拿手。火工头陀险些被她一招拿住,侧身一滚,双手忽变,拇指食指成弓朝天书身上摁去,手势带风,呼哧作响,正是少林绝学大力金刚指!天书心下一惊,却憋着一股气,不肯躲避,左手一招虚晃,右手学着他的姿势,两指对交,非要硬接下来!火工头陀哪里料到天书竟是这般不要命的打法,这一露怯,便输了气势,堪堪收手往后避开。天书哪容他躲,趁他分心,一记一阳指往前两送,“啪”的点中他云门大穴,顿时让其动弹不得。
李芳奇倒在地上,本想上前帮助师父,却见这女子的武功不出几招便将火工头陀制住,心下大骇,只得又退回去默默装死。
天书一掌拍在他背上,威胁道:“把黑玉断续膏交出来!”
火工头陀苦不堪言,怒声道:“老子没听说过这甚么膏药!”
“让你交出一瓶药就这般难么?好!我便将你双腿折断,看你愿不愿意交出此物!”
火工头陀闻言面色大变,方才交手,便知此女出手狠辣,说得出做得到,当即便软了气势,连声骂道:“你……你这疯婆娘,莫名其妙上我金刚门,要甚么劳什子黑玉断续膏,我听都没有听过!若我身怀此物,早就给你了,何须与你大打出手,赔上性命!”
天书瞧他神色不像是装,心下一转,想来也是,也许黑玉断续膏此时并不叫此名?她收手在侧,居高临下的问:“那我问你,你有没有一种黑色的膏药,外表呈黑色,气息芬芳清凉。其药性极其神奇,骨节伤残者,敷上此药膏后便能痊愈。”
火工头陀心下虽然有气,但此时受制于人,也不敢胡说八道,老老实实回答:“听这伤势,倒似被金刚指所创……莫说我见过此药膏,就连这名字也是头一回听见!”
“你!”天书没想到他这半天说了一句废话,当下大怒,抬手便使出分筋错骨的功夫,将火工头陀左手一抓,掰开手掌,噼噼啪啪瞬间折断他三根手指!
火工头陀啊哟惨呼,对天书恨极,甚么脏话难听话都骂了出来。那李芳奇看不下去,忙冲过去护在火工头陀身前,对天书道:“你这恶婆娘,我师父说没有,就是没有!”
天书心底其实知道火工头陀也许真的没有,但她不愿意相信,不愿意承认!若是谢曜的伤腿治不好……天书眼神一暗,突然冷冷道:“你没有,也得有!”
李芳奇被她神色吓了一跳,只觉比自己师父还要阴鸷万分,哆哆嗦嗦的问:“你待如何?”
天书走上前,对疼的馒头虚汗的火工头陀一字字道:“你既然懂得大力金刚指,那便一定能研制出治疗骨骼的奇药!若能制出黑玉断续膏,我便饶你一命,否则,不但是你,你这唯一的徒弟,我也不放过。”
火工头陀闻言一惊,看了眼护在他身前的李芳奇,长叹一声,算栽在天书手上。
“我数年前在昆仑发现一种草药,有镇痛续骨作用,但当时并未放在心上。现下再去昆仑,不知还能不能找到。”火工头陀说罢,看了眼天书,“你甚么时候取药?”
天书道:“一天。”
火工头陀想也不想便道:“那你还是杀了我罢!短短一天,无论如何也研制不出!”天书上前,不耐烦的问:“那你要多久?”
“最迟,一个月。”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果子的地雷T口T!
最近卡文,我拿什么来拯救!
、第83章围场练兵
谢曜身处稍高的山坡上;极目眺望远处。帐篷里升起的袅袅炊烟;将这辽阔的草原平添了一种恬淡的气息。
身后传来一阵舒缓的脚步声,谢曜无须回头便知是谁到来。但他还是回过头,报以微笑:“妈;山坡上风大,我自己找得着路。”
来人正是乌日珠占;她伸手扶着轮椅的椅背,颇有埋怨的道:“早知道别让拖雷给你做这个木轮椅子;你自己行动方便了;整日跑的不见人影。”
谢曜知她说笑;他所处的位置,出门一看就能看见,但乌日珠占爱他至极,恨不得儿子天天都在眼前,哪里也不走。
乌日珠占说罢,不等谢曜答话,自己却忍不住先笑了,她循着谢曜的目光望向远方,估摸到谢曜的心思,状似无意的问:“小曜,天姑娘离开有多少天啦?”
“十二天。”谢曜想都不想,脱口便答。待他说罢,忽然有种上当的感觉。果不其然,下一秒乌日珠占便笑出声道:“你就这般思念人家姑娘?嗯,我儿子也不小啦,天姑娘长得漂亮,还对你这般好,千里相送,万里寻药。待她回来,妈给你说媒去。”
谢曜心下大惊,忙不迭摆手,道:“妈,你千万别乱说!”倘若天书听到这事儿,非得把他骂个狗血淋头,指不定又得大发雷霆。
乌日珠占那日见过天书一次,便对她十分喜爱。之后又知是她一路照顾儿子,并远赴西域求取伤药,心底早将她当做儿媳不二人选。纵然谢曜嘴上不说,她也看得出儿子对人家姑娘,存了些许心思。
“你一个大男人,怎还羞怯这些儿女情长?”乌日珠占自幼生长在蒙古,这里的民俗淳朴,若有青年男女相爱,直接表达爱意,哪如汉人这般忸怩。
谢曜想到他与天书似亲似友,似主似盟的复杂的关系,不禁头疼,更何况天书的身份摆在那里,他是万不敢存非分之想。思及此,谢曜不由得叹了口气,垂下眼眸,道:“妈,此事切莫不要再提。我与天书清清白白,若传到她耳中,怕是连朋友也做不成。”
乌日珠占听他语气怅然,不由得摸不到头绪。见谢曜说得郑重,是以点了点头:“那好,妈不提。”
两人又在山坡上说了会儿话,待西风偏凉,乌日珠占便推着谢曜回家。
当夜谢曜辗转反侧不能入眠,脑海中始终想起今日谈话,待过了丑正时分,才阖上双眼沉沉睡去。
翌日一早,谢曜醒来,先将先天功法暗暗运行两周天,随即又将九阴心法、全真心法、白驼山心法等通通练上一遍。他虽双腿残废,但内功却不容落下,待运行完毕,乌日珠占已经做好中饭,让他洗漱后来食。
乌日珠占将羊肉、牛肉大块大块的片给谢曜,生怕他吃不饱。而谢曜怕拂她意,每次吃不完也硬吞下去,回蒙古这些时日,竟将掉下去的肉又给长回来了。
他给乌日珠占也不停布菜,道:“妈,你别光顾着我,自己也吃。”乌日珠占溺爱的看他一眼,连连点头。
母子两正吃着饭,帘门忽然掀起,随着一阵叮铃铃的铃铛清响,屋里窜入一十五六的姑娘来。她眼睛又大又明亮,梳着十几根长长的小辫子,垂在胸前。朝乌日珠占甜甜唤道:“乌日婶婶,听说谢曜回来啦,他在哪儿呢?”
乌日珠占笑着摇了摇头,心想这不就在你面前么?正要开口,却听谢曜率先道:“嗯,妈,听说华筝今天要来,我怎没瞧见?”
这姑娘正是华筝,她听拖雷说谢曜回蒙古了,便一直想来探望,但因为谢曜才回来需要养病,拖雷让她隔段时间再去叨扰。
华筝一听谢曜说话,跺了跺脚,嘟哝道:“谢曜你不可爱!我好心来看你,你怎的非要和我抬杠。”
谢曜许久不听这话,忍不住微微一笑,也不与她斗嘴,道:“我不和你抬杠便是。过来坐下,一起吃饭罢。”
华筝闻言一笑,道:“算你识相!”乌日珠占忙又取来碗勺,聊聊近况,一顿饭的时间便过去。待收拾完毕,华筝忽然问:“谢曜,你下午有时间吗?”
“你要干甚么坏事?”
华筝嘴巴一撅,哼道:“我才不干坏事!父汗刚给我四哥拨了一支精兵,我问你想不想一起去看。”
谢曜心下一转,便猜到缘由。想来拖雷华筝都知道他双腿残废,怕他在家中一个人孤寂,便趁着训兵,邀他一起去透透气。只是华筝怕戳到他痛处,是以用这种办法,妄图激将他。
“好久没去围场,甚是怀念。”言下之意,便是同意了。
*
谢曜被华筝推着来到围场,那座断崖依旧巍峨的耸立在此,这里曾是他和郭靖比武的地方,亦是众人弯弓逐雕的地方,而现下围场四周插满一面面飘飞的战旗,当中聚集了一支百人方队。
正值初秋,天高云阔,众兵士穿着沉甸甸的铠甲,腰悬兽头蒙古刀,昂首挺胸,满脸肃容。没有一个人交头接耳,漫不经心。拖雷手拿一卷牛皮纸,站在前方,挨个点念他们名字,被点到名字的士兵精神抖擞的上前一步,大声应答。
拖雷点兵甫罢,又扬声道:“众士听令!每十人为一列,两人对拳,每列胜出者,赐马三匹!卸刀!”
他话音一落,这百人精兵整齐划一分成十列,五五相对,从腰间解下弯刀,放在脚边。互相抱拳后,随着拖雷一声令下,开始摔跤比划。
华筝见状颇为欣喜,她低声解释道:“这一百人乃是父汗从怯绿连的斡朵儿军队精挑细选出来,让我哥将他们训练成以一敌百的精锐,谢曜,比起你大宋军队,倒是如何?”
“好一幅‘沙场秋点兵’。”谢曜虽不愿意承认,但这却是事实。待他说完这句,忽而想起此乃他大宋诗词,转念想到宋朝国力衰败版图日蹙,而蒙古帝国正在悄然崛起,不由笑容渐失。
华筝笑嘻嘻道:“你不用板着脸,我们不会打你宋朝的。”
谢曜闻言不禁轻笑出声,也只有她才会说出这种话,好比小时候用木棍在地上画圆,你一块领地,我一块领地。但真正的雄鹰,永远不会偏安一方。
正当谢曜感慨之际,拖雷已然驱马走来。他朝谢曜和华筝招了招手,大声道:“你们来啦!”
华筝点了点头:“四哥,甚么时候让父汗也给我一队骑兵罢!”拖雷敲了下她脑袋,笑道:“就知道胡说,这带兵打仗,岂是儿戏。”他说罢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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