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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遗爱-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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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已经惨遭毒手,南阳公主也被逼自杀……无论如何,我不准你离开!”

“你是我的女人,任何人都休想伤害你!姞儿,你听好,你的母亲--箫珑,逼着宇文化及,给了你父皇帝王规模的安葬,丝毫也不辱没他的尊贵身份……”

“身份?”姞儿苦笑着,干枯的嘴角渗出鲜血:“我只想知道,什么时候才是尽头?还要让我失去多少人,这一切才肯结束!”

世民将她无助的身躯覆盖起来,用身体来抵挡着空气中的严寒。他柔声道:“你还有我,你并不是一无所有,你还有我。”

“我曾经以为我还有你,从在莲花池遇到你的那一天我就这么认为。而你却毁了我父皇的江山!”她心灰意冷地摇着头,像个被抛弃的小女孩。

朦胧而华美的忧伤在他眼中流动,他拥着她,如白玉雪山将崩裂。

“究竟要怎样才能令你相信我?你究竟还要折磨我多久!”他沧桑缱绻的掌,爱抚她,狂风骤雨般,从她轮廓优美的玉颈一路延伸到胸口。

她惊慌失措地挣扎着、抵御着,不肯屈服,害怕就此沦陷在他澎湃的爱意中。可身体违背了她的意志,她如此眷恋他的拥抱,不舍得逃开。

世民乌眸中掺杂着令人心碎的水雾:“姞儿,你分明在爱着我。你无法逃避。”

她环住他,放弃了挣扎,在他胸口嘤嘤哭泣起来:“我没法恨你,我做不到。”世民嘶哑的声音带着蛊惑:“我知道,就像我无法让自己不去想你。”

世民眸中燃烧出一朵妖冶的红莲,舌尖游入,不给她丝毫挣脱的机会。他吻着她,将她带入无极无界的混沌中,而他就是这混沌中唯一的灵性之光。

她被天际的神光驱使着,也开始回吻他,眸中噙着泪水。他体内的火种蹿入四肢百骸,他的恐慌、爱欲,全都化沉寂多年的火山下沸腾的岩浆,即将喷薄。他的吻,如湍急的河流奔泻而来,带着他无可阻挡的滚滚爱意。

当姞儿意识到时,两个人都已身无寸缕。她阖上双目,吟哦着,攀着他,随他堕入万劫不复的疯狂。

世民修长健美的身躯似是一只张开双翼的金色神鸟,带她跨越永生铭记的刻骨痛楚,带她翱翔于鸿蒙天际,带她进入神秘瑰丽的桃源梦乡。

一宵春意空蒙,几度巫山云雨。玉龙与鸾凰在此刻缠绵,鸳颠鸯倾,魂驰梦移,至死方休。

*

公元618年,李渊正式登上皇位,国号“唐”,年号武德。封长子李建成为太子,次子李世民封“秦王”。四子李元吉封“齐王”。

武德元年的初秋,秦王府内天色澄明,春色馥郁,一色水清天澈风渺然。世民下得早朝,便见姞儿与无叶临湖小筑正聊得起兴,无叶怀中抱着承乾他的第一个儿子。

“世民,你回来了!方才,小承乾还吵着要见父王呢。”见了世民,无叶神色欣喜,眸光焕彩。

“乾儿果真聪明灵秀!”如同所有刚做父亲的男子一样,他听到这话很受用,接过无叶手中的承乾,抱在怀中。

不期然一抬眼,恰与姞儿对视,她在满院旖旎春色中,虽笑得娴静,却尤其落寞。墨色长发只是用绸带松松一束,任其随意垂至腰际。身上穿的,是水绿色绫罗攒化石榴裙,纤细的高腰,紧束水绿色宽绸缎腰带,裙摆轻盈蓬松,只一缕轻风,就可以吹起,飘摇在惆怅的气息中。

世民忽然想起,从未见她穿过水绿色衣服,印象中,姞儿最中意明紫裙裳-皇室宗亲的特权是穿着绛紫、大红的绫罗服饰。

江山易主后,他们从不在无叶面前表现地过于亲热,这是一种不约而同的默契。世民已经不记得从何时起,他与姞儿开始有意无意地在众人面前拉开距离,尤其在无叶面前。

“你看,世民,乾儿的眼睛多像你!”无叶宠溺抚摸婴孩粉嫩面颊,满足而幸福。

“唔。”他无法控制自己不去看姞儿,胡乱找个理由,把孩子给了无叶。

“说的也是,你呀,毛手毛脚的,我也不放心。”漫不经心揶揄着,无叶瞄一眼世民,一脸不屑打趣道。

姞儿仍旧笑得温婉,而后,别过头,看一行白鹭从湖心掠过,水面撩起的波纹,一圈,一圈……

得知子期死讯,花无艳如同三魂六魄俱散,万念俱灰,总怔怔地自言自语道:再没有活下去的盼头了。

芙蓉阁的姑娘们知她心中痛楚,日日紧盯着,唯恐她寻短见。姞儿心疼花无艳,也对子期之恩情愫复杂,就三天两头拽她来秦王府闲聊家常。一来二去,花无艳也倒成了秦王府的常客。与无叶也热络起来。

八月,世民任元帅,再次出击薛举。出征前,高祖李渊亲自为大唐将士送行这是李唐开国以来,第一次重要战役。

九部礼乐鼓吹,鎏金纹龙华盖,朱红雕漆仪仗。李渊此次做足了帝王派头。他缓步下了帝辇,眯眼,看着密密麻麻的金戈铁马,胸臆豪迈。在一旁候驾的女眷中,姞儿看着这些曾经属于她父皇的尊贵奢华,内心辗转,凄美容颜异常平静。

李渊渐行渐近,姞儿秋眸只向他瞥去一眼,却脊背僵直,不肯屈膝。无叶知她心性清傲,忙拽着她俯身行礼,并侧过身挡在她身前。

既登帝位,龙袍在身,李渊顿生凌然俯瞰天下之姿!缓缓朝泱泱人潮中看去,恰见一抹他寻找已久的身影是她!

李渊眉宇一凝,失神道:那样的眉眼神态,只有她……他循着记忆的印记,径直走去,距离越近,便多一份肯定。最后,李渊停在姞儿面前,肩头微颤,眸光怅然,万般情愫涌动在他心头。

此时,一身甲胄的世民已然跨上战马,正欲出发,却遥望见这番景象,瞬间遍体寒凉,紧拽缰绳的掌微微泛起冷汗。

为世民饯行的太子建成,也僵在原地。

姞儿可以清楚地看见,李渊广袖内戴满玲琅戒指的手,握成拳头,关节泛白。

“抬起,头来。”李渊喉咙有些嘶哑,吐一字皆艰难。

姞儿举目,却发现:李渊注视的不是自己,而是她身旁的花无艳!听说世民出征,原本今日是特地来凑特闹的。谁想却将自己推到了风口浪尖上。

美人迟暮,丰韵犹存。花无艳松弛唇角,颤抖起来。一生一世,万语千言,待到欲辨时,却已忘言。

夕阳下,年逾半百的李渊与花无艳相对无语,却胜过倾诉等待过漫漫岁月的沧桑。良久,李渊才重整思绪,继续为千万将士饯行。

“他就是让我等了一辈子的那个男人!可笑的是,直到今日,我才知道他真正的姓名,居然是李渊。”花无艳自嘲地冲姞儿笑笑,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眼神迷茫,道:“枉我自以为看清了世间情爱,不料却被辜负了整整二十年。自以为最清醒,到头来却是最糊涂!”

若花无艳与李渊曾是旧好,那么,子期……姞儿思绪蓦地清明,攥了花无艳冰凉的双手:“那么,子期是当今圣上的……”

“是他的骨肉,但我永远不会告诉他!子期,只能属于我一个人。”花无艳由黯然神伤转为坚定,侧首,略带疲倦地望着姞儿,叹息:“等到你活到我这把年纪就会明白,爱得太执着会毁掉女人的一辈子。”

这番话犹如一道利刃刺入姞儿脏腑,心中隐藏着的痛全部化为酸涩,郁结在胸口翻滚涌动,竟忍不住干呕起来。

胃中酸涩欲呕的不适好一阵子才缓过来,姞儿容颜笼罩起异样的潮红,声音虚软:“这几日胃口不爽利,不想进食,而且无缘无故就疲倦犯困。世民出征在即,怕他心中惦记也就没有瞧大夫。”

花无艳了然而笑,面上浮现喜悦之色:“傻丫头,莫不是有身孕了?”

姞儿似是不敢相信,秋瞳潋滟浸润柔情,青葱素手柔柔搭在腹部:“孩子?我,和世民的?”

大夫的诊断,证明了花无艳的猜测是正确的。姞儿的确已经怀有身孕。无叶得知姞儿有了身孕,甚是欢喜,更加小心翼翼照顾姞儿。两人之间因为频繁的交流谈心和这个即将到来的小生命,逐渐相处地真诚热络起来。

几日后,李渊便颁下圣旨:民妇花无艳被封“美人”,从正三品。

大安宫雕龙绣鸾的宫廊中,花无艳正被一名太监引着,缓缓走向帝王寝宫。她霓云髻高挽,黛眉潋翠,双目含露,唇若流丹,身着月青色绸缎隐花碧纱裙,裙摆飘逸在宫殿迂回宛转的回廊,悉悉簌簌,肆意轻舞。

行至含元殿前,那太监不再向前,躬身道:“娘娘,皇上在里面等着您呢。”

“谢公公。”平时的放浪不羁和玩世不恭,在此刻的花无艳身上,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她像是换了一个人:娴静温婉,质气清华,眉宇一派端庄典雅。仿佛她仍是那个待字闺中、恰豆蔻华年的少女。

花无艳环视他的寝宫,气势辉煌,雕梁画栋。他身上穿的刺绣着精美蟠龙,并伴有祥云萦绕的明黄色龙袍,刺得她眼睛生生疼痛。

她看着伏在案上批阅奏章,并且不时簇眉的李渊,屏息,静立,并不打扰他。

李渊蓦然起身,喉咙滑动,良久,才轻轻唤道:“无艳。”他拥她入怀,就像他们年轻时那样。

御案一旁侧立着的铜镜中,花无艳瞥见镜中他们的影像。她看到自己眉眼已不再顾盼生波,眼尾的褶皱是她等待的痕迹;她看到他不再英姿挺拔,他臃肿的身躯甚至微微有些驼背。

久违的怀抱中,花无艳凄然泪下:这个拥抱,来的,是不是太晚?

还是当初的两个人,只是,镜中人,再也不是当初模样。那份她固执地坚持了这些年、痴痴守候了这些年的爱情,却蹉跎了她整个青春。

每当姞儿睡在柔软舒适的床榻上,想到世民此时或许正浑身精湿,裹着冰凉的铠甲露宿于沙场,心中的酸楚会一直蔓延到眼眶,化作泪水翻涌。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半个月,一个月,一个半月……没有任何关于世民的消息。姞儿心中忐忑不安,有种异样的不祥预感,她不敢去想,只能每日坐立难安地等待着,等待着。

两个月过去了,世民仍没有音讯。在姞儿夙夜寝食难安的百般焦急中,等来是的,却是已经成为李渊妃嫔的花无艳。她神色凝重脚步匆匆, 
 11、红颜金戈马蹄急 。。。 
 
 
没有了日常的嬉笑怒骂和无聊寒暄,一来就直奔主题:

原来,她整日侍奉李渊,昨日偶然听到世民在浅水原遭到薛举的儿子薛仁杲的突袭,身受重伤!全部兵马被围困浅水原,已五十多日,兵马困顿,粮草将近,情势危急!

“已经围困五十多日,为何早不派援军?”姞儿震惊地脱口而出,直直起身。

“李渊下旨令李元吉火速送去粮草,可是,那李元吉却不知为何,竟百般推脱!先是说,朝廷中所有粮草都已经用于讨伐宇文化及和窦建寇,后来,又说,是世民自己立下军令状,不胜薛军决不返回,而且坚决不用朝廷的粮草支援!”

花无艳一口气说完,恨恨道:“你说说,那个呆瓜李世民是不是死心眼?真是的,我还没遇见过这号人!”要是自己儿子,花无艳肯定使劲抽!

“恐怕,不是世民不肯接受救援,而是,”姞儿神色凝重,已经大致猜到事情的来龙去脉,“只怪,他身为皇室子孙。”言至此,她便不再作声。她太清楚这种皇子争储,骨肉相残的把戏,恨不能将对方除之而后快,又怎会施手援助?

花无艳不便久留,胡乱与姞儿寒暄了一番,便匆匆回宫。

姞儿思绪如雪后碧空般明澈:元吉不肯给世民救援粮草,分明是想借刀杀人!若要除掉世民这般优秀的对手,这无疑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奸诈如元吉,怎么会错失此时良机!

掐指算来,已经将近两个月。世民的境况,应该已经撑到极限。姞儿按住突突猛跳的太阳穴:不能任凭事情发展下去!她仰头,眺望漆黑苍穹:“倘若你有什么闪失,留我独存于世,又有何意义?”

粮草,粮草,粮草。该死的,让她从哪儿弄那许多粮草!

柮摄扳暧怯舻暮谏碛案∠衷谒院V校杭偃鐤蒙对她的心意是真,或许,她可以在他那里求得帮助。

姞儿突然觉得自己很卑鄙。顾不得那许多了,先把世民从火坑中救出来。

太子李建成,从李渊刚一举事,他就统领左路军,与世民的右路军形成相互呼应的局面。而他成为"身系国本"的太子后,就很快就被夺了兵权。虽然不在战场,建成却对元吉接到世民的求援却迟迟不肯施救之事心知肚明。

眼看世民已经与薛军相持浅水原将近六十日,建成有些坐不住了:此战,分明是在拼消耗。谁的粮草可以撑得更久、谁在最后关头仍然有力量进行殊死搏斗,谁就是胜利者!而世民正情势危急,建成当即决断连夜前往元吉大营,逼他派兵救援!

“大哥,我就是看不惯他气焰嚣张,哼,这次叫他吃个败仗!知道些个好歹……”元吉正躺在室妾怀中,阴柔俊美的容颜,轻笑着,凝视大哥建成。

“你个混帐东西!”建成怒吼,眼睛盯着正和妾室调情的元吉,几乎冒出火来。

“你先下去吧。”元吉拍拍怀中女子的翘臀,眼神暧昧。

“是,王爷。”那女子羞红了脸,低头退下。

元吉这才起身,仍旧微笑着,乖戾道:“大哥,让他得些教训也好……”

“横竖是李家的天下,你这样按兵不动,谎报军情,恐怕不是为教训世民吧,”建成阴沉着脸,语气冰凉:“你可知道你那些妃子,都有一个共同特点。”

“……”元吉狞笑着的面庞霎时僵硬,眼神闪躲。

“她们或多或少的,都像一个人……”建成话未吐出,就被打断。

元吉端着膀子,从眉毛下边端详着建成:“大哥!二哥他士气一天比一天高涨,连父皇都愈加赏识他,很快,就不会再有你的存在!天下人,不知道皇太子,却知道有个骁勇善战的秦王李世民,在为我们李家打江山!而太子是个只会享清福的窝囊废!”元吉笑得猥琐,阴柔的面孔渐渐变得狰狞。

太子李建成负手背过身去,不再做声。



在浅水原,世民与薛举双方兵马仍处于胶着状态。在这僵持不下的情势中,薛举囤粮锁城,手中却握有制胜的关键:粮草。

而在世民所率领的大军营中,情势却颇为严峻。粮草的匮乏使将士们陷入窘境。

“将军,用膳吧。”侍卫手托食盒,摆在青玉书案上,视线仍流连饭菜,神情压抑。

世民俊颜灰黄如枯槁,他单臂撑在身下勉强起身,薄毯随即滑落,露出他胸膛上狰狞骇人的伤口:血肉模糊,溃烂的部分,已经开始流出脓汁。

他黯淡的黑眸审视随从,眼神掠过盒中菜肴,复又闭目躺下,干裂出几道血口的唇缓缓开合:“给将士们分着吃吧,我不想吃。”

那侍卫瞥见世民伤口已经开始溃烂,语带哀求:“将军有伤在身,可军中已无药材……若再不进食的话,恐怕……”

“救援的粮草来了么?”世民侧头,问。

“还没有!”随从似乎顿时想起什么,眼睛闪过一抹神采,道:“将军,大伙儿都想,杀几匹战马解解饿……”

闻言,世民勃然大怒,他猛地起身,丝毫不顾伤口血流如注,怒吼:“混帐!谁若胆敢分食战马,军法处置斩!荒唐透顶!没了坐骑,如何上战场迎敌?难道你们想用两条腿去和薛军的铁骑……咳咳……”

“是,将军,属下们绝不再打战马的主意。将军您千万要保重!”那随从看这阵势,吓得慌忙改口,赶紧扶他躺下。

“还有多少粮草?”世民气喘吁吁地问。方才的怒火,已使他精疲力竭。但他还不想放弃,他不甘心。

“回将军,昨天就没有了。马,都已经饿得站不起来了”那侍卫眼中噙满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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