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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子绿衣-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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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对大汉们点头示意,大汉立刻消失得连片衣服角子都看不见了。
“进来吧。”他说。
我心拔凉拔凉的,木然抬脚走了进去。慕容与没有杀我也没有折磨我,反而问:“饿不饿?”
“不饿不饿!”我把头摇得像拨浪鼓。
“不饿就洗洗睡吧。”床上早已铺好被褥,他掀开一角锦被,笑得有些勉强。
我惊得窜过去一把将被重新铺好,“饿!刚才说错了,我饿我饿,特别特别的饿!”
慕容与顿了顿,抬手替我顺顺头发:“是么,那就吃饭。”一桌子饭菜好像从天而降一样顷刻间摆满,上菜之人走马灯似的在屋里转一圈就出去,清一色低着头。
我从晚上在河边见到慕容与起,就一直处于惊吓模式,一点胃口都没有,他此时还板着一张脸站在桌边若有所思,我更吃不下了。终于,在吃了小半碗青菜后成功地吐了。
尼玛吃顿饭实在比咽药还难受有木有!
我哭着看刚才那伙人把怎么端上来的菜又怎么端回去,吐出嘴里的漱口水,慕容与一下一下拍背替我顺气,然后蹙眉半抱着我说:“好点没?还想不想吐?”
我摇头。
他好像放心地松口气,转身拿来一块温毛巾给我擦脸擦手,样子特别认真,我好奇得不能再好奇,实在没忍住,问:“太子……太子他……怎么没……”
慕容与停下手,道:“太子身份金贵,当然要住在苏州最好的客栈里。”
“啥?太子没和你住一起?”
“太子非常人,岂可……”慕容与话说一半突然定住,然后恍然大悟道:“你!你又在想什么?!”
“没有没有没想什么!”我双手一阵猛摇。
慕容与“噗嗤”一声笑了,可在我看来那绝对是怒极反笑,果然,他笑了一小会,突然又板起脸:“今早怎么不辞而别。”
我被吓得缩起脖子,可怜兮兮地看他:“因为……因为我到家了啊!”
“到家了……”
过了很久,慕容与的表情缓和下来,迷离着双眼勾起我的脸,吻在我额头上,鼻子上,然后手搭在肩膀上向下按:“是到家了,睡吧。”说罢双唇冰冰凉凉地吻住我,动作很轻很柔,嗯……很诱人。
和上次路边乘凉时不同,这个吻里没有急躁强硬,而是带着浓浓的缠绵,好像还有被压抑着的,满得快要溢出来的情意。
我突然不懂了,我不过是个小郡主,即便我爹是南宁王,也只是位离京千里外的闲散王爷,怎能比得上相门显赫,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身为相府嫡子,既然已经成家立业娶妻生子,又为什么还要花心思千里迢迢跑来招惹我呢?这不现实啊!
在我马上就要沦陷于温柔乡,被按在床上之前,灵台霎时清明,意随心动,猛地推开他。慕容与双手向后支在床上,低头苦笑,仿佛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我、我我我还得回家,不打扰了!”
跌跌撞撞地跑去开门,手刚挨上门板,就听他说:“别走……”我感到手指一僵,随后整个人都像打了石膏一样动弹不得,他说:
“今天是我生辰,留下来陪我好不好……”腰间环上两条手臂,慕容与紧紧抱住我:“求你。”
我忽然感到如今我俩的关系看起来非常好笑,名不正言不顺,我充其量被他当成旅途寂寞中的一条落脚小舟,只为一时放纵不顾一世清白,我董三秀虽然开朗乐观,但自问还做不到这样不顾礼法不分是非。
想到这,我用力掰开腰间手臂,推开门,“对不起,我要回家了,祝福慕容大人生活美满,平安喜乐。”
我以为看透礼法道义,就能离开这里顺利回家,可我低估了慕容与,见我坚决要走,他竟然一把拽我回去又抗在肩上:“不许走!”
至于为什么要加“又”,我也不知道,总觉得此情此景似乎曾经发生过一样,清晰而生动。他将我扔在床上,扳住肩头脸对脸吼道:
“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多久!嗯?三年!你不是恨我入骨,发誓与我永不相见么?哦对了,你好像全都忘了,这三年你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是因为你哥对你不好吗?啊!!?”
我惊吓过度浑身抖得像筛糠,又被摇得七荤八素,终于不负众望地晕了过去。是真的晕了!
我甚至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只知道他的表情很凌厉,不复往日潇洒悠闲玩世不恭,他是真的生气了。可这是为什么呢?我觉得该生气的是我好不好……!
再次睁开眼的时候,慕容与背对着我在桌边品茶,他似乎恢复了平日的清雅,动作谨慎有礼,一丝不苟。我头晕目眩,仍一眨不眨地看着,好熟悉的衣饰发带,似乎午夜梦回时常常出现,那时他身穿白衣,站在姹紫嫣红的彩鸢屏风里。
可今天不同,屏风里的人少了梦中的高蹈出尘,只是清华依旧,锋芒渐敛,终于像一个活生生的人出现在眼前。
慕容与有所察觉地转身,见我醒了,走到床边低头轻轻一吻:“你醒了,渴么?”
我动了动干燥的唇舌,把头扭到另一边。他也不介意,从怀里掏出一封信:“董徯的信,今早才到,要不要看?”
我立刻来了精神,坐起来抢过信封,信上只有简单几句话,都写得很潦草,但的确是大哥的笔记,原来爹和娘在我重病期间去京城祈福,家里大部分人都一并带去了,他嘱咐我乖乖跟着慕容与去京城。
我看看信,又看看一脸无辜的慕容与,忽然感觉前途一片黑暗。
慕容与微笑着说:“你哥总不会骗你吧。”
我极不情愿地点点头。
他自然而然拿来一杯水递给我,好像昨晚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地那么自然。
我实在太渴了,又浑身无力,也就顾不得矫情,端过来一饮而尽。
慕容与幸灾乐祸地接过空杯:“怎么办呢,现在这个样子,你自己去得了京城么?”
“哼!”
“既然得令兄嘱托,那我也只好勉为其难带你回去,小郡主,你说好不好?”
“哼!!!”
常言说得果然不错,贱人就是矫情!
作者有话要说:
我以为这文不会有人再看了,结果修到现在收藏居然时不时涨一两个,然后再掉一两个。
过大年了,本该永远雪藏的小文还有人来光顾实在是荣幸,再不修我都不好意思了啊!
第13章 夫子庙进不去了【新】
刚进苏州迷迷糊糊大病一场,谁知睁开眼第三天就接到我哥来信,要我跟慕容与去长安。昨天此人胡言乱语了一通,幸亏我昏得及时,否则实在不敢想会发生什么。
好吧,我承认开始的确是装昏,但我是真的特别难受,五脏六腑都好像放在油锅里煎,也不知他给我吃了什么,醒过来舒服多了。
我咬一口馒头:“那个,慕容大人,我想先回趟家。”
“不行。”
“为什么!”我怒,馒头屑喷了出来。
恰在此时,有人敲门道:“少爷,马车就绪,可以启程了。”
我简直石化了,今、今天就走?会不会太快了点!
慕容与十分从容地对我说:“郡主想回家,要在下等一等倒没什么,只是太子贵为储君,也与在下这般,恐怕有些不妥。”
“太子?”先前的惊讶变成疑惑,疑惑之后又是大惊,惊过之后,居然莫名的还有喜悦。圣洁高贵温和有礼的太子,要和我们一起走?
我瞟了瞟眼前这个,呵呵呵呵,太子比他好多了!
反正回家也见不到几个人,又总不好真让太子殿下屈尊等我,那才真叫活腻歪了,我想了想,道:“让殿下久等自然是不好的,那快走吧。”
慕容与面无表情,淡淡看了我一眼。忽然又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起身明艳而张扬地向我走来。
桌椅间空隙瞬间变得拥挤不堪,那张脸越来越近,嗓音低沉优美到蛊惑人心:“路上有殿下当然好,但这一路长得很,说不定到了长安,你就不想回来了。”
微凉的手轻轻拂过脸颊直至颈项,鼻尖暧昧地贴着鼻尖,我心中发堵:“大人说笑了,苏州才是我家,我早晚都要回来的。”
“是么?”语气透着笑意,“那可不一定。”
他的眼神深邃清亮,仿佛洞悉一切。毫无预兆地,那双眼猛地闭紧,柔软的唇覆来,吻就像他的怀抱一样温柔,却充满矛盾。
温柔而突然。
熟悉的香气若有若无萦绕,我甚至忘了躲避,眼前这个人似乎也很熟悉,熟悉到想一想就会很难过。
不知不觉间,我已经贴在椅背上,慕容与整个人都压过来,神情专注地蹙着眉。
“我是不是认识你?”伸手想要推开他,可一张嘴,灵巧的舌就滑进来,上次出嘉兴在路上避暑时他也这么做过,那时我又诧异又紧张所以非常木然,这回理智尚存,我拼命后仰想把他抵出去,却发现他似乎更加兴奋,缠绕着卷上来,连呼吸都开始变得急促。随着时间的流逝,力气似乎被抽走,大脑也从一片空白逐渐不受控制地迎合他,本来打算推开他的两只手此时也无力地向下垂。
慕容与认真地吮吸着我的舌尖,一只手被握起移向他胸前,感受到强而有力的心跳,我忽然觉得即便被礼义廉耻压得透不过气,也没有眼前这个人重要,这是多么令人感动的舍弃啊!我被自己感动哭了。
他似乎有所察觉,微微喘息着离开,目光迷离地在我脸上逡巡,然后一点一点,吻掉我的泪水。
敲门声再次响起,我俩身形一顿,同时望向门口,有人小声道:“少爷,二爷快来了。”
慕容与双臂撑着座椅扶手,忽然低头对我笑。
真乃和煦如春风的一笑,霎时间雪霁天晴,百花盛放。
周幽王为搏褒姒一笑烽火戏诸侯,从前我时常鄙视他,如今真的是特别特别理解他。
脸烫得要命,我也忍不住冲他笑了。
他忽然抱起我,向外边走边道:“秀秀,跟我回家吧。”
我摇头:“我爹可能不同意,那天我还梦到他拿鞋底子抽我。”
慕容与笑得胸腔颤动,玩味地说:“你爹鞋底子打人的确很疼。”
我强烈点头:“你不怕么?”
“当然怕。”他目光有些黯淡,“再怕你也得嫁给我,只能嫁给我。”
心中暗暗叹气,我是喜欢他,却不太可能嫁给他。早就知道结果,或许谁都不愿意去想吧。靠在他清瘦却坚实的肩膀上,我也不想了。
从苏州启程去金陵,刚一上马车太子就来了,他骑在高头大马上,和慕容与相互一抱拳,继而微笑着看向我,我连忙向他点头行礼。
这几天身体刚好,一路上歪在马车里闭目养神,殿下和慕容与都骑马走在前头,怕我中暑,太子还派人给我送过几碗酸梅汤,因为知晓他的身份,赶路间隙我也不太敢与太子说话,更不敢再叫他“维清”,倒是他谈笑自若,时不时与我聊几句。第三天,终于到了金陵。
不夜金陵。
秦淮两岸醉舞笙歌的金陵。
按计划我们将在金陵修整两天,出江苏后很难再有繁华如此地的大都市,谁知我们前脚刚进客栈,后脚慕容与就被金陵知府毕恭毕敬地请走了,原来知府大人和江浙两省总督不知从何处听闻户部侍郎来到江南,都城里的官本就难得来一趟,更何况这位还是丞相的公子,二位大人觉得既然身在江南为官,就应该尽地主之谊,必须好好款待这位小贵人!
如此一来,真正的大贵人,微服出巡的神龙天子储君反倒被排除在外,异常清闲。因为知府来得突然,我正坐在客栈大厅里,慕容与走的时候犹豫地回头看了我一眼,我冲他挥挥手。
他一走,我感觉整个人顿时轻松多了,于是回房换上男装打算夜游金陵。
夜幕降临,太子房间里早已掌了灯,如今身份悬殊,我最终也没那个勇气邀请太子一起。
客栈离秦淮河不远,这条承载着无数历史,融入几千年文化,也养育着无数江南儿女的河水,正如它的胸襟一样一年又一年脉脉流淌,各朝各代兴起更迭,不变的却是秦淮两岸秀丽但庄重的白墙灰瓦,温婉多情的秦楼楚馆,夜夜霓虹。
夜市把头第一家是个卖瓷器的小摊子,我随手拿起一个盘子细细看,老板见了我忽然眼前一亮,“诶,小老弟一瞧就似识货滴银,偶叽个盘子呀,前朝古东,好滴很!”
我暗暗发笑,还未来得及开口,身后有人道:“盘子是好盘子,景德镇的好盘子。”
手一打滑,手里盘子差点砸在地上摔个粉碎,幸好被另一只手及时拖住,放回摊上:“东西矜贵,公子可要拿稳了。”
老板咧嘴向来人呵呵笑:“公子更似识货银,不扯谎,的确似景德镇滴盘子,不蛮二位,古东易碎,不若偶叽个好,要么?”
我也望向太子殿下,他随意地束着发,带着满眼笑意,站在金陵夜景中,秦淮河两岸灯火渐远,人声消散,方才那个盘子好像真的落在了地上,砸在我心里,传来清晰又清脆地碎裂声。
脑子里似乎有跟弦断了,我再也顾不得什么,扑进他怀里大哭起来,嘴里不由自主地喊道:“小……小四……梁小四……?”
我感觉靠着的胸膛温文尔雅,两只胳膊生涩地环住我。
曾几何时,好像也有这样一个人,站在万家灯火中对我笑。可是我想不起来他是谁,想不起来他长什么样子,却让我觉得他异常亲切。这让我无比贪恋太子,抑或是维清的怀抱,每次看到他我都会有种感觉,就好像永远失去的东西突然间失而复得。
我甚至觉得那个人就是维清,但他是太子,我怎么可能认识太子?更何况,我与维清苏州初见,他亦不认识我。
那这个人会是谁呢?
哭了一会,耳边渐渐传来嘈杂声,神智也逐渐恢复过来,一旁卖盘子的老板目瞪口呆看着我们,周围行人或驻足观望或指指点点,议论声隐隐传来:
“快看!有断袖!”
“又瘦又小,是兔儿爷吧!”
太子面色微红,见我抬头看他,尴尬地松开手,包容而温和地抿起嘴。我顿感无地自容,迅速挡住脸,拉着他狂奔而去。
我俩跑到秦淮河岸边一处僻静之地,弯腰扶着膝盖上气不接下气,太子也微微急喘,我发冠跑歪了,在头上左摇右摆乱动,几缕头发顺着额前和两鬓垂下来。半晌,我俩都平复过来,太子不说话,只是出神地看着我,我终于意识到今晚闯了大祸,于是赶在他开口前膝盖一软跪了下去:
“殿……殿下恕罪,小人一时糊涂啊殿下!”
太子轻轻叹气:“你我本不必如此。”他亲自扶我起来,道:“我曾随父皇去过不少地方,各地官员无不鞍前马后小心翼翼,像这样私访江南,于我来说还是第一次,连母妃都瞒着没知晓。你不要觉得与我一处有压力,虽然你是女子,却一点不输给那些飞扬跋扈的世家公子。在苏州你我初次相识,你说我是你的朋友,我也希望今晚的金陵城里,没有储翎郡主和太子,只有董三公子与维清。你愿意么?”
他的语气很真诚,总之从我第一次见到太子便觉得他其实很平易近人,贵气内敛却绝对不容人忽视,太子如此与我说,我也只好小声唤他:“维清……”
太子仿佛松了一口气,替我取下发冠,又重新簪好,语气很轻快:
“朝中许多官员均由江南贡院选拔而来,金陵最有名之处又当数夫子庙,此两处均在秦淮一岸,不知三公子可否与在下同去?”
我这个人最大的优点就是识抬举,所以顺势抬手一让:“那自然是求之不得,维清兄请。”
夫子庙和江南贡院并不难找,两处几乎堪堪挨在一处,只是金陵虽夜色繁华,但学问清静之地却早已无人再踏入,我二人站在夫子庙门前,双双叹气。
一个书生模样的年轻人忽然对我们说:“二位公子是想进夫子庙拜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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