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妆罢山河-第1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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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章 再见
还没有触及方墨衣袄,却见她猛地又往上漂游而去。
小孟抬头顺上看去,方墨后颈被裴胥青拖着向上去,裴胥青脸上已是破了好几道血口,血水顺白皙脸上散开,悠悠荡荡一如渐渐绽放的花儿,那颜色是惊悚的红,飘飘渺渺,分外美丽妖娆。
小孟一愣,生怕裴胥青再伤了方墨,连忙紧跟游上。
小孟一愣,生怕裴胥青再伤了方墨,连忙紧跟游上。裴胥青速游速极快,一会后,两人相继出了水面。小孟不禁深深吸了口气,抹了脸上江水转头看。裴胥青等人正拖着方墨往岸边游去。小孟转身又跟去了。
他才上了岸,还没有直起身来,脖子上就感觉到了一股阴森森寒气,他抬起头来,一柄寒森冷剑正架在他脖子上。持剑那人虽是花白头发,面相却并不苍老,正冷森森看着他。小孟重重踹了口气,转头看向前面。裴胥青正单膝蹲伏在方墨身边,静默看着她,青白脸上眸子幽深,不知道在想什么。而方墨直挺挺躺在那里,一动不动,死活不知。
小孟心急如焚,正要站起身来,脖子寒剑立时刺进了肉里,他不禁呼痛一声。
“仲叔。”裴胥青突然抬头说道,“放了他吧。”
脖子上寒剑撤去了,小孟连忙手脚并用爬过去,扒在方墨身边,大声叫道:“方墨,方墨”
方墨一动不动,小孟也顾不得什么了,他只知道再晚一刻,方墨就真的要变成死人了。他立时将方墨翻过来,将她肚子顶在自己膝盖上,猛地压下去。方墨嘴里吐出几口水来,小孟见有效,连忙依这法子又按几下。
方墨吐了几口水,咳嗽起来。小孟连忙将她放正了。喜笑喊道:“墨丫头。”方墨睁开眼睛看见面前阴沉沉天幕前喜不自胜的脸,认出是小孟来,便知道自己还活着,心头一念执着。正要挣扎坐起身,却虚弱厉害,于是对旁边小孟说道:“扶我起来。”
小孟依言扶她起身来,一边絮叨笑着说道:“墨丫头,你方才差点淹死了,是我救得你,这救命大恩。你以后可别忘记了”
方墨不理他刮噪,转头看四下一圈,皱眉问道:“裴胥青呢?”
小孟也连忙转头看,可四下里哪里还有人?他于是讪讪笑,说道:“你都这样了,那啥裴大少爷自是早逃了去”
方墨着急起身来,还没有站稳了,一阵头晕目眩突地袭来。她一把抓了支撑,方才没倒下。小孟紧紧抓了方墨手,说道:“墨丫头。你要干什么?快坐下,快坐下,你这样子追过去,就算是赶上了,也是白搭”
方墨一把甩开小孟的手,一屁股坐在石头上,手指了江面,边喘气,边说道:“孟非凡,你快去跟李进他们说一声。无论如何,一定要拿了裴胥青。”
小孟回头看了看雾蒙蒙江面,缩了缩身子,苦着一张脸,为难说道:“墨丫头,都这会了。你还要下水啊?”方墨虚弱点了点头,说道:“裴胥青定是还没有走远,我们人多,现在追,还来得及。”见小孟浑身湿漉漉,一张惨白脸上满是踌躇颜色,她便又沉声说道:“孟非凡,今日这事,我会一直记得的。”
小孟眼睛一亮,面上踌躇去了大半了,可见方墨一副随时要倒下来的样子,眼前终是胜过了后来,他突地蹲下身来,一把将方墨拉扯到自己背上,背起了,一边说道:“咱们也不用下水,下水多费事啊,咱们沿江走走,他们自是会看到。”
方墨听了这话,却心中一急。这大雾天气,船行江中,江面尚不能看全了,哪里能顾到江面上来?这小子又在打花腔了!她心急气恼,不由得使劲挣扎起来。可到底在冰冷江水里泡了良久,又溺水才醒,这般急火攻心,使劲挣扎几下,浑身起来突地散尽,一时竟厥了过去。
小孟察觉方墨头软绵绵拖在自己肩上,于是转头一看,大叫喊道:“方墨,方墨”
方墨自是不能应他。小孟这时急坏了,背着方墨一路狂奔起来,路遇江边一荒草掩着的山洞里,一头钻了进去,将方墨放下来,将洞口荒草混乱扯了几把下来,在洞里生了火,剥了方墨身上衣袄,只留了单衣,抱近火堆旁烘烤。
洞里有了火,渐渐暖和起来,方墨却仍是没醒,眉头紧紧皱着。小孟在她旁边静静坐着看她,脸上少有沉静,无声一笑,缓缓摇了摇头,低声说道:“今日的事,是你说要牢记的,可别忘了啊。”
话说完,鼻头突然痒起来,小孟掩了口鼻,一连打了三四个喷嚏,他这才意识到光顾着方墨,自个身上的湿衣袄都还没有脱了,连忙三两下脱得只剩单衣了,放一边烤着。
眼见天快黑了,雾蒙蒙江面上面一点动静都没有,李进等人不知道寻到哪里。小孟在外面眺望一阵,好在这雾虽大,这几日却不曾落雨,他捡了一些干柴回来,将火挑大一些,又将两人烘烤衣袄翻了面,做完这些,天已是完全黑了,小孟不再指望李进等人能找到这里来了,他在洞口堆了些石头,以期夜里挡些风寒。
方墨未醒,他不敢睡去,便坐在火堆旁边守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突然听见轰隆隆声音在头顶响起,他抬了口去,侧耳又听一阵后,连忙扒开洞口的枯草,从石头缝里看出去。江面大雾仍是没有散去,黑漆漆雾蒙蒙中闪跳无数火星,密密麻麻铺满了江水两边,江水哗啦作响,黑漆漆江面上一艘艘船过,密集火光与两岸星火相映成辉,这景将六月的星空都比了下去。
小孟屏住了呼吸,紧紧看着不动。那星火越发近了,嘈杂中他辨出这些人喊声来。
“方将军,方将军”小孟松了口气,转头看洞里,方墨仍是一动不动躺着。他连忙将洞口枯草和石头都挪开了,爬出去,居高喊道:“这里!方墨在这里!方墨在这里!”
江边火星仍是汹涌向前。小孟连忙冲进了洞里,烧了两根木头举着出来,挥舞着喊叫道:“哎,在这里,方将军在这里。”
老远处不知道有谁叫了一声:“快看那边!方将军在那里。”小孟更是用劲挥舞手中火把。星火很快转了方向,向他这里汹涌过来,马蹄轰隆隆声响从顶上大风似的席卷下来,黑漆漆雾中,一队黑甲骑兵突然涌现出来,来势凶猛。
小孟不由得住了手,转头看了看身后洞里。那队黑甲骑兵破雾而出,瞬间就到了小孟跟前,最前头那人马蹄落下,脚下地都不由得轻颤一下。
小孟昂起了头,最前头一跃下了马来,身后长裘带了股阴森森寒气一下子漫散开来,只片刻就走到了他面前。小孟不禁一愣。早听说漠北萧帧姿容罕见,却不知道竟是美成了这样,一张俊脸不输任何俏丽女子,偏生气势凛厉阴森,让人不寒而颤。
那么,他自然就是萧帧了。小孟不由得转头看了身后洞里,火堆旁,方墨一动不动躺在那里。
他面前人顺小孟目光看去,凛厉眸子突地变黑了,似连呼吸都屏住了般,突然转身往洞里大步走去。黑色长裘扬起的冷风一下子铺张过来,仅着了一件单衣的小孟不由得缩了缩身子。
他到底放不下洞里人,也转过身去。正看见一身黑衣的俊美阴冷男子小心翼翼躬下身来,伸手抚了抚方墨的脸,又落到她鼻前触了触,一瞬间后,他沉默脸上突地绽放一笑,周身阴冷竟是一下子散去,低声轻柔唤道:“方墨,方墨”
方墨自是没有回应,萧帧脸上笑容突地尽收了,上下看方墨一眼,又转过头看了洞口小孟一眼。小孟身上寒栗陡起,不由得驻足。
萧帧突然起身来,几下解了自己身上长裘铺在方墨身上,裹着一把抱起她,往洞外面走去。小孟还在洞口发呆。待回过神来时。萧帧已是抱着方墨上了马,一手环搂着她,一手持缰绳,突地一抽,黑马撒开四蹄,一下子冲进了黑漆漆浓雾中。
“哎!哎!哎”小孟只来得及冲洞口叫几声,就看不见方墨人影了。他正踌躇,有几人突然重重拍了拍他肩膀,说道:“大恩不言谢。”小孟转头见是李进,就扯出一笑,说道:“李大叔,说这个多见外啊。”
李进要重重拍了一下小孟肩膀,说道:“走吧。”他先走几步,回头见小孟仍是愣着不动,李进冲他上下打量一通,以为他是冷了,几下解了自己身上斗篷扔给小孟,说道:“披上吧。”
小孟闻及身上汗臭,又想起方才情形来,心里苦涩,脸上却仍是挂出笑来,说道:“李大叔,我不冷。”
李进回来看他一眼,笑着说道:“好了,别逞能了。走吧。”小孟只得怏怏跟上。
第一百三十一章 胡不归
大风刮过,顶上帐布啪啪作响,一如惊涛拍岸的巨响。而偌大帐中灯火幽静,一人静坐不动,对外面骇人风声充耳不闻,眉头紧紧皱着,凝视着面前星罗密布棋盘,手中黑棋良久未有落下。直至寒气腿上漫上来,他才缓缓摇了摇头,合上眼睛,叹了口气。
帐帘掀开了,一道青色身影悄无声息进来。下棋这人将手中黑棋捏握在自己手心之中,头也不回,眼未睁,缓声问道:“如何?人找到了没有?”
后进这青衣这人低头回道:“找到了,帧少爷已经将人带到中军大帐中了。”下棋这人一下睁开眼睛,一惊说道:“中军大帐?”青衣人低声回话道:“是,方将军因是溺水,找到时,人尚未清醒,帧少爷就将人带过中军大帐里。”下棋这人转过身来,更是惊讶说道:“溺水?人现在如何?有没有事?”
青衣人回道:“帧少爷已是传来医官了。”下棋这人似放下心来,消瘦面上的伤焦急去了大半,摊开手心看了一眼手中黑棋,又叹了口气,搁放到棋盘一边,说道:“走,胡集,我们过去看看。”
胡集转身取了架上斗篷,给这人披上了。两人一道出了门去,正逢一阵大风滚动,掀起了不远处一顶搭建了一半的帐篷,发出啪一声惊响,压了搭建帐篷的人,周围兵将纷纷跑来黑甲冷冽相撞声与呼啸风声应和,坐轮椅这人抬头看了看黑漆漆天,缓声说道:“要下雨了。”
胡集掀眉眼看了看头顶,又垂下来,推着轮椅继续向前,没走多久,便看见几人正迎面过来,居中那人身形魁梧,面容黝黑。一只空落落袖子随风扬着,另一只手按在腰间大刀上,正与旁边人说话。轮椅上人清瘦脸上不禁绽放出笑容来,伸手唤道:“李寨主。”
李进正与吴大鹏等人说话。听了招呼声,抬头一看,黑膛脸上也绽放出笑容,连忙大步过去,拱手说道:“胡先生。”
坐轮椅这人正是胡不归,当年他与孙瑾瑜前后脚于燕京北门出城,将裴胥青追兵引到立川附近。终是寡不敌众,孙瑾瑜坠崖下落不明,他则落于裴胥青手中,在廷尉司大狱中受了刑,这腿脚再不能如常行走了。
胡不归上下打量李进,见他虽是少了一只胳膊,却面容气色都不错,心中甚是欣慰。李进却见胡不归坐在这木头椅子上再行走不动。心中难过,黑脸上伤色流露,不忍说道:“胡先生。你这腿脚”
胡不归不以为然捋了捋自己山羊胡须,微笑说道:“不碍事。”又呵呵笑着,拍了座下轮椅,“这个可比我那条腿好使,既不叫苦也不会叫累,正合我这懒人心意。”
李进虽是耿直,也听得出他这是说反话,心中反是越觉得难过。胡不归又笑着说道:“李寨主是不是从中军大帐那里过来的?”李进点头说道:“正是。”胡不归又紧接问道:“方将军如何?可有醒过来?”李进被扯开话题,摇头说道:“还没有,不过医官说。墨丫头虽是溺水受了些寒气,幸而救得及时,现下虽是不醒,但于性命却是无忧的。”
胡不归缓缓点头说道:“那就好。”又上下看了李进一眼,问道:“李寨主,你们这是要去什么?”李进笑着拍了吴大鹏肩膀说道:“去大鹏那儿找个落脚窝。”
方墨下落不明。孙瑾瑜镇守汜水关,轻易离不得,吴大鹏现在暂代萧家军第二军统领,他原是李进寨子中的人,又是方墨一手带出来的,与方墨李进等人自是亲厚,李进等人来到大军中,自然要落脚在第二军中。
胡不归笑着说道:“李寨主既是有事,咱们改日再叙了。”李进也笑着告辞一声,看着胡不归离开。他身后小孟也探头出来看,问李进道:“李叔,这人就是住持萧段两家联姻的胡先生?”李进回头看他一眼,又想起方才萧帧抱了方墨策马离去的情形,显然事情远非自己原先所想了。他心中遂也烦躁起来,皱眉说道:“还看什么?走吧。”
吴大鹏看了他一眼,脸上笑容也减收了,一行人到了第二军帐营中,吴大鹏揽了李进肩膀说道:“大哥,你看,我这地儿大,少得就是人气,要不,你们几个就一起过来挤挤?”汪贤生早看出他有话与李进说,便笑话道:“你现在好歹是一方统帅了,咱哥几个哪里跟你挤?你的侍卫兵呢?让他给我指个地就行了。”
吴大鹏笑呵呵说道:“啥一方统帅?咱乡下人出身,大字识不得几个,哪里当得起这称呼?你小子别寒碜我了。”汪贤生见他笑容略有些僵硬,笑着叫住他侍卫兵,说道:“好了,好了,不跟你说,我这身上衣衫还是湿的了,得找个地儿换了去。”见小孟还在东张西望,也一把抓了他,跟李进吴大鹏两人告辞了出来。
侍卫兵将他们几个带到一座帐营里,笑着说道:“这帐营我们将军早让人收拾了出来,几位爷看看还短些什么?只管跟小的说就是了。”汪贤生将这大帐里外转了一圈,在一张椅上歪坐下来,笑着说道:“行了,你去忙你的就是,我们有事自会叫你的。”
那侍卫兵笑嘻嘻应了,说道:“那几位爷就慢歇着了,小的姓付,几位爷有事就叫我小付吧。”侍卫兵走后,二狗子等几人笑闹着冲到后面更衣抢铺,只汪贤生坐着不动,他年岁虽是这几人中算是最小,却也是最机灵的,又识字,在黑风寨中算得上是李进的左膀右臂。他与方墨萧帧年岁差不多,自是比李进看得更明白一些。萧段两家联姻,他都感觉震撼和难以接受,更别说局中人。可方墨却像无事人似的,该做什么就做什么,言行举止无丝毫不妥之处。他欣慰同时心中更是难受。只是前事难料,这事上不是一人放下,就能完结的。
帧少爷在万千人中抱了方墨策马离去,这可不像是要放手的样子,他心中当时虽是很高兴,可现下却觉得不好,段家人还在旁边呢,人家又不是瞎子,再大度也会有些不舒服吧。更何况,那段家一点也不像大度的样儿——若两家真亲密,延川战事又何需联姻这事?
汪贤生心中越想越不是味,若是这时候段家生了什么二心,那就是个麻烦事了。黑风寨是方墨一手建成了,又是他的救命恩人,帧少爷虽是漠北萧家人,在他心中却不如方墨亲厚。所以他许多事情都是站在方墨这边想的。
可眼下他头疼也没有用,人家段家怎么想怎么做,他又不能钻人家肚子里去。
汪贤生想到这里,混沌头脑一时乍亮,哎呦,他虽是不能钻别人肚子里,但是在附近听听风声动静还是可以的吧。
汪贤生越想越是觉得这主意不错,心宽倒了一杯茶水,寻思着得找个什么理由过去听动静。茶到嘴边,他这才发现旁边居然还有一人也静坐不动。汪贤生润了润嘴,说道:“小孟,你小子发什么愣?”
小孟也回过神来,眼珠子骨碌一转,揽了汪贤生肩膀,笑嘻嘻说道:“贤生,你想什么呢?”汪贤生一口茶水差点喷出,连忙咽下了,抹了抹嘴巴,扯开小孟手胳膊,说道:“你小子还管起我来了?”
小孟看了看帐顶,侧头听了听外面风声,感概说道:“今晚这风可真大啊,月黑风高夜呀,月黑风高夜,贤生,要不,咱们两个一起出去转转?”
汪贤生一时瞪大眼睛看着小孟,小孟笑嘻嘻回看他,又问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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