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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鹤为媒:缘定今生-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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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阳哥哥，你能答应我一件事吗。”
“嗯。什么事。”
“如果有一日我不能再回林家庄，你能替我好好照顾姐姐吗？我看得出来她很爱你，你们……”
“雪儿，我不许你说这样的话。你一定能回来的。”
“沐阳哥哥——”
“好吧，不过我只能答应你好好照顾她。”
感情的事确实不能勉强，安雪不再要求。
这一世爱她疼她的人，安雪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进来吧，阿姐。”林沐阳走后，安雪站在门口唤道。花影里，安菱低头不语。
进了房后，安雪接道：“阿姐，我知道你都听到了，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但是，你相信我，明天初选，不管选得上选不上，我都不会再回林家了。阿姐，听母亲的话，不要再去管父辈们的恩仇了，那样于我们，于林家都没有半点好处，其实只要我们好好活着就是父母亲最好的安慰。”
“雪儿，自从你那次从树上摔下来之后，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你不再是那个雪儿了，也许是因为你失忆了，也许是另有原因。可是不管怎么样，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要谢谢你，谢谢你的成全。我爱沐阳哥哥，他是我心里的那个太阳，这个太阳如果熄灭了，我便不愿再活。你不用担心，为了沐阳哥哥我不会轻举妄动的。”
“那我就放心了。你——保重。”
“你也是。”
作者有话要说：
、 初 选
次日清晨，安雪穿戴整齐来到大厅时，才发现门外早已停了王府派来接人的马车。
今日初选分为两场，一场在王府，是襄城内富家女儿设的。另一场设在襄城地方官府中，中为襄城内百姓家的女儿设的。
安雪独自一人被一辆华丽的马车接到了襄王府内。到达府内侧厅时，那里已聚集了好多官家富贾的小姐们了。姑娘们第一次看见如此华丽的府抵，不时为新的发现而欢呼雀跃，眼底里思量着，王府都已如此奢华，那皇宫又该是怎么美如仙境。
安雪不愿再看那一张张还带些稚气的脸上那些无限向往。只安静地坐在角落里等待。
许久，府里嬷嬷清点完人数后，让忙着的小厮丫环们通通退下，说道：“今日的初选很简单，你们不用害怕，待会儿叫到谁的名字，谁就跟我到里屋去。”嬷嬷说完，就开始叫第一拔人，一共五个，随了嬷嬷去了里间。
不一会儿，五个人中只回来了一个，嬷嬷说道：“留下的人算是过了初选了，你们暂时还不能离开。”说着又叫了一拔人进去。
人一拔拔地叫进去，留下的人却廖廖无几，安雪仔细瞧了，发现留下的人容貌呈两极之势，美的极美，丑的又极丑。心下正纳闷，嬷嬷已经念到自己的名字了。
她站起来，尾随着上一个点了名的女子身后。那女子身形肥壮。体形呈横向生长的趋势。
许是紧张，那女子走了几步错脚差点把自己绊倒。安雪急忙上前搀扶，那女子回头感激地朝她笑了一下，一张大脸上本已不怎么看的见的眼睛只剩了一条缝隙，安雪回了一笑，心下思量，不知那姑娘看不看得见。
进去时只觉得眼前暗了许多，抬头才发现窗户紧闭，帘子拉上。门一关整个房间封得来严严实实的。
桌旁立着几位面目慈祥的嬷嬷。其中一个嬷嬷发话道：“姑娘们，你们知道，秀女是要送进宫里的服侍皇上的，所以你们首先一样就是必需是处子之身。所以第一关就是验身。好，现在请姑娘们除下衣物。”
话刚说完，姑娘们虽说早已知道这些必要的环节，但真要当众脱衣，都有些不好意思。看嬷嬷正盯着她们，这才缩手缩脚地开始解衣物。
“你们不必害怕，这间屋子是十分严实，不会有人偷看到的，这里面大家都是女子，也没什么害羞的。你们只管安心。”
安雪并没有觉得什么，侧头看了一眼其他人都已光裸着后背上，大方地解下了衣物。
安雪不是第一次在女人面前□□，所以她并不觉得什么，可是几个嬷嬷同时过来看她的背，她就有点不自然了，安雪记得自己左肩下方有一个凸起的小小的殷红胎记，如一颗小小的胭脂痣。虽然有那么点特别可也不致于如此观摩吧
“可以了吗？”安雪冷冷地说道。
“好了，都穿上吧。”刚才发话的嬷嬷说道。安雪迅速穿好衣服，回过头来，看见正中的嬷嬷正用笔在纸上勾勾画画。
一系列检查下来，安雪奇怪地发现嬷嬷们对其它方面只是例行公事般查过，倒是对每个人的后背看得特别仔细。安雪不禁狐疑，难道皇帝偏好看美人的后背？
接下来的一些都是一些细节的事情，诸如核对家世，名字，生辰等一些小事。等所有这些全部过了一遍，嬷嬷这才喧布今天的最后一关，晋见襄王。
秀女们听了，一扫刚才的羞涩。小声议论开了。
“你们跟在我身后，若是没有问你们话都不要出声知道没有。”嬷嬷在前头领了她们出去，一边交待着绕过一个回廊在正殿门外空地上一条白线上停下，众人跪下，目光平视前方。
殿前道路两侧是两个个大园子，园边一盆盆艳丽的杜鹃盆景整齐摆开，与道路形成一道自然的间隔。园内各式各样的时令花卉竞相绽放，赏心悦目，仔细看了，居然有好些花都是安雪见都没见过的。园中有一个雅致的赏花亭，轻纱笼罩，依稀见个人影在亭中晃动。
嬷嬷拿了先前勾勾画画的纸向殿内走去。嬷嬷跪在一旁不知说了说些什么，只见殿前纱帘收拢，一个身着浅色服饰男子朝向她们，安雪不敢直视男子，不过不难猜测，殿上的男子就是襄王爷。不说别的，那股子天生的皇族气势安雪只一眼就不会忘记。
不一会儿嬷嬷退了回来眉开眼笑地说：“王爷要你们进去。选了一上午了，就你们这队被叫进去，你们也知道能面见襄王意味着什么，你们可得给我好好把握机会哦。”
秀女们一听，个个都喜形于色。纷纷整理着裙裾配饰。嬷嬷点了点头这才领了姑娘们进了殿内。
殿内十分宽敞奢华，虽不敢四处乱看，听闻自己的脚步隐隐的回声，看着脚下铺就的大理石，眼角垂致地面的纱帘。可见一斑。
行礼后，五人依次站好，安雪站在最靠边上，低了头看自己的脚尖。
“安雪，你叫安雪？”一双玄色的锦靴一路踱到她面前。
“是，民女正是安雪。”安雪不敢抬头，只盯着锦靴上的暗绣花纹，那上面绣的是龙还是蛟啊，应该是蛟吧，龙图应该是天子才能用的吧？襄王为什么独独只问她一人，难道他已经知道她的真实身世了吗，一想到那日，常荣叔叔都能找到她们，襄王如果真要追查她们的身世应该也不是什么难事吧？
襄王看到的她的资料上写的是林家的远房亲戚，她们的父母双双病亡后，来襄城投奔了林家。
“本王好像在哪里见过你，抬起头来。”
在哪里见过？糟了，他不会认出她就是那天冲撞了他的安雨了吧，那天她是男妆打扮，况且只是一面之缘，应该不会认出来吧。
算了，不管他了，要是真被认出来了，大不了就说那天的安雨是她远在南阳的表哥好了。南阳那么远，他也不至于为这点小事去查吧？
安雪想好了对策后，便从容地说道：“是吗，不过民女倒从未见过王爷，许是民女长了个大众脸，王爷才会有这样的感觉。”
“见了本王，不畏不惧，姑娘可是襄城第一人啊。”王爷哈哈一笑道。果然是她，安雨，那个让他找了4年的人。他不是没有想过她是个姑娘，只是没有想到她会是大户人家的小姐。
襄城中大家闺秀连门都很少出，又怎会男扮女装到处乱逛？
一念之差，让他找了她4年。
“王爷风流倜傥，英俊威武。我们襄城女儿爱您还来不及呢，又怎么会惧怕您。”安雪拍起马屁脸不红气不喘。拍得你晕忽了才好。
“是吗。这话虽有拍马屁的嫌疑，不过本王喜欢。今天闷坐了一天，无趣之极。被你一说心情好了不少。传下去，不管入不入选，这一组统统赏。”
“谢王爷！”众秀女大喜。嬷嬷领了众秀女行了跪谢之礼后，便到右侧珠帘内，片刻后取了刚才递送的关于她们所有资料的纸出来。这才领了秀女行礼告退。
安雪仔细看着，心想资料纸不是递送到襄王手里，敢情决定人选之人并不是襄王，而是另有其人。
安雪好奇地向帘里张望，可是什么也看不见，不知这帘后又是何神圣。
“安雪，方晴，你们两个留下，其它人可以回去了。”嬷嬷一宣布留选人名，安雪一下目瞪口呆，这个叫方晴的女子就是先前那个小胖妞。
安雪想到刚才她的背上也有一块暗红的胎记。大概那皇帝只看见梦里的女子的背，却没看见她的脸吧。安雪心想。
羡慕地看着一旁落选的三人被两个婢女领了出府。安雪真恨自己，干嘛背上要有个红痣呢。
安雪稀里胡涂在回到了侧厅，直到身旁的女子拉了她与她说一些入选的心情，这才确定自己入选了。
“你叫安雪？我是方晴。我们一同侯选又一同入选，真是有缘。以后我们可以互相照应。”小胖妞方晴满脸堆肉地笑着，“一直以为只有像你这样的大美人才会入选，没想到我也入选了，我要入宫当娘娘了，这下回去，那些平时老笑话我的再也不能笑话我了。”方晴一脸向往。看见安雪不吭声：“你怎么不说话？在想什么呢？”
“哦，没什么。”安雪笑道，“坐了这么久有点累了。”
“是啊，我也有点累了。”方晴四下看了，“最后一组快要出来了，马上就要结束了。”
话未说完，屋里的嬷嬷都出来了，正中间打扮明显艳丽些的嬷嬷说道：“你们15人算是入了初选了。十日后，你们便要启程前往京城，由皇上做最后一轮挑选，如今你们也算是万里挑一的了。是去是留看你们自己的造化了。下午给你们一个时辰回去和家里辞行。辞行后回到这里，由宫里的嬷嬷教导你们宫里一些基本的规距。”嬷嬷的视线从每个人的脸上扫过，“姑娘们，都听明白了吗。”
“明白了。”
众人参了一礼随着带队嬷嬷退下了，各自坐了马车回去。
作者有话要说：
、入选
载着安雪的马车还未到家门口，就听见一阵长长的鞭炮声响起。马车行至门口鞭炮声还未停歇。整个大门口浓烟弥漫。车夫告诉她：“消息早先就传到各家府上了。”
浓烟扩散，刺鼻难闻，安雪不禁咳嗽起来。正要放下帘子等烟散些再下去。林家上下已迎上前来。个个喜笑颜开，说些恭喜的话。
下了车来，这才看见前面还停了一辆车子，凝儿正向她走来。
“小姐，我说过我一定会陪着你的。”凝儿跑上前来道。
“凝儿，你也入选了？”看她点了头，安雪不知是喜是悲。恍惚间像是看见了深宫里两个落莫的身影。
“姐姐和沐阳哥哥呢。”安雪问道。
“他们……他们都在后院等你。”林夫人迟疑地说道。最亲的人最不愿面对离别，安雪明白。如果这是最后一面，安雪也希望迟一些，再迟一些。
安雪不明白为什么，只是短短一个月，她已经无法分辩自已如今是哪个安雪了，只觉得前世那些都如一场梦，而如今的时空才是她真实生活的地方。只是心中牵着的那根心绳还是会时时让她清醒，如今这些才是一场梦而已。
“雪姐姐。”身后响起一个脆生生的声音。
“小海，你怎么来了？”安雪迎上前去。
小海怯生生地站在墙角不敢出来，眼前那么多眼睛盯得他的脸一阵红一阵白。
“老爷，夫人，这是小海，他家在神女庙附近，上香时意外认识的。”安雪解释道，“我想跟他说几句话。”安雪肯求地看着他们。
林夫人看对方只是个十来岁的小孩子，也就没说什么，和林老爷对看了一眼后，转身进门去了。府里的丫环小厮也都围着凝儿问东问西。
“小海，姐姐时间紧迫，不能请你进去了。”安雪说道。
“我知道，雪姐姐要入宫了，不能再我们一起出海了。”小海难过地说。
“你爷爷回来了？”
“是，他答应带我们出海了，可惜你……”小海眼泪汪汪。
“他答应带我们出海了？”安雪泪如雨下。
“是，他说他一直在等一个小女孩。还让我告诉你他会一直在海边等你，你要是什么时候想出海只要在东海边大喊我的名字就行了。”
“我知道了，姐姐暂时是不能和你们出海了。你回去帮我谢谢爷爷。”安雪勉强笑着。
“爷爷曾经跟我说他的女儿走失了。爷爷一向不爱和人交往，如今只听了你的名字就答应带你出海，他定是想念他的女儿了，雪姐姐，你既使不想出海了，有空的时候还来东海岸看我们好吗。”小海低声说道。
“好，有空我一定会去的。”
“那我先走了。”小海定定地看了看安雪，转身朝来时的路跑开了。安雪不由地跟了几步这才停下。
只差了一天，就只差了一天她便可以出海了。安雪一想到这个，心里就忍不住被什么东西揪地生疼。
“小姐，小姐。”不知何时，凝儿已站在了她身边，“我们该回去了。”
“哦。”安雪回过神来，转身往回走。
“小姐。”凝儿跟在身后忽然叫道，一脸哀伤。
“凝儿，你这是怎么了。”安雪不安地问道。
“少爷和大小姐，他们……他们……”凝儿结结巴巴。
“他们怎么了，你倒是说呀。”安雪急道。
“老爷说他们今天一大早就上路到南阳运送绸缎去了。”凝儿说道。
“你是说，他们已经走了……”
“对不起，雪儿，你知道沐阳的脾气，他要是听说你入选了，非要带你走不可，我这做母亲的也是没办法。”林夫人和林老爷子走上前来。
“是我，是我让下人给沐阳下了迷药送他走的。”林老爷子低着头不敢直视安雪。
“他没事就好，况且有姐姐陪着他，我就放心了。”
“安菱临走时留了封信给你。她让你看完后，马上销毁。”林老爷子递过一张信。
安雪接过打开看完似笑非笑地扬了一下嘴角，就把它丢在了下人备好的火盆里。安菱临走了，还不忘要她找机会为父报仇，以她们的能力去对抗襄王无疑是鸡蛋碰石头，更何况安雪一直认为卫大将军的死，定不是襄王所为，更有可能是太子。只是安菱太过相信常荣，太过相信那些物证。只怕安菱成为别人的棋子还不自知就糟了。
但愿她会念及沐阳哥哥和林氏一族，不会轻举妄动。
“你们家的事，沐阳也跟我说过一些，无论如何，你都不能干傻事。我们都视你和安菱为亲生的，都希望你们能平安快乐地生活。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冤冤相报何时了。”林老爷子道。
“雪儿明白，还望老爷夫人有时间多多开导我阿姐。”
“我们会的，等他们一回来，我们便着手操办他们的亲事，姑娘家一旦为□□为人母了，做事说不容易意气用事了。”林夫人道。
“谢老爷夫人。”
“还有你，凝儿，如今你也是入选之人了，夫人真是替你高兴。”夫人看向一旁默不做声的凝儿，“雪儿向来调皮，你在她身要多多照顾。”
“小姐对我有求命之恩，又待我亲如姐妹，凝儿不求什么地位权势只要凝儿能跟随着小姐伺奉左右，凝儿就很开心了。”凝儿望向安雪轻笑道。
“好丫头。有你照顾雪儿，我们也就放心多了。”
“老爷夫人，外面等候的马车已经在催了。”管家来报。
“雪儿，凝儿你们一定要记住，这里永远是你们的家。雪儿既然我们无缘做婆媳，你和凝儿就做我女儿吧。好吗。”林夫人爱怜地摸着安雪的脸颊，“无论将来如何，这里永远都是你们的娘家。”
“是，老爷夫人待我如此，我已经心满意足了。”安雪含泪道。
“还叫老爷夫人？”
“可是凝儿……凝儿只是……”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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