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团子不懂江湖-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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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小鬼,你今年也有十五了吧,居然还玩这个?”小薄单手叉腰,恨不得把“鄙夷”两个字写到脸上去。
女鬼边付钱边瞥了他一眼,“人家好歹是大工臣,要什么你就给呗,啰嗦个屁。”
我笑笑,把那面小鼓小心翼翼地塞到了衣服里面。
别院在这个时辰也是静悄悄的,小薄边唠叨“这群懒家伙肯定还没起床!”,边推开了大门。
空旷的院子里一个人都没有,看来大家真的还在睡觉。
我开心地往前走了两步,突然听到大门被关上的声音,回头看时,封渊他们身后已经站满了拿剑的黑衣人。
我吓得往后退了两步,只见原本紧闭的房门此刻都大开,无数黑衣人涌了出来,空旷的院子瞬间变得拥挤,薄雾中隐隐透出几分杀气。
“小心!”一声怒吼过后,我被封渊揽进了怀里,无声剑稳稳送入了一个朝我扑来的黑衣人的胸膛,喷薄而出的热血洒了我一脸。
“抱紧我!” 他低声说,声音依旧清清冷冷,听不出丝毫慌乱。
下一瞬,几十个黑衣人舞剑攻了上来。他一只手抱着我,另一只手挥舞着无声剑,在几十个人的合力围攻中依旧表现的游刃有余。
不时有冰冷的剑锋擦着我的身体而过,有一次甚至割断了我的头发,舔血的剑刃散发出一股特殊的味道,死亡的味道。
小薄和女鬼奋力挡在马车前,保护苏倾月。
女鬼手里的阿火剑在鲜血的浸染下变得灼热,剑刃四周跳动的火光,明亮一如今朝的晨阳。
小薄的功夫远不如他的医术,但用来自保绰绰有余。
可这些黑衣人却像潮水般一波接着一波涌上来,一波倒下,立马就有一波补了上来,怎么杀都杀不完。
不一会,我就被飞溅来的鲜血浇了个透,变成了名副其实的“血人儿”。我用力搂紧封渊的脖子,随着他的每个动作或上或下,或左或右。心里十分清楚,再这样下去,情况肯定会变得不妙,却没有任何可行的办法,只能眼睁睁看着女鬼被一人击中了肩膀。
突然,马车的车帘动了几下,一抹出尘的白色如疾风般掠出,冷冽的剑气立马四溢开来,惊得周围的黑衣人往后退了好几步。
是苏倾月和她的浮雪剑。
剧毒刚解的她面色苍白如雪,眼神却分外冷冽。记忆中的她似乎从来都没笑过,话也很少,对身边的人和事都是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只听封渊差遣。不曾想,冷漠的外表下,却是一颗坚韧的心。
漠北的气候干冷,极利于浮雪剑剑气的形成。
雪花伴随着锋利的剑气飞舞,装点了这一场血淋淋的厮杀。
兀地,怀里一轻,封渊居然拔出了细雨,泠泠淙淙的雨声安然了这个染满鲜血的清晨。
两把银光闪闪的长剑在空中相接,浮雪剑的寒气立马侵袭了细雨。等封渊再次挥动它的时候,我清楚看到原本圆润如水滴的剑气变得锋利起来,一剑下去,死伤过百。
原来这才是天下第一名剑的真正实力。
如此,只需几剑,没完没了的黑衣人就解决的差不多了。
见状,苏倾月长剑撑地,吐了一口血,小薄立马上去喂了她一颗药丸。
封渊将细雨插回剑鞘中,道:“我们分两路走,小薄、染凉负责保护倾月,我带团子走,目的地是剑庄。”
“可这些黑衣人来历不明,分开行动怕是会有危险。”
女鬼明显不赞成封渊的建议,但封渊没有给她抗议的机会,直接抱着我就走了,只留下一句,“时间紧迫,赶紧走,不然一会就走不了了。”
我安静地趴在他肩膀上,不敢说,也不敢问,只能瞪大眼睛,看着前面的路。
身上的血被风吹后开始慢慢变干,硬硬的,十分难受,还有那股甜腻的腥味,一直充斥在鼻间,挥之不去。
但眼下不是嫌东嫌西的时候,必须要忍耐。
此时的长街已经有了早起赶集的人,突然看见两个满身是血,步履匆匆的人,都下意识地躲得远远的。
凌厉的目光扫过四周,封渊脚尖一点带我来到了一个牵着马的书生跟前。书生似乎从来没见过如此血腥的场景,脸当场就白了。
封渊从怀里摸出一锭银子递到他面前,淡淡道:“兄台行个方便,将这匹马卖给在下吧。”
书生哆哆嗦嗦接过银子,一溜烟跑了。
封渊先将我放到马背上,然后翻身而上,马鞭重重一挥,马立马撒开蹄子“哒哒哒”跑了起来。
直到出了长街,我才终于鼓起勇气,小声问了一句,“我们要去哪?”
“剑庄”,他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说。
“可我记得来时的路应该是在那个方向才对。”我伸手指了指与我们所行方向完全相反的地方。
“我们不从来时的路回去。”
“哦”
沉默了会,他腾出一只手摸摸我的头道:“别怕”
“嗯”不怕,我在心里暗暗对自己说。
路越走越偏,越走越荒凉,在我还没缓过神来的时候,我们已经走进了一片树林。
微凉的风吹过树叶,发出“悉悉索索”的声响,在这样一个寂静的地方,听起来格外刺耳。
我隐隐约约觉得有些不安,但又说不出为什么。
马儿还在不停地奔跑,但速度明显比开始时慢了很多。想来它背着两个人,又走了那么多路,已经累了。
封渊也发现了这个问题,他拍拍马背说:“再坚持会,等出了这片树林我们就可以休息了。”
话音未落,小路两旁的树上蹿出了许多人。
马儿受惊,撞上了绊马索,封渊眼疾手快抱着我从马背上一跃而起,这才没有摔下来。
人落,惊风,扬起一地尘埃。
我缩在封渊怀里,不安地看着那些朝我们步步紧逼过来的人。
虽然他们的装扮跟在别院里遇到的黑衣人完全不一样,但不难看出目的是一样的。
无声,无声无息出鞘,看来封渊已经做好要大战一场的准备了。
可我不仅不能像苏倾月和女鬼那样帮他,反而要他分心保护,真是个名副其实的累赘。
默默攥紧拳头,我第一次知道何为自卑,何为无能。
“害怕吗?”忽而,他低头问我,墨玉一般的瞳孔里竟含着点点笑意。
“别怕,有我。”
不等我回答,他就扬剑一跃而起,无数羽箭从密林深处射来,擦着他的发,他的眉飞过。
我的心瞬间揪得紧紧的。
兀地,腰上一紧,整个人被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量往后拉动,低头一看,是一根一指宽的铁锁缠在了腰上,我赶紧伸手揪住封渊的衣领,死死地,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眷恋和恐惧。
铁链一寸一寸锁紧,额上痛出了细密的冷汗。
再不放手的话,我的腰很有可能会被勒断。
衣领“哗”地一声被撕裂,鲜红的血顺着手腕的伤口蜿蜒而下。
我快坚持不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呼呼~~~
、追杀
“铿!”
无声斩上了铁索,火星四溅。
铁索颤了颤,却没有断裂。
就在这电石火光间,封渊护在我身前的左手被一支羽箭穿骨而过。
“不!!!”,我尖叫一声,松开了手,整个人被铁索拽着飞了出去。后背重重撞在一棵树上,胸口一痛,猛地喷出一口热血。
如果可以,真想就这么死了。
那样,封渊一定可以平安脱身。
剧烈的疼痛从四肢百骸传来,我看见封渊毫不犹豫拔出了手臂里的箭,俊朗的眉皱都没皱一下。
明明平日里是那么一个爱皱眉的家伙,我无力地笑了笑。
恍神间,有两个人朝我走了过来,其中一个拿着一圈铁索。
愿以为他们会直接下来几刀把我剁成肉泥,不曾想拿铁索的那位居然一把抱起我,纵身跃到了树上。
他们就像两只猴子,灵活地从一棵树跳到另一棵树上。我的脸被捂在怀里,什么都看不见,但能清楚听到打斗声越来越弱。
我奋力踢了踢抱着我的那个人,企图挣扎,奈何他的力气大得惊人,我感觉自己快被他勒散架了。
“放开我!你们这群坏蛋!放开我!”
我挥着左手往那人的腰上抓了两下,那人明显僵硬了一下,我想他有可能是怕痒痒,便一个劲挠他敏感的地方,果不其然,那人憋不住了,身子一歪,差点从树上栽下去。
“大哥你没事吧。”,一旁传来了他同伙关切的询问。
那熟悉的怪异强调,让我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没事,小鬼有点不安分。”,抱着我的那人回。
是他们,是他们,武林大会那天劫持我的那个坏女人的同伙!
原来这些人都是冲我来的。。。。。
是我连累了所有人。。。。。
“大哥不好,封渊追上来了!”,一旁的同伙突然惊恐大喊。
抱着我的人脚步顿了顿,“你先带人去跟玖儿她们汇合,我留下拖着他,能拖多。。。。”
未说话完的话自动消了音,扣在我腰上的手慢慢松了开来,人一滑,我落入了另一个怀抱。
扑面而来的是染着血腥味的墨香,封渊用清清冷冷的声音说:“没事了”
从遥远小路上狂奔过来一匹骏马,容不得多想,他就带我飞身上了马背。
马蹄踏过一地尸体,朝着未知的远方奔去。
我被呼啸而过的寒风,一点一点模糊了眼睛。
树林的尽头是一片草原。
这个季节,草地上的草还是枯黄的,在寒风的打压下缩成一团,毫无生气。
封渊在一条小溪边停了下来。
他先翻身下马,然后单手把我抱了下来。
我这才发现他左边的衣袖已经被鲜血染成了红色。
“我们只能休息一会,马上还要继续赶路。”,他看着我淡淡地说,然后伸手在我脸上搓了搓,已经干涸了的血就这么一块一块掉了下来,脸颊微微泛疼。
我抬头仰望着那一双墨色瞳孔,心里万般思量,正欲开口,却听他突然问:“刚刚为什么要松手?”
思绪猛地被打乱,我愣住了,他若有似无地蹙了蹙眉,“下次别放了,要是被他们带远了,我就找不到你了。”
我沉默地撇过了头。
他似乎看出了点什么,不再说话。
马儿踢踢踏踏地走到小溪边喝水,漂亮的长尾巴一甩一甩,很是悠闲。
深吸一口气,我第二次问他:“我们要去哪?”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讶异,良久,才缓缓道:“一处深山,那里有一个秘密住处。除了我,迄今为止,没有第二个人知道。”
“对不起,不能带你回剑庄了。”
虽然已经隐隐约约猜到了回答,但我还是鼻酸了一把,“其实你很早就知道这些人是冲我来的对不对?”
他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
我狠狠擦了擦眼睛,“什么时候知道的?为什么不告诉我?”
他犹豫了一会,“狄燿来剑庄的那次。”
是啊,江湖尽知,剑庄跟桃墨门不对盘。狄燿冒着生命危险潜入剑庄,不可能只是单纯的串门,目的大概还是为了杀我,这条五年前的漏网之鱼。
“那时候我也只是猜测,并没有绝对的把握。莫失谷那次的浩劫,我一直以为是你爹娘的旧敌寻上门,可查了五年,一无所获,后来我就想,如果那群人一开始的目标不是你爹娘,而是你,很多事情反而说得通了。至于为什么不告诉你,反正说了也没用,不如不说。”他转头看了我一眼,“你放心,我会保护你,但我不能连累剑庄。”
“所以这次武林大会,无论染姐姐多反对,你也一定要带我来。所以刚刚在别院,你才会说要分开行动,让染姐姐和小薄护送倾月姐姐回剑庄。”
一切都变得顺理成章起来。
他勾起嘴角,淡淡一笑,“你有时候挺聪明的,只是这种时候不多。”
“那你又为何要执意保护一个大多数时候都不怎么聪明的人呢?”
“因为你是于风越的女儿。”
太过理所当然的语气,叫我愣了愣。
半响,不禁失笑,“难怪我爹会说‘纵使结识天下友人三千,也抵不过剑庄一个封渊。’果然是十分尽职尽责的友人。”
这话里,三分刁侃,七分敬佩。
他有一瞬晃神,“是吗?”
是吗?
当然是的。
马儿喝饱了水,又甩甩尾巴走了过来,低头啃起枯黄的小草。
“饿了吗?要不要我去找点吃的?”
许是睹物思事,他冷不丁地问。
我赶紧摇头,“不饿!”
就算饿了也不能说,这四周不是树林,就是草地,远处还有座高得让人炫目山。这么荒凉的地方,怎么可能找得到吃的。
“那你手上的伤呢?给我看看。”
“不、不用了。”我下意识地想把右手藏到身后,不料却被他一把拽了出来。伤口不小心被撞到,痛得我心一抽一抽地跳。
“手怎么肿成了这样?”
他皱着眉,看着我那一截胖乎乎的猪蹄问。
我抿抿嘴唇,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包扎伤口的纱布已经被鲜血从里到外染得通红,风一吹微微发硬。
封渊伸出两根手指轻轻一拉,我顿觉有一道闪电从自己身上滚了过去,连指尖都被震得疼。
“忍着点。”
他把纱布一圈一圈发开,外面几层还好,等到里面几层的时候因为跟伤口黏在了一块,稍微一扯就钻心痛。
“实在受不了,就喊出来,会舒服一点。”
冰冷的嗓音似乎有镇痛的效果,我捏捏拳头,觉得自己还可以忍下去。
最后一层纱布跟新长出来的皮肉连在了一块,封渊扯了几次都没扯动。思考了一会,他举起了无声。
我大惊,不会要把这只手砍下来吧。
还好,他只是用剑割断了纱布,留下了最后一层。
“这层就留着吧。”
“会有影响吗?”我试着转了转手腕,发现竟然有一点控制不住它。
他看了我一眼,如实道:“会影响伤口愈合的速度,怕是今后会有一点不便。”
“那还是想办法揭掉它吧。”
我不想做残废,特别是在经历了这些事后,我深刻了解到了作为一个残废的滋味。
“你确定?”他认真地看了我一眼,“会很疼”
抬头看了看寂远的天空,我尽量让自己不去想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没关系,我忍得住。”
他见我心意已定,便伸手抓住了我的手腕。
已经长进血肉里的东西,要想剔除了,只能连着血肉一起剔除。纱布被强行撕开,连同着新长出来的皮,我眼前一黑,差点没忍住栽下去。
封渊没有停顿,正所谓长痛不如短痛,一次性痛完远比断断续续痛上几次要好的多。
起初我还能清楚感受到那种堪比腕骨的疼痛,但渐渐地,疼痛减弱了,意识逐渐远离了躯体,我索性低下头,一瞬不瞬地看着自己的皮肉被慢慢剥离,露出了那条可怖的伤口,深至白骨。
突然,有人推了我一下,我想说话,却怎么都不开不了口。我看到封渊的嘴一张一合,却怎么也听不见他在说什么。
过了很久,很久,我才感觉自己慢慢恢复了意识,眨眨眼睛,眼前血红一片。
“还能走吗?跟我去河边清洗下伤口。”
终于能听见他说话了,我迟钝地点了点头,“能”
他拉着我的手往小溪边走,我在后面步履踉跄地跟着。
冰凉的溪水一碰上伤口,我立马感觉自己的四肢痉挛了一阵。
“先用溪水清洗一下,等会我们就上马,往山那边去,山上会有一些止血消肿的草药。”
封渊边说边从他衣服上撕下了一块比较干净的布。
被洗去血污的伤口显得更加恐怖,两片泛白的肉往外翻着,中间是森森白骨。
他把白布覆到伤口上,轻轻裹了一圈,然后打了个松松的结。
疼痛得到缓解,人也慢慢清明了起来。
我一把拉住他的衣袖,“你的伤呢?”
他皱了皱眉,“没事”
没有理会他的话,我径直把他衣袖撸了起来,露出血肉模糊的伤口。
那一箭扎在小臂往上一点,我记得当时是直接穿了过去,也不知有没有伤到骨头。
用溪水简单清理了一下,我给他小心翼翼包扎了起来,希望别再流血才好。
寒风刮过,我们身上都散发出浓浓的血腥味。
我抬头,从他墨色的瞳孔里看到自己半是血污,半是汗渍,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脸。
等山里梨花开败数十载后,我依旧记得。
十五那年,我跟他被追杀,在溪边互舔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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