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果局-第1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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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力，使得皮肤从脊椎下刀，一刀把背部皮肤分成两半，慢慢用刀分开皮肤跟肌肉，像蝴蝶展翅一样。如果是凡人，这份痛苦就结束了，但是我们是修士，只要在给与灵力的滋养，皮肤很快就会再生，刚生长出来的皮肤将会多么嫩，但依旧会再度经历一次剥皮，周而复始，由于皮肤是新长出来的，这份痛苦远比第一次，更为痛苦，一次次的痛苦叠加，只会越来越痛苦。”

穆远安一次次地说着痛苦，又讲的极为详细，让在一旁听着的叶覃仿若身临其境，面色严肃冷然，看不出一点情绪：“继续。”两个简单的字，却像是用尽了他的勇气。

穆远安没有停顿，接着叶覃的话道：“这第二个刑具的灵感来源于车裂，即五马分尸。古籍上是把受刑人的头跟四肢套上绳子，由五匹快马拉着向五个方向急奔，把人撕成六块。而这里的刑具很简化，只需要将手脚头分别从五个部分拉扯，除了头颅部分会注重力道以外，其他的手脚都是会被拉扯断的。慢慢地加大力度拉扯，受刑人身受的苦处更可想而知。尔后，自然是接上，再度拉扯，如此反复。”

他们一边往前走，穆远安一边指着刑具对叶覃解释，这完全不止十大酷刑，有刖刑，插针，棍刑，锯割，断椎，梳洗，抽肠等等酷刑，随着穆远安一个个说出，叶覃的神情越来越冷，脸色越来越惨白，他原本看着这些冰冷的刑具，只是觉得穆迟意受了太多的苦。但是随着穆远安的讲解，让他重新有了一个更深层次的认识。

穆迟意曾经心理该是多么痛苦，才会甘之如饴地接受了这些几乎是非人所可以接受的折磨呢，一滴无声的泪，突然从叶覃的眼角流下，穆远安没有发现，甚至连叶覃自己，都没有感觉到，他只是觉得自己的心脏特别的痛苦，几乎难以承受。

她用这种决绝的方式来拒绝再度和自己接触，却又在九世的赌局轮回里，和自己一次次地纠缠，甚至在最后一世中，他们已经产生了最亲密的关系，那个时候的她，是没有原先的记忆的，但是现在已经回到了三界，回忆起了这些之后，她又该怎么面对自己呢？

是啊，也许正是这种几乎难以面对自己的纠结感情，才会让她在得知自己前来之后，直接让弟弟来迎接自己。

她怕是内心矛盾了吧。

原本叶覃不过是想要来确定一下自己的感情，在经过了这么多年岁的接触之后，入世的历练让他的感情已经比原先充沛了很多，这才让他有了从未带过的手下，不知不觉间，他已经在红尘里，学到了很多，早已经做不到六根清净。他想着，不管是去是留，总应该有一个结果，但是在看到了这些酷刑之后，他原本还懵懂的心，忽然恍然大悟。

他想起了他第一次见到穆迟意时候的场景，当时的对方不过是一只小小的白狐，甚至不会说话，只是听得懂修士的语言罢了。她可怜动人，让人心生爱怜之情。

当时的叶覃只以为这不过是一只普通的白狐罢了，却忘记了，若是普通的白狐，绝对不会如此精通人性。

后来，他们一起经历了很多，当时的他并没有去思考，为什么他会选择和这只白狐“并肩作战”，而不是留下她，让她自生自灭。

现在的他，才终于明白了这份心理。

他怀念她，喜欢她，和她有缘。

也许是孽缘吧，否则，怎么会纠缠了那么久，而自己却无知无觉，凭空却让穆迟意遭受了那么多的痛苦和罪过。

别人又是怎么看待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的呢？

他们只会认为，是这只白狐在勾引自己吧？绝对不会觉得是他在勾引着对方。

但是实际上，不就是他勾引的白狐吗？若是没有带着她一起经历了无数场战斗，又让她学习修行，修得人身，怎么会有后来的一幕幕呢？

也许这一切的错误，都是在他身上吧。　

452：茫山见叶覃

若是没有带着她一起经历了无数场战斗，又让她学习修行，修得人身，怎么会有后来的一幕幕呢？

也许这一切的错误，都是在他身上吧。

叶覃眼神里流露出了若海一般的深沉，深邃到看不到这其中的感情，只是，里面的汪洋，承载了太多的苦痛，心酸，以及决心。

终于，他紧握双拳，下定了决心。

——不能让爱他的人失望，特别是这个几乎用了她一辈子的时间来爱自己的人。

最重要的是，他也是爱她的呀。

过去的一幕幕，再次浮现在眼前，她的音容相貌，她的一句句话语，似乎都在眼前，他终究还是爱她的，只是这份爱，太沉重，隐藏地太深沉，几乎让自己都快要忽略到了，有时候会突然浮现出想念她的想法，但又会被自己突如其来的事务，打断思路，因此，才会一次次地去刻意忘记，他是那么深沉地爱着她。

——他的女人。

他们曾经经历过那么多美好的曾经，那么多美好的记忆提醒着自己，曾经他们经历的是怎样一份轰轰烈烈的爱情，只是他，从来没有想过除了佛以外的其他情绪，让他几乎就要忽略掉了这份美好的感情。

他知道，他再也不能放开穆迟意了。

——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叶覃冷冷地想到，最终下了决定。一句简单的话，却想的让他热血沸腾！

是啊，他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让自己的女人受了这么多的痛苦，难道他作为一个男人，就可以袖手旁观吗？有太多的苦痛和曾经的伤口，需要时间去慢慢治愈，有太多的怜惜，需要他一点点去补偿，他知道，这辈子，他再也放不下穆迟意了。

“带我去见你姐姐。”叶覃命令道。

穆远安一愣，只是指着面前的刑具道：“叶覃哥哥，我还有两个刑具没有给你解释呢。”

叶覃摆了摆手：“没必要了，我知道你带我看这些刑具，是要告诉我你姐姐曾经受过多少痛苦，现在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所以我们可以走了。”

“叶覃哥哥……”穆远安的内心十分慌乱，表情更是表现地一览无遗。

看着如此紧张的远安，叶覃不由笑着抚慰道：“你放心，我不会告诉你姐姐的，你姐姐她啊，有一个好弟弟。”

即使什么都没有说，但是叶覃说了这句话后，穆远安的心就放了下来，因为他听出来这是对自己的感谢和赞美，若是觉得痛恨自己的行为，还会对自己表现赞美吗？

“这是必须的！”穆远安骄傲地说道。

姐姐失去了母亲，他就要做姐姐的左膀右臂，保护着姐姐，不让姐姐受任何的委屈。

“那现在我们可以去见你姐姐了吗？”叶覃看着再度沉浸在自己的思想里，而忘记了自己刚刚提出的问题的穆远安道。

穆远安一愣，继而羞涩地笑了：“好！”

带叶覃去了姐姐的姗姗馆门口，穆远安就高声喊道：“姐姐，叶覃哥哥来了，你快出来！”

——我已经把能为你做的事情做好了，姐姐，你千万不要让我失望，一定要和叶覃大哥好好地在一起！

“好，我就来！”穆迟意原本正在回忆两人经历的种种，她想着若是面对叶覃，该是多么的矛盾，因此宁可做缩头乌龟，就是不愿意见他。

曾经对自己说的很清楚，再也不要和叶覃有任何的联系，但是在父亲说出了叶覃要参加这场赌局，而她可以抓住这次机会，来让叶覃明白自己的心意的时候，穆迟意是踌躇的，不管她成功与否，她都会内心挣扎矛盾。

若是她失败了，能够和叶覃有一断时间的接触，她自然是乐意的，但是想到自己对自己下的决心，又暗自觉得自己没有毅力。

若是她成功了，那么叶覃必然不能成为纯粹的佛修，那样的他，就不再是原先的他了，为她付出了那么多，穆迟意并不乐意。

她希望的叶覃，永远是高高在上，不食人间烟火的，而不是因为自己的原因，入世，入红尘。

最终，她还是经不住能够和叶覃再度相处的诱惑，果断地入了赌局，而她赌上的，是自己的一颗心。

今天叶覃的来访，怕是要揭示她的这场赌局，是否成功了。

穆迟意有些忐忑，更多的是激动，不管结果是怎么样的，现在的她，已经快要心跳快速到快要蹦出来了。

穆迟意很快整理了下自己的思路，继而从姗姗馆走出。　

453：穆迟意告白

她的表情是从容淡定的，她的眼神是淡漠自然的，只有她的内心知道自己有多么的激动和莫测。

看到姐姐出了姗姗馆，穆远安便直接告辞：“姐姐，我就把叶覃哥哥交给你了，我先走了啊。”

穆远安说话有些调皮，让穆迟意哭笑不得，好像叶覃就是一件货物似的。

“好，你自己去玩吧。”穆迟意摆了摆手，示意不送。

穆远安对着叶覃调皮一笑：“叶覃哥哥，那我走了哦。”

叶覃点了点头，看着穆远安直接一个纵身，就直接消失在了自己的眼前，白狐的飞越速度，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够赶得上的。

穆远安走了之后，穆迟意越发觉得气氛尴尬，不过她只是邀请着他坐在她制作的亭子之中，这才缓缓开口：“叶覃，你第一次来我家，感觉怎么样？”

似乎是主人对客人的语气，但是话语之中少了生疏。

“你家很好看，第一次见到全部都是由冰做成的宫殿，让我长了见识。”叶覃不是客气话，他去过的地方虽多，却从没有来过这样的地方，更奇怪的是，穆迟意这边的宫殿看起来做工和他一路逛过来的建筑没有什么区别，但少了一种冰寒之感，让他好奇不已。

“你喜欢就好。”穆迟意灿烂地笑着，她也很喜欢这个地方，看来，他们所喜欢的东西，也有相似的地方呢，

穆迟意的待客之道，也不过是问问叶覃对自己这个家的感觉是否喜欢，现在，两人彻底安静了下来，谁也没有说话，穆迟意无奈之下只好取出茶杯为他倒了一杯茶：“尝尝我们茫山的茶叶。”

“好。”叶覃接了过来，看着一脸尴尬模样的穆迟意，内心早就笑开了。

即使已经生活了那么漫长的岁月，甚至已经和自己经历了十世，可是她骨子里的天真烂漫，却是一点都没有改变，依旧想个纯洁的水晶，没有沾染上世俗的尘埃。

看自己逗得差不多了，叶覃这才姗姗开口道：“小穆，这次我找你来，是有见事情，想要和你证实一下。”

叶覃终于进入了正题，穆迟意有些不知所措，但更多的却是好奇：“什么事情？”

是什么事情，让他需要特意来一趟茫山，或者说，他是来告诉自己，自己所期待的答案的？

“你是不是喜欢我？”很冷静的语气，很淡漠的表情，似乎像是在问太阳今天是否东方升起一样随意自然，却让穆迟意的心漏跳了一拍。

叶覃是不知道的。

不管自己是否喜欢他，他是不会知道的。

至少曾经的叶覃，只要不是别人告诉他的，他是一辈子都不会知道的。

也正是这个原因，才让穆迟意更加坚定自己的想法，绝对不要向叶覃表白，他是天之骄子，不该因为自己的原因，使得他的人生轨迹上，出现了污点。

可是，这一次，他怎么会问出这个问题呢？

“此话怎讲？”穆迟意不是一个勇敢的人，即使叶覃已经讲话说到这个份上了，她也不愿意直接肯定回答。

她不要做第一个表白的人，一方面是她不想让叶覃的人生蒙尘，另外一方面，却是不想被嘲笑，也拉不下这个脸。也许，不懂得人情世故，没有其他多余感情的叶覃，不过是听了别人的话，和自己开了一个玩笑。

意料之中穆迟意没有直接回答，叶覃笑了笑，聚精会神地望着穆迟意：“我不要听除了肯定以外的其他回答。”

这么霸道的语气，加上这么霸道的话，让穆迟意的呼吸一滞。

——他知道了。

没有任何人告诉他，他竟然凭借着自己的能力，得知了自己喜欢他的事实。让穆迟意一时间羞赧不已，脸庞顺便变成了粉色。

看着对面突然羞红了脸，甚至连耳根都红了的穆迟意，叶覃更加确定了这个答案，可是当穆迟意回答的时候，叶覃的脸色大变。

“不，我不喜欢你。”穆迟意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难得很冷静，只是她的脸色绯红，伴随着神采奕奕的眼神，使得整个人都散发出不可思议的魅力，只是，她的回答竟然会是否定的。

叶覃不愿意相信，他不可置信地望着穆迟意：“你说什么？”

“不，我不喜欢你。”穆迟意再度重复道，却在叶覃眼神越发深幽，觉得他几乎就要拍案离开之时，巧妙地继续道，“但是，我，爱，你。”

最后的三个字，几乎就是用生命说出来的，声音不高，却像是刻在了叶覃的心上。　

454：叶覃的告白

“但是，我，爱，你。”最后的三个字，几乎就是用生命说出来的，声音不高，却像是刻在了叶覃的心上。

听到最后三个字，叶覃才终于缓过气来，原来被小穆耍了一道。不过他还是很开心，因为得到的答案，比自己想象中的更为满意。

穆迟意似乎是一个比自己想象之中，更加有勇气的女修，只是从来没有人给过她动力，才让她隐瞒了自己这么久，这么久……

“我接受你的表白。”叶覃笑着道，他的笑容很浅，如果不是用心去发觉，几乎就会忽略，但是穆迟意就是注意到了这份醉人的笑容，似乎看到这份笑容，就像是喝了百年陈酿一般，几乎就要醉倒在这份美丽的温柔里。

即使她落了下风，即使是她率先表白的，而且还是用爱，这个带有责任性的词，但是穆迟意还是不后悔。

沉默了那么多年，埋藏在心底最深的秘密，今天终于对着自己这个最爱的男人，说出了心底的话。

表白之后的穆迟意看着叶覃只是接受，并没有多做表示，终于有些不满，她右手托着腮帮，双眼一眨不眨地看着叶覃：“那你呢？”

即使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但是问出了她一直想要的问题，她已经满足了，可是话说出口后，穆迟意有些后悔了，若是得到的是否定的答案，那么她是否以后和叶覃连朋友也做不成了呢？

穆迟意问完话，不等叶覃表态，就直接起身准备离去：“不，你还是别回答了，我不想听。”

看着穆迟意就要离开，叶覃立即抓住了穆迟意的手：“不，你应该听听我的答案。”

“不，我不想听了。”穆迟意努力挣脱叶覃的手，却发现他用的力道特别大，伴随着灵气裹挟着两只手，她一时间根本就挣脱不了。

“你必须听。”感受到握在手中的那只手越发想要挣脱，更是感受到她身上所传来的强烈不安，叶覃定了定神，这才说道：“我的答案是，我也爱你。”

原本努力挣脱的手，就像是被下了定身术一般，没有了挣脱的动作，而穆迟意就像是被放慢了动作一般，缓慢的转身，她的眼神之中，还充满了来不及收起来的惊讶和不可置信：“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几乎不愿意相信自己听到的，穆迟意在缓过神来的瞬间，更加卖力地抓着叶覃的手，努力想要让他再度说一遍。

——刚刚的那句话，怎么可以算呢？

自己根本就没有面对着他，更没有见到他说这句话时候的表情，这怎么可以算呢？

再说，自己好想再听一遍啊……那是属于叶覃的表白啊。

可是叶覃没有满足穆迟意的要求，有些调皮地对她眨了眨眼：“没听清楚就算了，我已经讲过了，好话不说第二遍。”

本就没有认为叶覃会是再说一遍的主，听到意料中的答案的穆迟意也没有多少失望，坐回原来的位置，脸色越加绯红。

原本自己深情告白也就算了，现在连叶覃也已经表明了自己的态度，那么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