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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亥大英雄-第5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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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森端起咖啡，明白他的心思，微笑道：“大使先生，菲律宾已经独立了。而且日本政府没有入侵菲律宾，所以我国无法履行条约的义务。当然，对于荷属东印度目前的局势我也很关心，荷兰王国是世界各国承认的中立国家，但日本政府这次并不是入侵，只是在抓捕凶手！当然，本着不向交战地区出售武器的原则，我还是做出了建议，请白宫停止对日本出售武器和物资，希望罗斯福总统能尽快作出回复。”
能到这句话许阁森已经满意了，美国重返菲律宾短时间内的确不太可能。至于日本所谓的声明他是不信的，那种孩子只能骗骗小孩，他现在最大希望就是拉住中美法三国，用以前三国干涉还辽的办法，一起向日本施压，禁止其再向荷属东印度派兵。但他刚准备继续说话，就见到史迪威少校一路小跑过来。
“下午好，许阁森大使先生。”
“上校，是有什么事情吗？”见他跑的很急，等打完招呼后詹森开口询问。
史迪威点点头，说话前脸上甚至露出的惊容：“大使先生，刚才中国外交部打电话来，请您参加一个小时后的新闻发布会。他们说，总理和国防部长都会出席并宣布一件事情。”
“王正廷先生亲自宣布？”詹森慢慢放下杯子，脸色凝重了起来。什么事情，需要总理向记者宣布呢？要知道北京和美国不同，千年来的官本位习俗不可能在三十年内改变，王正廷的地位虽然和美国国务卿相当，但却很少出席公开的新闻活动，不过凡是出席的，那么必定是有大事要宣布。当然，杨秋例外，他是个另类的东方人，非常喜欢接触媒体并通过报纸和广播宣传自己的政治和施政目标。
所以别说两位大使，连好好先生的司徒雷登都很意外，问道：“史迪威上校，能知道是什么事情吗？”
史迪威先看看许阁森，才说道：“我刚刚得到一个消息，今天上午中国海军飞机轰炸了巴厘巴板油田！”
“什么！”
“什么！”
“什么！”
虽然史迪威不明真相，将空军说成海军，但三声惊语还是同声脱口而出。然后使馆工作人员就见到，平时言行举止要求严厉的许阁森大使和詹森大使像孩子般一路小跑冲入汽车。等他们赶到外交部新闻会客厅时，这里已经是黑压压挤满了人。十分钟后，民国总理王正廷和国防部长宋子清联袂抵达，并由前者正式向新闻界和世界各国的外交官们公开了轰炸巴厘巴板油田的消息。
一石激起千层浪！谁也没想到前天还拒绝出兵南洋的中国，竟会突然的对巴厘巴板英荷壳牌石油公司的油田下手！而且从刚才的话语看，明显是已经彻底摧毁！
“总理先生，为什么要进攻巴厘巴板油田，这是对日本的宣战吗？”
“部长阁下，请问此次空袭动用的是纳土纳基地吗？是否真的摧毁了油田？有没有遇到抵抗？”
“巴厘巴板油田属于英荷壳牌公司，贵国发动空中进攻不担心英国政府的抗议吗？”
“请问空袭中贵方有多少损失？”
“。”
面对突忽其来的大消息，记者们也震住了，短暂的无声后每个人都发狂般的冲向王正廷和宋子清，试图搞清楚空袭的内幕。而急忙赶来的许阁森更是目瞪口呆，难道杨秋之前是耍自己玩？连詹森都目露诧异，因为他没想到。不！应该说全世界都没想到，杨秋会在这个时候突然出手。
面对汹涌的记者和外交官们，王正廷倒是早有准备，目光在许阁森等人脸上一扫后，回到记者们中间举手微笑道：“诸位！诸位！请安静一下。我刚才已经说的很清楚，此次空袭行动是应荷兰和英国政府的要求，为预防荷属东印度叛军将巴厘巴板油田作为武器，用于军事用途，不代表我国卷入东印度冲突！这件事，大家可以向许阁森大使求证。我们中国还是坚持一贯原则，在不损害我国利益的情况下，绝不会干涉别国内政，所以希望有关各方继续本着维护地区和世界和平的原则，和平处理东印度危机。同时，对于此次轰炸中的误伤，我国政府将继续关注。谢谢，谢谢大家。”
王正廷的手一指，直接将许阁森扔到了火堆上。可怜的英国驻华大使气得咬牙切齿，什么时候英国授权你轰炸英国公司了？但现在可不是翻脸的时候，别说英国政府在远东事务上还需要北京，光是摧毁油田不让日本获利，就能为下一步逼退日本打下良好基础。所以当记者们纷纷围住他和荷兰大使后，只能打落牙齿往肚里咽，用华丽的辞藻将打击荷属东印度叛军的中国政府和杨秋夸赞一番。
北京出手轰炸巴厘巴板的消息迅速向周边扩散，与军事家们更关注空袭战术不同，世界各国的报纸纷纷用大面积的篇幅报道了此次事件，一度将沸沸扬扬的苏台德危机都压下去。英荷都生气，但这口气只能打肿脸咽下去，毁掉油田总比让日本得到好。美国开始关注自己的轰炸机部队，一千架B17订单在随后不久就被国会通过。法国幸灾乐祸的同时，开始考虑加深和中国的关系，确保法属东印度的安危。
当然，最开心的是莫斯科！巴厘巴板油田得而复失必定会激怒日本政府，所以斯大林立刻让莫托洛夫绕到美国访问日本，希望能促成中日开战。
有人欢喜有人愁，巴厘巴板焦黑的海港内，望着被炸成碎片的油库和炼油厂，永田铁山等日本军官个个脸黑得像锅底。270万吨库存付之一炬，炼油厂成了废铁，油井的火焰至今都没熄灭！损失就不算了，光是重建油田和炼油厂，就需要数千万美元和一年以上的时间！
杨秋的这一巴掌打得太狠了！
他利用日本没有公开占领荷属东印度的劣势，以帮助英美打击叛军的幌子动手，让日本找不到一点点借口！要知道，现在日本进驻巴厘巴板，同样打着讨伐叛军为小林跻造报仇的幌子，某种意义上来说两国还是不结盟的盟友。
没有油田，南下的胜利减色大半。即使捞足金钱又有什么用？美国方面已经传出要对日本暂时禁运的风声，中国更不可能出售哪怕一点点物资，苏联的援助也会被英国堵在苏伊士运河外，如果不能尽快找到补充石油的办法，即使向中国宣战，没有外部支援的日本也只能是越打越弱。何况杨秋没有进攻高雄号也说明他就是在告诉日本，打中国就必须考虑本土遭同样轰炸的代价！
一次轰炸就彻底改变了南下的前景，让日本为石油不得不去死掐巨港油田和沙捞越油田，偏偏这两处都是英国的命根子，这不是逼着日本向英国宣战吗？！
这个仇是肯定要报的，不解决中国，日本就不可能成为世界大国！但解决中国前，就必须先解决南洋，否则一单遭到夹击，孤悬太平洋的日本根本不可能和盟友获得联系。想到这些，永田铁山的手攥得更紧了，手背上的青筋隔着几米都能看见。身边的土肥原贤二的脸上也是一片哀色：“永田君，应该回电国内，封锁这个消息。”
永田麻木的点点头，这个消息对国内正在狂欢庆祝南下成功的国民打击太大了。如果被他们知道油田已经毁掉，或许热情会立刻转化为担忧害怕，所以封锁是必须的。土肥原贤二继续说道：“巨港油田是帝国最后的希望，相信英国已经在考虑学习中国轰炸那里，这次我们很被动了。”
“通知大本营，第五师团不要去巴达维亚，直接从楠榜港上岸。”永田铁山捡起一块炸弹残片，死死的看着。有些路，迈出后是缩不回来的。南下已经开始，重新缩回去只能让日本雪上加霜！所以，自己和日本已经没有退路，只能去赌一把！
想到这里，他狠狠地将残片丢到旁边：“皇国兴衰，在此一举！”
第767章 日本动员了！
连续两天两夜的暴风雨让坤甸港一片狼藉，洪水裹挟着垃圾和杂物从兰达河上游倾泻而下，如同一条泥黄色巨龙，在入海口冲出一条二十公里的泥黄色污水带。
天蒙蒙亮，号子声就从港内响起，港务人员们忙着清理垃圾，准备迎接即将来到的海轮。税务官开始在海关、停泊和仓库区来回穿梭，吊车工钻入吊篮，检查大型港口吊臂是否在风雨中损坏，身着类似国内警卫队制服的贸易区保安队开始换岗，来自城市各处的卡车和“三蹦子”如搬家的蚁群纷纷向海港涌来。
随着太阳升高，一艘拆除武器，只留下几挺机枪的贸易区护航队的保尔丁级驱逐舰引导着两艘从苏门答腊来的海轮缓缓进入海港，当轮船停稳后，黑压压的撤退侨民人流争先恐后涌出船舱。随着荷属东印度危机加剧，加之担心日本的报复，生活在苏门答腊的57万华人也被列入第二轮撤离名单。这次民国有史以来最大的撤侨行动，也让主要疏散地的西婆罗洲愈加繁荣。
“会长早。”
“大风刚过，会长您怎么不多休息两天呢？”
“会长，苏门答腊的船也来了，这该如何是好？”
“让人先把火车站候车大厅腾出来安置。去，告诉大家都加把劲，事情结束了每个人都加两倍工钱。”
“谢谢会长，您就放心吧。”
船只陆续进港不久，庄美生在十几名三大五粗的保镖护送下，来到了自治商会。西婆罗洲中荷自由贸易区建立后，他这位当年的海华公司南洋区大老板就成了贸易区自治商会会长。由于荷兰殖民政府自知西婆罗洲等同割让，所以除了派几个收税官，象征性的在山口洋和坤甸驻扎几百部队外，西婆罗洲十几万平方公里土地基本上都由华商商会管辖，他这位会长也理所当然的成了这里的老大。
在国内技术资金和政策的推动下，如今的西婆罗洲已经是大变样，不仅建起发电厂、小化工厂，汽车厂、小钢厂，造船厂等等工业设施，还修修建了西婆罗洲南北铁路，将山口洋、坤甸、哥打巴鲁等城市串联起来。虽然遭逢世界性经济危机，但国内给西婆罗洲出口退税的优惠后，不仅传统的橡胶、蔗糖、椰干、燕窝、矿业和木材等生意愈加兴旺，还成了整个荷属东印度的贸易中转站，每年光税收就高达几十亿，已经超过号称南洋华人富商云集的新加坡。
当然，越是繁华庄美生这个会长压力就越大，尤其是日本进入爪哇岛后，荷属东印度这潭水已经是暗流涌动。作为南洋最大也是经济最发达的肥肉，已经拥有四百余万华人，占婆罗洲总人口六成的西婆罗洲愈发的扎眼了！
“老九，杜会长来了吗？”庄美生叼着白玉烟嘴，询问伙计。
“来了，和张司令在里面等您呢。您老慢点，我给您开门。”伙计麻利的为庄美生推开门，推门后只见张海东和商会副会长杜月笙站在窗口，一边抽烟一边嘀咕。
“海东也来了，坐坐。”见到他，两人立刻要行礼，庄美生连忙笑道：“我们几个就别闹那么多虚礼了，白白让人看了笑话。”说完，看向杜月笙：“月笙老弟，刚才小六说苏门答腊那边也在往我们这边撤，你看这该如何是好？”
这个杜月笙可不简单，当年不过是上海一青皮，辛亥年因与陈其美的拜把子兄弟黄金荣等人交好还短暂加入民党，但民党失势后立刻登报**，摇生一变投入国社怀抱。经过十年折腾，不仅把手下那些见不得人的生意全部洗白，还成了上海市市议员。上次南洋危机后，他得知建立中荷自由贸易区，就意识到杨秋是要向南洋发展，干脆就把手下的三鑫公司开到西婆罗洲来。经过这些年的发展，俨然已经成为当地最大的公司，粮食、造船、办报、生丝橡胶样样都做的红红火火，所以三年前被公选为副会长，成了商会的三号人物。
纵观前半生，杜月笙最擅长的就是投机。此次荷属东印度危机加剧后，既让他看到机会，又很担心，说道：“刚才还和海东商量这事呢。照我看，总统把移民送到婆罗洲来，也算是看得起我们这些人，只是原本这里就有四百余万人要吃要喝，如今爪哇这些地方已经撤来三十余万，苏门答腊估摸也要过来五十万，实在是有些紧张。”
难怪他这样能折腾的人都头疼，要知道上次**后，西婆罗洲就成了华人避难区，加之欧美洋商撤离，华人从众等习惯，越来越多华工从南洋各地来西婆罗洲定居，此次危机前这里的华人总数就超过了四百万，占全婆罗洲已经统计出来的人口的六成还多，加上沙捞越等地的华人，可以说华人已经成为婆罗洲的最大族群。
人一多麻烦就多，加上此次撤侨一下次涌入近百万，说没压力那就是扯淡。所以庄美生进屋后眉头就没伸展过，说道：“吃住倒是问题不大，这几年年景好，我们手里还有些余粮。住也不愁，只要让兄弟们辛苦些，去东边多搭建木屋就行。只是海东，月笙，你们说这次到底会不会打起来？”他一边说一边用眼睛看两人，那意思明显是担心战火波及西婆罗洲。
张海东是前16旅旅长，为把持保安队所以调来西婆罗洲任职，虽然表面上已经脱下军装，但实际上却还挂着国防军少将的军衔，手下的保安队在国防军内也是有编制序列的。但这次会不会真会打，他真不知道，毕竟他现在长居海外，对国内的心思不太清楚，回答道：“此事我也不知，不过从目前看，日本已是骑虎难下，英国解决欧洲的事情后恐怕也不会任由他们继续霸占巴达维亚，至于什么时候打，兄弟还没得到上面的消息”
“哎，这闹得！”庄美生确实是紧张，几百万人的安危让他很担心。倒是杜月笙还是那副轻松的模样，笑道：“会长你也别急，总统既然把小百万人丢我们这里，又怎会没后手呢？现在不派兵来，我估计应该是还没撕破脸。你们想，现在我们这地方虽说荷兰人不管，可好歹名义上还属于荷兰。日本又没有彻底撕破脸，要是派兵来，反而会让日本觉得咱们和荷兰人穿一条裤子。何况昨天还得到回报说，英国新加坡司令已经下令新加坡和马来亚的部队动员，英日还在巨港发生了小冲突，连咱们的护航队都在港外撞见过日本军舰好几次，所以我看也快了。”
听他分析的头头是道，庄美生立刻追问道：“依老弟之见，我们现在该怎么做？”
杜月笙早已想好对策，说道：“先得把付给荷兰人的款子想办法扣下来，免得到时候这些洋人捐款跑路，白白便宜了他们。”
“行。反正荷兰人的心思暂时都在日本身上，扣几个月问题不大。”
“国内赶来总要时间，巴厘巴板被炸日本肯定是不甘心的，所以我们必须做好死守待援的准备！等撤侨结束，就有五百来万人，不妨联系国内再运些军火来，多组织些民团，海上有纳土纳策应倒也不用太担忧。照我看，日本肯定是先打英国，撑死了派个万把人来，只要有足够民团，倒也不怕偷袭。”
“哈哈杜老板果然是非寻常之人，今日能见实在是戴某的荣幸。”杜月笙正说出对策，外面忽然传来一阵笑声。三人的脸色同时一变，要知道商会保护严密，寻常人连门都进不来，谁那么大胆敢直闯？可等看清楚来人后，庄美生和张海东脸上率先一喜，前者更是连忙起身：“戴局长，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庄大哥客气了，叫我小戴就行。”
进来的正是现任国家安全局局长戴雨农，虽然他嘴上客气，但庄美生和杜月笙可不敢怠慢，所以一口一个戴局长叫的亲热。三人都没想到他会忽然前来，寒暄几句后张海东率先追问：“戴局长此行是。”
“日本动员了！”戴雨农一开口，就让三人浑身一震。
戴雨农挥挥手让探员关上门，脸色沉了下来：“昨日刚得到密报，日本军部已经向裕仁递交动员的折子，首批动员的规模在30个师团左右！今日还分别向我们、美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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