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宋-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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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赵禳觉得不能够这么轻易答应下来，要不然岂不是太过便宜张士逊他们？
赵禳一脸惊恐的说道：“事情怎么会这样的？不行啊！本王可担当不起这样的事情，不行，这汴梁论剑不能够办了！”
范讽眉头大皱，这会稽郡王不愧是叫怪王爷，之前看他也算是个人物，怎么现在却像个纨绔一般？过了半响，范讽却回过神来了，甭看赵禳叫的响亮，但也就是对着自己说罢了！
就好比不举报汴梁论剑，赵禳会立刻叫人进来，吩咐好善后的事情，但现在呢？在门外的侍女、侍卫一个个眼观鼻鼻观心，仿佛什么都没有听到一般。再结合赵禳的表现，范讽心头一阵不舒服，他知道赵禳这是暗示好处。
不舒服归不舒服，范讽出身官宦世家，为官评价也是以干练闻名。范讽很明智的压下内心的负面感情，露出一抹温文儒雅的微笑。“王爷，官家年纪已经如此大了，应当亲政的。正所谓上阵父子兵，打虎亲兄弟。如果连王爷都不帮官家出力，叫我等臣下忽然处之？”
赵禳一脸伤春悲秋的叹了口气，道：“范郎中你这话有道理，只是当初父皇大行，孤儿寡母的，正是靠太后一力维持。现在太后岁数都如此了，禳怎么忍心苦苦相逼呢？本王也是读圣贤书，《孟子》中有一句，本王深以为然！‘孝子之至，莫大乎尊亲’啊！”
范讽只感觉那蛋抽搐着，那叫一个痛。要说朝堂上下，那一个是反刘娥先锋的，非赵禳莫属。其他对刘娥痛恨、厌恶的，不是把感情隐藏起来，就是已经被刘娥贬官到偏远地方。眼下赵禳却说出这里一句话，也亏范讽已经为官十数载，城府也养成了不少，要不然早就忍不住指着赵禳的鼻子痛斥了。
这小狐狸可恶啊！

第35章人情债

虽然心中腹诽了一番，范讽还是过了好半响，这才把胸口那股闷气给化解了。脸上那一抹温文儒雅的微笑，更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带着几分皮笑肉不笑的微笑，显然范讽被赵禳刺激的不轻。
赵禳却还没有完，反正接受过未来媒体洗礼的他，脸皮早就已经厚的堪比汴梁城的城墙拐角处了。只见赵禳一脸苦逼的摇头叹气道：“自从那日犯下大错，本王已经深深感到后悔了！偌大的王府，每月不过二十贯！成何体统啊？”
顿了顿，赵禳接着说道：“本王现在已经心灰意冷，只是安安分分，当富家翁罢了！为朝廷，为宗室作出一个表率。”
范讽心里面翻了翻白眼，腹诽道：心灰意冷？安安分分？你到满朝百官不知道那热火朝天的赵氏正店是你会稽郡王的不成？安安分分？安安分分会弄出个汴梁论剑？你这都叫安分了，那在边境处闹腾的党项人和契丹人叫什么啊？
不过范讽也明白赵禳的意思，赵禳大意就是说。我为什么要帮手啊？是，我是官家的弟弟，但别忘记我才刚刚被宫中那位狠狠敲打一番，值得冒这个危险吗？我老老实实，该我的，不会少了一分。至于权势什么的，我这身份可能得到吗？
如果不是立场问题，范讽也会支持赵禳的选择，不过眼下没有如果。范讽有些头疼了，先前他欣赏赵禳，现在范讽恨不得赵禳就和他平时见到的纨绔子弟一般。人啊！太过聪明了，也是不好的啊！
沉吟了半响，范讽道：“下官提出这样的要求，实在对王爷有些为难。下官于青州薄有资产，既然王爷暂时缺钱，下官当借一万贯于王爷，解一时之困！”
一万贯在这个时代而言已经算是不错的了，在关中一带，这钱差不多可以购买一千亩旱田，再修建上二三座住人的夯土屋。
对于一般人而言，这自然是大钱了。不过赵禳心中对此却嗤之以鼻，别看赵禳现在赚的钱不多，那是因为赵禳还没有发展起来。就好比蒸馏酒，因为初期发展，价格都卖的比较低，现在供不应求，自然是慢慢提高价格的了。而产量也慢慢攀升着，按照现在汴梁城的惯例，一壶酒五两多，三壶酒则一斤，而一壶正店里面的美酒，最差七十文钱计算。
赵禳如果一天产出一千斤酒，按照最低价格七十文出售，光是这就有二百一十贯，一年七万六千多贯钱。还差范讽那么一万贯钱吗？
当然了，有些话不能够说得那么直白，什么我很有钱，你这一万贯算是什么，老子的钱换成金叶子，都可以压死你全家什么的。这就太过嚣张了，撕破脸不说，还露了财富出来。哪怕赵禳是个王爷，也怕贼惦挂啊！
赵禳一脸正气凛然的说道：“我对皇兄的兄弟之情，对太后的孝道，岂可以臭铜比之？”
范讽心头暗暗叫不好，用钱解决不了，那自然要用权了。这个权不仅仅是给人权力那么简单，事实上赵禳这个身份，不大可能得到权力，恐怕要欠他人情。人情债最难还啊！
只是想到来之前，李迪对自己再三交代这事情的重要性。范讽无奈道：“只要王爷肯答应，他日如有需要帮忙，范某自当全力助之！”
赵禳却不傻，甭提范讽说的好听，他说的只是他一个人，耍了滑头。赵禳不满了，尼玛，当我是白痴不成？“哦！原来是范郎中一人如此，实在是叫本王感动啊！有范郎中这等忠贞之士，我大宋定然中兴啊！”
赵禳这话说的好听，实际上是给范讽打脸。你一个范讽，小小一个郎中，就敢作出这样的大事，你道我是傻瓜吗？
范讽第一次发现，原来天才少年是如此可恨的，无奈道：“张相公、李相公、王相公和孔御史都会感谢王爷为官家作出的一切的！”
赵禳闻言，登时满意的点下头，这还差不多！张士逊和王随都是东宫属官出身。而李迪虽然不是，但他也是皇帝党里面的死忠人物。用赵禳的理解，这李迪是寇准的脑残粉，当初寇准被刘娥联合丁谓贬谪，这李迪气愤填膺到极点，在朝堂上居然敢拿手板打丁谓。并且公开宣称，自己和丁谓不死不休。
这样的人物，只要刘娥死了后，宋仁宗定然会清洗朝廷上的官员，让这些死忠执掌政权。
好不容易让赵禳答应了这事情，范讽也没有心思留下来了。他实在感觉赵禳这小狐狸实在太过狡猾了，自己和他待在一起实在太过费心神了。
范讽一拍大腿，假装蓦然记起什么的样子，对赵禳告辞道：“家中约了友人，几乎忘记了！只恨时日过的太快，下官实在不愿离去！”
对于范讽什么心思，赵禳也猜个七七八八。甭看范讽被赵禳弄的有些焦头烂额的样子，赵禳为了应付范讽也费了不少心神，于是很是爽快的顺水推舟道：“本王和范郎中也是一见如故，不过家中既然有友人等候，范郎中便先回去吧！他日有的是机会详谈！”
范讽假惺惺的告罪几句，仿佛很不愿意的样子，几乎是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王府。赵禳也一副知己的样子，亲自送范讽出去，还站在门槛附近观望一番，这才转头回府。
虽然感觉这很虚伪，也很恶心。赵禳却也明白，只有这样，自己才可以得到权力，更是可以不再被人随意欺凌。想想这满朝文武百官，张耆这家伙最无能了，都当得上枢密使，难道他就没有缺点，没有错处吗？
有！而且还是大大的有，但有刘娥照料，再加上张耆的权势，没有几个御史敢弹劾。就算弹劾，也是旁敲侧击的弹劾一番。刘娥对此更是置之不理，说好听就是留在宫中等候处理，谁知道那奏折会不会随手就被刘娥掉到火盘那里当木炭烧了的？

第36章全城热武

既然这事情将会成为朝廷党争的漩涡，赵禳也不再低调了。事实上之前赵禳很是低调，很多宣传手段都没有怎么用出来，现在嘛！有人撑腰了，赵禳自然是宣传手段大出了。
花费重金，五百贯雇佣一家印刷作坊，用最劣质的草纸加最劣质的墨水印刷了八万张宣传单。赵禳也不需要雇佣了，只是上嘴皮碰碰下嘴皮，于是顺天府和禁军那里就已经有了一道命令下来。每天守城门、巡逻的士兵、衙役，领取若干宣传单，当天需要将之发放完毕。
恐怕满朝上下，也就赵禳一个人有这样的能耐了，让禁军是衙役给他发宣传单。
八万张宣传单下去，立刻吸引了不少人关注。宋朝承平数十年，而那些文人虽然打仗不行，但在治理国家上，确实是顶呱呱的。汴梁城内的百姓物质富裕了，精神上却很是空虚，现在居然有好戏看，怎么可能不心动？
而且赵禳宣传单里面的宣传口号是，天下第一高手，并且隐隐约约宣传，快来看啊！将门子弟打架啊！这可是将门子弟啊，老爹、爷爷，说不定是一个二三品的大官啊！
就好比后世NBA，有人说大部分去看的人，都是看千万富翁打篮球。现在赵禳和NBA这个，有几分异曲同工之妙。
第一天为了吸引观众，赵禳仅仅是象征性的收取每一个人入场收取一文钱，儿童、老人半价。赵禳后面这个规定，立刻吸引了大量儿童和老人来。
第一天的比武很多，乃是预选赛，人数已经从原来的三百多人，增加到四百多，差不多五百人。赵禳将之分为一百组，每一组五人，人数不够，就从禁军那里抽取人补上去。当然了，那些禁军士兵都是打酱油的，战斗力是五的渣渣。
为什么选择那么弱的呢？
皆因在那里都难免有潜规则，就算是赵禳也难免受到他的侵袭。就好比一些文官的子弟那样，虽然他们自诩文武双全，实际上练的不过是花拳绣腿。不仅仅是文官的子弟，一些将门子弟就算武艺不错，但也早就被酒色掏空了身体，自己练习的时候虎虎生风，到了擂台上，十之八九落入下风。
而这些人怎么办？不可能不关照一二的，要不然他们才刚刚比武，就来了一个全败，他们的老爹叔伯兄弟岂会不迁怒赵禳。一个两个，赵禳可不怕，但十多个，赵禳也架不住啊。当然了，赵禳也不会一味的谄媚他们，将他们分到较弱的小组中，再派人暗示一番。
如果这样这些纨绔都过不了关，他们背后的叔伯兄弟也不好对赵禳说什么，最重要的是，有战斗力五的渣渣禁军无私奉献，他们的战绩上怎么也会有一次胜利，面上也好看些。
这些预选赛中，类似世界杯那样，每一组内的人都轮流比武，一人比武四场，胜利三分，打平两分，分数相同看相互胜负，如果相互胜负是打和便再打一场。
每一组都只有一人能够杀出重围，而在预选赛战败的第二名、第三名，再进行复赛，挑选出二十二人出来。加上这二十二人，一共七十二人，开始捉对比武。
因为都是将门子弟，再加上隐约有为宋军挑选猛将的因素，比赛都是必须用武器，武器可以选择自带，也可以选择由赵禳提供。
鉴于人数太多，比赛地点也从金水湖和赵氏正店两处，增加多一处——桑家瓦子。
汴梁城的人每天都多了一个活动，那就是去看比武，特别是官员。不少官员都去看自家或者好友子弟比武，一方面是支持，另外一方面也隐隐约约有给刘娥施压的味道。
在下层官员中，支持宋仁宗亲政的官员可不少，特别现在宋仁宗已经二十四岁了！甭说古代老早就算成年、成亲，就算是现代，二十四岁独立，都已经算是很晚了。
正所谓上有所好下必甚焉，汴梁城内原本对此不甚感兴趣的百姓立刻改变注意，虽然收的钱小，但禁不住人多，再加上比武场次不少。不过是三天的时间，已经为赵禳敛财五十贯！别看五十贯很少，可别忘记，一人才收取一文钱而已！老人、儿童更是半价！
这还是赵禳到手的，还没有计算上支出的人工，还有给桑家瓦子的分成。根据不完全统计，这三天时间，已经有约莫十万人次观看，当然其中有不少人看完一场又看一场。
事实上汴梁论剑的比武地点，场场爆满，要不是大部分观众席都是临时搭建的，使得规模不大，甭说三万人了，就算是五万人也不奇怪！
现在赵员外已经忙的满额头是汗水，这不便又来求见赵禳了。
“东家，不行了，不少木料都裂开了！人太多了，要扩大观众台才行啊！而且还要更换木料！”赵员外一手拿着汗巾抹汗，一边气喘吁吁的说道。
赵禳禁不住眼皮子一跳，道：“如此厉害！”
赵员外一脸心有余悸的说道：“这不是，老夫我也自问见多识广了，也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啊！实在恐怖，我本来以为东家你在赵氏正店后面修建的比武台已经大了，可以容纳八百人观看！本道会有不少空出来的，心中禁不住暗暗埋怨东家你。想到东家你居然未卜先知，要不是东家你要求修建的那么大，恐怕早在昨天，这观众台就撑不住了！”
赵禳也禁不住暗暗咂舌，他原本已经觉得这比武台差不多了。毕竟比武时间其实并不算太长，一般也就一刻钟左右，休息时间会有耍杂技的出来卖艺。而且还预选赛中，不是一个擂台的，而是四到六个擂台，同时比武。如果你想观看那一个人的比武，那就购买靠近那擂台的观众台票。
赵禳思索一番后，说道“看来扩大擂台是势在必行了，不过赵氏正店那里扩大不了多少吧！”

第37章修球场

赵员外苦笑着说道：“可不是，最多扩大到一千人！”
“金水湖那里，能够扩大多少？”赵禳问道。
金水湖的比武台其实很小的，不过是由五个比武台组成，有的甚至不过是一个凹地修改而来，最大的比武台不过是容纳一百八十人。
赵员外思索半响，道：“金水湖一带很是广袤。而且天波府那边愿意配合。如果东家愿意将一些阁楼修改一下，金水湖最多可以容纳二千人！当然了，是分开容纳的！”
赵禳登时皱起眉头来了，现在不过预选赛，已经是如此拥挤了。如果是决赛的时候，岂不是要好几万人？特别是赵禳将这汴梁论剑定位在高官子弟身上，也就是说来的时候，不少人都是权贵、宗室。
也许这些人里面大部分人都无权无势，只是得显赫的地位罢了。但正因为如此，这些人心里面却是自卑而骄傲，他们进不了场，少不得连带赵禳也怨恨上。
十个八个赵禳不怕，怕就怕是数十个，就算他们不能够让赵禳变为庶民，仅仅是让赵禳有些麻烦，都足够叫赵禳头痛了，谁会喜欢麻烦的？
“不行！还不够，必须扩大比武台！决赛的时候，肯定很多人的，少不得一个一万人的观众台！”赵禳摇了摇头，说道。
赵员外苦笑道：“东家，这那里有地儿扩大呢？买下一片民居，价格太贵了，那比武台，也就是用那么一次罢了！最多也就是一年一度！太过费钱了，不值当！一万人的比武台啊！就算是在城外买地便宜一下，光是修建费用就不少了！这可不是几百人的，不能够用木料搭建了，需要夯实土地，再铺垫上碎石黄泥浆作为地基，再用青砖、石料修建啊！这得多少万贯钱啊？怕要二十万贯啊！”
赵禳也禁不住为之咂舌，事实上赵禳并不知道汴梁城郊外虽然价格比较便宜，但只是相对而言，在外面买块地皮可要不少钱。最昂贵的还是建筑费用。
不过赵禳想了想，还是咬牙说道：“建！一定要建，而且这事儿可以向朝廷借钱！并且借厢兵修建！”
赵员外依旧不如同，苦苦劝说道：“东家，这使不得啊！二十万贯啊！这修建出来，如果想收回成本，恐怕在决赛那一天，票价少说十贯以上，这又怎么会有多少人来看呢？到时候比武台壮观是壮观了，但空溜溜的，岂不是叫官家脸上无光？官家如此，东家你……”
赵员外后面的话虽然没有说出来，但赵禳已经明白其意思。
只是明白归明白，赵禳还是一意孤行的说道：“一定要修建！”
顿了顿，赵禳也觉得赵员外为自己所用，得透一些自己的目的，要不然岂不是叫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