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哀怨姻缘-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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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原一组的同学,想方设法给凑齐的。当然,也少不了周书记的大力相助。马老师环视房间后,目光落在雪白的墙上贴的一幅画上。从这幅国画《松鹤图》的落款“宏”上,马老师就知道是谁画的了。于是,他微笑着问身旁的赵宏:“是你画的吧?”赵宏腼腆地点点头。马老师十分感激地说:“谢谢你了。也谢谢大家!几天前还是个堆放杂物的仓库,经你们粉刷、布置,又凑来这些过日子不可缺少的家具,是个像样的家了。我,我妈,还有我的宝贝女儿,向大家表示由衷地感谢!小芳,来,给叔叔阿姨们鞠一躬。说谢谢了!”小芳人站在床上,一只小手搭着奶奶的肩膀,奶声奶气地说:“谢谢了,叔叔阿姨!”随即有模有样地弯腰九十度,深深一鞠躬。奶奶疼爱地搂着小芳,高兴地说道:“我们的心肝宝贝真乖巧、懂事!”马培良的新居。当天晚上。大床上,旅途劳顿的奶奶和小芳已经安稳地熟睡。马培良趴在方桌上写信。马培良在看已经写好的信:(马培良的话音)“……桂芳,今天我特别高兴。女儿的到来给我带来了莫大的欢乐,同时也让我更加想念您……您不妨来农场住些日子试试,看看到底有没有您想象的那样苦……”马培良的新居。一个月后的一天晚上。马培良坐在大床上,看今天收到的王桂芳的来信:(王桂芳的话音)“……我恼恨您,也思念您,更思念小芳。等冬闲了,我准备去农场看看……”小芳人站在床上,身子趴在爸爸背上,歪着小脑袋也在看信。马培良不放心地用一只手伸向背后,搂着小芳的小屁股。小芳机灵地问爸爸:“妈妈说我了吗?”马培良告诉女儿:“说了,说了。妈妈说,她非常想你,要来看你呢!”方桌对面,奶奶带着老花眼镜,凑着美孚灯在缝补衣服。得知桂芳将要来农场,高兴得和儿子、孙女一样满脸堆笑。从小闸口到农场的路上。冬日。自行车后座带着王桂芳,顶着强劲的北风,马培良吃力地骑着。他停下车。在车两边叉着腿支撑着。嘴里呼出的和头上冒出的热气都迅速地向后飘散。他气喘吁吁地对王桂芳说道:“今天,正好赶上顶风,实在是骑不动了。”王桂芳身穿马培良的军大衣,头上包着方巾,口鼻上蒙着大号口罩,紧缩着头颈,说:“那就再让我下来走吧。这鬼地方,风怎么这么大?”王桂芳越走越慢,最后停下脚步说:“我不想去农场了,让我回去吧。”马培良朗朗大笑,说:“说什么傻话呀!一千步走了九百九十九,就差一步就到农场了,还要回头走?”王桂芳沮丧地摇摇头说:“我……我实在是走不动了。”马培良说:“那你坐在车上,我推你走。”他像抱小孩似地一只手就把王桂芳轻轻抱上了车后座。马培良推着车子朝前走。王桂芳问:“碰上这样的大风天,也要干活吗?”马培良答:“要。”王桂芳问:“干啥呢?”马培良答:“挖沟。”王桂芳问:“天寒地冻了,也能挖?”马培良答:“能。先用洋镐,刨去冻土层。”王桂芳问:“要是手冻僵了呢?”马培良答:“不会的。”王桂芳说:“怎么不会呢?我的脚都冻麻木了,你还是让我下车走吧。”马培良说:“你这是坐麻木了。那你就下来走一会,我再骑车带你。”农场的条田都灌上了水。除了路、田埂和远处的场部房屋,天地间一片白。马培良告诉王桂芳:“就要到了。”王桂芳惊讶地问:“这就算是农场了?”马培良答:“前头有房子的地方就是场部。”“谢天谢地!不去管它,总算要到了。” 王桂芳欣慰地说后又不解地问,“哎,怎么四周全是鱼塘?”马培良笑得合不拢嘴。告诉她:“那全是水稻田!”王桂芳又问:“水稻田里为什么要灌上水?”马培良答:“这里与江南不同,地里有盐碱。不灌上水会泛盐碱,灌上水后既能压住盐碱,又可以通过进、排水减少地里的盐碱成分。”王桂芳叹息道:“唉,给人的感觉是一片荒凉!”马培良解释道:“条田之间的防风林带,还没有栽上树;又到了冬天,田埂上看不见青草;稻田里都上了水,没有庄稼。看上去就显得满目荒凉了。等天一热,就会好看的。”马培良和王桂芳从场部一溜房子旁经过。王桂芳边走边看墙壁:墙上的砖头怎么都风化剥离掉渣了?于是她问:“这些房子是哪个朝代盖的?”马培良笑了笑说道:“尽说傻话!这是六零年创建农场的时候才盖的。”王桂芳感叹道:“乖乖!苏北的风好厉害。才几年,房墙上的砖头都被风吹得一层一层蜕皮!”马培良告诉她:“不是风厉害,是地里的盐碱厉害。随地下潮气爬上房墙的盐碱,经年累月地对墙砖腐蚀,由外到里,一层一层‘碱化剥离’,墙砖表面就成为粉末状了。”营区里静悄悄的。王桂芳又不解地问:“哎?农场里怎么会这么冷冷清清?”马培良说:“还没有下班。等下了班,就热闹了。”马培良家。傍晚。下班后,果真热闹了。马培良家的屋里和屋外的窗户旁,围满了探头探脑来观看的知青和老职工。窗户下张望的人在轻声议论:“这么年轻!马老师倒像她爹了!”还有不少人在纷至沓来。跑来的人嘴里喊道:“哦!去看新娘子哦!”回头走的人夸赞道:“快点去看看吧,马老师的老婆漂亮得不得了!”不大的屋里挤满了人。多数人只能站着。周书记对王桂芳说:“这里的生活虽然说比无锡城里要艰苦些,可你们全家能团在一块,互相都有个照应,总比分居两地牵肠挂肚强。你陪马场长在农场住些日子吧,习惯了就好了。你看在座的,不都生活得挺好吗?又健康又美丽!黑一点没关系,只要有人喜欢就行。丫头们,对不对啊?”哄堂大笑中,很多女知青羞涩地背过脸或是低下头。黄场长跟马老师打诨说:“真想不到马场长金屋里还藏着这么一个闭月羞花的漂亮媳妇!啧啧,你真有福气啊!哎?刚结婚就来农场,两年里只在家陪她十来天。你们俩口子是怎么熬过来的呀?”又是一阵哄堂大笑。一张张笑脸中有王桂芳羞赧的笑脸、奶奶慈祥的笑脸、小芳天真可爱的笑脸。吴队长也对马老师戏谑道:“你早就该把新娘子接来了,怎么能俩人远隔千里,都睡空床哦!”再次暴发哄堂大笑。一阵接一阵的哄笑声,马老师却没有丝毫窘迫、尴尬和难为情。他慷慨陈词道:“睡空床是为了革命事业嘛!战争年代,那么多的革命老前辈,为打江山与妻儿老小生离死别。我们根本无法相比。”周书记也敛容正言道:“不错!说得不错。没有成千上万的革命志士做出个人牺牲,就换不来革命事业的胜利!社会主义建设时期也是一样……”
第二十章
马培良家。里屋。晚上。强劲的北风刮了一整天,到现在也没停息。王桂芳来农场正好遇上一股寒流袭来。王桂芳和马培良并肩坐在被窝里。王桂芳缩着脖子,头靠在马培良的臂上,瞪着大眼在倾听。阵阵北风吹得窗户格格作响。王桂芳说:“你听听,还有淅淅沥沥的下灰沙声。”马培良不解,问她:“什么‘下灰沙’声?”王桂芳轻轻捅了他一下,发嗲地说:“你仔细听嘛!”马培良静心细听,确实响着一阵一阵,发出下灰沙的声音——风从屋檐下的墙缝里夹带着墙上的沙土往屋里钻,沙土落在面盆、纸等东西上发出“沙沙”声。另外,窗户做得不严紧,透风。寒风从窗缝里吹进来,也会发出声响。俩人钻进被窝,侧身脸对着脸。王桂芳说:“这屋里冷得都像冰棍厂了,怎么也不生个炉子呀?”马培良告诉她:“农场和这一带的农村,家家户户都没有炉子,也没有北方人的热炕。没有树林,农村烧草比粮食都紧缺。不少本地人连煤炭是啥样都没看到过。”王桂芳抚摸着他的胡子茬,慨叹说:“真是个穷地方!唉,要是没有这几条厚棉被,没有你供给我点热量,我想,我肯定会冷得睡不着觉的。你说对不对?”马培良狡滑地一笑,回说道:“没有我,你一个人能不能睡得着觉,你明天没事,跟知青们聊聊,问问。就知道对不对了。”王桂芳轻轻地给他脸上一下,说:“你真坏!”许栋梁陪王桂芳来农具仓库领大锹。数日后。保管员指着靠墙的一排大锹,对王桂芳说:“你挑一把吧!”王桂芳并不在乎好坏,说:“哪一把都行!随便给我一把好了。”许栋梁关心地对她说道:“不行,不行!大锹柄,太长、太短、太粗,都不好使。我来给你挑一把好的。”他挑了一把递给王桂芳。王桂芳拿在手里掂了掂,说:“这么重!”许栋梁问:“没有看见过吧?”王桂芳说:“无锡乡下,没有这种农具。”离农具仓库不远的路上。许栋梁领王桂芳上水利工地。刚走出农具仓库不远,就碰上了周书记。周书记见王桂芳肩上扛着大锹,便问她:“去上班干活了?”王桂芳回话说:“去干干试试。”周书记于是乎转身对许栋梁关照道:“开头几天先让人家学学怎么挖,等学会挖了再给任务。”许栋梁顺水推舟,高兴地说道:“好的。那就让我来教她吧!”水利工地上。挖沟的知青密密麻麻地分布在一条直线上。许栋梁和王桂芳处在末尾。许栋梁边示范边讲解:“把锹用劲一脚踩下去,把泥块端起来,再这样用劲甩出去。就是这么三下子,挺简单的。” 王桂芳跃跃欲试,说:“好,让我来试试看。”她用脚踩了四、五下,两只脚交换着用力踩,也没能将大锹头踩至该到的深度……泥块还没有端起,就已碎裂,并且从锹上滑落……她铲了一块碎裂的泥块,甩出去。锹、人却被泥块都带了过去……看看人家就像用锅铲切、铲豆腐般轻巧,自己却做不好。王桂芳惭愧地抬头望了一眼许栋梁。却发现他正发呆地盯着自己看。许栋梁很快就从失态中恢复过来,走近王桂芳。说:“你把泥块甩出去的手势不对!喏,要这样……左手呢,要握到锹柄最下面。这样才省力。”他握着王桂芳*的手,放到大锹柄上应该握住的部位。教她怎么用力甩。王桂芳难为情地低着头,脸绯红……马培良家。傍晚。王桂芳身披棉袄,肩上扛着大锹,大锹手柄上搭着球裤、毛线衣,推开虚掩的门进屋。她将大锹放置在门后,走进里屋。她把衣服都扔在床上,拿了面盆、毛巾想要倒水洗脸擦身,却发现没有热水瓶。她皱起眉头,脱下鞋袜、长裤,钻进被窝。在被窝里脱下棉毛衫、裤,扔到方桌上。马培良俩手拎着四只热水瓶进屋。他看了一眼蒙头而卧的王桂芳,说道:“桂芳,怎么一回来就上床了?累得够呛,是吗?”马培良见她不答理,就过去掀她蒙头的被子。可她手拉着被子不让人掀开,马培良笑笑,摇了摇头。他抓起方桌上的棉毛衫、裤,要往床上放,感觉到湿乎乎的,又停住。看着衣服说道:“乖乖,这么湿!都能拧得出水来了!干活真卖力气,不愧是贫下中农的女儿!”他将衣服扔到澡盆里。马培良从面盆水里拧出一块热毛巾,说:“桂芳,热毛巾。来,我给你擦擦汗迹。快!”王桂芳并不领情,仍然不肯露脸。她从被窝里伸出一只手,接过毛巾,在被窝里自己擦起来。马培良不断地供给她热毛巾。同时,告诉她:“妈烧好开水后,又在给你煮枣子汤了。”马培良总算是听到她说话了:“好了。不要了。”在她递出毛巾时,马培良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看着她的手心说:“不出所料,三个大泡!”给她吹了两口气后说道:“我来给你挑破它。”王桂芳猛然抽回手,同时露出脸,带着哭音说:“不挑!不挑!”她撅着嘴。晶莹的泪珠在眼眶里闪烁。马培良又拧了一把热毛巾,爱怜地替她擦眼泪,并劝慰她道:“知青们一开始挖沟还不是跟你一样。过几天就不会起泡了。怎好意思哭鼻子哦!”马培良抱起小芳,放到王桂芳头旁。对小芳说:“小芳,快点说:妈妈,您辛苦了!”小芳奶声奶气地说:“妈妈,您辛苦了!”躺着的王桂芳侧过脸望着女儿,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奶奶从钢精锅里边打枣子汤边说:“桂芳,穿好棉袄坐起来,先吃点枣子汤。晚饭马上就好。”马培良家。次日早晨。王桂芳脸朝里床,侧身睡在床上。女儿在床上玩。马培良立在床旁,问王桂芳:“真的不想上班了?”王桂芳背着他,没好气地回说:“当然真的!”马培良想劝她上班,说道:“才干了一天就请假,岂不叫人家笑话!”王桂芳腾地转过身子,生气地说:“笑话什么?笑话,我明天就回去!”马培良无奈地说道:“好,好,好。那你就躺躺吧,我去给你请半天假。”王桂芳不依。气乎乎又可怜巴巴地说道:“一天!腰酸背疼,手臂胀鼓鼓的,握紧拳头的力气都没有。”奶奶端着钢精锅走到桌子旁,说:“早饭来了,都快趁热吃吧。”马培良家。数日后。深夜。方桌上亮着一盏捻小了灯火的美孚灯。一个人睡在被窝里的王桂芳,翻了个身,又叹了口气。呼啸的风声中忽然夹杂着推门、关门声。马培良开完会回来了。马培良捻大火油灯后,看了一眼王桂芳。见她闭着双眼,却紧锁双眉。能看得出,她脸上有恼恨之色。马培良倒水洗脸。冷不防王桂芳猝然发问:“回来了?”马培良答:“回来了。”王桂芳问:“几点了?”马培良答:“十一点刚过。”王桂芳说反话:“这么早!”马培良没听出来是反话,还说:“比平常稍微早一点。”王桂芳没好气地说:“你索性再晚一点!等天亮后再睡吧!”马培良惊讶地:“啊?”王桂芳抱怨道:“你倒好,天天让我给你焐热了被窝,你才上床。你怎么天天都这么忙?”马培良申辩理由,说道:“当场领导,本来事情就多。我是党员,就应该……”王桂芳故意打断他的话,说:“就应该什么?你是党员就应该睡热被窝!我非党员就活该给你焐被窝?”马培良又好气又好笑,轻声说道:“桂芳,你看看你说的啥话!小点声,别把妈和小芳惊醒了。”王桂芳稍压低声音诉苦道:“你听听,外头的风有多大!这屋里有多冷,寒气不单能够灌进房间里,还能透进被窝里。冷得我睡也睡不着。要我呆下去,从明天夜里起,你必须先上床!”马培良为难地说:“桂芳,这是没法做到的……”王桂芳无情地说:“没法做到我就回无锡去!”数日后的下午。马培良家门口。搓板斜靠在长澡盆沿上。一双瘦骨嶙峋的手,搓着搓板上的衣服——奶奶坐在家门口小凳子上,在照射进屋的太阳光里洗衣服。李全华提着两个“汤婆子”来到门口,对奶奶说:“阿婆,你洗衣裳不冷吗?”奶奶说:“今天倒不觉得怎么冷。”李全华说:“听说王桂芳就怕冷。昨天我在合德看见有‘汤婆子’卖,就顺便给你们带了两个来。”奶奶喜出望外,接过“汤婆子”,放在身后的小床上。边用围裙擦手边说:“太好了,太好了!有了这,桂芳夜里先睡,就不会再叫冷了。小李呀,你真想得着!太谢谢你了。花了多少钱啊?”李全华说:“是陶制的,一个只要几毛钱。我是送给马老师的,不要钱。”奶奶从钱包里拿出钱要给他,说:“小李呀,你难道还不知道他的脾气?快点说吧,多少钱啊?”李全华说:“我当然知道。可是,阿婆你不知道,我进食堂前,马老师经常性地接济我粮票。这笔人情债,我一直发愁没办法还他呢!”奶奶说:“给个几斤粮票算个啥呀……好吧,那就让他亲自给你钱。来,到屋里坐会儿。”李全华站在门口,仰望着屋梁上挂的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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