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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上曲成双-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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芸双却立刻撅起嘴:“你还说呢,进去半天一点声音都没有,我都快担心死了。”

站在一旁的莫含轻轻笑道:“小钏姐,我第一次看你这么乖巧的说话,还挺像一回事的嘛。你若早些如此,也不至于到现在都嫁不出去啊。”

何小钏立刻瞪起眼睛,与莫含追打起来。

这样闹了一会儿,就见贺敬山和曹勉搀着彭老大走过来,后面跟着多日不见的杨天磊。看起来救人的一方人马也是进行的相当顺利。

小白赶着马车,早已等候在约定的地方。大家上了车,一路上寒暄叙旧,为杨天磊讲述事情的前因后果,一路吵吵闹闹。


相比之下,沈园里则反常的寂静着,仿佛今夜根本没什么闯入者,刚才的打斗也全是错觉,空气中甚至还飘散着春夜里的甜香。这让对窗独坐的沈老爷子更加觉得,今夜发生的一切,实在是有些不太真实。

“映桐那孩子,是我害死的吗……”老人喃喃低语。

不是没有后悔过二十年前的决定,但是每一次,那隐隐的后悔都会被对江君夜的恼怒所淹没。在这个愤怒的父亲看来,江君夜一定是用牺牲映桐的方式保全了自己的性命,而他那个傻女儿,竟然舍弃父亲选择了这样一个无法保护她周全的人。

仍然不愿意相信江叶航的话,可是如今老爷子倚坐在椅子上反反复复思量,二十年前的记忆毎毎在心底碾过一次,他就仿佛又苍老了一分。

故作的迁怒和逃避如潮汐一般退去,只余下一颗父亲的心,思念,愧疚,并且苍老。


沈皓宣并没有入睡,所以接到沈老爷子传唤之后,他只用了很短时间就穿戴整齐。瞥一眼更漏,距离老人将他赶出房间还不到两个时辰,又是在江叶航他们几个闯进沈园又全身而退的现在,沈皓宣的心中也难免有几分忐忑。

可是当他第一眼见到祖父的时候,却觉得有些难以相信自己的眼睛。坐在他面前的,不是叱咤风云的沈家家主,也不是威严的不怒自威的祖父,而是一个落寞而憔悴的老人,本应神采奕奕的双眸,此时却晦暗而浑浊:“老三,你为什么要帮助那孩子?你可知道,他打算将二十年前的真相公布天下,我们沈家上百年的声誉,会因为这件事毁于一旦。你不担心吗?”

沈三公子默然半晌,方道:“我很担心。可是,难道沈家百年声誉,只能依靠杀人来维持吗?”

老爷子冷笑:“在这个武林立足,每一件事都行的正,不落人把柄的能有几个?区别不过是手段够不够高明,不该让人知道的事,藏的够不够深。你连这一点都想不明白了?”

“皓宣明白。可是为了掩盖一个错误,不得不犯下更多错误,皓宣已经觉得累了。我们沈家绵延百年,的确不可能每一件事都立的直行的正,可是这样的日子过久了,要杀的人越来越多,要掩藏的真相越来越多,沈家这座大厦,暗地里已是千疮百孔了啊。既然如此,与其视而不见,不如承认这一点,才能尝试着去修补。”

“哼,幼稚。”老人嘲讽着。

沈皓宣笑了笑:“是啊。说这些实在没什么意义。但是,哪怕皓宣早已满手鲜血,却也有不愿意伤害的人。爷爷,那是你的亲外孙,皓宣的表弟,皓宣不想像你一样,”他咬咬牙,“后半生活在后悔里。”

现在,就连沈家三公子也觉得今天实在反常了,因为老爷子不但没有像预想中那样大怒,反而认真将他打量一番,又默默起身卸下挂在墙上的短剑,轻轻摩挲着。

手指滑过剑鞘,古老而繁复的花纹凸起,映着烛光,神秘而朦胧。沈皓宣知道,这古老的短剑已经在沈家各代家主手中流传了百年,是每一代沈家家主的标志和信物,而面前这位沈家历史上任期最长的家主,已经凭借坚毅而强势的个性,将这件信物握了四十年之久。

老爷子将短剑摩挲了两遍,才轻轻叹口气,悠悠说道:“我已经老了,没有几年好活。今天见到那个孩子,他说映桐是被我害死的。也许真的是这样。那件事,确实是我这老头子做错了吧。”

老人站起来,将短剑交到沈皓宣手中,左手伸出,稳稳的,沉重的,压在孙儿肩膀:“沈家总归是要交给你们年轻人的,既然你不在乎,我这一脚踏进棺材里的人,也是该养养花,喂喂鱼,想一想过去的事,念一念失去的人,悠闲度过余生的时候了吧。”







第57章 五十五、江府贺寿
春花落尽,烈日当空,几个月的时间如水滑过,转眼已经是七月夏末。

这些日子江湖最大的两个消息都与沈家有关,一件是七十余岁的沈家家主沈容退隐江湖,将家主之位传给长子沈永昆,也就是沈皓宣的父亲。另一件事是江家二十年前灭门一案的始作俑者浮出水面,令人震惊地直指刚刚退隐的沈家老爷子。

这两个消息传出去,无异于在江湖上投下一颗大号的炸弹,相比之下,金陵何家也牵扯其中这个事实,反而显得没有那么让人震惊了。

整个江湖将他们或鄙夷或幸灾乐祸的目光汇聚在沈家,让这个百年望族的声誉跌到了最低点。有好事者叫嚣着要沈老爷子亲自出来给个说法,可是沈家依然维持着他们一贯强势而高高在上的作风,对这样的要求不理不睬,只是宣称二十年前的恩怨自会和江家私下解决。这倒也别无他法,毕竟江家作为当事人一直保持着谨慎的低调,而沈老爷子已经宣布隐退,金盆洗手之后江湖恩怨随风散尽,旁人也是无可奈何。

可是,所有人都觉得事情不会简单结束,所有人都觉得,那个一出江湖就用强硬手段血洗三个门派的江家,正在酝酿一场更加宏大而残酷的复仇。人们屏住呼吸,静静等待,可是这个夏天就在等待中静静过去,甚至当第一抹微风已经染上些许初秋的凉意,期待中的血雨腥风也没有到来。

而此时,作为江湖目光焦点的江家少主,正在扬州自家大宅里,一边懒洋洋地换衣服,一边忍受吴叔的唠叨。

“衣服都给你准备好了,就算平时不穿,见客人总要穿的。你不知道你爹当年……”

“吴叔……”江叶航一边系上腰带,一边无奈地打断他,“我穿这样也没有失了礼数,为什么一定要像爹那样穿衣服啊?我听你话都听了二十三年了,这第二十四年,就让我自己做主吧。”

吴叔闷声道:“你现在大了,以前答应的事就都不作数了。连复仇这么大的事,都说不做就不做了。”

“吴叔不是也答应了,怎么每半个月都要翻出来重新数说一遍?不对,我记得上次你提起这件事,只是七天之前。”江家少主仰天而叹,“又比以前频繁了。”

“难道我愿意答应吗?我是……”吴叔有点激动。

“是是,叶航知道,吴叔都是为了叶航好。”江叶航自己整理好衣冠,笑着拍拍吴叔的肩膀。恰好墨香掀帘子进来催促,说是客人等候多时,让少主再快些。江叶航就冲吴叔点了个头,又急急忙忙跟着墨香去前厅见客了。

明日就是江家少主的寿辰,这些天来送寿礼的人快把江府的门槛踏破了。虽然这位少主还是个年轻小伙子,过的也不是整寿,可这毕竟是自打江家强势回归以后,第一个拉关系结交情的大好机会,无论是附近大小商户,还是武林各个中小门派,都是不愿意错过的。

所以江家少主只好打叠起十二分精神,一天接见好几拨有来头的客人,忙得几乎连吃午饭的时间都没有。

如今在前厅喝茶的这一拨客人,乃是江浙一带的绸缎大户,见了面不过就是相互间客气几句,随便聊些生意冷热的话,就足足用了半个时辰。等江叶航把客人送走,站在屋檐下疲惫地揉着眉心,就见崔妈提着一只食盒过来,笑吟吟招呼江叶航,尝尝她煮的百合银耳羹。

江叶航已经把为小院提供生活费用的担子从何家接手过来。事实上他也曾邀请崔妈和所有小院里的人回扬州来住,但是他们大多数人在金陵生活了二十年,已经住的习惯,纷纷婉拒了。崔妈虽然是想回到少主身边的,却也舍不得小院里的同伴,再三犹豫之后,决定还是留在金陵,只是逢年过节回扬州看一看,江叶航也答应有空时常去金陵探望。

两个月前,崔妈的儿媳妇顺利产下一个男孩,崔妈伺候完儿媳坐月子,见江叶航的寿辰临近了,又乐呵呵地跑到扬州来帮忙。

银耳羹才喝了两口,墨香进屋来回报:又有客人上门了。

江叶航颇不情愿地放下勺子,却听见墨香笑道:“少主,这一回,是何家的大小姐来了。”

******

江叶航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举着扫帚要把何家人赶出门去的吴叔给劝住,连吴桥都听到动静赶过来,笑嘻嘻地把他那气愤的父亲拉走了。

以为何大小姐遭到这样的待遇会暴跳如雷,没想到她却笑眯眯地:“当初你们在我家的时候,我也举着剑赶过你们,就算是扯平了吧。”

墨香暗道这位脾气火爆的小姐转了性,谁知在找了一圈不见芸双之后,何小钏的大小姐脾气立刻发作:“姓江的,你把芸双弄到哪去了?你是不是又欺负她了?”

江叶航皱眉:“嗯?她没在房间里?”

何小钏一副很受不了的表情:“喂,你整天都在想什么啊?芸双是担心你,怕你孤单,才留在你家陪你的吧,可是你不但不去陪她,现在连她的去向都不知道了。你到底有没有在意她啊?”

江叶航在这一连串的轰炸之中觉得头有些疼了,他只好再一次揉揉眉心,一抬眼正好看到安抚完老爹回来的吴桥,立刻一招手将吴桥叫过来,吩咐他带何小钏四处走走,自己则溜到后面继续喝他的百合银耳羹。

吴桥刚刚被激动中的吴叔一通数落,情绪很是低落,实在提不起跟何小钏斗嘴的兴致。嗯嗯啊啊地听何小钏抱怨了一会儿,也找个由头溜了,留何家大小姐一个人在偌大的院子里闲逛。

何小钏是第一次来江家,名义上是代表何家来送寿礼,实际上则是两个月没见芸双很是想念,借这个机会来看看她。谁知她大老远地来了,芸双却不见人影,而且本以为江府会很热闹,有不少好玩的事可做,可是如今看来,整个江府的人都很忙,院子里也是冷冷清清的,连个招呼她的人都没有。

何小钏有些后悔自动请缨来送寿礼了,她寻了个凉亭在里面坐了,暗自嘟囔着:“一个破园子有什么好逛的,无聊。”

话音刚落,何小钏多年闯荡江湖锻炼出的敏感神经忽然跳了跳,说不出什么原因,可她就是感觉到似乎有什么人将要出现。好事的大小姐心中一喜,心想好玩的事情终于来了,连忙轻手轻脚绕出凉亭躲在一座假山背后,探头张望。

这里临近江府外墙,新植不久的地锦正沿着墙壁向上攀长,还不够茂盛,露出大片大片的粉墙来。何小钏可疑地盯着粉墙看了半天,正要怀疑是自己的直觉出了问题的时候,墙头衣袂翻动,一个长身的男子轻巧翻过院墙,落在地上的时候没有发出一点声息。

好轻功!何小钏暗暗赞了一声。待看清楚来人的相貌,她不由得扯动嘴角冷笑一声,然后猛地窜出去低叱:“小偷,站住!”

来人并没有如同何小钏料想中那样被她吓住,他只是微微一怔,半抬眼皮面无表情地瞥了何小钏一眼,然后悠然地随手掸一掸他华贵的衣襟,再整一整他本就没有丝毫散乱的鬓发,单手捧着的一只漆盒优雅的举在胸前,最后,微微欠身行了一个世家公子标准的点头礼:“何大小姐,幸会。”

“幸会个鬼啊!”何小钏真是大开眼界,第一次见到偷翻人家院墙被发现之后还能如此悠然自得礼数周全的人。“你好好的大门不走,翻墙是要做什么,沈皓宣沈公子?”

沈皓宣颇为严肃的将一张脸扬起来,看了看天:“我怕没有人给我开门。”

何小钏立时睁大眼睛,露出一副非常佩服的表情:“还是你有先见之明!我进来的时候,差一点被扫帚赶出去!”

沈皓宣古怪地看了她一眼,终于没有忍住,侧过头去,唇边浮起一抹笑容。

“私闯江府,当我吴桥是透明的吗?”随着一声断喝,淡蓝色的人影掠风而来,转眼已至眼前,水色剑光在阳光下画出一道刺目的弧线。

沈皓宣侧头闪避,一边向后退一边道:“钱塘沈园拜会江公子,有寿礼奉上。”

“哈?”吴桥长剑停在半空,“等等,寿礼是你送的,还是沈家送的?”

沈皓宣微微一笑:“是父亲和在下准备的,爷爷他虽未明说,也是默许了的。”

“哦,这么说是算是沈家送的了。”吴桥点点头,悬在半空的剑向前一送,“那你还是拿回去吧,沈家送的东西,谁知道是毒药还是炸药,江家无福消受。”

何小钏撇撇嘴:“原来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也没比我强多少嘛。而且你家主人还没说什么呢,哪里轮到你做主?”

吴桥也撇嘴:“更加轮不到你多嘴,你也是不受欢迎的客人。”

“喂,我可是你家少主亲自请进来的,还吩咐你好好招待我,你不要忘记了!”

“告诉你,我就算现在把你赶出去,叶航他也说不出什么来。”

……

在早已习惯的两人无营养的争吵声中,沈皓宣重新整了整衣冠,举着他的锦盒,踱着悠闲的步子向江府深处走去了。







第58章 五十六、三份寿礼
沈家的寿礼,就装在这无甚特殊之处的锦盒内。

江叶航将盒子打开,红绸包裹着两只雪白瓷瓶,拿起来摇一摇,不知数的小粒药丸撞击瓷瓶内壁哗哗有声。

江叶航向沈皓宣投去询问的目光,沈皓宣却先问了一个问题:“江公子是否自幼不能饮酒,勉强饮下时,便会浑身乏力,体虚流汗,一两个时辰才可恢复如常?”

江叶航点头:“正是。”

“那就没错了,当初白一琴奉命杀你的时候,也是利用了这一点。其实——”沈皓宣眼含笑意,顿了顿才道,“这是沈家子孙当中常见的一种先天体质,老爷子,映桐姑母,还有在下,皆是如此。”

从江家少主的目光中可以看出他内心的震动,沈皓宣微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像一个真正的兄长,“血缘是很奇妙的东西,虽然我这样说你也许并不开心,但你身体里确实流着沈家的血,你也是沈家的孩子,叶航表弟。”

江叶航垂下头,修长的手指滑过细瓷的药瓶,没有说话。

沈皓宣见他不语,只好缓缓解释道:“这是沈家多年来延医问药,几十年反复摸索炼制出的药丸,早晚各服一粒,七七四十九天之后当可见效,之后再饮酒便可无碍,只是不要贪杯,喝得太多可是会复发的。”

江叶航还是垂着头,像是在慢慢思索沈皓宣的话,良久才抬头露出一个温润的笑:“谢谢你,表哥。”

他只能说到这样的程度,虽然他听从母亲的愿望没有向沈家报仇,可心中的隔阂,不是那么容易消失的。但是在这个世上,这个他从小就感到孤独的世上,还存在着这样和他血脉相连的人。由一个小小的缺陷将他们绾系在一起,即使今生不能像真正的亲人一样敞开心扉,却也让他感觉到格外的温暖。

院子里响起何小钏的惊呼,紧接着是吴桥的一声:“小心!”

江叶航来到窗边,将面朝庭院的轩窗打开。

“看招!”红色的人影贴着刚打开的窗框滑了进来。江叶航退后两步,就见何小钏轻巧巧落进屋内,冲着窗子外面嫣然一笑:“承让了。”

吴桥站在院子里撇嘴:“好歹也是个成名人物,怎么像小孩子一样耍花招。叶航,要不要我把她赶出去?”

何小钏连忙道:“江叶航,你别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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