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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上曲成双-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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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男孩冲洗伤口。
菜农妻子感激的看了芸双一眼,却听那领头人怒道:“你们的车是被那驴子冲撞的,你扯着我的马做什么?”
“你不去踩人家的菜,我自然不会拉着你。只是以后走路小心着些,大街上跑什么马,你以为这是官道上么?”小童教训起人来倒也气定神闲。
领头人知道马车里是富贵人家,本不想多生事端,但见一个小童也敢这样教训自己,不由得心头火起,口中咒骂着,手腕一提,刀就要出鞘。他身后一人连忙拉住,低声道:“彭老大,赶路要紧。”却被领头人挣开,刀光一闪,一把长刀已提在手中。
这里本就人来人往,事故又发生在岔路口,四周早就围上了一群看热闹的百姓。只是因“彭老大”他们一幅凶神恶煞的模样,是以全都不敢靠近。此时见彭老大拔刀出来,人群又纷纷向后退去,其间夹杂着凌乱的哭叫声和议论声,场面一片混乱。
“江柳,不得无礼。”这片混乱里,忽然响起一个清润地语声。这声音并不大,还带些慵懒,却不知怎地悠悠传进每一个人的耳朵,让所有人安静了下来。只见那小童转过身去,对着马车方向恭敬答道:“是,少主。”便退到一边,垂手站立。
所有人的目光汇集到马车上。车帘微动,一把木柄折扇掀起帘子,眉目俊逸的青年公子缓步走下马车。他穿一件宽大长袍,春寒料峭,他却衣衫单薄,月白色的衣袂被风拂起,清秀的面容闲适从容,缓步行来的样子便如在踏青赏花一般。
那个时候芸双正蹲在地上,怀里抱着菜农的孩子。她顾不上去看什么白衣公子,因为她发现男孩手上的伤口比想象的更深。她一边低声安慰孩子,一边仔细清除掉伤口里的沙尘,又想拿些伤药出来,却发现出来得匆忙,忘记带了。这时,她感觉到有个人走到她身旁。
芸双抬起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清俊面庞,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眸带着笑意,正望着她的眼睛。这是他们的第一次见面,雨后的空气潮湿而清爽,阳光暖暖的洒下来。即使多年后回忆起来,那天空气中弥漫的味道仍然醉人,但是在这早春初遇的此刻,芸双只是满心疑惑着:这个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白衣公子伸出右手把一块白色绢帕递给她,见芸双茫然不解,他笑了笑,轻声道:“先给他包扎上。”芸双醒悟过来,接过帕子,轻声道:“谢谢。” 白衣公子又是一笑,转身离开了。
他又缓缓走到“彭老大”马前五步之处站定,合扇抱拳,深深一礼,道:“家仆无礼,冒犯侠士,都是在下教导不严之过,心甚愧之。在下代家仆赔罪,还望侠士海涵。”说完抬起头来,彭老大看他一双眸子精光内敛,知道这个富家公子手底功夫当是不弱,不可小瞧。
只听白衣公子又说道:“既然侠士急着赶路,在下不敢耽搁侠士行程,侠士请!”
说完,侧身让到路边,执扇而立。彭老大本是气小童无礼,此时见他低声下气的赔罪,气消了大半,倒也不好再说什么,便收刀入鞘,冷哼一声:“大爷急着赶路,今日就不跟你们计较。”说着一挥手,带着他的马队走了过去。
白衣公子含笑应道:“多谢侠士。”
方才小童和彭老大争执的时候,菜农夫妇已把菜拣起了大半,此时地上不过剩下些已被踩坏的烂叶。是以菜农夫妇也微松口气,站到路边目送马队转过街角,消失不见了。
白衣公子又走到路中间,说道:“江柳,江竹,把这路上清理干净,别让过路人滑倒了。”两个小童齐声应了。他便来到菜农夫妇面前,掏出一锭银子来,说道:“两位受惊了,菜叶被踩坏许多,我们的马也有份儿,这些钱你们便收下吧。”
菜农夫妇初时还有些紧张,待听清楚这个贵公子是要拿钱给他们,连忙摇头摆手:“不不……不关公子您的事……一些菜叶子也不值这么多,公子快收回去。”
白衣公子笑道:“二位不必不安。不瞒二位,在下家中吃饭的人多,正想买些时令蔬菜回去,我看您这一车便也够了,但要请二位帮忙送到寒舍。这一锭银子,就算是菜钱和运送费,二位意下如何?”
菜农夫妇对望一眼,还没回话,一旁的芸双猛地惊呼起来。
那个刚刚止住哭泣,睁着大眼睛四处张望的男孩,忽然无声无息的晕倒在芸双的怀里。
第3章 二、江府
车轮辘辘,日已西斜,马车飞速行驶在平坦的路上。芸双抱着孩子,和白衣公子一起坐在马车里。白衣公子伸手搭在孩子右腕脉搏上,芸双则解下包裹在男孩左手上的帕子,露出的伤口本已清洗干净,此时又渗出些血丝,而那血,竟是黑色的。
“是毒!”芸双惊道。
“不严重。我先帮他护住心脉,到寒舍便可有解药。”白衣公子说着,已用手掌抵住男孩后心,缓缓运功。
芸双早看出白衣公子武功不弱,倒不惊奇。可是方才给男孩检查伤口的时候,出血鲜红,完全没有中毒迹象,男孩到底是什么时候中毒的呢?
“啊,手帕!”芸双忽然惊醒,“你的手帕有毒?你……到底是什么人!”
公子抬眼看了芸双一眼,淡淡道:“清洗伤口,包扎伤口的人都是你,在我看来,是你嫌疑更大。”
芸双一时语塞,她狠狠瞪着白衣公子,似乎要从他脸上看出些蛛丝马迹。可是那个人神色如常,一脸淡然,完全不顾芸双气鼓鼓的表情。
芸双只好再看向男孩,那原本苍白灰败的小脸在白衣公子内力输送下渐渐有了些血色。微微松了口气,芸双问道:“你家住在哪儿?还有多远?”
“城西江记钱庄。马上就到。”白衣公子简短答道。
“……”江记钱庄……咦?“那,你……”
“在下江叶航。”回答依然简短。
咦?
“……那,江君夜……”
“是先父。”他淡淡道出这个让芸双震惊不已的事实。就在这时,马车停下,小童江柳跑来掀起帘子:“少主,我们到了。”
白衣公子江叶航抱起孩子走下马车,芸双连忙跟在后面,声音里还有些疑虑:“你……毒真的不是你下的?”
江叶航回头扫了芸双一眼:“我若想害一个孩子,还不用这么麻烦。”说完,转身进了内院。
江记钱庄前面是店面,后院则是江家宅院,院墙高立厅殿俨然,虽然不及二十多年传说中的宏大,倒也颇为气派。
江叶航的马车停在江府侧门,进去就是内院,芸双走到门口微一迟疑,终是不放心那个孩子,见没人阻拦她,便一咬牙跟了进去。那对菜农夫妇也焦急的跟在后面。一群人走进一处偏厅里,只听江叶航连声吩咐下人打热水取药,又对菜农夫妇道:“二位先坐,不必担心。”
然后他看向芸双:“你来帮忙。”
芸双跟着江叶航穿过花木扶疏的庭院,转过几道弯,来到一间客房中。房间很小,一床一几,整洁干净。江叶航把孩子放在床上,有丫鬟送来热水和药箱,江叶航从药箱中拿了几味药,芸双从他手中看去,确实是解毒的没错,便放心的扶起孩子,看着他给孩子喂下去。
随后江叶航又运功帮助药物发散排毒,半盏茶后,孩子吐出几口黑血,脸色红润起来。芸双拿手巾浸了热水,擦去他脸上的血迹和汗水,看着他紧皱的眉头渐渐舒展开,睡得很沉。
“没事了,过几个时辰就会醒。”江叶航有些疲倦的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如果毒不是你下的,按你的说法,我的嫌疑最大,那为什么还要我来帮你?”芸双转过身,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江叶航用右手揉着眉心,淡淡道:“在我面前你动不了手脚。相反,留你在身边,才能看出你的目的。”
芸双叹了口气,想了想,又笑起来:“这么说,我们现在还是在相互怀疑了。”
“大概是的。”江叶航也微笑起来,顿了顿又道,“还没请教姑娘芳名?”
“阮芸双。”芸双大大方方答道。
“阮姑娘。”江叶航点点头,“似乎不是扬州人氏?”
“嗯,我是来扬州城找朋友的……哎呀,耽搁了这么久,今天怕是来不及了。”芸双这才想起,自己原本打算在天黑前到荷卿府上去的。
“我去叫厨房煎些汤药来。”江叶航起身,“阮姑娘既还有事,就请自便吧。”
芸双低头看了看睡在床上的男孩,小小的脸颊愈发红了,额角又有细细的汗珠渗出来。伸手摸了摸孩子的额头,芸双猛然转过头:“他在发烧。”
“嗯。孩子太小,身子单薄。”江叶航也走过来,“无妨。喝过汤药,睡一晚就没事了。”
“我留下来照顾他!”芸双有些挑战似的望着江叶航,暗恨自己丝毫不懂医术,也不知他说得对是不对。终究是放心不下。
“也好。”江叶航一笑,推门走了出去。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时间。有人轻叩门的声音,然后门被推开了,七八个束发长裙的女孩鱼贯而入,手上各托着盆儿碟儿,当先一个少女立在门边,盈盈一礼,抿嘴笑道:“婢子茗香见过阮姑娘。”
芸双见这个女孩才十六七岁年纪,眉目清秀,语声清脆,笑起来时嘴角有一对浅浅的梨涡。只听少女继续说道:“奉少主之命来给小公子送药,这药刚刚煎好,待稍凉些时让琴儿服侍小公子服下。还有给阮姑娘的晚饭,一时之间也没什么好东西,不过是些家常野菜,请阮姑娘暂且将就些吧。那盒子里的点心倒是极好的,是扬州城里悦心坊买来的,少主说姑娘初到扬州城,吩咐拿给姑娘尝尝。那紫砂壶里是新泡的碧螺春,刚下来的明前茶,也不知阮姑娘喝不喝得惯?若是不惯便吩咐琴儿一声,叫她再换别的。这些毛巾刚刚在厨房里煮过,阮姑娘和小公子尽管用……”
她一边说着,那几个少女便将手中捧着的物事一一摆放妥当。
“啊,差点忘了!”茗香笑笑,拽过一个青色长裙的少女来,“这就是琴儿,今晚她留下来服侍阮姑娘和小公子,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她就是了。”
那名叫琴儿的少女连忙向芸双见礼。芸双笑道:“多谢费心——其实不用这么麻烦。”
茗香笑道:“少主特别吩咐,不可怠慢了阮姑娘。琴儿是我们中间顶妥当的一个,不似我们这般粗手粗脚,是以少主亲自吩咐要她过来。还有悦心坊的点心,少主还没吃上一块,就让给姑娘送来。婢子跟了少主这么些年,可从没见过少主对什么事如此上心……”说到这儿,忽然低头一笑,“如今一见,姑娘果然是个兰心慧质的美人儿。那就难怪……”
说得一旁的琴儿也低头暗暗笑了,其他几个少女瞥了瞥芸双,彼此交换了一番眼色,也抿嘴而笑。芸双被她们看得不自在,只好讪讪说道:“那就……替我谢过你们少主。”
茗香又笑了笑,带着女孩子们退了出去,只留下一屋子古怪的气氛。芸双和琴儿两个略带尴尬地互望了一会儿,忽然同时笑了出来。
第4章 三、春意
第二天,细雨无声地飘着,啁啾的鸟鸣声唤起早春的清晨,风儿带着泥土和花木的清香透过窗棂,温柔的扑在芸双熟睡的面颊上。
昨晚男孩的状况时有反复,她和琴儿忙到深夜,不知什么时候都半倚在床边睡着了。而现在,昨天把人折腾了一夜的小家伙正揉着眼睛从床上坐起来,疑惑地四处望望,试探般地低声叫:“爹,娘?”
芸双惊醒,见男孩一张红扑扑的小脸,黑漆漆的大眼睛一眨一眨地,完全没有昨夜的病态。手掌覆上额头,果然不再发烧,转头找琴儿,屋内却静悄悄的,踪影不见。
男孩怯怯拉着芸双的衣角,低声要找爹娘。说起来,昨夜男孩的爹娘来探望过孩子一次,听琴儿说,他们被安排在其他客房暂住,应该离此地不远。只是如今连个可带路的人都没有。
芸双便牵了他的手,打开房门四顾,只见雨湿阶前,花木掩映,四下却是无人。芸双带男孩出门,沿着游廊前行,欲寻个丫鬟小厮带路。
也许是时辰还早,这一路都未见有人。游廊蜿蜒曲折,渐渐不辨方向,芸双暗叹江府之广,平生仅见,转过假山石,忽远远见到一处浓荫掩映的院落,有溪水穿院而过。再走近时,便看到院里几株桃李已经开了,粉粉白白在雨丝里连成一片。花树下是小小两三间房舍,青瓦白墙,朴素清幽。
芸双和男孩走上前去,先是高声问道:“有人在吗?”侧耳听时寂无人声,便掀起门帘,向屋内张望。房中椅柜家具俱是竹材制成,精巧别致。只是桌案上除了些许书籍和日常用具外,竟无任何装饰摆设,墙上更是四白落地,无一幅书画。与江府其他房间迥异。
就在芸双疑惑不知该进屋还是原路退回的时候,一个长衫老者远远地穿花渡柳而来,细雨中不需打伞,他低着头仿佛在思考什么,走到院落前才发现一个不认识的少女牵着一个不认识的小男孩,正在江家少主的房门前探头探脑。
“什么人?”他皱眉道。
芸双也察觉到有人,转头看时见来人大约五十余岁,蓄着胡须,细长的眼睛锐利如刀,打量着自己,不怒而威,却不知是何人。刚要开口答话,忽听屋内有脚步响起,一个声音说道:“江北信祥钱庄阮掌柜的二小姐阮芸双,‘寒星剑’韩老爷子的关门小弟子。”
芸双急忙回头,看到江叶航懒洋洋地从里屋掀起帘子走出来。不同于昨日见到的华服公子,此时的他身着青色家常服饰,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嘴角淡淡含笑,眼中却透出些许疲惫之色。整个人看上去不如昨天那般光彩找人,倒是愈发显得飘逸清俊起来。
听江叶航道出自己师承来历,芸双睁圆了眼睛:“你,你怎么知道……还有,你怎么会在这里?”
江家少主轻笑,“在下倒也想问,阮姑娘一大清早,为什么会站在我的房门口呢?”
“我……”芸双初时见此处地处幽静,屋舍陈设朴素简单,以为是花园内的别院,没想到竟然是少主人的寝室,一时大为尴尬。忽然低头看到手中牵着的男孩,连忙说道:“这个孩子好象没事了,我带他出来寻爹娘,可是不认路,不知不觉就走到此处……”
“怎么?琴儿没去伺候吗?”江叶航偏过头问。
“昨天晚上是在的,今天一觉醒来就不见人影了。”
江叶航摇头:“都是我平日太宠惯她们。”说着,叫来茗香领了男孩去见父母,又嘱咐拿些吃的给男孩。才对芸双说道:“阮姑娘既然来了,不如坐下来喝杯茶?”
“少主,苏州那边的事还等着呢。”老者忽然插话,声音虽不高,却有不容辩驳的威严。
江叶航无奈笑笑:“一大清早的,连早饭都没得吃就要干活。”
疲惫地揉着眉心,他有些抱歉地对芸双道:“那么在下先送阮姑娘回客房,稍后会有早饭送到。抱歉在下不能相陪了。”
“不用了。”芸双道,“叨扰一夜,我也该告辞了。”
“也好。那么在下送送阮姑娘。”
芸双还想推辞,却想到若是没人带路,自己不一定又乱闯到哪里去,只好点头:“那就有劳公子了。”
一旁的老者有些戒备地看了芸双一眼,似乎想说什么,却还是摇摇头,只说道:“我去前厅等少主。”随后转身离开。
望着老者的背影,江叶航低声说道,“那是吴叔,江府的总管。虽然看起来很凶,事实上……”说到这里自己笑了一声,才继续道,“江府内外的事情,都多亏有他。”
“江公子你……”芸双在意的却是另一件事,“怎会知道我的师承来历?”
江叶航笑笑:“在下家中做钱庄生意,以信祥钱庄在江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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