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铜壶惊花锁千门-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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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边,想将窗扉带上,可拉了两下都没有用。想来是用的久了,缺修缮,扭节处失了活分。茜儿将袖子向胳膊上卷了卷,伸手将窗扉推开,一股雨腥气迎面扑来。茜儿伸手在鼻尖前扇了扇,忽地听见一阵急促地脚步声,探头一看,正是平时日总帮忙烧炭火的小太监蓝玉田。
“哎,小蓝子!”茜儿探出半个上身,向外唤道:“你大半夜着急忙慌地做啥去嘛?”蓝玉田正低头再雨里跑,冷不防被唤住了,吓得一愣,扭过身来半天才看清是茜儿,“呸”了一口道:“哟,茜儿姐,你大半夜不睡从窗子里唤人,做啥来?”茜儿白了他一眼,说道:“别提,还不是殿上那位。哎,外头出啥事了,听着人荒马乱的。”
蓝玉田向周围看了看,凑近了窗子道:“这事儿可不得说,争闹倒霉呢。”皇城里素来禁说什么“死”之类的字眼,下人们,或者主仆间,不当旁人面儿时倒是可以说说。不过蓝玉田和茜儿窗里窗外的,生怕被人听到,不敢明了说,只绕了个弯子。茜儿眼珠滴溜溜一转也明白了七八,冲蓝玉田招了招手,压低声音说道:“这儿不方便,到屋里来说罢。”
茜儿向后撤身,将窗扉合上,一溜小跑将后堂房门上的门栓拔开,不多时门外传来低低的声音唤道:“茜儿姐……”茜儿将门打开,借着烛火见是蓝玉田,扯了蓝玉田的隔壁,一把将他拽到屋里来。“哎妈呀,可倒了霉了;”蓝玉田一边抬起袖子摸脸上的雨水,一边抱怨道“哪见过这……茜儿姐,你是不知道,外头没了两个……”
“啊?”茜儿险些叫起来,蓝玉田连忙堵了她的嘴。茜儿打掉蓝玉田湿漉漉的袖子,唾了一口,将他推开,从袖子里抽出帕子丢给蓝玉田道:“小蓝子,看你这一身水,快擦擦。”随即又向后看了看,压低了声音问道:“可知道都是谁呀,咱合欢殿的么?”蓝玉田挠了挠头,低声道:“现在都收拾下去了,我也是听人说,是巡夜的宫女儿发现得,一个在井里,一个吊树梢了。好像是叫个蓉儿和芳儿啥地,哎,我不能跟你说了,得赶去干活儿呢。”
茜儿总觉得这二人名字有些熟络,稍稍想了想,忽然想起正是那晚与管瑶从漪澜殿上回来遇到的那两个宫女,不由得脊背一阵寒凉。
、蝙蝠迷案(六)
窗外,夜风把树叶搅得哗哗作响,隔了半盏烛火照过来,晃在窗棂子上、木架子上和铜盆的水面上,影影绰绰搅的人心乱。茜儿低着头看自己在水中的倒影,面色阴沉沉,嘴唇发白,全然不似少女该有的神色。茜儿伸出手指来摸了摸自己的嘴唇,水波蹙起了她的眉头,那倒影里满是愁容。茜儿全然不知道自从何时起变作如今的样子。
她向后退了两步倚靠在窗格子上,后背被漏进来的雨水印了个痕。早在管瑶才进合欢殿的时候,宁细君早派人将她的底细察了个透彻。兰台御史家两个女儿乃京城双珠谁人不知,那位“二小姐”生病又死了娘亲,还转去了远房亲戚家中,此事本也瞒不住多少人的,只不过众人都事不关已不跟多言罢了。稍加打探,就可一清二楚。管瑶的妹子无巧不巧偏生在太子选妃的当口病重,换作寻常人怕是就信了,但放到宫中,莫说宁细君,就是茜儿听来,若说这其中没有什么猫腻,也是不大信得。
此事自不好再往细里查证,然则宁细君是何等的心思。自对管瑶的为人起了疑,特意派人到永巷上下或是打点写钱财或是与巧言套话,多少也知道了一些管瑶的手段。茜儿自被宁细君计划安排到管瑶身边之处就略微了解一二,只不过皆是听说,未有什么眼见或实质性的证据,故而也并不甚是切肤。
可自上次花朝后,下人们有意无意间总会在茜儿跟前提及些那位家人子生前与管瑶的怨怼,可待茜儿走过去,他们往往就一哄而散地逃开,看着茜儿的眼神儿也时而恐怖时而怜悯。三更头里起夜的时候,总让人无端觉想起那些诡异的眼神来,似乎在暗示那位投缳自尽的家人子左宁就是被管瑶逼死,甚至是她害死的也说不定。
茜儿想着心思就向下沉,她伸出自己的手来看,只觉着上面满是血污。茜儿忽地起狂来,将手不管不顾地戳在铜盆里,眼圈一红,怅怅然叹了口气。那珩妤姑娘若非有人相救,只恐已然化作厉鬼,入了自己的梦魂。茜儿端起铜盆来,用肩膀推开木门,叹了口气,将水泼了出去。台阶下早被雨水冲刷出一个个汲水洼,看不出哪里是铜盆中泼出去的水。茜儿叹了口气,抬头向空中望,黑云层层叠叠压着,皇城的上空除却不断的雷鸣闪电再见不到其他。
“我在想什么呢……”茜儿一手拎着铜盆,向后撤身,掩上木门,插好门闩,将铜盆重新盛上清水。茜儿嘴里低低唤着“姑娘……”转过屏风,端着铜盆走到内堂上来。管瑶伸手结果湿帕子,往眼圈上沾了沾,骂道:“外面是谁鬼扯叫唤地?”茜儿连忙上前打断管瑶的话,低声道:“姑娘,可不敢如此说,圣上最忌讳人怪力乱神,提些什么鬼呀怪些的字眼。”
管瑶哄着眼圈将帕子攒成一个团,丢在水盆里,呸了一口,道:“好呀,那你快去跟皇上说,让他来下旨把我砍了去罢。这成宿成宿的在外头嚎,还不许人说两句了?”茜儿冲口便想说外头是死了人,话到嘴边又硬生生吞了回去,心想着,这管瑶心里头本就总疑心冤魂要向她索命,现在这深更半夜地与她将了,岂不是要被她骂死去。这样一嘀咕,就留了个心眼,转了转眼珠说道:“好姑娘,这外头一夜的暴雨,许是将那花架子弄倒了,砸着个把人去。您别同他们一般见识,明儿头里,瞧我给您训他们去。”
茜儿说这话,手上可没闲着,又是拧帕子,又是给管瑶披大氅地。管瑶从鼻子里怅怅哼出一口气来,暗想着宫里到底不比自己家,上头处处被人压着,也人微言轻,转念想着离天亮怕也不多时候了,便哼了一声,起身往床榻上回。茜儿从旁服侍着给盖上锦被,那锦被边儿才刚碰了管瑶的脖颈一点,管瑶立时害怕起来,面色一变,冷冷说道:“你也下去歇着罢。”
管瑶一翻身用脚将被子踢翻到床榻下面去。茜儿心里琢磨着管瑶这又是犯了神经,也不敢回头,径直到自己的单人睡踏上,裹好被子,蜷缩着睡去了。管瑶面冲帐子里,睁着眼睛躺了半天,忽然觉着身上凉了,心里不由得又是一阵厌烦,也懒得使唤茜儿,自己坐起身来,俯下腰去拾那被子。才抓了被子角儿,瞧见被面上绣着的牡丹,管瑶心里头忽地又惦记起先前在镜中见到的那张狰狞面孔,该不会自己变得丑了吧?
胡闹,管瑶唾了一口,将被子抱上塌来,翻身躺下,手摸着自己脸颊。“我这般美貌,冠绝京城,这才入宫方有一年,哪里就粉腿花残了去?”她打了个哈欠,也将起了些困意了。可无论怎样都觉着睡不着,似乎总有什么事情放不下心来。“还是瞧一眼镜子吧。”管瑶嘟囔了一句,翻身下了床榻,借着屏风旁边烛台上那一点儿亮光慢慢走到妆台前,点起了烛火,一手托着腮,对着铜镜仔细瞧着自己。
她看到左眼边上有一个以前没有的白花花的东西,管瑶想抬手去摸,忽地想起少时在家中,妹妹常从父亲的书库中寻些稀奇古怪的书来看。管瑶曾听妹子讲过些蛊呀魂呀的东西,该不会是那一类的脏东西?管瑶身上一哆嗦,四周望了望,什么人也没有,茜儿也早已经睡下了,小屏风后里穿来她细微的鼾声。
管瑶开始觉得害怕,颤抖着手去轻轻触摸了一下左眼边,那白粒子顺势就粘在了手指上。管瑶将手指送到烛火下,仔细看了,原来是颗蒸熟的白米饭粒。哪里来的白饭粒,管瑶皱起眉来,心里不由自主地想起了珩妤。“那个蠢女人。”管瑶撇了撇嘴,恨恨地想,“她不过是三皇子想安插在燕王身边的一颗棋子罢了,还装的什么清高。”
“可是……”管瑶心里又一转念,“那位合欢殿上下都防着的燕王究竟是个怎样的人呢?”
、蝙蝠迷案(七)
燕国。
“叫吃!”清晨的温德殿上安静的似乎能听到茶盏冉冉升气的声音,燕王项恒沉思良久,终于落子在棋盘上。廖夫人笑起来,将手上的黑子丢回到棋娄中去,呷了口茶,说道:“吾儿往往后发而先制。”项恒轻轻从鼻子里哼一声来,面上微微笑着,抬手招呼身后的宫婢来将棋具收拾下去,笑言道:“母后过誉,孩儿这下棋的手段还是向顾将军学来的。”
廖夫人知项恒话中另有意图,当下并不应声,只双手端着茶盏,垂下眼帘,来了个“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项恒深知母亲脾性,是故也端起茶盏来,闷声细口品茶,不多言语。廖夫人见自己儿子当着自己面起了心眼儿,心中不由得一笑,向后褥了褥身子,背倚在身后的万菊福寿绣垫上,眼睛一阖,渐渐小睡了去。
熏香一寸寸地短了下去,三足提炉的水沸腾起来,热烟腾腾升起,银杏紧忙蹑了步子走了过去,为廖夫人与燕王重沏了一壶热茶,轻手脚放到书案的一边上。项恒端坐在案榻上,提了茶壶不断地自斟自饮,偶尔会停下来将茶壶递给宫婢银杏填写热水来,喝一口茶,眼睛一直没离开茶盏。银杏在一旁站的腿也酸了,偷着探头瞧了一眼,看不出项恒面上是何神情,只将手偷摸绕到背后去,默默揉捏了几下自己的腰。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廖夫人才悠悠醒来,稍微抬起眼眸看项恒仍旧坐在那里饮茶,面上到底绷不住,笑道:“好了好了,别饿着我的皇儿,银杏,把早膳给殿下送上来。”银杏应了一声,手脚麻利地撤下书案,早有其他宫婢从旁候着,将红木面梅花雕纹食案摆上榻来。银杏跟在廖夫人时间久了;早不用样样事吩咐;将早已备好的早膳端上来。
廖夫人点点头,说道:“吾儿这几日胃口都不太好,殿上刚巧有些新鲜酱果,所以吩咐他们给吾儿做了些出来,吾儿试试合不合味道。”项恒擒了袖子,拾起羹匙喝了一口清粥,轻声说,“味道还可以。”自宁皇宫传下旨来,项恒表面不动声色,实则昼夜愁虑,不思茶饭。廖夫人瞧在眼里甚为担忧,今见项恒把一整碗粥都吃下去,胃口看起来比昨天好了不少,心下松了口气,便说,“明日将立夏,需得去一趟平安祠,皇儿可也要一同去?”
项恒低首饮粥,听廖夫人如此说,眉梢略略一挑,旋即面上一笑,放下粥碗,笑道:“依儿臣愚见,立夏节气虽小,往年母后皆遣人代为祀祉,然则今年多少有些不寻常。乃是父皇下旨为儿臣聘王后之年,倒也不防劳请母后大驾,亲临一趟,儿臣亦自当同往。”
廖夫人一笑,抬手招呼银杏来,又向身后一指。银杏会意,将昙花铜香筒撤去,换了桂花香饼竹熏笼上来。廖夫人道:“恒儿这么多年还是这个性|子,总不肯痛痛快快将心中所想直接说出来。便当着母后的面也如此,我倒真不该让那顾家父子来辅佐你。”
项恒垂首,摇头笑道:“母后且饶了儿臣些罢,儿乃娘声,所思所想自躲不开母后的眼睛,又何妨藏掖。只不过儿臣年幼见识浅薄,说出来不过是班门弄斧,唯惹母后笑话罢了。”廖夫人一挑眉说道:“唔,看来,我方才还落了一招,本也不该将那顾家小丫头招进宫来,便她一张巧嘴将你教得如此会哄人了。”项恒被揶揄,说不出话来,面显尴尬。廖夫人笑道:“罢了,只前些日子听说那顾家丫头身上不爽利,她身上带孕,不必寻常。你一早便来陪我下棋,雀昔可好?”
“她有蝉衣照顾,女儿家何等细心,自不必儿臣去缀余。”项恒说罢拾起竹筷,夹了个月香果放在口里,慢慢咀嚼起来,略微点点头,微笑垂目,似乎在细细品尝菜肴的美味。廖夫人不由得一怔,面上仍旧挂着笑,问道:“哦,还有这等事,本宫以为,自上次花朝宴后她二人便不相来往了。”
项恒放下竹筷,稍微蹙眉向旁一使眼色,银杏立刻奉上白瓷漱口盂来,另一手递上浸|湿的帕子。项恒俯首将口中未嚼完的菜肴吐到漱口盂中,接过帕子来拭了拭嘴。略微抬眼扫了廖夫人一眼,仍旧是颔首垂目轻笑道:“呵,母后莫要听小人传言。蝉衣她素来温恭知礼,有王后之风范,不正是母后所喜欢且倚重的么?”
廖夫人心知项恒自花朝节后前夜对姜蝉衣心生误会后一直记恨她插手后宫争斗,再加之雀昔先于姜蝉衣有孕,项恒又素来喜爱雀昔,这燕国王后之位,在项恒心中怕是早已许了雀昔的。廖夫人深知项恒今此当着面说来,分明有意揶揄自己。眼下圣旨已定下王后人选,当不必为此事多起纷争,廖夫人面上勉强笑了笑,说道:“即是如此,自然再好不过。”
话虽如此说出口,心里到底有些不甘,廖夫人转了几个念想,又问道:“似乎有日子不见顾将军了?”项恒略微挑眉笑道:“母后无需担忧,顾将军素来心思沉稳,儿臣已派他去埋长线,时机一到他自然会出现。至于……”项恒说着向下扫了一眼侯在堂上的宫婢和太监,嘴角一撇冷笑一笑,说道:“至于迎接王后这件事,不必他亲自去做,儿臣另有安排,明日再同母后细说。”
廖夫人心领神会,微微抬起头,用下颌朝银杏一指,银杏见了,立马回身吩咐宫婢再添上一副碗筷来。廖夫人向后倚靠了身子,低头用手指尖抚摸涂了蔻丹的指甲,翘起嘴角,从鼻子里哼出一声笑来,随即叹了口气,说道:“唉,我的皇儿长大了,凡事都有自己的主意,不知觉间已然无须母后一步步跟着了。”
面上笑着,眼睛里冷不防的瞥出去,狠狠横了一眼银杏。银杏只吓得身上一激灵,慌忙垂下头来,咬紧了下唇,不敢喘大气,眼睛只盯着自己脚尖。
、蝙蝠迷案(八)
雀昔才醒就被身旁侍奉的女御桃绫告知姜蝉衣翁主正往别馆上来,雀昔翻了个身,将脸对着帐子里,叹了口气,说道:“我知道了,先备下早膳,等着翁主来了再一同用。”雀昔说罢,蹙起眉来,向后招了手,女御桃绫躬身伸手搀扶雀昔起身。雀昔嘟嘴道:“不用刻意挑拣,平素的衣装就行了,咱们就先到东次间等着罢。”
桃绫自雀昔入宫以来就一直被分派过来伺候,亲眼见雀昔在这宫里待的时间越长,面上的笑颜就越少。心知雀昔每次往东次间,都是想做点什么来让自己的心平静下来。雀昔走到书案后面,从桃木书柜上取了一张白纸,展开铺在桌面,自己动手磨墨。桃绫在一旁看着,垂手站立,她熟知雀昔的习惯,并不上前去帮忙。
过了将近一盏茶的时间,有宫女小跑着到东次间外,也不敢开口,只向内探头探脑。桃绫一见,自雀昔身后绕了一圈,蹑步走到垂花门前,低声问:“可是翁主到了?”那小宫女不敢作声,连连点头。桃绫沉了口气,低声教宫女将姜蝉衣引过来,转回身走到雀昔几步远处,轻轻咳嗽了几声。
雀昔手上一抖,画成一半的牡丹滴上些墨点,旁边服侍着的小丫头“呀”了一声,雀昔略微蹙了眉间,转过脸去看。那小丫头知道雀昔素来性|子温和,不苛责人,便颔首嘟嘴道:“好好的一幅画,多可惜呀。”雀昔颔首从鼻子里哼出一声笑,小丫头举上笔洗来,雀昔将毛笔顺手丢进去。
还未及抬头,就听门外脚步声近,雀昔垂下眼帘来,面上微微笑了一下,可也没动地方,只唤小丫头道:“都收拾了罢。”说着话就见桃绫已经引着姜蝉衣进了东次间来。雀昔一笑,仍旧是不动地方,也不开口,只抬了眼眸,看着姜蝉衣。姜蝉衣脚下虽是踱着步子,到底还加快了些,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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