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铜壶惊花锁千门-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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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衣袖遮了半边脸颊,一低头转身往后堂上去。才行了一步有半,又略略屈了脖颈半扭回头,眼波向长笙衣襟上一搭,面上一红,用帕子遮着唇角,细碎急步行到竹帘儿后头去了。
这一来曲江春也没想到,方才开口要问。却听后院中铃儿叮当响动,古丽夏提兴冲冲自回廊跑到外厅上来,见曲江春在,蹦跳着来到曲江春身前,拉住他的衣袖连声说道:“爹爹,大鸟,我的大鸟回来了。”雪航抬手扯了扯自己的耳垂,伸手到古丽夏提的头顶上摸了摸,古丽夏提一偏头躲开。雪航被激的兴起,迅速出手捏住夏提的小辫子,笑嘻嘻说道:“这一大早的,怎么说话没头没脑,哪里来的大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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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篝齐缕,郑绵络些'101'。窗檐下挡屏收拢的角落里熏笼在徐徐飘升些香雾。曲宅的熏笼并非用铜或铝钩丝,而是由竹篾编作透空的网罩,其下置炉,可熏衣。熏笼面上覆以细绢,*看去,熏笼即像是炉与罩的合一。炉中常备微火,在炭中添加香草,制成香炭。素日里常放于衣屏或挡屏脚下,一缕氤氲将厅堂添点些柔美安静的细节。
古丽夏提转回身拉住雪航的手,偏头笑道:“之前我不是跟你们说过,是大鸟驮着我来中原寻找娘亲的么。我去问村民,他们都不肯搭理我,还说什么不知道南疆。我懒得和他们讲话,就在湖畔休息,叫大鸟去查。不过,我没有想到大鸟竟然能把湖面扇起那么大的漩涡,起初我也没特别在意。后来爹爹到湖畔来,给我讲了这其中的道理,还说我的大鸟这样飞,会另那些打渔的村民赚不到钱生活。我认出了爹爹,也就不再让大鸟在村子离飞了。可是后来我每次来找爹爹,他却总是闭门不出,不肯同我讲话。”
雪航听古丽夏提说道曲江春一口一个“爹爹”叫的好不认真,不由得从旁戳了曲江春的手臂,“噗嗤”一声乐了出来。曲江春将羽扇放搭在木轮椅扶手外的绢帛袋子内,横了雪航一眼,清了清嗓子,对古丽夏提柔声说道:“那么,之后你就自己来到村落,将那只大鸟留在湖畔?”古丽夏提拍手笑道:“对呀,对呀,大鸟很厉害的,不用人照顾,它自己会去觅食,而且一般人也伤不到它呢。”话讲到一半,古丽夏提将手指竖在唇上,歪着脑袋,转了转眼珠,继续说道:“唔,不过,我已经给它说过了,不许它到爹爹住的村子里来。反正大鸟就连在沙漠里也能找到好吃的呢。”
呼延听到“沙漠”二字,不由得“啊”地小声惊呼出来,扭头与乌和对了个眼色。乌和放下碗筷,向后扯了扯身,自衣袋中取出一片类似鹰隼的羽毛,擎在手中呈给呼延。呼延拿眼睛扫了扫那羽毛,又扭脸看了看古丽夏提和曲江春,抿嘴冲乌和点了点头。乌和故意咳嗽了两声,略微沉吟道:“两位,我插话问一句,请问你们方才话中谈到的那只大鸟,是不是形似鹰隼,却比之要大上几倍。”
古丽夏提扭过身来,将手指轻戳在脸颊上,微微皱眉略加思索,说道:“鹰隼是怎么,大鸟只是很厉害而已,能驮很重的东西,所以才叫大鸟。至于个头嘛……和其他的鸟儿比应该差不多吧,也……也不是很大嘛。”雪航听到这里,探身看了看乌和手上呈着的鹰羽,忽而插话道:“小夏提,中土的鸟儿按照大的个头来算,比起南疆的寻常鸟兽也要算小的了,何况是能驮人的鸟儿。而且你刚才都说了,大鸟能在青碱淖上掀起大漩涡,如此想来一定是不小的。”
长笙一直在旁静静听他们谈话,此时轻笑起来,自食案旁席边放置的黑漆木托盘中取出微湿的方巾,将手指正反沾了沾,抬手在睛明穴位置上下按了按,说道:“夏提小姑娘所言却也未必是她一己之度,依照这位乌和尊客手上的鹰翅上的羽毛来说,靠近根部的绒毛细软而短密,然则尖端却硬而稀疏。如此可推测,这种鹰隼类的鸟儿身形并不见得如何壮硕,收起双翅之后若要说与寻常鹰类无别倒也很有可能。不过依据这羽毛之形状,也可得知,夏提小姑娘的这只鸟儿,翅膀应是足足比中土的鹰隼长宽都逾越五倍以上。在空中若更借风力御风而行,想来自然要比其他鸟儿更能持重。”
古丽夏提拍手笑道:“唔,大鸟的确是有很大的翅膀,可是至于和中原鸟儿比试个头的话,我也不知道你们谁说的更准些。反正大鸟现在就在后院呢,咱们一起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嘛。”曲江春笑道:“不急,先用过饭食再看不迟。”雪航又从旁搬了一副方席来,古丽夏提应声落座。雪航伸手帮她稍微整理了一下衣裙,笑着起身往厨间再取一副碗筷。
古丽夏提一手抓起一根竹筷只歪了头拿眼睛瞪着,交叠在一起敲了敲,嘟起嘴来扭脸看向雪航。雪航见此情形眼珠滴溜溜一转,取了个白瓷羹匙来递送到古丽夏提手里,低声笑道:“先用羹匙吧,这个东西很是不好用,姐姐小的时候也经常用不好,夏提勿要着急,咱们慢慢来。”古丽夏提将瓷勺搁在小磁碟中,手上仍旧摆弄着一对竹筷。曲江春自身侧微微一笑,并不多言,只颔首拾起竹筷夹些菜丝和肉条到古丽夏提的小磁碟中的瓷勺内。雪航笑道:“小夏提,你看爹爹多照顾你。他呀才不是不认你呢,只是他这人一向榆木脑壳,忽然跳出你这么个可爱的女儿来,他转不过劲来。”
雪航说罢伸手来接古丽夏提手上的竹筷。夏提“唔”了一声,将竹筷交到雪航的手上,对了对两手的食指,点点头说道:“嗯嗯,原来在家里的时候,爷爷也经常在吃饭的时候说起爹爹,也常常说他是榆木脑壳。”雪航“噗嗤”一声笑了起来,长笙抬手轻轻摸了摸鼻尖。就连呼延跟呼和都跟着笑了起来。曲江春面色微沉,清了清嗓子,说道:“哦,尊客方才说到一半,那沙海入夜后急剧寒凉,二位身上无有水粮,又是如何脱险的?”
呼延抬手搔了搔自己腮帮上的络腮胡,低闷地哼了一声,瓮声瓮气的说道:“恩公,方才听几位谈论,我想应该就是这位小姑娘所养的大鸟救了我们呐。”曲江春与雪航不约而同“哦”地称奇一声,相互对视一眼。长笙颔首不言,古丽夏提用小羹匙挖着糯米饭团,歪着脑袋看呼延。乌和笑道:“我这位弟兄说话不成条理,还是让我来说罢。”
注'101':出自《楚辞·招魂》,举出熏笼的形容,原文意在呼唤徘徊无所依的游魂重返世间享受生活的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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剪竹缠金大于掌,红缕龟纹挑作网。琼酥点出探春诗,玉刻小书题在榜。名花杂果能眩真,祥兽珍禽得非广,磊落男儿不足为,女工余思聊可赏。
呼延于乌和平日饭量就比曲江春这样的中土人士饭量要大,更加上他们游牧民族多以肉食为主,而沙漠中更是只能吃干饼解饱。这一时见了鲜美的时蔬倒是更比那山珍海味还来的可口。不多时二人就已将食案上的几样蔬果和酱小肉吃了个精光。老管家见状暗道不能怠慢了客人,又呈上一盒描金彩画的锦盒上来,摆在桌子中央。
还不等打开盒子,就闻到一股清香的味道,这是在草原或者沙漠里几乎很少能吃到的。古丽夏提歪着头嬉笑着嘀咕道:“这是什么盘子,上面有盖子,而且还四四方方的,倒是很像爷爷放小物件的盒子呢。”雪航伸手摸了摸古丽夏提的头,说道:“这里面盛着的是好吃的呢。”一边说话,雪航一边也仔细看这盒子,尺寸比一般盒子略大而且显高,素漆苎丹于一般市集上可见的彩绘迥然不同。
老管家将盒盖打开,雪航再看盒内,见其中菜色虽然只有九样,可是菜格的木托上没有什么龙纹凤彩,画的都是些平沙无垠,牛群牧马,赤巾戎冠的游猎人物,群菜也普普通通,只有一样拆碎的熏雁翅。曲江春微微一笑,才说了个“请”字,呼延已经忍不住道声谢,便取了盒中的春饼来吃。乌和从旁轻轻咳了一声,也取了一方薄饼,再取些青菜和一条雁翅,另外搭配些蒜瓣、葱丁和姜末,用薄饼卷了起来,这才送到嘴里。呼延在身边瞪着眼睛仔仔细细地看着,然后点了点头,照着乌和的方式也卷了一方饼。
曲江春倒不下筷,将羽扇横在手中,抬眼扫了长笙一眼,笑道:“顾兄也请尝试一下。”长笙略微偏头细细嗅了一下食格中的味道,抬手用食指的指背轻轻擦了擦鼻尖,略微沉吟片刻,也稍稍点了点头。长笙左手托起小瓷碟,右手提竹筷也取了一方薄饼,选取好各样配料,独独不取姜末,卷上薄饼放在口中仔细品尝。
待这一方饼食完,长笙放下竹筷和瓷碟,略微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说道:“曲兄,依在下愚见,这雁翅虽然很是入味,然而雁翅是从来不上盒子菜的。以曲兄这方盒菜来看,主格中好像是一式小个的炸虾球,又像虎皮鸽蛋,吃到嘴里柔酥松美。然而今日恰逢两位匈奴客人到来,再搭配这食盒上的纹饰花样,倒也合情合境,妙趣横生。想来正这时候,曲兄准备下的春盘已经不是巧手点酥的眼中色彩,而是各式熟肉的精工细作以博‘口彩’了。”
曲江春听罢将羽扇放在腿上,抚掌轻拍笑道:“果然什么事情都逃不过顾兄的法眼……”话到此处曲江春略微沉吟了一下,低头抬手摸了摸唇上鼻下的人中部分,笑着摇了摇头,再抬头说道:“应该说是顾兄的法鼻。”才言毕,雪航“噗嗤”一声笑了起来。古丽夏提手上正捏着一个春饼,还正盯着雪航手上卷的春饼看。这时候听了曲江春的话,扭过脸来眼睛骨碌碌在长笙面上扫了一遍,嘀咕道:“这哥哥的鼻子也没有什么特别啊,为什么要说是法鼻?”
雪航抬手蜷着手指放在嘴唇上,细声咳嗽了几下,用胳膊轻轻触碰了古丽夏提两下,用白瓷碟子托着新卷好的春饼送到古丽夏提眼前。古丽夏提眨了眨眼睛,很快注意力又转移到新卷好的春饼上,忘记去问方才的事。乌和这时候已经吃的差不多饱,便放下竹筷,看了眼长笙,又对着曲江春说道:“恩公,方才我这位弟兄只说了个大略。我们自沙海中时,夜间倒是不再起旋风了,但是却果真变得遽冷。而我和呼延虽然早有虽准备,但也已经因为了要找安全之所行了不断的路程,已经是口干舌燥,并且我们还发现了野狼的足迹。”
古丽夏提口中咀嚼着薄饼,听到乌和这样说,当即抬起头说道:“那你们的马呢,掉到了流沙里就出不来了么,它……它死掉了么?”呼延叹了口起说道:“想来大概是的……”乌和也叹了口气点了点头,说道:“不仅如此,我们这次穿越沙海来到青碱淖,其实是奉了都尉的命来取清水回去给我们的族人饮用。我们的马和行李丢掉了,我们弟兄能活着走出沙海都有困难,更不要提取水。可若我们不能及时的取水回去,更是要耽误族里的大事情呐。”
雪航接话说道:“哦,如此说来,当时的情况还真是危难。”乌和点了点头说道:“的确如此,当夜要不了多久,很快就冷的人受不住了。我和呼延没有办法,只得躺在沙堆中,用沙子埋住自己的躯体。但是这样到底不能盖的太多,而且用不了多久,连在白日被烈日暴晒的沙砾也开始变冷了。况且我们两个腹中空空,恩公应是知晓,人在饿的时候就会愈发觉得寒冷。而这个时候我们已经开始有些犯困,自然我们都是不敢睡的。于是我们只要互相往对方身上打拳。”
长笙略微蹙眉说道:“可是这养只怕只能暂时使人清醒,到底是耗费体力的事情。而你们双方的体力耗费的越多,气力流失的越快。很快失去力气之后,就会觉得比方才还要冷。”雪航也点头称道:“长笙公子说的没错,的确是这样。平日里若我们行走江湖受到了什么伤,又没有药铺或者店家可以休养的时候,无论如何要节省气力才是。”
乌和叹了口气说道:“当时我们的确没有意识到这一点,等到我们打的没了力气,才发觉这回真正到了绝境。正这个时候,头顶忽地刮起一阵风,打着些旋转。我和呼延以为又要起旋风了,只躺在地上闭着眼睛,盼望这风能很快过去。可我的身上却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我睁眼一眼原来正是我二人的行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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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丽夏提“霍”地抬起头来,插嘴道:“哇,难道是旋风把你们的行李都吹过来的么?”乌和略微一愣,随即笑起来说道:“小姑娘说笑了,不过当时我跟呼延的确一瞬间有过这样的想法。而且飞沙走石,一时之间我们也睁不开眼睛去仔细看。”呼延在旁边顺着乌和的话说道:“没错,当时乌和大哥拍了我,我爬起身来一下子看到了我们的行李,来不及多想。况且当时风沙特别大,我怕再遭遇一次流沙,就抱住行李。”
乌和接着说道:“所幸夜里这次风沙小了很多,可是呼延又提醒我头上似乎有老鹰一类的猛兽。我慌张拉弓想要护卫自己,这时候才看到天上的鹰隼与平日所见不同,在风沙中看不清楚具体的身形,只瞧着影子可是非常的大。我二人都意识到,凭借人力是远远不能伤及这只庞大鹰隼的。我们正在担心之际,就见那鹰隼又盘旋了一圈,又丢下了一样东西。呼延抱起来看,是我们待在路上,准备晚上在沙海中用来搭帐篷的东西。”
古丽夏提拍起手来,说道:“哦,原来是大鸟救了你们呢。”说罢,又转过头去用手指勾了勾雪航的手指,说道:“姐姐,他们说的那个大鸟真了不起,倒是跟我的大鸟有些像呢。”雪航眼睛骨碌碌一转,取了食案旁的湿方帕沾了沾手,抬手捏了捏耳垂,说道:“我倒是觉得这大鸟说不定就是你的那只。”
曲江春从旁略略笑着摇羽扇,面上也无其他分明的表情,也不去看古丽夏提或者雪航,只继续带着笑意听乌和与呼延说话。呼和听罢雪航的话,连连点头,伸出胳膊,将手上的鹰羽毛直接要递给雪航。乌和从旁轻轻咳嗽了两声,抬手轻轻拍了呼延的胳膊,小声说道:“哎,安达,这样对待中土的女子可是很没有礼数的。”
雪航这时候已经伸了手从呼延手上将羽毛接了过来,听了乌和这样说,侧目扫了呼延一眼,旋即“噗嗤”乐了起来,将羽毛捏在手里,双手一抱拳,朗声说道:“无妨,我啊,是侠女,我们们江湖儿女是不计较这个的。”曲江春将扇子横放在双腿上,“噗”地一声笑了出来。雪航刷拉一下扭过头来,用眼睛狠狠瞪曲江春。曲江春立刻又低下头去,故作正经的咳嗽几声,抬起手指来捏着鼻梁。
古丽夏提伸出手来说道:“姐姐,给我看一看大鸟的羽毛。”雪航嘴上应声,附身又坐回到席子上,拾起古丽夏提身旁的棉帕子,给古丽夏提擦了擦手,然后将鹰隼的羽毛放在古丽夏提手上。古丽夏提捏起羽毛来正反两面看了看,随后又送到鼻子前来闻了闻。抬起手来敲了敲脑袋,然后又稍稍揉了揉眼睛,捏着羽毛又再看了一遍,还是蹙着眉头不能立时断定。
长笙略一偏头,稍稍沉吟了一下,随即轻笑道:“此种鹰隼独生长在南疆,或许小姑娘你有所不知,此地与新城仅有一山之隔,而新城相聚长安也并不甚远,故而此地已然算是真正的中土了。依照中土的水土是无法生长这样的鹰隼,况且匈奴也无有这样的鹰隼。而沙海距离青碱淖很近,能有与小姑娘的大鸟如此特异的鹰隼出现在沙海,想来应就是夏提小姑娘的大鸟无差。”
呼延连连点头,一时抚掌,又抓乌和的胳膊说道:“安达,看来我们真的是找到恩公了。”乌和也点头笑道:“而且我们的恩公还是一位小姑娘呢。”古丽夏提忽地面上一红,低下头抚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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