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铜壶惊花锁千门-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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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太监唯唯称诺,忙转回身小声吩咐了。丫鬟上来将三皇子与管瑶搀扶上步辇,待二人坐定,又有宫娥为三皇子盖上黑底红牡丹绣花避风布,再为管瑶的膝头盖上天青色白云纹饰避风布。都妥当了才起了一双步辇,直奔游泽园闾林苑。
此刻虽是春初,然则冬亦未全尽。花影单薄,鸟声稀少,几树残梅在干畦边立着,春花也都懒散无力,不足供赏玩。三皇子吩咐了抬脚太监,直向未名新楼下而来。到了楼梯,有宫娥太监先上楼打点,其他人皆围在步辇旁伺候三皇子与管瑶下来。待得二人自步辇上下来,小婢们又忙跪在地上,将三皇子与管瑶的衣衫都打理整洁。这一会儿刚忙活好,先前上楼的宫娥太监也都打点好,下楼来请。
三皇子拥了管瑶自楼梯往上,楼上每日收拾洁净,自有合欢殿园丁办理伺候。管瑶站立观瞧,楼上满壁图书,俱是名人诗画,陈设精工,纸墨笔砚俱皆古玩。四面推窗亮开毫无点尘,楼下自有管园仆妇煨的香茗伺候送上楼来。管瑶待宫娥皆上得楼来,先是对着三皇子俯身下拜,身旁服侍管瑶的宫婢也忙随着礼拜。只听管瑶说道:“嫔妾拜谢殿下。”
三皇子忙将管瑶搀扶起来,二人往席间坐定,有丫环各送船茶一杯,在面前摆着。三皇子吩咐下人退了,正待与管瑶说话,却见管瑶端了茶盏嘤嘤啜泣起来。三皇子忙起身往管瑶身侧坐了,伸手拥她入怀问道:“瑶儿怎地竟是有甚伤心事么?”
管瑶心中暗念宁细君与她说过之言,面上却蹙眉不展,只哭得梨花带雨。三皇子想起宁细君晨间与自己言过,曾见管瑶对花垂泪,不由得更是好奇心起,当下劝慰道:“瑶儿既进了合欢殿便是本王的人,无有什么不能说的,心中所想但直言无妨,本王自不会怪罪。”
管瑶将帕子在手心里擒着,只作势去擦,哭声未止,戚戚道:“殿下带嫔妾游园,嫔妾本自应欢喜,然则见这楼上山水字画,因想起家中小妹。前个春朝,嫔妾与小妹尚且往园中作画,现下不知觉便已是一年过去。嫔妾进宫之时,小妹因不舍还病倒,妾之小妹自由身子骨便弱。才病了,妾便被带入宫中,如今,也不知小妹如何。嫔妾虽与小妹非一母所生,然则手足之情,相隔两处,怎教人不忧心。”
说罢,以袖掩面,又低声哭将起来。宫娥思乡本是寻常事,然则管瑶所言手足之情却正中三皇子心事。三皇子生母为奚夫人,太子生母为皇后,而二皇子生母为身在封地燕国的廖夫人,三人亦非一母所出。眼见管瑶一介女流,也如此重情重义,不禁心中出兵之意更加重一分。
管瑶见三皇子低首沉思,知自己这番话是起了些效果,心下暗喜。当下站起身来,佯装害怕,跪倒在三皇子面前,道:“嫔妾惶恐,嫔妾有罪。”
三皇子见管瑶忽地如此,不觉一愣,道:“妾有何罪?”
管瑶也不抬头,只将前额紧贴于手背,道:“嫔妾家父本是太子殿下选拔之臣,嫔妾却在这里当着殿下的面提什么手足之情。嫔妾只一心顾念小妹,出言不谨慎,引殿下气结,嫔妾当真罪该万死。”
三皇子只摇头,搀扶管瑶起身,道:“本王见瑶儿天真浪漫,本不愿拿这些事儿来与你讲。不过既然你提起来,本王便说了,也好打消你的疑虑。”管瑶只随着三皇子的手起身,坐与他身侧。听三皇子说道:“本王虽是皇子,却也知道你们这些闺阁女子,皆是因父命入宫。你父亲本是想让你做皇兄的妃子,奈何机缘巧合,你却来了我合欢殿。这本是人无法算计,本王不会因你出身便处处防了你。况且……”
三皇子话说到这里,忽地心中一动。思摸目前的形式,太子被困于白登,二皇子在燕国兵马甚少,只觉得他二人若真想要阻挡自己夺帝位,怕是也有心无力。当下一笑,道:“况且瑶儿如此美,本王自然舍不得降罪与你。”
才这样说了,却听小太监在楼前低声传报,宁细君有要事请三皇子过去。

、晴岚'4'

三皇子虽说不忌讳管瑶出身,但终究顾念她父亲是太子一派,担心她说话不由衷心。这样一想,便也没与管瑶商量密函一事。今日与管瑶在楼上闲谈,心下虽是暗自决定出兵,然则御史大夫范盈态度坚决,一时间想不出个法子来令他改变主意。正好宁细君派人来请,三皇子自然欢喜。
管瑶自前日里收了宁细君的镯子,本就为与宁细君合理劝三皇子出兵,是以今日才在三皇子面前演这样一出戏。适才见三皇子转了话锋,正暗自着急,却见宁细君派了人来。当下心中宽慰,脸上却不敢表露,只好作些醋意,道:“殿下才来,便是要走,用一直玉簪便打发了嫔妾么?”
三皇子一笑,道:“瑶儿适才不是惦念自家小妹,本王欣赏你这份手足之情,回头叫人赏些金银珠宝送去你那里,也往你家府上送去,顺便打探了消息与你。这般,瑶儿可是满意?”
管瑶那帕子去擦眼泪,只嗔笑道:“殿下说的自然是好。”当下站起身来,送三皇子到楼下去,自己在园子里拾起一枝残败的白梅花,想起戚萤,将那花一瓣瓣撕碎,不由得吃吃笑出声来。
三皇子坐在步辇上,探身见身边的小太监是宁细君身边服侍的,便问他宁细君是因何来请。那小太监直跟步辇的速度快步走着,边说是细君收了封急函,却是自打奚夫人那边递来,不知是何内容。只知道细君面上看着倒是高兴,又说是着急的很,只派自己来请。
听罢那小太监说话,三皇子收回身来,往后靠着。暗想细君一向是与自己想法一班,这信函打母亲那里来,细君又带笑,应是些好事,便不再多想。因是细君急请,侍卫的脚力自然较比先前加快了许多,不多时便抬着三皇子穿过抄手游廊,到了合欢殿。
三皇子尚未下步辇,便见宁细君远远迎了上来。待宫婢服侍着三皇子下了步辇,宁细君才盈盈施礼,道:“嫔妾给殿下道喜了。”三皇子见宁细君面上虽是笑着,却又眼波流转。二人自幼相知,宁细君每有计谋要说与三皇子听之时都是这般表情。当下也不多言,拥宁细君入屋,打发下人退去,才道:“阿芜可是又有什么好智谋?”
宁细君不言,径自从书案上取来信函一封,递给三皇子。三皇子打开看了,是求情函。两个月前,有地方县令被检举私吞贡品一事,查证后暂时不能定罪,宁帝老迈将此案交由御史大夫范盈审理。范盈之意认为到底是朝廷命官,若是诬陷,怕中间有人作梗,便将那地方县令押解进京。经查证,其中虽有些蹊跷小事,然则亦无法证实是被人诬陷,况那县令也确乎有私吞贡品之行为,现已经定罪,将其关押在大牢中。
三皇子知有此事,不曾想现在忽然收到其家人的求情函。看落款,还是其他女儿所书。这事本应交由范盈处理,怎地这信函却是在宁细君手上。三皇子觉得奇怪,便问:“区区罪犯家属求情小事,何来言喜?”
宁细君笑道:“殿下有所不知,这信函非是由寻常途径递上。乃是前日里,姑母自巫社拜祭回来之时,这书函的小姑娘在途中拦轿上书。故而才自姑母那里传至我手。”
奚夫人信奉巫术,相信巫人能使“日却复中”、“人主延寿”,每月月初和月中都要去宫外巫社拜祭。'16'这在宫中虽是人尽皆知的事,不过一个外省县令的女儿竟也能打探到奚夫人的行至,倒也着实下了些功夫。然则三皇子却仍旧想不出,这究竟算什么喜事。便道:“阿芜一向不喜朝政之事,应不是想为这个县令做说客,来求情的吧?”
宁细君笑起来,坐与三皇子身侧,伸出手来捏着那信函的边沿,道:“殿下请看这函上言辞,若说出自一位秀才倒也罢了,闺中女儿却是鲜有如此文采。况且,这韩县令家的小姐若是想求情大可在宫外请侍卫递进来,她非但没有这样做,反而使了巧计,将这信由姑母那里辗转传到合欢殿来,怕是就算是嫔妾也未必能想到这一招。”
三皇子听了宁细君如此说,再仔细看信函上遣词造句,确实颇为讲究,不禁连连点头。宁细君又说道:“范大夫近日来为出兵之事与殿下意见相左,想必也无非便是担忧燕王是否表里如一。如果,殿下能派个人远赴燕国,在燕王身边伺候,这问题不就迎刃而解了么?”
说罢,站起身来,取了案上茶壶来,为三皇子斟茶。三皇子听宁细君这样一提醒,顿时心生一计,便道:“先不饮茶了,阿芜,给我换身衣服,我这就去见母亲。”才说出口,却见宁细君手中茶壶并不放下,悠悠的又倒了一盏,嘴边带笑。三皇子忽然醒悟过来,道:“罢了罢了,怕是阿芜早就与母亲说了。我就是总比你慢着一步。怕是你这会儿功夫,也已经将范大夫请了来吧?”
正说着,且听外头宫人来报,是范大夫应传召已到合欢殿外。宁细君低头一笑,起身向三皇子拜别,便转入后阁去了。三皇子将范盈传召进来,将其请与席上,把信函递给范盈看。范盈见着信函起先并不以为意,看到后来练练点头,道:“此女只可惜不是男儿身。”
三皇子见范盈也赞许韩县令之女的文采,直将着信函的来历尽数讲给范盈。范盈听罢,不由得皱起眉头,道:“三皇子的意思,是想利用此女去试探燕国虚实?”言毕,见三皇子不答,只是点点头,便略一沉吟,道:“老臣以为,此事虽非君子之策,倒也不失为一个妙计。只是,殿下不宜露面,此事就交由微臣去办罢。”
注'16':汉初君臣多出于平民,对巫术文化情有独钟。高祖一即位就在长安置梁巫、晋巫等一系列巫社。 

、晴岚'5'

范盈与三皇子商定好了计谋,便起身拜别,自合欢殿乘了轿子回到府上。范盈夫人正临摹写书法打发时日,见范盈今日这么早便回府来,连忙放下笔墨,出来迎接。范盈与夫人成亲多年,一直相敬如宾,今次虽在三皇子面前应承下来,却苦无良方,反复思量,连夫人来迎都没看见。
范夫人见自家老爷如此魂不守舍,想是其遇着什么难事,忙吩咐身边伺候的茨姑去给自家老爷沏安神茶。茨姑是范夫人的随嫁丫头,原在娘家府里就一直伺候范夫人,跟着到了范府里,也一直没有改口,只称范盈与范夫人为“姑爷”、“小姐”。茨姑的年纪原本比范夫人小不得多少,也是一把年纪的人了,所以现在范府上下都称呼她为茨姑。
茨姑见范老爷面带困顿,怕下人们伺候的不周到,或是等下说错些什么话,便自己往后院厨上去沏茶,顺道知会下人今日说话做事都当心些。待煮好茶回来,范老爷早被夫人迎入内堂,茨姑不忙上茶,先轻声行至夫人身侧,将茶托递给夫人。
范夫人取了手帕,隔着手将茶盏轻轻搁置在案上。将自己声音压低了,缓缓说道:“老爷若是遇着难办公务,一时怕也急不来,先用些茶,缓缓。”
范盈正自发愁,见夫人递上安神茶来,又如此小心谨慎,才知自己方才是想得出神了。不由得叹了口气,悠悠道:“劳夫人费神了,我所念到无其他,唯有两件事难办。”抬头看了周围,挥手又道:“你们都先下去。”
茨姑见此情形,连忙带头引着一帮小婢子往屋外去。待到将出了门,范盈又道:“茨姑回来,此时并不避你。”范盈与茨姑也算是相处多年,早知茨姑聪慧过人,又一心一意的为自家做事。范府家宅庞大,也全靠茨姑打理,街头巷尾的事情茨姑也比自己和夫人都了解的多,因特意教茨姑留下。
茨姑口中应诺,将婢子都打发了,关好门,才转身回到范夫人身侧站好。范盈饮了口茶,这才说道:“此事有两处为难。一是假死之秘药,二是可藏人数月之居所。今次所谋计策,虽是为我主,然则却不能声张,是以这秘药不可向宫中御医索求。为留人在身侧,则藏人之处必须在京城内,但京城太多热闹,隐秘之所又做事难求。”
范夫人一听,确乎是两件极难之事,不禁低头皱眉寻思。偶然间抬头,忽见茨姑面上神色又异,便道:“茨姑可是有什么法子?”范盈一听,连忙跟了话道:“茨姑在我范府多年,早成一家人。有何良策只管说来,这本是件难事,成与不成,自然不会怪你。”
茨姑听老爷夫人这样说了,才点头道:“回禀姑爷,愚妇有位远房表哥,乃是江湖郎中之流,常年于市井之中贩卖些民间偏方制成的药剂,官道上虽并未明令禁止倒也从不正统销售。愚妇原想着老爷在朝为官,恐是甚为介意此事,便不曾提起。现下说来,愚妇倒忆起,他那里倒是有假死之方。”
范盈忙问:“可是当真有效?”茨姑点点头,道:“愚妇这表哥成日里想着投机赚银子,专挑些嫁给富商后想私夹珠宝逃跑的小妾,将药卖给她们。这些人用了药后便如真死了般,待下葬后,表哥又召集些市井之徒将那人挖出来。做的像是尸体被盗走的样子,即是被人发现了也无处追究。愚妇原也是将信将疑,前阵子在街上忽见了儿时结交的姐妹,早听人说她嫁给了富商,后来病死了。没想到在京城遇见,听了她说才知道,也是自愚妇那表哥里买的假死药,这才逃出生天。”
范夫人摇头道:“当是此人说的虚了些罢?”范盈却道:“假死之药,于前朝古籍中也有记载,原为宫中秘方,藏匿于行宫。不过前朝亡时,行宫被焚,然则其后却尚有死而复生之传闻,想来若说这秘方或流于人间也有据可循。我原认为宫中应有所藏匿,不过此事不宜声张。现下民间既有,便取来用之。”
范夫人却仍旧摇头道:“老爷,以妾身所见,此举不妥。且不论此药真假,需知,这药本是性属无常,寻常伤寒所取之药也常因人体质有差而有所不同。今事关重大,此药药性又无凭可依循,若是稍有差池,岂不是要坏了大事?”
茨姑听范夫人这般说也连忙附和道:“愚妇只想到这其一,未想其二。还是夫人说的在理,便算是此药管用,也怕万一。并非良策,还请老爷三思。”
范盈素来为人谨慎,听自家夫人这样一说,便也只得放弃用假死药的念头。然则这般一说,倒是灵活了心思,忽地想到另外的法子替代,不由得点点,面上困顿之色也减少了几分,说道:“夫人说的是,当以别法替之。此事倒也不必再思虑了,倒是还剩一件,怕要更难办些。”
范夫人略一沉吟,道:“老爷若既想要能常见到此人,又想掩人耳目,只怕最好之地,莫非咱自家府院。虽然免不了其他朝官前来府上走动,然则上至在朝京官,下至普通百姓,若想进府都需先呈递拜帖。老爷若有意将那人安排到府宅后院,每有人来便先吩咐藏匿了,虽非久策,但个把月到还是瞒的住。反正咱们这么大个府邸,来去一两个下人还是很寻常的事。”
范盈原也有此打算,但又有所顾虑,便道:“夫人这般意思,我先也打算过。但细细计较起来,却是终有疏漏之处。怕是若有人走漏风声,我府上要被牵连。此事涉及假死,便是我不与夫人详说,夫人也应知此事必然涉险。与我家宅实为不妥。”
范夫人本不知此事涉及重大,听了自家老爷如此说,方觉严重,确乎也不敢拿自家满门性命去博。三人沉默了一阵,茨姑忽地言道:“愚妇有一计,当可解姑爷忧思。”

、晴岚'6'

韩县令自被定罪后,在牢狱中日日反思自己所作所为。他原本万不敢私吞贡品,是师爷呈报的时候,除却应上交的贡品数额外,又多出了一份,说是下级官吏的一点意思。韩县令因先自己辛苦一年也收不到几两银子,脑袋一糊涂就收下了。哪里知道有人早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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