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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霜-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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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姨丈既然已经认定蝶苒有错,又何必再问?”她瞥看林氏,林氏面如死灰的默然。蝶苒与宛郁浤没有一点亲缘关系,可是她的外甥女。
“萍君!!这就是你姐姐调教出来的好女儿?和长辈说话就这态度?!!!”宛郁浤已是气极。
林氏为难的左右看,只得加重语气跟着训斥品缘:“蝶儿,姨娘这次遭了大罪,你姨丈只想知道真相。当时只有你一个人清楚整件事情,实话和姨丈说,你瞧你那是什么态度!!”
品缘正色道:“此事与我无关!”
宛郁浤深吸一口气,“来人哪!”
丫鬟婆子垂首侍立:“老爷……”
“立刻着人上家法!!”
林氏惊恐地扯着夫君的衣袖,“老爷,不可以!不可以动家法!蝶儿,蝶儿丫头从小身子就弱,经不起家法!更何况,蝶儿是女儿家,大庭广众之下,你让她以后如何做人?!”
“你让她说实话!说实话!”宛郁浤声音抖得已经不成调。
林氏看向品缘,品缘朝她凄然的笑笑,张张口。林氏清楚的分辨出品缘在说‘不是我。’她的心揪成一团,到底这是怎么回事?原以为能天衣无缝的除掉宛琯腹中那块肉。没想到……
“老爷……”几个小厮抬来红漆春凳,手持碗口宽的板子,不知如何是好。
“打!给我打!”宛郁浤当真不念亲情,那几个字似乎包含了他所有的愤恨。
婆子们见老爷怒气冲天,不敢怠慢,押着品缘趴到凳上,两名小厮颇为怜香惜玉的轻打。
灼华本在书房里呆着,这种闺阁事情他不便出面。却听闻品缘处在风口浪尖,他也顾不得什么礼仪,忙忙赶到芳翔阁偏殿。一进门,就看见小厮们在杖责品缘。
他急得跪在宛郁浤面前,“父亲,快别打了,蝶儿妹妹受不了的!”
宛郁浤正在气头上,哪里肯听,林氏掩面抽泣,不忍看这一幕。
灼华劝不住父亲,跪爬到品缘旁边,拉开两个小厮,见品缘有一下没一下的呼吸,眼神涣散。他哭求:“父亲!这样下去,妹妹会被打死的!”
宛郁浤嗤之以鼻,“小厮们根本没下劲打,她无非是装给你母亲看!”
灼华第一次恨起父亲,几乎吼道:“父亲!妹妹身子弱是众所周知的!她没有装!她从不会弄虚作假!父亲这么说是在诋毁妹妹的人格!!”
宛郁浤怒极反笑,指着灼华,“好好好,都反了,都反了!!来旺、来喜!给我拉开少爷,狠狠的打!”
来旺傻眼,只得边推灼华边小声道:“少爷还是快让开吧!不然姑娘有的吃苦头!我们下人下手知轻重!”
灼华不愿。宛郁浤亲自拿过板子,一下打在灼华抱着品缘的胳膊上。趁灼华本能的缩手,又狠命打了两三下,这才罢了。
众姨娘、姐妹从头到尾看在眼里,一个个唬得失了神。紫鸢在门外守着,几次想冲进来阻拦,均被婆子挡着。宛郁浤这会丢开手,她终于携罂瑶、玉桂闯了进来,三人围着晕厥的品缘啜泣。
宛郁浤出了气,也没了脾气,遂向三人摆手道,“把你们家姑娘抬回房好生调养吧!”
“老爷,明明不是姑娘做的!就这样让姑娘受了委屈就算了吗?!”紫鸢为品缘打抱不平。玉桂深知其中厉害,忙拉紫鸢,摇头让她不要再说了。
宛郁浤没想到区区一个婢女也敢教训他,老脸挂不住,重新凝成霜。“真是可以!我看素日里夫人待你们太宽厚了!你不是替你家姑娘不值么?我不惩罚你,我让你家姑娘为你承担惩罚!戴嬷嬷、秦嬷嬷,带孟姑娘进蜀人坊面壁思过!!”
戴婆子应声是,领着秦嬷嬷半推半攘的将品缘抬往蜀人坊。
紫鸢意识到自己闯了祸,后悔之余也无可奈何。
玉桂不忍,带着哭腔对紫鸢道:“紫鸢妹妹,你害苦姑娘了!那蜀人坊哪里是人呆的地方!”
‘对不起,姑娘。这次,委屈你了!’紫鸢心内戚戚。
三十 步步为营攻心计(七)
更新时间2011428 20:00:08 字数:2200
首辅府的前身是某王爷的府邸,这个府邸有一处僻静的院子,终日见不到太阳,阴沉潮湿,既无法住人,也不能存储物品。当宛郁浤升任首辅一职后,圣上赏赐了这座庭院。宛郁浤特立独行的将这废弃的院子命名:蜀人坊。此后,它的主要功用就变成惩罚和关押犯了大错的婢女、小厮。其环境的恶劣,可见一般。
而林氏以吃斋念佛自居,对下人很是仁慈,所以,几乎没有人进过蜀人坊。只是巡夜的婆子们经常会听见蜀人坊传出幽怨的鬼哭声,都传言那里曾经被冤死过王爷的一个弃妃。一传十,十传百,丫鬟们对蜀人坊敬而远之,谈虎色变。
宛郁浤也是一时激动做出的决定,又不能收回。林氏哭哭啼啼的求夫君饶了蝶儿丫头。宛郁浤心烦意乱,却碍于脸面,不愿改口。
偏厅内求情的求情,哭泣的哭泣,让他片刻也呆不下去,一甩袖,进入内室看宛琯。此时宛琯已转醒,怔怔的瞪大眼睛发呆。宛郁浤看的不忍,握着她冰凉瘦削的小手,喉头一紧,什么也说不出来。
宛琯凄然的转头望着宛郁浤,那神情由于出血过多而惨白,细看之下,竟有些骇人。“老爷,昨天孩子踢了我一下,我当时还和他说了话呢。”
宛郁浤不知说什么去安慰,只得嗯嗯啊啊支吾着。
宛琯无神的眼珠默默流出两行清泪,毫无生气的唇干裂的褪了皮,一张一合。“可是,今天,今天他怎么就能这么走了?老爷,妾第一次做母亲,第一次怀着满腔的热情去迎接这个孩子……”
“琯儿,你还年轻,以后我们会有更多的孩子……”宛郁浤叹息,他已是几个孩子的父亲了,自然无法深刻体会宛琯的心,但是她憔悴的模样让他剜心般的疼。
宛琯突然坐起来,双目直勾勾的盯着铺盖的锦被,豆蔻晕染的指甲嵌进掌中,流出殷红的血。
“老爷的意思……我这个孩子,就算白死了?!”
宛郁浤瞧宛琯着魔似的样子,不免惶然:“琯儿多虑了,为父定要为自己还未出世便遭毒手的儿子讨公道的!”
宛琯面上略过一丝阴险,“老爷打算如何去讨公道?”
“琯儿,你放心!我已对蝶儿家法伺候,并且罚她去蜀人坊面壁思过!”宛郁浤相信此番举动够诚意。
没想,宛琯听到这些,只报以冷笑:“老爷,怕你冤枉了蝶儿丫头,反倒放过了她后面的人!”
宛郁浤一惊,“琯儿,你这是何意?”
宛琯继续道:“那蝶儿丫头入府仅半年有余,就算她不待见我这个姨娘,也犯不着害我!更何况,她在这府里根基不稳,杀老爷的子嗣,她又图的什么?”
宛郁浤亦莫名,细想之下,也是这个理。
“那不是蝶儿丫头推了你?还能是你不小心掉进河里的?”
“老爷说笑了,妾身平常再大意,已有身孕怎么可能不注意?”
“那琯儿的意思是……”
“若我是蝉,那蝶儿只是区区的螳螂而已……”
宛郁浤咀嚼出宛琯话中意思,继而摇头道:“琯儿,你是不是弄错了?”
宛琯怒道:“老爷!你就当琯儿失心疯好了!!!”
宛郁浤见她恼了,忙抚慰:“你看你这脾气,我没说不信你!我立刻去调查?好不好?”
宛琯这才转寰过来,梨花带雨道:“妾身也只是猜想,老爷不要因为妾身太过苛责夫人!其实,妾身也是女人,明白夫人的心情,打翻醋坛子做些出格的事也是有的。可是……孩子,孩子他是无辜的!”
宛郁浤温柔的帮宛琯拭泪,又说了宽心的话。鉴于时辰问题,他嘱咐了丫鬟婆子精心调理后,方离去。
宛琯伪装的表情瞬间垮台,她唤来伺候的嬷嬷王婆子,用尽全身力气,一个巴掌将其打的踉跄。
王婆子捂着红肿的脸,嘴角流下一丝血,不敢吭声。
宛琯再也支撑不住,颓然倒在床上。
屏翠奔到主子面前,抚着主子胸口:“姨娘再生气,也要顾着身子!”
宛琯气喘吁吁:“你……你不是告诉我,落水不妨事,不会有问题吗?你不是说,只要我调养得当,以后连风湿痛也不会有吗?!可是现在,我的孩子没有了!!我的孩子死在那湖里了!!你又怎么说?!”
王婆子泣不成声,抖抖索索跪爬到宛琯的床边:“姨娘,姨娘,老奴也不知道,一般来说确实不会出事啊!!姨娘~”
“一般来说?还要说什么?!!!我的孩子已经没了?!屏翠,赶她出去!让她自去寻生路?!”
王婆子傻眼。她是宛琯的陪嫁嬷嬷,很清楚主子的性格。这句话一出,是天大的恩赐给她得以全尸的机会。
“姨娘,姨娘,饶了嬷嬷吧!嬷嬷年纪大,死不足惜,可是,可是,嬷嬷还有一个五岁的孙女相依为命,我若死了,她怎么办?”
宛琯不耐的看了眼屏翠,屏翠本想求情的话也咽了回去。她上前拉王婆子,“王嬷嬷,姨娘的脾气你还不明白。这次你出了个馊主意害死了少爷,姨娘肯给你个全尸已是恩情了!你要把孙女一起拖下水才甘心吗?”
王婆子停止了哭泣,给宛琯磕了个响头,“姨娘放心,嬷嬷会死的干净,不会落口实给别人,求姨娘好好待我孙女。”
宛琯随意的嗯了一声。王婆子退出内屋,离开芳翔阁。
从此之后,府里人熟悉的不熟悉的再也没见过她。
……
林氏回到崇福园后,也是心力交瘁。陈嬷嬷遣了所有丫鬟,“夫人,王婆子可靠吗?万一她出卖我们,把所有的一切告诉小姨娘怎么办?”
“不会的,夫人,王婆子除非不想要她的孙女了!”陈嬷嬷服侍林氏喝茶。
林氏寂然,“只是没想到,宛琯居然把蝶儿牵连进来,苦了蝶儿瘦弱的身子遭家法。现今在蜀人坊,也不知道是死是活!我对不起姐姐!”
“夫人不必过虑,嬷嬷会派人照顾孟姑娘的!想来宛姨娘下一个矛头必然指向夫人。夫人要做好准备才是。”
林氏紧锁眉头:“我倒低估了宛琯的手段。蝶儿被牵连,老爷怕是不会相信我的解释!”
话音未落,门外通禀,“夫人,老爷来了!”
林氏心下“咯噔”,“陈嬷嬷,做好迎接准备!”
陈嬷嬷不敢怠慢,正要带丫鬟去迎。宛郁浤挥手打开前来迎接的众人,径直走到妻子面前,一巴掌甩过去,林氏捂脸倒在地上……
三十一 越狱出府遇转机(一)
更新时间2011429 19:50:56 字数:3307
林氏倒地傲然的看着夫君,陈嬷嬷扑到在林氏身前,哀求宛郁浤:“老爷,有什么怒气冲老奴发吧,老奴皮厚命贱无所谓,夫人与老爷是患难夫妻啊!”
一番话说的至真至情,没有打动宛郁浤,反倒是勾起林氏无限忧伤。陪了青春只为他,到如今,只落得如此下场。
“萍君!枉我们多年夫妻,没想到你竟如此狠毒,连未出世的婴儿也不放过?!”宛郁浤印象里的妻子贤良温柔似水,他起初也不敢相信这一切是妻子指使,但宛琯的话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毕竟蝶苒推了宛琯也是实情。
林氏忍住泪,依旧倨傲:“老爷,和为妻没有关系!”
宛郁浤几步上前,捏紧她的下颌,神情似乎要把她吞下去:“没有关系?和谁都没有关系?是琯儿她自己跳水的,故意要害死孩子?!”
林氏忍痛:“老爷,我是在你罹难时都未离你而去的妻子,我的性子你还能不了解?”
宛郁浤甩开林氏,“别和我谈情分,正是因为这种情分,我太纵你了!把整个家交给你,你就管成这样?!”
林氏不语,哼哼地笑,强忍的泪水如瀑布般倾泻下来,唯独无法打动想要珍惜的人。
“从今儿起,你禁足崇福园。府里的一切我交由妍儿打理!趁此机会,你好好反省反省!!”宛郁浤甩袖大步走出崇福园。
林氏呆愣地望向陈嬷嬷,陈嬷嬷什么也不能做,低头垂泪。
……
从小到大,没有人碰过品缘一根手指头。虽然父亲去世后,母亲精神失常,对她什么话都骂得出,却舍不得打她。而今,进入这个陌生的明朝,好日子没过几天,便又生波澜。
品缘的发髻早在被杖责的那天因挣扎过激而散落,配戴的珠玉坠子、金钗也是零零落落的勉强在头上,玉桂妙手描绘的妆容粉黛退落,已是不成样子,衣衫尚完好,只中衣和血粘连皮肉,稍一撕扯,疼的钻心。
已经一天了,没见有人送饭食给她,更别说上药了。血迹斑斑的后裙看起来触目惊心。
呼出灼烫的气体,抵住胸口狂咳不已。
不由自主苦笑,她相信这笑容一定无比难看。
艰难的打量狭小的屋子,连丝阳光都透不进来。
她冷得哆嗦,侧身卷成一团,越发瘦削的肩膀诉说着主人的无助。
“妹妹,妹妹,你还好吗?”屋外很明显是灼华的声音。
品缘鼻头一酸:“灼华,你来做什么?你不该来!”
听到品缘还算清楚的回答,灼华松了一口气:“妹妹暂且忍耐,待父亲气消了,我去求父亲放了你!父亲疼我,一定会允的!”
“灼华……”品缘放缓语气。
“妹妹?”
品缘慢慢挪动身体,身体半靠在门上。
“你怪我吗?”
灼华不解,“妹妹说哪里的话,我只装着疼顾妹妹的心。”
是吗?
品缘轻扯嘴角,鼻头泛酸,“如果,我不是你的蝶儿妹妹呢?”
门外沉默数秒。
“你是,你永远都是。”灼华坚定的语气不容置疑。
咬住下唇,一滴泪滑落,砸在满地的稻草间。
“我没有才华,不会作诗,也不会女红。我真的不是你的蝶儿妹妹。”
又是一阵沉默。
“妹妹不必因为担心我,而故意说这种话。”灼华顿了顿,“不管妹妹说什么,我都会保护妹妹。”
我真的不是……
身体一寸寸滑落,倒在冰冷肮脏的地上。
眼前浮现祝启臻邪笑的痞痞面庞,又听见伊络柔声低唤:“孟姑娘……”
银白色的叶子,银白色的树干。那是她见过的,“迷霜幻境”里的神树。
她重新回到这里了吗?
那么,请带她回去吧。
请带她……回去吧……
“妹妹,妹妹,你说话啊?!”
品缘没了声音,让灼华慌张不已,“妹妹,你千万不要睡过去!华哥哥一定会想办法救你!”
猛的回复神智,品缘有气无力的劝他回去。
灼华走了,整个世界彷佛只剩下品缘一人,灼华都能想办法过来看她,为什么紫鸢没有来?她还有话交代。
透过屋里唯一的天窗,品缘看见满天的星星,它们调皮的眨眼睛,对着品缘笑,是嘲笑?亦或是冷笑?还是纯真的笑?
高烧不退的品缘脑筋一片模糊,胡思乱想的越发厉害。
最近真是倒霉,总是落水啊落水,然后便是高烧缠身。
品缘笑了笑,那么烧下去,会不会烧成傻子?若真能变成傻子,倒也未尝不是件好事。正如朋友的签名:精神病人思路广,弱智儿童欢乐多。
迷迷糊糊中,她看见一个熟悉的男人抱着自己还是品缘时的身体摇晃。身体的手中攥着烈性酒白兰地,那个女人已经不是她了,她的灵魂是交换过去的孟蝶苒。但是,那个男人是谁?很熟悉,熟悉到不能再熟悉,却偏偏想不起他是谁……
“太好啦!今天终于有人陪我玩啦!!”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品缘一跳。
她费力的转头,努力睁开双眸。
梅小姐乐颠颠的拿着一束野花笑着看她。
她是怎么进来的?
房门明明是锁着的!品缘和颜悦色道:“梅儿,告诉我,你是从哪里进来的?”
狼狈不堪的品缘笑起来几乎和鬼差不多,一下将梅小姐吓哭了。
品缘慌了手脚,梅小姐哭的震天响,若要引起注意,她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梅儿,梅儿,不要哭!我陪你玩好不好?”一听到玩,梅小姐破涕为笑。品缘也松了一口气。“但是,在陪梅儿玩之前,梅儿要告诉我,梅儿是从哪里进来的好吗?”
梅小姐爽快的手指身后,“喏,就是那里,稻草后面有条密道!”
‘密道?’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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