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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奴-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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吐蕃人重瑟珠,阿奴知道,还是第一次这么近的看见。手镯上穿着一枚长形的四眼灰白瑟珠,两端略尖,有些破损,很陈旧的样子,旁边的绿松石珊瑚倒比它鲜艳好看。罗桑知道阿奴不识货,忙细细的说明瑟珠是吉祥物,最珍贵之处是被贡噶宁布大师戴过加持过。
那就说被开过光的咯,阿奴明白了。她摇摇头,还给罗桑:“你知道的,我以后只怕要接替美蒂的位子。”她搞不清佛教与巫教的关系,要是起冲突就不好了,以前电视上不都这么演的?
罗桑眼睛一亮,喜道:“你不是不愿意吗?”
阿奴苦恼道:“美蒂不是生不出女儿嘛?这次她虽然怀孕了,卦象上说又是男的。”虽然卜卦不准的很。
罗桑有些酸溜溜的:“她还没有生够吗?”那个女人风liu成性,自己不过回乡三年,她就跟别人勾搭上了。
阿奴瞥了他一眼,见他满脸吃味,腹诽道:半斤八两。
自己不愿意接替美蒂,最主要的原因就是月神祭司要生个女儿接班,偏偏她们家族的女人生的大都是儿子,为了生女儿,一遍遍的卜卦,然后根据卦象选男人上chuang。曾经有一个祖奶奶找了七个男人,生了十二胎,才生出一个女儿,最后死在产床上。想想人生都在怀孕生孩子中度过,阿奴不寒而栗。
罗桑心想,反正还有五年,女儿才成年,自己还年轻,就等五年,如果自己还没有孩子,就多送几个门当户对的男人进山,让阿奴选就是,以前美蒂就是卜卦卜到自己。反正等阿奴跟他们生了男孩,自己不就后继有人了?只要不是纳达岩的种就行(罗桑的部落在昌都附近,那里唐朝时还是苏毗女国,被吐蕃所灭,风俗却残留下来,女子地位比较高,一妻多夫很正常,所以罗桑接受程度很高)。他心里乐开花,也不追着要阿奴留下。拿着那串手镯说:“我问过,这瑟珠不是法器,只是吉祥物,没有关系,我曾听一个砵教大师说,天下各派教义本有相通之处,梵国还佛巫同源呢,不会有妨碍。”
阿奴将信将疑,见罗桑勾着大头,努力伸着手,有些吃力。心里有些感动,自己虽然跟他不亲,他对自己还是很好的。眼一热,她眨眨眼,把泪意压下去,将手镯接下来。
这是门外有人来报,有个脸上有疤的汉人穷小子指名找阿奴。
阿奴一看跟进来的人,原来是那个背夫狗娃子。还是一身破衣烂衫,脸上被擦伤的伤疤因为没有处理,一条条的很明显,有一条最深的在眼角,只怕以后是破相了。
他进来后看见一个红衣番僧,呆愣了一下,看了一眼阿奴,没有说话。阿奴知道他顾忌罗桑,起身走到门外,狗娃子跟上来,低声问道:“刘爷是不是不见了?”
“你有消息?”阿奴惊喜地看着他。
他上前一步:“没有。”阿奴的笑意凝结在嘴角,他急急说道:“不过我有‘歪脖子’他们的消息。”
死马当做活马医,一点线索都不能放过,虽然刘仲是跟着云丹一起失踪的,事情只怕不只是一个匪帮要猎头赏金那么简单。
卓玛的人都派出去了,古戈也带着族人出去了。阿奴点了点,自己的族人还剩下四个,沈家护卫老七和沈青娘还在。又向罗桑借了十五人,总共连族人,老七加上沈青娘二十一人,交给纳达岩带着,狗娃子带路,往拉姆山(仙女山,今康定跑马山)去了。
临走前,纳达岩不放心阿奴,将罗桑叫到一边。罗桑黑着脸回来,看见阿奴又挤出笑脸。过了好一会,一个女奴拿来一碗药汁呈给阿奴。阿奴闻闻,是安神草的味道。罗桑也闻了闻,点头道:“快点喝,阿岩说你脸色不好,要睡一会。”听说是纳达岩的药,阿奴皱皱眉,还是喝了。没多久,她就觉得眼皮涩的厉害,她有些不习惯罗桑在身边,苦着小脸,锁着眉头。罗桑一直哄着她快些睡,还叫人拿来了豹皮褥子把阿奴包的严实。很暖和,阿奴忍不住睡着了。
见女儿睡熟了,毛茸茸的皮毛中间只露出一张还没有他的手掌大的小脸,女儿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看见她的睡颜,总共也只抱过一次,罗桑心里很难过,想起纳达岩说的话,他刚才按捺住火气又窜上来,那个混蛋居然敢掳走阿奴。他一听就知道是谁,纳达岩说那领头的额前有条伤疤,看着像三只眼,那是拉姆寺喇嘛普布手下的汉人,专门找莲花女供他修炼的。一群贱民,敢打他女儿的主意,罗桑愤怒得牙齿咬的‘咯咯’响。
阿奴醒来时,纳达岩他们回来了,歪脖子那里没有刘仲的消息,他赌咒发誓说没有再打刘仲的主意,因为上次失利,他不敢回到原来的头目那里,而是换了群人一起混。至于原来的那个土匪头子,绰号叫‘独耳’,歪脖子说不知道人是不是在独耳那里。
罗桑额头上青筋暴跳,那个独耳也是普布的人。
吩咐了纳达岩几句,他起身前往拉姆山(仙女山,今康定跑马山)的‘拉姆寺’(今南无寺)。
古戈回来了,他也没有带来任何消息。
沈青娘坐在阿奴旁边,脸色灰白。身在异乡,举目无亲,跟聋了瞎了差不多。眼下的情况比她当初带着刘仲逃命的时候还要糟糕。沈嘉木第一次觉得自己真是个废人,当初受伤带累了了十一娘和阿仲,若不是遇见阿奴,他们三人只怕坟前都长草了,如今又什么忙也帮不上。
沈青娘歇了会,站起来,准备再出去。阿奴张了张嘴,最后没有阻止,示意罗桑留下的随从跟上去,他们是吐蕃人,有他们跟着更放心些。
那个人贩子又来了,带来了对阿西的处置消息。因为有一个大喇嘛需要法器,他实现了他的功德愿望,死后小腿骨被做成了胫骨号筒(法器,骨笛,需要使用在暴力下死亡的,地位低下的人的小腿胫骨)。至于别的部位,他还没有来得及说,阿奴挥挥手赶他走了。
过一会儿,阿奴开始呕吐,下午的时候,她发起了高烧,很快陷入了昏睡。纳达岩很担心,阿奴从小失于调养,身体羸弱,他只会一些粗浅的医术,不懂养生,巫术又对此毫无作用。在家里,她常常生些小病,倒无伤大雅,这次出山,阿奴却得了好几场大病,一次比一次厉害。他给阿奴灌下药汁,一遍一遍的摸她的额头,热还是不退。
得到消息的罗桑匆匆赶回来,带来了拉姆寺的‘曼然巴格西’(藏医学僧学位,类似医学博士)。那位格西给阿奴看过后,声称阿奴是受惊过度,闻了闻纳达岩的药汁,赞许的点点头,说若是晚上退烧就没事了,关键是收惊,吩咐罗桑做个收惊仪式,就走了。
罗桑看看纳达岩,为难地说道:“你来做仪式还是我来?”
纳达岩示意还是自己来。罗桑刚才事情没有处理完,就急急忙忙的赶回来,他摸了摸女儿通红的脸蛋,又赶回拉姆寺。
阿奴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屋子里很黑,只有眼前一个光圈在不停的晃,她现在脑子木木的,看清光圈后面是一个很熟悉的轮廓,阿奴扯了扯嘴角,发不出声音来。
纳达岩见她醒来,息手中的香,点了油灯,拿了一杯水给她喝。
阿奴哑着嗓子:“我想回家。”
“好。”纳达岩摸摸她的头,烧退了一点。
“你以后不准出来。”阿奴命令。
纳达岩心道:“还不是你拖我出来的。”阿奴没事,他放松下来,声音也带了丝慵懒:“好。”
阿奴伸出手要他抱。他连忙把阿奴的手塞进豹皮褥子,在旁边躺下来:“乖乖的。”
阿奴不管,把他也包进褥子里,搂着他的脖子:“你身上冰凉凉的,很舒服。”
纳达岩被她的发丝弄的有点痒痒,帮她理了理头发,说道:“你以后都不想出来了?”
“嗯,外面可怕的很。”阿奴有点想哭。
纳达岩将阿奴调整了姿势,头靠在自己的心脏边,像小时候一样。阿奴听着他平稳的心跳声,眼泪一点一点涔出来,不一会,浸湿了他的衣服。
罗桑回来时,看见两人抱成一团睡着了,他叹口气,转身走出去,在阿奴心里,自己这个阿爸永远比不上纳达岩。
他知道阿奴受惊的原因后,皱皱眉头,本来还想让阿奴高兴一下,这下不能说了。他求见拉姆寺的赤巴(住持),控告喇嘛普布绑架他的女儿未遂。这件事很严重,因为阿奴此时的身份是洛隆宗头人的孙女。赤巴认为普布已经受戒,却滥用佛法,已入魔道,将其下入黑牢,罗桑不会让他活着出来。至于那三只眼,等找到后,他会放光他的血。

第十七节 劫后余生
更新时间2010310 16:58:04  字数:3993
 已经入夏,白日变长,屋内虽暗,外面的天色却还没有黑下来。这栋小楼有三层,十九和沈嘉木把行李搬到三楼。卓玛把能指派的人都指派出去了,锅庄里空落落的,也没有人来收拾屋子,十九手脚麻利,他们自个收拾起来。
沈嘉木把窗户都打开,这里正对着隔壁的院子,好像不是白玛锅庄的。沈嘉木往外看了看,空荡荡,貌似没有人住,把头缩回来的时候,隐约听见‘咚’的一声,再往外看,又什么也没有。
吃晚饭的时候,他没有胃口,随口问起隔壁是否也是白玛锅庄的。
卓玛没有吃晚饭的习惯,只是坐在这陪客,听了回答道:“是,不过那是仓库,堆放一些不值钱的物件,平时没有人。”
沈嘉木心里‘咯噔’一下,抬起头急促的问道:“查过没有?”
卓玛腾地站起来,她怎么忘记了搜查一下锅庄:“达赤!达赤!叫几个人来!”
他们冲进院子,火把映照下,可以见到地上依稀有点点血迹,连忙顺着血迹一通乱搜,终于在一架旧车下找到昏迷不醒的云丹,隔着一臂远的地方,躺着同样昏迷的刘仲,两人身下一大摊血。
沈嘉木扑过去,一摸,身子冰冷,颤抖着把手伸到刘仲血糊糊的鼻子前,好像过了很久,才感觉到有一丝微弱的气息,他惊喜交加,泪流满面:“还活着!十九,阿仲还活着!”
那边卓玛抱着云丹又哭又笑。
那拉姆寺的‘格西’拉巴顿丹又被请来,他是打箭炉最好的医生。
刘仲是被一刀正中砍在面门上,一刀从后面刺入右胸膛,所幸偏开了肺叶,所以虽然血出甚多,到现在还能剩口气。只是脸上一刀划过前额,鼻梁,直到右脸颊,深可见骨,却是破了相。云丹是当胸一刀,加上旧病复发,情况不比刘仲好多少。
阿奴被人叫醒,扶着纳达岩赶来。见两人满身是血,气若游丝。
拉巴顿丹打开一卷布包,长长的布卷上满满的插着各种器械,阿奴依稀可以认出是剪刀,钳子,镊子,长针。。。居然还有不同型号的钩子,映着火光闪闪发亮。这是要做外科手术?阿奴还没有开口,拉巴顿丹的随从开始清场,阿奴他们只得退到门外。
见她不愿意离开,罗桑叫人拿来豹皮褥子把阿奴包好,父女两相偎坐在长廊尽头等候。纳达岩早听说吐蕃医术高超,有心学习,可惜人家不让看,他坐不住,来来回回的转圈。
沈青娘赶回来,想进屋子,被拉巴顿丹的随从挡在外面。她急得问阿奴,阿奴说道:“受伤了,伤重的很,吐蕃郎中在救治,不能打扰。”吐蕃郎中?吐蕃也有郎中?她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沈青娘很意外,他们能治病?还是巫师做法?她想进去看看,却被沈嘉木拉住,阿奴说过吐蕃的这个喇嘛郎中医术很高。两人只有呆呆站在走廊上,怎么也不肯走。
这时,出去寻找的人陆续都回来了,乌泱泱站了一地的人,罗桑叫来管家,安排众人吃饭休息。
阿错看见妹子神情萎顿,一摸额头,凉凉的。阿奴摆摆手:“我吃过药了,没事。阿哥,去吃点东西休息,大家都累坏了,谁知道还会发生什么事情。”阿错无法,他跟罗桑向来不和,也不想留下,带着阿蕾和族人回房去了,只有古戈留下来。
罗桑胖乎乎的,阿奴靠着很暖和又舒服,不一会,她又睡着了。
直到半夜,拉巴顿丹一脸疲惫的走出来,对卓玛说道:“云丹的体内有东西。我以前给他看过病,没有想到是他的身体有东西,所以一直找不到病因。”
卓玛瞪大了眼睛。拉巴顿丹叫随从拿来一个盘子,上面赧然是两根生锈的针,卓玛倒吸一口凉气:“怎么回事?云丹身上的?”佛爷啊,云丹发病时才两岁,她捂着嘴哭泣:“我可怜的孩子,我可怜的孩子。。。”
拉巴顿丹又说:“可能还有,我找不到。”
卓玛惊的没了声音。
还有,天哪,惊醒的阿奴见到满是铁锈的针,问道:“磁石可不可以找出针在那里?”
拉巴顿丹眼睛一亮:“试试。”
沈青娘上前一步,他们说话她听不懂。
阿奴忙问:“另外一个怎样了?”
拉巴顿丹说道:“血出太多,伤口缝好了,要看他自己了。”
阿奴转告沈青娘,沈青娘陡然觉得天旋地转,一下子倒下来,还好被沈嘉木扶住。
拉巴顿丹找来磁石,重新给云丹检查。云丹久病,瘦的皮下面几乎就是骨头,比有肉的人好检查。天亮的时候,拉巴顿丹又找出了两根的位置,他小心翼翼的划开皮肤,分别从腰部和肩部取出两根锈针,挤出脓血。他年纪大了,做完这些,已经累的站立不稳。
卓玛感激涕零,拉巴顿丹摆摆手:“只怕还有,当时我记得他说过疼痛的地方不止四处,只是再也找不出来。以后若是还有疼痛,记住位置,还要再开刀的。”
卓玛忙忙的叫人把他扶去休息。
云丹的伤更轻些,第二天下午就醒了,还认出了卓玛,尽管又昏过去,还是喜得卓玛对着佛龛千恩万谢。随后云丹开始发烧,刘仲也开始发起低烧,拉巴顿丹没有回寺院,一直呆在这里,徒弟是个新手,他只好自己忙前忙后,有些力不从心。纳达岩一直在他跟前晃悠,他想起那天纳达岩开的草药,见他虽然年纪大些,却有心向学,又有基础,就顺手教导,有些杂事就叫他去做,纳达岩很高兴。
两人伤重,不敢搬动,就这样躺在一个屋里。
直躺了四天,两人齐齐退了烧。第五天早上,沈青娘在用沾湿的布条给刘仲喂水,他的嘴唇翕动了一下,沈青娘惊喜莫名,抓紧他的手,只觉得手又抽动了一下,虽然没醒,沈青娘已经喜得涕泪交加:“六郎,六郎,阿仲动了,阿仲动了。”旁边打瞌睡的沈嘉木连忙爬过来,见刘仲眼皮动了动,好半天,睁开一条缝,又合上,再无动静,一摸,呼吸均匀了很多。也欢喜得不知说什么好。两人对拉巴顿丹感恩戴德,对他的医术再无疑议。
云丹早醒了,只是每天清醒的时间不长。此时被他们吵醒,他汉话不好,看两人惊喜的表情,想来刘仲好了,他也很高兴。据他断断续续的说,那天火起,他因为住在旁边的小楼上,下楼去看,经过那仓库时,闪出一个人对着他就是一刀,他倒在地上,那人还想再补一刀,旁边有人喊了一声,刘仲冲出来,此时云丹身上旧痛新伤,已经是痛两眼发黑,喊不出声音,只听到刀砍入人体的钝响,刘仲也没有声息了,随后就是自己被拖着走,一只手还摸了摸他的鼻息,情急之下,他居然用力屏住了呼吸。被他们扔下后,他晕了过去,以后就再也不知道了。
下午的时候,刘仲终于醒来,沈青娘半步也不肯离开,见他睁眼,忙抓着他的手低声唤道:“阿仲,阿仲。”
刘仲迷糊应答:“青姨。”沈青娘听不清,将头凑过去,听得他含含糊糊说:“水,不要酥油茶。”
沈青娘含泪笑应道:“好。”
过了两天,刘仲能流利说话,大家才知道,刘仲吃不惯酥油茶和糍粑,没吃几口,半夜里饿醒,包袱里的吃食在沈青娘那里,有个阿蕾在,他不好意思去找沈青娘,只好满锅庄找厨房,忽然见到自己住的小楼起火,往回赶的时候碰见有人要杀云丹,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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