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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娘娘要休夫-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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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了,不要再说了!王妃是什麽样的人我会亲自看个清楚。」
与前妻成亲两年多,牧萩尔一直以为他们两人十分恩爱,若不是亲眼撞见她与另一名男子私通,他还不敢相信她会背着他爱上了别的男人。
牧萩尔的心思飘回遥远的过去——
「难道我对你不够好吗?你为何要这麽做?」他痛心疾首的质问。
跪在他面前的她,只是不停的抽泣道:「我知道我对不起王爷,王爷一向待我很好,可我也不知为何会这样,我只知道面对他时我就情难自已,一日见不到他便时刻惦记着,好不容易能见到一面,又希望时间能永远停住,我明知道不该如此,伹却控制不了自个儿的心,心心念念都是他……王爷,求你饶了他,我愿一死谢罪。」
听见她的话,他更为震怒,「你竟愿为他而死?!」
「不,要死一起死!我不会让你一个人承担惩罚,今生若不能与你一起活下去,那我们就一起死!」与她结下私情,同样跪在他面前的侍卫立刻拔出佩剑横於颈上。
「好。」
他看着那两人凄然相视而笑,手紧握着对方的手,心剧烈一震。
当侍卫要自刎时,他终究拦住了……
也许是两人就算死也要在一起的痴情软化了他的愤怒,总之,最後他成全了他们。
然而前妻的背叛却像一根针,深深的紮在他的心上,多年来每次想起,总还是隐隐发疼。
桃娘被他喝斥之後,低下头不敢再多言。
寝房里顿时一片窒人的静默。
半晌,牧荻尔望向伍总管,「乐平侯何时会抵达关城?」
「属下昨晚收到讯息,乐平侯这两日应该便会抵达。王爷届时是要接他到王府,抑或是要另行安排住处?」伍连郡请示。
「王府内探子太多,安排少尹去城外的别庄。」乐平侯闻人尹精通医术,他正在等他前来为自己解毒。
他身中剧毒之事是真,当时察觉中毒後,他立刻服下闻人尹先前给他的解毒丹,但因毒性太烈,那颗解毒丹只能暂时克制住毒性,无法完全清除。
之後请来数名医术高明的大夫仍是束手无策,又明白牧隆瑞对他的戒心,他索性将计就计,佯装成因中毒而呆傻的模样。
牧隆瑞特地从宫中派来太医确认,他是瞒过了太医,可牧隆瑞生性多疑,显然未完全相信太医所言,所以才又藉着赐婚名义,命奚荷月嫁到王府,暗中探查真伪。
「是。」伍连郡颔首。
牧萩尔站起身,准备离去前,朝扮成他的小凌子说:「那桶热水别浪费了,你刚受了寒,去泡泡吧。」
「王爷,您还要出去?」桃娘问道。
「我去会会我的王妃,小凌子待会儿洗好後,先装睡,等我回来。」
「是。」小凌子点头答道。
牧萩尔与伍连郡一起走入床榻下的那道阶梯,从密道离开寝房,密道有两个出口,一个在喜房,一个则位於东厢的一间房间内。
伍连郡从书房的出口离开,牧萩尔则从东厢的房间内出来,这里正是安排给石戈所住的房间。
他从脸上撕下风清波的人皮面具,从怀里拿出另一张人皮面具戴上,摇身一变成了蓄着胡子的石戈。
不论是扮成精通岐黄之术的风清波,或是宣称拥有祖传解毒秘方的石戈,也是他试探奚荷月的一种手段。
他想知道,当眼前出现能帮助他排除体内残毒的机会时,她会选择忠於陛下,千方百计破坏掉这个机会不让他复原,或是选择站在他这边。
而诱惑她,则是为了要试探她是否忠贞。他换了件黑色长袍,束发的发带也换了条黑色的,推开房门,走向王爷寝院。他一眼便见到站在院子里的奚荷月。她刚嫁过来时他并不认得她,之後随着她的言语,才想起她便是自己五年前从一帮匪徒手上救下的那个小丫头。
五年不见,当年那个小丫头已生得亭亭玉立。
当年他曾对想要以身相许的她戏言——「若是日後我妻子跟人跑了,那我就娶你好不好?」他哪里想得到,这句话竟一语成谶。他的妻子跟人跑了,而後他娶了她。
若是他们之中没有掺着陛下的事,或许他会相信她这五年来一直都惦记着他,真的恋慕着他,可如今她是奉旨而嫁,而他是奉旨而娶,事情便不单纯了。
更何况当年他与前妻也曾恩恩爱爱、浓情密意的,可转眼她便背叛了他,女人的感情是无法相信的,这是他在前妻身上学到的教训。
因此他一再扮成别的男人来试探她。
她不喜欢轻佻风流的风清波,他便换个豪迈英挺的石戈,若她也不喜欢石戈,他还可以再装扮成好几个不同类型的男子出来,他精於易容伪装之术,人皮面具他多得是,他倒要看看,她能不能禁得起一再的诱惑。
他来到奚荷月面前,行了个礼後,说道:「石某见过王妃。在下听伍总管说王爷落水,特来探望,不知王爷现下情况如何?」
听见他的声音,垂首不知在想什麽的奚荷月这才抬起头来,「多谢石公子关心,王爷没什麽大碍,只是着了寒,祛毒之事怕要暂缓几日。」
「这事伍总管跟我说了,王爷身子要紧,祛毒之事不急於一时。对了,王妃怎麽待在这儿不进屋里呢?」
「王爷受了寒,正在房里泡热水祛寒。」瞥见他脸上露出困惑的表情,似是不解她身为王妃为何要避开。
她当然无法告诉他,她其实是被牧萩尔给赶出来的,又不想在厅里待着,所以才带着菊儿到院子里透透气。
顿了下,她略作解释,「王爷现在的性子有点孩子气,他洗澡时,不喜欢太多的人在旁边伺候着。」原以为她在牧萩尔心里的地位已与桃娘一样,今日才发觉并非如此,在他心里仍是较看重桃娘,所以他宁愿让桃娘服侍,也不愿让她留下。
此时她就像饮了黄连汁一样,嘴里心里都透着难忍的苦涩。
「王妃无须太担忧,我相信王爷吉人天相,不会有事的。」他安慰了句,接着从怀里取出一只锦盒递给她。
「这是什麽?」她没接过,疑惑地问。
「打开看看。」他咧笑道。
她无奈接过打开锦盒,里面摆着一支镶嵌着宝玉的掐丝金钗,十分华美精致,但只看一眼,她便将锦盒递还,「石公子,这礼我不能收。」
他不肯收回,脸孔板了起来,「王爷与王妃大婚之时,石某来不及前来祝贺,这是我为两位准备的贺礼,如今补上,王妃不肯接下,莫非是认为石某的贺礼太轻了?」
「不是……」她犹豫着要怎麽婉拒他。
见她似有顾虑,他一脸正色的解释,「这并非是我私下赠给王妃的礼物,而是送给王爷与王妃的大婚贺礼,以表祝福之意,王妃不必担心。」
奚荷月不好再拒絶,迟疑了下,说:「我会替你把这份贺礼转交给王爷。」
「有劳王妃。」他扯起唇,直勾勾盯着她,语气忽然有丝抑郁,「实不相瞒,石某初见王妃时有些吃惊。」
「为什麽?」
「因为王妃生得和石某指腹为婚的未婚妻有几分神似。」
「是吗?」她将手里的锦盒递给菊儿,不是很在意他说的话,直到听见他下一句话,才抬眸望向他。
「只是後来石某无福将她娶进门,她另嫁了。」
「她不是与你已有婚约,为何要另嫁?」她诧异问。
「因为……她遇见了一个能让她时刻惦记着、念念不忘的人。」这句话他说得语气淡然,眼神看着她,却又像是遥望着思念的人。
他眼里那抹无法遗忘的伤痛,令奚荷月不由得对他的遭遇有些同情,想了想,她温言安慰,「这表示你们无缘,石公子何不忘了她,另寻有缘之人?」
他深沉地凝视着她片刻,才缓缓开口,「可惜我遇到的有缘人亦已为人妇。」
听出他话里的暗示,奚荷月沉默了下,接着郑重开口,「那即表示这人并不是你的有缘人。」
接着她委婉下了逐客令,「王爷恐怕没这麽快出来,石公子还是先请回吧。」说完,她不再看他,领着菊儿旋身走向寝院。
踏进厅里,桃娘刚从寝房里出来,看见她连忙福了个身。「王妃。」
「王爷呢?」奚荷月问。
「启禀王妃,王爷泡完热水已睡下。」
奚荷月走进寝房,见小凌子假扮的牧荻尔躺在榻上,双眼紧闭,似是已睡着,她替他拉好被缛,站在榻旁,神色幽幽地凝视他半晌,低声说着,「牧哥哥,我会努力的,努力让你把我放在心里最重要的位置。」
床上装睡的小凌子动也不敢动,只盼着她快走。
没想到她竟又伸手摸了摸他脸颊,那羽毛般的轻柔抚摸令他有些发痒,他拚命忍着,身子僵硬紧绷。
好一会儿後,她才收回手。
听见她的脚步声往外走,小凌子才偷偷睁开一道缝隙,看见奚荷月离开的背影。不知为什麽,他觉得王妃的身影透着抹说不出的落寞。
奚荷月带上门离去不久後,床板下传来几声敲击声,他赶紧下床移开床板,已恢复原本容貌的牧荻尔从密道中走了出来。
「小凌子,辛苦你了,你可以回去歇着了。」
「是,王爷。」离开前,他张了张嘴,想说什麽却又犹豫着不知该不该说。
见他欲言又止的模样,牧荻尔问:「有什麽事吗?」
「王爷,王妃方才站在床边时对小的说了句话,不知该不该禀报。」
「什麽话?」
「她说『牧哥哥,我会努力的,努力让你把我放在心里最重要的位置』。」小凌子尽量模仿着奚荷月的语气,转告他这句话。在他听来,王妃的语气可是充满感情,令人感动。
听完後,牧荻尔点点头,「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属下告退。」小凌子很快从密道离开。
阖拢床板,牧萩尔觎向那扇关起的房门,若有所思地自言自语,「你的情意究竟是真的还是假的?」她拒絶了风清波的求欢,也拒絶了石戈的示爱,难道真是对他这麽一往情深吗?
第六章
从一早便开始下着雨,雨丝细如毛牛,虽也不碍事,天气倒凉了不少。
午後时分,菊儿抬头瞥了眼窗外灰蒙蒙的天气,嘟囔着,「这雨也不知要下到何时。」
「一阵秋雨一阵寒,要开始变冷了。」奚荷月看向桃娘吩咐,「桃娘,该准备些厚一点的衣裳让王爷穿了。」
「是,奴婢这就去准备。」桃娘转身走进里面的房间。
奚荷月继续将手上拿着的物品摆放在地上,那些物品多半是一些小玩意儿,有几个陶捏的娃娃、木雕的玩偶,还有几只用布缝的动物,有狗、猫、狐狸,还有皮球、毽子之类的玩具,井然有序的排成三列,中间隔着适当的间隔。
坐在桌前的菊儿将手上一段草绳打了个结,和桌上那几个刚才编好的圆环一并递给奚荷月。
「王妃,您看这些够了吗?」
她接过数了数,一共有八个,点点头,「应该够了。你去瞧瞧王爷午睡醒了没。」
「是。」菊儿笑应着,「王爷起来,若是看见王妃准备的这些一定很高兴。」为了让王爷高兴,王妃总是费尽心思的想些好玩的游戏来跟王爷玩。
像王妃让她编这些圆环,便是要用来套地上摆着的那些物品,一旦套中,就能赢走那样物品。
菊儿正要朝里面的寝房走去,就见桃娘与旭王一块走了出来。
「王爷,您来得正好,王妃想了个好玩的游戏要和您玩呢!」
「是什麽?」他兴匆匆走过来。
奚荷月示范给他看,「王爷看好了,这游戏要这麽玩……」她拿起草编的圆环,朝她排列好的那几排物品丢过去,套到了一只布娃娃,她解说着玩法,「像这样扔出去,套到了便能赢得那样物品。」
「我要玩、我要玩。」牧萩尔黑眸一亮,兴高采烈地走上前,从她手里接过那几只圆环,伸手就要套。
「这样太靠近了,王爷再後退一些。」奚荷月将他往後拉了几步。
他将手里的圆环朝前方抛去,没中,再丢,又没套中……他手里的圆环很快就全都丢完,却一个也没套中,他开始发脾气,「骗人,这根本套不中!」
「王爷,不是这样乱丢.你看你想要哪一样东西,看准它再把圆环丢出去。」她接花菊儿拾回的圆环,走到他身边握着他的手,仔细教他,「喏,你看,要这样对准了再抛过去。」这次扔出去的圆环套到了一只布做的狐狸。
他走过去捡起来,「这只狐狸好可爱,胸前还有撮白毛,真像狐狸大仙。」提到狐狸,他回头朝桃娘交代,「桃娘,你去把狐狸大仙和狐狸小仙带来,我要跟它们玩。」
「是。」桃娘应了声便往外走。
牧萩尔开心的继续抛着圆环,这次丢五次中了一次,他拿起那个木雕的玩偶,得意的向奚荷月炫耀,「你看到没有,我套到了,我很厉害吧!」
「很厉害。」她笑着点头。
「那这送给你。」他将木雕玩偶塞到她手上,继续套着。
奚荷月握着那只木雕,娇美的脸上漾开了笑。虽然这木雕是她准备的,但却是他亲手送给她的,对她有着不同的意义,她万分珍惜地紧握着。
他这回套中一个陶捏的娃娃,同样再拿来送给她,「我又套中一个,这也送给你。」
她同样满脸欣喜的接下。
随着技巧越来越熟练,他套中的次数也跟着多了起来,他将每个套中的物品都拿来送给她。抱着那堆他送的战利品,奚荷月笑逐颜开,眼里漾着甜暖的笑意。不一会儿,地上的十几样物品全都被他套完了,但他还意犹未尽。「没有了。」
「下次我再准备多一点东西。」看他玩得高兴,她也高兴。
「要很多很多喔。」他伸手比划着。
「好。」她笑吟吟颔首,将怀里的那堆物品小心地放到桌上,走过去牵着他过来,要坐到桌前,「王爷歇会吧。」
他低头瞥了眼被她握住的手,脸上露着傻笑,拽了拽她的手,她回过头,就感觉到他温热的唇覆上她的唇瓣,旋即退开,对她笑得好开心。
「我最喜欢王妃了。」
他的话令她心头一喜,光因他用了那个「最」字,她就忍不住动容,柔声说:「我也最喜欢王爷。」
她饱含着情意的话令牧萩尔眼神微微一动,彷佛有人触及了他心里最柔软的地方,胸口掀起一阵骚动。
你是真心的吗?
他睇着她,想看穿她,看她真正的心思是否如她语气所流露出来的这般深情。
经过前妻的事,他已分辨不出真情与假意的界线。
当年他从来不曾怀疑过前妻的真心,却在某一日赫然发现那些他以为的真情全是虚假的。
因此现在面对奚荷月,他真的不知是否该相信她,但不可否认的是,当她拒絶了风清波及石戈、用心的对待身为傻子的他时,他开始有些相信她了,甚至也感觉到她在他心中已经有些不一样。
也许……他真的可以相信,这五年来她对他的心意未曾变过……
可思及前妻的事,牧萩尔忍不住又有了怀疑,就算她的威情是真的,她对他的恋慕之情又能维持多久不变?
他凝视着她,奚荷月也抬眸迎向他,她的眼神柔得宛如冬天的煦阳,悄悄融化了他眼底隐隐透着的那层寒霜。
他未察觉在她盈满爱意的目光下,他冷硬许久的心逐渐软化,望着她的眼神里也透着一丝暖意。
一旁的菊儿发现两人眨也不眨地注视着彼此,打从心底为自家王妃欣喜。王爷终於会回应王妃的情意,这两人八成就是在眉目传情吧,只是好奇怪,此时的王爷看起来似乎少了几分平日的傻气,甚至像个恋爱中的男人呢。
「王爷,奴婢把大仙小仙带来了。」桃娘推开门,带着两只狐狸回来。
听见她的声音,牧荻尔挠着脸颊,傻笑着收回视线。
「方才不知为什麽,突然觉得王妃生得比花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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