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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妇-第1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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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烛火越燃越旺,最上面的红烛已经开始渐渐融化,慢慢变成了鲜红的蜡油,悬在边缘,摇摇欲坠。
    夜重的脸隐藏在屋子最里面的黑暗之中,看不清他的表情,林妙香回过头去,再次重复道,“我不喜欢你。”
    “林妙香。”夜重终于再次出声,他的话本就不多,今晚更是少得可怜,林妙香眨眨眼,只听见他煞是好听的声音不紧不慢地响起,“你走吧。”
    “走?”屋内的烛火拦腰晃了晃,像是忽然北风压过。林妙香拨弄灯花的手缩了回来,她回过身来,抬起了下巴。“我不走。”
    黑暗中,高大的黑影突然扑了过来。一双大手狠狠捏住了林妙香的双臂。
    林妙香痛得轻哼一声,却不死心地盯着夜重看。
    烛影荧煌,映得他的双颊越发惨白。
    夜重蹙眉看着林妙香。许久。一旁的红烛终于落下泪来,融成了一片。他垂下眼来,狠狠地将林妙香往墙上扔去,头和背都撞在了墙上。林妙香没有站稳,一下滑倒在了地上。
    身体内的骨头像碎了一般,她扶着门把,慢慢爬了起来。
    夜重看也未看她,往门外走去。
    林妙香一下抓住他的衣角,身子还是在簌簌发抖,连声音都跟着颤抖起来。“不要走。”
    夜重停了下来。
    林妙香跨出半步,从背后紧紧抱住夜重的腰,“我不走,你也别走。”
    夜重的身体明显僵硬了一下,却还是无动于衷。林妙香把头埋在了他的颈项。眼眶滚烫,“夜重,我要留下来。”
    夜重的身体在急促地起伏,林妙香能听见他的心跳在自己的胸膛在跳动着,可他的声音却平静得出奇,“你到底想怎么样。”
    林妙香愕然看着他,手渐渐松开。夜重转过身。碎发落下来,半遮住了他的眼。明明是清流的颜色,却让人觉得那双瞳孔几乎已经灼烧起来。
    烛光越来越暗。
    “你走吧,别让我说第三次。”
    林妙香双手无力地垂了下去,“因为一句话说上第三次,就一定会当真。对吗?所以,所以我只说两次我不喜欢你,你也只说两次让我走。我们都一样,我们都一样。”
    夜重的手抚上了林妙香的脸颊,冷冰冰的。和他的眼神一样,“我不是赵相夷。”
    “你这种虚伪的表情,只会让我作呕。林妙香,你从我这里得到的,还不够多么,我能给你的,都给了,不能给的,也给了。你总是这样,明明不爱,还做出一副念念不舍的表情,才会让我一错再错。”夜重收回了手,“如今,我已经没有什么可以给你,带凤持清走,趁我还没有后悔。不然……”
    夜重没有再说,林妙香咬着下唇死死地看着他,生怕放过他脸上的任何表情。
    屋内的烛火终于彻底熄灭下去,满室的黑暗压在屋里,也压在了人心之上。
    夜重的声音模模糊糊地传来,眼底寒光凛冽,“不然,我会杀了他。”
    “你够狠。”林妙香冷笑一声,转过了身去。
    很久之后,林妙香想起了这一天。她会想起,若是这一天她晚一刻转过身去,或者再冷静一点,她就不会走了。
    夜重在她身后咳了那么多血,眉头皱地那么厉害,而她什么都不知道。
    后院。
    风轻露冷,雾湿光稀。
    天还未明,往日里静得犹如坟墓的后院便传来了乒乒乓乓的声音,一股浓浓的酒味从里面传了出来。
    江玉案在门口犹豫很久之后在推门走了进去。
    虽然设想过无数次这房里的情形,江玉案走进去时还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
    只见夜重懒洋洋地握在木制的长椅上面,黑衫半褪,露出了半截肌理分明的胸膛,狭长的双眼微微眯在一起,看上去性感得一塌糊涂。
    他举起手,修长的五指朝着旁边一伸,屋内的一个罐子便被他抓在了手中,他抬起头,平静地看了一眼门口的江玉案,嘴角一弯,食指一动,那罐子便被他狠狠地砸到了地上,粉身碎骨。
    摔东西也就罢了,竟还要动用武功来摔。看上去是很爽,就脸色就煞白得像个死人。江玉案暗自叹了一口气,这样的夜重倒是从来没有见过的。
    从他看见夜重的第一眼起,他便不会笑,不会哭,就像一个冷冰冰的雕塑,或是一个没有生命的布偶。然而此刻的他,似乎在努力忍耐,由于过度压抑而浑身发抖。
    他忍不住心头一惊,环顾四周之后竭力镇静地问到,“公子,你怎么在这里?”
    夜重歪着头,大手一伸,又是一阵瓷器破碎的声音。
    江玉案只觉得额顶渗出了细密的汗,勉强笑了笑,“妙香呢,怎么一大早就没见到她人?”
    “林妙香?”夜重歪过头,嘴角一弯,像在笑,可眼里没有丝毫笑意,“她走了。”
    江玉案脸上的笑容一愣,“应该是去做什么事了吧,没多久又回来了,呵呵。”干笑几声,江玉案的表情有些僵硬。
    聪明如他,怎会猜不到究竟是怎么回事。果然就在他笑声落下的时候,夜重就坐起了身,摇摇晃晃地走了过来,“不,她不会再回来了。”
    天街如水,云雾迷濛。
    琼楼殿宇,玉树起春风。
    山间小路,两匹马一前一后地行着。凤持清的脸色有些异样,他看着前方的女子,双眼阖成了初一的新月,细细长长的。
    “香香,真的要离开了么?”他回过头去,身后的南城已经缩小成了一个几不可见的小黑点,在晨光里显得格外突兀。
    林妙香没有回头,也不能回头。她看着身前的小路,像是又什么东西紧紧吸引住了她的目光一样。好一会儿,她才慢慢说道,“不了,离开这里,我们都会比较快乐。更何况,”说着,她笑了出来,“你不是一直想要离开么?”
    “但是你不快乐。”凤持清一皱眉,策马追了上去,林妙香听见马蹄声,侧过了头去,眼睛弯了起来,“只要有你,就好。”
    只要有你,老赵。我只想有你,也只有你了。
    我欠了你太多,所以即使赔上我的一生,我都要还你。我不能让夜重伤害到你。
    凤持清深深地看着她笑起来的样子,眼底闪过一丝莫名的色泽,他忽然伸过手去,一手将林妙香揽了过来,抱到自己身前。
    灼烫的温度搁在了她的腰间。
    “我不会离开你,永远不会。”他缓慢而坚定地说道,搂着林妙香的手微微收紧起来,“那我们先去沧澜山,如何,去过去的那些地方走走,也许我能更快地想起你来。”
    “好。”林妙香点点头,有些疲倦地闭了眼。身旁的马嘶叫一声,往回蹿去。都说老马识途,隔得再久,再远,它也能找到回去的路。
    可是人却不会。人一旦行得太远,就再也回不去了。
    身后青山渐渐隐去。
    林妙香的余光收了回来。她知道,这一去,离许多人事都将远了。就连自己父亲的仇,也不知该何时能报。姜秋客和那个神秘的男子就像是忽然间消失了一样。
    而自己的母亲,也随之不知所踪。
    凤持清见她神色黯然,顿了顿,在她耳边一咬,“别走神,现在的我,可是什么都没有了,你要保护好我。”
    “怎么会,你是一国之君,哪里需要我……”林妙香说了一半,忽然想起了什么一般,猛地回头,嘴唇擦过了凤持清的脸,顾不得尴尬,她反手抓住了凤持清的手臂,嘴唇发颤。
    凤持清脸色有些发红,“我把皇位留给了他,你欠的,我替你还。”
    往南行了半日,两人在镇角的客栈住了下来。
    三月江水迢迢,船锁画桥。桥下碧水潺潺,映日桃花,临水微颤。
    白日里赶路,凤持清困得厉害,早早入睡了。林妙香翻来覆去半晌,披衣起身,朝外走去。
    明月夜桥,白茫茫的一片,头顶几点星光,隐隐绰绰。

  ☆、第二百三十九章 猜疑

站了几盏茶的功夫,周围仍是空无一人。林妙香忍不住扯了扯嘴角,想起当年对月而歌的心境,一时间感慨万千。
    仿佛时间过去,一切都变了。
    叹了口气,她准备还是回房歇息。伤春悲秋的事已隔得太远,她需要的是回到现实,保持自己最好的状态,去保护凤持清。
    可是方一回头,林妙香就看到一个人站在桥头,离她不远处。
    细草平沙中,一双水墨画作的眼,白衣胜雪,金丝滚边。玲珑的身姿裹在轻纱之中,分明是四十过的年龄,可嘴角含笑的时候却是风情万种。
    林妙香还在震惊中,便见走过来了,停在自己身前,粉嫩的唇角柔柔地弯了起来,“妙香。”
    那声音酥软异常,林妙香差点站不稳脚,她强按捺住自己有些紧张的心情,踉跄着上前半步,“桃……”
    “不是应该叫我一声娘么?”桃夭的目光移到林妙香僵硬的脸上,笑得更加柔和,“妙香,你长得真是越来越像我了。”
    “娘。”林妙香看着桃夭眼角的笑意,不知所措地深吸了一口气。她实在不知该如何面对桃夭。说起来,一切都是因她而起,若不是她,自己便不会爱上沈千山,更不会愧对赵相夷,也不会遇上之后的夜重。
    可是,她也是怀胎十月将自己生下来的人。
    桃夭伸出手去,抚过林妙香的眉眼,脸上的浓妆早已卸去,“怎么,见了自己的亲生娘亲,也不见有一点高兴的样子?”
    林妙香不说话,垂着头看着自己鞋尖繁复的花纹。
    半晌,她从嘴里挤出一句话来,“你……还好吗?”
    她记得。那日她自营帐失踪后便再无音讯,此时忽然出现,也不知究竟想要做什么。
    她是真的怕了,这个她该称作娘亲的女人那么轻而易举地就毁了她的一生。
    “不好。我每一天都在仇恨中度过,从未好过。”桃夭弯起了眼,“妙香,同我走,夏侯杀了我儿子,毁了我一辈子,我们母女在一起报仇雪恨。”
    星光落入了云层之后。
    林妙香挥开了桃夭的手,“还报什么仇,我的爹,你的爱人。死了,他已经死了,你还要怎么报仇!”
    被她挥开之后,桃夭也没有丝毫恼怒,只是缩回了自己的手。笑得有些诡异,“他只是死了,这怎么够,当初我为他什么都失去了,我也要他的一切都被摧毁,他的妻,他的子嗣。我都不会放过。”
    林妙香正待说话,另一个清朗的声音就冒出来:“香香,你在勾搭谁呢?”
    桃夭回过头去,看见正朝着桥头走来的凤持清,先是一怔,然后露出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
    “妙香。跟着他,你会后悔的。”
    说完,幽幽离开。
    林妙香望着她的背影,直到凤持清的声音再次响起,“原来大半夜的。你在这里偷情。”
    林妙香哭笑不得地看着他,“你不是睡了么?”
    “刚刚听见外面有唱戏的声音,睡不着,想和你一起去看看。”凤持清拉过林妙香,朝着桃夭消失的方向望了望,总觉得有些奇怪。
    直至夜,万籁收声。
    间或仍有旅客投宿,歌女唱晚,美酒一杯歌一曲。
    或许是因了夜的沉寂,客栈里灯光晕黄,除了人们的低语,只剩杯声酒声。
    驻台之上,简单地搭了个戏台,浓妆艳抹的戏子依依呀呀地唱着几首小曲。凤持清叫了酒,拉着林妙香在角落坐下。
    周围觥筹交错,灯光月影,引人糜想非非。
    戏台上面的戏子此时已唱完一曲,班主捧着长长的胡子站到了台上,伸手拱拳,“方才的曲子想必大伙儿都听得腻味了吧,终于是到了大家最为期待的压轴戏了,哈哈,《妙香传》送给各位,大家多多捧场啊。”
    话音一落,人就闪到了幕后。
    台下先是一片寂静,然后爆发了震耳欲聋的喝彩声。
    林妙香一愣,有些好奇地问到,“这《妙香传》很有名么,我怎么不知道?”
    “这都不知道?”凤持清斜着眼,略略鄙视的样子,然后他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低下了声音,“其实,我也不知道。”
    一旁传来一阵嗤笑的声音。
    两人寻声望了过去,只见桌旁的人满是怪异地看着他们,其中有人嗑了半颗瓜子,大大咧咧地开口,“不识妙香传,枉作痴情人。”
    林妙香摇摇头,把目光投向了已经开始表演的台上。
    只是一瞬间,她的表情就变了。她蹭地站起身来,撞倒了桌上的酒坛。凤持清好奇地看了她一眼,“怎么了,这戏有什么问题么?”
    “没……没什么……”林妙香艰难地把视线从戏台上面移开,“我出去走走。”
    凤持清愣愣地点点头,把视线移回了台上。从一开始,他就觉得这戏有种极为怪异的感觉。此时,台上的戏已过小半。
    身着龙袍的男子满脸忧伤地看着用剑指着自己的白衣女子,他在笑,满是脂粉的脸上嘴角上扬。可凤持清不知为何,总觉得他是在哭。
    对面的白衣女子盯着他,满脸疯狂,语气决绝,“跟我走,或者,让我死在你面前。”
    说着,她的剑指向了自己。
    凤持清只觉得自己呼吸顿时艰难起来。
    台上的戏依旧在上演着。一眨眼,已是伏尸百万的战场。城墙之上,方才的白衣女子迎风而立,皇袍男子已换成了一身紫衣。
    他看着她,缓慢而坚决地说到,“所有的罪孽,我愿为你一人担负。”
    凤持清的脑袋里顿时炸了开来。往事一幕幕在他眼前上演,他眼里的光彩变幻莫测。浓浓的悲伤如夏日乌云一般沉沉积压在眼底,仿佛只要一挤,便会滴出水来。
    夜深人静。
    凤持清提了壶酒,摇摇晃晃地走出了大厅。
    花好,月眠,晚风拂面。
    依稀可以听见身后的笙歌仍旧不止,戏子似哭似啼,带着不可言说的悲哀,活在别人的故事里。
    刚一上桥,他便发现地面上有一条狭长的淡影,不由抬头,对上了一张格外惨白的脸。
    他恹恹地低了头,准备绕过来人,听得他在身后轻笑出声,“我来,只是想要告诉你一件唯有你不知道的事情。死在林妙香手上的宋远山的真实身份,是你的父亲,赵熠。”
    凤持清猛地睁大了眼。
    回了房后,躺在床上,凤持清却是辗转反侧,无法入眠。好不容易入睡后,却做了恐怖的梦。梦里自己发疯一样地往外冲,像是在寻找一条清澈的河流。
    终于是找到了水,他迫不及待地跳进去,脱了衣服,拼命地洗。也不知道究竟在洗些什么,总觉得眼前不停晃过尸山肉海的惨景。
    洗着洗着,拂过身子的溪流变得滚烫起来。他低头一看,那小河,竟然是浑浊的深色,浓烈的血腥味冲身下传来。
    他惊恐地蹿了起来,可身子却被陷入了河流之中,怎么也动弹不得。惊慌之中,他看见了林妙香的身影,顿时大喜,叫了一声:“香香,救救我。”
    林妙香没有来救她,只是回过头来,侧过身子。凤持清顿时目瞪口呆。
    在林妙香身下,躺着一个满身是血的人。
    他认得,那是宋远山。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香香,是谁杀了他,告诉我,是谁?”凤持清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猛地扑倒了林妙香的身前,拉住了她的手臂。
    林妙香的手,从宽大的衣袖里伸了出来,按在凤持清的手上,然后一根根地将他的指头搬开,。
    她没有回答,只是在笑。
    眼里闪着讥讽的光芒,“赵相夷,你忘了么,你说过,这等不仁不孝的罪孽,你替我担下了。你说,是谁杀了他。”
    淡定却清雅的声音,飘飘渺渺地在凤持清耳边响起。河里的血突然涌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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