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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代仕女育成记-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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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气嘛,等三丫头大了以后,再拿银子给大家伙儿打[髟狄]髻戴!”
“那璇姐儿哩?”
面对佩玉那板着的脸,璇真想了想,说:“我给奶娘买白绫袄子穿!”
“耶啰,姐儿们好好的就成,谁敢要你们送我们这些下人东西!”
虽然是这么回答的,但是看佩玉的表情就知道,她心里被小女孩哄得有多高兴。而在女孩子们戏耍的时候,一旁看着她们的宫女们,也会不由自主地在这轻松的氛围下聊起更多的话题。当然,说来说去的,也仍然是些跟现代女人之间一模一样的话题:八卦。说这几天王爷到哪个房里去了、哪个人房里的丫头怎么跟人拌嘴了、世子又惹了点小事但没人敢告诉王爷、文哥儿病得如何了,诸如此类。而最让年轻宫女们感兴趣的,莫过于对王爷更宠爱谁这个问题。
“这还用说!自然是五夫人了。”
说这话时,蕊香的眼睛瞟向西边,朝众人挤眉弄眼的。月喜听了,忙不迭地点头。
“听五夫人那儿的翠莺说,上回典膳所典膳正手下一个小太监不当心,弄洒了一点银丝鲊汤,不料五夫人正在那儿闹脾气,一见他把汤弄洒了,就让人打他二十板子。典膳正那边也想求情来着,可是王爷那会儿也在雪溪堂,主子尚且不开口,谁敢多说半句!”
“如今她自然得抖抖威风,不趁着得宠这会儿,又能在啥时候?不过记得当初四夫人刚来那会儿,也还不都这样。说一奉十,不管说的是什么、要什么,王爷都依着哩!”
“她是旧人了。都说新的比旧的好,这不就是!如今这旧的见了新的,低头还来不及,哪里抖得起威风来!”
“唉,想着那会儿,她也威风过一阵。可惜好景不长,过不得多少时,王爷腻了,也就丢下了。她想要再上头上脸的,也没人把她当回事儿!”
可能是因为进府里的时间短,所以月喜对于年长稍大的宫女们说起关于四夫人的往事,觉得很好奇,就问了起来。银香用手指点点她的额头,说:
“你那会儿要是撞见了四夫人刚进府的光景,还敢这般不识高低,被她见了,准挨马鞭子!那时候,锦华堂那边的云儿,就撞了个正着。可怜呐……”
看起来,月喜对于几个宫女姐姐所提起的人名,没什么印象。她赶紧追问,银香只是叹了一声,蕊香就压低声音,说:
“她也是老背晦。那会儿四房的才刚进府里没多少时日,就因为唱得好曲子,那些年城里正有个名旦角,就是何家戏班的女乐行首赛芝秀,一亮那嗓子,里三层外三层的人都围个水泄不通。于是人都改口叫她‘小芝秀’,夸她跟那旦角似的唱得好,也不记得她本名是什么了。后来被王爷收用了,嫌这俗气,又跟三夫人的名字里头的‘芝’字重了,便改了如今这个名字。”
第十一回 投石见湖(2)
“那云儿本来是懿安堂那边使唤的人,后来又给了三夫人使,以前就跟这四夫人有过节。也不知是怎生闹起来的,仿佛听得人说,这淫妇在节间命歌伎来给她们那儿唱曲子,四房的那会子仍是歌伎,在别处侍候,就不愿来;云儿听了也不问皂白,风急火燎地闯进房里便骂,两人险些便打起来,被旁人劝阻开。如今她成了夫人了,岂有个罢休的。后来也不知怎的,就闹起病来,说是云儿冲了她,非要把云儿赶出府去。王爷见她不肯罢休,也只能遣走了那丫头。听得人说,云儿丢了这府里的差事,回得家里又被她爹用十两银子卖给了城东的林大户家,那林大户跟她一来二往的,就勾搭上了。这事被他家那母老虎林大娘子知道,二话不说,便命人赏了云儿一顿藤棍,足打了一百棍子哩!打个半死,赶了出来。过不上半月,云儿就死了。”
“虽说人各有命,只是当初要是云儿不曾得罪四夫人,恐怕如今也还能留在府里,好端端的过她的日子哩。”
佩玉一边说,一边点头叹息。这时,一旁的银香冷笑一声,说:
“什么冲了她,四夫人可是忌惮着云儿,所以才不肯留她在府里的!自己那时候才刚当上夫人没多少日子,要是又来个新夫人,她的脸皮往哪儿搁?所以自然要除掉眼中钉、拔去肉中刺了。”
说到这里,佩玉和她彼此对视,都是对过往的事情显得颇有感触。听起来,这个四夫人不仅出身与府中有异,而且连她的过去,也有着这些不为人知的往事。想起绮云那小心翼翼的样子,璇真很难想像她当初跟如今的五夫人有着神似的举止或嘴脸。
“四夫人虽说瞧着比五夫人大一两岁,可样子也差不到哪儿去,怎么如今就……”
“你问怎的?你这小淫妇儿,难道也想听着多学点儿,好服侍王爷去?你可仔细,这几位夫人,没一个好招惹的,你没服侍上王爷,只怕先挨打挨怕了!”
“谁说我想这个来着……我只是纳闷,王爷怎么会对四夫人腻了?”
月喜虽然被别人挤兑了两句,不过还是没有放弃自己的问题。银香掰着手指头,一一数了起来:
“论尊贵,比不上娘娘;论伶俐,比不得二夫人;锦华堂那儿再不争事,到底有个哥儿,不用三夫人开口,自然有她们娘儿俩的富贵可享。说起来,不过也就唱得那么几句歪词儿,咱们府里又不是没有好唱的,何况她如今身子金贵起来,提也不肯提以前的事儿,更别说要唱曲了。况且如今又有了个五夫人,谁还看她一眼!”
这银香虽然说话刻薄,但确实是一针见血。听她这么一说,哪怕再不清楚个中内情的人,都会对来龙去脉明白得差不多了。
她们这些女人在闲聊的时候,依然没有停下手中的活计,在穿珠子箍儿。开始时璇真并不知道这些头饰是用来干吗的,可是后来看到母亲以及她父亲那些姬妾们头顶上的打扮后才了解到,原来它们是用来固定和装饰[髟狄]髻的。[髟狄]髻虽然轻,但毕竟是贵重首饰,再加上要一直罩在头顶中央,所以一个弄不好,就容易掉下来。明代的女人们为了让它既好看又稳当,于是想到了用珠子串成的箍子围在[髟狄]髻的根部,再加上小簪子和啄针儿,就不用担心它会出事了。
“都说四夫人会唱,可谁也不晓得她唱得如何。没准儿,还没我唱的好哩!”
翠珠此话一出,马上引来了众人的笑骂。有人骂她“这贼小淫妇儿”、有人挤兑她,还有人表示“洗干净耳朵来听你唱”,一时间,院落里满是笑声。
到了掌灯时分,璇真照旧在荣德殿用饭。孟媛两姐妹已经回懿安堂那边去了,走的时候,季媛显然玩兴未尽,连向来沉静寡言的孟媛也是颇有不舍之意。要是她们能跟自己住得更近些,该多好啊!璇真忍不住这样想着。
“小妹年纪还小,但大姐的个性,完全跟她娘不一样呢。而且她们总是来东宫这边,除了跟随的奶娘宫女之外,懿安堂那边也几乎从来没过问一声……”
璇真正想着,无意中一抬头看见母亲正对着自己的脸露出了微笑,只听得王妃说:
“这丫头想什么想得入了神,连饭也不吃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用牙箸将海蜇拌银苗豆芽菜夹进女儿的银镶瓯中。璇真便说:
“最近这天越发热了,娘,我倒想着要是濯缨湖底下真有个龙宫,我能进去凉快凉快多好。”
“胡闹!你当娘还不知道哩,好好地热了水给你洗澡,你倒好,在木盆里转来转去的,就是不肯安生,弄得奶娘她们身上都湿了。下次再淘气,看我不打你!”
王妃嘴上这样说,一边仍然夹菜给女儿。看到这对母女之间能够这样亲亲热热地在一起,连荣德殿这里的宫人们看着也觉得替王妃开心。要知道在数月前,当于氏难产、腹中的男胎还没出生就已死去的时候,这里正笼罩在一片愁云惨雾之中。没想到,如今东宫这儿,却比往常更加充满了温馨和睦的氛围。
吃完饭后,宫女们一一上来将八仙桌上的菜蔬撤走,之后宫人又手捧雕漆茶盘,献茶给王妃母女。这时听到外头的宫女禀报:
“娘娘,奉祠所王内监在外头等着回话儿。”
“让他进来。”
王妃理了理云鬓,这样吩咐道。那王太监弯着腰进来,头也垂得很低。他向王妃磕头行礼之后,才垂手站在帘子外,向女主人禀告说:
“回娘娘,中元节当日已经定下了真武庙的二十四道众打醮,一切法事所用之物,皆已齐备了。”
“好,那日的茶水菜蔬还有各色物件,也要一一备好,不可疏忽。往庙里烧箱库的东西可备下了?”
第十一回 投石见湖(3)
得到了肯定的答案之后,于氏又点点头。“如此便好。那日世子出门,要带上的衣裳可得早早儿备好。你们这些在外头着的,可要小心侍侯,劝世子不可玩闹,早去早回。不可让他吃酒来着,可知道了?”
“是,娘娘。”
等太监离开之后,璇真才看向母亲,不解的问:
“娘,什么是‘烧箱库’?”
“七月十五中元节,那日庙里有盂兰会。家里有往生的人,就自然要去烧些东西给他。”
原来是这样,璇真想起来,在现代有不少人都知道农历七月十四是所谓的“鬼节”,看来就是从古代延续下来的。只是这个跟七月十四紧挨着的中元节,她却几乎从未听说过。现在听母亲这样说,她就明白到这个中元节,也是一个为死者而设的节日。
“我们中国人把鬼节设在了一年当中最炎热的时候,是不是也有为自己内心驱寒的作用呢?毕竟,在古代,对于死者可是万分敬畏的啊……”
璇真这样想着,又不免觉得遗憾。因为她一直很想到外头,看看明代的市井到底是个什么样子。可是她也更加清楚,以自己如今这年纪和身分,旁人是万万不会答应的。
外头又有人来回事了,是宝琳宫那儿的宫女来回话的,说良医所的良医已经结束了诊症,并开了方子、已经有人去煎药之类的。璇真看着这领头的宫女,一下子就认出了她是那天在兴国寺与五夫人的下人吵架的那个女孩。
“知道了。要用什么、吃什么,你们去领就是了,回去跟你主子说一声儿,她近日身子不舒服,少往外走动。”
宝琳堂的宫女离开之后,璇真悄悄拉住来收茶盏的月桂,指着那人问:
“这人是谁?眼生得紧”
“姐儿不认得她,她是四夫人房里人,名唤彩虹的。”
月桂刚下去,璇真回过头,就看到李妈在跟母亲小声嘀咕,好像在说什么:
“……才刚闹过,也不知西苑里头是怎么的,一天到头,事一件也不少……”
“且随他去。论起来也忒心肠窄了些,就算王爷到别人房里一夜半夜的又怎了,难不成,要主子天天只对着你一个才心满意足?连这个也拿来吵,如今倒好,硬逼得人病倒了,她那嘴头子还巴巴的,只会说人的不是。只怕是唐胖子掉在醋缸里——撅酸了她!”
“依我看,四房的如今知道高低了,也还知礼些;倒是那五房的,才进来多少时,府里哪个不经过她那嘴头子嚼说一遍?把人说的都不值了,还不肯饶人,连她房里人都一个个撑头撑脸起来,得了三分颜色,便开起染房来了,还不知把自己当谁哩!”
听起来,娘跟李妈应该是说起最近绮云和玉仙有争执的事。寺里的那一桩璇真不清楚她们知不知道,不过光在王府里发生的那些争吵,也早已传得各房皆知了。璇真之前就听房里的宫女们传过:说是因为王爷前些天因为绮云病了,到宝琳堂看她;第二天,关于四夫人的风言风语就开始传遍了王府内廷这儿。无非是说她“拦汉子精”、“外头装好人、脚下使绊子,不把主子叫到房里不肯罢休”,总之什么难听的话都有。听起来,这似乎就是五夫人那边的杰作,因为据说那天玉仙早已命人去请王爷到自己那儿来一趟,而王爷也答应了,没想到半路杀出个回马枪,倒让绮云那边把王爷给请过去了。为了这点事情,两边打起了无形的嘴仗。孰胜孰负,不知道,但现在看来,向外界示弱的绮云,倒比玉仙更能博得大家的同情。
“不过是个回头人儿,又是个新来的,辈分又低,仗着主子疼你,就以为根基牢了。要是日后怀上了,还不知会怎的哩!”
于氏冷笑了一声,显然对于最近五夫人的所作所为颇有不满。不过大概是因为女儿在这,所以她们毕竟没有再继续谈论这个话题。
中元节的那一天,天气依然没有一点变凉快的迹象。树上的知了叫得越发令人烦躁,让人不禁希望如此闷热的夏季能够早日过去。
这天一大早,璇真就听得人说,住在外庭世子府——其实世子府也在德王府里头,可以说是它的组成部分之一,位置也在东边,正好是东宫建筑群的正前方——的大哥朱祐榕,早早就起身薰衣沐浴,去家庙行礼,然后在一众王府官吏校尉的护送下,到大明湖畔的真武庙里,为自己早已去逝的生母祭祀。而且今天一整天,在外庭奉祠所的正殿内,有法事进行。看得出来,这个节日在明代时,要远比现代更受到重视。
璇真还听下人们说,不仅是有这些活动,今天王府上天,不仅王爷王妃要斋戒一天,连她们几个小孩子也得跟着吃斋。对于是吃荦菜斋菜,璇真倒没什么所谓,反正就一天而已嘛。而且话说回来,德王府典膳所的那些厨子们,做出来的斋菜,有不少甚至比荦菜还好吃,这点她早就领教过了。
到了晚上的时候,世子还没有回府。王妃特意让人到外庭传话:吩咐那儿的官吏,及早请人到真武庙内请世子回府。对于母亲的命令,一旁的璇真当然能够理解。作为德王的继承人,世子一举一动自然都得非常小心;逾时未归,这也算是不守规矩。不过从另一个方面看,璇真倒又能理解自己兄长想在外面多流连一时半刻的心情,老是呆在德王府里头,就算是再美的仙景也会厌烦,还不如到外头走走,散一散心。
于氏让人传话出去,回头见月桂跟佩玉等人在明间打双陆,而女儿则直勾勾地看着眼前。她还以为女儿也想玩一把,便说:
“哟,瞧这二丫头,如今也知道有这个爱好了!”
“这璇姐儿不正像娘娘,人都道:只有这心思伶俐的人,才爱打双陆哩。”
第十一回 投石见湖(4)
听到李妈那善意的调侃,璇真才发觉自己沉思得不是时候,于是赶紧调整视线,将注意力放在桌上的双陆棋盘里,看她们下棋。
没过多久,只听见外头一阵脚步声响,是四房来人了。听她们的禀告,说是四夫人绮云病得不轻,连饭也吃不下,更别说是用药了。王妃于氏听了,就回头吩咐自己的下人,让她们去请良医所的管事太监过来。等对方急匆匆地赶来后,于氏便对他说:
“你请上良医,与她们一道,到宝琳堂去看看。李妈,你让人到西苑那吩咐下去,让宫人们都留在各自的殿宇房舍,不得出来。待良医看诊过后,再来向我禀报。”
“小人领命。”
看着下人们离开了大殿,于氏这时才眉头微皱,离她近些的璇真仿佛听见母亲嘴里念念有词:
“……也不知是怎的,都过了两三天,还病得这样……”
过了片刻,李妈回来,告诉说已经命人到那边传话了,又说良医所的良医正在宝琳堂那儿诊脉呢。于氏只是点点头,没有说什么。
到了掌灯时分,外头来人回报说,世子已经回府了。来回话的是世子身边的跟随太监,跪在里间帘外,一一仔细回答王妃的问话。末了,于氏才说:
“请世子早点歇息,休让他累着。你也回去,好生侍侯着。”
世子的事才刚了结,过不上一刻钟,又有人往荣德殿这边来了。当听到说是宝琳堂的人来回话时,于氏倒也没露出很不耐烦的神色,只是传对方进来禀告。一旁的李妈忍不住小声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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