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色妖娆-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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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下好吗？”他凝望着我，双眼中满是希冀。已经有些变声的嘶哑，虽说不上好听，但是却有另一种青涩的味道在其中，给人别样的感觉。

我上下扫视了一遍小老大，想了想，奸诈地笑道：“嘿嘿，你想叫我带上？

“恩！”小老大点头道，璀璨的眸子更是亮了一分。

我拿过他手中的镯子，看着他紧张转上欢喜的眼眸，这镯子定不简单，估计是什么家传宝物或者他娘之类的人给他留着送媳妇用的，我可不能乱收哦！

坏笑道：“那你把面具摘了让我看看！”

僵硬的手缓缓伸向自己的脸，眼中满是纠结。这神情让我有种正在逼良为娼的感觉，心里这个别扭！猛然摁住他的手。

“不用了！和你闹着玩的！”

一声明显是松气的声音长长地从小老大嘴里发出，就差没拍拍*说：“谢天谢地了！”

我这个呕血啊！

“虽然咱们认识这么久，我早把你当自家人，可你……既然……那么不愿意，让别人看见你的样子，我又怎么会勉强你呢！”我神情若泣地说。

“不是的，我……我会给你带来麻烦！”他焦急的解释着，眼神也暗淡了一些！

咂吧砸吧嘴，麻烦啊？那还是算了！却听他又说：“但你不用怕，日后我定会亲手解决，不会叫你陷入危险！”

他的声音依旧那么青涩，却透出说不出的坚决！鬼使神差地被他戴上手镯，没有反抗。镯子竟然很合适，虽然有些凉凉的，但是心里却是暖暖的！这个我亲眼看着从小乞丐变成未来的王一样的少年，他正在对我承诺。虽然练武让他比同龄人看起来高挑得多，可是那依然还很单薄的肩膀，此刻正在努力为我撑起一片天。

我不由地点点头，“恩！”

想不到想不到，我甄绝色上辈子但凡是个公的见我都得阳&痿，这辈子竟然能碰见一个送我定情信物的男人！尽管不知道他到底什么样子，高低看他这范儿，这已现棱角的脸型，这薄唇。成！小老大，等你长大了要是够帅，还对我这么死心塌地，我就优先考虑你哦！不过得是在我把师父搞定之后！嘿嘿嘿！

回去的路上，小老大牵着我的小手，总是傻兮兮的笑；那笑容，你别说虽然看不到全貌，却一点也不影响整体美观，还真跟朵花儿似的！

到了竹林我转过头对着傻笑的小老大说：“就送到这吧，我自己进去！”他跟院子里那位那绝对是两看两相厌的，开玩笑，让他们见面我估计又得见识师傅的冰冻术了！

至于为何两相厌？师父对我嘴上不说，但行动上已经不需要我在解释了吧？而小老大，其实我早就明白他对我是什么意思，只是我心中已经有了师父，况且他一直错把我当成他认识的人，而我这个人，虽然不敢说有多高尚，多专情，但我绝对不乐意做谁的替代品，冒牌货！所以从没挑明，就这样做他宠爱的弟弟没什么不好。万一我说明白了，他转头不搭理我了，我多没面子啊？毕竟被人重视的感觉不赖！等他以后找到他真正的爱人，我再把镯子还给他也不迟！

没有发出异议，只是紧了紧我的手，然后一个拥抱，恋恋不舍地跟我分开，边走还边一步三回头看着我。

我目送他离开。嘿，别说！这感觉就跟早恋的小小男生女生似的，偷偷摸摸的怕家长知道，每天送到楼下就不舍的分开了。可就他这堪比蜗牛爬的速度都快三十分钟了还没走出二十米，我只好使劲得冲他摆摆手，顺便送去一个香香的飞吻。

“快回去吧，明天再来找我玩！”

心里却在说：“孩儿啊，你快走吧，我腿都站酸了！”

终于他在我激情飞吻的光荣奖励下，一个酿呛，顶着半张火烧云一般的小脸儿慌慌张张地飞走了！

“我有这么恐怖么？看给你吓的！”我不满地嘟囔着，直到他身影消失。

正在我转身想要回去的时候，一个鬼祟地身影左右张望，噌得向竹院钻去！



正文　第二十四章　心殇



好奇的跟上，怕被发现，我选择从另一条虽然稍远些但绝对不会与之冲突的小路。来到院外，我悄悄蹲下小小的身体，蜷缩在前面不大不小的石头后面。

满脑子问号，背影好眼熟，是谁啊？还偷偷摸摸的？可是接下去，我气愤了！

只见院中穿着*的女子正摇摆着她夸张的S曲线搔首弄姿于蓝色衣袍的男子前，而那女子赫然就是热情待客的衣店老板娘！

你奶奶的，刚来小镇时我就看出你对师父意图不轨了！真是犯*啊！越不搭理你越是有兴趣！你要犯*你早说啊，我这个人乐于助人曾经是出了名的，你若早说我是不是就找几个大汉好好疏松疏松你一身*骨头了！

虽然心里很生气，可是我没冲出去。继续悠闲地欣赏着院中的好戏，不是我对自己多有信心，而是对她太没信心！想我这么娇滴滴，水嫩嫩的一朵小花热情似火外加死不要脸的追求了师父这么多年什么招都用了都未曾凑效，趁不我在这会功夫，她就能见缝插针？看她能翻出什么花样！

正想着，天空中突然划过一道黑影。小黑从另一面飞过来，绕着他们转了两圈；直到师父优雅地伸出一只手臂，它才轻巧的着落。长长的尾羽拖拽出一个漂亮的痕迹，偏着脖子亲昵地磨蹭他的衣袖。

嘿！小黑这坏东西什么时候和他这么亲近了？

却见他将手臂曲起聆听小黑清脆的鸣叫。随后他口中发出怪异的声音似是*的唱腔，手臂优雅一挥，小黑便振翅飞走。突然明白原来小黑本来就是他带回来的，看样是类似于信鸽之类的家禽。只是他为什么没告诉我？心中难免有些失落！

但这不是最爆料的东西！

可能是因为我要看戏吧，所以老天真的给我演了一出好戏，好到心痛的戏！

带着些微的失落目送着小黑飞走，穿着*的老板娘此时正挺着她傲人的*磨蹭着他的手臂。让我震惊的是，他并没拒绝！只是轻轻一带，那柔若无骨的身子便跌入了曾经只属于我的清冷怀抱，“怎么？耐不住寂寞了？”说罢一手抚上那团白肉，毫不怜惜的揉捏，引得怀中*连连，杏眼含春，娇嗔道：“主子！你讨厌！”

“哈哈哈……”顿时，张狂邪魅的笑声响彻整个竹林……

水袖轻扫，一张窒息的蓝颜取代了原本清秀的脸，残阳如血般的红眸勾魂夺魄，似是带着对万物的睥睨又似是毁灭，恍若邪神降世，蛊惑人心，让你甘愿堕入血红的深渊，同他一齐万劫不复……

美！真的很美！所以我才听见心脏猛烈的撞击声——砰砰砰！撞得我的心颤了又颤！撞得我险些晕了过去！可我此时倒宁愿真的晕过去！

强忍着心酸，望着那张邪美却陌生的脸旁。主子吗？一个个被我忽视的片段慢慢浮出记忆之海：初来小镇时老板娘种种怪异的表情，镇中除了商铺与街摊之外从不生产与劳作的居民，一个卖豆腐的女人与一个屠夫举行的一场莫名其妙的豪华婚礼，婚礼中人们对师父敬畏的眼神，严霜习的那句意有所指的话……

突然间熟悉的小镇变得有些陌生，我恍如活在虚幻的梦里，师父不是真的隐士，小镇不是真的小镇，这一切好像一个大型的情景剧，导演是他们，演员是他们，而我，是迷失在这场剧目中的观众，浑浑噩噩地过了这么多年。

望着那让我熟悉又陌生的身影，我茫然不知所措，像个被人遗弃的孩子般怔楞在原地。不得不承认，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来得实在太快太凶猛，以至于让我措手不及，毫无招架之力！只能僵硬地看着院中交缠的身躯，减退的衣衫，柔腻的香肩，以及那抹在欢愉中逼上女子脖颈的寒光。

淡淡的一句“你……出卖我。”轻松地宣判着刚刚还在怀中温存的人的死刑！

他握着寒冷的弯刀，她伸出无力的双手；他无情而残忍地蔑视着她，她迷恋而无奈地凝望着他！红色的细流在她嫩白的脖颈间勾勒出凄婉的画作。这场没有我参与的戏中，她是真的爱他吧？只是爱的苦涩，因为他不爱她！

我同情她吗？答案是：不！！

毕竟每个人的路都是自己选的，而我，迷失在这场逼真的表演中，早已经入戏太深。如今清醒，除了感到痛的很真实，依然觉得美得很不虚幻。

而痛是因为在乎，只不过我在乎的不是他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有着怎样的身份，而是他将我摒弃在他的世界之外！

“清儿……”他惊慌地看着我微笑着走出，用身体遮挡住我的视线叫我看不到那横陈的尸体。

“我全都看到了！”涩哑的声音从我口中飘出。

看着我苍白的笑脸，他身子一顿，突然将我锁进怀中，他的声音似是古筝弹奏出的清冷旋律，不停安慰着，“别怕！都过去了，以后不会再有了！别怕……”

挣脱他的怀抱，我继续微笑，“我没有怕，我的战栗是因为这很难过……”我指着心脏的位置注视着他绝美的眸子，直至唇边传来冰冷的温度，轻轻一吻落入他冰凉的手指，“你瞒的我好苦……我的王！”

“你……”瞬间他僵硬住身体！是的，我猜测到了！因为在赤王的管辖下，如此手笔，我想不到第二个人！

他手指触电般颤抖，猛然抽离，再次将我拥进怀中，声音带着一丝不稳，“别乱想！我只是不想你看到……”

“我没乱想，我难过是因为你不相信我！你怎么知道我看到后就会厌恶？你擅自将我放逐在你世界的边外，你怎么知道这样我就会快乐？”

“清儿……”此时那双如血的红眸恍如邪神的怜爱，写满了心疼。是的，我从不认为他在愚弄我，即使看到他拥抱着别人，也没那样想过！因为无数个日夜相伴的日子，他眼中是真的有我，正如我心中是真的有他！如今这场长久的梦已经醒了，那么现在，他可以爱我了吧？

“师父，我不是你单纯的娃娃，我想做与你一起面对一切的爱人！”按捺住狂躁的心跳，渐渐贴向那期盼已久的柔唇，我该庆幸他直到赐死她也没有与她发生什么，即使纠缠也未曾恩赐给别人他冰凉的一吻，那么就让我来解开他封印般唇，同他一起沉沦。

揽在我腰间的手突然一顿，他神色渐渐慌乱，眼底划过一丝挣扎，却缓缓闭上那双无论是蓝是红都依然让我沉醉的双眸。

他终于肯接受我了吗？我不是没有告白过，可是总被他打断、逃避！这是我第一次把心里的话说出来！他终于肯爱我了吗？我心中狂喜！开心到要盛开泪花，但我不能哭！对！不能哭！期盼的幸福即将来到，我要笑着去迎接这美丽的时刻！

随着唇与唇的接近，腰间的力道慢慢收紧，越来紧……我终于吻上他冰凉的唇，惹得他身体一僵，腰间的力道也已经不能再紧了！我以为他会吻上我，可他却猛的将我推开。

失去那清冽的怀抱，我茫然而无力，“为什么拒绝我？你只把我当做你的徒弟是吗？那你为什么从不教我一点本领，你不是怕我离开你的身边吗？你为什么不允许我投入别人的怀抱，你不是在吃醋难受吗？你看着我一天天长大，难道你让我一直这么不清不楚的陪着你，不嫁人吗？”哽咽的声音带出我心中的疑问，心中的痛！

刚刚那丝挣扎我以为是我的错觉，我以为一切都过去了！却……

我曾经以为他的挣扎是旧情难忘，那么我愿意代替别人坚定地守护在他身旁；我又以为他的挣扎是怕我知道他残忍的一面，那么我愿意变成微笑中屠夫，同他一起堕入冰冷的深渊。

可是他为什么又挣扎？他挣扎的到底TMD是什么？

他的脸颊因为我的话而瞬间苍白。我不明白，那欲言又止的表情，是什么再阻碍你？你那复杂的神情究竟是什么禁锢了你的心？　“你心中……可曾有我？”如果没有为何你会这样？如果有你为何要让我伤心？

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他只是痛苦地别开脸不看我。而那份捉摸不透的挣扎始终如一。

师父，你这样真的叫我很为难，你可知我微笑的背后是独自舔舐伤口的落寞？永远都是我追逐着你的步伐，却每当我以为自己追上时，看到的都是你挣扎的眼神！师父，你可知道，我也会累的？

我痛苦的紧闭双眼，亦如他紧闭的心门，究竟我在他心里算是个什么角色？难道真的只是我一厢情愿的猜想吗？一场美丽却疼痛的镜花水月吗？可他却不肯给我答案！

无力的转身，却被一个猛然的力道拉扯！伤痛地迎视着他，看着他犹豫手臂，那一刻我很恐慌。心中不断的祈祷，“不要放下，别放手！”

可最终，我失望了，他终是无力地放弃。

为何要放弃？只要你肯挽留，我就会给自己一个留下的借口！可是为何要放弃？

我不愿再去想那修长的身躯因为什么而颤抖不已，我不愿意再去猜测了！我真的累了！

不再看他，我仰面倒控着眼泪，跌跌撞撞地向前奔跑。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去什么方向，我只是不停地跑，拼命地跑……



正文　第二十五章　别亦难



直到筋疲力尽，我大口地喘着粗气跪坐在山崖边，冲着周围的山谷大喊！喊到声嘶力竭，喊到将心中的苦闷排挤出去！

“啊！！！……啊！！！！！！”一遍又一遍的回音空旷而孤寂！

仰躺在草丛中，望着星空，我浑身都没有了力气，可是为什么还是没有把那难受的感觉吼出去，泪水终究是流下来了，无声地滑落眼角，染湿鬓边的长发！

一袭黑色引入眼帘，上好的黑色面料上一条条银色的细纹组成一朵朵纤细的冰莲含苞待放……

旁边的草地传来“簌簌”的响动，那黑衣少年坐落在我身边，将我轻轻拖入他年幼单薄的怀抱。我没有反抗，任由他拥抱着，将脸埋入他的胸膛，揪着他的衣襟放肆地哭了起来！

五年多的时光，有多少个五年任我挥霍？我那么深爱着他。即使他与我泡尽美男的初衷不符，我还是义无反顾的陷入他不知不觉环绕我的温柔。我想着与他在这朴实的小镇相依到老，却偏偏事与愿违。一次又一次拒绝了我的心意，究竟他在挣扎些什么？

如果眼泪可以冲刷掉心中的伤痛，那就让那些悲伤随着这些泪水离开！这一夜，请让我尽情哭泣！

少年无声地陪伴，静静地听着我痛哭，拍打着我的后背，一下，两下，三下……或许拍打到我哭累了直至睡着，或许会一直拍下去。我很羡慕那个与我相像的人！因为她，他才会如此细心呵护着我，因为她，我才收到了那个青涩的定情。而我却被自己最亲近的人伤入骨髓。

我不知道哭了多久，只知道意识渐渐模糊。恍惚中听见他好像在我耳边说了什么，可是具体说了什么我没听清……

当我醒来时已经在小院儿的大床上，依然是竹影斑驳，落花飞溅，只是院里的人……

他神色复杂地凝望着我——慌乱、期盼、痛苦以及那一直困惑我的挣扎……

他深锁的眉头，眼中通红的血丝，显示着他一夜没睡。呵！你到底要我怎样？不肯让我在你紧闭的心中安营扎寨，又如此惦念我担忧我做什么？为什么你就不能让我狠下心来彻底放弃？你知不知道你有多残忍？

我抑制住心中翻江倒海的难过，平静地看着他，看着他，看了许久，久到他的神色越来越复杂，久到他眉头越锁越深！终于扬起一抹甜甜的笑，撒娇般挤进他怀里，闻着他身上清冽如故的香气，双手环上他窄细的腰。

意料之中的他全身僵硬，双臂直直地垂在两侧，一动不动任由我抱着，突然将我狠狠揉进怀里，紧紧地，紧紧地，仿佛用尽全身的力气！

过了好久，他已然放松，我却欲语还羞地轻唤：“子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