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萌主-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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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出来到底是怎么回事，苏小舞用折扇敲了敲自己的头，发现自己正好停在一家布置高雅的酒楼门前。肚子咕咕作响，所以立刻忘掉方才的事，欣然举步而入。由于不是吃饭的时间，酒楼内稀稀落落地坐着几个人。
在小二的热情带领下，苏小舞想去楼上观赏洛阳街景，还未登上二楼的地板，便听到一个油腔滑调的声音高声说道：“话说那九大派围攻玄衣魔教，谁也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结果。”
什么结果？苏小舞加快脚步登上二楼，只见当中的一个圆桌边坐满了人，大多都是行走江湖的打扮，均露出专注的神情，其中一个灰色衣衫的中年人正眉飞色舞地闲侃中，“知道是什么结果吗？”
见周围的人都纷纷摇头，灰衣人神情夸张地说：“两派握手言和了！”
围观的人一片哗然，有人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灰衣人做冥思苦想状，叹道：“其实近几年江湖上出的大事，都不是玄衣魔教做的，譬如……”
苏小舞在小二的带领下，坐在一个临街靠窗的座上，随意点了几碟菜，专心听那个长舌的灰衣人八卦。她也注意到，整个二楼除了她和这一桌人之外，就只有不远处的一个大汉在独自喝酒。
“这么说，这件事还真是一场误会。不知道有没有人伤亡啊？”
“唉，衡山派的掌门夏流阳不慎重伤，峨眉派代理掌门苏小舞下落不明，而武当派的未来掌门人云星辰更是惨遭毒手。看来即使是握手言和，玄衣魔教也会付出一定的代价啊！”灰衣人哀叹一声，摇头说道。
喷，苏小舞听得差点儿把口中的茶水全吐出来。原来事情是这么解决的，她已经变成失踪人口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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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丐帮？还是黑帮？（1）
看着一脸得意的龙惊戟甩着包袱朝她走来，苏小舞真想冲到街对面的豆腐铺买块豆腐撞死。龙惊戟知不知道他这哪里叫讨钱，明明是收保护费啊！
把茶杯放回桌上，苏小舞勉强咽下茶水，竖起耳朵继续听下去。
“据说九大派有内奸，这次想让玄衣魔教和九大派火拼的行动完全是有人计划好的，幸好并没有成功。”灰衣人喝了一口酒，润了润喉，继续说道。
“内奸？有没有说到底是谁？”有人惊奇地问道。
灰衣人装腔作势地叹了一会儿气，享受够了众人期待的视线，才遗憾地说：“具体的事情没有任何人出来解释，各大派都绝口不提，玄衣魔教更是偃旗息鼓一时不见踪迹。”
“那这事就这么完了？”
“我看不会，你们没发现事情的微妙吗？”灰衣人拿起筷子夹着花生米吃了几粒，悠然道，“衡山派掌门夏流阳重伤，武当派云星辰惨死，那么这两人就应该不可能是内奸。如果是的话，那么肯定会有消息露出来。所以……”
“所以有问题的果然是那个下落不明的峨眉派代理掌门吗？”
灰衣人一言不发地继续喝酒，但是这已经表明默认了。
“奇怪，这个苏小舞到底是什么来头？”众人议论纷纷，却没有一个人知道。
苏小舞满脸黑线，她现在居然变成江湖的通缉犯了吗？出名是出名了，但是这个名声实在是太强大了，都没人出来帮她解释下吗？
看来真是武林正派为了保存颜面，把她推出去当替罪羊了。苏小舞一阵心酸，正好此时她点的菜陆续上来。她再也没心情去听他们在说什么了，专心吃饭。
“什么？皇甫非墨又重现江湖了？不是说他被玄衣魔教的右使暗害了吗？”一个过于耳熟的名字让苏小舞不得不停下筷子，微皱秀眉地抬起头。
“是啊！前几天武当传来消息，说是皇甫非墨回去过一次，是参加云星辰的丧礼，之后就不知所终了。”灰衣人拿起桌上的酒壶自斟自饮，一副淡定的模样。
“难道是下山找苏小舞报仇去了？”有人幸灾乐祸地笑问道，“对了，乐典，你到底是从哪里知道这些消息的啊？不会是随口说出来哄我们玩儿吧？”
那个被称为是乐典的灰衣人很转地摇了摇头，冷哼道：“你们不愿意听我的八卦江湖就别听，以上有些消息是绝对内幕，但是有些地方我也加了自己的分析，好了好了，今天的时间到了，结账！”
苏小舞还以为是要喊小二来结账，结果出乎她意料，居然是那个圆桌周围坐着的每个人都纷纷掏出荷包来，拿了碎银子或铜钱递给乐典。
原来居然是买卖情报的。苏小舞撇了撇嘴，这下可好，一传十，十传百，再传下去她不一定会被说成什么样子。
“乐典啊，为何你自称为八卦江湖客啊？八卦一词何解？”有人好奇地随口问道。
“唉，是因为我祖上是练八卦掌的，但是在下只学了个半通。可是也不能让八卦在我这一代失传。嘿嘿，也是江湖上朋友看得起，送在下这么一个称号。”乐典站起身，慢悠悠地把桌上的碎银和铜钱全部收在腰包内，呵呵一笑道，“今天就这样了，如果有消息再通知各位。”
一群人一哄而散，二楼大厅瞬间恢复寂静。苏小舞闲闲地吃着小菜，居高临下地瞧着宽阔的长街。从她这个角度来看，比起之前刚来时，又是一番不同的感受。
唉，照这个势头看，没多久她就要成为武林中人人喊打的妖女了。对了，不如走妖女路线？小妖女也是人见人爱，比起圣女来要好玩。
苏小舞还真仔细地考虑起来，不过不出半分钟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她当妖女？还不如直接一头撞死算了。要武功没武功，要魅力没魅力。
“小二！再来壶酒！”二楼除苏小舞之外仅剩的那个大汉突然高声叫道，中气十足颇有气势。苏小舞下意识地看过去，呃，仅仅能看到背影。身形魁梧，身上的衣服是不新不旧深蓝色，普通百姓打扮，没有一丝不正常。
苏小舞自嘲地摇了摇头，真是的，又不是走到哪里都能碰上江湖中人。其实这种大城市，如果想碰上个官员或王爷什么的才更加实际点儿。她刚刚这样想着，走过来的小二说的话立刻推翻了她的判断。
“龙副帮主，您看，您今天都喝了一下午了，是不是……”
第三十一章⊙丐帮？还是黑帮？（2）
什么什么？副帮主？苏小舞顿时睁大了双眼，有如扫描仪般把对方从上到下又重新扫描了一遍。一个、两个、三个……果然在衣角那里有几个象征性的补丁存在。
天啊地啊！这是丐帮啊！苏小舞双目放光，方才对江湖已经冰凉的心瞬间热血起来。丐帮啊丐帮，她应该怎么勾搭上这个武林第一大派呢？这样贸然前去，是不是太不自然了？
苏小舞正在冥思苦想，看着小二拗不过那位龙副帮主，又给他拿来一坛酒放在桌上。忽然灵光一闪，苏小舞唇边现出志在必得的微笑。
此时二楼陆陆续续又上来了一些食客，那个蓝衣大汉还是一个人自在地大碗喝酒大口吃肉。
苏小舞悠闲地吃了两口菜之后，招来小二结账。
“客官，一共六十文。”小二连忙跑到苏小舞面前，笑嘻嘻地说道。
不贵嘛，这时候六十文钱大概也就相当于人民币十八块。苏小舞伸入怀中去取荷包，忽然间脸色一变。
小二察言观色，脸上堆起的笑容立刻就消失了，一脸鄙视地看着她。
苏小舞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又努力地把浑身上下翻了翻，惊呼道：“天哪！我的钱被人偷了！”整个二楼的嘈杂声戛然而止，众人纷纷看向这边。
店小二现出果不其然的神情，双手抱胸歪着头看着苏小舞，一言不发。
“肯定是我刚才进这家店的时候，被那个小乞丐偷走的！”苏小舞声色俱佳地嚷道，“就是刚才，这样，我去报官，我看到那个小乞丐长什么样子了！”一边嚷，苏小舞一边用眼角余光偷偷看向那个龙副帮主，满意地看到他停下喝酒，注意听这边的动静。
店小二叹了口气，想必是见多了这种情况，说：“这我可不管，等我去找老板过来。”
“不必了，这位朋友的账就记在我身上吧！”就在店小二转身想下楼、苏小舞拉拉扯扯不让他走的时候，那位龙副帮主终于在苏小舞的万分期待下开口了。
苏小舞满意地微微一笑，上钩啦！
店小二如释重负地走下楼，而苏小舞则自来熟地走到龙副帮主那桌，一拱手说：“多谢这位大哥援手。”
“哪里，大概是帮中的弟兄鲁莽，如果公子有重要东西丢失的话，自当尽力找回。”
苏小舞听着有趣，怎么有人犯罪了还一本正经地说这种话，抬眼朝这位龙副帮主看去，只见他即便是坐在那里，也足以看出比其他人身形魁伟许多，甚是气派。年龄大约二三十岁，相貌堂堂，面容之中微有风霜之色。唇有淡须，眉毛粗深，双目电光隐隐而现，显示出其深厚的武功修为。脸上霸气的笑容，爽脆有力的举止，都表现出他拥有极其强大的信心，一看就是做惯了老大的样子。
苏小舞大大方方地坐在他对面，莞尔一笑道：“身外之物而已，大不了小弟也去丐帮混个两日，讨口饭吃。”
那人闻言哈哈大笑，连声道：“不错不错！在下正是丐帮的副帮主龙惊戟，阁下是？”
苏小舞刚想开口说自己的真名，顿时醒悟到自己已经晋升为江湖通缉犯一类的等级，立刻改口道：“龙大哥管我叫小五就可以了，小弟在家中排行第五。”她也不管对方究竟能不能看出来她是女生，反正表面上绝对不改口就是了。
龙惊戟招呼小二多加副碗筷和酒杯，苏小舞暗自窃喜这么容易就和丐帮的中心人物说上话。可是，好像龙惊戟半点儿丐帮的感觉都没有。身上衣服虽然半新半旧，但仍然干净整洁，与方才在酒楼门口遇见的那个小乞丐简直天差地别。难道丐帮真是分净衣派和污衣派吗？而且听龙惊戟的谈吐，根本就是受过良好教育的人。
龙惊戟把小二新拿上来的酒杯满上，爽朗笑道：“来！这杯酒算是大哥替兄弟赔罪的！”
苏小舞低头看着酒杯中浅黄的液体，又抬起头看了看龙惊戟脸上微笑的神情，一狠心举杯一饮而尽。“怎么能说是赔罪呢？龙大哥负责小弟在洛阳的所有食宿开销就好了。”苏小舞一抹嘴放下杯子，开心地说道。原来古代的酒度数并不高，她喝的这种也就是普通的米酒而已，她以为是多烈的酒呢。
龙惊戟见苏小舞相貌俊秀，唇红齿白，身形柔弱，早先便存了轻视的念头。但见她起先对手中的酒犹豫了一下，随后却异常爽快，顿时眉开眼笑道：“好！没问题，只要贤弟不嫌丐帮屋舍简陋，哈哈！再来！”
第三十一章⊙丐帮？还是黑帮？（3）
苏小舞看着龙惊戟给她斟酒，听着他说出她想要听的话，反而没有预料中的期待。叹了口气，苏小舞用百思不得其解的语气说道：“龙大哥，其实小弟一直对丐帮有些意见。”
龙惊戟倒酒的手一顿，目光炯炯地向她看来，好奇地问道：“此话怎讲？”
苏小舞目光投往楼下的洛阳大街，看着街头巷尾或站或坐的几个乞丐，语气有些生硬地说：“小弟觉得当今武林之中，最大的毒瘤就是丐帮了。”
啪！
龙惊戟一掌拍在木桌上，苏小舞眼睁睁地看着他的大掌陷入木桌半寸，而她面前已经盛满了米酒的杯子却半滴酒珠都没溅出。
好武功啊……苏小舞强撑着脸上的表情不变色，内心却在颤抖，不知道这一掌如果打在她身上会是什么结果啊……
龙惊戟双目闪过寒光，看向苏小舞一字一句地缓缓问道：“贤弟为何这么认为？如果所说的是污蔑本帮的话，莫怪在下翻脸不认人！”
苏小舞迎上他犀利的眼神，丝毫不怀疑如果她不能自圆其说的话，下一秒绝对会被他扁得面目全非。可是她如果不想和龙惊戟做一般的点头之交，就必须另辟蹊径，冒险一试。
“请问龙大哥，丐帮内可有妇女孩童？”苏小舞正色问道。
龙惊戟一愣，没想到她会不答反问，但还是耐着性子回答道：“丐帮里哪里会有妇女，你当丐帮的人会有人嫁吗？至于孩童，倒是有一些。”
“那再请问龙大哥，丐帮内可有残疾之人？”苏小舞不管龙惊戟疑惑的眼神，继续发问道。
龙惊戟像是有些明白了苏小舞的用意，脸上的怒意渐渐退却，若有所思地回道：“有是有些，可是不多。”
苏小舞像是早就预料到他的回答一般，淡淡地勾出一抹微笑，道：“那么丐帮弟子，岂不都是些四肢完好、正当壮年的男子？不收妇女儿童老弱病残，不工作养活自己反而成天乞讨活命，一点儿都没有尊严。而且又以江湖第一大派自居，更是唯恐天下不乱，造谣生事。你说，小弟说得不对吗？”苏小舞边说边细细观察龙惊戟的表情，她说这话实在是发自肺腑，内心怎么想的，就怎么说出来了。虽然在龙惊戟凌厉的目光下有些发毛，但是仍然振振有词地说得头头是道。
确实，她一直就很看不起那些丐帮中人，好手好脚的为什么不出来工作？就算是给人当劳工也比成天站在街头接受别人鄙视的目光要好得多啊！
龙惊戟浑身散发着厉气，颇有些不怒而威的气势。虎目射出慑人的精芒，深深地瞧着她哂道：“贤弟可能是初入江湖，说的这番话虽然不能说毫无道理，但是在在下看来确实是胡说八道。”
苏小舞见他并不动怒，松了口气。只要能让他有个不同寻常的印象就好，绝对是个好开头。当下恭敬地拱手问道：“那请龙大哥为小弟释疑。”
龙惊戟的脸色恢复自然，举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叹息道：“丐帮存在与否，其实在于朝廷。如果天下太平，人人安居乐业，哪里会有多少乞丐，自然丐帮就成不了气候。现在江湖中，本帮隐隐有盖过少林成为武林第一大派之势，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却是朝廷的失职啊！”
苏小舞静静地听着，一点儿都没觉得龙惊戟说话有了些许大逆不道的语气，反而还附和地点了点头。因为在她内心中，丝毫没有以帝为尊的概念。龙惊戟看在眼里，暗暗心惊。
拿起酒杯一口口喝着，苏小舞脸上浮现“原来如此”的表情，摇头叹道：“若依我说，少林派也很无趣，一帮和尚只懂得闭门念经，两耳不闻天下事。若说他们已经看破红尘不理俗事，偏偏所有事情都要插上一脚。嘿嘿，自相矛盾啊！”
龙惊戟闻言拍桌哈哈大笑道：“没错没错！贤弟说的正合吾意！大哥好生佩服，想那和尚和我们乞丐不也是一个样子？这佛门僧侣也是讲究化缘求功德的，一声‘阿弥陀佛’，一托铜钵，面朝施主赏几文钱，岂不是和我们丐帮行讨无异？只是我们没剃头而已嘛！”
苏小舞听得有趣，想那日后的朱元璋，不也就是如此吗？
“不过，贤弟还有一点儿没有看透。”龙惊戟呵呵笑道。
苏小舞含笑举杯道：“请大哥明示。”
龙惊戟舒服地靠着椅背，双目神光电闪，浑身散发着夺人的气势，沉声道：“民以食为天，饭字左半边是食字，另外半边是反字，无食则反啊！”
第三十一章⊙丐帮？还是黑帮？（4）
苏小舞正在喝酒，闻言干咳了几声。对上龙惊戟若有所指的目光，苏小舞内心暗惊，这人说话为何句句似有反意？难道是在试探她不成？
放下酒杯，苏小舞决心岔开话题，自信满满地笑道：“龙大哥，如果愿意的话，小弟自有方法可以使丐帮脱贫致富，奔向小康！”
龙惊戟愕然道：“小康是什么东西，能吃吗？”
“咳，自古《诗经》有云：民亦劳止，汔可小康。这小康就是指生活富裕的意思。”苏小舞不好意思地解释。
龙惊戟爽朗地笑道：“脱贫致富，奔向小康。哈！这口号不错。只是，这富裕了的丐帮，还能算是丐帮吗？”
苏小舞微颦秀眉，用手中的折扇拍了拍头，疑惑地问道：“还有人甘愿一直乞讨不成？”难道还真是她想错了？有些人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