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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为聘-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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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才貌权势俱佳,真的是有本钱去拥许多优秀女子。自然,赵锦绣自认为不够优秀,而且也传统得掉渣,面对许华晨只能绕道。甚至巴不得他能从自己身边消失。
“姑娘,赶快拜退。”云娘待闵姬退出后,立马走过来,轻轻拉了拉赵锦绣。
赵锦绣没来由一阵慌乱,随着云娘一并跪下,匍匐在地拜了三拜,说了告退。
桑骏没有说话,只是摆摆手,以示同意。
云娘讲赵锦绣一拉,快步往门外走。赵锦绣只觉得身子虚脱一般,脚步像踩在棉花上,虚浮得不得了。
跨步过门时,不小心绊了一下,脚步一个踉跄,跌出门外,亏得云娘眼明手快扶住赵锦绣,才避免与大地亲密接触。
站定理理衣衫,正要走,却听得桑骏开口说:“慢走。”
赵锦绣背脊一凉,还没转身,听得桑骏继续说:“将她送到景华阁。”
“是,谨遵王命。”云娘合掌拜了拜,又拉了拉赵锦绣,小声说:“快谢恩。”
赵锦绣不明所以,在云娘的示意下,机械地说:“谢殿下隆恩。”
桑骏没有说话,旁边却有侍卫闪进来,跪在大堂里,道:“回禀锦王殿下,前方最新消息,桑将军在从方陵渡启程回令州的途中,在距离河陵府三十里的月桃坡,被萧月国张彦带林家军劫杀,据说是‘董’字大旗。”
董承来了?难道是因为自己么?赵锦绣不由得咬紧唇,想起半月前,在野渡头,楚江南死的时候,曾听闻董承带水师亲自追来。
萧元辉到底对林希到了这么不惜一切代价的地步了?赵锦绣眉头越发拧得紧,总觉得有什么不对,不由得竖起耳朵听大堂里的消息。
只听得桑骏冷冷地问:“桑将军可有消息?”
赵锦绣也是万分记挂桑木森的安慰,凝神细听,听得那士兵说:“回禀锦王,前方来报,萧月国军队已被王提督带人击退。河陵府驻军沿河寻找桑将军,至今无果。”
“你,退下。”桑骏言简意赅,尔后只听得那个士兵应声,不一会儿便退了出来。
云娘回头看赵锦绣磨磨蹭蹭,不由得转身折回来提醒道:“今晚姑娘可谓是吉星高照了,能留下这条命,还有此等恩宠。不过,我倒是奉劝姑娘一句,凡是都不要太侥幸。不守规矩,小心这运气今晚就耗尽。”
赵锦绣低眉垂首,对着云娘略一拜,道:“多谢云娘提点。”
云娘也不说话,提着红灯笼带着赵锦绣穿过桃花林,出了春园,又跨过一道圆形拱门,竟是到了前院。
赵锦绣十分讶异,要知道锦王府邸的前院,只是桑骏的住所和办公议事的场所,从不曾有女眷。
“云娘,这好像是前院。”赵锦绣小声问。
云娘略转身,瞟她一眼,冷冷地说:“自然是前院,景华阁是殿下的住所。”
赵锦绣闻言,身子一怔,没来由地紧张。心里百思不得其解:这桑骏若要宠幸任何女子,都不会带到前院,何况是他的住所,
传闻中桑骏从不喜欢别人进他的住所,而今,这人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走吧,今晚是你走运,不用死,还能服侍殿下。”云娘冷冷地说。
这话为赵锦绣的猜测定了论,果然是来接受宠幸的,只是这地点实在让人费解。赵锦绣一边思考,一边往前走。
桑骏这样阴鸷可怕的人,近乎变态,若要宠幸自己,凭自己的能力,怕是一丝反抗的余地与能力都不会有。
赵锦绣想到此,终于慌乱,像是暗夜大海里的一叶孤舟,没有一点的方向感,不知该如何是好。
昔年,与许华晨也不是没有过这般暧昧,可自己偏生就是能笃定许华晨不会强迫自己。就是前几日跟桑木森一起,也是能感觉出他不会对自己如何。
而今,这桑骏阴鸷冷然,浑身都有着不知名的危险,自己是一点把握都没有。
云娘像是见到赵锦绣神色有异,停下来,瞟了她一眼,冷言道:“你今晚做这么多事,不就是为了得到王的宠爱么?如今,可是如你所愿。”
赵锦绣只是低着头站着,低低地说:“如果女子能选自己的路,哪里还有那么多的无奈?”
云娘闻之,像是有所触动,也没有发表意见,好一会儿,才低语:“跟我来吧。”
赵锦绣双腿像灌了铅,脑子里浑浑噩噩的,时而想着即将来临的场景,一片慌乱;时而响起桑木森的脸,心像被人猛揪一把,疼得鼻子发酸。
第九章 送你王妃头衔玩
锦王府前院,不像后院那般全是园林,植物繁茂,让人觉得荒凉。
这前院的建筑,碧瓦飞甍,雕栏玉砌,甚是气派。在回廊拐角处,房子窗前,会有几树桃花艳丽,或者一丛芭蕉,几块石头堆积,都是写意的中国画风格。
赵锦绣踩着虚浮的脚步,拖着疲惫的身子,亦步亦趋地跟着云娘,进入前院,绕过画着日出云海雾涛的照壁,便是一排气派的厢房。云娘领着赵锦绣进了厢房,十来个青衣丫鬟就动手来脱赵锦绣的衣衫。
赵锦绣向来不喜欢别人触碰,一闪身躲开,丫鬟们一愣。云娘瞟了一眼赵锦绣,道:“今日侍奉殿下,须得沐浴更衣。”
赵锦绣等得“侍奉”二字,心里一慌,面上也是一红,拢着衣衫,小声说:“我自己来。”
云娘面上不悦,厉声道:“这王府内,最重要的就是规矩。难道姑娘要着十来个丫头为此陪葬?”
就这样就要陪葬?草菅人命啊。赵锦绣心里一咯噔,抬眸对上这些战战兢兢的女子殷殷的眼神,心里笃定:这王府因有桑骏那样的变态,怕是各项规矩都变态,动不动就得丢了命。看来,得要小心行事。
于是,赵锦绣摇摇头,只是将脖颈上贴身的玉佩拿出来,紧紧握在手心中,道:“我只是不习惯,我会守规矩的。”
随后,像个木偶娃娃,任随众人摆弄一番,最后被红丝绸裹身,抬进了一处建在水中的楼阁里,放在一张宽大的雕花大床上。
这屋子是湖心楼阁的内室,周遭点着许多的红烛,淡雅的熏香从萧鼎炉里弥散出来。烛火摇曳中,云娘挥退众人,尔后,提着篮子走过来,从篮子里抓起一把把桃花花瓣往床上撒。
赵锦绣觉得这老女人这做法,像是在用花来埋葬自己。待锦被上都洒满了桃花瓣,云娘这才将篮子放在一旁,站在床前问:“许姑娘,你是李家送来的秀女,这男女之事,可有婆子告知?”
赵锦绣脸一下滚烫,咬着唇低声“嗯”了一声。
“那我便不再说,你自己激灵些,今晚殿下的心情不好。你若再惹怒了他,后果,想必你自己也是知道的。”云娘叮嘱道。
赵锦绣细声回答:“有劳云娘提点。”
那云娘也不作答,只是走过来,扶起赵锦绣,递了一杯泛着几瓣桃花的水过来,说:“喝下。”
赵锦绣闻了闻,这不是酒,便颇为疑惑地问:“敢问云娘,这是?”
“云雨。”云娘言简意赅。
赵锦绣心里一怔,暗想:怕这就是春药一类的东西吧。自己若是喝了,怕是如何也守不住防线,可有什么办法能不喝么?
“云雨是良药,是每个秀女得宠前,必定要过的检查。”云娘不耐烦,那杯子又往赵锦绣唇边递了一下。
检查?赵锦绣狐疑地看云娘一眼,问:“这到底是何东西?”
“怎么?之前你在门前吃那化功散颇有气势,这云雨你倒不敢喝了?”云娘冷哼一声,一捏赵锦绣的下巴就要灌下去。
赵锦绣忙从红绸里伸出手来,推了一下,不悦地说:“我何曾说了不喝?只是问这是什么东西而已。”
云娘倒是一愣,站起身看着赵锦绣,眉头先是皱着,好一会儿像是恍然大悟,眉头舒开,略一笑道:“云雨是检查秀女身子是否洁净的药而已。当然,若你是不洁之身,那这药足够要你原形毕露,到时候,你是死是活,就是殿下来决定了。”
原来这药是用来检查女子是否白璧无瑕,怕是有云雨之事的女子,喝了这药,会得意乱情迷。那么,自己这身子到底是不是白璧无瑕,谁知晓?萧元辉练林希背上的那颗痣都知晓。
赵锦绣这下倒是发了愁,也不知如何去检查自己这身子是否是处子。
这人生啊,真是处处都是悲剧。自己今晚在这锦王府邸,就跟像是扫雷一样,步步都是生死的考验。
“喝吧。”云娘又将那云雨端过来,逼迫的气势很足。
赵锦绣看着那泛着桃花瓣的云雨,觉得妖冶无比。
好吧,听天由命,大不了一死,不过,若是今日有幸脱困,他日,自己一定要做人上人,起码要做别人不能轻易杀掉之人。
赵锦绣想到此,一咬牙,眼一闭,一口气将那杯“云雨”连同几瓣桃花一起吞掉。
云娘很是满意,重新为赵锦绣裹好红绸,又在周遭撒了一层桃花,拉了被子替赵锦绣盖上,退了出去。
房间里回复安静,帷幕低垂着。帷幕外,红烛垂泪,窗口微微有风,烛火摇曳跳跃,偶尔会有“毕啵”的细微爆裂声。
赵锦绣看着高远的床顶,生出一种空洞感,觉得命运很滑稽,很荒谬。
躺在这床上,等待进入的那个男子,不适自己刻骨至深的男人,而是一个嗜血的陌生人。
昔年,自己曾想过与谁缠缠绵绵,耳鬓厮磨,白头到老。也曾想与他风花雪月,夜深悄问几许的,日高懒起画峨眉,雪舞笑看落花,风起举杯赏月。
那男人的眉目神色皆淡然,语气也该淡然,身上会有清新的香味,偏生每句话都是蚀骨销魂。
然而,自己只是偶尔想想,日子还是一天天静默如水,看着他与女装耳鬓厮磨,出双入对,除了空洞,连难过都没有。
赵锦绣觉得命运让自己好疲惫,慢慢闭上眼,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只想睡去。
刚闭眼不一会儿,听得门在“吱呀”开了。昏昏欲睡的赵锦绣这下睡意全无,手不由得握紧玉佩,心里一阵紧张。
那人走了进来,在屏风歪窸窸窣窣一阵,像是脱掉了披风之类的东西,尔后转过屏风,挑开几重轻纱帘幕走到了床边。
赵锦绣在他挑开帷幕的那刻,颓然闭上眼,安静地装睡。
那人并没有上床来,也未触碰自己,赵锦绣只感觉到那人极轻地坐在床边。
好一会儿,赵锦绣感觉到来人轻抚在脸上,动作轻柔,像是摸着古玉般,一寸寸摩挲。那手指的指腹有些硬茧,带来粗糙的触感。
赵锦绣假装呓语地略翻个身躲开这酥麻的摩挲,却听得那人轻笑,道:“你到底是放肆,侍寝之时,敢先睡着了。”
这声音低沉清澈,一点都不像是桑骏的阴冷。咦?难道来人不适桑骏?赵锦绣不由得睁开眼。
睡眼惺忪的迷蒙,微眯双眸看着烛火下的男子,一袭紫袍,乌发未束,不是桑骏是谁?只是他脸上的笑容太让人觉得诡异。
这男人还会笑?而且是现在笑。照理说,他刚刚失去桑木森这员大将,现在应该是紧蹙眉头,火急火燎的时候啊。
太可怕,太不按常理出牌。赵锦绣浑身一颤,眉头不由得一蹙。
桑骏却是一抿薄唇,将紫袍一拉,往那竹篮中以扔,带起一阵烛火摇曳。赵锦绣定睛一看,这桑骏竟然只剩白色深衣内衬,薄衫未束,竟是露出宽阔的胸膛。
果然是“连御数女”的男子,脱个衣服都这么娴熟。
赵锦绣心里鄙视,手却是下意识伸出来一拉被子裹紧,同时往床里侧滚了滚,徒劳地想要拉开与桑骏的距离。
桑骏站在床边,慢腾腾地脱内衬薄衫,略含挑衅地问:“你怕了?”
赵锦绣看着他,没有说话,只是装着一副害怕的模样紧紧拉着被子,心里却是盘算着必要时刻将小白的玉佩亮出来,讲四座城池的事,不知能不能保住自己的清白。
桑骏却是停下手,薄衫就那么似脱非脱地挂在身上,整个人却一跃而上,侧身躺在床上,看着赵锦绣,眼角眉梢似笑非笑,语气略略讽刺:“敢有勇气来锦王府邸,就应该有勇气承受这后果,是不是?”
说着,伸手来捏赵锦绣的下巴。赵锦绣身子一缩,躲开来,低低地说:“如果有得选择,许多人都不会走今天的路。不得已罢了。”
桑骏的手忽然悬在那里,尔后淡淡地笑道:“许多的女人梦想着本王的宠幸,更梦想着本王能在这里宠幸。你这么说,倒是不屑了?”
赵锦绣抿着唇不语,只是看着桑骏,总觉得这男子跟方才大殿上那嗜血的魔王判若两人。
“那么,你方才在春园的勾引又算哪般?”桑骏的语调忽然冷冽,阴鸷突然爬上脸,出手快若闪电,一下子抓住赵锦绣的下巴,疼得赵锦绣眼里泛着泪花。
桑骏却是阴鸷一笑,凑过来,瞧着赵锦绣,压低声音说:“本王如今成全你,顺带送一个王妃的头衔给你。”
赵锦绣一脸惊讶地望着桑骏,总觉得不对劲。须知权贵之家的当家主母并不是来历不明的女子,多数为政治联姻。自己就算是李记送来的,也不至于可以一跃成为王妃。
何况,桑骏再怎么着,也是视女子为暖床泄欲工具的人,怎么会在见过自己一面后,就封为王妃。
一定有阴谋。赵锦绣想到此,眉头一蹙。
桑骏哈哈一笑,转捏为轻柔抚摸,像是摸着猫猫狗狗一般,不紧不慢地说:“我喜欢聪明的女子。我现在就迫不及待地想知道:桑果的锦王大婚,到底有多少人来朝贺。”
桑骏一脸的笑,阴森森的,这不紧不慢的句子轰然诈响在周围,证实了赵锦绣的想法,这男人真的知道自己是谁,看来李清音比想象中更大胆。
那么,既然他知道自己是谁,短期之内必定不会取自己性命,自己就不必遮遮掩掩。赵锦绣想到此,眸光一凌,先前小鸟惊恐状态全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淡然。
赵锦绣从红绸中拿出手臂将桑骏的手一拍,淡然地说:“既然殿下要娶奴家为王妃,那么男女大防总是要守的。”
桑骏冷哼一声,道:“在锦王府,本王就是规矩,你以为一句‘男女大防’可以阻止得了本王今晚要你?”
赵锦绣还没发话,桑骏却是轻轻一跃,压在赵锦绣身上,长发纷纷垂落下来。
第十章 千钧一发
桑骏压在赵锦绣身上,双手撑在两侧,长发纷纷垂落,在两人间形成暧昧的空间,灼热的呼吸在这狭窄空间里流动。
赵锦绣很不安,本能挪动身子,想要逃开这暧昧的逼迫,无奈桑骏死死压着,自己一分一毫都不能动。扭头想要将脸埋在锦被中,却不料桑骏一抬手,托起她的脸,逼着她正面看着他。
“本王提醒你:侍奉本王的女人从不敢做害羞状。”桑骏轻笑,嗓音压得很低沉,气氛很诡异。
赵锦绣紧咬着嘴唇,屏住呼吸,一言不发地半垂着眸子,心里在激烈争斗:要不要将小白的牌子亮出来?须知,在这时空,很多贵族男子从小贴身的牌子若是赠送给女子,在外人看来,那就是宣布这女子是他最重要的人。
如果亮出这块牌子,说小白会拿城池来换自己,不知能否保得住清白么?
不过,此刻对垒的对象若换作他人,赵锦绣或许还有几分把握。可这桑骏,太不按常理出牌,为人喜怒无常,深沉阴鸷,倒真不知亮出这块牌子会不会加速自己的失身。
赵锦绣犹疑不定。桑骏却是慢慢俯身下来,一张脸离得越来越近。
温热的呼吸扑在赵锦绣脸上,带来一波波灼热与焦躁,从赵锦绣的脸颊辐射出去,耳根后,脖颈,竟是一路延伸到全身。
轰然间,赵锦绣觉得自己像烈日下的一堆干柴,桑骏这吐纳呼吸就是扔下的火星子,现在的自己便是霍霍燃烧着,从内到外,都是焦躁不安,如同烈焰焚身,喘不过气来。
肺部憋得难受,赵锦绣不由得深深吸一口气。桑骏却是几乎贴着赵锦绣的唇,低低地说:“你是迫不及待了?”
赵锦绣头脑晕晕的,脸颊滚烫,下意识里海是知晓要避开这男人,于是坚定地说一声“不”,猛然一扭头,不料嘴唇从桑骏柔软的双唇上刷过。
这本意的避开,缺是化作一次变相挑逗。桑骏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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