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寄奴-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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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一时晕厥,就算一日两日辗转哀哀,要不了多久,伤处得愈便是完好。他只需观她气若游丝的模样,只需观她陷於痛楚折磨,只需观她如愿不能的挣扎,任伤愈的过程漫长难捱,任疼痛使其夜不成寐,是啊,他无需用上此般方式,他只需好整以暇的旁观。
“不受教训不长记性”,这话他不止说过一次。他还警告过她,别妄图逃脱。可她置若罔闻,居然违背他的言令,在他面前意欲寻死……
把她扔上了床,在她身上烙下他的印记,令干涩的花穴容下他的强硬,迫她承下他的怒气,不管她是否清醒,不管她有无知觉。
是救,是发泄,是给予,是索取,是为惩戒抑或是为证明,他无暇分辨。如此放肆,如此嚣张,他是她的主,她为他的奴,生死在他掌控,没有意外。
固著她的腰,血腥味弥漫鼻前,沦为一种刺激,激起了掠夺,激起了占有。即便无意识,她的温热仍在夹著他吮著他,紧的舒爽,软的销魂,他狠狠的进入她,冲开闭合的穴口,榨出她的汁液,要窄小的甬道为他开启,要蠕动的嫩肉随著他的律动吟唱。
兴许因为动作激狂,怀里的女子逐渐皱起了眉。她的嘴角挂著血痕,呼吸略有急促,小小的唇瓣发著颤,艰难的发声转成模糊不清的喃语,他凝神听去,不外乎是“不要”,“求你”之类云云。
到了这般境地,她仍在抗拒麽?
他盯著近处一张苍白小脸,眼中闪烁不定。
她是喜族後裔,依著精气而活。与她来说,吸纳精气该是再寻常不过,阴阳交合该是最大的欢愉享受。淫乱,应是她的本性。
最初,她从牢里被抬来这里,那一次她主动求欢。他後有了悟,那是她折耗得厉害,失了神智。精气唾手可得却似是一种难忍的勉强,厌恶的是得以生存的方式还是身为喜族的自己?极度的不甘愿,直到经不住挨不过本性占了上风,那双黑眸才是迷离。
她的胆子很大,挑衅咒骂,他的强大她的渺小,他们之间的差距她并不顾忌。
勇敢麽?倔强麽?到底不过是个女子。涨高的气焰能维持多久?还不是在他身下节节败退,溃不成军?
一而再再而三,她反抗不断受伤不断,也不断的触著他的底线,哪怕危险已逼临在前。
当他预备终止这一切,出手残忍驯服,她又退缩向後。收起了手上利爪,可怜兮兮的流著泪,颤巍巍的求饶。
她求他。声泪俱下,惊惧到不行,柔弱的身姿仿若一根蒲草,是韧是坚难敌极限,再经半分摧残便要断了。
来往反复,她乐此不疲,既已预知了下场,为何还要无谓挣扎?非得流血受伤,非得陷入绝境,不到如此便不能俯首低头?
他嗤之以鼻,只是她若想玩,他可以奉陪。
留她有用,她也勾出了他的兴趣。他的冥宫,众多夫人环肥燕瘦,没有一个若她的性子,也没有一个敢像她这般应对他。
她的味道,那股甜淡的香气,他甚喜。她并非处子,但她没有取悦男子的技巧,就算迷乱中的迎合也是生涩而非娴熟,她窄小紧窒且敏感,从她身上得到的欢愉,他甚满意。
欣赏她不愿屈服欲望,最终不得不屈服,听她强抑呻吟,带著泣音的呜咽,那一声一声,尖细绵长,忽高忽低,饱含著无助与煎熬,同样令他满足。
於是,停顿过,律动再起。深深的埋入,感受其内部的收缩。捣她,弄她,她抗拒不得的,顶她,戳她,扑哧扑哧,看,她不是没感觉,其实她快乐的不得了,不是麽?
他的手改握为扶,让她跟著他的节奏上下起伏。
闭合的眼帘沁出了湿润,迅速打湿了睫毛,汇聚冲下脸颊,无声的流淌。
她的眉间纠得用力,拼凑成的表情是满满的脆弱,满满的痛苦。
她的胸前起伏剧烈,呼吸不稳,顺畅似是不易,嘴巴张合,吐出沙哑的,破碎的呓语。
“不……不要啊……”
“……大哥……求求你们……我疼……好疼……”
他一滞。
没顾上醒,倒先顾上哭了。
或怒或哀,算起来,他还没见过她的笑。
她从没对他由衷的笑过。
她不是不会笑,她只是不对他笑。在娑罗面前,她毫不吝啬的展露笑靥,笑得纯真甜美……想著,杗肖眼神一黯。
不知不觉,抬手抚上那冰凉面颊,泪水沾染指尖,不用尝也知道,定是咸苦。
他的目光幽幽,观察审视,点点寸寸游移在一张小脸。
昏迷中,她看到了什麽?
什麽令泪水肆意决堤?令痛苦无遮无掩,令绝望漫无边际?可是过往梦魇?
心头一动,若有似无,衍生出了些微异样。复杂,伴著疑惑,伴著一抹浅淡的怜,浮显於血色眸底。
缓缓的放下手,继而收紧环抱,两两气息交融混合,一时之间,只闻寂静。
(9鲜币)60。醒来
如同演出结束拉下了帷幕,终於,所有的不堪情景淡下隐去。
刘寄奴依然捂著耳朵闭著眼,哪怕黑暗归来,哪怕过去的种种片段不再闪现变换。
很疼,左边胸口,靠近心脏的位置。又或者说,她整个人都是疼的,自重回自己房间那一刻起,自似是遥远的那个夜起。
不知道在黑暗中站了多久,模模糊糊,好像有一个声音传来。
“回来……”
“你回来了……”
谁?谁在说话??
她松了松捂耳的手。
这个声音缥缈,听不出粗细高低,听不出是男是女。它似乎来於很远很远的地方,颠来倒去,不断的重复著:“回来了……”
“你终是回来了……主人……”
叫魂似的……叫得她毛骨悚然。
“谁在那里??”不管发不发的出声,这一问是她的条件反射。与此同时,她慌乱的睁开了眼。
眼皮掀起,声音戛然而止。包围她的黑色抽丝剥茧般的褪离,光亮透了进来不断的重叠堆积,经过了一阵发白,一阵花红,她的视线才得清晰。
同样是一间房,日日看夜夜看,家具摆设同样不算陌生。
这段时间,她的吃喝拉撒都在这里。
所以……这是冥王宫?冥界?
她怎麽又回来了?
她倒底死了没有??
睁眼後,所感的疼痛没有消失。剧烈些的,源於上半身心口,细微点的,来自下半身双腿之间。
太过真实,真实到难以忍受,连吸口气儿都是辛苦,所以,她确定这不是幻觉,也不是什麽场景回顾。手脚一时动不了,她微微一偏头,这一眼她更是确定了,旁边一张椅子,椅子上坐著个男人,不是那可恶的冥王还能是谁?……她活著,并没有死成。
她尽量快速的转回脸闭眼,不过可能来不及,他应该看到她已经醒了。
为什麽要让她回来?……
是了,她差点忘了,如今的她“脱胎换骨”,不是不堪一击的“人”了。随便拿块碎瓷片一戳,怎麽能戳得死她呢?她也大概明白过来了,胸口痛是自己亲手伤的,腿间的痛恐怕拜冥王所赐。
他“大方”的,及时的送她些精气,好让她离嗝屁再远点。她刚刚才醒的,完全不记得他“大方”的过程,那麽说,他压著个无知无觉的她,岂不是像奸尸一样了?呵呵……他的癖好果然“特别”啊……
绝境困境兜来转去,一个火坑到另一个火坑,没什麽大区别。
原本以为老天重新给了她一次机会,她有著珍惜,她也想好好的活。听过一句话:自杀是懦弱的表现。她是懦弱,她是累了,她只想结束。
结束所有的强迫所有的折磨,挣脱他的囚禁,逃离他的牵制掌控,那时她是冲动,忘记了阿魏忘记了苍木,忘记了他们正同陷囚牢……原谅她吧……原谅她自私了一回。
眼眶发涨,鼻子发酸,心中滋味难言。正想著,低沈的声音响起,打断了她的思绪。
“八八是谁?”
什麽八八?什麽东西??
不多久,他补上一句:“这名字,你叫了多次。”
名字?她在叫这个名字?是她醒来之前麽?
她怔怔,片刻恍惚。
八八……八八……爸爸……
她叫的是爸爸。
当回忆翻至那一页,当过去重现与眼前……两个字,反复咀嚼唯有无限苦楚,诉不尽的悲哀,道不出的伤。
“除了八八,你还唤了大哥。你是喜族仅剩血脉,如此说来,想必你的兄长……”
“是。我有兄长,也有父亲。”她突然开口,声音沙哑且干涩,“他们死了。都死了。”
说完,四周陷入安静。半晌,低沈的男声平稳的问道:“发生了何事?”
哦?他也有好奇心的麽?发生了何事……和他有关系麽??
她扯了扯嘴角,淡淡的说:“死了就是死了。”
他没有问下去。
她却蓦地睁了眼,转脸过去对上那一双暗红色的眸,有没有关系……呵呵也许不一定的。
“他们死前发生了何事,我可以告诉你。”
她定定的看著他,眉眼间升上了诡秘。
“一个晚上,很晚的时候,生我养我的父亲偷摸进我房间。”
“我睡著了被他弄醒,问他怎麽了他不回答,他一边亲我一边撕我衣服,你猜,他要做什麽呢?”
她哑著嗓子,吃吃的怪笑。
“後来啊,我的大哥来了。我以为他是来救我的,没想到他帮著父亲抓住我,不让我挣扎。”
“我的第一个男人是父亲,那第二个男人当然是我大哥了。”
“我是女儿,我是妹妹,这是乱伦啊。他们合力,我怎麽也反抗不过,我大哭大叫著疼,苦苦的求他们,他们也不管不听。”
“我会怎麽样他们才不理呢,他们在我身上发泄了一整夜。他们毁了我,之後把我关在家里变成他们的玩物。对了,就像你对我做的那些。这麽说来,你和他们算不算同道中人?”
她的表情似痴似狂,似哭似笑,无血色的小脸蒙上了层灰白,黑眸里细碎的水光凝聚,仿佛下一刻就要掉下泪来,再一看,却是一片死寂空无。
(12鲜币)61。求你帮我
她看著他,他看著她,除了呼吸声,轻浅的抑或急促的,剩下的就是寂静。
他好像没什麽反应呢……
哎呀,是不是她说的太快了,是不是有哪里他没听懂的?
嗯,也有可能他认为她神志不清在说疯话来著,相信都未必更别说是惊讶了。
哎?他干嘛要惊讶呢?他是重口味的爱好者啊,惊世骇俗到他眼里不足为道的,再说了,她的经历她的过去与他无关。他只管禁锢她玩弄她折腾她,别的,他才不在乎呢。
暗红色的眼睛一如既往的深晦,无波无澜中兴许有一点异动,冷漠中兴许有一丝复杂,她不愿去仔细辨识,她没那闲情逸致,她压根儿不想。
“好生休息。”
良久,他动身站起,面无表情的扔下一句。
她收回目光,缓缓阖上眼帘,听著那脚步声起,停顿间隔一二,直至沈沈远去。
她很快睡著了。
从死亡线上被拉了回来,期间重历一番深创苦痛,她是疲累至极。
自来到这间房经了种种,死──她不是没有想过。
但是,死,不能轻易。因为不能轻易无牵无挂。
“阿魏”,“苍木”,这两个名字一直在提醒著她,阿魏不时被带来身边,陪伴著她,安慰著她,担忧著她,心疼著她……於是她便想,多忍耐一阵,多勇敢一点,兴许可以等到看到,等到风雨後的暖阳,看到希望照亮的以後。
……好难,真的好难。忍是难,捱是难,不灰心难,不消沈难,倒底有没有希望?会不会得自由?倒底休止符号会以怎样一种方式划下?她的命运,她脚下踏过的路,是否只是一味的,悲哀的遵循过去的轨迹?
……好难,真的好难。十六岁,别人家的女孩都在无忧无虑享受著灿烂年华,而她的青春之花已过早的凋零。点点片片皆是无助皆是哀,残瓣落了一地,覆上罪恶的污泥,再拼凑不出完整,回复不到当初。
为什麽呢?为什麽如此不公平?
她做错了什麽?为什麽是她?
冲动过,试图解脱过,无论过去现在,如愿以偿同样是难。
她活下来,她活著,那麽谁来告诉她,她该以何种面目活?用何样心情面对?浑浑噩噩或麻木不仁,活下来的以後,谁能给予方向,谁能挥去迷雾指出一条明路?
之後几天,婢女照料著刘寄奴的日常起居。
上药包扎,端茶送水外加擦拭身体,婢女安静的来安静的离。卧床的时候,一个人的时候,刘寄奴定定的直视上方,仿佛想了很多又仿佛只是发呆,什麽都未想。
因为精气,胸口的刺伤恢复得很快,疼痛也在随之减轻。送来的饭菜她悉数吃下,要上药要包扎她配合不争,还有,她结束了一动不动的出神,掀被下了床。
亲手将尖利碎片送入,虽没有一击毙命,但毕竟是伤在要害之处,她的手脚还有些无力,慢慢的走到门口,拉开了房门,原地等待一阵又一阵,就在预备放弃之时,黑影终是落下,黑衣男人轻巧的立於面前。
仍是黑色包覆,蒙著面,那一双青色的瞳眸对上她,平平的不带情绪。
“他……冥王,有没有找过你?”她启唇,沙哑的问。
她认为,恐怕是得不到回应的。开始的确如此,时间流逝不长不短,却见他细微的一摇头。
“那就好。”她的胸口明显的起伏一下,“我担心……不知道有没有害了你。”
青眸闪出怔愣之色,眸底映著的女子抿唇低下了头。
“它死了。”
她突然说。声音又哑又低。
“你送我的花,我养活它了。我想把它藏起来可是来不及,他把它踩烂了。它死了。”
看似没头没脑的话,娑罗是知其前因後果的。
“我本来想早点告诉你的。可我身体不舒服不太能动。”
“我睡了很久,还以为不会醒的呢。睡著的时候大概是婢女进来打扫过了,把它清理掉了扔了。”
她闷闷的头也不抬令娑罗再是一怔。
不舒服……醒不来……那一场闹动,这一张憔悴容颜,无需多想便能明了。无论是烂了谢了还是“死”了,一株植草而已,盛不长久,因为低微总免不得遭了践踏,又何需……伤怀……
不仅是伤怀,此时的刘寄奴别有一番心思,像是下了决心,她抬头举步迈出了房门,向著不远处的黑衣男人而去。
“无论如何,谢谢你的好意。娑罗……有一件事……我想拜托你,拜托你帮我……”
青眸倏地发生了变化,升上的是警觉是若有所思她管不了这麽多,开口求助,不论结果,她总得一试。
“和我一起的,一个叫阿魏一个叫苍木。你们认为他们是我的同伴,可他们没做任何坏事,他们是我的朋友。”
“侍卫会带阿魏过来,到现在,我一直没见苍木。我很担心他,不知道他好不好,我想拜托你……我请求你,帮我见他一面。”
“娑罗,你知道苍木被关在哪里的,对不对?你有这个能力的,侍卫都听你的,你有办法让我见他的,对不对?”
“我保证不会逃的,我只想确定他好不好。如果你不放心,你可以把我绑起来,你要我怎麽做我都听你的,我不会给你惹麻烦的……”
仰著脸,皱著眉,急急切切,苦苦的恳求。她的焦灼不是假,她的措词皆是由衷,黑眸里浮出异常的暗芒,点点微蓝跳跃著冒了头,经过了犹豫挣扎,它们止住了不安份的势头,逐渐隐褪消散。
她勉强不了他。
纤纤玉指快要触到对方的衣衫,颓然一转,捂住了自己受伤的胸口。
她的那点能力根本不足以撼动他,她试过多少次了?何必再做无用徒劳之举?
心头一乱,一口气没顺下来,唇间逸出一声低咳。
连接不断,她抓著自个儿的衣襟咳得厉害。不可否认,其中多的是演戏成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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