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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今生-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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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商苏衡精神一振。
“比起连紫的根茎之外，另外还有一味药，其实更能彻底化解连紫果的药性，只是这一味药，非常不好找。”
“那药何名？”商苏衡急切地问。无论如何她一定会想办法寻到，不然给高雁行一个交待的许诺只怕就真的成一句空话了。
苏达勒眸光微闪，暗忖究竟是谁让她如此关切？
“此药名‘沙蔓’，长于沙漠深处。”
“这沙蔓什么模样？”
“这倒不太好形容，不是一句两句便能说得清楚。”苏达勒眸光微转，“这样吧，陛下，安昭以西便是瀚海沙漠，虽说沙漠里变化诡秘，我倒还曾去过两回，不如这找药的事便交给我，我必为陛下寻到沙蔓。”
“这个……”商苏衡略微迟疑，她并不希望欠苏达勒这样一份人情。
苏达勒自然不可能容她推拒，看她对此事的关切，这一份人情将来或许能换得重大回报。
“陛下人的宽厚，使我族人重归安昭，我与父亲深深感激，更觉得无以为报，就请陛下放心将此事交与我，容我为陛下略效绵薄之力。”
他说过他也做药材生意，看样子是对沙蔓非常熟悉，由他去找总比她派人抓瞎来得更妥当吧？
“那好吧，此事就拜托苏公子了。”
“不敢，”苏达勒忙拱手，“定不负陛下所托。”
解决了高雁行这头的事，商苏衡这才想起说了这么一长串，倒忘了问苏达勒究竟是来干什么了。
她淡笑，问他，“说了这许多，朕倒是忘了问苏公子今日来见朕所为何事？”
苏达勒也轻笑，“是我忘记了此来的目的。今日来也无旁事，我父亲深深感激陛下宽仁，又实在不知该如何报答陛下圣恩，于是就想今晚在土司府为陛下以及众位将军办一个欢迎宴会，略表感激之心。特命我来邀请陛下与诸位将军。”
“土司大人客气了。”商苏街笑道。
“还请陛下务必赏光。”
“土司大人一番厚意，朕岂能辜负？你回去禀告你父亲，朕今夜必至。”
苏达勒笑逐颜开地再次起身，深施一礼：“多谢陛下赏脸，我这就回去告诉父亲这个好消息。今夜我父子会在土司府恭迎陛下圣架。”
打发走了苏达勒，商苏衡返回寝帐，坐下喝了几口茶，歇息了一会，碧桃忽然提了只小竹篮，兴冲冲地挑帘进来。
“陛下，您看，这果子漂不漂亮？”
她将手中的小竹篮向前一递，商苏衡顺势看过，十来个鸡蛋大小的鲜杠的果子，安然地躺在竹篮里，浑圆的果子蒂把青翠，横断面隐约还带着少许水气，像是刚刚来摘下来。
和露也探过头来，“这是什么？”
“他们说这叫‘番红’好像是安昭特有的，陛下这几日都不思饮食，刚刚我趁空便出去了一趟，在市集上买的。”
“也不知是什么东西，能不能吃，你就敢随便买回来。”和露皱眉。
“谁说不谁吃？他们都说这果子又酸又甜好吃得很。”碧桃抗辩。
商苏街拿起一个，看了看，觉得样子很像西红柿，“你说它叫什么？”
“那些土人好像走叫它‘醉茄’，奴婢问了营里的兵丁，他们说我们大衍人更习怜叫它‘番红’。”
那就应该是西红柿没错了。西红柿既可当蔬菜又可当水果，她还真挺喜欢吃。将手中的番红放入嘴边咬了一口。鲜红的果汁顺势流了出来，她连忙张嘴吸住，浓浓的酸香味道顿时溢满口腔。
唔，比她以往吃过的西红柿酸多了，不过，还是极好吃的。正好她这几天没食欲，那这东西开开胃，倒是不错。
“很好，都留下吧。”她边吃边说。
看陛下很喜欢这番红果，和露与碧桃对视一眼，俱是满眼欢喜。
“对了，你们也还没尝过吧？一人一个，也尝尝。”她指指篮子。
和露与碧桃又互看了一眼，终究忍不住**，也伸手到篮子里各拿了一个。
“谢陛下。”
“免了，吃吧。”
一个番红很快下肚，酸溜溜的，让人胃口大开，商苏衡又拿了一个送到嘴边，和露与碧桃看她吃得那么痛快，也将手中的番红送到嘴中，不一会儿，御帐里便满是番红的酸香气味，心以及三人嘴中偶尔传出的滋滋溜溜吸食声音。
爱今生 第一百一十七章 祸起番红 二
今夜比之商苏衡初来乍到的那一回大不相同。初来那一夜土司府左近的几条街面上亦悬了灯，然而路上少有行人，那灯也是秦朔为了不让赫赫城看起来过于冷清而命人挂上的。
而现在，家家户户张灯结彩不说，路上人来人往，商铺大开，特别是当苏商横的御辇从军中驶出后，百姓奔走相告，更有不少人当街便跪下了，涕泪满面连连叩头。
隔着辇旁轻纱，隔着左右禁卫，商苏衡依然听到了，看到了，感受到了这份欢喜和感激，以及身边这些将士们的脸上藏也藏不住的得意深情，使得她同样由衷地升起自豪与满足。这应该就是身为人君、身为一国支统治者的荣耀，她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也第一次为她手中握有的这份权利感到欣喜与满意，只要她愿意，她还能做更多的利国的民的事。更因此，第一次对这个世界生出了淡淡的归属感。
土司毕巴尔与长子毕哥利，三子毕可胡，幼子苏达勒以及族里的长老早早地迎出府外，恭候商苏衡的到来。
除了禁卫军里的武威，秦朔军中偏将以上的将领都来了。前院摆不下，酒席一直摆进了后院，商苏衡与几位高级将领还有土司与族中的长老自然安排在了后院。
土族人办的宴席自然尽显土族饮食风俗。除了大块大块的牛羊肉外，主食以面食为主，馍馍、酥饼、面条。此外还有青稞酒以及奶茶。别的倒也罢了，只有这奶茶，大衍的众将真是喝不惯，个个脸上都有几分勉强之色，只有商苏衡，不紧不慢，一碗奶茶喝了个干干净净。
敬茶是第一礼，有商苏衡撑着，算是给足了土人脸面。土司大为欢喜。笑容满面地又来敬酒。商苏衡向来很少饮酒，并不清楚自己酒量如何，倒是这青稞酒香甜绵厚，不呛不辣，很得她好感，并且早些时候，她便询问过秦朔，知道这酒性浅，不醉人，于是便放心大胆地喝了。
桌上那些肥的流油的大肉，一点也引不起商苏衡的兴趣，因而除了撕几片馍馍外，只有这一碗一碗的酒和奶茶装进了肚里。
酒倒也没什么，只是这奶茶，商苏衡像是挺爱喝的洋子引起了土族人的注意。苏达勒仗得与商苏衡最是熟悉，便开口问出众人的好奇：“陛下，您以前喝过奶茶？”
商苏衡微怔了怔，答道：“不曾。”
“我以为初喝此茶的人 会有些不习惯。”
“是吧？或许朕口味异于常人吧。”总不能说她在另一世喝习惯了吧？
“非也，此正体现了陛下心胸宽广，有容天下之海量。”苏达勒借机又吹捧了她一把。
不过是几碗奶茶也能扯到天下头上去，商苏衡甚觉好笑，又兼喝了不少酒，情绪放松，一个没忍住，真的笑了出来。
她一张白玉一样的脸因为喝了酒的缘故在两颊添了一层粉色，向来清冷淡然的眼睛多了两分倘恍迷离，这时一笑，便如春江涨绿，夜昙花开，说不出的惊魂动魄，厅里众人全看呆了，送到嘴边的食物掉了一地也不自知。
惊觉大家神情有异，商苏衡立时敛了笑容，收得急了，兼之酒气上涌，又打了个嗝，她连忙抬起袍袖挡在脸上。在放下手来里，莫要说笑，便是眼力的那一点点迷离之色，也收得干干净净，若不是双颊的那层红艳色泽无法藏匿，众人几乎以为刚才那绝丽只是自己的想像。大衍的一班将领收拾起惊艳的神情暗自羞惭，就不必说了，倒是土族人这边，羞愧之外更多的是可惜，他们第一次意识到，商苏衡不但是大衍的女皇，更是以为非常美丽的女人。
刚才那一幕让商苏衡意识到自己真是喝多了，再呆下去只怕要失态了，遂起身向土司告辞，主君都要走了，其他人哪还肯再留，酒宴到此便散了。
毕巴尔领着儿子与几位大长老送出府，候着众人远去这才归府不提。却说商苏衡，坐上辇上，一路轻摇慢晃，渐渐地只觉得头越来越觉，身体也越来越燥热。
真要命！泰朔不说这酒是不醉人的么，为何她会这般难受？好容易捱到回到了军营，入了寝帐，看到桌上篮里的红番，商苏衡抓起一个，又往嘴里塞，指望可以解一解嘴里的焦渴感觉。
一个红番下肚，似乎舒服了些，可没过多久，燥热之意再次从腹腔处升起，并且有愈来愈加强的势头。
“碧桃，水还没打来么？叫和露快些，朕想沐浴。”她要泡水，要冰凉冰凉的水。
“陛下稍等，这就来了，我先帮您将外衣解了，许就没那般热了。”碧桃见她脸色越来越红，也有些着急，可备水的确要花些时间，和露一回营就去传唤粗使的太监了，已经不可能再快了，所以她只能先安抚一番。
正说着，两名小太监抬了浴桶来，之后是四名太监轮番向桶里注水。商苏衡急不可耐地走过去，把手探进了桶里。
温的。
“换过，换过，朕要凉水，冰凉冰凉的水。”
和露忙摇头：“虽然是夏季了，可这里白天炎热，夜里却还是很凉的，奴婢可不敢给陛下用冷水……”
“将你换你就换，快换！”商苏衡恼了，她甚少有这般口气严厉的时候，把和露几个吓了一跳，不敢再驳，小太监们连忙抬了浴桶出去倒掉，又重新打水。
这厢小太监们忙着换水，碧桃立到了帐门口，打着帘子，方便他们进进出出，远远地就看到泰朔大步向这边走来，不消片刻便来到眼前。
“泰将军。”她微微欠身，向他行了个礼。
“我给陛下送些醒酒药来。”泰朔摊开手掌，现出掌心里一只白瓷小瓶。
碧桃正要接过，送水的太监提了桶亦来到门前，她忙收回手，重新打起帘子，“还请将军自己拿与殿下吧。”
泰朔看看进进出出的太监，只犹豫了一下，便低了头钻进大帐。
“臣泰朔见过陛下。”
“泰将军免礼，这么完了来找朕有何事？”商苏衡勉强忍下越来越烦躁的感觉，尽力平和地问他。
“臣给陛下送些醒酒药来。”泰朔站起身，又一次递上瓷瓶。
“多谢你了。”商苏衡大喜，“这药怎么用？”
泰朔正要解释，晃眼瞄到桌上的篮子，眉头一紧，顾不得回话，大步走上前，抓过篮子，确定了刚才那一眼并未错认，当即变脸。
“陛下吃了番红？”
“嗯，怎么了？”
“陛下吃了多少？”
商苏衡偏头想了想，“总也有七八个吧？”
泰朔脸色愈发难看，“什么时候吃的？”
他口气低沉严厉，简直像审犯人一样，商苏衡有些火了，和露更已经憋不住，大声质问：“泰将军，你这是什么口气？”
“臣该死，”泰朔忙跪下，“臣一时心急……”
身子越来越燥热，简直像着了火一样，眼看着水也准备好了，商苏衡不愿再听泰朔有什么要说的，只盼能快快泡进桶里。
“无论什么事，都等明日再说，泰将军请回吧。”
“此事与陛下有关，等不得明日。”泰朔急道。
“那就快点说，究竟什么事！”
看到商苏衡眼睛不住的往浴桶那边瞄，泰朔知道她忍不住了，“陛下不是酒醉，此时沐浴不能解决任何问题，只会让它越来越严重。”
“那是什么？”商苏衡心不在焉的文，管他是什么，她现在只想泡水。
“臣不知陛下吃了番红，不然定不会让陛下饮酒。”泰朔叹道。
“烦死了，你到底想说什么？”泰朔不是一向少言寡语的吗？这次怎么废话这么多？
“番红佐酒，可以助性。”
助兴？助什么兴？商苏衡没反应过来。
泰朔看出她未听懂，犹豫了一下，一字一顿地又说了一遍：“就是可以助——性。”
商苏衡呆瞪着他，不是很清醒的脑子转了半天，猛地反应过来。
“啊！”她蹬蹬蹬倒退了几步，差点摔倒，和露忙抢着搀扶，她却像触了电般，用力一甩，挣脱开去。
“你是说助——性？”她再问一声。
知她懂了，泰朔垂下眸子，低声道：“正是。”
“出去，全都给朕出去，没有吩咐，谁也不准进来！”商苏衡捏着拳头退到了床榻边上，大声吩咐。
泰朔默然不语，躬身又施了一礼，便向外退去。
“陛下？”和露却不肯走，惶然叫着。
“出去！再不走，朕要砍人了！”
和露和碧桃还犹豫，商苏衡就手抓了枕头砸过来，“滚！快滚！”
两人无奈，只得也退出帐去。
爱今生 第一百一十八章 长夜
两人一出帐，等在外面并未离开的秦朔便沉声问：
“方才回营之后陛下可是还吃了番红？”
“是。”碧桃忙答，“吃了两个。”
“你们俩在这帐外守着，在本将军回来之前，无论是谁无论任何理由，都不许让他靠近陛下这御帐半步！否则—”秦朔鹰眸怒张，比尖刀还要锐利的光芒有如实质般割在碧桃与和露身上，刺骨疼痛。
两人怕极，不由自主地退了一步，颤身应是。
秦朔得了两人承诺，转过身看看七八步开外处，轮值巡夜的羽卫与骁卫，如以往一样严整肃穆，略放了心，这才大步向高雁行的营帐而去。来到帐外，也不招呼，直接挑帘入内，鹰眸一扫，发现要找的人正盘坐在一个热气蒸腾的木桶里。
“快起来！”
高雁行正在做药浴。
他好容易弄来连紫的根茎，正按照太医院传的法子为自己治疗，等小腹内渐渐凝聚了几分热意，他用心引导，耳边猛地响起一声响，他一惊，那一点气顿时散了。他大怒，猛然张眼，却看见秦朔阴着个脸立在桶边。
“请高司奉速速起身穿衣。”秦朔仿佛看不见他一脸愤怒，再次催促。
奇了，他与这靖北将军半丝交集也没有，他知他身份也就算了，这一脸焦急地找他来又是为什么？
“我为何要更衣？”
“伺候陛下。”没工夫多解释，秦朔答得简洁明了。
高雁行又羞又怒，脸上青白交加。
“不去。”
“这是你的责任！”
高雁行听了，脸绿了，“那又如何？不去就是不去，叫她找别人去！”
“你！”秦朔右手如电，一把揪住高雁行的脖子，提他出水面。
虽然被勒得快喘不过气，高雁行依然冷笑：“死也不去！”
秦朔瞪着他，眸光幽暗阴郁，半晌，就那么手一松，高雁行咚地摔回桶里，溅出水花一片。他呛咳着爬起来，抹去眼前水花，只见帐帘轻晃，刚才威胁他的人，此时影子都不见。
出了高雁行的帐篷，秦朔大步赶往军医处，直接从床上提了人，用力摇醒：“番红佐酒，除了用人解除药性，还有没有别的法子？”
“什么？”军医本已沉睡，给他这一摇，脑袋还蒙着，哪里又听明白他说的什么？
秦朔耐住性子，又问了一遍。
“就我所知没有。”医官摇头，然后一脸暧昧地看秦朔，“你又不是不知道，番红本来就是房事助兴之物，多做两回便解了，且不伤身子，最是上品春药，怕什么。不过大将军，你不是不近女色的么？我在营中这许多年，还从没听说大将军也有这方面的需要，不如明个儿，我再给您开几贴壮阳药补补？”
“闭嘴！”秦朔心急如焚，哪里还有心思听他胡扯，“真的别无办法？”
“真要不行，那就忍着，忍一忍也就过去了。”
“吃了八九个，可还忍得住？”
“八九个？”军医惊叫，“那怎么能忍，还不逆血充脑，活活烧死了？”
“该死！张复来，你定要给本将军想出法子来，否则我现在就剁了你！”
“将军，你就是把我剁了，我也没法子啊！”张复来跳脚。
秦朔脸上阴霾密布。拖得时间越久，陛下便愈危险，他不敢再停留，转身就走。
“哎，等等。”张复来又叫住他，秦朔猛回头瞪他。
“那个，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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