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笑倾城-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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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年10月25日天气：晴
生日快乐！亲爱的可爱的美丽的善良的林笑，这是用自己的工资买的蛋糕哦，姐姐你喜欢的巧克力味，哎！过生日就不能对人家好点，胃痛不是病，痛起来要人命。
2010年3月1日天气：晴
看来我的猜测是正确的，那个人真的在跟踪我。他有什么目的？我该怎么办？这里还安全吗？我是不是该考虑一下院长的去浙江的建议？
2010年4月11日天气：多云
一个女孩的成长故事展现在我眼前，原来我活在一个坚强可爱的女孩身上，她会因为看到情侣而心生祝福，她会为和她一样遭受变故的人祈祷，她会为自己的前途担忧，她会牺牲自己而成全别人，她也有苦中作乐的闲情，她也会抱怨生活的无奈……但是她依旧满怀希望。
如果她还活着，该是多么幸福的，我又是多么幸运，成为了她的眼，代蘀她看这个世界，代蘀她爱她所爱的人！
我要离开了，苏州，再见。
2010年4月20日天气：晴
如果没记错，今天是阿飞哥哥的生日，生日快乐，你还记得我吗？我都到杭州了，明天要去医院当义工呢！那个金枝姐姐真的是个好人，那么漂亮，那么年轻就那么有钱，还资助了我们这么多的孩子。
看到这里，我不禁抽了一下鼻子，一开始真的是巧合，原来竟然是这样。我是她资助的孤儿，好吧，看来要对老板态度好一点，嘻嘻。
2010年4月24日天气：晴
今天医院来了车祸的受伤者，车祸啊总是那么无情，急救室门口好多人，哎，那个白白瘦瘦的我觉得有点眼熟，怎么有点像跟踪狂变态啊，不会的不会的，阴魂不散的家伙，不过好想知道那个伤者是谁啊。
2010年4月26日天气：阴
我不知道今天是怎么过来的，我看见了妈妈姐姐，她们还活着！！！还有妹妹，她也活着，可是……
2010年5月12日天气：晴
姐姐出院了，她该有美好的前程，我们也许再也不会见面了，也许她还会在街上和我遇见，然后擦肩，咫尺天涯。
呵呵，为什么没有勇气去问她，也许她那个冷漠的眼神本身就是最伤人的。
我又要面壁了，这个时候的林霜恐怕是我在混蛋地扮演吧，真是害了人家！
2010年5月18日天气：大雨
原来那个黑衣男子真的是阿飞哥哥，再见面居然毫无心灵感应，这么多年来的坚持一秒就崩塌。三角恋吗？直到那个变态喊出：“穆宇飞！”我才敢确定。
那么多天在医院可以算是朝夕相处吧，我还帮他妹妹，也是我的妹妹换过衣服呢，可是谁也没有异样的发现。这既是无缘对面不相识。
林笑，你彻底绝望了吧？
2010年5月28日天气：晴
也许是天意要我再见姐姐最后一面，我就去看看那场戏，姐姐，下个礼拜我就回四川了，我想读师范，以后和萧老师一样支教。阿飞哥哥……
后面的字被涂掉了，日记到这里就停止了。
看完日记，我不觉已泪流满面。





、第三章温柔


“笑笑，你怎么哭了？”穆宇飞哥哥就这样闯了进来，我伸手赶紧抹去残存的泪痕，同时飞快地不动声色地合上了日记本。
“没事，想起了一些过去的事。”我摇摇头，还没有从整本日记的沉痛基调中走出来，我没有抬头看他的眼睛，我只是看到眼前多了一张纸巾。
“笑笑，我知道你经历了太多的事，但是，人不能总活在过去，对不对？”他的声音很轻很温柔，但是没有温柔到让我的眼泪融化蒸发的程度，要知道，一旦哭了，有人安慰，一个劲地劝你别哭是会起反作用的。
穆宇飞也不是个会逗人发笑的人，他不像绍言哥哥一样会讲一些不怎么搞笑的笑话来冰冻我的坏情绪，他也很懂分寸地不会直接伸手拂去我的泪水。他只是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我。
穆宇飞哥哥，我该怎么面对你？你的温柔，虽然林笑对你是有感情的，可是，你对她，还有感情吗？或者，有没有过？
“不许哭了，再哭我就走了！”穆宇飞假装愠怒，他说着要走，还是坐了下来。
多么熟悉的语言，在那片桃林底下，他曾经拂去我的泪，他说：别担心，我们会在一起。
在那个烛光摇曳的红色纱窗前，他曾为我挽髻，说：嫁给我，好不好？
他说：小桃，如果有来世，你还愿意爱我吗？
可是，这些话都散落在红尘轮回里，你不再记得了，而我还陷在那该死的温柔里。
“发什么呆？你不会要我专门坐在这里看你哭鼻子吧？”他终于忍不住，伸手蘀我执行了纸巾的作用。他的手温柔地掠过我脸上的伤疤，我轻轻皱眉。
“还疼吗？”他的手抖了一下，低头问。
回忆又在翻滚，以前的大少爷也是这么问的，带着愧疚和心疼。小桃是以泪眼回答他的，而我突然不想这样忧伤了。
“反正我不是因为这个才哭的。”我要证明我不是个多愁善感的女孩，反正我重生了，以前的林笑是什么样子没有人会知道。
新世纪女孩，你可以的！我带着泪光笑了一下，至少，你还在我身边，这就够啦。又哭又笑，当时的样子一定很傻。
“这就对啦，哭的样子不好看！”穆宇飞更傻，陪着我傻笑。
现实与前世的记忆交缠，一瞬间，我分不清是穆宇飞哥哥还是大少爷在跟我说话，还是他们本来就是一个人？
他的声音温柔又嗔怪地响起在身后，镜子中的小桃看到了后面站着的人。他轻轻地把我掰过来，面对面时有一种恍如隔世，他伸手擦去我温热的泪珠：
“怎么啦？”好不容易从书房逃出来，避开爹的鹰眼来看看你，怎么又独自对着镜子掉泪。
“我不哭也不好看。”我伸手颤颤地指着脸上的长疤。
“谁说的！”他再次拨正我扭过去的身子，略霸道，略生涩。
“你看，脸上这么大的疤痕！”当时的我很在乎外表，哪个女子不想在心爱的人眼前完美无瑕？这也是我受不了被二少爷侮辱而投湖自尽。
“是啊，这么丑，嫁不掉了，除了我没人要你了。”穆宇飞怎么也学会了勾着嘴角，歪头看着眼前的人，渐渐收紧了臂弯。
我呼吸有点困难，他的呼吸轻轻拂过我的脖子，痒痒的，怪怪的，我挣扎：
“大少爷，你放开我，让人看见了……”
“好，你不许哭了，我去看看我爹回来了没？我要跟他谈点事……终身大事……我们的。”
回忆那么甜蜜，像梦一样，我宁愿沉睡不醒。
出院后，我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的脸，姣好的脸上却多了一块像桃木簪一样的疤痕，刺眼的要命。
伸手摸摸那个疤痕，真是惨绝人寰，在哪里不好居然到了脸上，像倾城那样在肩膀上也觉得触目惊心，何况在脸上，为了保养，还不能晒太阳。
她们说不明显都是安慰自己的，以后出门人家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个个女孩子真是可惜了，那么标致的一张脸……没错，穆宇飞哥哥不介意，我介意，这么丑，拍结婚照都没意思，我又不是那个梳半面妆的徐娘。（好吧，我想到哪里去了）一直把前世的情境植入现在的生活，我以为我是在重复那些画面，我觉得我们逃不出这场宿命。
宿命是什么？我和他不能在一起吗？我不要！
我看着镜中的自己出了神，金枝姐姐就在姐姐和倾城她们出门时来拜访了，我想我是要拒绝她的好意了。
穆宇飞哥哥前几天说：“笑笑，去z大中文系吧，留下来！”
“z大是说进就进的啊，就算是我现在高考，那个成绩想必连z大的门槛都摸不到！”我叹了口气。
“交给我来办！咱不是有雷教授嘛？他那么喜欢你姐姐，就收了你这个小妹妹，就当买一赠一呗！”看他一副要去潜规则z大中文系主任的决心，我突然想笑。
“我是赠品啊？”我伸手揉着腮帮子，心里老大不舒服，斜着眼睛看他黑色的瞳孔。
“本来就是啊，你姐姐以后迟早是嫁给绍言的了，你就是个陪嫁！”他坏坏地笑。
陪嫁？陪嫁你个大头啊！
尽管觉得自己身价很低，跟前世一样，不知道是我那个“爹”几吊钱卖给了穆家当丫鬟，但是，我还是点点头，我留下来，听君处置。
“林笑，我真的没想到你就是穆宇飞的梦中小情人。”兜兜转转，金枝姐姐终于说到重点了。
小情人？你没想到的事还不止这些，我默默咬牙。
“金枝姐姐，不要这样说，我和……”我和他没有关系，我们是清白的，才不是呢，我和他前世就纠缠在一起了，再也分不开了。不管现在他记不记得（目前来看，他什么也不知道），我是认定他了！
“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你真的觉得你会和他走到一起？”她真的是个漂亮的女人。
坏女人一般都很漂亮，漂亮的女人坏起来就更可恶。我没有针对任何人。
我盯着她精致的脸，是的，她才是能和穆宇飞哥哥配的女人。郎才女貌。
“我没有想过。”确实，林笑对穆宇飞的感情只是小时候的延续。
ok，不要打我，是的，她离家出走是因为他，是的，她定在苏州也是因为他！这个我不能抹杀。
是的，她在路灯下看到他抱着姐姐时心狠狠地痛了一下，是的，她被他拉住时是狂喜的，是的，她和他促膝长谈感觉时光过的很快，是的，她不顾一切冲进火海只为留住他曾给的慰藉，是的，那些信温暖了她的整个生命。是的，可是，这些都是小蓝写的，林笑还没来得及记到日记本里，我不知道。我心灵感受不到。
但是现在，面对他的关心与呵护，我却有时候有意无意避开，为什么？是那个疤痕吗？可能吧，谁说过的不介意啊，你听懂没！都快和姐姐一样变木头了。
“你倒是很有自知之明，你知道我爸爸和他爸爸是好朋友，我们的事早就是心照不宣了。”原来她真的不是怀着好意来的，我只好抱着胸看着她：你继续扯啊。我从穆宇飞哥哥眼中可以读出，他对你没有兴趣。
“我知道。”好吧，我很配合有木有。
“我还是和以前一样资助你去读大学，还有我准备送你去美国治伤，你觉得怎么样？”真是慷慨。
“要我离开穆宇飞哥哥？”这么多的金钱付出，条件也蛮苛刻的，我是个很聪明的孩子。
“嗯，你真的是很聪明。好好考虑吧。”她站起来，慢慢地走出去。
可是，你为我做的一切，穆宇飞哥哥也愿意的不是吗？
我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只想起了一句话：若不是爱得深刻，又怎会如此不择手段？





、第四章梦


为什么我对金枝姐姐的态度来了个360度转变呢，这个又要从一个梦，或者说清晰的回忆说起。按理说，金枝姐姐以她慈悲的普度众生的胸怀与砸钱不眨眼的速度给我安排去四川大学继续读本科，像我这种没有背景没有干爹没有钱的“三无”自考生，要顺利进去除非顶上福利院的名义，否则还得她帮我。
既然金枝姐姐都已经这么积极地帮我安排好一切，我可以哼着小曲回到故乡，开始四年的美好生活，说不定拐带个四川的小白脸帅哥，然后我就在那里安居乐业，落叶生根。这就是一个美好的结局，也是金枝姐姐希望的结局，而这个结局，皆大欢喜。
这个结局，与穆宇飞无关。
“小桃，你都知道了吧？”金枝小姐的声音在挑衅。
“金小姐，小桃不明白你的意思……”当时的我是多么的无助，我知道了金枝小姐和大少爷就要订婚，而他们一起进进出出，看电影读报纸的时候，我大约是在锅灶前煮着什么汤，蓬头垢面来不及洗手给他们端上银耳莲子粥。
“小桃，我知道你一心想嫁给大少爷。要是以前，说不定你可以熬成个小妾，为他生一二半女，可是在我这绝对不会发生，我来就是劝你死了这条心。”
金枝小姐一下子把我和大少爷之间的感情说得是我攀高枝的夙愿，我只好垂着头，搓着手里的针线活，我不说话，不代表我接受你对我的侮辱。我和大少爷之间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样。
“还有，大少爷说的给你找大不列颠的那个医生治疗，虽然你是个下人，我还是同意帮忙联系医生，作为对我的感谢，你以后就离阿飞远点！治好了伤，也可以找个好一点的小厮早点嫁了，省得在这里狐媚勾引阿飞！”金小姐和齐梦小姐一样也留过洋，带着不可一世的高贵感，大少爷跟我说过她愿意帮我和那个大不列颠的杨大夫可以治我脸上的疤痕。
“金小姐，谢谢你的好意，小桃只是个下人，不配得到您的赏赐，让您白费心思了，还有……小桃从来没想过跟大少爷会有结果，金小姐就要做大少奶奶了，也请您注意身份，以后就不要再进我们这种下人的屋子了。”
我知道当时我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勇气，我从来我不敢跟我的主子们这样说话，但是她还不是我的大少奶奶就这么尖酸刻薄，她根本就不想帮我，除了在大少爷那里表现她的善良，她就是在践踏我的尊严。
真的不想跟金小姐继续对峙下去，我没有她的盛气凌人，我只是个卑微的下人，呵！
也就是这个梦里，金枝小姐是那么的狰狞，那么想要夺走我的大少爷，让我惊醒在漆黑的床上，我心跳很快，原来金枝姐姐……不是一个那么纯粹的好人！而就在第二天下午，她单独对着我时的原型微露（她没有前世那么凶悍？她这次用的是利诱？还是时候未到，本性没有全部展露？）。所以我用林笑的坚决态度，带着小桃复仇的快感，狠狠地不卑不亢地拒绝了她的条件！想让我离开穆宇飞哥哥，下辈子吧！哦不！永远不可能！（下辈子这种事，不太好用来诅咒或发誓，很可能成真的，特别是我这种体质的人！）
被梦惊醒后，我独自蹑手蹑脚地开门出去，尽量不惊动边上安睡的姐姐，她在窗前明月光下闭着眼睛，嘴角带着微微的甜笑，肯定是梦到了绍言哥哥！我挨着门移到走廊，踩在木质地板上居然有点冷，中央空调开了几度啊？我后悔没有批一件外套出来，不得不拉扯着单薄的睡裙朝三楼阳台爬去。
阳台上的风挺大，盛夏的感觉已经渐渐过时，扑面而来的不是难耐的闷热，而是清凉，我张开双臂感受着不同于空调风的清新自然，蝉鸣声中，似乎整个世界都在沉睡，天地间只有我的思绪又飞到了很远。
大少爷也找到了我，在院子的那片桃林下，他有些生气，他好像找了好久，那是自然的，这几天我一直躲着他，就像他上个月在躲我一样。他俊秀的脸上渗着几丝汗，密密细细地，他穿着一件西式的衬衣，白色的，貌似是和金枝小姐一起去买的，哼！还没成亲就穿起了西装。
他急急地抓住我的肩膀：“小桃，你到哪里去啦？”
我别过头看着树枝，挣脱他：“大少爷，您自重！”
“小桃，你忘记啦，今天说好要去见d的。他是皮肤科的专家，就在街对面开了个私人诊所！”大少爷拉着我就要走。
“什么刀客特什么羊，我不知道！”我赌气地拉了一片树叶，故意站在原地纹丝不动。
“哈哈，小桃，你太可爱了，就是杨医生啊，要不是金枝，我们还预约不到呢！快！别让人久等了！”他笑得有些傻。
“金枝小姐的好意我心领了，帮我跟她说，我这种下人治好了变标致了又能怎样，飞不了枝头做凤凰的！”我甩开大少爷又伸上来拽我的手。
“小桃，你在吃醋？”他有些得意。
“没有！”我口是心非。
“我这几天和金枝在一起呢，就是为了帮你治伤啊，你又误会了吧？”他掰过我的脸，心疼地抚着那半边不完美的脸。
“可人家不一定……”想起金枝小姐的那副样子，一副大少奶奶的架势，我还能接受她的施舍吗？
“你放心，金枝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她人不坏！”大少爷已经开始维护她了，我心里一阵说不出的滋味。
“大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