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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球赤子-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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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叶晓秋坦率地说，“可是我憎恨X，我不想让它们成对出现。我正在尝试拼装Y，让它们出现得更合理一些。”
“这样会比较麻烦，不如直接改造X。Frank来帮帮你吧！”卡斯帕微笑着说。
奥莱德愤愤地说，“卡斯帕，我很信任你，可是你不要让我做非法的事情。我不明白，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在大地震之前我们不能和来行动的人一起撤退？”
卡斯帕卸下眼镜，万分亲切地看着他，“Frank，既然我们已经到了这一步，就不要互相猜忌了。外面的人很好，只是无法和我们及时联系，大家只能各顾性命，你要相信我。我并没有做什么非法的事情，斯波克，我前面介绍过的，他就是联合政府的特派员，来负责监督这项工程的。”
这话一说，奥莱德脸色稍霁，“那么兰格和……”
卡斯帕打断他的话，“那是个意外，意外！他们两个插入脑电极的时候遭遇停电，这个不是我能预料到的。Frank，请你相信，现在我们几个，还有外面的那几个人，我们都是同一阵线的朋友，不存在敌对和纠葛。”
这番话说得无比诚恳，奥莱德嘀咕着说，“那好吧，卡斯帕，我相信你！”
再一次震动袭来，这次比前几次都更加猛烈和时间长，大概持续了将近十分钟。等这波震动过后，卡斯帕对两位学生说，“这个研究先不要着急，让你们两个熟悉一下胶囊，才是当务之急！”
三个人从实验室出来的时候，惊奇地发现丁峻和斯波克正在相互配合，保持着潜艇在震动中的稳定性，非常有序和默契。卡斯帕得意地笑了，快活地眨眨眼睛，哎，在鄙人手下，其实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仇敌也能互相亲吻。王曼农挨着丁峻坐着，正在摆弄一个东西，卡斯帕赶紧走过去，“小姐，请你别弄坏它，这是我正在调试的一个中微子收发装置。”
“啊？”王曼农想起安德烈正在做的那个东西，由衷地夸道，“卡斯帕，你是个天才！回头我真得投你一票！”
“谢谢你，小姐！”卡斯帕得意地笑笑，“二位先生，你们两个合作得如何？”
此时此刻，丁峻也不想花无谓的精力在斗口上面，于是他直接说，“感觉到你的潜艇有点变化，好像在外观上首先起了反应。”
卡斯帕命令打开外视大屏幕，周围的冰层已经开始融化，潜艇微微松动，轻轻地和周围的冰块发生撞击，“距离真正的变化还早。如果发现有冰块撞过来，可以将其高温融化，以减少它们对潜艇外壳的剪力。”卡斯帕看着几个屏幕上的显示数据，如此说。丁峻和斯波克马上明白他的意思，手指不停地输入命令。
奥莱德眼见此状，好像心里有点放松了，他开始找王曼农聊天，“小姐，你们历时很久才到达吗？”
王曼农本来就是随随便便可有可无的性子，也不大会记仇，更重要的是，她也根本不知道海德堡号已经死在斯波克的手里，所以对斯波克之前囚禁她也不觉得如何仇恨。见人家跟自己说话，就不带任何情绪地回聊，“是啊，路上出了很多事情，好不容易啊！”她回眼瞥到那个叫叶晓秋的家伙坐在她旁边，冷梆梆的像一块冰，切，以为自己好酷么，懒得理你！
“你叫Frank？我叫Manon，叫我Manon就好了！你在做什么研究？”王曼农兴致勃勃地自我介绍，她希望奥莱德能和叶晓秋换一个位置，坐到她旁边来。丁峻瞅了她一眼，心里说，这货还真是没心肝，这就又交上新朋友了。不过也不能说是不是所谓的斯德哥尔摩情结在作祟，此时此刻，的确感觉到双方的敌意略小，即使是斯波克，在处理问题的时候也会用眼神和表情征询丁峻的看法。
“我们在写新的基因图谱，”奥莱德心无城府地回答，“看看能不能创造出新的人类出来，不过目前还不太成功，最成功的例子仍然是基于前生物体的克隆，而不是优化。”奥莱德也想和叶晓秋换个位置，他看看同伴冷冰冰的面孔，想想还是别提要求了。
隔着人说话真是太不方便了，王曼农心想，但是她又有点好奇，“新图谱，是重新组合DNA吗？”
“只是一个方面，具体说起来也比较复杂。简单概括就是改造X和Y基因。”
作者有话要说：
、争吵
王曼农摇摇头表示不懂，她开玩笑说，“这么复杂啊，不如你们多克隆一些男女宝宝，养大了在这里繁衍生息，卡斯帕照样可以当他的上帝，哈哈。”她这话说得卡斯帕也忍不住笑了，“就像传说中的创世纪？”
叶晓秋冷笑一声，“男女交配生下来的孩子有意义吗？”
这话说得怎么这样难听，王曼农不悦地说，“我们大家不都是这样生下来的？难道你不是？”
“我没得选，如果可以，我倒宁可我不是！”叶晓秋回答。
“可笑！你没得选，当初你为什么跑得那么快，为什么不把生下来的机会让你周围数以百万计你的兄弟姐妹啊？”王曼农说完这个，就感觉在工作台下面被丁峻狠狠地踹了一脚，他想让她闭嘴！
“这个，其实也不是我可以选择的。不管是我也好，还是我的兄弟姐妹也好，总之生下来就是一个女人要挟男人的工具存在，否则没什么价值，早就交代给流产手术了。”叶晓秋淡淡地回答。
“你是有多恨你母亲？”王曼农忍不住跟他杠了起来，作为一个幸福完整家庭生长的孩子，她其实一点都不明白那种感受，“不管怎么说，她辛辛苦苦生了你，养大你，还送你读书。你可以不爱她，但是你也没必要恨她。十全十美的父母也是不存在的，如果你恨她到这种地步，为什么不把吃她的用她的全部还会回！连你身上的DNA也有她的一半，为什么不还给她！如果我是你……”
叶晓秋回头看她，眸子又黑又冷，迫使王曼农咽下了后半句话。“跟你说不明白！”他带着一副鄙视的表情。这个样子更加惹火王曼农了，她嗨了一声又想说话。丁峻回头对她说，“你累了，去房间休息一下。有一个房间我已经设置了你的声纹控制，对着门上的传声器发指令就行，别人打不开。”
这什么意思？怕我惹怒这个怪物吗？切，我才不怕他，现在这个样子，卡斯帕也不会允许他动我一根手指头的。王曼农决定跟叶晓秋杠到底，她没有动，“我话还没说完！”
“你已经说得够多了，”丁峻打断她，“你不是他，就不要说如果你是他之类的话。”这话一出，让叶晓秋和王曼农都深感诧异，他是站在哪边的啊？丁峻不等王曼农反应过来，卸下保险杠站起来，抓住她，“去房间休息，一会儿再出来，距离启动时刻的大地震还有一段时间。”他不由分说，把王曼农带到生活区最角落的一个房间前，狠狠揪了一下她的耳朵。王曼农“哎哟”一声，声纹输入正确，门开了。丁峻拖着她进去。
“疼死人了，放手！”看来房间的隔音还不错，门一合上，顿时把仪器嘈杂的声音关在了外面。
“指令长，你是怕我刺激那个怪物吗？”王曼农揉着耳朵问他。
“一半是一半不。”丁峻坦率地说，“有的人你不能理解，所以你就没必要抬杠，他历经的生活和受过的伤害不是你能想象的！”这话让王曼农深感不解，“你到底站哪边啊？”
“我哪边都不站，就是现在命令你，赶紧睡觉！”他环顾四周，在角落的水槽边拉过一条毛巾，蘸湿了丢给王曼农擦脸，“你看你的样子，再不休息，很快就不行了，还有精神抬杠呢！”他观察地形，看看是否有危险存在，角落的一个暗门拉开，是一个隐式抽水马桶和一个喷雾式淋浴装置，丁峻不由赞了一句，“老家伙想得还挺周到！待会儿你可以试试！”
“讨厌！”王曼农也觉得自己有点累了，“你一点都不向着我！”她打了个哈欠，又像扭股糖一样缠在丁峻身上，“烦死人了！”
“烦死人你还缠着我！”丁峻好笑，用手抱抱她，“关键时刻，你别给我添乱，乖乖的啊！”
“我一人在这里害怕，你陪我……”王曼农撒娇的语气让丁峻想说，你怕才怪！
“待会儿我也过来休息下，哎，房间不够跟你挤挤不反对吧！”他从身上开始往下扒拉那个臭爪子，扒掉这个那个又缠上来，怎么都甩不脱，“你怎么色迷迷的？”他刮着她的鼻子，“没见过这么不害臊的小姑娘！”
“呸，我现在是害怕，不是害臊！”王曼农仰着脸，眯着两只疲倦不堪的眼睛，小嘴撅撅的做出一个索吻的样子，让丁峻看着心里直痒痒。他对着那个鲜红的小嘴巴狠狠地亲了一下，“好啦！我要出去了，魔鬼，别缠着我！”
丁峻回到大厅，只看见叶晓秋一个人，“他们说还有一点时间，可以稍作休息，让我在这里盯着。”他对丁峻说，“不过我不是很懂。”
“那你也去休息吧，我就可以了。”丁峻回答他。
叶晓秋摇摇头，“我不想和Frank睡一个房间！”
丁峻在自己位置上又坐下，感到叶晓秋在打量他，“你是怕我伤害那个小姑娘才赶她走的吗？”叶晓秋问。
“也是也不是。”丁峻搞不清楚他的意图，只好含糊回答。
“这个你倒不用担心，我手无缚鸡之力。”叶晓秋突然笑了一下，他笑的样子好像层层乌云中透出来的微弱阳光，他转头去看外面的情况，“很无聊，到处都是冰。”他带点自言自语地说。
丁峻输了几个命令，感觉到胶囊在轻轻晃动，冰层在融化，希望不要融得太快。他瞥了一眼卡斯帕打开的另一个地图，发现非同寻常，仔细研究了一下，倒抽了一口凉气。那是一张地下火山口的分布图，有很多口子是人为设置的。因为在巨大能量的作用下，届时会有不少岩浆和热气喷涌而出，如果不给地核留下足够的发泄口，很有可能把整个行星炸得四分五裂。事儿还真多，他想，开始计算此刻潜艇与最近的喷出口的距离和大地震开始可能受到的影响。
叶晓秋可能是比较无聊了，他百无聊赖地看着大屏幕外的场景，还有各个仪器上不知所以的数据，突然又发问，“你想不想她？”
“谁？”丁峻不解地反问。
“你的母亲或者父亲。你不是说，你也是单亲家庭的孩子？”
丁峻稍微停了一下手，略想片刻，“我现在最不放心的就是她，但愿我死了，航天部会留足够的抚恤金给她。”他很奇怪叶晓秋会提这个问题。
“这说明你还是很幸运的。”叶晓秋似乎很难得找到一个可以说说心里话的人，“而我，一想到她知道我死去的消息时候的反应，就会有一种由衷的快感。”他笑笑。
丁峻回头看看他，“这表明，你还是放不下她。其实你承认也好，不承认也好，她都在你身上打下了深深的烙印。曼农刚才有一句话说得也没错，只不过她是用来教训你，你可以把它理解成劝你，那就是，你可以不爱她，但是你也没必要恨她。”
“谢谢，你说出来，感觉不一样！”叶晓秋真诚地说。
于是两个人继续沉默着各干各的事情，一直到斯波克和Frank出来接班。
“还有五小时。”斯波克看看显示数据，“我希望这五个小时里外面的冰层融化得差不多，否则的话……”他狞笑了一下。
“会加速融解的。不过你得祈祷你的上帝，在我们下面不要有一个新的火山口形成，如果这些冰直接汽化了……”丁峻冷笑着说。
“现在由我和Frank盯着，你们两个可以休息一下。”甩脱了特派员的面具，又同上了一条船，丁峻惊异地发现，斯波克的语气和表情都变得有点，嗯，体贴。
他甩甩头，不能懈怠。于是他站起来，准备去休息片刻。
作者有话要说：
、莫比迪克
王曼农休息的那个房间，丁峻其实也设置了自己的声纹控制。当他进去的时候，看见那姑娘缩成一团睡得正香，还微微发出鼾声。想必是已经享受过冲淋设备了，头发有点润润的感觉，一撮粘在鼻子尖上，随着呼吸上下起伏，让丁峻忍不住替她痒痒，帮她拂开。这点小动作惊动了她，俊秀的鼻子微微耸了耸，脑袋转了一个方向，继续酣睡。这货的心到底有多宽那，丁峻心里嘀咕一句，把她往旁边推了推，给自己腾了个位置，凑凑合合躺下。
身体疲倦加精神紧张，他的耳朵支愣着留神外面的情况，但其他感官全部收起了功能，甚至感觉连耳朵都沉睡了一小会儿，当丁峻再次醒来的时候，看看腕上的时间提醒，距离最后的大地震还有一个半小时，不时的能感受到潜艇外部传来的震动。他坐了起来，大概是动作大了点，王曼农的眼睛也睁开了，有那么一刻显得有点茫然，好像不知道身在何处。
丁峻问，“你醒了？离大地震还有一小会儿，你要不要再睡会儿？”
王曼农打着哈欠摇摇头，把脑袋埋在丁峻肩膀上蹭，那样子活像一只刚睡醒在爪子上吐着唾沫洗脸的大猫咪。她的头发翘翘的支愣着，显得更加乱糟糟。丁峻伸手给她往下压，“我看你还是留长头发好了，梳起来就不显得这么乱了。”他站起来拿刚才给王曼农擦脸的毛巾，给她继续压头发，然后又给她擦脸。
王曼农则半眯了眼睛任其摆布，很享受的样子，她慵懒地说，“指令长，看不出来你还挺细心，以后谁嫁给你有福了？”
“是嘛？”丁峻一边给她擦脸一边漫不经心地回答，“谁会嫁给我，我性子又冷，脾气又大。”
“哈哈，这样吧，要是实在没人要你了，我收了你吧！”王曼农没心没肺地说。
丁峻看了她一眼，笑了，“别乱开玩笑，我当真的！”
“我没开玩笑，”王曼农整个人靠过来，“指令长，星球转了，咱俩就别回去了，留在这里当房产商吧，炒地皮盖房子卖给新移民，赚好多好多钱！”
“财迷！”丁峻揪了一下她的小鼻子，“我对经商可没天赋！”
“那换个职业……”那厮又坏坏地笑起来，嘴角上翘，低声说，“你做亚当我做夏娃，不回去了，就在这里过。”她的脑门凑过来贴到丁峻的面颊，头发带着刚洗过的清新味道，皮肤光滑细腻。
这真是毫不掩饰的挑逗啊，丁峻感觉自己的心脏跳得没一点节奏了，“你这个小妖怪……”他想狠狠地揪王曼农的耳朵，手碰到了耳廓又改变了主意，只是轻轻地拽了拽。他把那颗古灵精怪的小脑袋揉了又揉，刚才的头发算是白压平了，很想再把这个小姑娘抱在怀里深深地吻，可是，没有多少时间允许软弱和缠绵了。于是他回回神，故意说，“哎，小花痴，你是不是在这里太无聊了，实在没别的帅哥，只好拿我将就将就。说实话吧，我不会怪你的！”
听到这个，王曼农突然换了一副严肃的表情，她取下自己手腕上的传呼表，在上面抠着，“把你的给我！”她说。
“什么？”丁峻问。
“你的身份牌，我们两个换换，这样，不管谁死了，都能带着另外一个人的基因下葬。哇哦，是不是很浪漫？太满足我的唯美观了！这说明，我是认真的，绝没有拿你将就，我会对你负责到底。”王曼农表情夸张地说，死亡这样一个沉重的话题，被她滑稽地说出口，居然让两个人都笑了，“指令长，谢谢你让我在这个时刻体会到生死与共的伟大爱情”，她嘎嘎笑着说。
他没有反对，也把自己的身份牌抠了出来，两人交换，又重新戴好，“我们不会死！”丁峻也认真地回答她，不管你是不是拿我将就，我都一定让你活着回去，这半句话他没说出口。
两个人出来的时候，发现控制台正前方的大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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