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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灵机械-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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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间一群鱼嗖的一下从费恒旁边窜了过去，要说费恒在海底的速度还真不行，不过好歹也能跟陆地上普通人跑步速度差不多，那群鱼的速度实在太快，把费恒吓了一跳。
还没等费恒搞明白怎么回事，又一群鱼以不输于刚才那群鱼的速度从他身边掠了过去。
紧接着是第三、第四群鱼，它们排着队向费恒的前方冲去。
这种明显不正常的现象让费恒有些费解，回头观望了一下那些鱼游过来的方向，还有鱼群冲来，而视线问题，费恒并没有发现有什么异常。
不过是某种食肉鱼在追赶这些鱼群吧？可看鱼群去的方向又不像，这么多鱼群总不会逃跑的方向都一模一样吧？
不知不觉中，费恒也向着鱼群的方向赶了过去。
前方一片奇景，越来越多的鱼群汇聚成一片鱼海，大大小小种类不同的鱼儿，它们之间仿佛有着某种神秘的约定，互不干扰，保持着一定间距，排着队进行着“游行”。
不知不觉中费恒已经深入鱼海，密集的鱼儿并没有往他身上乱撞，而是默契的在费恒周围留出一尺空间，供这个巨大的生物缓慢前进。
费恒简直被鱼群所包围，但又没有任何一条小鱼来打扰他，这种情况充满了怪异。
被裹挟这的费恒沿着海沟越走越远，突然之间，他发现前方的鱼儿汇聚成了一股巨大的漩涡，所有鱼儿围着一个核心做着圆周运动。
后面的鱼儿不停的补充到漩涡中，而原来已经在漩涡中的鱼慢慢向上升去，形成了深海中的龙卷风。
费恒站定身体，他不知道这个巨大的“龙卷风”核心中有什么，有没有危险，但显然这不是正常现象。
因为费恒这个大个子生物站在龙卷风前方，影响到后面鱼的前进线路，一时间鱼海发生了混乱，井然有序的秩序被破坏，一些性子急的鱼儿开始拼命冲向“龙卷风”。
这个位置的鱼儿已经相当密集，成千上万的鱼儿集体暴动，推动着费恒这个非鱼类身不由己的进入漩涡。
当然费恒会被带进漩涡也是因为他没有太抗拒，不然这里虽然是深海，还不至于让费恒连一些小鱼都抵抗不了。
带着一丝好奇和忐忑，费恒发现漩涡中的水流没有想象中湍急，自己完全能够稳住身形，看到周围不断旋转着往上升起的鱼儿们，他觉得也许这个漩涡是众多鱼儿一起游动，所以才会产生。
不知怎么回事，一股亲切的感觉从费恒心底升起。
费恒自从拥有这具身体，主观情绪就和他绝缘。虽然通过目前地球的技术手段，检查不出这身体和普通人有什么不同，但毕竟不是真正的肉体，一些能够影响情绪的激素就不会产生。除非是外界发生了什么影响情绪的事件，费恒才会产生喜怒哀乐的情绪。
现在费恒除了有些惊讶，心情非常平静，这股莫名其妙的亲切感产生的如此诡异。
虽然事情比较怪异，可如果考虑到费恒这具身体已经接近原来的“家”了，这也能够理解。
费恒压制着心中的情绪，谨慎而缓慢的走向漩涡的中心。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发现居然有隐隐约约的光亮在漩涡中飘荡。
对！是飘荡。
费恒仔细观察这种流光，这才发现，所谓光亮是某种不知名的光源照射在千千万万的鱼身上，通过鱼身上的的反射，才变成了奇怪的流光。
越接近漩涡的核心，流光越是明亮。
在鱼群中，费恒往漩涡核心走了大约四五百米，突然之间眼前一片光明，一时间什么都看不到。
阿甘的沉默似乎让这具身体的机能也变得有些不太正常，好不容易恢复视力，这才看清眼前的景物。
费恒的身前只有稀疏的几条鱼，而身后的鱼群密密麻麻，一层油膜状的物质将漩涡核心独立出来，所有鱼类都在这层油膜外面，油膜内部一个个耀眼的光点密密麻麻，向四周散发着略带橙色的光芒。
油膜在漩涡中一点都没有随着水波荡漾，它仿佛跟周围的海水不处于同一空间，虽然看得见，相互之间却一点都不受影响。
油膜中的光点悬浮着，并不像油膜外的鱼类围着中心旋转，它们更像是在进行随即运动，看上去比较混乱。
因为费恒挡路鱼的路，不时有鱼儿撞在他身上，为了避免鱼类的干扰，他向油膜位置走了几步。
奇异的一幕发生了，随着费恒靠近油膜，油膜内的光点仿佛受到了吸引，本来漫不经心做着无规则运动的光点，缓缓地加速，一头撞上油膜。
油膜上光点渐渐堆积起来越来越亮，费恒注意到，靠近自己这一侧的光点，几乎都在聚集，他们堆积之后，发出的光芒已经超出普通人能够承受的极限，以至于周围围绕着这层油膜做旋转运动的鱼类受到了惊吓，纷纷从漩涡中逃离，那么多的鱼顿时乱成一片。
好在所有鱼都是向外逃离，并没有对费恒造成干扰。
费恒心中亲切的感觉越发强烈，直觉让他发现，正是这些光点让自己感到亲切。
“这些是什么东西？”费恒心中不由得想到。
053章油膜
伸出手指，费恒轻轻的触摸了一下拦住光点的透明油膜。
出乎预料，费恒没有体会到任何海水以外的其它感觉，就跟油膜和海水的关系一样，自己跟油膜仿佛也毫无关系。
费恒的手继续探入，手指透过一巴掌厚度的油膜伸了进去。
手指刚伸入油膜，聚集在油膜后的光点就像吃了兴奋剂一样，向他的手指挤了过来。
费恒感觉到一股灼热由自己的手指像水流一样流进了身体。此时费恒的手指成了桥梁成了导管，而那些光点却仿佛变成了岩浆变成了强大的电流，通过费恒的手指手臂只需要一瞬间。
当费恒再次感觉到他们的时候，他们已经进入了自己的胸腔，并且手指像被粘住了一般，贴近油膜内的光点越来越少，而自己身体内的灼热越来越强烈，向着脑袋和四肢扩散。
费恒周围百米内所有动物都在远离，如果有人能够站在他旁边，一定能看到费恒体表变成了暗红色，皮肤的纹理全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玻璃的光滑感。
变化还在继续，紧贴着费恒的海水开始冒起了气泡，不到十秒刚才还偶尔产生的气泡成片出现，特别是前后胸，气泡将海水和费恒隔离了起来。
从海水的反应来看，费恒自觉身体的灼热感不是幻觉，而是真实感觉，那些气泡是因为自己身体热度过高引起了周围海水的沸腾，这才会产生这种现象。
老天啊！现在我的身体温度究竟几度？
费恒暗自想道，粗粗估计了一下，现在自己体表问题恐怕跟烧红的铁块差不多，要不也不会那么大动静。他有些担心自己的身体，万一温度高到物质不能承受的程度，那自己不就被熔化了吗？那可不是自主意识控制后的液化，天知道到时候还能不能附载自己的意识。
他试了试抽出自己的手，但是刚才还感触不到的油膜仿佛突然凝固，他的手就像被浇铸进了混凝土中一动都不能动。
虽然这种灼热感对费恒来说并没有什么不适，但对未知的恐惧还是占据了费恒心，天知道那些光点对身体会造成什么样的破坏。
看着油膜另一侧的光点慢慢变少，费恒控制着左手，打算将左手变成刀，万一身体坚持不了，他不惜斩断自己的手臂，也要保住身体不崩溃。
可是他发现，自己身体液化能力已经失去，而缺少阿甘的帮助，分解能力更不能使用。唯一能做的就是凭自己的力量挣扎，问题是这种挣扎没有效果。
随着费恒灼热加剧，全身都被海水沸腾后的气泡所包围。这时候费恒觉得自己的意识开始渐渐模糊，应该说迷糊。
费恒觉得自己意识从身体内飘散了出来，好像被油膜内的发光体所吸引，试图穿过油膜，但是对自己身体毫不抗拒的油膜却坚定的挡住了费恒的意识体。
费恒的意识体被弹了回去，这让他一激灵，模糊的意识清醒了几分。
不过这也就是几秒钟的时间，费恒又开始陷入刚才的状态。他凭着本能的直觉，自己的意识体应该进入油膜内，有什么正在油膜内等着自己。
利用清醒有限的意识，费恒顺着自己的手指钻进了油膜。
一阵清凉的感觉瞬间占据费恒的意识，刚才的迷糊立即消失，不仅消失现在费恒感觉精神极了。油膜内的空间，给费恒一种陌生的感觉，但是对他的意识体来说非常舒服。
那些发光体并不像刚才钻入身体后那么灼热，费恒的意识体凭借着超感知跟它们进行接触，这次可以确认，就是这种发光体让自己的意识感觉到舒适，感觉到清凉。
似乎在油膜保护的区域内，费恒感觉不到意识体离开载体后的消耗，也许在这个区域内，费恒不需要任何载体也能一直存在下去。
费恒还有一个发现，那些发光体也许能够感应到自己的意识体，当他主动跟发光体接触时，发光体开始回应这种接触，它们开始追逐费恒的意识体，尽管它们只能模糊的感觉到意识体具体方位，很多发光体搜寻的方向都不对，但费恒接触到的大多数发光体，都聚集到他意识体笼罩的范围内，开始有节律的闪烁了起来。
费恒不知道发光体的闪烁代表了什么意思，但是他却察觉到，在发光体闪烁的过程中，一股股微弱的能量凭空产生，这些能量一接触到费恒的意识体，就马上被意识体吸收。
虽然每个发光体产生的能量极为有限，但是架不住发光体数量众多，费恒的意识体在吸收了这些能量之后，立即感觉到凝炼起来。无形无质的意识体本来费恒只能控制它的活动，比如要约束它的笼罩范围却是怎么都做不到，意识体边缘的模糊让费恒根本做不到精细的感知、接触外界，现在费恒发现自己能够有限度的分清意识体边界。
尽管不知道这种变化能有什么作用，但是意识体得到强化却是实实在在的好处。
发光体产生的能量跟生物能的功能相似，但似乎比生物能更容易被意识体吸收，光这种凝炼意识体的能力生物能就做不到。
费恒正为没办法大幅强化意识体而感到头疼，现在发现这种能量，他马上来了精神，开始在油膜内大幅游走了起来，让自己的意识体跟它们尽可能多的接触，疯狂吸收发光体产生的异种能量。
现在除了被费恒身体吸引住的发光体，油膜笼罩的空间内，几乎所有发光体都追逐着费恒的意识体，异种能量的浓度急剧上升。
费恒不需要通过测试就能知道，自己意识体已经不是以前那个随时都能崩溃的脆弱量子体了。他不知道现在是一种什么感觉，因为以前从没有过，如果一定要描述的话，也许用强壮这个词比较贴切。
一个强壮的意识体带给费恒一种无所不能的感觉，不过事实上这只是一种幻觉，意识体在强化之后到底能干些什么也只有离开油膜之后才能真正确认。
目前唯一能够确认的就是费恒对意识体的掌控，前所未有的自如。
费恒很快从意识体强化后的喜悦中清醒过来，如果以意识体强化为代价，让他永远待在这么一片深海中，这是他绝不会愿意的。
现在身体出现了问题，而意识体被“油膜”锁在这片区域，不解决这些问题，自己还能够离开吗？
费恒还从没发现过能够阻挡意识体渗透的物质，周围的“油膜”显然是一种极其特殊的东西。
“油膜”内并不是跟外界完全隔绝，这片空间内同样有着海水有这外界同样的压力，只是这里面没有活物。从刚才鱼类的反应来看，这里对生物有着天然的压制，凭本能行事的鱼类对这些发光体保持适度的距离。
费恒猜测这层油膜也许并不能阻挡普通物质的进入，所以刚才自己的手指能够伸入油膜，现在那根手指依然沟通着“油膜”内外，只是费恒对进入身体后意识变模糊的感觉心有余悸。
现在聚在手指周围的发光体依然不少，身体对这些发光体的吸收能力似乎在减弱，能吸收完围聚在周围的发光体不知道还需要多少时间。
出又出不去，回到身体内又是自虐，费恒开始在油膜内游弋起来，这层油膜总不可能是自然形成的吧？即便是自然形成，总有个形成原因！
意识体即便受到地球质量或者引力的影响，不能瞬息万里，但在方圆一两公里的区域内，要转个遍却非常容易。
巡视的结果是费恒一点都没发现“油膜”形成的原因，没有任何特殊的事物能够引起他的注意。
“奇怪！”
整个区域呈微微压扁的半球形，“油膜”就像盖子一样盖在海底，一点缝隙都没给费恒留。
既然上面找不到什么，那么下面或许能够有所发现。
费恒不是实体，地下并不能阻挡住他的侵袭。
054章地底异物
地面没有“油膜”挡住，费恒非常容易的钻入地下，不过“油膜”罩子在地下依然有延伸，他依然没办法突破“油膜”笼罩区域。
最让费恒感到费解的是，海底下十米内依然没发现什么异常。
反正也就这么一条路了，十米找不到异常那就百米。
费恒一头扎进海底，只要周围还有油膜阻挡，他就继续往下钻。
也不知道钻下海底有多深，费恒感觉到凝炼的意识体有些虚弱的迹象，看来钻地并不能像在空气中或者水中那么自由，尽管意识体已经极为凝炼，但并不是说已经没了限制，密度高的物质中，意识体的行动依然会有损耗。
“这是什么？”
就在费恒权衡是否继续往下探索的时候，他惊喜的发现，再在自己正下方，一团巨大金属正静静的躺在那里。
这么深的地层下，并不是没有金属，但是纯度这么高的金属，而且还这么大一大坨是极为罕见的，费恒确认自己找到了些什么。
费恒有些奇怪，通过意识体的超感知，这个金属体从外形来看几乎看不出它属于智慧生物制造物，更像是一团搓揉过几遍的面团。
感谢自己的意识体能够“看”清金属体内部构成，也只有从内部，他才能确定这金属物肯定是个人造体。
因为从金属团内部，费恒看到了不同的金属，不同的元件，也不知道当初金属物受到过什么样的打击，大多数构造物都聚成了一团，所有金属物都凝结在了一起，也不知道这团东西已经经历了多少年的岁月，在周围高压下，现在不同金属之间已经因为相互扩散变得不分彼此。
费恒的超感知下，金属团内的一切被呈现在眼前。他怎么也不能想象，这东西还怎么能够维持“油膜”的运行，还有那些光点是什么。
以目前费恒掌握的知识体系，居然看不明白这里面设备的构造及原理，当然也许是因为年代久远，里面很多细小机构都已经因为各种原因消失，但费恒自信如果知道原理的设备，自己还是能从中看出点东西，不像现在这些，完全的看不懂。
“咦，这是什么？”
三个完全密封的舱室，其中两个舱室内还存在气体，虽然舱室的金属密封舱出现了扭曲，但它没有产生泄露。
另外一个舱室在另外两个密封舱之间，也许它的位置问题，所以是三个密封舱室中保存最完好的，这个密封舱几乎一点都没有扭曲迹象，可是这个舱室内不像另外两间舱室，凭意识体超感知一目了然，这间舱室似乎被迷雾所笼罩，在费恒的感知中，它时刻在发生这偏移。这纯粹是一种空间感觉，并不是真的这间舱室在活动。
费恒立即将注意力集中在唯一一间看不透的舱室中，金属壁似乎没什么特别，金属壁内有些不寻常，过多的管线密布在金属壁中，几乎把这个密封舱包裹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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