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溅血江山-第1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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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叶舞娘无奈的神情，叶落在后面的车位上笑了一下，看了看口袋里的烟盒，还没抬手就听叶小刀的一句话传了过来，“我不喜欢吸二手烟，叶子，特别是你的。”
叶落抬头，看到叶小刀正从前面的后视镜里看着自己，就笑了一笑说刀哥，憋了一路了，就吸一根，我保证不吐出一口烟气。
“舞娘，你看着，他要是吐出一点烟气，我送他下车。”叶小刀说着扭头看了一眼叶落，“这猎豹不是你家的是吧，上次撞成一滩烂泥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叶落讪讪一笑，“那不是常骜那孙子太嚣张么，我这是急中生智。”
“就常骜那傻逼你都没办法对付？”叶小刀话语里有些不屑，一旁的叶舞娘这个时候一瞪叶小刀喊了一句哥，然后扭头把手伸向了叶落，给我打火机。
叶落乖乖的把打火机拿了出来。
“叶小刀我告诉你，老娘就吸烟了，你要是看我不顺眼我现在下车。”叶舞娘说着拿起烟点燃，吸了一口，吐出一口浓烈的烟气。
呵呵一笑，叶小刀看着发飙的叶舞娘摇了摇头，嘟囔了一句一点都不给哥面子啊，不过说完这些，似乎觉得有点吃亏，就拿出一根烟放在嘴角，脸上露出一丝坏笑对着叶舞娘说来舞娘，给哥点上。
“你自己没手？”叶舞娘置之不理，把头扭向窗外，看着外面的人流。
上次来郑州的时候这里还飘着雪花，一转眼过去了近三个，虽然再过一个星期才到五一，可是这个城市已经变的温暖起来，温度也不高，刚过二十五度，而街上的那些美女都开始穿的很清凉很环保，多半是短裙，丝袜，给这个城市增添了另样的风景。
“我这不是开车的嘛，你点不点？不然一会见了包青天别怪哥不给他面子啊，你要知道我可是奉了爷爷的圣旨来这里视察的。”
“随便。”叶舞娘冷笑了一下，“一个不疼妹子的哥哥不要也罢。”
“得，姑奶奶你牛。”叶小刀说着伸手从口袋里摸出打火机把嘴角的烟点上，然后随后把打火机扔给了叶落，“把车窗打开。”
叶落说了一句好嘞，然后一边摇下车窗一边对叶小刀说刀哥啊，一会让卓峰请咱们去肘子刘吃饭吧，从早上坐飞机到现在早餐还没吃，饿死我了。
“你看你那点出息，卓峰必须请吃饭，你以为我老爸送给你的那把军刀便宜？收不回本钱也得要点利息。”
“就是就是。”说这话的时候叶落看了一眼叶舞娘，“这还不是叶舞娘的注意，要不是害怕她在你那里告状怎么着我也不会把匕首送出啊。”
“叶落得了吧，拿匕首在你手里也没什么用，杀鸡焉用牛刀，你玩你的枪就是了。”叶舞娘张嘴反驳。
干咳了一声，心说了一句好男不跟女斗，叶落扭头看向窗外，这一看，反倒让他看见了一个熟人出来。
“那个不是费老爷子么？”叶落看着不远处的一辆车，对着叶舞娘说了一句。
“费老爷子？”叶舞娘问了一句，然后扭头看向窗外，似乎听过两人说过什么，叶小刀扭头往外看的时候轻声问了一句费离？
的确是费离，透过费离的身影，叶舞娘还看到了一个女人微笑的面孔。
在乔强出门不久，费离来到院中和乔三聊了两句，问了乔三陶青衣和乔老爷子谈的如何，乔三摇头说不清楚，然后费离就说有事出去一趟，乔三没问去干什么，说了一句外面有点乱，快去快回。
回了一句清楚，费离就开着一辆车出了乔家，然后给白梦琪发了一个信息，问她有没有空。
白梦琪早上六点半起床后沐浴念经，吃过饭后就守在禅房，早上七点半到九点的念佛是她雷打不动的功课，这个时候一般有事都会有下人去打理，可是费离的消息一发过来，那个负责白家日常事务的女总管稍微迟疑了一下就把电话给了白凌，费离和白梦琪虽然来往不多，可是关系却非比寻常，二十年前白梦琪为什么要毫无症状的结婚，身为白家的老人，女总管知道的清清楚楚，自然不敢怠慢。
白凌敲响了白梦琪的房门，随后把电话留了下来。
看着手机里的信息，白梦琪想了一下回了一个有事？
“想请你喝杯茶。”
“去哪里找你？”
“我在二七纪念塔那等你。”
“好，半个小时内我到。”
回完信息，看着手里读了一半的《造塔功德经》，白梦琪想起只从上次吃过饭之后，两人之间几个月都没在联系过，费离现在找自己出去……苦笑了一下，白梦琪多种思绪涌上心头，本来冷如死灰的心此刻竟然起了少许波澜。
时间磨灭不了记忆，不像那些拍摄出来的相片，要知道相片保留的不过是一些或青春或开心的面孔，会褪色会生锈会随着一把火灰飞烟灭，而记忆却能禁锢住一个人的内心世界，忘不掉抹不去还会突如其来的令人心如刀割。
就像那些未曾见面的人一样，哪怕二十年五十年不见，记忆中的他和她，或安静活开朗或笑容阳光或低头浅笑或一直都是那个样子，时间改变不了一切，一些人恐怕在闭上眼之前都活着记忆力活在心底深处，未曾离开，未曾改变。
看着白梦琪开车出去，白凌当时还笑着说老妈你把费叔请回来一个吃顿午饭呗。
却不知道这是她最后一次看见白梦琪脸色有些绯红的骂自己死丫头大人的事瞎掺合什么。
白凌只记得记忆中的母亲今天打扮的格外漂亮，穿着一件红色旗袍，上面是鲜花的玫瑰花朵，一颦一笑风韵十足。
却不知道这是白梦琪第一次拿出这件压在箱底一直没穿的衣服。
因为白梦琪知道，她要见的那个人，欣赏她喜欢她，还有这件衣服，也是他当初送的，虽然老土，可是她喜欢。
女为悦己者容。
第二百三十节 士为知己者死
——谨以此节祭奠那些心存爱念并且执着不悔的善人们。/ //
《战国策·赵策》里说‘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就像那一句‘凤非梧桐不栖’一样，不管是后来汉代的刘向在《说苑》讲的‘生我者父母，知我者鲍子也。为知己者死，而况为之哀乎？”还是吴趼人在《二十年目睹之怪现状》里阐述的‘国士遇我，国士报之。’都能恰如其分的说明知己这两个字的意思，抛开红颜这两个字不谈，感情只有顺其自然水到渠成之后才能细水长流。
当初白梦琪和费离相识的时候并没有拿正眼看过这个愣头小子，没背景不说，长的也不是理想中高大帅气的白马王子类型，可是后来却爱的不能自拔，沉沦沦陷在费离的一举一动中，后来费离坐牢那阵，反对白梦琪与费离的白家家母要她嫁给别人，白梦琪自然不愿意，而且以死相逼，可是到最后却适得其反，目的没有达到不说，反倒被她母亲逼着说她要不嫁人就死给她看，这是极具嘲讽的冷笑话，拼的就是看谁心狠。
白梦琪当然不是她那个在商界多年的母亲对手，而她的母亲也就是看清楚了白梦琪这点，不孝二字，说着简单，但是真有几个良知未灭的人能眼睁睁的看着长辈死在自己的面前无动于衷。
而且还是因为自己的原因。
造成这样棒打鸳鸯散的结果，不说白凌那个早死的爹还是白梦琪守了二十年活寡，其中辛酸苦辣除了当事人之外恐怕外人永远体会不出，这也是白梦琪不反对白凌和常凯在一起的重要原因，只要白凌喜欢，常凯有钱没钱不重要，重要的是知道心疼白凌，哪怕常凯混黑道。
白梦琪开着车来到*之后，找了个地方把车停好，然后就给费离发了一个信息，费离开着车来到白梦琪跟前的时候，心里猛的一颤，那件衣服他在熟悉不过，当时他把这件旗袍送给白梦琪的时候还用玩笑的语气说将来咱们结婚的时候就穿这身衣服，当时白梦琪脸红羞涩的点头。
就是白梦琪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今天会鬼使神差的穿这件衣服，佛家说万事讲究因果，而姻缘这种东西恐怕更要讲究缘分。
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白梦琪，费离笑了笑，虽然一句话没说，可是眼神里的柔软落在白梦琪眼里生出了少许感慨。
“是不是变胖了？”白梦琪有些不好意思的问。
仿若又回到了二十年前，她站在试衣镜前看着费离问好看么的时光。
摇了摇头，费离笑着说了一句我觉得旗袍开衩的有点高。
和二十年前回答的一摸一样。
白梦琪笑，笑的很开心，发自腑肺，这个年近四十岁的女人看上去依旧明艳动人。
她知道费离不会花言巧语，就像他二十年前只说过一次我爱你一样，有时候白梦琪会忍不住问你想我么这样的问题，费离只是点头，被问的急了就回答说不想你想谁。
白梦琪同样知道，虽然费离只说过我一次我爱你，却是真的爱，爱到骨子里，不然也不会这么多年不见自己，这么多年，一直单身。
她想知道费离是不恨自己，可是白梦琪没有问，而是叹着说了一句那些闪闪发光的东西经过时间的洗涤之后就会褪色，就像沙滩上的贝壳，大海退潮之后是那样的耀眼，可是却经不起时间的打磨。
说完这些，白梦琪又加了一句，“人有时候也是这样，感情也是。”
似乎知道白梦琪在想什么，费离稍一犹豫，说了一句你现在依旧像水晶一样的耀眼。
所有的思绪化作了一个比喻，却胜过万千情话。
听到费离那样说，白梦琪垂下了头，眼角有些湿润，可是她知道，再也回不到过去，回不到当初，错了就是错，破镜重圆也会有裂痕，哪怕侧目，还会把心揪的疼。
再抬起头的时候，白梦琪已经换了一幅表情，有些淡然，费离也没再多话，在前面带路，坐上车后费离就给白梦琪说咱们去找个宁静的地方喝咖啡吧，白梦琪自然没有什么异议。
一路上都是白梦琪在说，说生活说佛经说白凌，偶尔问一下关于费离这些年的传闻，如数家珍。
却不知道在文化路和黄河路交叉口的时候，他们两个人的行踪落在叶小刀一行人的眼中，也落到了另外一行人的视线之内。
“那个好像是白家的家主吧？”叶舞娘看着嘴角带笑的白梦琪说了一句。
“大八卦啊，费老爷子魅力不小啊。”叶落在车后面说了一句，“白梦琪看上去挺年轻的。”
“这个是两厢情愿的事。”叶小刀这个时候说了一句，刚说完这句话，他的眼睛一眯，透过后视镜，看到后面一辆都市彩虹不寻常的超速驶来。
这个时候前面的绿灯已经亮起，后发先至的都市彩虹贴着叶小刀开的猎豹插身而过。
“他妈比的，活腻了。”坐在驾驶位上的叶小刀这个时候也加速，他倒要看看是自己的猎豹耐撞还是那辆都市彩虹厉害。
因为角度的关系，叶舞娘和叶落都没有看到那辆突然驶过来的都市彩虹，还是听到也小刀的话之后才注意这辆车，那辆车超过费离开的奥迪A6之后，后面车门突然打开，驾驶位上的叶小刀和副驾驶上的叶舞娘看到都市彩虹车门里的人时，一个开口说了句我操，一个说了句不好，原来此刻有三个人拿着手枪对着正在开车的费离就是一阵乱射。
消音手枪，一看就是有备而来。
正开着车的费离看到前面的人亮出枪，往右猛打了一下方向盘，然后一脚踩住了刹车，接着侧身抱住了已经目瞪口呆的白梦琪。
整个射击过程很短，不到十秒钟，也就是走十米远的时间。
因为费离打了右拐又踩了刹车的缘故，饶是叶小刀开车技术不错，猎豹的车头还是撞在了奥迪车的车屁股上，而猎豹刚停住，后面又接连传来了几声撞击声，有车子撞在猎豹的后身，推着向前走了几步。
车还没站稳，叶小刀就从车里探出头，然后拔枪，这个过程用了不到一秒钟，枪法很准，一枪打在了站在中间那个凶徒的胸口，叶舞娘和叶落拿出枪的时候，那辆都市彩虹里的人已经停止射击准备关门，叶舞娘和叶落各开了一枪，虽然有些仓促，可是巧的是两人都打在了匪徒的肩膀。
“追不追？”叶落问了一声。
“先救人。”叶舞娘看着前面的冒着烟的奥迪说了一声。
“十七发子弹，估计……”下面没救了三个字叶小刀没有说，对枪声天生敏感的他知道这些子弹在半专业的杀手里能活着的几率多大，说完话叶小刀快走了两步，来到车玻璃已经破碎的车门前，有血顺着车门往下滴。
叶舞娘开始拨打110以及120，叶落警惕的看着四周。
透过车窗，叶小刀看到费离整个人爬在白梦琪的身上，后背上有几个弹空仍在流血。
有轻微的哭泣声传来。
白梦琪的手这个时候轻轻的抬了起来，抱着费离，想说话，却什么都没说出来。
脸上全是费离的血迹。
一声闷哼，费离的身子动了一下。
费离的身子颤动了几下之后慢慢的抬起头，看着白梦琪那张带着血迹与泪水的脸。
他想抬手再像多年前那样双手捧着她的脸颊用拇指轻轻的擦掉她眼角的泪水。
可是却是徒劳，只是保持着拥抱的姿势。
“我爱你。”费离喘着粗气，头慢慢的向白梦琪垂了下去，嘴角不停的往外溢着鲜血。
这句我爱你是费离今生第二次说出口也是最后一次。
这句我爱你是白梦琪曾经梦里不止一次出现的画面。
她等这句话等了二十年。
他说过的话他一直记得。
他没想过今生还会在对她说这句话，他清楚自己受的伤，到了此时此刻，似乎没什么可以在留恋的地方，只是，看着她的面孔，他想微笑，想擦掉她眼角的泪水，或者再像多年前一样拍着她的脑袋说小家伙别哭天塌了有我呢。
她没想过今生还能在被他拥在怀里，他清楚两人的性格，以前天涯咫尺，似乎转眼就要咫尺演变成天涯，于是，看着他的苦笑，她忒想哭，想歇斯底里嚎啕大哭，才觉得像多年前一样哪怕远远的看着他听着他的消息都是幸福。
有一种伤，痛到哭不出来。
有一种爱，恋到生死相依。
“我爱你。”白梦琪看着费离，说完这句话后突然笑了，笑的眼泪都流了出来，她看到了费离眼神中的开心，看到了费离瞳孔的那个又哭又笑的面孔，直到那双眼缓缓闭上，头重重的落在肩头，白梦琪还觉得这是一场梦。
一场噩梦。
醒来就好了。
“你醒醒啊！”
“你怎么这么狠心，让我看着你死在我面前。”
“不要这样，不要……”
哭声加着喊声令人闻之色变，忽然白梦琪看着费离又笑了起来，“你是睡着了对不对？你又在吓我是不是？你给我醒过来啊！”
说完这些，晃动着费离身体的白梦琪突然把费离拥抱在怀里喃喃的说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不要。
可是，费离已经闭上了眼睛，样子像沉睡了过去，他的确是睡着了，只是永远没办法在醒过来而已。
这个时候，车架上费离的手机响了起来，一直沉默吸烟不忍相看的叶小刀伸手拿出了电话，看了看名字，转身刚说了一声这边出事了。
就听车内传出了一声枪响。
生，既然不能在一起。
那就一起去死！
——这节虽然废话很多，可是我觉得，不算灌水。
第二百三十一节 乱
——上两节女为悦己和士为知己，挺喜欢的，刚才吸了一根烟，把接下来的情节梳理了一遍，忽然觉得，这个故事终于他娘的慢慢渐入佳境了。
费离死了，白梦琪也死了。
前者的死出乎意料，后者细想之下有些顺理成章。
二十年的情爱纠葛，如丝如网丝丝缕缕重重叠叠，在两个人的心底都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虽然到最后只留下一个简单的相拥，还是冰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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