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河图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天牢-第7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初二日的早上,阳光明媚得耀眼。
国人的传说中这一天有蛟龙出水,因而朱雀河畔万万去不得,因为蛟龙会吞了人去。但事实上,这一天朱雀河边是术士的天下。如果你在场,你会发现国人们看到的蛟龙其实是一条大舟连起来的船队,而紫微山的莘莘学子们,则在亲人或仆人的陪同下等候在朱雀桥下的渡口,直到船队出现,将他们带到城池之外那座神奇的紫微山。
芷萧早早就出发了,而且郁老爷亲自送她。金桂也跟了去,他们一并绕到桥下:渡口已经聚集了很多穿着玄色学袍的孩子和他们的父母。有些怪模怪样的人还过来跟郁老爷搭讪,他嗯啊地应和着,而芷萧却瞥见不远处那个头发依旧脏乱不堪的男孩,站在他瘦削憔悴的母亲身边,目光空洞地望向河对岸的某个未知。他已换上了玄色的学袍,上面和她自己的一样没有任何花纹——她猜想那些上面绣着的红的蓝的光怪陆离的卦象一般的花纹应当就是分道之后的标志。
她想去叫阿残,又恐爹爹在不好造次,便只同金桂说话——
“姐姐,你别难过了,等我去了学堂,再跟东君讲讲,我想他会……”
“你就不必装好人了,”金桂一脸不屑,“反正我也不稀罕。”
“姐姐你要说实话。如果你不稀罕为什么还要给东君写信——我看还不如……”
“你竟然乱翻我的东西!”金桂气急败坏地喊着,狠狠地推开芷萧,而芷萧就重重地摔在了地上,眼里的两汪晶莹模糊了金桂的身影头也不回地跑开——
“芷萧你没事吧……”
芷萧没想到他能看见她还会过来扶她,她以为他早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了。原来他一直在注意着她,在她受伤的时候第一个出现在她的身边。
“谢谢你,阿残……”她委屈地用袖子抹了抹眼泪。萧残想去替她擦又不知道这样好不好,于是犹豫的手僵在了半空里。
芷萧破涕为笑。萧残低下头去,她隐约看到他颈上用红丝线系着的,她玉的镯子。
“你怎么把它挂在这儿……”
“那……我总不能……”萧残看看她的手腕,显得略微有点窘,“我怕它再被弄丢,就一直随身带着……”
这时一个人影突然插到他们中间——她挤开萧残,妩媚的凤眼里闪出一线不屑——
“爹爹让我道歉,我就来了,可是你也——啊——”
“要你知道无缘无故被人推倒是怎样的,”却是萧残冷静的语气在上空响起,“顺便要你记住,你再敢欺负芷萧就不止是这个下场了。”
金桂的眼里含着两包泪,她一脸气愤地怒视着萧残,而芷萧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阿残为了保护她去伤害她的姐姐——
“阿残,谢谢你,可是你不应该这样,姐姐是过来道歉的……”
“她一点诚意都没有,”萧残不屑地哼了一声,看到金桂甩开芷萧头也不回地跑开。
“可是,可是她是我的姐姐……”芷萧满眼的委屈。
“她是多么不知天高地厚的一个人呀,”萧残似乎还没有意识到这种场合顺着她的意思哄哄她远比拿道理说事奏效得多,“芷萧你的东西不能处处让她的——如果真的能让的话,连上术士学堂的机会你都要给她……”
“我让不让给她也是我自己的事情,”芷萧显然被他的不解风情惹恼了,“你管那么多累不累啊!”
“我……”看着芷萧转身走开,萧残完全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只不过比平时有进步的是,他竟然懂得追上去了。
“我们不说这些了好不好,我们很快就能进术士学堂了啊……”
芷萧低着头,没理他,却也没有拒绝他牵住她的手。
正在这时,耳边响起了欢呼雀跃的声音。抬头一看,却见一条长龙从上游缓缓游下。起首的船头,芷萧才看清楚,原来并不是龙头,却也说不上来是什么东西,似龙非龙的,甲板上并排站着四位表情严肃的高个子青年,也穿着与他们相似的玄色学袍,只不过领口、袖口与腰带的部分都绣着四色不同的卦象——黑的坎,红的离,青的震和白的兑,并且每人的腰间还佩着一块玉璧,也分作青红皂白四色。只不过和周围等船的学子们不同,他们的玉璧还镶了一圈金属边,各自对应朱雀赤金,玄武乌银,苍龙青铜和白虎白铁。阿残告诉她,这四位是太阳段的四道祭酒,一般都是全学堂学子里最优秀的人物。只有祭酒的玉佩是镶边的,这就是他们的标志。对面的甲板上还有四个,也是两男两女,与看到的一一相对。
船队在朱雀桥津的石碑前靠岸,船舱里陆续地走出一些也佩着祭酒标志的男生女生,他们指挥着岸上的学子们依次上船。芷萧紧紧地握着萧残的手,随着人流向船边挪去。很多孩子在与父母挥别,可回过头,爹爹的身影却早已找不到了。
芷萧突然觉得有一点委屈。
有穿着镶红边学袍的大个子师兄引他们上了船,船舱里分为很多的小隔间。萧残找了间没人的,让芷萧靠着窗坐下,自己就坐在她的身边,看到她的视线转向窗外,眼角却潮乎乎的,一瞬间觉得有些不安与心疼。想去安慰她,又不知用什么措辞才妙——
“哎,这里没人吧?”却是一个活泼泼的声音打破了这种微微带着些痛楚的沉寂,“没人我坐这儿了哈——”






、第五章 分道

????????????????????????同根槿擘一箫一尺,两无猜分一玄一朱

萧残当时只顾着芷萧还在不开心,完全忽略了那个人的存在。而那个人大抵没有反应过来这间船舱的氛围不太对劲儿:他刚一坐下就自来熟地跟他们打起了招呼——
“幸会两位,我叫慕容枫,表字江湛,就住在朱雀河边的凤仪庄……”
没人理他——芷萧自顾望向窗外,萧残自顾望向芷萧——
“哎我说兄弟,”那慕容枫自然发现气氛不对了,但很明显他不喜欢这种坐冷场的局面,“女孩子不开心了是要哄的呀,干坐着哪行——”
萧残转过眼看看他,仿佛是朝他点了个头——
“芷萧你不要不开心了,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如果你真的很介意的话,下次我推倒她再把她扶起来好了……”
芷萧瞥了他一眼,之后又赌气朝向窗外。
“我说兄弟,哄女孩子哪有你这么哄的呀,”对面的慕容风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要这样,美人儿你看过来,我变个戏法儿给你瞧——”
说着也不管芷萧有没有在看他,就抽出他套在革囊里的木剑,指着桌子上摆的那只人面纹的铜器画了个大圈:
“铜器变笑脸啊~急急如律令——”
但见那法器头上冒出一股黑烟。铜器晃了两晃,上面的花纹却显然没有发生任何变化。
萧残鄙夷地看了他一眼。
“好像失败了呢,”慕容枫有点窘地抓了抓他那一头朱雀神君一样的鸟巢发型,“我再来——”
“用不着了,”萧残冷冷地打断他,“你那也叫法术,不要玷污了法术。”
“哎你这人怎么说话啊,”慕容枫这下子可不干了,“我是看人家女孩子不开心,你又不会哄,我哄哄她该你什么事,你倒是会法术你做来——”
“阿伐迦萨。”
——慕容枫的表情僵在了半空,整个人像是雕像一样地定在座位上,一动也动不得了。萧残淡淡地看了一眼他手中的法器,嘴角扬起了一线得意的笑容。
“这个才叫法术,见识到了罢,”说着他就要把自己的法器收回鞘中。
“阿残,这……”芷萧终于发话了,“你怎么可以这么对人家啊,人家本来也是好心,现在这……”
“放心,他死不了,”萧残答应着,又淡淡地将手中的法器指向慕容枫,“阿伐迦萨噶谛。”
慕容枫恢复了知觉,他愤怒地瞪着萧残。
“我只是告诉你,法术不是用来闹着玩儿的,”萧残漫不经心地说着,小心翼翼地把法器收回鞘里——芷萧这才注意到,那仿佛也是一柄木剑,很细长,也很朴素,倒是那外壳更吸引人,就像剑鞘一样地系在他的腰间,周围雕刻着一些青铜的文饰。
“我只是看在姑娘的面子上不和你计较,”慕容枫说着气呼呼地坐回去,芷萧轻轻地朝他说了一句抱歉。
“阿残,这种玩笑可不能乱开,万一那咒语你解不开呢?”
“放心芷萧,我朝他施咒是因为我确定能解得开它,”他说得倒是理所当然。
尽管方才慕容枫的确是起到了调节船舱气氛的作用,周围还是很快再度陷入一片尴尬和沉默。萧残大概也意识到这样不好,但以他的交流水平,也只能用些生涩的话题跟芷萧搭讪——
“你觉得你更喜欢哪个道呢——”多么不高明的开头。
“你去哪里,我自然去哪里,”芷萧说得似乎还有点委屈。
“哦,那真好……”萧残说着,心底下仿佛松了一口气,连他自己也说不上来是为什么。
“对了阿残,刚才我们上船的时候看到的那位师兄,袍子上滚红边儿的,”倒是芷萧顺着话题讲下去了,“真漂亮,不过好可惜不是我们的——那不是我们的对吧?”
“单单漂亮是没有用的,”萧残冷冰冰地却又像是在安慰她,“真正还是要看实力——”
“哎你什么意思啊?”对面的慕容枫又听不下去了,“合着你的意思是说朱雀道没有实力?朱雀道勇士云集,我倒想……”
“如果你想成为那些有勇无谋的家伙,”萧残不屑地哼了一声。
“不过我怎么看着某些人既没什么勇也没什么谋啊,”慕容枫朝他做了个鬼脸,“说真的你去哪里没人管,可别带坏了这位又单纯又漂亮的姑娘——”
“阿残,我们不要吵了好不好,”还是芷萧最终止住了想要回嘴的萧残,“各道都有各道的好处嘛,我们说我们自己的——”
得见美人青眼相向,萧残才懒得再跟慕容枫斗,于是他像以前一样很耐心地为她讲解起来:“我觉得黑色是天下最真实最优雅的颜色。玄武道的金属是银,就像我们道里倡导的那样冷静高贵,但是悬玉佩的丝绦是青色的,你知道,是为了纪念……”
“哦,我说怎么这么各啬呢,原来是玄武道的啊——”还没等他说完对面的慕容枫就又叫起来,“这位姑娘看样子是国人出身吧——你竟然怂恿人家去玄武道你缺不缺德啊——”
“用不用你管,”萧残冷冰冰地斜睨着他。
慕容枫的火气却被点燃了。他猛地起身,同时抽出腰间的法器——
“我就要管,姑娘你别上他的当,玄武道就他妈是个出妖道的地方!”
萧残也站起来,抽出法器指向慕容枫:芷萧这才注意到那竟是一柄木质的长尺,与慕容枫手中的木剑针锋相对——
“我就要管,我不能看你这种缺德鬼害了漂亮的姑娘家,”慕容枫嘴上还在较劲,“别以为我不会施咒,一个咒让你满地找牙……”
萧残一言不发,只是死死地盯着他的对手。
芷萧慌了,她不知道现在应该干什么。刚想上前去把他们拉开,却见慕容枫木剑一挥,高声喊了一句:“因达拉——”
只见那木剑爆出一片强光,而慕容枫就不幸被自己法器射出的强光击到,重重地摔倒在甲板上,搞得仿佛整条船都随之颠簸了几下。
芷萧的表情僵在了那里。
“施咒的时候法器不能乱挥的,蠢货,”萧残则居高临下地瞟了他一眼,之后自顾把法器收回鞘中,一只手揽了芷萧的肩膀,“芷萧我们走,免得到时候这人反咬一口怪罪咱们——对了,现在可以证明我对朱雀道的评价是准确的了。”
说着他几乎是推着芷萧出了门。芷萧于心不安地转头看到被他自己击倒在地的慕容枫呲牙咧嘴地坐在那里,清澈的眼中泛起一种同情。
慕容枫显然注意到了她的关切与怜惜,但她很快就被那该死的玄武道男孩子拥着消失在拐角了。
“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他愤怒地自语道。

“阿残,我觉得我们这样是不是……”离开那间船舱,芷萧依旧感到心中不宁。
“是他自己伤了自己,又不是我们,”萧残却不以为意,“你也看到了,朱雀道的就是些自大鬼,跟他们的神姜天炽一样。”
“你好像很讨厌朱雀神君,”她把他的手攥得紧了些,“只是因为他很自大么?”
“你知道的,”萧残依然说得很冷静,“他抢走了玄武神君的心上人,只是因为他,玄武神君才痛苦了一辈子。”
“阿残,”芷萧娇嗔地笑了,“他们都是好几千年以前的人了,你何必要为古人担忧呢?”说着她仰起脸看向他,“阿残,答应我,以后不要再和人打架了,好不好?答应我——”
“好的,我再也不打架了,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他们欺负你。”
芷萧听得心头猛地一热,手上不觉加了力,感觉萧残手指的冰凉侵入肌理,愈切,愈深,直至骨髓,至整个灵魂……
他们牵着手走上甲板——偷偷上去的——按照规定木段以下的学子不能出舱。船已出了城西水门,拐入台城河。周围是一片荒野,远处有起伏的群山,视线之外,天色湛蓝。
芷萧小心翼翼地从锦囊里取出她的法器,精致细腻的箫,放在唇边轻轻吹响,悠长而旷远,和着江上清冽的风,一声一韵,仿佛天地都随之安静了下来。萧残闭目听着,不觉听得痴了,直到有学生祭酒出现要求他们回到船舱里去。
“真扫兴,”芷萧恋恋不舍地回头,周围应当已是江上的景色了。
“对了芷萧,你刚才吹的箫,是你的法器?”
“是啊,我刚请来的时候还以为不能吹呢,那天心血来潮试了一下,发现好好听喔——”芷萧得意地抚摸着它,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刚才,我看到你的法器,是……”
“戒尺,”萧残漫不经心地抽了它出来,“庙里的祭司说我将来会做先生——哎不对,你的箫,难道是……”
将箫与尺比在一处,两个孩子的目光渐渐交汇,从错愕变成惊喜,又从惊喜变成一种复杂的神色——芷萧也一度从姐姐那里看到过爹爹不让看的戏文,那里面的才子佳人们往往有一样的扇坠、一样的玉佩,一样的——有一个词汇在一瞬间闪入脑海,正是所谓宿命:也许,这就是宿命;也许他,正是她的宿命——
“可是我记得当时他说请走戒尺的是王家的孩子——”她还是想进一步确认一下。
“我娘是王家人,”他只是淡淡地说。
芷萧当时还并不知道,王这个最普遍的姓氏在术士的世界里有什么特殊的讲头,她只是默默地与萧残一起,拣个角落坐下,等待,等待船停泊在某一个码头,在那里迎接她的,正是她未来的宿命。
——宿命。

船队停泊在城陵头渡口,各道祭酒依次下船,引导船上的诸生鱼贯而下。一名面色惨白,穿着镶黑花纹学袍的男生祭酒朝萧残微微笑了一下,又用怪异的眼光看向与萧残寸步不离的芷萧。
芷萧被他瞧得浑身不自在,正待要扯萧残的袍子叫他离开,却一眼瞥见当初在绸庄做学袍时见到的那个装扮考究的少爷——依旧是她见过一眼就无法忘记的那种光彩照人的样子——他正牵着一个瓜子脸长睫毛的漂亮女孩子一脸不屑地朝那个祭酒打着口哨。
“你要当心点这个人,他是平国府家的大公子姬天钦,”萧残在她耳边悄声说,“这家伙不太正经,你还是少搭理他的为妙……”
然而不幸的是,那姬天钦仿佛听到了什么。他猛地回头,手里的折扇一翻,便正好架在他们中间——
“哟,这是谁呀,我觉得我没看错吧?”他一脸轻浮的笑意,全然无视芷萧和萧残厌恶的眼光,“长干里的穷小子——叫萧残是吧,我看你还不如叫削皮精——削皮精,你头发几年没洗啦?能掉下一层皮来的说……”
萧残愤怒地攥紧了拳头,刚要发作却被芷萧劝住了。
“哟,这里还有个美人相伴啊——姑娘我觉得你不是那种没眼光的人吧,还是父母之命三从四德?你可别毁了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