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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牢-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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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多的心愿,一颗流星如何能带走——既然它自己,也是同样的一般刹那芳华。
可芷萧还是很开心,两个人牵手回去。晚宴迟到了些,饺子却委实美味,连萧残都吃下去了几个。随北凉学子祭灶之后回到窑洞,感觉手腕上红线的位置暖暖的——尽管芷萧也觉得出萧残的心里面,依旧带着一线,抹不去的悲凉。






、二十五章 绝情丹

绯羽客悉心反增乱,半亲王绝情却有情

“阿残,我在想——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
“呃……不知道,但一定是很温暖的事情……”
“呵呵,这同心手环还真管用,”芷萧开心地牵起他的手,却微微有些害羞地低下头去,“是很温暖的事情啊……我在想,我们小的时候,第一次见面的那天,在朱雀河边一起玩的那个游戏,只有我们两个——我在想……等真的到那一天的时候,我们是不是也可以……就在梅花山上,找开满花的日子,只在遏云亭上供一张香案两尊神,也只有我们两个,再加上一位司仪和一位媒证……”
“呃……你是说……拜堂成亲呀……”萧残的脸一下子就烧得不像话了,“你怎么……想得……那么远……”
“你没想过么?”芷萧一脸甜蜜地看着他,“你真的一点也没想过啊——”
“呃……也想过……一两次吧……”
“那你想是什么样子呢?”
“由你啦……”萧残的声音低到几乎听不见,不过话一出口他就发现有些不对头——“哎什么呀——不对不对,说那么远干什么,我们现在还……”
芷萧羞答答地笑了。
“不是,芷萧……我与你说过了,现在真的是不可以……”萧残这人,你是永远也别想和他玩出情调来的。
“我不管不管,”她便索性撒起娇来,“人家这辈子就是非你萧郎不嫁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可是灵蛇教……”萧残却很绝望,“他不会放过我们的,就算逃到广寒宫去,蛇君也能找到办法把人抓回来——我一直没与你讲,前两天我就收到飞鸽传信了,马灏旻的鸽子带来的,告诉我蛇君说我雅集上表现得不错,回去还有封赏——你看我们在北凉发生的事情都会被他看在眼里……”
“他们的奸细还真是无孔不入啊,”芷萧闻此也不得不严肃起来,“阿残,那天你突然提出教我锁心术,就是因为这个……”
“是啊,”萧残凄凉地叹道,“从我入教那天起,蛇君就抓住我的弱点了。所以芷萧,答应我,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你一定要把自己保护得好好的,千万不要让死士们钻了空子,好吗?”
“阿残……”芷萧的眼中突然闪过一线坚决,“我们私奔吧,这回是真的走。北凉本来就天高皇帝远,我们可以往东走去肃慎,也可以向西逃到大漠里去——我相信只要路途足够远,死士标志也会不起作用的……”
“我们上次不是已经试过了么……没用的……”萧残的眼神苍白而无助。
“可那次是从江都走啊,”芷萧看样子是极力想要说动他,“相信我,这次一定不会了——我们这样执着,神君也会为我们感动的——”
“哦,好吧,”她没想到的却是他这么容易就答应下来,“我随你走,走到哪里都行,只要你开心——”
“真的?”芷萧喜形于色,“阿残你可不是骗我——你真的和我走?”
“真的,”他说得很认真,也很坚决。
“今天二十三、明天二十四,本来后天要回江都的,”芷萧便兴奋地盘算起来,“只剩下明天一天了,事不宜迟,那我们今晚各自打点东西,明天一早就走——你把白沙湖给我们的那套‘兽皮’也带着,我觉得会有用——”
“哦,好的,”他看着芷萧的眼睛,温存、疼惜,还带着淡淡的一线贪恋。
“那我先回去收拾东西了,你也收拾一下,明天早起我们就走——”
“嗯,”他慢慢地放开她的手,“芷萧,要……好好的……”
灵魂里本能地一下子抽痛——
“呃……好好的……”她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了,“好好干什么?”
“好好收拾东西啊,”他一脸真诚地望着她,她看不出半点不安与欺瞒——当然她一直是相信着他们的爱情的,于是兴高采烈地,她转身开门准备回房去——
“等等……”
“怎么了?”她回过头,见他把手探向颈间,小心翼翼地取下那枚王家的银质挂坠,走上前,近乎虔诚地,将它,戴在她的颈子上——
“这样,不管走到哪里,我都会在你身边了。”
芷萧当然知道这枚挂坠的分量:那是他的家传之宝,他将它送给她,在她看来,那就像是他向自己,承诺了一辈子。
于是她欢快地回了自己的洞,对着地图开始思考路线,并随手在一张纸上勾画着还要先去凉州城买齐的必需品,就这样一直折腾到半夜,才定好鸡鸣枕的呼叫时间,倒在炕上心满意足地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大早芷萧便一骨碌爬起来——她甚至在怀疑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如此精力充沛的。去叩萧残的房门却无人应答,轻轻一推发现门开着——她走进去,隐隐觉得有些不寻常:屋子里竟然如此干净,确切点来说,是如此——空荡——
阿残……
发疯一样地开始翻看每一个角落,她只想让自己找到哪怕只有一线他还留在这里的痕迹——衣柜空了、炕头空了,所有的书也全部被带走,只剩下桌子上一张墨迹干掉多时的宣纸,是他清隽工整的小正楷:
芷卿爱鉴:
余有事在眉睫,不得已先行一步。未能与卿同赴塞上,深致歉意,惟谢罪书此。江城罹难,生民朝夕难保,伏惟芳卿归国日后,多自珍重,万事当心,而莫以萧残为念。颂
时安。
崇德四年腊月廿四日晨
萧残谨启
原来他,还是走了。
泪水不知是什么时候开始不停地落,一滴一点,绽放在手心里的宣纸上,晕开了他工整的字迹——为什么一切永远来得这么突然:他究竟是下过多大的决心才用了“爱鉴”二字,但为什么在看到这样梯己温柔的话语的时候,他的人却已在千里之外了呢! 
事在眉睫、事在眉睫——除了灵蛇教,还有什么事情可以算得上是“事在眉睫”——可是阿残,我们不是说好的么?我们不是说好不去管那些繁冗的琐事我们一起走么;我们不是说好了生死相依,山崩水绝也不会分开么——哦,这好像是我说的,而你从不曾这样承诺过我。你永远只是淡淡的,徘徊在情爱与高深法术的边缘,并最终选择了后者。你说过很多,你说只有变强大才可以保护我——可是你知道吗,我好怕你变得太强大,好怕你会像玄武甚至仇戮那样变得让原先深爱你的女孩不认识。我毫不怀疑你对灵蛇教的痛恨,只是我想让你好好的,没有必要身着繁复高贵的礼服踏上祭司府的红毯,没有必要那样华丽而庄严地向玄武神君叩头——我与你说过我只想我们简简单单,就这样不离不弃,别的什么都不要在意它。你答应过我,可你最终还是做不到,就这样甩下我一个人,人生地不熟地,在北凉如刀刻骨的罡风与纷飞的瑞雪中默立,一任发线里塞满了雪花,眼泪没有了温度、晶亮亮地冻结在脸上。阿残,阿残,小时候是谁说过他永远不会丢下我一个人来着——你忘了吗?阿残,你还是食言了,你最终离开了,我想要你一个解释,你却一直无法给我。
手指不由得抚向颈间紧贴在胸口的银,暖暖的相融的温度。一霎间想起他昨天的话:不管走到哪里,我都会在你身边——原来这句话意味的不是承诺,而是离别。原来他早就预料到了,原来他早就算计好了——原来他从一开始,就已经在准备抛下自己,独自离开。
一个人坐在他空荡荡的房间里,周围安静得只剩下风吹白雪与沙漏点滴的声音——这不是中夜,她却只想就这样枯坐到下一个天明。把他的字条收在胸口,温暖地藏着他这许多年都说不出口的一个爱字。天大亮了,屋外开始有人声喧闹,可外面的世界愈嘈杂,便愈衬得她寂寥的心里,一片凌乱的惨澹与不堪。
这样的一天像是经历了一辈子,脑海中反反复复全是自一小至今在一起的画面:他们的相识从一场阴差阳错的拜堂游戏开始,但最终是不是也可以用一次真正的拜堂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
外面的雪不知什么时候停了下来,在北凉的最后一个凄廖的冬夜也在不觉间拉开了帷幕。明天就走了,只剩下自己一个人,坐着空荡荡的看不见的东西拉的车,在天上飞——车不算颠簸,可在自己感到晕高时不仅失去了怀抱,就连那个推推车门说这里很安全的生涩的安慰都已经成为奢望。
无心去点灯花,窗外的雪光反射进屋里皎如月色。不知是谁在用北凉的方言唱一支情歌,西北男孩高亢的嗓音,缱绻而悲凉,似贴着视线之外那白雪覆盖的荒原传来,千回百转,只一声叹,就唱碎了中夜枯守的离人的心——
“对面山的那个圪梁梁上站了一个谁,那就是咱那个勾命的二妹妹。你在你的那个圪梁梁上哥哥我在那沟,看中了哥哥妹妹你就招一招手。”
地道的北凉方言芷萧根本听不懂,然而那忧伤的调子却无疑宛转起了她孤寂的柔肠百结。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歌唱,大声地喊出来,让那个唱歌的人听见——或许他也听不懂自己在唱什么,但歌中咏叹的相思无疑是一样的——而远在江都的阿残,若他真的心有灵犀,大抵他也能,感受得到罢。
“古帘空,坠月皎,坐久西窗人悄,”江南的歌并不似这高原上的嘹亮,却更加柔婉低回。这样的声音本不很响,但芷萧自幼吹箫——那本就是一种声音不大却可以传得很远的乐器——用气的方式是早已深深镌在她的灵魂里的。江城的乡音精润美媚,甜中带苦、苦里带伤,“蛩吟苦,渐漏水丁丁,箭壶催晓。引凉飔,动翠葆,露脚斜飞云表。因嗟念,似去国情怀,暮帆烟草。”
走出去,就这样,没披大氅便走出去,走进窗外的一片雪光。外面那个唱歌的人仿佛是听到了回应,她唱的时候便安寂无声,而她的声音刚落,那揪人心弦的北凉的声音便又悠长地响起来:
“漫天天的那个星星一颗颗明,有两颗颗最明的那就是咱二人。你在你的那个圪梁梁上哥哥我在那沟,看中了哥哥妹妹你就招一招手……”
一个是高原上搔首问天的悲凉的唢呐,一个是茜窗下行吟坐叹的幽咽的洞箫;高音如灵魂深处迸发出的最原始的呐喊,低音若欲诉难诉将怨未怨千般苦水吐不尽的泪落无声。尽管两个人彼此听不懂对方在唱什么,他们就像是有默契一般地,一声落一声起。芷萧衣衫单薄地伫立在朔北之夜凛冽的寒风里,却一点也不曾感觉到冷。只是唱着,只是一任泪水肆虐滂沱。而那其中的凄廖之意,对面的他,又可曾懂吗?
——而远在江都的他,又可曾懂吗?
“带眼暗消磨,为近日愁多顿老。卫娘何在、宋玉归来,两地暗萦绕。摇落江枫早,嫩约无凭,幽梦又杳。但盈盈泪洒单衣,今夕何夕恨未了……”
今夕何夕啊,阿残,你在哪里,如今你的心,又是否正像我一样淋漓地流淌着鲜血呢——
“东山上的那个点灯哟西山上那个明,一马的那个平川上啊了不见个人。妹妹站在那个圪梁梁上哥哥站在那个沟,想起我的那个亲亲呀泪满流……”
泪满流,泪满流。长江不应满,是侬泪成许。
哭到哽咽、哭到累,哭到浑身乏力,哭到喉头无声——也不知是哭到什么时候,哭着哭着她就什么也记不得了。醒来时发觉自己躺在温暖的炕上,周围像是医馆里的气息,那两个北燕来的高大壮实的男孩子和荆南的一男一女在一旁关切地望着她——
“我……这是……”
“昨天晚上你是怎么了,”那个荆南的女孩子见几个人里还是她最方便,就率先开了口,“起初我听到外面有人唱歌,好好听,唱着唱着就没了。我还以为是我听错了,就到隔壁去问晋益——”她的眼光扫向身边的荆南男孩子——他们穿着荆南自己的道袍,黄米色底与道里服色的领袖边,一眼就看得出她是朱雀道的,而那叫晋益的男孩来自白虎道。“然后我就看见你躺在那儿,还穿那么少,”她说,“我过去的时候你整个人都冻僵了。”
“啊,这样啊……”芷萧稀里糊涂地揉着眼睛,“我是记得昨晚我有唱歌,可是别的就记不清了……”
“然后我就叫人啊,然后他们就来了——”她倒一刻也不曾停止,而那个当初清谈时还找过芷萧麻烦的大男孩一脸不好意思地抓了抓脑袋。
“谢谢你们……”芷萧有气无力地笑笑:看来昨晚委实冻得不轻,到现在手脚还有些麻泱泱的感觉。
“没,应该的……”那北燕男孩好像更不好意思了。
“不过你的郎君哪里去啦?”荆南女孩还是耐不住好奇心,“昨天晚上你冻成那个样子他也不出来,我还在门口喊他半天——”
“他有急事,先回去了……”一想到这个芷萧就感觉心口一阵抽搐。
“那他也不能丢下你一个人不管啊,”朱雀道的同志们走到哪里都是这么正义凛然加愤愤不平,“我一直在怀疑个问题啊——你们江都朱雀道和玄武道关系很好吗?起初我还以为你俩只是工作搭档……”
“莹萃!”旁边的男孩略带责备地扯了扯她的袖子。
“没关系……”芷萧艰难地笑了笑,“其实我们也就是……好朋友啦……”
“嘿嘿,朱雀道就别懵朱雀道啦,”莹萃活泼地坐到了她的旁边,“其实除了他是个玄武以外——我看他平时很心疼你啦,还天天帮你带早饭——我们那边要是哪个玄武对朱雀这样子一定要传为天下奇谈了——”
“行了,莹萃,”一旁的晋益大抵看出芷萧听这些话不好受,便连忙打住了她。
“行行,我不说了,”莹萃调皮地笑笑,“我叫江莹萃、他叫褚晋益——你好好养病哦,明天就回去了,身体可要保证好——还有以后有空可以去豫章找我玩哦——我们荆南是朱雀神的故乡。现在也就是国人掌着权,若是和你们一样有术士在弄,估计苍梧那里早被搞成一座巨大的庙,供天下四方教众前来参拜了——”
“让我想到他们巴陵的文章,”芷萧也勉强牵起了淡淡的笑容。众人又混在一起聊了半日:那两个北燕男孩其实都是淳朴老实的人,他们也邀请大家有机会可以去房山——之于芷萧,这次北凉之行一直和阿残二人世界,到了最后一天才真正认识同来的几个朋友。有一点点开心,原先笼罩在心头的一层愁云似乎淡了些许。
只可惜第二天早上大家就要各奔东西了。重新坐上勃皇拉的车,车里空荡荡地只剩下自己一个人。行李中装着要带给东君的银叶紫菀,手却忍不住触向颈间:他留给她的那枚银质的挂坠,他们家族里最珍贵的东西——药王世家,曾挂在他的胸前,又贴紧着她的温度。只如今,这种温柔相拥的触感如在怀抱,好贴切,但不知为什么,又觉得,好遥远……

车子降落让芷萧觉得很难受,直到被慕容枫拉开车门她才算是彻底让自己相信这车已经安全着陆了。朱雀道众人夹道相迎,除了慕容枫兄弟和寝室姐妹之外还有好多凑热闹的。曼吟作为苍龙道被埋在大量的红花边儿中间,好容易才挤进稍微靠前的位置。朱雀道的似乎没有一个人能意识到芷萧的反常,除了楚寒秋——他大老远看见曼吟挤不过来,便过去拖了她一把——他悄悄对她说芷萧一个人回来了,状态不大对,我们得控制下局势。
“嘿,芷萧,”这种从慕容枫身边把芷萧拖走的事情楚寒秋当然只能找曼吟,而芷萧如获大赦,就连忙借此机会摆脱了慕容枫的絮叨,转而跟曼吟打着女孩私谈的旗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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