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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牢-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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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个角度思考问题一切会不一样——芷萧,试着去理解他好吗——颙光很爱你。当然了,我已经教育过那个不解风情的家伙了,你想要的那句话,他总有一天会给你的——”
“曼吟,谢谢你……”芷萧说着,抬起头,泪迹斑驳的脸上终于泛起了一线淡淡的笑意。
“你不用谢我,只是等你要跪下去拜玄武神君的那一天,别忘了这红娘的位子,可要由我来坐哦——”
“真讨厌,不害羞,”芷萧红着脸埋怨着,心想术士的女孩子还真是一个比一个豪放。牵起曼吟的手准备回去,转身却看见斜阳下一个黑色的身影,落日的余晖写在他苍白而消瘦的脸上,辉映出两道冰珀般的晶莹的河流……
“阿残……”
一瞬间眼泪又控制不住,脸上却微笑了。微笑着扑进他的怀里,感觉那种熟悉的冰凉渐渐沁入发线、沁入肌骨,沁入灵魂的最深处。
曼吟看着这幸福相拥的一对儿,发自内心地微笑了。她笑着,却不知为什么,眼睛里就开始,有了泪花……






、第十六章 离城

闻秋曲千金叹身世,驾祥云寒士出江城

从琼林宴回来的慕容枫很不开心:芷萧作为他的搭档,竟然当着皇上的面吃起削皮精的醋来。不过问题还不止这些:他就想不通,那萧残一介穷酸,要家世没家世,要人气没人气,一张脸永远拉得像所有人都欠了他的银子——整个人白得没有一点血色,瘦到皮包骨头,作为“堂堂段状元”却从不参加学堂举办的文会武擂以及其他任何活动,总而言之除了会应制以外什么也不会。这样一个人,竟然会让苍龙道的全段第一大才女放弃那如花似玉温柔体贴深沉文静的三弟而选他同赴琼林,更兼那才貌双全一笑倾城的郁大美人竟然会为了他而完全无视一身正气阳光开朗大义凛然嫉恶如仇武艺高强法力高深并且年年率领朱雀道击鞠球队折得学堂云中击鞠比赛桂冠而从无失手的英雄伍长慕容江湛,这都是些什么世道! 
想着这些,越想越来气,他决定要再找个机会报复萧残:一定要让这穷酸多尝到些苦头。鉴于上次湖边的经历,他觉得让芷萧认清萧残的“真面目”是个不错的选择。只不过,那个苍龙道的路修远究竟想干什么——她和芷萧到底是敌是友,一时间他也搞不出个所以然来。
姬天钦也认为曼吟是个大麻烦:若想收拾那削皮精,就必须先把这女人的底细搞清楚,否则她夹在中间捣乱,问题会变得严重许多。
而芷萧才无暇顾及他们在想什么:和阿残和好可以算是她这么长时间以来最开心的事。只不过,自那次琼林宴之后,他的行色又变得匆匆,平时想找到他都不那么容易。
他脸上的忧郁越来越浓,仿佛江城秋高气爽时明朗的阳光都驱不散他眉间愈发厚重的阴霾。她总想找机会安慰他,可看到的永远只是他上课时深埋的侧脸与回廊里黑袍飘飞的背影。本来以为考据药剂义理做文章的时候总会碰到他,可他竟出人意料地选择了考据御魔术。霍先生的药剂室里又只剩了她和曼吟,可是这回,连曼吟也不晓得他究竟在忙些什么。
一个人坐在禁地发呆,想起滋竹高傲的绯羽与清澈的眼。滋竹滋竹,这些天他一定来找过你罢。你能否出现呢?你是否可以告诉我他的心里究竟藏了多少苦——滋竹滋竹,为什么我不可以替他分忧呢?曼吟说那是因为我是他的公主——可是难道一个公主,会让她的英雄为她承受一切苦难,自己却享受欢乐么?
我不知道别人怎样,只我做不到。

九月十五日,江城一脉寂寥的清秋。
皎洁的月华如谁忧郁的眼波,微凉而凄清地,在林中的空地上投下树木斑驳的影。芷萧只是不想离开这里,轻轻摇晃法器唤出银色的滋竹,看着她在空中旋舞而又渐渐远逝,惆怅便如那投石湖心漾起的涟漪,一圈一圈自心房里扩散开来。
阿残,阿残——阿……
思绪一下子被打断了:明澈的月光下,扑面而来一股浓郁的艾草香——这里是禁地,怎么会有人身上的味道,而且还熏得这么重,呛到她忍不住打了个巨大的喷嚏。抬起头,目光对上了一双静美而忧伤的眼,仿佛有长长的睫,跳动着月影的凄凉的绿意——这是如此美丽的一只白狐,通身雪白,干净得纤尘不染。那艾草的香味正是从它身上散发出来的:料是这东西极通人性,竟熏了这么重的味道来掩饰它的兽气——可它干什么会选择艾草,艾草是祛脏祛邪的,哪有狐狸精用这种东西——难道是怕蚊子叮?想到这里芷萧就禁不住被自己丰富的想象力逗得笑出了声音。
只是,看起来,那白狐的眼中并无善意,一双明澈而忧伤的瞳子紧紧地盯着她,似乎在暗示她离开,又似乎想要把她当作自己的猎物——委实,它在挣扎,它在考虑要不要扑向自己——芷萧这才意识到,今天是九月十五。望日太阴之气最盛,乃是狐狸精们修炼内丹的日子——它们会在月光下原形毕露,到处寻觅活人:活人的精血可以帮助它们修炼,御魔术课上先生说过的——被它们吸过精血的活人都会变成没有内丹的狐妖。人成为狐妖后便同狐类一样茹毛饮血,晦日气虚望日现形,而且怕雷劈,自此为他人唾弃,生不如死。同时由于狐妖必须靠吸人精血维系阳气,术士们便自然而然地将他们看作是敌害而非同胞。这些狐妖往往会选择同样的方式报复人类,从此冤冤相报,大狐妖咬人修炼制造小狐妖,小狐妖再制造小小狐妖,西北边的狐妖聚居地九阴山就是这么形成的。而面前这一只——尽管不晓得它究竟是有内丹的老狐狸精还是人变的狐妖,反正他绝非善类,被咬了都一样——芷萧本能地抽出法器,一步步向后退着,心里只在祈祷身后千万别再出现个什么。
而那狐也在步步后退,尽管眼中充满了渴望,他好像在痛苦地控制着自己——真是只乖狐狸。不过它再乖也是只狐狸,芷萧晓得还是赶快逃开的为妙。转身准备趁它还能自控赶快开溜,一只火红羽毛的大鸟却不知从什么地方冒出来,扑棱棱地落在她面前——
妈呀,这又是只什么东西……
如今前有怪鸟后有狐狸,那鸟不知是善是恶,不像滋竹那样一看就是天界圣物,个子却比她大很多——本能地开始呼喊阿残,也不知道是脑子里哪根筋搭牢了,她一瞬间就只想他会突然从某个角落天神般地出现,挥起法器将她带出危险的地方——他的玄衣搭在她的肩膀,怀抱坚实而有力——她一瞬间就只希望她的英雄会从天而降,用他安静而低沉的嗓音告诉她,芷萧别怕,有我。
“哦芷萧你可真伤死人家的心了,”从天而降的却是这样一个沮丧的声音,“我一个大活人站在你面前,你竟然还喊削皮精,你不知道我这个心碎的呀——”
“慕容公子?”芷萧错愕地看着大鸟站着的位置赫然变作了一身朱雀道袍的慕容枫,感觉一切都像做梦一样,“你怎么会在这儿?”
“呃,我们有点事儿……”慕容枫抓了抓脑袋,继而飞快地从袖口里抓出水一样的素蝉衣,不由分说地扣在芷萧的身上,“赶紧离开,这里很危险,我先送你回去——”说着他自己也钻进了那层水样的柔纱中,不顾她的挣扎搂住她的肩膀便往外走——
“那个二弟,我送她回去,你先照顾着三弟,”他突然想起了什么,“素蝉衣我一会儿给你们带回来——”
有只狗低沉地吠了一声,好像在说“我知道了”,芷萧一脸不敢置信地盯着慕容枫,慕容枫调皮地做了个鬼脸。
“嘿嘿,我们练成了身体幻形,”继续抓头,“不过也只能变成初始的那种东西,不能像梅先生那么变化多端的——”
“你们练成身体幻形,就是为了大半夜一起跑出来玩——”芷萧略有愠色地瞪了他一眼,“吓死人的说,素商的初始幻形怎么会是那种东西——我还以为是真的狐狸精,正心想怎么会有狐狸敢往身上熏艾草的……”
“如果你见过熏龙涎的狗,”慕容枫边说边像是带了神行符一般飞快地拖着她跑进林子边缘某棵树下一条她从没发现过的地道入口,“你不知道我们房里,这两个人身上的香味能把我们都呛死,我真觉得他们俩天生就是兄弟——狐朋狗友不说,就那股子爱打扮的劲儿——尤其是那个姬玉郎——”
“呃……素商还好罢……”芷萧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我感觉他平时身上的味道也不是很重……”
“一到望日那味道就尤其重,”慕容枫吐了吐舌头,“以前我不到端午节闻不到这味儿的,现在鼻子都习惯了——不过也好,驱鬼辟邪——哎,嘘——”
晦暗的地道里,前方不远处的某个拐角仿佛有些光亮。慕容枫连忙示意芷萧噤声,之后两人轻手轻脚地向另一个方向挪去——
“我倒觉得你应该再考虑一下,颙光,”芷萧听过一次就再也忘不掉的,这是马一昊冷森森的声音,“蛇君真的很器重你。你若皈依了圣教,莫说一个蒜泥,成千上万高贵的纯血女人都会追随你——”
芷萧和慕容枫都不由得停住脚步屏住呼吸,慕容枫熄灭了法器上的光亮,两个人就一起倚着墙壁躲在素蝉衣里听那边说话:
“我说过了,这和她没关系,”果然是萧残的声音,“现在不加入灵蛇教,我只是想保持对玄武神君的忠诚。”
“那你倒说说,玄武神君最看重的是什么啊?”马一昊如鸱枭般地笑了,“你抱着那蒜泥亲嘴的时候想过玄武神君吗?颙光,别瞒蛇君,蛇君什么都知道,他知道你内心深处最渴望的是什么——权力,至高无上的权力——你想做大祭司不是么?蛇君说他总有一天会满足你——多么让人羡慕的特殊待遇啊。蛇君为了你不惜一切代价,甚至准备答应你可以把那蒜泥接进祭司府当公主供着——当然,如果到了那个时候你还没玩儿厌的话。”
——阿残,如果你敢答应他我以后就再不要理你……
“我与你说过,这和她没关系,”萧残依旧那么淡漠,“我只是研究我的法术而已,仅供考据,没想过要拿它做什么用,也没想过女人的问题。”
“听没听见,他从来就没想过你,”慕容枫开始低声打岔,“他早晚会动摇的,你想想就知道,那姓马的下一步就是要告诉他灵蛇教可以让他研究个够了……”
芷萧示意他闭嘴。
“这周围有人?”马一昊警惕地用法器的光照了照四周,却最终没发现什么异动。“你想做学问,蛇君那里无疑也是最合适的,”他接着说,“蛇君深谙天下最高妙的法术,鉴于他对你如此器重,相信你一定能学到些什么。”
“看来萧残倒要多谢马兄的引荐之德了,”萧残冷冰冰地哼笑一声,“不过我不想重复很多次,这是我自己的事情,故而不必劳驾马兄来,多费唇舌。”
“嗯,那我也替蛇君传句话,颙光,”马一昊阴森森地说,“蛇君说了,你投诚是早晚的事,所以要我们先对你客气点儿。不过蛇君可不想等太久,等到你娶了那蒜泥,玩儿腻了,再丢掉她——所以安全起见,你还是尽快做决定,免得蛇君动粗,到时候,对谁,都不好。”
“哦,那好,我会考虑的,”萧残答应得倒是很简单,“马兄请回罢。”
“那行,不过我最后再提醒你一句,”马一昊说,“蛇君才是玄武神君的直系后代,如果你一直打着维护玄武神君的旗号,你将来的道路,就很明白了。”
之后周围只剩下一片让人毛骨悚然的死寂,不一会儿便有光线开始移动:马一昊鬼魅般的身影拖着长袍离开,芷萧却始终没能看到萧残在哪里。
被慕容枫拖着一路狂奔回桃花山,绕过朱雀神像进入正厅,那种感觉简直恍如隔世。芷萧不自然地说了声谢谢,但从表情上她能看出慕容枫对方才的事情依旧无法释怀。
“呃,芷萧……我只想说……”他最终还是抓着头皮开口了,“我想说那个削……呃萧残他不是真正爱你的,你看他说他根本就没考虑过……”
“那你要他怎么说?”芷萧把双手抱在了胸前,“难道当着一个灵蛇教死士的面堂而皇之地说谁也别想把我们拆开,要死我们死在一起?”
“可是我会……呃,是不该这么说……”也许慕容枫更应该被称为削皮精,每一次都不知道要抓掉多少头皮,“不过你看他的态度非常不明白不是么?他说他现在还不想加入灵蛇教,那么以后呢?他明确表示他忠于妫澨,那也就意味着他忠于纯血统……”
“慕容公子,今日公子出手相助郁兰真的非常感谢,”芷萧觉得这样的话题还是尽早结束的好,“天色已经很晚,郁兰要回房歇去了,公子是不是也早点休息……”
“哦不了,我还得去给他们送素蝉衣,”慕容枫干笑了笑,却还是无法掩饰地认真起来,“郁姑娘,你知道慕容枫不想让你受伤。所以,作为朋友,答应我,别再为他折磨自己了好吗?如果你坚持致意于他,我也不能再说什么。只不过,我真的怕你受到伤害,尤其是……你听到他们说了,那些重血统的玄武道,他们对你根本就不是真心……呃不是,呃……”说着他又开始语无伦次,就不停地抓着后脑勺的头皮,“哦其实我是想说……呃,芷萧,你知道……如果有一天你真的再也受不了他了,你可以随时回来,回到这里来……呃……我,我等你。”
芷萧的心像是被猛地揪了一把。
“慕……呃……江湛……”
“快回去歇罢,明天还要上课呢,”慕容枫却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抱着素蝉衣就向门外跑去,“我还得去接他们——呃……晚安……”
望着慕容枫远去的背影,芷萧觉得心里乱七八糟的——一瞬间,好想哭。

段里的武状元慕容江湛,文状元萧颙光——
一个是阳光开朗热情似火的大男孩,对人满腔热忱,路见不平总会正义凛然地出手相助:尽管有时候招摇自大,也难为他一片毫无遮拦的赤子之心;一个是博学多才清冷如冰的小书生,落寞的背影让人心疼,寂寥的黑瞳里带着一种渊博的气质与诱人的神秘。一个像光荣的英雄,总在她最需要的时候从天而降,挥起他的法器与满腔热情驱赶一切恐惧,一个却总在背后默默地守护,从不说爱却掩不住眼中无尽的怜惜,从不确定立场却也至今未入魔道——只是,为什么他的立场还是那么不坚定:其实她怕的只是这一点,她怕有朝一日他会变得像那些人一样嗜权冷血,最终将他们的爱看作一场笑话。青涩的情萌,刻骨铭心的初爱——他究竟能不能相守,他究竟会不会忘却。如今灵蛇教要收拢他,蛇君为了招他为死士不惜一切代价,那些价码是诱人的,不知他会不会动心。只是,最起码如今他还没妥协——他说和她没关系——芷萧突然就在想,这到底与自己有没有关系:如果真无关,证明他天性纯良,是本来就厌恶灵蛇教的,那么这一点日后她便无需忧虑;若他在说谎,那说明他本是不介意加入这个组织的,可是由于她不喜欢,他宁可为之与同道人僵持——她好想他是真的厌恶那魔道,又好想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如此之重,思来想去怎样也不是,辗转反侧又是一夜无眠。

崇德三年腊月廿七日,大家再度收拾东西回家过年:再回到学堂将进入太阴段,也就是开始根据会科成绩以及自己将来的打算选择擅长的课业进行深修,从而用两年的时间深化专长,为走入外面的世界做准备。术士的主修功课分为文理术法四大类,文科包括诗书史学一类笔杆子功夫,理科是玄学修身一类形而上的学问;法科偏重基础技巧,像方法还有古密文,而术科是实用技能,除去占断算一门辅助功课之外幻术御魔术药剂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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