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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牢-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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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关系,先出去再说,我刚才只是给她去了降头——她有内伤,耽搁不得。”
“那一出去我就去叫医官,”曼吟没想到事情竟然这么复杂,当然也没想到小小一个萧颙光还真有这么大本事。
“我们在主峰上,”萧残冷冰冰地说,“与其去医馆,还不如到霍先生的药房里偷点药材来——学堂里禁用神行符,等医官到黄花菜都凉了。”
“那我马上去拿,”曼吟答应着,眼前却闪出了一线光亮:他们从地道的某个洞口出来了。
“不好,这里是哪儿啊——”看着周围除了树还是树,曼吟一下子有点昏头。
“紫微山深山里的某个角落,”萧残四处望了望,眼睛里带出一线凄凉,“你一个人找找路,下山去罢。记着这个地方,下去了找医官,她来了我们还活着最好。要是芷萧撑不住,记得我的遗嘱是,我的书你全都拿去,我……”
“颙光!”曼吟实在不知道该拿这人怎么办才好了,“好端端的立什么遗嘱——我尽快,芷萧她不会出事的——对了你为什么不亲亲她呢?说不定会有用——”
“这……”萧残的面部表情一下子就极度扭曲,“我……这……管用么……”
“你忘啦?”曼吟在这种时候竟然还如此乐观,“血战大散关之后,你们家神君不就是这么把我们家神君吻醒的嘛——”
萧残的表情僵在了半空。
“我说,我走啦,尽快回来,那个你试试哈——哎颙光你看——站起来看!”
“什么?”萧残大惑不解地站起身来,沿着曼吟手指的方向望去。但见那稀疏错落的树木里,竟掩映着一座屋瓦粉墙的精致的洞门——
“灵犀小筑,颙光,是灵犀小筑——神君眷顾我们啦——颙光!!!”
萧残闻之也顿是眼前一亮。忘了胸中气闷,他抱起芷萧便随着连蹦带跳的曼吟狂奔向那座洞门。洞门漆着红漆,铜闩紧锁,上有“灵犀小筑”四字。当他们一接近,门便自动打开来。
所谓“灵犀小筑”得名于义山《无题》诗,“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顾名思义,这间小院会与经过这一带而有所需求的路人心有灵犀。曼吟掩饰不住心下的狂喜之情,一进院子里的暖阁便直奔向早已摆放在那里的齐整的工作台,习惯性地打开水阀,将丹炉,砂锅和华池什么的统统清洗起来。
那房间是以温馨的粉红色为主色调布置的,窗边摆着一张悬着帷幔而铺得软软的绣榻。对面是工作台,工作台后是药柜。萧残将芷萧放在榻上,刚准备站起来,却感到头脑一阵晕眩,两眼一黑便倒在平躺着的芷萧的胸口。
“啊颙光你别昏倒啊,”曼吟急了,“她受的伤我又没见过,我怎么配药啊……”
“丹方备要……第二卷,三百廿八页……”他虚弱地吐出这句,便垂下了眼皮。
曼吟这下子真有点手足无措了。传说这灵犀小筑想什么就会来什么,但她也不确信是否真的是这样。这间屋子委实已经让他们欣喜若狂了,可是这萧颙光他……叫他前面逞强,她除了无奈也毫无办法。可一转身,发现药柜旁边的台子上摆了一套书,标目赫然便是《丹方备要》——
迅速找出第二卷,翻到,开始备药材,切片,研磨,炮制——萧残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醒来的,他麻利地接过了她手上的工作,没过多久,淡淡的药香便弥散了整间屋子。萧残龙飞凤舞地画出一张符纸,将它烧成灰化进药中,又用筷子慢慢地搅拌着。
药终于成了,萧残盛将出来端到床头,曼吟扫了他们一眼,便问萧残芷萧吃过药之后是否会好,自己要不要回去找医官——
“她应该会醒,”萧残说得倒是很有把握,“醒来我来处理就好了。曼吟今天真是谢谢你。”
“不客气,”曼吟闻此也终于开心地笑了,“你还愣着干嘛,喂她吃药啊——”
“喂她……”萧残同学再度面露难色,“怎么喂啊……”
“你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啊,”典型的曼吟式语录,“真笨,跟我学——”说着她便端起药盂,把药在唇边吹了吹,慢慢喂进芷萧的口中。
“好了,剩下的你来,”她毫不客气地给他推了回去。
“这……”他依然在犹豫,“还是你来……”
“我来怎么成,”曼吟却早已起身,“你才是她的英雄。”
萧残闻此已经完全处于不知所措的状态。
“如果没什么大事我就先走了,万一先生找你的麻烦我会给你作证的,”她朝他挤了挤眼,“玄冥,好好照顾你的青青。”
说着她转身离开,带上门,对着西面斜阳仅剩的线余晖,幽幽一叹。
“我愿意成为姚冰钗。”

曼吟转身离开,留下萧残一直在回味着她的话。
其实他深切地知道,自己不是妫玄冥,她也不是姒青青,但他们的未来,也许会走得,有那么一点点殊途同归。
她是在学堂里被某些恶意的人攻击了。那些人,毫无疑问出自玄武道——如果他们是当着他的面做了这一切,他也许,甚至不会冲上去救她。
因他和她,自分道的一刻起,就注定必然是两个世界的人。即使患难与共,即使生死相许,到最后结局,谁也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
萧残懂得太多了。他自幼饱读诗书,术士的国人的经史子集施咒炼丹无一不晓,又生长寒门,看惯了世态炎凉,再加上进学堂入了玄武道,他愈发深刻地认识到如今,自己的这份爱,是到了真正接受考验的时候了。把亲手调制的药汁一口一口地喂给她,也不知过了多久,视线里的她终于悠悠转醒。握着她冰凉的手指,甚至比自己的还要冰凉,他却不知道为什么,颊上会泛起一抹由衷的释怀的微笑。
“芷萧,你醒来了,这比什么都好……”
“阿残,我们这是在……”
“别动,你受伤了,”他轻轻地扶她躺下,“刚吃过药,要歇几刻才好。这里是灵犀小筑,一个我们需要什么,就会出现什么的地方。”
“哦,”芷萧伸手握紧他的手指,一双流波美目依然楚楚含露,“那些人好残忍,他们伤害别人还觉得很好玩——他们根本就不是人……阿残,答应我,他们都是你道里的,可是你永远都不要和他们同流合污好不好……”
“嗯,你知道我不会的,”他柔声地安慰她——最起码那个时候,他的心里真的就是这样想的,想只要她不喜欢,自己就一定不会去做。
任芷萧靠在自己怀里他轻声地给她讲一些关于灵犀小筑的传说,讲前面发生的事,只是关于自己如何为她除降头一类的事他只字未提。就这样说着,说到两个人都忘了时候,直到他出门看见月色,才发现已经是后半夜了。宵禁许久,估计先生们还在找她——芷萧自己也急坏了,说是真的要赶紧回去。他习惯性地为她系好鞋子,动作那么温柔——之后就把自己的长袍盖在她身上,将她横抱在怀里,转身出了门。
夜凉如水,芷萧连闹带撒娇地要下来自己走,可是闹也不敢发出太大响动,只觉得向来没什么体温的他怀抱如此温暖。不觉间已到了桃花山山门,他放她下来,把袍子披在她的身上。
“快回去罢,很晚了,回房好好歇息——我先走了。”
“阿残,等等……”
她柔声叫住他。他蓦然回首,转身看进她的眼睛。那两汪清澈的瞳仁,潋滟着满天的星子和一地的柔情。十指轻轻地扣住他的衣带,她缓缓地踮起脚尖,垂下眼皮,长长的睫子上还凝着几朵将绽未绽的珠露。
“阿残,回房了,记得用菱花和我说声……”
“嗯,”他答应着,转身便奔入夜色里了。不时间抿抿嘴唇,只觉得口齿里,都溢满了淡淡的药香。

芷萧念了口令,大门开了。迈进门槛,恋恋不舍地望了望他消失的方向——门在那里缓缓阖上,屏蔽了她的视野。她才意识到自己身上还披着他的袍子,夜里这么冷他会不会受凉——还有,现在是在朱雀道的地界里,尽管早已夜阑人静,自己披着件坎卦道袍究竟不像话。
把袍子抱在怀中,一瞬间只觉得胸口全是他的温度。心里有点小甜蜜,甚至忽略了朱雀神君看她的怪异的眼神。径自穿过神殿奔向自己的院子,正厅的大门开着,里面还有影影绰绰的灯火。仿佛有人影在其间踱来踱去,又不甚明了。心想反正是自己人也没什么好怕的,她正待走近,有一个声音却先发现了她——
“大哥,郁姑娘回来了,”那声音来自坐在厅前的楚寒秋,姬天钦靠在他的臂弯里,睡得昏天黑地。
那个一直在晃动的人影猛地转身,一双眼睛里写满了焦急的神色。
“芷萧你可是回来了,差点没把我急死,”这人一开口便声音大到把姬天钦和趴在桌子上满嘴口水的王见宝统统惊醒,“我听说今天下午有人出事了,你又没回来,就一直担心——晚上披着素蝉衣到处找过了,也没找着——谢天谢地,你没事了,这比什么都好……”
想到不久前竟有个人说了一模一样的话,一时间芷萧完全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有些自责地望向手中的那件玄色的道袍,心口一下子就被绞得好痛。






、第十一章 上巳

借蝉衣暗觅山庄路,赠芍药羞题义山诗

“好了兄弟们,咱们打道回府吧,”慕容枫朝半迷糊的众人挥了挥手,又在两个身高和他相近的兄弟肩上拍了两下,那三个就颠颠儿地回去了,留下慕容枫和芷萧站在大厅里。
“你怎么不回去休息……”芷萧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担心你呗,”慕容枫习惯性地抓了抓脑袋,“不是说有人出事了么——哎你手上这道袍是……”
“呃……这不是……”芷萧胡乱答应着,唯一想做的就是趁他还没注意到赶紧把那镶墨色坎卦的玄武道花边儿给藏起来——
“你怎么会有玄武道的衣服——”果然想别怎么着就来怎么着——“难道是罪证?芷萧你给我看看,这……”
“慕容公子,你听我说,”芷萧现在就恨不得赶紧学会遁地术开溜的好,“我真的很感激你担心我,但是现在真的很晚了,我们能不能不纠缠……”
“芷萧你有什么心事一定要说出来的啊,”厚脸皮的典范中之典范,“闷久了不好,说出来了,我们大家都可以帮你……”
“那么好,”芷萧终于被迫无奈了,“我现在唯一的心事就是,你怎么还不回去休息。”
“啊?那是因为我不困啊——那个你别有负担……”这人给鼻子倒还上脸,尽管话音未落一个响亮的哈欠便出卖了他。
“可是我要睡觉了——另外,今天谢谢关心啊,”芷萧说着终于甩开他奔上了楼梯。尽量不让自己发出响动,又忍不住心下焦急:阿残答应回了房间会跟她讲一声的。他应该已经到了,她没回应他会不会很担心……

而此刻的萧残,正念过玄武道的口令,跨过门槛,走进湖底的地宫中。习惯性地在玄武神前拜了四拜,刚要起身,却听到有个优雅而低沉的声音轻轻唤住了他。
“萧公子。”
本能地抬头,玄武神君的眼神依旧高贵而忧伤,那居高临下的睥睨却藏不住若隐若现的一丝关切——看来神君总是心疼自家弟子的。
“玄武神君在上,弟子有违学堂规定,至此深夜方归,辜负神君教诲,罪该万死,”他连忙再拜,尽管总觉得神君的眼神是善意的,但自己心虚,想想总还是先认错的比较好。
“萧公子不妨在殿里坐坐,”果然是神君在说话,“今日之事,你做得英勇,也干得漂亮,只是身为玄武道弟子,伤害自己去救别人总是不明智的。”
“神君教诲的是,”萧残跪坐在殿前的蒲团上诺诺地应着,“只是这次……神君……”
“我晓得,”神君典雅的声线就仿佛是传音入密般的,在他的耳边安静地回荡,“但你是个能成大事的孩子,你的前途比什么都重要,明白吗?”
“可是神君,我……呃弟子……”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孩子,”那嗓音愈发显得柔和浑厚而颇具磁力,“你爱她,我懂,那就好好去爱。她在,就用心疼她,保护她;她要走,就痛快地放手,让她自由地去——记住无论什么事别硬撑着,该放弃就放弃,不要让她委屈受伤,也不要给自己留下遗憾,更不要让自己悔过终生。”
“可是神君,”萧残仿佛被这番话触动得再也藏不住心事,那些积郁许久的言语突然就全部涌向了唇边。一时也不知道该讲什么好,只他晓得神君该是最懂他的,尽管他还不能完全领会他的意思。
“难道爱着她,不应该留她在身边吗?”
“你要记着,孩子,真的爱一个人,我们会把她永远,留在心上。”
萧残似乎领悟到了什么。
“承蒙神君教诲,弟子明白了。”
“不,你还不明白,”玄武神君淡淡地说,“但你会慢慢懂的。快去罢,你的小公主在等你——做她的英雄。”
“是,多谢神君,弟子记下了,”萧残说着又叩了四个头,就连忙起身疾走离开神殿,回到自己的房中去。捧出菱花,菱花的对面,有个可人儿在等他。

如果日子能这样过,毕竟也不算很坏。其实萧残未必会考虑玄武神君在暗示着的某些不可说的深意,芷萧说不定会把受伤的事情记一辈子,而慕容枫又何尝不知道芷萧拿的那件玄武道道袍是萧残的东西,只不过大家装作无所谓,事实上各有各的打算罢了。
然而上天好像总不让人安静片刻。嘉佑一十八年的冬天,江城又一次经历了它建都以来总会经历的事情——年仅三十七岁的嘉佑皇帝姬元钊,在他仅仅享受了十八年的宫殿里结束了他价值连城的生命。关于皇帝的死因江城众说纷纭,有人说是修仙炼药不得法,有人说是玩乐过度,还有一种说法和近来人人谈虎色变的灵蛇教有关。据东君及官方说法只是患了绝症,而这并不足以彻底消除全江都国民的恐慌。
当时只有十六岁的太子姬天澂就是在这样的一种环境里登基继位的。在江都,皇室成员由大祭司单独教习,不入学堂——看看他也不过就是个该上木段的少年,这样的年龄让他亲政是不太可能的,于是朝政大权更是完全掌握在了东君和三公的手里。随着辞旧迎新的鞭炮声处处响起,江都迎来了崭新的崇德元年。改元在某种程度上相当于改弦更张,但之于江都臣民们,似乎换了个皇帝,一切和平常也没什么两样。除了灵蛇教带来的与日俱增的恐慌——这不是换个皇帝就能解决的。
术士学堂还是像往常一样开学了,并且,完全没有因满城风雨的恐慌而改变的是,水段以上的学子们依旧可以在上巳祓禊日的假期集体到逍遥山庄去踏青。逍遥山庄,阿残很早以前就讲过,是江都全国唯一一处没有国人生活的村庄。那村庄坐落在紫微山东山与紫金山之间的山坳里,术士们各自耕织经营,生活的自得其乐。芷萧早就盼着可以去见识一下了,又赶上上巳这么个好日子,她迫不及待地叫父亲签了同意声明——水段的学子尚要征得父母许可,郁老爷不明就里,只是本着入乡随俗的原则挥毫在最后面写了个大大的“同意”,芷萧将那张符箓质地的黄纸小心翼翼地夹在装重要物事的锦囊里。
开学一个月之后的三月初一,祭酒们开始在公共休息的大厅里逐个收取水段学子们的黄纸。芷萧自手袋的最深处取出锦囊,打开一翻,里头却除了大量阿残寄来的字条以外什么也没有——
怎么会这样!
她问众人有没有看见,大家俱是摇头——可那张纸是黄色的,普通的的火焰烧不坏的符纸,一眼就认得出来的——它会在哪里呢?
“你再一张一张打开看看,”秀英在一旁提醒道,“说不定谁跟你开个玩笑,把它的外观变成了普通的白纸头——”
“谁会这么坏啊……”芷萧兀自嘟囔着,目光本能地瞟向了一旁的姬天钦。但她还是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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