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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醉许风流-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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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出了炎火现世,赫羽消散之处,望天台之巅又天现异象,这些,似乎全与赤阎族有关。
经历了荣耀盛衰,无论赤阎族是否正盼着这个时候,此时都成了各宗族瞩目的焦点,两族未离开,其它各宗族来打探的眼线也都片刻不离,时时关注着事态发展。
出了圣女被刺之事的烈焱族,在这段时日里不敢有丝毫懈怠,本就只在两族内部讨论的事,如今俨然已成了最为重要的机密,只有两族宗主族长和长老们知晓,传使和各家族,也都对两族将要行百年之约的事半点不知。
烈焱族日日遣人来禀报圣女恢复的情况,唯恐凌洛炎改变主意,直到某日,冯淮亲自上门。
圣女伤愈,百年之约可成。
在冯淮的要求下,赤阎族人所住的府邸内,令辟了一处院落,作为行礼之用,而所谓行礼,便是在祭司住持仪式之后,烈焱族送上圣女,与凌洛炎合欢百日,三月之期,同食共饮,不出院门,院外层层把守,他人不可擅入卧房,直到期满,圣女有孕为止。
“唔……你……你疯了龙梵!”把身上压着的男人推了开,凌洛炎喘着气侧首瞧了瞧窗外,天色未亮,房内蒙蒙的透着些帐上焰纹印出的暖光,身边温暖的体温本该让他愉快入睡,此时却只让他有一肚的火气。
“你可以不睡,我还是要睡的。”瞪着眼看着龙梵,凌洛炎神色不善,谁睡到正酣之时被人死死压住,硬生生的被夺走口中的空气,差点便要在睡梦中昏厥过去,都会和他是一样的反应,绝不会心情愉快。
银发散落枕边,带着睡意的嗓音微微沙哑,凌厉的眼眸里几分朦胧几分怒色,龙梵俯身注视眼前的人,只觉这几日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我是快疯了,你就要与那个圣女同床共枕,还要我如何,今日若是再无事发生,我真会杀了她,洛炎……”
眼底露着几分让人不安的浅笑,龙梵的指尖从眼前那双因他的吻而微红的唇上擦过,轻轻低语,却满是警告之意。
从他的话里回过神来,凌洛炎明白了他突然的举动是为了什么,微蹙起了眉,“十多日了,烈焱族那边再也没有动静,上回行刺之人许是打消了主意。”
“或是烈焱族太过防备,无法轻易下手,杀影并非可随意驱使的,一个不小心便会被反噬。”在眼前的唇上落下深吻,直到在他齿间的唇染上殷红,龙梵才放开了身下的人,“我们商议好的,引出那人动手,便取消百年之约,而今洛炎打算怎么办?你若真要去碰那个圣女,你知道我会怎么做……”
没有说完的话,从龙梵眼中流转的神色中便能感觉得到其中的危险,凌洛炎舔了舔被吻到发热的唇,想起那日他答应了冯淮的提议,而龙梵知道他是为何答应,没有阻拦。
那日他们才在讨论冯淮所说之事,圣女便被刺杀,时机太过巧合,圣女若死,无人得益,而那人这么做的理由,恐怕只有一个。
那就是阻止两族合一。
还无人知道他们两族内部的打算,甚至外族都无人知道烈焱族带着圣女来了,自然便不是外族所为,会这么做的,定是当时在场之人,而当时,所在全是两族长老。
若是烈焱族人,不会急于下手,回去之后更容易,只有他手下的长老才会乘着烈焱族人多半都在此,酒肆内无人,如此冒险刺杀。
为了将那人引出,他允了此事,龙梵知晓他所想,也没有异议,但前提是,这百年之约只能是一场戏,待那人再次动手,便要取消此事,可派了不少传使监视许久也未见异样,那个圣女逐渐痊愈,再未遇到任何危险,眼看时日将至,冯淮就要把人送来了,这出戏,不知该如何演下去?
一醉许风流 卷二 第五十七章 决意之争
“既然动了手,那人便不会就此放弃,”凌洛炎一手环住了龙梵,顺势翻了身,俯身看着他,直接往他的唇上咬下,“急什么,冯淮还未把人送来,还有时间。”他的祭司终于也有着急的时候。
由着凌洛炎在唇上报复性的吮咬,龙梵伸出舌由他齿间舔过,在他顿下动作之时开了口,语声轻慢,“记得我说的话,碰了你的人,最后只有一个结果。”不论男女,沾了他要的人,只有一死。
从未对一个人如此执着,更从未像这般全心全意的想要独占一个人,只有洛炎。想到他与别人亲密缠绵的景象,原本平静无波的心便会汹涌翻腾,满是无尽杀意,如此激烈的情绪连他自己都诧异,想要完完全全的占有,不让旁人沾上洛炎的身子哪怕只是半点,从发丝到足尖,每一寸每一分,都只能属于他。
“若是我碰了他人呢?”凌洛炎扬起了唇,眼前平静的浅色微蓝,冰冷的颜色似乎染上了热度,龙梵望着他的眼中满是避无可避的炽烈,他能感受到这个看似淡漠了一切,却对他动了情的男人眼底的热情,他的祭司,原来是如此霸道的。
对他挑衅似的问话,龙梵轻笑着将他压了下来,把唇移到了他的耳边,“你会后悔,洛炎,我会让你后悔碰了别人。”
呢喃似的低语漫不经心,似乎只是随口说来,随着语声落下,耳边时不时的被龙梵的唇轻轻擦过,柔软的带着湿热的气息,如羽毛在心上拂过,微微的轻痒。
“别告诉我不该做什么,我讨厌别人对我说教。”同样的轻语,一字一句的吐出,凌洛炎挑眉,往白色的衣襟之下吻去,唇齿间能感觉到脉搏的跳动,在龙梵颈边留下殷红的吻印,直到口中尝到若有若无的血腥,才移开了唇,“要我不碰别人,那你也是一样,记得,回去之后,别让我再瞧见那些排月,不然我见一次烧一次。”
“好。”龙梵低笑着颔首,把覆在身上之人拥到了怀里,落下吻去。即使洛炎没有直言,可听了这话,他哪里还会不知道他的心思和他一样,都是容不得对方沾了别人的,只是没想到他如今仍在介怀上次的事,但如此的介怀却让他心情大好。
蒙蒙的天色在床上两人的纠缠中逐渐亮起,正在凌洛炎意动的打算先发制人,探手去解那身白色内衫的时候,远处门廊却传来了轻轻的叩门声。
“宗主……”门外的语声犹豫了一下,“宗主,祭司,烈焱族冯族长将圣女送来了。”
站在门前,林楚神色除了谨慎,还有几分别的,自从上回魑魅祸事见识了宗主威仪,他便对这位宗主心悦诚服,没想到宗主会与祭司有这般的关系,思及两人拥吻之状,再到眼前知晓房内两人定是同卧一处,他便忍不住胡思乱想起来。
“送来了?”打开门,凌洛炎看着门外神色不定脸色微红的林楚,蹙起了眉。无论是打断了他好事的林楚,还是林楚说的话,都让他很是不爽,冯淮竟是把人送来了,难道他一会儿便对他说此事算了,就当他没有提过?
居上位者忌出尔反尔,反悔不得,便只能继续,那人意图阻止两族合一,又是他手下长老,说不准是打算在此地动手……
凌洛炎微阖着眼几番思量,在门前站着的长老林楚点着头,却不敢答话,在他面前,宗主一身红衫随意披挂在身,未系好的衣袍还能看到里头敞开的内衫,甚至能瞧见胸前几点绯红,散着的发凌乱,俊美的脸上犹带着几分情色痕迹,靠在门边慵懒随意,却仍透着迫人的凌厉……
忍不住在他身上悄悄打量,林楚心里无限赞叹,少年之时便已是威仪慑人,而今宗主重生之后,如此的容貌再加上那般的性情手段,也莫怪连祭司都动了心。如此的人物……在心底叹息着,他无法控制心底涌上的钦慕,似乎每多见宗主一回,便越是被他身上的耀眼所眩惑震慑,也让人心甘情愿的为他臣服。
房里,龙梵穿妥了衣衫行至凌洛炎身后,便瞧见林楚一脸崇敬钦慕之色站在门前,专注的目光始终落在那抹绯红之上,微蓝之中闪过一丝阴冷,他走上前去把门边的人拥到了怀里,“冯淮送人来了?那女子未死?”
仿佛完全没注意到门前还有一个林楚呆呆站着,龙梵旁若无人的侧首俯到凌洛炎耳边吻下,如此问道。
龙梵出现的突然,还有那毫不顾忌的吻,林楚顿时回过神来,连忙垂首,“回祭司,冯族人已将圣女送至,圣女安然无恙。”
“林楚长老,我问的并不是你。”终于往林楚瞧去,白袍祭司的眼里淡淡的没有一丝情绪,“让他把人安置好,回了吧,你也退下。”
被那双浅淡沉寂的眼眸望着,林楚慌忙把头又低了一些,不明白为何这会儿见了祭司竟有些心慌,“可照原先规矩,在祭司主持仪式之后冯族长才可回,祭司难道……”
“没有仪式。”平平的回答,语声仍是温和平稳,龙梵对着林楚,分外平和的又说了一遍,“去对冯族长说,仪式略过。”若他去了,结果只会是当着众人的面取了她的性命,不知如此的仪式,烈焱族人可会接受。
“你下去吧。”凌洛炎对林楚摆了摆手,“就说本宗主稍后便至,仪式之事到时再议,先把圣女安置了。”超出了计划的状况,事已至此,也只能把这场戏演下去,他就不信那人能耐得住百日之期。
“是。” 林楚没有抬头,答了话便悄然退下了,脑海中似乎还印着祭司那双眼,从未被这般的眼神瞧过,因为过分的温和而使人胆寒,又如同带着警告,在经历过望天台的那些事之后,族内长老们曾有人感叹,祭司之力如深沉无边的海水,若有一日惹他不快,被其翻覆,结果怕是会比死还惨,就如那个姚通。
可偏偏,无人知道祭司何时不快,在此之前似乎从来未见过他的不快,那种百年如一日的深沉淡漠让人无法猜透,可就在此时,林楚却觉得,方才他似乎已招惹了祭司,而原因,恐怕是因为宗主。
走远了一些,林楚又回首望去,只见站在门内的两人正说着什么,看宗主的神色,似乎心意已决,而祭司淡淡的神情,却透出了些暗沉来。
当凌洛炎出现在冯淮面前,嘴角略扬,却看不出太过明显的笑意,得了林楚的传话,又不见祭司龙梵出现,冯淮猜到定是这百年之约惹起了凌洛炎与龙梵之间的矛盾,想到原先的打算,对此他倒是十分乐见,即便两族合一,失了烈焱族的主权,可以他的身份,在族内地位理该在龙梵之上,这两人若是太过亲近,对他并无好处。
“见过宗主。”对凌洛炎行了礼,冯淮笑着命人撤去了准备进行仪式之用的摆设,“龙梵祭司若是无暇前来,仪式便算了,重要的是两族合一,让小女生下宗主的子嗣,此为数百年来的大事,旁的也不过是虚礼,略过就略过了吧。”
“说的不错,那冯族长看着办吧。”凌洛炎心不在焉的虚应着,想到先前与龙梵的争执,勾起的唇又挑起了几分冷然,龙梵要他在外静待守株待兔,他却觉得如此无法将暗处之人引出,只是同处一室百日而已,难道他还会被那圣女吃了不成。
即便要吃,也只有他吃别人的份,对那肯自愿牺牲的圣女他倒是有几分好奇,若是不见上一面,似乎有些可惜了。
在冯淮和一干长老的指引下,他来到了一处院落之前,“合欢居?这是谁挂的牌匾?”啼笑皆非的看着院上的匾额,还有周围层层把守的护卫,凌洛炎才这么问,冯淮便含着笑意答了话,“此院是关卯长老所选,其中有城内活水引入的浴池,也有数处卧房,书房客堂全都布置的样样妥帖,不愧是赤阎族七十二家族之一所设的府邸,只是院落也如此周到,恰好适合宗主。至于这块牌匾,是冯某所为,想要讨个喜庆,还望宗主不要见笑。”
确实够可笑的,只可惜此时他却笑不出来,对冯淮有意逢迎的话听而不闻,凌洛炎看着远处走来神情淡漠的祭司,朝众人一挥手,“你们下去吧,这百日之中若有事我会召唤。”
看着祭司走来,长老们迟疑的退下,此事宗主当真答应了,不知待那孩子产下,祭司会如何,对龙梵俯首行礼,众人从他面上看不出其它情绪来,似乎仍旧如常,淡淡的平和,静静的深沉,缓步前行,只有莲华香随风飘来,消去了所有人心头的担忧和浮动。
祭司龙梵,仍旧是祭司龙梵,不会为世情所动,一心只为宗族,放下了心,长老们缓步离开。
合欢居门前,凌洛炎正对着来人挑起了眉,“命人看好了,百日之期,不要有所疏漏。”顾忌周围护卫,他未言明,百日之内,那人该会有所行动。
“若是我不让你入内呢?”与面上淡然的神色不同,龙梵的眼中蕴着几分危险的浅笑质问,对他的问话,凌洛炎扬起了唇,“你有何理由不让我入内,龙梵,我已决定的事,无人能改,即使是你。”他对他有情,却并不代表事事都会从了他的心意。
“理由,因为你是我的,记住了,洛炎,你是我的……”指尖抚过他的脸庞,与他温柔的动作相反,轻柔的话语中满是浓浓的警告和危险。
把龙梵的手挪开,眼中印出了身上的火色,凌洛炎一勾唇,“我只属于我自己,我才是宗主,本宗主决定了的事,不打算更改,若是你不信,我也不介意证明给你看,”凑近了身去,噙着冷冷的邪笑,他在对方耳旁低语,“所以,不要吓唬我,我真会碰她,那个圣女……”
凌洛炎说完了这几句,不看龙梵的脸色,头也不回的走入了合欢居。
一醉许风流 卷二 第五十八章 圣女宁馨
一路悬挂着明珠的房间,蒙上了绯色的细纱,垂落的光芒是幽幽的暖红,几分迷蒙却并不昏暗,顺着廊道走入,凌洛炎不自觉松下了紧绷的情绪,想起了与龙梵的争执,却敛下了唇边习惯性的微扬,加快了朝里走去的脚步。这个被刺在先,又引得争端的圣女,不是是如何的一个人,他连名字都忘了问。
顺着明珠的指引,到了房门之外,静静的房内没有一丝声响,带着几分好奇推开门,望眼处满室蒙蒙光华,并不耀目,却在乍然走入之时便觉一阵说不出的旖旎,仔细瞧去,才发现原来是无数个指尖大小的明珠,搁在各个角落,看似散乱放置,再一细瞧却无不恰到好处,就在这片光华之中,可见房内摆着一张大床,层迭的纱幔颜色粉白,隐约间有一人坐在床边。
行过几案,凌洛炎扫了一眼上头摆放的药碗,圣女将在他面前饮下其中药物,方便受孕,也将在怀有子嗣之后耗用自己的魂魄供养这个孩子,如此产下的婴儿被称为灵婴,继承父方之力,也得以拥有最适合操控灵力的灵魄,是天生具有最精纯灵魄的婴儿。
回忆着族内长老对他解释过的话,他对这个心甘情愿献出身体作为生育之用的圣女,始终怀着几分好奇和兴趣,不知是如何的女子才会愿意这么做,拥有纯净魂魄的人,世上哪里还会存在?
凡降生世间,再纯净的人,也会被尘世所染,不复原来的颜色,这个圣女又能纯净到哪里去?嘲弄的勾起了嘴角,凌洛炎走向床边,他等不及想看看,这个不知名讳的女子是如何的模样了。
挑开了粉白的纱帘,一重重的走入,许是听见脚步声逐渐接近,床边的女子站起身来,却没说话,待凌洛炎走近,见了眼前的之人,即便他自认看尽了世间美人,也不由得呼吸一滞。
何谓纯净?不是那张脸上的清丽无暇,不是唇边的笑意清浅,更不是那双眼中的通透玲珑,而是眼前这个才不过十六七岁的女孩子身上透出的气息,比流水灵动,比寒月皎洁,假若龙梵的沉静是因为岁月历练,阅尽苍生,那么这个犹带着几抹天真之气的圣女身上所有的,便是如同初生婴儿一般未沾上丝毫浊气的清澈。
朝着他望来,她的眼中满是毫不掩饰的好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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