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女承婚-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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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娜来找过一佳了，那女人怎么这么不要脸啊，她和一佳说那些有的没有的是要干什么？”老太太越说越气。
“妈，你不要这么说路娜。”他的确是有和路娜见面，那天离开家后路娜正好打他手机，于是两个人到酒吧小坐了一会儿，他把家里发生的事和路娜说了一下，路娜让他好好休息别想太多，一切先不急着下定论，然后他便回了队里，他什么时候在路娜那里了。
“你还护着她！说，你离开家那晚是不是和她在一起。”
“是……”还没等解释出口，穆母蹭地站了起来，喘着气看儿子，在谁也没有反应过来的情况下，抬手重重煽了儿子一巴掌。
穆宇波被打得偏过头去，他半长的发盖在了被打肿起来的脸侧，维持着这个姿势，他未动。
“妈！”尹一佳忙冲了过来，抱住婆婆的腰说道：“妈，你不能打他。”
“这个时候你还护着他！”突然，婆婆没了声音。
穆宇波和尹一佳同时看向老太太，老太太仰着头栽倒在尹一佳怀里，背过气去。
“妈！”
“妈……”
“奶奶~”
这一回，家里是彻底乱了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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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宇波最近又成了媒体宠儿，关于她和尹一佳的婚姻因为太过突然加上他个人的压制，所以很多媒体没有机会发挥，这回穆母住了院，各路狗仔跃跃欲试，小区外，医院外，球队外，女儿的幼儿园外，围观人士有木有啊！
这样的情况真是伤不起。小巍巍被记者围了两次，吓得晚上坐恶梦都在喊“妈妈救救我。”老太太的病情不见好转，血压持续升高，被偷偷窜进病房的小报记者吓得差点脑溢血。
最伤不起的是尹一佳，穆宇波从来没有想过，李翰口中的爱笑的尹一佳——竟然闹自杀。
那一天，穆宇波陪妈妈吃过晚饭，带着女儿回家后便看到了躺在床上睡得像头死猪的尹一佳。当时他还以为她只是太累了而已，却不料在床头柜上发现了她写给他的“遗书”……。
“我最最最爱的穆宇波同志，我一生中唯一的男人，生而为人，对不起。不想离开
你，对不起。太过爱你，对不起。不择手段留下你，对不起。不能一直陪你到最后，对不起。不能和你看着女儿长大，对不起。最对不起的是，让你有了不愉快的回忆，千言万语，对不起。”
穆宇波转身看尹一佳，还是没反应过来她这一段“对不起”是要表达什么。
“尹一佳。”他轻轻推她，想和她谈谈，虽然没想好谈什么。
“尹一佳！”真是头死猪，竟然叫不醒。
“尹一佳！！！”加大了声音，穆宇波有不好的预感。
“一佳！”穆宇波想拉她起来，不料她的身下滚了一个白色的药瓶，穆宇波蹲□捡起药瓶，“地西泮”三个字映入眼帘。他当然知道这是什么，当他因为伤痛而无法入睡时，队医会给他服用两片，而这控制药物现在一片未剩——穆宇波简直不敢想象尹一佳竟然这么做。
匆匆打电话给汪艾艾，她抱起尹一佳便冲出了家门。媒体追了过来，对着他紧张的俊颜和他怀里面无血色的尹一佳一阵猛拍。穆宇波疯了一样吼着，抱着尹一佳忍着膝盖的痛冲到了医院。
尹一佳洗好胃后汪艾艾和李翰都赶了过来。被李翰再一次拳脚相向是不免的，同样这次穆宇波未还一拳。汪艾艾拉着巍巍和小爱的手站在一边冷眼看着，最后，她走到靠在墙边的穆宇波面前咬着牙说道：“穆宇波，你特么的不配一佳的爱。”
……………………………………
三个小时后，尹一佳转醒，她的大眼直直地盯着天花板，穆宇波进屋后，她也没有任何反应。
穆宇波坐了下来，在她的病床前看着她，他轻轻叹息，她的泪便顺着眼角滑落。
穆宇波皱着眉伸出颤抖的手，冰凉的长指抚上她的脸颊，拇指抹去她的泪，他探身，抱住了她。将脸埋在她的半长发中，他的手臂穿过她的肩膀紧紧搂她在怀。尹一佳如偶一般被他抱起，目光仍然呆滞没有焦点。
穆宇波深深吸了口气，侧过脸吻了吻她的脸颊，嗅着她身上甜甜的香气，他说：“一佳，他们告诉我，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一佳，为什么我们会变成这样。一佳，你知不知道，我曾看过你最美的笑脸。那一年，你和一个男生牵着手在机场里奔跑，满机场喊你的名字催你登机，那个男孩子拉着你在人群里窜来窜去，你大笑着埋怨他害你误了机，那是我第一次见到你，那是我第一次知道一个女孩可以笑得那么放肆却不失美好……一佳，我怀念那个时候的你，所以——我们离婚吧~！”
28
28、求求你　。。。
尹一佳终于有了反应，她的身子剧烈地一抖，然后猛地推开穆宇波，她瞪大眼惊惶地看他，却扬着唇角笑问：“你开玩笑的吧？你是在和我开玩笑对吗？”
穆宇波站在病床前沉默，握紧的拳发出“咯咯”的声响。
他是认真的！
尹一佳忙拔掉输液管，从床上跌落至地面后抱住了穆宇波的大腿，将头紧紧贴住他的腿根，她哭着说道：“老公，我知道我错了，我不该这样吓你的。我只吃了两片安眠药，那只是个空瓶子，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会这样了，所以不要离婚好不好，求求你。”
穆宇波简直不想相信尹一佳的心机竟然用在了威胁他这步田地上。他想抽回腿，尹一佳抱得更紧，继续说道：“老公，我再也不惹你生气了，再也不对你发脾气了，以后你说什么是什么，你想和路娜见面就见面，我再也不管了，好不好？求求你，不要让我离开你，求求你了。我真的不想失去你，老公，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求求你……”
“一佳，你这是干什么？”听到病房内的响声，李翰冲进来看到这样的场景，他气得走上前推开穆宇波，用力拉起尹一佳。
尹一佳用蛮力推开了李翰，继续拉着穆宇波的手求道：“我不想离婚，我不想失去你，所以求求你，求求你了。我们一起照顾女儿，照顾咱妈，好不好？”
穆宇波扭开头，努力不去看她。
李翰在一边吼道：“穆宇波，她现在身体不好，你能不能可怜可怜她？”
穆宇波转眸看李翰，眼里有着隐忍，抽回自己的手，他背对着两说道：“麻烦你照顾好她。”
然后，穆宇波离开了尹一佳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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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一佳第二天便出院了，她去另一家医院看婆婆，被告知婆婆已经被送到帝都的疗养院里等待康复，她打电话给穆宇波，他未接。
李翰一直陪着她，从城东奔到城西，穆宇波是铁了心不见尹一佳了，即使她站在训练基地外被媒体议论纷纷。当晚，尹一佳便收到了穆宇波的离婚协议书。
“嗬，他可真大方啊。”李翰看着协议书，咬着牙冷笑。
穆宇波把新买的那套房子给了尹一佳，一次性又给了尹一佳一百万的补偿，另外每个月会给尹一佳和女儿8000元的生活费，他唯一的要求就是每周可以探视女儿一到两次。他知道她不会放弃女儿，即使打官司，也不惜。所以他不与她争，让女儿陪在他身边，他做的，也算个男人了。
“一佳，咱们出去吃饭吧，算了，离就离呗，怕什么。”李翰故作轻松地说道。
尹一佳转眸看他，目无焦点。
“一佳，你别这样好不好？我的姑奶奶，我求求你了。”李翰故意扭曲了帅气的五官扮鬼脸逗尹一佳笑。
“李翰，你先回去吧，我想休息一下。”尹一佳说完，起身走向卧室。
从接到离婚协议书后，她便不哭不笑不吵不闹，冷淡着沉默。她还留在他的房子里，女儿被送到汪艾艾家借住，事情没有定局前，她不想让女儿知道。她想，她还可以再努力努力。
“不，大小姐，我睡外面行吗？我保证不侵犯你。”李翰又开始故意装轻佻。
尹一佳瞥了他一眼，说道：“随便你吧。”进了卧室，她又折身对李翰说：“帮我去找人看他什么时候从球队里出来行吗？”
“你要干嘛？”李翰一脸警戒。
“求求你，就让我折腾折腾，折腾累了，就都好了。”然后，她关了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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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李翰的电话告知穆宇波此刻的方位，尹一佳梳洗整齐打扮亮丽的领着女儿跟了过去。
四天未见的穆宇波状态并不好，他的胡渣凌乱的布在唇周，尹一佳竟然还有心情想，真野性的美。待看清他对面坐着的人后，她对女儿咬了咬耳朵，女儿抓着她的手，跟着她一起靠近那家饭店。
路娜今天约了穆宇波出来吃饭，说是知道他这几天没太吃东西对身体不好，对伤口恢复也不利。穆宇波想了想有道理，便赴约了。至于没刮的胡子倒不是作秀，他是真的忘了，这几天他脑子很乱，乱到都不分白天黑夜，直到路娜惊呼，他才借着靠桌的落地窗看到了落拓的自己。
这一扭头他愣了一下，尹一佳正牵着女儿过马路，穆宇波以为只是偶然相遇，于是贪婪地看着这对母女，路娜环着臂观察他，待他转过头，轻淡的笑容奉上。
“要吃点什么，你来点吧。”穆宇波控制自己不继续扭头看向窗外，他明白人体有感应器，如果自己目光继续，尹一佳定会发现他，只是一场偶遇，何必。
路娜装作没有看到他的目光刚刚望向何处，翻起菜谱，她说道：“你不能吃辣的了，我们今天吃江南菜吧，虽然你不喜甜，偶尔吃吃也不错。”
“嗯。”穆宇波心不在焉地应着。
路娜从菜谱里抬眸看他，撇唇说道：“你竟然也愿意吃甜了。”
“我女儿喜欢吃，一佳经常做，所以习惯了。”
“人最怕习惯了……”路娜正想问，他和她在一起的时候那些习惯是否还保留，结果话说到一半，她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餐桌的阳光被遮了一半，穆宇波和路娜同时望向窗外，尹一佳和女人两个人将脸蛋贴在玻璃上向他们招手。两个人的脸蛋被玻璃压得扁平，尹一佳还扯了扯女儿让女儿隔着窗叫“爸爸。”
穆宇波的脸色顿时变得很尴尬，路娜的脸色更是难看得不像话。有不明真相群众议论着，“看，被捉奸了吧？”
穆宇波站起身想出去，路娜拉住他摇头，“如果你出去了，可能会更难看。”
穆宇波颊边的咬肌动了一下，还是坐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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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叫来服务生点菜，服务生一边记着菜名一边瞄着窗外那对母女，憋着笑，不多问。穆宇波环着胸揉眉心。
“好了，就这些吧。”路娜把菜谱交给服务生，拆开面前的一次性包装餐具放在穆宇波面前，再把穆宇波面前的餐具移到自己面前，整个动作自然得仿佛尹一佳和巍巍根本不在那里。
穆宇波几次想出去，都被路娜拦住了，他转头看向女儿，女儿站在秋风里冻得小脸通红，他很心疼。
“这么冷的天，这女人在想什么。”穆宇波小声嘀咕。
“女儿对她来说只是砝码吧？宇波，这次也算给你一个机会看清她的面目，实在不行女儿的监护权可以要回来，我帮你找律师。”路娜的本事的确够大，各行各业的人都认识几个。
“没必要。”穆宇波揉着眉心，开始吃面前的小菜。
“这个是辣的，你不能吃。”饭前开胃菜非酸即辣，路娜浅笑着温柔拉开穆宇波的筷子，从另一个餐桌上重新拿了一副递给他。
“谢谢。”穆宇波接过筷子，早已食不知味。
“阿姨，你是不是想当我的新妈妈。”稚嫩的童音响起，穆宇波和路娜都吓了一跳。
“巍巍……”穆宇波看着女儿，竟然不知如何面对。
“爸爸，我想吃PIZZA，你答应带我去吃的，我们现在就去好不好？”巍巍小小的身体又蹭进爸爸的怀里，悄悄地对窗外的妈妈比了个V的手势。
“这孩子……”路娜真想说她被她妈妈教得太有心机了，但在穆宇波面前她不敢这么说，看得出，穆宇波很爱这个孩子。
“阿姨，你是不是很想当我的新妈妈？”巍巍没得到答案不罢休，继续问着。
“巍巍乖，阿姨没有这么想。”路娜强撑着笑脸说着。
“你骗人！”巍巍一口咬定，瞪着眼看路娜。
路娜被说得百口莫辩，抬眸看穆宇波，“怎么办？”
“爸爸，你是不是不要巍巍了？是不是你和这个阿姨也滚床单了？是不是也有小宝宝了？”巍巍看着爸爸，表情是——不能原谅。
穆宇波揉着眉心看女儿，叹道：“巍巍，别乱说，爸爸和阿姨只是好朋友。”
“干爹也说和妈妈是好朋友，可是干爹就问过我很多次可不可以做我的爸爸，爸爸，你说可以吗？”哟，小孩子也会用反问了，太聪明了，聪明得穆少将欲哭无泪。
抱着女儿坐到自己的腿上，穆宇波终于抬眸看向路娜，“对不起，这顿饭可能吃不了了，改天回请你。”
“没事，那我先走吧。”即使不愿意，路娜还是离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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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走，尹一佳便乐滋滋地进来了，“老公，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们挨饿挨冻。”
“尹一佳你严肃点！”穆宇波绷着脸说道：“你都教了女儿什么？我哪根筋搭错了竟然把女儿的抚养权给你。”
尹一佳愣了，没想到这一次撒娇都没用了，女儿出面也成不了砝码，他的脸色那样冷然，对她除了指责就是愤怒。
“爸爸你不要吼妈妈。”女儿搂住穆宇波的脖子，撒娇。
“巍巍，爸爸告诉你，爸爸和妈妈可能没办法在一起生活了，但是爸爸会去看你，好不好？”他对女儿这样说了，尹一佳的脑中一片空白。
“不要，爸爸，我要你和妈妈一起陪着我，天天陪着我。”女儿听了爸爸的话一下子就哭了，虽然爸爸没有直接说出“离婚”这两个传说的字，但她懂就是这个意思，“爸爸，求求你不要离开我们，你才刚刚回来。”
“乖，巍巍……”女儿一哭，穆宇波纵然铁了的心也软化了。
“爸爸，你不要不要妈妈好不好？巍巍求求你，不要离开我们好不好？爸爸……”女儿哭得小脸通红，搂着他不停地蹭着鼻涕和眼泪。
“笛——笛——”餐厅外传来的车笛声，穆宇波侧目，路娜从TAXI上探出身子看她，咬了咬牙，穆宇波把女儿抱到尹一佳怀里，“照顾好自己。”说完，头也不回地往外走。
“爸爸，爸爸不要走……”女儿从尹一佳怀里跳了下来，摇摇晃晃地追着他。
尹一佳已经完全石化掉了，除了流泪，她什么也看不到听不到。
“爸爸！”
穆宇波钻进载着路娜的TAXI，扭开头不看女儿。车子开走了，女儿站在路边放声大哭，餐厅内的尹一佳差点昏了过去。
29
29、不是爱情　。。。
李翰一直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切，如果可以，他真的还想和穆宇波大战一场。
冲过马路抱起巍巍，他红着眼眶说道：“巍巍，咱不要那个爸爸了，干爹做你爸爸，绝不会让你和妈妈哭，好不好？”
“我要爸爸，我要爸爸。”巍巍没有办法冷静下来，在李翰的怀里拼命踢着腿。
李翰抱着巍巍进了餐厅，尹一佳呆呆地看着他，面无表情。
“尹一佳你够了吧？”李翰扬着声吼道：“你还觉得不够丢脸吗？他都这样做了，跟那个女人走了，你以为你再求再磨有用吗？他连女儿都不要了，你怎么看不清现实。”
尹一佳的身子动了一下，唇嚅了一下，仍未出声。
李翰放下巍巍，蹲到尹一佳面前，拾起她的手合在掌心，他腾出一只手轻轻摸着她的脸颊，说道：“你看看我，一佳，你看看我，这么多年，我一直都在。”
尹一佳看他，泪还在往下落，就是不说话。
“一佳，你说句话行吗？”真怕她从此失语了。
“李翰，我想回家。”终于，她说话了。
“好，回家。”李翰站起身拉她。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