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剑平天下-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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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没有考虑过一旦程不空下不来台，会有多少人要承接他的愤怒。

第十三章　再赌一次

中国有个成语，叫做倚老卖老，意思是说仗着自己辈分年龄大，就喜欢教训别人。由此可知，人越老就越喜欢把自己当成个人物，总觉得别人是晚辈，自己应该教训他们。可是，一旦有别的人说起自己的不是，那就是气急败坏破口大骂。很显然，说的就是程不空这样的人物。

程不空成名几十年的老前辈，如今却是被三个小辈给挤兑的无言以对，心中的愤怒可想而知。只见那程不空呼呼呼的喘着粗气，那几根稀疏的胡须一颤一颤的，眼中开始出现了血丝。

然后就听见他愤怒的声音道：“好！你们人多，老子说不过你们！哼！老子确实走空过，那又如何！今日老子就是要带走这画，你们又能如何！”

世界上有这么一种人：你跟他讲道理，他跟你耍流氓，你跟他耍流氓，他跟你讲道理。程不空并不是这种人，因为他根本不会讲道理，他只会耍流氓。好，既然老子说不过你们，那咱就干架，他娘的！

这时的程不空也是大家最怕的程不空，大部分人在听到这句话后都低下了并不高贵的头，还有一部分人则是自以为不引人注意的退后几步，只有极少部分的人才敢继续看着局面发展，当然也只是看着，这批人包括邱家的几个人，还有那几位谭漠眼中的高手。而全场大概只剩下一个人还在笑着，这个人当然就是谭漠。

只见谭漠并不动容，反而面带微笑向前走去，程不空看着谭漠冷冷道：“小子，当日老子饶你一命，怎么今日就这么急着送死？”

谭漠笑了笑道：“小子还没活够，怎么会想找死呢？只不过想有几句话对您老人家说。”

程不空却是极其没有礼貌的说道：“有屁就放，少他娘的绕弯子！”

谭漠苦笑道：“老前辈，恕小子直言，虽然我肯定您有能力轻而易举的带走这幅画，可是今日这么多人都在看着，只怕不出数日，您老人家走空的消息便会传遍天下，您就不担心吗？”

“哼！”程不空冷冷说道：“那又何难，大不了老子费点功夫杀干净这些人！”此话一出，又有不少人极其不自然的后退一步。

可是谭漠并不在意，因为他知道程不空虽然性情怪异，可是绝不是嗜杀之人，要不然的话早就成了天下群雄共同讨伐的大魔头了，谭漠笑道：“老前辈说笑了，小子很清楚，老前辈您并不是嗜杀之人，又何必因为这一幅画而大动肝火呢？如若您真杀了这些人，恐怕日后您自己也不会好过，所以说，我们何不找到一个两全其美的方法呢？”

这些话其实说到程不空的心里了，他本身也并不想杀人，所以面色稍微缓和点，淡淡道：“那你说怎么办？”

谭漠笑了笑，说道：“三日前，承蒙老前辈想让，让小子侥幸保住了玉佩，不如今日我们再赌一次，如果小子赢了，您就留下那幅画，如果您老人家赢了，不仅可以拿走那幅画，小子身上的玉佩也双手相赠，这样一来您老人家也算是保住了从不走空的名号，如何？”

此言一出，众人听了却是有不一样的想法，大多数人都觉得谭漠是在用着两样东西交换自己的性命，而邱家人确实觉得谭漠此人真是仗义，为了邱家的事不惜用自己的玉佩来赌博，虽然他们并不知道玉佩的来历，可是能让程不空看上，想必也是无价之宝啊。

在程不空听来，却是觉得谭漠很会做人，既不会让事情发展到无法控制的局面，又能给自己一个台阶下，实实在在是个好小伙啊。

程不空笑了笑道：“这样一来你很吃亏啊。”谭漠笑道：“老前辈不用担心，小子敢赌就有必赢的把握！”程不空大笑道：“哈哈哈哈……好！那咱们就好好赌这一把！赌什么由你决定，不过，你要是敢跟老子说什么诗词歌赋小心不剥了你的皮！”

谭漠大笑道：“哈哈哈哈……咱又不是那酸腐书生，您放心，咱们只赌功夫！”

第十四章　那一剑的惊艳

说到功夫，天底下恐怕没多少人敢和程不空相提并论，此人从小痴迷于武学，加上他的家庭背景，让他从小便有机会与各门各派的高人学习，对各门各派的功夫都有所了解，后来游历江湖更是和那些无门无派的江湖高手交流很深，这让他对武学的了解远远多于任何高手。后来散尽家财退出江湖，潜心钻研武学，更是让他成为武林排名至少前三的高手之一，在功夫方面的事无人敢自称比得上他，更不要说是要在功夫上让程不空认栽。

可是今日谭漠却愿意在功夫上比个高下，在场的众人听后大多感觉谭漠这么做只是为了给自己找个台阶下，毕竟输给程不空并不丢人。当然，程不空也是这么认为，所以他很爽快的说道：“好，那你说怎么赌？”

“好，依晚辈的意思，今日咱们不要再像上次那样武斗，今日我们文斗。”

“文斗？怎么个斗法？”

“晚辈的文斗不是说斗嘴皮子，而是晚辈演练三招剑法，如果前辈能看出出自哪门哪派便算晚辈输了！”此言一出，大家更是相信了自己的判断，这样一来，谭漠随便刷几套剑法，认个怂就完事了，看这谭漠一脸天真无邪的样，原来也是精通世故的油条一根！

就连谭漠眼中的高手也是同样的看法，程不空大笑道：“哈哈哈哈……臭小子，这天下的剑法大到七大门派，小到江湖游侠，老夫自认为还没有看不出来的！”程不空得意地说着，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然后面色一沉说道：“你小子要是敢像小毛孩子刷竹竿儿那样糊弄老子，可要小心你的皮！”

谭漠笑道：“晚辈自然不会耍无赖，虽不敢说这套剑法如何精妙，可是确实是有点用的。”

程不空听完这句话，眉头皱了皱，心想道：难道这家伙还真的会连我都没见过的剑法？这怎么可能？除非是他自创的！想到此处，程不空一惊，旋即又自嘲道：怎么可能，要真是能自己创出一套剑法，那他就可以开宗立派了。

于是程不空道：“那你还等什么，还不快耍给老子看！”

谭漠应了一声，然后缓缓走到院子中央，众人自觉地退后好几步，给他让出足够大的地方，然后只见谭漠直直的站在那里，闭着双眼，什么都不做，只是在调节着自己的呼吸。正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这谭漠站在场中央一动不动，大多数的人都在纳闷，这小子鼓弄什么玄虚呢？而像邱老爷以及那几位高手看来，确实发现了一些端倪，这谭漠的呼吸竟是在慢慢与周围细腻的空气流动慢慢同步！

而那程不空的脸色却是越来越凝重，他从未见过这样的人，竟然试图让自己的节奏与自然界同步！他的眉头开始皱在一起，死死地盯着那一动不动的谭漠！

然后，一阵微风缓缓吹过，就在此刻，谭漠的双眼猛地睁开！只见两眼中两道精光一闪而过！就在此时，谭漠动了！他的剑鬼魅一般的拔出，随风刺出，仿佛整个人已融入风中！风势有多快剑就有多快，风势一停，剑也绝不再多刺出一分！

就这样，第一剑结束！

大多数的人看到这一剑，全愣在那里，怎么着，这站那当死人一大会儿功夫，就这样随便刺一剑就结束？这谭漠还真是没料啊。

可是有的人不这么看，比如那几位高手，他们愣在那里是因为他们在想一个问题：如果谭漠要埋伏自己的话，这随风而来的一剑自己能感觉到吗？！

程不空怔怔的看着谭漠，仿佛还没有从那一剑的惊异中缓过神来，只听谭漠道：“程老前辈，我这第一招如何？”

程不空看着谭漠，缓缓道：“凭这一剑，足以让刺客盟三大长老惭愧汗颜了。”

第十五章　就这样？

刺客盟是一个传说般的存在，但是世人却都知道它并不是传说，它的存在是江湖人心中的一根刺，刺客盟一般很少在江湖上走动，可是一旦出来活动活动筋骨，就必定有哪位江湖大佬命丧黄泉。

江湖人有句老话：不怕跟皇帝老子打架，就怕跟刺客盟结怨。意思很明显，就算皇帝老子看自己不爽，全天下通缉自己也无所谓，大不了lang迹天涯，永不回家就是，可是一旦惹了刺客盟，那就是狗皮膏药站身上了，不管走到哪，总会冒出个鬼魅一样的刺客，直到目标消失为止。

所以说，刺客盟在江湖人看来就是杀神。而其中的三位长老则是刺客中的老祖宗级别，如今谭漠随意的一刺，便让程不空说出这样的话来，众人心中无不震惊，尤其是那些根本看不出谭漠的剑法有什么奇特的门外汉更是震得发愣，不过更多的却是疑惑，这小子就这么一刺就到了刺客盟三大长老的水准？程不空是不是眼花啦？

这也不能怪这些人疑惑，本身水平有限，再加上谭漠这一剑是在他们面前刺出的，根本看不出来精妙之处，可是如果从背后偷袭的话，在场的人除了程不空以外恐怕无人能躲得过。

只听谭漠笑道：“程老前辈过奖了，那么，接下来就看后面两招吧。”

刚说完，谭漠边准备再次出招，但是却听程不空说道：“不必了，老夫认输。”

众人听了之后更是惊讶无比，怎么着？这就完了？你们这一老一少不会是串通好玩我们的吧？而那几位高手虽是惊讶却也理解，似谭漠这种让自己与大自然几乎溶为一体的剑法是闻所未闻，既然是自己闻所未闻的，想必就算程不空也没理由见识过吧。

是的，就这样结束了，谭漠只用了一剑，还没有做到原来说好的三招，程不空就认输了，然后，程不空把画还给了邱家老爷子，一句话都没说，只是看了看谭漠，然后就离开了邱府。

不管众人是有多么的失望，总之，这次谭漠又赢了。邱家老爷子抱着那幅画哭得像个孩子，邱老爷满怀欣慰的看着自己的父亲，眼睛却是有些湿润，那些个看客们争相恭喜这老爷子重获之宝，这是个大好的结局，在这个结局里，谭漠却显得像个局外之人。

谭漠低下头看着自己开始发抖的右手，自嘲的想着：看来，靠几碗参汤勉强补回来的真气还真是经不起折腾啊！然后就不自觉的倒在了地上，丝毫不在乎会对着美好的气氛带来不好的影响。就在他的眼睛快要合上的时候，看到了一张带着担心的微笑的脸，然后，谭漠就真的睡着了，为什么每次见到她都要昏倒呢？谭漠也不知道答案，既然不知道，那就不想了，就把自己这昏倒的身体交给小样来照顾吧！

谭漠再次醒来，又是三天的时间，这次虽然又在醒来的时候看到了小样，却是没有再次昏倒，他艰难地坐起来，看着在一旁累的睡着的小样，感觉到一种温暖的感觉。然后的剧情就显得很老套了，谭漠想摸一下小样的头发，于是小样就醒了，然后赶紧叫来丫鬟们给他穿衣洗脸，然后又是好几碗老参汤，然后谭漠就在小样的陪同下在邱家宅子里散散步，然后，不一样的剧情出现了。

当他们走到书房的时候，听见一个声的咆哮道：“为什么不可以？难道你真的想让我一辈子都在你的庇护下吗？爹，孩儿真的不想这样！你知道外面的人都怎么说我吗？虽然在我面前叫一声邱三少爷，可是私底下却是叫我安乐公子！爹，什么是安乐公子？啊？难道你就真的想让我做一个没用的安乐公子吗？如果你真这么想的话，为什么教我武功？为什么给我讲江湖轶事？”

接着又听到一个声音叹气道：“不是爹不想让你做一个没用的安乐公子，只是这江湖险恶，爹舍不得你去冒险啊！”

听见里面的争吵声，谭漠苦笑想到：江湖其实并不险恶，险恶的只是人心罢了！

第十六章　即将踏上征程的三人组

听着书房里的争吵声，小样无奈的摇了摇头道：“我那三表哥已经为此事和舅舅不知吵了多少次了，可是舅舅却总是不答应……唉！”

谭漠看着她的表情道：“你是不是也觉得邱老爷不对？”

小样想了想道：“舅舅的想法并不错，只是对待三表哥的这种做法有点极端而已。”

谭漠笑了笑问道：“我们去看一下？”小样笑着点了点头，然后就搀着谭漠向书房走了过去。

书房里有一对父子，但是场面却并不温馨，儿子的脸上可以明显地看到愤怒与不甘，眼睛里甚至有了晶莹的泪珠；父亲的脸色显然也不会好，一脸的怒意，却更多的是无奈。

就在二人争执不下的时候，书房的门开了，然后就看到小样搀着谭漠走了进来，看见他们二人，邱震却是根本没反应，好像还没有从对父亲的怨恨中缓过神来，邱老爷却是一愣，然后赶紧笑着向他们走去，边走边说道：“谭少侠已经醒过来了？怎么不说一声，让老夫去看望一下，却自己跑到这里来了？”然后又略带责备道：“样儿，你也真是的，身为大夫怎么不让谭少侠好好休息呢？”

小样听了，嘴巴一噘，却也没说什么，但是表现的意思很明白，这又不能怪我！

谭漠笑了笑道：“不怪小样姑娘，只是晚辈不想过早体验当老朽的感觉，所以才起床走动的。”

邱老爷听了一愣，然后笑道：“谭少侠真会说笑啊，来，快点坐下来，不要再累着喽。”

然后居然自己扶着谭漠坐在了椅子上，小样看着他们笑了笑，然后就走向了还在一旁愣着的邱震，对邱震说道：“又跟舅舅吵架啦？”

可是那邱震却好像根本没听见，他看着父亲和谭漠，然后快步走了过去，对着谭漠道：“谭大哥，你来评评理，我都快二十岁了，父亲却是都不让我出银州城！非得让我呆在他身边，还要我早点娶个老婆，非把我捆在银州城不可！您说有这样的父亲吗，有这样管儿子的吗！”

脸上依然满是怨意，邱老爷却是嗔怒道：“你这孩子，怎么没点礼数，快不快点先拜见你谭大哥！”

谭漠却是笑着摆了摆手，说道：“我又不是庙里的菩萨，有什么好拜的。”然后谭漠正色道：“邱老爷，刚才你们争吵的原因晚辈已经知道了，只是不明白邱老爷为何不准邱公子外出闯荡呢？”

邱老爷叹了口气道：“唉，我这是为他着想啊，我也是走过江湖的人，深知江湖之险恶，我是担心三儿会出什么意外啊！”

其实邱老爷的心思谁都明白，天底下的父母有哪个不希望孩子在自己的呵护下成长。

谭漠说道：“邱老爷，晚辈也明白您的心意，可是咱们老祖宗有句老话，叫做男儿志在四方！如果不趁年轻时闯荡天下，难道要在垂垂老矣之时再后悔吗？再说，您也是过来人，想必也明白年轻人心中那种迫切渴望游历天下的冲动吧！”

邱老爷叹口气道：“老夫也是明白，可是实在是不放心啊！”谭漠想了想道：“不如这样，晚辈虽然不才，但如果邱老爷同意的话，晚辈愿与邱公子一起出行。”

邱老爷听了还没说话，却听邱震喜道：“那太好了，有谭大哥带着我，您老人家还不放心吗？”这时小样姑娘接口道：“是啊，舅舅，您就答应了表哥吧！”

邱老爷皱着眉沉思着，邱震看着父亲还没有同意的意思，于是大声道：“父亲，您就同意了吧！难不成还想我再学大哥二哥那样吗！”

小样和邱老爷都是一惊，然后只见邱老爷突然之间眼中便充满了泪花，好像是想到了什么伤心事，小样赶紧过去扶着邱老爷坐在椅子上，眼中带着怒意看了一眼邱震，此时邱震才明白过来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看着伤心的父亲，心中也是一阵难过，谭漠却是不明所以，愣在了那里。

就在这时，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这大清早的就吵吵闹闹，还让不让人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