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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才锁匠-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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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切都是为了你。可是我不想告诉你。
  “你知道吗?”艾米莉亚靠过来,“你画那些图的感觉……好像你整个人都投入在里面。”
  我别开头,看着窗外渐渐变暗。这一天还真漫长。
  “麦可,你看着我。”
  我转头看她,艾米莉亚递给我纸笔。
  “为什么要这样?”
  我在纸上写下:我没有别的选择。
  “可是……你有,你明明就有。”
  没有。我还在下面画线强调。
  “还有别的……”
  我吞口口水,闭上眼睛。
  “跟你经历的事情有关……就是你小时候的事,对吧?”
  话题一下就改了,这也不奇怪。世界上只有她能这样。
  “我什么都告诉你了。”艾米莉亚说,“我妈自杀、我去年夏天的事,什么都说了。”
  我摇头,不是这样……我来这里不是要这样。
  “记得吗?你说我们有很多共同点。如果是真的,我怎么知道?你还是什么都不告诉我啊!”
  我指向她手里那沓画纸,都画在里面。
  她不买账。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难道你永远都不说吗?”
  我没动。
  她深呼吸好几次,伸手拉住我的手,接着又放开。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只对你有这种感觉。努力要忘记,因为这实在……实在没道理啊,你知道吗?可是我对天发誓,要是你不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一定会把你踢出去,你就永远别想看到我。现在就告诉我!”
  窗外有车开过,还有行人经过。我坐在她床上,腿上摆着笔记本。我又开始写字。
  我想告诉你。
  “那就说啊!”
  我不知道要怎么说。
  “从地点开始讲,画那栋房子给我看。”
  我盯着她。
  “我是认真的。你那时候八岁对吧?就是那时候对不对?你住哪里?”
  我想了几秒,接着放下笔记本站起来,来到门口把门打开。
  艾米莉亚咬住下唇盯着我看。
  “好吧!随便你!再见!”
  我站在门边没动。
  “怎样啦?你到底要怎样?”
  我拿出纸笔,写下:走吧!
  “要去哪里?”
  让我告诉你发生了什么事。
  ?
  天色变暗了,这样实在是有点疯狂,毕竟自己已经骑了这么久的车,居然还要继续,只是要带她去那里。我好累,过去几天经过的事,够我活一辈子了。或许因为还无法正常思考,所以才愿意这样。这说不定是好事,对我们两个都好。
  艾米莉亚上车坐我后面,就像以前一样。她手环着我的腰,感觉就像以前一样好。我们离开安娜港往东去,我很清楚要去哪里,我一直都知道,虽然已经十年没往那个方向去了。
  下了高速公路,不往市中心走,马上往河边弯曲的小路去。我们不可能迷路,只要继续向前,到底特律河。
  走到杰弗逊大道的时候,已经快到午夜了。我们往北,经过河边巨大的铁工厂,空气里已经有废气和烟尘的味道了。继续往下走,空气更差。艾米莉亚抱紧我的腰。
  我继续走,知道快到了,接着就看到那座桥。
  红河上的桥。
  已经看到河的路标,就在桥边,我左转最后一次,终于来到维多利亚街,车子停下。
  “就是这里?”艾米莉亚问,耳边还有呼呼的风声,“你真的住在这里?”
  你要了解,这跟红河区没关系,与这里的居民、商家、街道,甚至是那条河都没关系。这就跟其他地方一样,就是人长大、上学、出社会自立的地方。不过这条街的确很特别,我们下车,打量周围,呼吸那种特别的空气。要是你也在这里,就会跟艾米莉亚一样惊讶。
  维多利亚街南侧有六栋房子,北侧是一家做壁板的工厂。这家工厂很大,用砖块和钢筋盖起来,还有很多管线、烟囱、水塔,加上成堆的石膏。
  “空气一直都这样吗?”
  艾米莉亚一手盖住嘴巴。
  除了石膏,往上游去,河边还有一家制盐厂,再加上附近两家铁工厂的焦炭和炉渣。再说,附近还有废水处理场,还有河边的疏洪道,每次下雨都会有各种东西漂出来。
  “你住哪一间?”
  我沿着街道往前走,艾米莉亚跟在我后面。那是一幢简单的平房,里面是不大的客厅,一间小厨房,三间卧室加上一间浴室,还有未完工的地下室。我还记得这些。从我出生到1990年6月的那一天,我都住在这里。幼稚园、一二年级都在这里,只要空气不是太糟,就会在外面的后院玩;如果不行,就在家里。
  我看着房子,知道里面已经搬空了,已经空了十年。这房子谁都不会买,更不会有人想住在里头。这跟空气不好或工厂太多都无关。要是知道里面发生过什么事,恐怕连进门都不愿意。
  大家都知道,每个人都晓得。
  整条街都没人,我打开一个行李袋,找了手电筒出来。接着牵住艾米莉亚的手,走上两道台阶来到门口。我试试门把,不动,伸手掏出工具开锁。
  “你在干吗?”
  要不了多久的。不到一分钟,我就转动门把,用力把门往内推开,再次牵她的手走了进去。
  我马上注意到里面有多冷。就算是温暖的九月,这里还是有种诡异的冷意。外面工厂的灯光透进来,所以不是漆黑一片,不过我还是想用手电筒。我想让这个地方有点温暖的灯光,而不是这种惨白,让一切看起来像是浸在水面以下。
  艾米莉亚什么也没说,就只跟着我走进客厅。脚下的木头地板嘎吱作响。地上没铺地毯,这我还记得,我也想起其他的事:电视放的位置,妈妈坐的沙发放在哪里,我通常坐在地上看漫画书。
  我们走进厨房,有几块瓷砖剥落了,不过里面的厨具橱柜都还在。
  “这房子怎么还在?”艾米莉亚说,“怎么没拆掉?”
  是啊!拆掉就好了,把一切都放把火烧了,烟灰埋起来就好了。
  我转头出去,经过客厅来到走道,这里更暗。艾米莉亚抓紧我的手,我带她经过浴室,走过主卧房,走过我以前的卧室,最后来到房子最里面的房间。
  门没开,我伸手推开。
  里面什么都没有。窗户上面还挂着百叶窗,我伸手要打开,结果整个掉下来。
  “好啦,我现在有点紧张了。”艾米莉亚的声音好小,在空荡荡的房里回荡。
  我检查地板,想找木头上有没有凹陷的痕迹,应该有四个小小的凹槽,就在墙壁前面。
  拿出纸笔,我把笔记本拿高对着窗外照进来的微弱的月光,接着又收回口袋,心想自己办不到。我无法让她了解那种感觉,来这趟真是大错特错。
  “告诉我啊!”她说,“我想看到底怎么了。”
  我摇头。
  “你带我来一定有原因的,快告诉我。”
  我又把笔记本拿出来,本来要画,可是空间不够了。这该死的笔记本怎么够我画?最后我用力一丢,本子撞到墙上掉下来。
  就在那一刻,我想到办法了。
  这是水泥墙,上面涂了薄薄一层米白色的油漆。一直都是这样,没有明亮的颜色,也没有贴壁纸。
  我打开手电筒走向墙边,开始拿手里的笔在上面画画,艾米莉亚走过来在我后面看。我画了一格,里面有个小男孩坐在客厅里看漫画,旁边有个女人看电视抽烟,那是我妈。她身边的沙发上还坐了一个人。这部分就难了,那人手里拿着一杯饮料,可是他不是我爸爸。这要怎么画?这人不是这一家的男主人。
  “麦可,车上有工具吗?铅笔之类的?”
  我点点头。
  “我马上回来。”
  什么?你要丢下我一个人?
  “两秒钟,你继续画。”
  艾米莉亚离开房间,我听见她的脚步声,然后打开前门,冷风灌进来,门又关上。有一两分钟,就只有我,还有这里的鬼魂。我得努力抗拒那种恐惧感——门被锁上,自己会困在这里一辈子,艾米莉亚不会回来了。
  接着门又打开,艾米莉亚出现,手上是我的美术用品盒,里面的东西,让我可以把一切画下来。
  尤其有艾米莉亚帮我。
  我画完第一格,艾米莉亚站在我后面,然后拿笔添上细节。第二格画得更快了,我只要把大概的情节画出来,艾米莉亚负责完成细节,同时让我可以继续画下一格。
  我们就是这样合作,我也就用这种方式把故事说给她听。就在九月的这一天晚上,在一间灯光昏暗的房间,我又和艾米莉亚重聚,两个人一起把墙画满。
  ?
  1990年6月17日,父亲节。一切都发生在那一天,到现在都没有停止,那一天持续下来,超越时间。
  我坐在客厅的地板上看漫画,妈妈在沙发上抽烟,身边坐着一个男的,我叫他西先生,他不是我爸。虽然那天是父亲节,但他还来我家坐在我妈旁边。
  他的姓里面有个西,可是我记不太清楚了,忘了是西诺还是西纳斯,反正就是那些。总之,我就叫他西先生。
  西先生最近常常来,我不是太介意,因为他对我还不错,每次来都买很多漫画书给我。我那天在看的就是他买给我的漫画。他每次来都带一个小行李箱,一来就会把漫画书给我,有时候,我在看漫画的时候,他就会跟我妈进房间去。
  我只有八岁,可是我不笨,我知道漫画书是要打发我。碰到这种时候,我就乖乖自己玩。嘿,我还能怎样?难道要我阻止他们吗?大人要做什么就去好了,反正这样起码我还有漫画可看。
  我记得以前只有周末爸爸会回家,那时候我五六岁,爸爸会带我去看棒球赛,看老虎队打球,也会去看电影。有一次还去底特律河搭那种很大的蒸汽船,那天还下了一整天的雨。后来爸爸就好久没回家了,不过就算他不在,也会给妈妈打电话。妈妈跟爸爸讲电话都不让我听,不是要我离开客厅,就是自己走到外面,坐在门口的台阶上,边讲边抽烟。
  妈妈在附近的工厂做工,西先生其实是妈妈的老板,一定是这样。他第一次来我家的时候,跟我妈两个人出去了,那天晚上,我被丢给保姆。不过后来西先生越来越常来,每次越待越久,最后每次来,都会买漫画书给我。
  父亲节这一天,我们都在客厅,突然听到前门有声音。妈妈跑过去看,可是没有人影。走回来之前,她还顺手把门上的链子挂上了。就是那种门框上的一条链子,连到门上银色长条板子里面,板子上还有一条小沟。不管我年纪多大,我都很清楚,要是有人真想闯进来,那一小条链子是没用的。不过应该也不会有这种事,应该不会的。
  厨房有后门,出去是一个小小的后院,还有围墙围住。所以总共有两道门、七扇窗户。我知道有多少,因为自己数过了。以前还有人送牛奶的时候,房子侧面还有一个小门,那好像是我出生以前就有了。有一次全家被锁在门外,就是从那里进来——因为我够小,能从那扇门钻进屋里开门。
  可是还有后门,我爸就是从后门进来。我已经两年没看到他了。
  突然间,本来是妈妈和西先生在沙发上看电视、我在地板上看漫画,结果变成妈妈和西先生在沙发上看电视、我在地板上看漫画、我爸站在走廊上靠着门,轻松自在的样子。他两脚交叉,开口说:“今天有什么好看的啊?”
  西先生先站起来,我爸不知道用什么打他的脸,原来是擀面棍,一定是从厨房拿的。西先生痛得弯腰用手抱住头,结果我爸一脚踢上他的脸,那还是穿靴子的脚。妈妈现在大声尖叫,想从沙发上站起来跑走,可是被咖啡桌绊到脚。我还是坐在沙发前面,目睹一切。我爸又敲了西先生的头,然后转过去对付妈妈,妈妈想逃走,想把大门打开,但是不行,因为门上那条愚蠢的门链。
  然后爸爸把妈妈转了好几圈,好像在跳舞,还问妈妈有没有想他。妈妈拼命要打爸爸,还一直尖叫,最后用指甲刮到爸爸的脸。爸爸一把将妈妈推倒,她就躺在我旁边。这时西先生想爬起来,我爸又拿起擀面棍,用力打他的头。一下,一下,又一下。木头棍子打在他头上,让我想起一种声音——球棒打到棒球的声音。
  我妈尖叫,让爸爸停手。结果他用力一丢,把擀面棍砸向电视,电视荧幕破了一半,剩下的一半也变黑了。妈妈想爬走,这时爸爸终于在地上趴下,朝我爬过来。
  妈妈在哀求,求他不要伤害我。可是我爸只是拿走我手上的漫画书,低头翻了几下。
  “我不会对儿子动手。”他说,“你怎么会这样想?”
  然后他反手打了我妈一巴掌。
  “回你房间去。”他对我说,声音变得很温和,“去啊!没事的,我保证。”
  我不想动,只有一个原因,因为我尿裤子了,所以不想让他看到地板湿了一摊。
  “去啊!现在就去!”
  我终于站起来,不管自己尿裤子了。走进卧室,转头却看到爸爸在脱衣服,妈妈在哭,好像想跑掉。我进房间想打开窗户,房子里有七扇窗户,这一扇却从上面锁住,还卡得很紧,我根本打不开。裤子都湿掉了,我想换掉,可是记不得到底放在哪个抽屉。当时也没想到可以把抽屉全部打开来找。我完全不能想,什么也想不到,听到客厅里的声音就让我不能动弹了。
  我房里有一沓漫画,桌上放了一本便条纸,是我想画图的时候用的。我那时很迷漫画里的超级英雄。旁边的书架只有一层,里面就是我全部的书了,最上面一层放了我的奖杯,是打儿童杯棒球赢来的。我把奖杯拿在手里,心想这应该有用,要是被这个打到头,一定很痛。
  我打开房门,打开一条小缝。以前常会这样,在应该睡觉的时候想看电视上演什么,就会这样开门偷看。不过现在电视只剩下一半,却看得到爸爸在客厅对妈妈做什么,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可是我不懂为什么要这样——妈妈趴在客厅咖啡桌上,头发披散下来,在地板上晃动;爸爸在妈妈后面,裤子拉下来,屁股前后晃动,一次又一次。
  爸爸没看到我走出房门,我手上还拿着儿童棒球赛的奖杯。我一步步靠近,最后才看到西先生躺在地上,看到爸爸把他怎么了——西先生裤子被拉下来,像爸爸把自己裤子拉下来一样,可是到处都是血,不知道爸爸把西先生的“私处”切掉还是拉掉了——以前我在浴缸洗澡的时候,妈妈就是这样说那个地方。
  我跑回走廊上,不过这一次,我跑进空的卧室,里面放了我以前的小床,现在睡不下了。还有一个放着枪的旧保险箱。那是我爸的东西,因为太重了,没办法搬出去丢掉。
  妈妈说过好几次,不管怎样都不可以打开保险箱,连碰一下都不可以,这个东西很危险。因为门闩上面有种叫做弹簧的东西,只要把门关上,就会自己锁起来。刚刚看到那些事情,现在让我觉得,这门能自己锁上也不错,毕竟我不想要我爸对付我,像他对待西先生那样,于是我打开保险箱爬了进去。里面什么都没有,这是当然,我爸又不住这里,也就没有枪或类似的东西要放进来。只要我盘腿就可以把自己塞进去。我坐好,把门关上。
  这时候我才发现内侧没有把手,就算想出去也没办法,一定要有人从外面用密码开门才行。不知道我会不会就这样闷死。我以前会把自己闷在毯子里,等吸不到空气、又热又闷的时候,再把头探出去,呼吸清凉甜美的空气。现在好像就是躲在毯子下,不过好像有条缝,就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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