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匪王-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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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豪也张望,点头道:“正是呢。”

“怎么办?我们不能总是白等。”

“耐心一点,他们总要过来的。”

易放突然问道:“哥,如果他们结伴过来,你敢动手么?”

“这……”

“别怕!”易放说:“他们不敢过来,说明很害怕。我有个办法,如果他们结伴过来,我们就虚张声势,吓跑他们,他们的东西岂不又成了我们的?”

“你看,有两个上路了。”易豪提醒道。

易放也看到一个挑烧酒担的、一个盐客相隔一段距离朝这边走来,心里立即兴奋起来,喃喃道:“好得很,这两个家伙一定是穷光蛋,如果没有油水,我就先开杀戒,尝尝杀人的滋味!”

眼见酒贩和盐客离双壁岩不远了,易豪、易放慌忙用早备好的墨水把脸涂黑。待前面的酒客出现在伏击圈内时,易豪跳上一块岩石,舞刀呵喝叫:“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若要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未及酒贩反应过来,易放从后面冲出,将马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易放觉得对付一位酒贩易如反掌。于是,他大大咧咧地搜身,并很快发现了酒贩的一大袋光洋。

由于这袋光洋用草鞋绳扎得紧紧的,无意中易放放下了马刀,没想到这一疏忽造成雄心勃勃的易放初入绿林就付出了生命。

易豪见弟弟惨死,悲愤交加,跳下岩石,挥舞马刀直取酒贩。无奈刀法不熟,对方也有马刀,易豪砍得十分吃力,就在此时,酒贩的一位宽嘴同伴提着扁担前来助战。

易豪渐渐不支,见酒贩气势凶猛,锐不可当。在这紧要关头,宽嘴的扁担被他砍中两刀,险些折断,他虚张声势,夺路而逃。

易豪气喘吁吁地爬上山,钻进山洞,估计不会有人追来了,才放声大哭,哭弟弟命苦,哭匪业难操。

且说洞口花园朱云汉,自从接过祖上匪业,雄心勃勃,意欲称霸江湖,成为湘西第一号匪首。无奈志大才疏,几经努力,十数年仍是百十条人枪,毫无进展。正万分苦恼之际,他的新任军师杨相晚向他献策道:“自古道,千军易得,良将难求,当年刘邦得韩信而定天下,刘备有孔明成霸业,朱老爷若想发展事业,最紧首要是广罗人才,对那些有特殊本领的人才更不要错过。”

朱云汉依言。为求得好人才,杨相晚订立一套系统的策略、方法。比如入伙的人很多,但良莠不齐,特别是一批庸人入帮后非但起不了作用,反而还有碍发展。针对此种情况,朱云汉对入伙者亲自目测,依据《麻衣相法》认定来者可靠之后,再测试胆量,让其头顶水碗接受枪击。如此一来,入伙人员的素质明显提高,打起仗来就颇具威力。

一日,朱云汉在内堂与军师杨相晚议事,忽闻外厅有人哭哭啼啼,接下来便是杨相斌的叱骂声。

一会,杨相斌进来,朱云汉问及何人哭泣,杨相斌骂道:“两个废物,要他们去双壁岩‘过溜’,结果被人杀了一个,另一个也差点丧命,他竟有脸回来求我替他报仇。”接着,杨相斌将易豪兄弟在双壁岩遭酒贩抵抗之事从头至尾详述一遍。

杨相晚听后,眼睛发亮,由衷赞:“好汉,好汉,真正难得的好汉!四五十人都不敢通过,他竟敢闯关,而且还杀了我们的人!由此可见他的胆识和智慧是何等卓尔不群!”

朱云汉不解地问:“杨军师,这个酒贩杀了我们的人,你为何还夸他?如果所有肉票都像他一样,我们哪里还有生路?”

杨相晚道:“朱老爷,请问,自湘黔驿站设立以来,肉票中几人有如此胆识?”

朱云汉想了片刻道:“大概就两位吧??过去的柴刀大哥和现在的这位酒贩。”

“说得对!”杨相晚说,“柴刀大哥这样的绿林豪杰,湘西两千年才出了一个,将来能与他齐名的,恐怕也只有这位酒贩了,如此大勇大智之人,若能为我们所用,我们的势力何愁不发展壮大?”

朱云汉恍然大悟,立即吩咐杨相斌:“那位酒贩想必也是常从双壁岩过路的,你下去令易豪务必尽快查明他的底细,有了消息,火速汇报!”

杨相斌领命退出。

易豪得了杨相斌的旨令,以为朱老爷真要替他报仇。当天便化装成草鞋客人到湘黔驿道打探。他印象最深的是一位宽嘴脚夫,很快便问出他是黄桥铺石背张家人,名张亚口,另一个酒贩是他的同伴。易豪马不停蹄,又去石背张家打探出杀死他弟弟的酒贩名叫张云卿,别号剑横,家有一妻一儿,父母早亡。

易豪回到花园镇向杨相斌汇报,并要求亲赴黄桥铺诛杀张云卿、张亚口,替弟弟报仇。

杨相斌说:“报仇之事不用你操心,朱老爷自会有安排。”

朱云汉、杨相晚得知张云卿底细,两人一番商量,决定择日去黄桥铺。朱云汉与张顺彩曾订立了互不相犯条约。一日,朱云汉、杨相晚来到黄桥铺,借口张云卿杀死易放,请张顺彩陪同一起去捉拿张云卿。于是在一个月黑风高之夜,将张云卿的茅屋团团围困。

话说张云卿、张亚口、张钻子、张箩箩、张四狗喝血酒准备去暴本村财主张光火,忽被大军围住。冤有头,债有主。很快他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后,便更加镇定,面对朱云汉,从容地承认:“我是张云卿,双壁岩那个土匪正是被我所杀!”

火把下,朱云汉认真地打量张立卿,见他毫无惧色,置身重围中,如此镇定的人是少有的,更何况他还是一位酒贩!

朱云汉摸着下巴,赞叹道:“果然是一条好汉!但杀人偿命,是天经地义之事,我很怜惜你,不忍心教你就去死。我让你一步,如果你有胆量,今天子夜,我在黄龙桥东头等你,不过,你可不能空手见我,手中必须提一颗人头!”说完一挥手,火把齐刷刷向后转,旋即,茅屋外一片黑暗,留下寒星在远山闪烁。

五个人终于回过神来,张钻子摸摸自己的鼠头,喃喃道:“脑袋还在,这不会是梦吧?”

张箩箩长长地舒了口气:“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们就要过好日子了。”

张四狗搔首问张亚口:“大哥,朱云汉要顺路提人头去见他是什么意思?会不会有诈?”

张云卿也征询地望着张亚口。

张亚口未开口,脸上先露出轻松的笑容:“这是好兆头。”

“什么好兆头?”众人不解。

张亚口得意地看着张云卿:“这些年我在湘黔驿道上算是没有白跑,今天能够破译朱云汉的话就是证明。你们不会知道,朱云汉欲称霸绿林,听信军师杨相晚的话准备广罗人才。顺路那天杀了他的手下,有这样胆识的人是少有的,因此,今晚他们来收编我们。”

“我们走运?!”张氏三兄弟齐声呼喊。

张亚口又把目光定在张云卿脸上:“顺路,你愿不愿意投到他的旗下?”

张云卿脸上的横肉搐动着,他以首领的姿态下令道:“准备出发,先取张光火人头,一切事情我自有安排!”

张亚口兄弟估计张云卿已决定投靠朱云汉,便不再多问,各自从腰际摸出磨利的菜刀准备出门。

也就在这时,内室传来脚步声,接着木门“吱呀”开了,尹氏捷步迈出,跪在张云卿身前:“顺路,刚才你们做的事说的话,我全都看到听到。你要提人头去见朱云汉,求你不要伤害别人,就把我的头割下来好了!”

众人冷不防会节外生枝,张亚口劝道:“弟媳请起身,男子汉的事你不要多管,今后你只管享富贵荣华。”

尹氏摇头:“这样的富贵荣华我不要,宁愿死,你别劝我。顺路,你动手吧!”

张云卿面无表情,抬眼看内室。

“不用担心,怡儿早睡熟了。”尹氏一提到儿子,泪水便禁不住汩汩下淌,“等他明天醒来不见了我,你就说,他妈这辈子因为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被神仙接上天享福去了。如果他想见妈妈,就要规矩做人,积善积德,终有一天也会感动神仙的。”

张云卿解下腰际的汗巾替妻子拭泪,哽咽道:“你我夫妻一场,难道缘分就这样尽了?”

尹氏推开张云卿的手:“顺路,别替我揩泪,我这泪在我活着时可能不会停了。如果你还念着夫妻情分,一定要把我的话告诉怡儿。另外,我还求你一件事。”

张云卿:“你讲。”

“今后无论你在外面干些什么,我都不会知道,只求你千万千万别抢张家的东西,更不能杀姓张的人。我知道你一直仇恨张光火,求你别杀他,他的命由我抵了。顺路,你能满足我的要求吗?”

张云卿点了点头,望着发妻,他的脸终于露出少见的笑容,温和地说道:“贤妻,你真善良!善良得我不忍心伤害你、连累你。但今天我已别无选择,惟有投身绿林,今后如果你每天眼睁睁看着我杀人放火,你的日子会比坐地狱还要难受,是不是这样?”

尹氏连连点头。

“所以,”张云卿长叹一口气说,“活着受罪还不如死去痛快,而且像你这么好心的人去了阴间,阎王也会特别关照。”

尹氏点头,本来还有话要说,尚未出口,只感到眼前一黑,头便脱离了脖子……

张亚口兄弟失声叫道:“顺路,你……”

张云卿又是一笑,将马刀拭去血迹,认真地对张亚口说:“你不是常对我说过:兄弟如手足,妻子如衣服;手脚断了不可接,衣服破了还可补?”

张亚口面部扭曲地说:“那不是我说的,是《三国演义》中刘备对关羽、张飞说的。”

张云卿点头:“不管谁说的,我觉得这话太对了!”他动情地望着四位,哽咽道,“现在我连老婆也没有了,目的就是为了无牵无挂和你们一起打天下。今后,我就是刘备,你们是我的关羽、张飞……”

院子里传来“喔喔”的鸡叫声,张亚口看看天上的北斗,提醒道:“顺路,子夜到了,快去桥头见朱云汉吧。”

张云卿点点头,提起妻子的首级,吩咐道:“把她的尸体埋了。”

“不买棺椁?”张亚口问。

“不买吧。”张云卿摇头:“目下我们都穷,加之停尸在家,儿子不好交待。”

“今晚还暴不暴张光火?”张亚口又问。

张云卿看了一眼手中的人头,叹道:“放他一马吧,夫妻一场,我总得遵她的遗嘱。”说完,把右手中的马刀扔在地上,从容赴约。

张亚口惊道:“你不带刀去?”

“不带。他们会小瞧我的。”他头也不回地大步流星向黄龙桥走去。

干旱年月的子夜,星星格外明亮。张云卿借着星光,踏着田埂上的露水穿过一片田垄,远远地发现黄龙桥东头打着数个火把。

上了桥,那边放话过来:“来者可是张云卿?”

张云卿右手挽紧尹氏的头发,将人头举了一下:“在下正是。”

火把下,朱云汉赞道:“现在正是子夜,你没有失约,果然是一条好汉!”

张云卿走近,将人头提着扬了扬:“朱老爷要的东西送来了。”

朱云汉令一位马弁接过人头:“谢谢你送来见面礼。走,朱某特意备了薄酒,我们边吃边聊!”

张云卿跟着朱云汉,来到镇上的醉仙酒店。店门口吊着两个大红灯笼,店外的木桩上缠了几匹骏马,马儿一边吃草,一边打着响鼻。店掌柜慌忙出来迎接,那十数个随行马弁将火把扑灭,分头在店外负责警卫。

随朱云汉、张云卿进入二楼雅座的是一位高个子男人。坐定后,张云卿才注意到此人大眼、高鼻、颧骨突出,不及朱云汉介绍,张云卿即抱拳施礼:“这位兄弟可是杨相晚先生?”

高个子男人还礼:“在下正是。我们以前并不相识,顺路兄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张云卿道:“杨先生的名字传遍江湖,今日得见果然气宇不凡。幸会幸会。”

朱云汉干咳一声,用手指敲打桌面,掌柜的闻声亲率店小二呈上酒菜,然后带上门悄然退出。

朱云汉举杯相邀。张云卿本是粗人,并不注重礼节,见了这一桌好酒佳肴,也不客气,风卷残云,大吃大嚼,竟当是来赴宴一般,不问其他。

朱云汉向杨相晚使个眼色,杨相晚干咳一声,望着张云卿说:“顺路兄,今晚朱老爷请你,你可知道他老人家的用意?”

张云卿正大嚼鸡腿,满嘴油污,他说:“知道。朱老爷求才若渴,要拉我入伙。”

朱云汉满意地点了点头。

杨相晚脸上的肌肉开始放松:“果然是位明白人!实不相瞒,我们远道而来,正是赏识你的胆量与机智。朱老爷是绿林世家,到了这一代,他意欲扩大队伍,成就一番大业。俗话说,千军易得,一帅难求,像你这样的人实在少有。今日顺路兄加入,朱老爷真是如虎添翼,来,为我们今后的共事干杯!”

朱云汉笑吟吟地跟着举起酒杯,然而,张云卿却无动于衷。

朱云汉见状,脸色骤变,将酒杯重重地摔了下去,雅座内立即闪进四名马弁,各持一支驳壳,将枪口直接对准张云卿。

张云卿撩起衣摆揩去嘴上的油,目光定在杨相晚脸上。

杨相晚征询地看了朱云汉一眼,做了个手势,四支枪一齐放下,他说道:“有个问题想讨教顺路兄:人头既然已经送来,何故突然变卦?莫非你只知朱老爷有收你之意,不知提来人头便是呈递‘投名状’?”

张云卿不语。

杨相晚耐心道:“那好吧,你不是绿林中人,不知道也情有可谅。我现在就告诉你??你必须投靠朱老爷。”

“何以这么肯定?”张云卿说。

杨相晚道:“第一,你杀了我们的人,从道义讲,我们不追究你就该感恩戴德;第二,你已经杀了无辜,除了投身绿林,已别无出路!”

张云卿端起身边的酒杯一仰脖子把酒喝干,又拿过酒壶连倒两杯喝了,放下杯,望着杨相晚说:“是的,我已经杀了无辜,已别无出路。不过,是自己干或投靠朱老爷,仍由我自己做主。至于杀了你们的兄弟,我已经给了你们一个很好的说法??我今天提来的人头是我妻子的,我用妻子换你们一位兄弟,难道还不公道?”

朱云汉、杨相晚,面面相觑。

“实不相瞒,在你们来之前,我已经拉起了自己的杆子。”张云卿略显醉意地说,“我很钦佩朱老爷的雄才大略,更羡慕你有杨先生这样一位足智多谋的军师。张某人出身粗野,但天生无法无天的性格,不愿受制于人。很抱歉,这一顿盛宴暂且记下,待张某打出一片江山再加倍偿还。”

朱云汉自己斟满一杯酒,嘿嘿笑道:“不错,不错,有志气!”他把酒杯端起贴近嘴唇。

四名马弁见状,又一齐将枪口顶住张云卿的头。

张云卿意识到朱云汉已动了杀机,大笑不止。

“笑什么?!”朱云汉瞪起眼,“死到临头你还有什么好笑的?”

张云卿说:“我笑你并无杀我之意,不过吓唬吓唬罢了。”

“何以见得?”

“因为杀了我,对你来说全无用处,如果留下,好处多多。”

朱云汉知道张云卿在故弄玄虚,目的无非苟延残喘,冷笑道:“像你这种无情无义,心如蛇蝎之人,就算你现在反悔愿意跟我,我也不会要你!”

“如果我张云卿现在反悔,说明我太没有价值了,传出去要遭天下人耻笑!”

“那好,我就成全你,给你留下一个至死不改初衷的好名声!”朱云汉端起酒杯??

“慢!”杨相晚连忙制止道,“别杀他!”

朱云汉咬牙道:“此类连自己妻子都杀的禽兽留下是个祸根,说不定将来会连累我们。”

杨相晚说:“我不是不同意杀他,他刚才说,如果留下他好处多多,何不让他说出来再动手?”

朱云汉的酒杯已送至唇边,四名马弁的枪都卡上了子弹,目射凶光地等待朱云汉将酒喝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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