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婢不受宠-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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缉的犯人，就是被仇家追杀的人，又或许是脸上满是伤痕的人，小二在心里祈祷，但愿是脸上满是伤痕的人，可不要为客栈惹些事情。
姥姥坐在雷凛然的身边，细心的为他擦拭着杯子，然后等着小二来斟茶。
雷凛然望着姥姥脸上的笑意，他的眉头微微蹙了一下。
或许他应该感谢她，或许他应该让她在他的身边，但眼前的事实是，他不该留她在他身边，若她在他的身边越久，她心里或脸上的期待更多，而且现在的他注定要四处流走，既然老天爷并未要他亡，那他就要把原来失去的全部拿回来，既然莫焰没抬走他的尸体，那么他就定会回来找他报仇。
小二走到雷凛然的身边，他故意的弯下腰，努力的呼出一口大气，面罩青纱的下摆突然飞扬了起来，小二清楚的看见面纱下的俊容，但可惜的是，脸颊上有几条狰狞的伤痕，弯弯曲曲的爬在雷凛然的脸上。
雷凛然的眼神斜视着望着小二，小二的脸上连忙出现了惊慌。
“你想干什么？”姥姥突然抓住了小二的手。
“不好意思客观。”小二连忙弯腰道歉，把手中的凉茶倒入他们的杯子里，连问也不问他们要吃什么，就快步的跑到了柜台上。
“把解药给他，不要节外生枝。”雷凛然喝了一口凉茶，冷淡的说着。
姥姥愣了一下，但脸上有着怒气，“谁叫他对你不敬。”
“脸本来就是让人看的，只是我这张脸，不该让人看……把解药给他，我不想在造孽了。”
“好，你怎么说，我就怎么做。我听你的。”姥姥的脸上全是笑意，她起身走到小二的面前把手中的药丸递给小二，然后厉声的说道：“把药吃了，不吃你的舌头就会烂掉……另外给我们来几碟小菜和上好的牛肉……不准上酒。”
小二楞了一下，他不知所以的，吞下药丸，然后诧异的开口：“我真的不会有事。还是你给的药丸有毒……还有是真的不上酒？”
小二众多的问话，让雷凛然的脸，突然爬上嘲笑，姥姥也算细心，每次都会提醒小二不要上酒，因为她知道，他现在不能喝酒，如果喝了他是什么都没哟了……
112　　真的没救
晗若躺在莫昔冷的床上，她嘴角还挂着早已凝固的黑色血液，请来的太一一看见躺在床上的晗若，他立刻转身就走出了房门。
“太医你怎么走了？”莫昔冷连忙拉住太医脸上全是不明白。
“我上次在君府就看过这夫人了，上次我就已经告诉君爷，叫他为她准备后事，这夫人是真的没救了。”太医说完就想赶快走了，但人还未走出房门又被莫昔冷拉住。
“太医，你能告诉我，她得的什么病吗？”
“她得的不是病，是她已经中毒太深，毒液早已沁入了心肺，所以我真的无能为力。”太医一等莫昔冷松开手，他如同怕再次被莫昔冷拉住一样，更加快步地走出去。
“她中的什么毒？”莫昔冷冷硬的开口，让太医原本加快的脚步停了下来，他只好折回来，走到屋子里，一直没开口，但黑着脸的相国面前。
“相国，这位夫人中的是刺莲蛇毒……至今这蛇毒没有解药。”太医如实的说着，他清楚的看见莫烟的脸色在此刻变得更加的难看。
“真的没有解药？”
太医点了点头“如果真的有解药，或许那日在君府，我就已经救了他。”
莫焰的神色变得凝重，他挥手让太医下去，他起身来到晗若的床边，望着晗若苍白的几乎是病态的脸，他呼出了口长气。
莫昔冷的脸上早已挂上泪珠，她用自己的袖子擦拭着晗若的嘴角。
“你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吗？相国！”莫昔冷厉声说道，严厉的泪水顺着脸颊，掉落的更多，她似乎觉得晗若身上的毒，说不定是莫焰放的。
莫焰张了张口，但却没有话语，他抿着薄唇慢的走到窗棂边。
他在相国死后，就一直都在监视着雷凛然，他也知道雷凛然找到了晗若，但是收到这消息的时候他似乎不能相信，晗若居然还活着，甚至还生了雷凛然的孩子。
探子每次回报，都会把晗若的事情说一次，他知道，在探子眼中看到的晗若是病恹恹的，当初他只是以为，晗若在生孩子的时候，没有照顾好自己……但现在想来，却是自己错了，错的离谱。
“这蛇毒，或许是在五年前中的。”莫焰喃喃的开口，他的剑眉纠结的更深。
“那相国，是谁让晗若中毒的呢？”莫昔冷脸上全是责怪，因为在她看来，莫焰这样说出的话语。那晗若身上的毒，一定和莫焰脱不了关系。
莫焰听到这话后，他的手慢慢的收紧，想起当年虞香儿到处找刺莲蛇的情景……错了，什么都错了，想不到当年千叮万嘱，最终还是伤了晗若。
床上的人儿突然颤抖了一下，她的手微微颤抖。
“晗若。”莫昔冷看着晗若的脸颊，她连声的叫着。
晗若浓墨的睫毛抖动了一下，眼帘缓缓地睁开，她的眼神有些恍惚，神情也有些疲惫。
“晗若。”莫昔冷再次叫出了声。
晗若转头，望着莫昔冷，眼神动也没动，只是她突然想起了什么，连忙起身。
“久儿？小姐你找到我的久儿了吗？”晗若的脸上全是惊恐，她的眼神在房里四处飘荡，但是都没有发现自己想看见的那蹦跳着的小身影。
“相国，你把久儿藏在哪里了，你还是交出来吧。”莫昔冷的眼里已经有了仇恨，一想起莫焰和自己的爹，为了权力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莫昔冷的心里就全是鄙夷和寒冷。
莫焰微微的愣了一下，他转头望着晗若，眼里似乎有着为难的抱歉。
“莫焰少爷，求你把久儿还给我，我这一辈子，就他这么一个亲人。”晗若连忙上前，但虚弱的身子，却让他瘫倒在了地上。
莫焰上前抓住她，但却不知道怎么开口解释久儿的事情。
“我知道少爷……不！相国，我知道相国恨雷凛然，但相国，久儿一直不知道谁是他的爹，就算雷凛然已经死了，久儿长大也不会……”‘晗若的话语说得着急，原本苍白的脸，更加得如同白纸了。
莫焰依旧没有说话，他的手握住晗若的手，眼里却是有了愧疚，因为他知道或许……久儿早已死在了楚恺逸的手上。
莫昔冷看懂了莫焰脸上的神情，她似乎不相信的摇着头，她真的不愿意相信，自己的哥哥会如此的心狠。
“相国，只要你愿意放了久儿，你就把晗若这一条命拿去吧，你让晗若死，来解你的恨，我求你了，放了久儿，久儿见不到我要哭了，久儿会哭着叫娘的。”晗若眼里的雾气，已经化成了泪水，拼命的掉落下来。
莫焰依旧不能言语，因为久儿是楚恺逸带走的，他曾经说过，不会参与这件事，他只帮忙把久儿待到山庄来，至于楚恺逸是否要久儿的命，他答应楚恺逸，他是一概不管，也不会过问。
晗若看见莫焰一直不言语，而且神色并不轻松，她突然想起了丫鬟们在公园里的谈话。
晗若突然拼命的摇着头，泪水洒落在地上，她的手放开莫焰，但身子依旧坐在冰冷的地板上。
“久儿，娘对不起你，娘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就让你到这里来。”晗若趴到在地上，她用手，用力的捶打着地面，一次比一次用力，一次比一次举得高，她的哭声从未间断，哭声一次比一次还要悲鸣。
莫昔冷走到莫焰的身边，伸手就给了莫焰一个耳光。
“孩子你都不放过？！你还是人吗？”莫昔冷的嘴角颤抖着。
莫焰冷硬的脸，一直没有神色，他看着趴在地上的晗若，眉宇间的愁容更加明显。
“晗若不要锤了。”莫焰拉住晗若早已流出血的手。
晗若满是泪水的脸，望着莫焰频频摇头。
“相国，你的心好狠，一条人命，让你烧了人家的山庄，杀害了他们的家仆，你甚至不愿意放过还未到六岁的孩子……相国，你现在该罢休了吧？你的仇恨总算解了吧？”
莫焰的手徒然的放开了晗若，他站起身，呼吸急促着，脸上原本的愧疚，突然变成了怒气。
“你说得对，这孩子，我怎么能不要他的命，雷凛然害死了我爹，我是来报仇的，那我不是更应该注意你的孩子吗？”莫焰突然的转变，突然说出让人心寒的话语。
他的话，让晗若突然停止了哭声，她眼睛动也不动的望着莫焰，望着她从未熟悉过的莫焰。
莫昔冷脸上的怒气也越发明显，她用手拉住莫焰的衣摆，就把他往屋外拽。
“晗若你不能怪我。”莫焰走到门边，依然还顾我地说道。
晗若依然呆呆的望着莫焰，脑子里想起了久儿的画面，想起久儿天真的问着问题，想起久儿懂事的为她擦掉眼泪，想起久儿撒娇的叫着娘，想起久儿茫然的问着自己的爹是谁，想起久儿……
晗若用手捂住嘴角，完全不能相信自己生活在现实，她想告诉自己一定在做梦，但她的身子不能自我的抖动着。
“相国，你说得对，那你现在应该让我也死，不然我会为我的儿子报仇。”晗若突然变得冷静，冷静的让莫焰有丝害怕。
晗若站起身，突然咳嗽起来，干涩的喉咙里，有了晗若熟悉的血腥。
晗若越咳越厉害，血液每次咳嗽时都会顺着嘴角流出来。
但越是这样，晗若越压抑不住自己的咳嗽，也不想喝下茶水，缓解干涩的喉咙，她淡蓝的纱裙也染上了血液，这一画面让还未离去的莫焰感到了震撼。
莫昔冷放开莫焰，连忙跑到屋子里，当她的手，刚扶住晗若的时候，晗若的一口血液，吐到了莫昔冷的身上，莫焰蹙眉上前，竖手为刃，直接将晗若击昏……
※※※
冷月在天空发出让人觉得有些寒冷的光芒，安静的街道上，风卷起沙尘。
面罩青纱在夜里随风摆动着，雷凛然站在君府门前，身子动也不动，眼睛望着大红灯笼里，跳动的烛火。
姥姥站在他的身边，裙摆摇曳，但没头却是紧蹙着，眼里有着一丝不舒服。
“只要我进去，我便能看见她。”雷凛然喃喃的开口，有种灵魂深处的寂寞。
姥姥的脸上愁容更加明显，她确实很不甘心，她和他一起形影不离的这段时间里，难道她在他的心里，就不曾有分毫的位置？难道她一切的付出还不值得他来爱怜？
“现在她是别人的妻子，你见到她了，又能怎么样？”姥姥冷淡的开口，让雷凛然认清眼前的事实。
雷凛然嘴角扯开笑意，但脸上却是苦涩。
“我从未想过，再留她在我的身边，也不能留她在我的身边。”雷凛然喃喃地说着，仿佛不是说给姥姥听，好像是在自言自语。
姥姥眉头上的结，舒展开了，她的嘴角挂上了笑意，他有些天真的认为雷凛然是在对她许诺着誓言。
“对了，你给她的药，当真真的能续命？”雷凛然的视线，依然没有离开那大红的灯笼。
姥姥脸瞬间变得苍白，她有那么一段时间的恍神，她用力的咬了咬下唇，直到很久才开口，“她的命，就算是大罗神仙也就不回，我给她的药丸又怎么能让她苟且在这世上。”
姥姥的声音沙哑变得有些清晰，雷凛然听到这话后，剑眉微蹙着。
“如果当年没有把凌依珞带回府，现在又怎么能发生这样的事情，他又怎么能离开我的身边，又怎么能中蛇毒……一步错，全盘输，我为这女人，居然输掉了我整个势力。”雷凛然失笑出声，但眼里却早已平淡。
在他以为死亡的那段日子里，他已经想得太多，太多。
“凌依珞，，在还未拜堂之前，就已经被我用毒，坏了她的心肺，就算她在火海里，活了过来，她也早已断送了性命。”姥姥的脸上有着得意，就算凌依珞知道她要害她，但那又怎么样，她还是吃下了她的毒药。
雷凛然点了点头。
“她在我身边机关算尽，被人利用当棋子，你这样做，也算让她早些安心了
听了雷凛然这一句话，姥姥的脸上有了笑意，她可以把这句话当成雷凛然对她的赞扬。
“但雷爷，我不明白，为什么你当日非要娶凌依珞呢？“姥姥现在说到这事情时，脸上都还有着嫉妒。
雷凛然的嘴角噙着笑意，但脸上却是无奈。
“我是给莫焰机会，给他来杀我的机会。“这句话了雷凛然说的有些自嘲。
姥姥更加不明白，虽然她也一直知道凌依珞是莫焰手上的人，但……
“莫焰在这几年里，一直按兵不动，是因为还为摸清我的实力，而我突然对凌依珞宠爱有加，是要让凌依珞给莫焰穿花，说我的警觉性早已放低，但暗地里，自己的手下，却开始收拢账目，大胆地查莫焰身上的老账……所以莫焰才会选择大婚那日出兵，毕竟他还是害怕我在做什么打算……但这些努力，最终我还是为他人作嫁衣裳。”
姥姥点了点头，突然在心里有了怜爱，她伸出手，想握住雷凛然的大掌，但她的手，才伸在空中，雷凛然却有意的移开了步子。
姥姥苦笑的把手收了回来。
“只是我有些对不起呈儿……”雷凛然再次开口，但话语还未说完，就听见君府大门那里传来响动，他拉住姥姥连忙闪身躲进了阴影处。
他们看见君苍昊一脸的着急的出现在大门前，甚至连长袍的结都没有拴好，就大步的走出了君府。
雷凛然愣了一下，迟疑的开口，“我跟着他，你还是先回客栈。”
雷凛然加快自己的步子，但脚步轻柔地走在君苍昊几米远的位置。
姥姥望着雷凛然逐渐走远的背影，他突然也横下心来，跟在了后面……
※※
君苍昊快步走到了相国府门前，莫昔冷早已一脸焦急的等待着，当她看见君苍昊后，连忙走上前。
“你终于来来，快进屋看看晗若。”莫昔冷脸上的泪痕还未干，眼里还有着泪水。
君苍昊微微愣了一下，脸上的着急越发明显。
“她到底怎么了？”
“毒发了，今天我们去找久儿，她昏倒在了花园里。”莫昔冷避重就轻地说着。
君苍昊蹙眉，似乎有些不明白“她去找久儿，久儿走丢了？”
莫昔冷抿着红唇，不敢言语，毕竟莫焰还是自己的哥哥，她至少不能说出对他不利的话语。
“我也不知道，君爷，我们先进去吧。”莫昔冷说完，就快步的踏进府里。
君苍昊也急忙的跟在了他的身后。
雷凛然一直躲在石狮旁，刚才君苍昊和莫昔冷的话语，全数落入了他的耳里。
他脸上慌张的神色开始出现，他不明白晗若怎么到了相国府，他更不明白，怎么会毒发……甚至找久儿？！
雷凛然突然移动自己的步子，朝相国府的大门走去，但他还未踏上石梯，手就被人拉住。
“你想干什么？”姥姥厉声，不相信的说着。
她真不敢相信，雷凛然在听见晗若毒发后，居然要自己跑到相国府去？！
“她有危险。”雷凛然想也不想的开口，这话让姥姥的心里绞痛。
“但你现在不能去找他……而且她现在在相国府里，难道你敢保证，她没被莫焰收买？再说她现在的夫君是君苍昊！”姥姥尖酸的说着。
雷凛然的剑眉微蹙，眼睛动也不动的望着相国府的红色大门，他真想上前，但发觉自己真的无能为力。
大门就在他的眼前，他知道自己走过那大门就能见到她，但他更知道有时候，他和她望望近在咫尺，但早已远在天涯。
雷凛然转身，然后苦笑在脸上蔓延。
姥姥说得对，她的身边现在有君苍昊，而君苍昊比他更懂得照顾晗若，现在他去，难道不是多余，难道不是惹人厌恶？难道还要给莫焰一个惊喜？
“姥姥，你刚才说的可是真的？”雷凛然突然开口，但却没有主语的话，让姥姥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她是真的没有救了？”雷凛然见姥姥没有开口，他继续追问。
“她当真不能救了。”姥姥几乎没有考虑的答了出来，就算她现在知道救她的办法，她也不会救她……
113　　真相
雷凛然再次看了看相国府的大门，僵硬的身子迟疑的转了过来。
现在他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