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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花时-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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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侍走了之后,喜儿收回目光,望着子姹:“你不让人家唤你娘娘,那往后得怎么唤你呢?怎不能直呼你皇后。”子姹不以为意地笑道:“你倒有闲心担心这个,这天都要黑了,还不快去催催厨下把晚膳早些弄好?我近来可是乏得很,夜里须得早些歇息才好。”
喜儿笑道:“我去过了,约摸还得一两刻的功夫!二少爷不是拿了好些酥饼酥糖的来么?来吃两个解解馋罢!”她边说就边从斗橱上将碧玉圆瓮笑嘻嘻地抱了下来,子姹摇头笑了笑,“你吃罢!方才喝过mi茶,这口里还甜得紧。”
二人正说着,宫女盈儿从门口走过来禀道:“夫人,郦郡娘娘来了。”
“……郦郡娘娘?”喜儿与子姹对视一眼,眼神里闪过些忧郁。子姹沉吟了一下,定定道:“在哪儿呢?”“在宫门外了,于公公说夫人若是不想见的话,可以吩咐下去说歇着了。”
“于公公”是馆陶宫的总管,叫于英,他既这样说,想必是来自紫阳殿那边的旨意。子姹叹了口气,原本不想吃东西,这会儿也拿起正在发呆中的喜儿手里的酥饼来轻轻咬了一口,说道:“请她进来吧。”
盈儿愣了愣,俯首道:“是。”
喜儿碰了碰子姹:“小姐,为什么要让她进来?你不怕……”子姹扬了扬嘴角,说道:“怕有用么?再说,她也该来了。你小姐我最近连连造下这么多的‘孽’,如今竟是连册后的日子都已定了下来,她若还不来看看,反而不正常了。”
喜儿轻轻瞟她一眼,手里绞着手绢儿,满眼忧色地望着殿门口。那副样子,竟是十二分地提防着子嫣带着人马怒不可遏地冲进来打人似的。
104 不速之客
一阵恭谨谦卑的请安声过后,门口人未见,倒先闻见一阵扑鼻的香气来,子姹抿嘴,由喜儿搀着到了大殿玉墀处,隔着珠帘等着。片刻,秦子嫣由云衣荷香一左一右伴着到了门庭下,望见帘后的子姹,停下了脚步。
这对同父异母的姐妹,在这个偌大的宫廷里单独相见,竟是头一回。眼下,隔着珠帘,子姹忽地想起上一回如此见面还是出嫁那一日在自己的房里,没料想一晃便已是如许久。
子姹没动,子嫣一颌首,已有宫女上前撩开帘子让了她进内。隔着三步远的距离又默然对视了一阵,子姹偏过头,吩咐喜儿让了座,自己唤了声:“请坐。”盈儿已经奉了茶上来。
但谁也没有坐。子嫣微微哼了一声,挥手让宫女们退了下去,望着一旁垂挂着的长长的帘幔,放缓了声音说道:“你现在是越发得意了,先是相国夫人,后是皇后娘娘。有时候我不禁想,在秦家院子里抖瑟不安地过日子的时候,你究竟有没有想过这一天呢?”
子姹凝神不语,身影渐渐变得僵直。子嫣冷笑一声,环顾了一圈四周,手指勾动着仍在晃动不止的珠帘,而后走到她面前,望着她,又道:“秦子姹,恪守本分才是你的护身法则,永远不要贪图不属于你的东西!”
透着狠意的声音在大殿里。飘荡,子姹仍是垂头不语,一旁喜儿倒是有些看不下去了,手震震地想要开口说什么,被子姹瞧见,又瞪了回去。子嫣蹙眉:“那一日你极大的本事,敢掌掴我母亲,今日里却又一言不发是什么意思?敢情是他不在,你连话也不敢说了?别忘了你当日跟我发下的誓!”
“二小姐!”喜儿再也忍不住了,紧紧。搀着子姹胳膊说道:“小姐敬您是御封的妃子,才让了您三分的,请您不要这么咄咄逼人!小姐当日跟发了誓,那又如何?不是小姐要见皇上,而是皇上逼得小姐不得不见!你以为她愿意么?”
“你算什么东西!我说话也有你。cha嘴的余地?”子嫣一声沉哼,目光凌厉地瞪了过去,喜儿一阵哆嗦,脸色已被吓得发白。子姹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抚地笑了笑,回过头来,依旧静静地望着子嫣:“郦郡夫人,请你也别忘了,你现在是站在我的宫里,要打人骂人,还请看仔细了!喜儿她不是你的下人,她是我的侍婢,俗话说打狗还得看主人,你规规矩矩地说话没人会怎么样,但是你若是在这里撒泼——”她停了停,目光也冰冷起来,“到时候难看的可不是我也不是喜儿!”
秦子嫣被她突然间这一出声弄得一怔,到了嘴边。的话也咽了回去,面前娇小但却浑身散发着一股莫名力量的子姹让她再一次见到了紫阳殿外毫无可惧的秦子姹,她心头为之一震,咬着下唇恨恨拂袖:“你不过是仗着有他做你后盾,因而如此嚣张,倘若连他也庇护不了你时,我倒要看看你又能如何?”
子姹毫不在意地笑了,“夫人这话可就错了,没有了。他,我还是我,自从我再也没什么秘密可被你们要挟那一天起,我就再也不打算那么窝囊地活着!因为我发现,我的隐忍不但救不了我自己,反倒连身边人也保护不了,所以,即便我真的是个囚徒又如何?我过的是我自己的日子,你不犯我,我自不会犯你。”
“你的意思是我跟我母亲犯着了你?”秦子嫣双眉。倒竖,声冷如冰。子姹却也不甘示弱,嘴角噙着一口冷笑,一字一句地说:“她当然犯着了我!难不成若是我掌掴你了的云衣十来巴掌,你会不替她出头?”见她不语,又道:“至于你,我觉得你该把这笔帐算到他头上才是,你来找我又有何用?我倒巴不得你能将我们几个一股脑儿赶出宫去,也省得在这见不得天日的地方守着青丝变白头!”
她说完,将脸朝。向了窗外,那目光里有着一lou无遗的坦然,仿佛外面遥远的天际里有着她人生里再也难得的寄托。秦子嫣蹙眉听完,脸色先是忿然,而后是沉凝,到后来,竟又渐渐变成了如深潭般的莫测宁静。良久,她叹了口气,出声道:“好了,我也不瞒你,今日来,就是为了告诉你这个皇后之位,它一定是我的!无论你生的是皇子还是皇女,你都不可能凌驾于我之上,这个,你必须明白!”
她凑到子姹面前,目光里的狠意和决然几乎可以将矮她半分的子姹淹没,子姹没有退缩,定定望着她,却也被这股狠意弄得心头动了一动。
因为心头的疑惑,子姹皱了皱眉,但看在子嫣眼里却又是另外一种含义,她扬唇睥睨着她,冷笑道:“你虽说得如此淡定,我却不相信你真的会无动于衷?没有一个女人会不虚荣,也没有一个女人会不喜欢荣华富贵,尤其是你——像你这样卑微惯了的女人,这是你扬眉吐气的最好机会,你怎么可能会不对就要到手的尊荣视若生命?——秦子姹,两天后我就会扳回局面,而我倒要看看,你会怎样再扳回去?”
秦子姹只是冷冷望着她而不语,那目光静得使她语气更加阴狠:“不过,我会让你再无回寰的余地!”
对视了许久许久,子姹方才舒了口气,轻轻摇动着手里的团扇,于浅绿纱幔之下轻瞄着她,“你说的这些跟我没什么关系,我这个人生来‘卑微’,没资格与高贵的夫人您一块儿斗法,就不奉陪了。皇后也好太后也罢,夫人若是喜欢,随便要什么都可以,一切都与子姹无关。”
一番话轻飘飘地落了地,子嫣顿时气结,沉着脸瞪了她半天。子姹望见,又一派悠然地道:“你也可以顺便一道转告他,其实根本不必绕这么大个弯子来做这表面功夫,打定主意要立你那就立你便是,何苦拖着我来下这一趟浑水?”
子嫣蹙眉:“立我?”
子姹冷笑道:“不是为了要立你,又怎么会把你接进宫?”
“小姐!”喜儿一旁听了,不由出了句声。子姹笑了笑,又摇起了团扇。秦子嫣眉头一动,心里明知事情并非如她所说,但听着此话已是觉得她对龙煜有了误会,也不由暗暗欢喜起来,于是口里一声轻哼,脸色也好了不少。“总而言之,该说的我已经说了,你好自为之!”
说罢一拂袖,已昂首挺胸地走出了大殿。
待得殿外再无声响,喜儿赶紧拉着子姹道:“小姐!你方才说那话做什么?我觉得皇上倒不像是那个意思了……”子姹满不在乎地笑笑,“我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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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府。
凌宵才在府门石狮子前下了马,就被停在门口两辆大马车引去了目光。看了半天,没觉得眼熟,便问迎了出来的沉香:“谁来了?”
沉香接过他手里的马鞭,说道:“秦府里的候爷夫人与杜丞相夫人一道前来拜见老夫人了。”
凌宵听了一怔,“这非年非节的,老太太身子又无不妥,她们巴巴儿地跑来做什么?”沉香望着他,撇撇嘴道:“无事不登三宝殿,如今又不是大少爷为相时期了,没有那么一两码事儿,能专程结着伴儿来探老太太么?”凌宵听完作势拿马鞭往她脑袋上挥了挥,吓得她赶紧护住了头上的麻花髻,追在后面嚷道:“您要么就不回来,一回来就拿着咱们这些小的们打趣儿!……”
一路闲唠着到了园子里,沉香问:“是先去紫竹苑还是先回梅香苑?”
凌宵顿了顿,背起手来扫了一圈园里的花木,“去紫竹苑吧!”说着便往右首踏上了湖畔石径。沿途刚好经过梨雪斋,满院的梨树已然结满了果实,凌宵望了望那空寂的院子,咬了咬下唇:“他们俩现在到哪儿了?”沉香想了想,回道:“前日里听凌叔说起,大少爷似乎是也听闻了一丝消息,回了信问京里的情况,另外说是已经到了大理边境了。”
“大理边境?”凌宵在湖畔停了步,手扶石栏说道:“那理应这一两日便可到达泷国边境了!”
沉香亦不大懂,只耸了耸肩。望着那一院的兰花,却又蓦地想起一事来,慌忙道:“是了!这两日你不在,昨儿宫里郦郡娘娘吩咐人送了封信给你,放在我这儿呢!”
“郦郡娘娘?”凌宵呆了呆,“她送信与我做什么?”
沉香把信从袖笼里拿出来,望着他不怀好意地笑:“那可难说。一来有可能替您保媒,二来指不定是仰慕您的风采什么的……”
“少胡说!”凌宵夺过信,往她头上拍了拍,白她一眼低头摊开信看了起来。看着看着就挑起了眉。沉香好奇:“说的什么?”他却又不慌不忙地把信折起,塞进了怀里,“没什么。”
“不是保媒?”
凌宵没好气地瞥她一眼:“保媒,保你嫁给我?”
沉香一愕,俏脸上腾地红了红,抿着嘴跟上了他的步伐。
105 他的真心
进了紫竹苑,便听见老太太的声音:“……秦夫人既然如此看得起老身,那么老身是不遵也不行了。宫中之事本非我等妇道人家所能过问,但眼下之事也牵涉到凌门家声,老身自也当挺身一说。”
“如此,那就多谢老夫人了!”秦夫人刘氏的声音跟着响起。
凌宵在门口略站了站,听到里头起身说要告辞,连忙抬脚走了进去。“二位夫人这就告辞么?”杜夫人笑道:“哟,是大将军回来了!”说罢与刘氏对望一眼,那刘氏道:“大将军这几日军务繁忙罢?”如此寒暄了几句,二人方才告辞。
凌宵搀着老太太送了她们到院门口,刘氏临走却别有深意地回头看了他一眼,那目光让人心里老大犯疑。凌宵蹙了蹙眉,看着管家送了她们出去。
在门口站了一阵,老太太忽地叹了口气,“真是笔搅不清的孽账!走错一步,步步皆错啊!”说罢,摇头转身进了门槛。凌宵听得一愣,片刻后方才跟着进屋,“老太太这话何意?”
老太太不答,捧起手旁的茶。盅定了会儿神,问:“你明日里可在府中?”
凌宵想了想,道:“明日须得进宫一趟。”
老太太点了点头,脸色仍是阴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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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下了早朝,凌宵在太极殿前。顿了顿,李资望着他犹疑不定的脸色,不由问道:“是不是馆陶宫出事了?”凌宵摇头:“不是。”停了一会儿,还是摸着下巴道:“是郦郡夫人突然下旨唤我进华岫宫一趟,我不知是去还是不去。”
“华岫宫?”李资愣了愣,“无端端地。她召见大将军你做什么?”
凌宵烦恼地摇头:“我哪知道啊?知道就不会这么犹。豫不决了。本不想去,她又在信中说因大哥不在,想跟我聊聊关于姹儿的事……”
李资听了蹙眉点了点头,抬眼扫见四周人影耸动,。便拉着他进了禁尉处,关上门道:“不管怎么样,那就还是去一趟吧!你不是一直想把夫人接出来么?眼下郦郡夫人找你,我琢磨着她是担心夫人危及了她的地位,是以在想法子阻挠册后之事。”
凌宵低叹,握拳砸了一下台面,说道:“我何尝不知?。但是要做到这一步谈何容易?再说即便接了她出来,以后要怎么安置,那是难上加难!在如今这样的情况之下,我没有把握在救下她之后,还能将她们保护得万无一失。再加上皇上如今也……”他忽地顿了顿,微微叹息道:“他们二人原本有情,往后若能共偕白头,也是人间美事一桩。姹儿好不容易才有了如今的温暖和安心,我若是冒冒失失地搅了局,岂不是太自私了么?”
“大将军,”李资叹。了口气:“有时候,人也是要自私一点的。这帝王家的男人,身边从来不缺美人,自古有几个娘娘能独宠到老?夫人眼下深受皇上宠爱,却也有了个郦郡娘娘,也不知将来究竟会如何,倒不如大将军你——”
“好了李资!”凌宵回过身,笑了笑,“只要是姹儿愿意去做的事,我都会顺着她的意思。假如将来她真的在皇上那里受了伤害,我一定会尽我所有的力量去替她疗伤。——哪怕只能做个后备军,我也愿意。”
“大将军!……”李资蹙眉望着他,双目里满含担忧。凌宵笑着拍他的肩膀:“别担心,咱们是在沙场上同生共死过的兄弟,你应该支持我才是!”
李资咬唇低下了头,叹了口气。
片刻后凌宵顺着御花园的甬道走向了华岫宫的方向,太监在前面客气有礼地引着他,一路上时不时地献着殷勤。凌宵也简短地应着,没一阵便到了目的地。
“大将军请稍候,容奴才入内通报一声。”叫元德的太监堆笑作了个揖,转身入了内。凌宵背手立大殿前门廊下,无聊地观赏起了园中一树火红的炽焰花。隐约听得里面一阵细细的对话声完毕,元德就又一路碎步地走了出来。
“大将军,娘娘有请。”
凌宵点了点头,跟着他入了殿内。踏入后宫内苑这是头一次,虽说也去过馆陶宫两回,却也恪守着礼节未入殿内而只在园中与子姹相见,此番倒也不敢有甚差池,稳稳走着目不斜视,是以除了迎面而来一道道绯红的轻纱帘幔之外,却也只闻见一缕紫阳殿时常有的龙涎香。
郦郡夫人秦子嫣一身淡雅装扮跪地端坐于大殿中央一张梨木花几之后,在她身后两侧各竖着两道嵌着苏绣的雕花大屏风,宫女们捧着玉如意玉佛手恭身立于屏风下。见到他入到殿来,秦子嫣款款站起,含笑道:“大将军,请坐。”
凌宵作了个揖,端正坐于她对首。子嫣从宫女端来的茶盘里捧出一盅茶,亲手奉到他面前:“凌相从来都是好风雅之人,身为凌相手足,大将军自然也非凡俗人。这是从三十引之高的云雾山采来的头道毛尖,其香浓扑鼻,请大将军细品。”
“谢娘娘。”凌宵道谢接过,细呷一口,赞了道“好茶”,而后将茶盅放下,双手置于膝上静而不语。子嫣瞄了他一眼,扬唇笑道:“今日请大将军前来,乃是有些话想问问将军。还请将军能够直言不讳。”
凌宵顿了顿,颌首:“娘娘请问。”
“大将军理应听说过前几日皇上下了草诏,要立姹儿为后一事。姹儿本已是凌家人,如今又被册立为后,总归有些于理难合。如今凌相不在京中,我便想问问将军,你有什么看法?”秦子嫣柔柔婉婉地说着,面色眼神里看不见一丝忌恨之色,仿若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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