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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花时-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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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原把她让了进屋,在首位上坐下。在经过仆妇们面前时,她们又都更加拘谨了一些。待得她坐定,又齐齐跪了下去:“奴妇给少夫人请安。”
“快些起来吧,如何行得如此大礼?”子姹虽知是凌原嘱告过她们,但仍略有些不安,忙示意让喜儿唤她们起来了。仆妇们又站于下方,似连大气也不敢出。
子姹说话的声音更加柔婉起来:“喜儿,让她们都坐下吧,用不着这么郑重其事地。”
喜儿点头,甜甜笑着冲她们道:“婶子们,快坐吧,我家小姐一点也不凶的。”那些仆妇方才坐下,却仍是把背躬着,也不敢往子姹处瞧一眼。
子姹与凌原对视了一眼,微笑着叹了口气。“少夫人,老奴先把她们的情况介绍一遍吧?”凌原道。子姹点点头,示意他说。凌原于是掏了张单子出来念道:“陈刘氏,三十五岁,夫殁,一女已嫁;佟李氏,三十三岁,两子两女;崔云氏,三十八岁,两子,长子已娶;季徐氏,三十岁,夫殁,一女一子,长女十岁夭,幼子两岁。少夫人,请过目。”
子姹接过单子,又仔细看了看仆妇们,见神态俱都是老实本份之人,便随口浅笑与左首第一位道:“大嫂就是季徐氏么?”那女人微惊着站起,接着忙不迭地点头:“回少夫人,奴妇正是季徐氏。”
子姹点点头,让她坐下了。目光一扫,扫到了门槛上的小男孩,见他正望着自己,又白白净净地甚是可爱,便让喜儿牵了他过来:“你叫什么名字?”
小男孩睁着大眼睛不敢说话。方才那季徐氏便又站起来,慌慌地道:“回少夫人,他叫宝儿。”
“宝儿?”子姹柔柔地重复着,轻轻拉起他的小手,点头道:“好名字。”望着宝儿那双忽闪忽闪的眼睛,又不禁抿嘴自语似地说了一句:“偌大的西林苑,若多个小孩子走动,想必也热闹些。”
凌原一听她这话,赶紧问道:“少夫人的意思,是挑了这季徐氏么?”季徐氏闻言,也是一脸紧张地望着子姹。子姹冲众人浅笑了一下,点了点头,牵着宝儿的手交到喜儿手里,缓缓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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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林苑自多了两个人,果然也热闹了些。初搬进来时,凌原着重吩咐了季徐氏,让她好好管着小孩子,万万勿要惊扰了子姹静养,否则即便是大少爷不说,他也会把他们遣走。这季徐氏本是一穷苦寡妇,如今得运到了国相府中,服侍相国夫人前后,便比从自家院里挖出了元宝还要激动,自然不敢有违,一天到晚競競业业,除了陪伴子姹,便是带着宝儿呆在自己屋子里,不曾有分毫逾矩。
却说宝儿这孩子也甚是可爱,虽是小门小户出来的孩子,到哪里都有些怯懦,见了生人也不敢开口说话,不料这份怯懦和谨慎却触动了子姹的心事,与喜儿打心眼里都喜欢这孩子。加之其母又是极贤惠勤劳的一个女人,见人总是三分笑,走路都轻轻缓缓地,像是连这府里的鸟雀儿都生怕得罪了似的,这一来二去,与院子里的喜儿朵儿雨墨之流就也熟了,见了总是“徐嫂徐嫂”地,亲切无比。
凌云要是不在的时候,大伙没事便就聚在一处说话,绣绣花做做针线什么的,一来是陪着行动愈来愈不便的子姹解闷,二来却是逗逗宝儿,这西林苑的光景,就这么一天天地变得平静且暖意融融。
子姹也笑,但是仅限于大家都在的时候,而当回了屋里,一个人呆着,便又失魂似地发着怔。喜儿只道她身子重,懒怠着说话,慢慢地也就不放在心上了,只是越发地尽心侍候着衣食住行,并期待着孩子出世那一日早些到来,也好早些离开。
061 杜夫人的造访
子姹知她心意,只是一提起这些,未免心情又愈发不耐烦了些。到了这日夜里,屋里没了外人时,终于冲灯下的喜儿嚷了出来:“你别一天到晚地念叨着这个,成日把这话挂在嘴里,不当心被谁听了去,仔细又闹出什么麻烦来。”喜儿方才知道,原来她心里正裹着心事。
“奴婢错了。”她站在她后方,垂头不安地说。
子姹面对铜镜,看着镜子她低垂的脸,想起那时也是在夜里,在秦府里娘的妆台前,她抱着自己哭着担心不能随自己出来,又不禁酸了眼眶。
“我也没有骂你,你哭什么。”她抠着手里的乌木梳,轻声咕哝。
“你不也哭了?”喜儿抹着眼泪,不服气地。虽不服气,却又上前蹲到她身下,趴在她膝上道:“你当然不会骂我,你怎么会骂我?只是我想到万一,假如到时真的走不了,心里也害怕罢了。”
子姹的手很明显地抖了一抖,梳子落在台面上,发出一声不大不小的响声。“你怎么会这么想?”
喜儿抬起头来,说道:“因为大少爷现在越来越对你好了呀,我一点也看不出来他是什么意思,有时候觉得他是真的想与小姐你一辈子白头到老的,可是有时候,我又觉得他太过冷静了,简直不像……所以,我很担心到时候大少爷会不会肯放我们走?”
子姹默然了很久,而后又拾起了台面的梳子,叹息说道:“难道他不肯,我们就不走了么?好了,这个话,再也不要提,再提我可真恼了。我今夜有些闷,你陪我睡一夜罢?”喜儿站起身来:“莫说一夜,便是十夜也可。”
子姹轻笑,步向了床铺。
隔日,又是艳阳天。
喜儿一早跟着府里的采办一道上街买绣线等杂物,正巧老太太那边又来了女客,派了允儿来请少夫人过紫竹苑陪坐,便就携了徐嫂一道过了去。
来的女客是左丞相杜安的夫人和小姐。杜安在先帝时原是吏部尚书的官职,一向与三王龙恪面和心疏,自龙煜开始谋划篡位后,便经由凌云入了龙煜的幕僚,如今官拜一品,为朝庭丞相,倒也算时运相济。
而杜夫人则与秦家还颇有些渊源。未出阁前,杜夫人与秦夫人原是手帕交,秦世昌当年则于杜安父亲门下研习诗文,与杜安算是同门师兄弟。而秦夫人下嫁于秦世昌,也是因了杜夫人在宰相刘央面前保媒而成。
想来杜夫人母女前来探望老太太,老太太却把她也唤了过来,也是因了这一层关系。
“相国夫人。”
见着子姹进屋,杜夫人拉着女儿杜姪向她行礼。按照原先的辈份,子姹虽须得唤她声长辈,但如今已然不同,子姹虽为晚辈,但赐封的品级却还高出些,因而行起礼来也不得含糊。
子姹受了这一礼,转而也略欠了欠身子,算是回礼。
“姹儿,来这边坐下吧。”老太太拍着身旁的空处,和颜说道。子姹称是,缓步过去坐于矮另一方。
杜夫人噙笑说:“还未曾上府来恭贺夫人身怀麟子,今日略备了些小礼,还请夫人勿要嫌弃。”说罢,便将案上一堆红绸包着的礼匣推送到子姹面前。子姹浅笑推辞:“杜夫人见外了,子姹谢过夫人。”便命了徐嫂将礼匣收下。
杜夫人又道:“却不知还有多久临盆?”
子姹踟蹰无语。老太太接口道:“算了算,约摸还有五六个月,早着呢!”杜夫人便道:“那可好!介时,我一定早早儿地上门来讨个红鸡蛋吃!”老太太笑道:“那是自然!”
杜夫人笑着扫了子姹一眼,噙着笑却又不说话了,却是端起了茶盅来,慢悠悠地喝了一口。子姹被她那一扫,也不知其有意还是无意,正自悬着疑,却有丫头上来问老太太如何备饭,老太太便与她商量着,吩咐了下去。
子姹望着垂首端坐于一旁的杜姪一直不语,便含笑道:“杜家妹妹好标致的模样。”杜姪微微一笑,垂首道:“谢凌夫人夸奖,姪儿蒲柳之姿,不及夫人万分之其一。”
子姹笑而不语。老太太道:“可曾婚配?”杜夫人将手搭于爱女肩上,笑着道:“回老太太的话,小女还未许配人家呢!这孩子今年都十六岁了,却还总跟小孩儿似的,总说不肯离开爹娘!老太太和夫人说说,这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哪有这样的理儿不是?”
老太太呵呵笑起来:“这女孩子家都害羞,只怕是心里头看中了哪家公子也说不定。我说杜夫人你家里收着这么个宝贝疙瘩,可别‘收来收去收成仇’了!”
杜夫人道:“老太太这话说的是,不过这孩子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见外人的机会也少,倒还没缘分与哪家公子接触得多些,今儿我带着她来,也是想请老太太和夫人帮着留意留意,看看哪有合适的人家,帮着说合说合?老太太见多识广,眼神又准,我这可就想拜托拜托老太太呢!”
老太太又呵呵笑了起来,慢悠悠地道:“我都七老八十了,这会儿眼神也不准了。不过瞅着姪儿这丫头也的确乖巧,我就让我这孙媳妇帮着瞧瞧,要是有啊,定不会亏了这丫头的!”
子姹一愕,望向老太太,老太太却不看她,神色自若地呷起了茶。“那就谢谢夫人了!”杜夫人笑道。杜姪也红着脸捧起了面前的茶壶,替老太太斟起了茶。
“是了,夫人近来回娘家了么?”杜夫人忽然问。子姹摇了摇头:“这身子也不大方便,一直都未曾回去过。”杜夫人点点头,“哦”了一声,接着说道:“前些日子我去了趟秦府,得知秦候爷即将行半百之寿,夫人只怕也得回一趟了。”子姹强笑了一下,道:“唔,假若大少爷得闲,便也是得回去的。”
“亲家要做寿?”老太太忽然接过话头来。
杜夫人笑道:“是啊,二月初六的红日,今儿初三,再过三日便就是了。”
062 雕花药匣
老太太点点头,缓缓道:“姹儿怎地也不说?岳丈的寿日,云儿便是再忙也是要去的。”
子姹勾头不语。老太太又向杜夫人道:“我记得秦家还有个女儿是吧?”杜夫人道:“老太太好记性,秦候爷身边还有一位少爷和一位小姐呢,子由少爷如今在户部当差,嫣儿则也跟姪儿一般,正待字闺中。”
“唔。”老太太没什么表情地,“那丫头我也见过,端的是皇妃家出来的孩子,那气派自是不同些。只不过,可惜呀……”究竟“可惜”什么,她却又不说完了,只听得旁边的子姹脸色忽地发了些白,而杜夫人也觉着了些异样,顿时也不语了。
却正好这时丫头上来传话,说是饭菜都预备好了,老太太便笑着招呼道:“略备了些酒菜,杜夫人与小姐就请于花厅内入席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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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要回秦家去?”
西林苑里,喜儿听徐嫂这一说,手上正要晾的湿衣裳都差点掉了下来。“小姐怎么说?”徐嫂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震惊,但见她如此模样,也不敢多问,便道:“少夫人说,大少爷若有空,自是要回去的。”
喜儿丧气地衣裳丢进盆里,坐在石阶上生起气来。徐嫂不再多话,慌忙又接着把衣服晾好。“我去找小姐!”喜儿忽地又站起,转身进了屋。
子姹正在蔫蔫地翻着一本诗集,但其实也只是翻翻而已,压根就看不进去。
“小姐,老爷大寿,你真的要回去?”喜儿气呼呼地站在面前。子姹头也没抬,似乎早就料到她会有这么一出似的,幽幽道:“如今连老太太都知道了,我能不去么?”
“可是,大少爷他不一定有空!”
“你放心,没空也会变得有空的。”她苦笑了一声,单手斜斜地撑起头来,“百善孝为先,凌家家风维持了这么多年,首先老太太就不会准他这么做,然后,他做为一国之相,而且秦世昌又是龙煜的舅舅,他根本就没有拒绝的理由。”
“那就让大少爷一个人去!”喜儿赌气地。
子姹好笑地瞄着她:“那你去跟他说?”
喜儿被她一语噎住,又趋上来摇她的手臂,“去了肯定又不开心,那秦府里的无论哪一个人,都只会让你难过,为什么要去呢?”子姹叹气,“我如今已今是‘相国夫人’,他们纵然不认我,但想必还是得给凌云几分面子罢?左右就这一次,别再为这些事横生枝节。”
喜儿噘着嘴,不出声了。
回府替秦世昌祝寿的事,凌云早已经跟她提过了。只是她一直只是含糊地应付了过去,并没有提过想怎么做,而凌云多多少少也知道了些往日她在娘家时的境况,也未多说,只叹着气安慰她“往后若还有人敢为难你,那岂不是跟我过不去?”,便再也不准她提及不愿回去一类的话。
到过了两日,也就是初五这一日,早膳过后,老太太唤了允儿到了西林苑,交代她一些回门所需记着的事务。子姹听了老太太的吩咐,打起精神去梨雪斋与凌云商量细节。
彼时凌云正在服药,桌上摆着一个装着丸药的非常好看的红漆木匣子,上面雕着一些奇特的花纹。子姹望着那花纹顿了顿,才走了过去。
“吃药呢。”她随口地说。
凌云放下水杯,从后面拥住她,嗅着她的发香。“怎么现在才来?我都等了你好一阵了。”安然被他拥着的子姹微笑,拿起桌上的匣子把玩。“这泷国的雕功天下闻名,如今拿在手里细看,真真是名不虚传。”
凌云手臂一僵,接着把她掰转过来,可是她脸上除了如往日一般的微笑之外,并没有更多的别的情绪。沉默了一阵,他只好叹气:“这个,是上回她给的解药。你别想多了。”
“我知道。”子姹静静笑道,“不过是逗逗你罢了。”
凌云蹙眉,把她拥紧:“姹儿,你别总是这么安静好不好,我真的一点也看不透你在想些什么,我后来真的没有再见过她……我也真是可笑,居然会对一个女人做这样幼稚的解释!”
子姹忽地笑出声来,从他怀里挣开,离着一步远,说道:“我从来没要你解释,其实我也早就知道她留了解药给你,因为她也一样是个为爱所困的女子,她没有想过要置你于死地的。”
“一样为爱所困的女子”,说完,她才心惊起来。只是还好,他的注意力并未在这上面,而只是顿了顿,转而勾起她的下巴,语含痛意地:“你这么了解她?我也为爱所困,你为什么一点也不了解我。”
子姹勾唇:“因为我跟她都是女人。而你——你是男人,有种男人生来就不是被人去了解的,如果有人想了解你,那么他会发现,他会越来越不了解你。”
“哦?”他蹙起眉来,眉间一派英气,“你觉得我深不可测?”
“唔……”她含糊地摇摇头。“不是?那是为什么?”他好奇了。她只好含笑眨眼:“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去‘测’你,怎么会知道其深‘可测’还是‘不可测’?”
凌云一愣,见她要退开,瞬间伸手将她捉住,咬住她的耳垂:“你这丫头,今日也捉弄起我来,看我饶不饶你!”一阵轻痒使得她颤栗不止,好不容易挣脱开,脸上早已经红晕遍布,散落的发丝也变得凌乱不已。
他捉住她的双手贴在心窝,止住了笑意,说道:“你不想了解我,我却想了解你。我以为自己能摸透一切,可是却不包括你,——姹儿,你能不能给我更多一点时间,让我去了解你在想什么?”
子姹不置可否:“我跟别人并没有什么不同。”
“你是不同的。”他温柔地拂她的发丝,在她身前轻语。“我承认我喜欢她,可是,真正使我乱了阵脚的却是你……”
而子姹仍只是微笑,渐渐地越来越飘忽。假如没有余莫愁,她会不会爱上他?……有些时候,她真的很钦佩这个女孩子,她可以无所顾忌地去爱,去恨,就想娘当年一样。可她自己呢?她所有的希望已经夭折于十二岁,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在余生里还有没有可能去爱一个人。
063 大理寺牢狱
“皇上,该就寝了。”
太监刘斯步入南书房,恭身朝默立于窗前的人影禀道。时候已至子夜,而作为天下之主的他却已在这窗前足足立了有两个时辰之久,不由得令底下人也有些不安起来。
“皇上,时候不早了,若还有公务,便请明儿再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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