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裂阱-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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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于是沿着湿墙特务似的缓缓靠近那光源,隐约中被我听到了几个活人的说话声。这里大概有一间密室。再近些,当声音可以基本听清的时候,我寻得一个隐蔽处蹲下了。这个关键的时刻洞天内一切的信息都对我十分重要,从音色判断,墙的那一头至少会有两个以上的男人。 

  力胜我是不敌的,只剩下了智取一条路。可毕竟是人家的地盘,天时地利人和我一条也沾不上边儿,却教人怎生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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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且听听他们说些什么再作结论才是。 

  “太卡蚁特姨贼!” 

  “活瓦喂油牙,油马屎特抠白责毒乐死!” 

  “……” 

  一串串酷似鸟语的发音争先恐后地对我的耳朵大肆进行了一番奸杀掳掠,然而我一句也听不懂。 

  失败!我暗暗骂自己道。我曾经一向轻视学习英语的意义,以为那就好比吃苹果的时候用嘴巴去啃皮一样,无论从哪个角度都仍旧不能吃到核心的果肉。知道苹果叫苹果不就完了么,为什么偏叫什么“矮婆”?又不能增添任何新信息,只不过是另取一个还不如原先生动的别名罢了。由此逻辑,推理出一切外语翻译家都是牺牲品,苦了他一个,幸福千万家。不容易,然而真个较起劲来论成就,四个字便可以囊括无遗:画蛇添足。 

  如果不是因为特殊贡献与自幼被动粗通假名37,我夏散舟这辈子恐怕也是与“教授”二字无缘的。英语这个拦路虎,咱哥儿们惹不起。 

  但现在我才真正意识到自己落伍了,书到用时方恨少,后悔当然莫及。这一刻,听不懂英语就预兆了我的出师不利。 

  嘭!嘭!嘭!突然连续三声发聋振聩的枪响,听不懂的英语声们也随之消失了。 

  我的心跳速率被震颤得飞快,如果刚才那些并非虚幻,则至少又有三条人命见马克思去了。可开枪的和被击中的又分别是谁?为什么会这么巧让我撞见了呢? 

  我只有屏住呼吸开动脑筋的资格,紧张的气氛决定了此时的我绝对不应发出任何声响。在枪面前,隐蔽才是唯一安全的方式。 

  一个黑矮的身影从墙的另一头移过来。从步型看像个中国人,他正在向我这边步步紧逼。

  我吓得连大气也不敢喘。 

  这厮蒙着面,他经过我,看背面颇类似于走卒式的货色。我见状便一个抽身冲上前果敢地拧住了他的脖子。这保证是他做梦也想不到的,在我的手心里,这厮休想动弹半下。 

  “说,水银在哪儿?”我恶狠狠地问蒙面走卒。 

  “嗷…嗷嗷…嗷……”他挣扎着,大约脖子被我勒得接不上呼吸了,没法儿说出一句话。

  “说。”我稍稍放松了一点对这厮的压迫。 

  嘭!又一声枪响,这个蒙面走卒竟然趁着这么短暂的时机开火解决了自己。鲜血从他的胸口滚出,他从此应声倒地。在他的嘴里,我已经再也不可能套出什么话了。 

  对敌人的恻隐便是堵自己的退路,教训。 

  我只好撒手扔开了这厮的尸体,恼火透顶。但我没忘拣起了他手中的枪,装进自己兜里。

  究竟曾经是位唯我独尊的大人物,对手下仆人忠于主子的敬事精神居然能够控制得如此严格服帖,难怪水银老贼可以风云一时。假如在他这个宇尘洞天里的每个手下都像这个蒙面走卒一样地宁死不屈,那可就太恐怖了。 

  不知像这样的傀儡还有多少,我简直没可能进行估算。 

  对,到刚才枪响的那边秘室去,一定会有重大的问题。 

  果不其然,密室的地面上横躺着三具老外死不瞑目的尸首和一些纸笔,很明显他们是新被方才那个黑矮的蒙面走卒灭了口的。我分不出这三个人是谁来自哪个国家,只是可以肯定他们都是黄头发高鼻梁的欧美人,而且此事一定与般若学会有关。很有可能这三个家伙是没处逃窜流亡在此却误听到了太多关于水银的秘密,所以才会有今日遭逢飞来奇祸,我想。 

  活该。 

  经过我的一番认真搜查,仍旧没有发现任何关于水银去向的蛛丝马迹。老贼手段果然高材疾足神出鬼没,愣是见首不见尾。 

  倏地,我只觉得眼前一黑,一块纱布之类的东西在极快的速度中蒙住了我的眼睛。接着,一个不怎么大但非常肯定的力量把我强行拖向了正后方。我的潜意识告诉了我这力量太熟悉,但我毕竟来不及再作更多的挣扎了,我知道自己一定已经落入了水银的陷阱,再也无回天之力了。或许,真是上天注定让我不能够为自己的亲人亡友们报仇了么?不,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就这么落入魔掌任由老贼们蹂躏! 

  我猜都猜得到他们会怎样对付我,大不了就是寻机会咬舌自杀找个痛快而已,总比屈辱强些,过了二十年又是一个…… 

  然而一切都只能是毫无意义的幻想,生杀大权也决不可能由我自己作主,这是肯定的。

  我只恍惚记得刚才被擒的那会儿工夫我似乎听到了一声枪响连着重重的铁栅栏门声音,很奇怪的是它们却为何并未在我身上实现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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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非水银早就对我的行踪了如指掌?莫非他还打算图我些什么?莫非他会妄想借我之力东山再起?莫非……? 

  在纱布里暗含的迷|药作用下,我渐渐丧失了知觉,暂时不再拥有了综上的思辨能力。 

  我仿佛一直被那个似乎熟悉的力量拖着走,永不停息。 

  “你醒了。”一个沉着而典雅的女人对我说。 

  我于黑暗中迷茫地睁开双眼,惊讶地发现了自己居然还没有死,我甚至并没有被施以任何的刑具。为什么?我抬头注视那女人,如果没猜错的话,她一定就是那个传说中的罗迪了。

  “阿芙洛狄蒂?!姊姊?!”当我终于在短暂的一瞬间看清了面前这位女人的脸后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失声大叫起来。是她,绝对是她!这个几十年来令我魂牵梦绕的艺专学长、国际巨星!在销声匿迹了那么多年以后,我们今生竟还能在此相见,真是造物弄人,太不可思议了。 

  “姊姊?你认识我么?”阿芙洛狄蒂镇定地问,她的样子端庄得宛若九天圣女,俨然一副不可侵越之气象。 

  “姊姊,真的是你太好了。可难道你不记得我了么?我是夏散舟,二十年前没命地追求你为你谱写寄送过二十多首情歌的小学棣呀。”我极限地兴奋、紧张。 

  “夏散舟。嗯,我记起来了。”阿芙洛狄蒂想了想平静地说:“年轻的时候写几封情歌多么平常,难能的是你却还没有忘了我。” 

  “是的姊姊,不但没忘,而且我直到现在依然无时不刻不在思恋着你。二十多年过去了,我对姊姊你的这支爱情之火从来就没有熄灭过,反而时间越久燃得越旺越强,我是多么地在乎你呀。你知道么,在我的书斋里,我亲手为你绘制的同名画像《’Aφροδ'ιτη》二十年如一日地长挂其中,落红乱逐,东流逝水,一点芳心,只为君死。它永远都会是那么清洁的,我不能容忍在你优美的化身里沾上哪怕一丁点儿的灰尘。然而,我任凭如何努力都不能够如愿以偿地真正得到姊姊你的钟情,甚至连一封渺茫的回音我也不敢乞盼。姊姊你可知道,当我得悉已成为国际巨星的你突然间杳无音讯了的时候我的心情是多么黯淡和惨白么?我本来早已对天发誓为了你甘愿终身不娶,可我实在不忍看见劳累了一辈子的父母们到了晚年还要为我操心到寝食难安,我……唉!和现在的妻子结婚的那天当晚,我深深地觉得太对不起你太愧疚便逃去了你们的电影厂门口哭了一整夜。这么多年,虽然我跟妻子在感情上还算过得去,但我会无时不刻不在提醒自己,她不是我的爱情,我夏散舟今生只能够爱姊姊你一个人。写给你的那些情歌的底稿我每年都会情不自禁地翻上无数回感动无数回。我时常反复地做着这样一个梦:若干岁月之后,我当上了国家干部,却日日不忘对你的思念,每年都会利用回家探亲的时间来到你的隐逸田园,诱拐你离开你讨厌的丈夫和儿女们,热烈地和我拥抱该有多么好!——哦,对不起!请先原谅我用无礼的语言亵渎了你的圣洁吧,我愿意因此而遭受到撒旦的一切诅咒和惩罚。——然后,我得接着说。我梦见又过了好多年以后,老妪的你在一次收检旧物时偶然发现了一帧阔别已久的我曾经寄给你的卷轴。你于是为它拂去灰尘,展开品玩,回忆起了很多年轻时候的事情……而我此时却忽然出现,老泪纵横,告诉你,我还在痴痴地等你。接着,微风吹来了,我们又都回到了十八岁的艺专时代。我再次拥抱你,只一秒钟,便又消逝在美丽的夜空了。最后你默默地拾好卷轴,发现天上竟多了一颗星星……呵!不能再想了。以后的现实生活中,我那么努力地奋斗事业也全是为了能够有一天令你对我回心转意,但是岁月证明了我的徒劳。我不后悔,我夏散舟这一生能够相识姊姊你能够爱着姊姊你就已经是最大的幸福。我不敢奢求被爱,但我会永远保持爱你的一片丹心。”我激动地哭了。 

  “谢谢。”阿芙洛狄蒂依然那么平静地回答我,“这故事听上去也许很令人感动,但我并不是谢谢你对我的爱。我不欣赏那些太多的信件和呓语,再怀旧也是无济于事的。男人应该懂得珍视现在,对么?” 

  “会的姊姊,只是真正的爱情永远也不会发生性质的转化,就好比你们希腊那个古瓮上的少年38,虽然永远吻不着,但却宁可凭藉执着换得了永恒。我永远会爱,你永远会美。今天上帝竟然能够安排我在这儿遇见你,难道这尚且不算奇迹么?好像我们昨天还在学生时代似的,你还是我们中间最出色的学代委委员长。而我呢,其实从看见你的第一眼开始,就已经深深地为姊姊你高贵的气质所迷恋了。可以这么说,如果没有你于无形中成全了我的精神信仰,我夏散舟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走到以后那个还算不错的地步的,我必须感谢你。我多么深刻地记得第一次在校门口花园的亭子里见到你时的情景,那天你穿了一身草绿色格子的中式外衣,配上灰皮靴,再加上好比现在一样秀丽的金发……哈哈!在我们那个年代看姊姊你简直就是此曲只应天上有脱俗得几乎不食人间烟火了。当时我还并不知道你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我们中国,可正是打那天算起我便彻底认定了你才是我今生唯一的爱。之后,我越陷越深越发不可自拔,就理所当然地在懊恼中经历了这么许多年,现在想起来都跟做了场梦似的。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切都是虚幻的,只有我们才是真实,只有此刻才是真实。”

  “你果然太偏执太痴心太过罗曼蒂克了。天性充满人情|乳臭,却害怕采取捷径;热爱崇高拥有野心,却缺少必要的奸恶;要求很高,却只敢用正义的手段;不玩巧诈,却愿意带有非分之想;不事前顾忌,却太多事后追悔。其实我很懂你,只是缘分决定不可强求。我也曾经有过一段可能比你的经历更为凄美的爱情故事。可如今想来皆是过眼云烟,爱情并不是如你所憧憬的那样一成不变的。有的时候,它甚至会转化为仇恨。爱之深、恨之切,教人肝肠寸断。” 

  “我不信,真正的爱情决不可能转化为仇恨,否则它必定会是含有水分的伪爱情!” 

  “你不信也终是枉然,事实往往如此。如果有一天你发现自己所钟情的对象原来并不如自己想象中那样圣洁,甚至她是丑恶的,那么试问你还会一如既往地爱下去么?不必说了,让无聊的星星和月亮去解释这一切吧。虽然我们相识在二十多年以前,但毕竟还算陌生不假,至少我对你是这样的。今天你能来到这里,就足以证明了你的不俗之处,现在该告诉我你到底是什么身份和怎么进来的了吧?” 

  气氛一下子变得紧张沉重了,我也突然地警觉到了自己激动得几乎有些失态。是的,我是谁,我是怎么进来的,这些都至关重要,我不可以轻易地告诉旁人。但是,我现在所面对的这位乃是自己深爱着多年的心上人儿姊姊呀,我决不可以对她许谎,就算陪上性命也不可以。如果非逼着让我在为郑义肖晶们报仇和不能对姊姊许谎这两条路中间硬去选择一条的话,我会毫不犹豫地舍弃前者。理由很简单,姊姊比我一切的生命、人格、名誉、气节、亲情等等都更为重要。 

  “姊姊我必须对你说实话,我夏散舟曾经做到声名显赫的书法教授,几年前因事蹲了牢房,释归后就再没谋过职业成天只是心灰意冷地在家闲逛悠。也不知为什么上天安排我跟般若学会结下了血海深仇。在我的家乡,般若学会的狗奴才铁拐李杀害了我的学生糟蹋了我的妻子还差点儿要了我的性命,是党和国家替我摧毁了他们算是报了仇。可我清楚,这冤债的根源却是般若学会的最高领袖水银老贼,他才是我夏散舟的真正仇敌。这个混帐惟恐天下不乱串通国际科学界制造弥天大谎葬送了多少无辜百姓的生命侵掠了多少劳动人民的血汗?我这趟北京之行就是有意冲着他而来的,我一定要手刃这个奸贼,为了世界上所有呼吁和平的人。我既知道水银身边有两个得力助手一个叫解德谦一个叫罗迪,我也知道自己此次复仇计划的难度是极大极艰巨的,但我仍旧不能退缩我必须这么做。解德谦已经叫我给摆平了,水银企图加害于他杀人灭口可惜棋差一着才活该有了今天败北的下场。现在,我的目标只剩下了最后两个——水银和罗迪。杀死他们就是我今天来此的直接目的。” 

  “很欣赏你的坦率,我猜你一定是从一个胡子手里得到的地图吧。否则你根本不可能找到这儿。” 

  “没错。可是姊姊,为什么你会知道这些呢?” 

  “因为我就是你要找的罗迪,方才你的那些话丝毫不差。看来你究竟是一个性情中人,然而这对于你的报仇想法是不利的。”阿芙洛狄蒂从容地说。 

  “其实,我刚才第一时间看到你就早已猜到一二分了,罗迪这两个字分明来自你中文译名里局部的谐音。”我叹了口气道,“只是我很难接受罗迪居然就会是姊姊你这么一个残酷的事实而已。” 

  “你挺聪明的,不过现在你该相信我刚才所说的话了吧?爱,有时的确是可以转化为恨的。我也根本毋须对一个能够出色闯入宇尘洞天但未必能够活着回去的人隐瞒些什么,但是你如今又打算怎么办呢,是杀我报仇,还是继续幼稚地对我精神恋爱一如既往?” 

  “我不会舍得杀你的,姊姊。毕竟我们间没有直接的仇恨,况且我相信姊姊你这么做一定是有自己的苦衷的,我所长年爱慕的姊姊不可能是这样一个助纣为虐的类型。现在我的目标就只剩下了水银一个人。” 

  “你总算觉悟了,如果我真是像传说中那么残暴不仁的话,刚才也不至出手搭救于你。”

  “原来是姊姊你救了我,可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都闹糊涂了。” 

  “其实,我并不是一个世人想象中的水银的帮凶,但我也并不渴求世人的理解,这里面有太多说不清的纠葛。可能未来有一天,我将终于被澄清,只是有些事情过早的解释与永远的沉默往往都是一样无聊而且乏味的。” 

  “姊姊,能对我说说么?我会信任你的每一句话。” 

  “其实说说也无妨,既然你这样地信任我。那么我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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