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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轨-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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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男鬼微微偏过脑袋,温润如白玉雕琢而成的秀美脸庞上不见表情,但两颗黑玉般的眼眸却透出浓浓的困惑,他静静地凝视乔觅。好一会,男鬼似乎暂时放弃执着心中疑惑,如同之前带路一般,抬起藏在宽袖里的手,指向缠斗中的一人一蛛,简明扼要地指示:“拿着它,走过去,刺入蜘蛛脑袋。”
乔觅看向白热化的战局,那蜘蛛挥舞着八只节肢附带的利刃,寒光迫人,修长人影凌厉出手,劲风刮得血色稠液四溅。他收回目光,严肃地朝男鬼发问:“你确定没有坑我?”
男鬼很淡定:“没有。”
乔觅垂首看向手中匕首,凭直觉,他认为男鬼没有骗人,再看孟靖源身上已经被割伤几处,挂了彩,虽然蜘蛛也没有讨到好,给拆掉两只节肢,但他不想再站在原地干瞪眼了。握住手柄的指掌瞬间收紧,下定决心的乔觅步履稳健地迈进,趟过稠液朝激战中的一人一蛛走去。他制造的动静并不大,他的气势也不强,小小身板更不会造成威胁,然而一人一蛛却默契地停止缠斗,各自退开,惊疑不定地看向朝着这边走来的单薄男人。
“乔觅!”孟靖源停止后退,却没有上前阻止,或许该说他不能上前制止。眉心紧皱,满带戾气的他仿佛被无形的力量阻挡,不能靠近半步。
而蜘蛛却相反,它是想退后的,或许更该说更渴望能够做到落荒而逃,却被无形的束缚限制,只能挣扎着等待危机靠近。它有着魅人瑰丽色彩的眼睛被恐惧支配,节肢不住划动往后推却未能移动半分,狼狈地发出尖锐的鸣响。
乔觅也注意到了这一异像,他更相信男鬼了,虽然不明白为什么,却毫不迟疑地举起匕首,朝着比他更高的蜘蛛脑袋刺下去。
锋利的尖端轻易就剖开蜘蛛怪坚硬如钢的皮肤,犹如刺入豆腐般,毫无阻力。只听唰的一声轻响,匕首没入,仅仅留下手柄,蜘蛛仿佛石化般瞬间僵硬,妖力迅速被抽干,霎时失去了颜色。而乔觅发现了一件可怕的事情——他的手不能从手柄上离开,有一股吸力将手柄与他的指掌死死粘在一起,剧烈的痛楚透过指尖神经末梢传遍四肢百骸,他似乎回到不久以前病入膏肓那时候一样,整个人透着死气,周身汗出如酱,血色尽褪。
他以为,他要死了。
不消一刻,蜘蛛仿佛被抽掉灵魂,空壳沉沉倒下,砸得血花飞溅,而乔觅的手终于自由,与手柄分离,单薄身形犹如一片白纸,轻飘飘地倒下。
孟靖源只觉心脏瞬间被抓紧,而阻挡他的力量也在此时消失,他快步上前险险捞住跌倒的身影,搂在胸前,而后他终于明白乔觅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个原来就容易招惹阴邪之物的人,现在简直被那些东西占满了,比初见时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猜测是那匕首有古怪,把蜘蛛杀死的武器将那些不好的东西全数灌注到乔觅身上了。
此时乔觅仍有意识,虽然很模糊,但他很清楚自己正靠在孟靖源怀里,于是安心地笑了,努力挤出声音,细如蚊蚋:“我会好过来吗?”他又生起将死的感觉,曾经渴望以此得到解脱,现在却是害怕的。乔觅想,这是自己变得贪婪了,放不下的东西有许许多多,那个破落的院子,院子里的妖魔鬼怪,还有唯一真心待他好的小伙。
他拥有了名为牵挂的东西,所以害怕死亡,排斥死亡。
看那逐渐被虚空占满的黑眸,孟靖源感到恐惧且焦急,手下揽紧,哑声回答:“会好。”
话落,不等乔觅反应,就低头啃住苍白无血色的嘴唇,紧贴的肌肤一方冰凉一方却火热。这一吻不只有情|欲或食欲,还掺上了迫不及待的期盼。
孟靖源从未像此刻这般庆幸自己拥有吞筮邪物灵魂的体质,急切地吞光霸占这具躯体的秽气,辗转厮磨的唇瓣终于染上艳色,温度一同的火热,仿佛会被灼伤,已然忘记初衷地热情着。
'你们敢不敢离开这里再发情!'
黑犬气急败坏的声音令忘情热吻的人僵住,孟靖源放开托在乔觅后脑的手,看着被亲得目带迷离水雾的人大口大口地喘气,他唇角轻勾,再冷冷地扫向被蜘蛛怪们缠住的黑犬,冷哼:“没用东西,回头收拾你。”
尼玛的黑心主人,告你虐畜哦……黑犬在心中腹悱,落了两条宽面条泪,敢怒不敢言。
孟靖源扶住乔觅的腰,轻声问已经缓过气的他:“站得住?”
虽然身上像大病一场过后似地虚软无力,但仅仅站着倒还成,于是乔觅轻轻点头:“我没事,去帮帮黑犬吧,它要是死了,就不能帮我买菜提袋子和倒垃圾了。”
呆乔,你敢不敢再无良一些……黑犬泪流满面,连死的心都有了。
孟靖源轻颌首,没有否认黑犬的‘用处’,却不放心让乔觅站太久,他轻轻将人放到死蜘蛛的背上,低声交代:“坐在这里等我,不要乱动。”
“嗯,你去吧。”乔觅坐在蜘蛛背上,扶了扶眼镜,看孟靖源前去和黑犬一同解决蜘蛛怪,再把目光落在眼角处一片雪白上头。
那男鬼正站在蜘蛛前头,目光死死盯住那匕首的手柄,或许是注意到乔觅的目光,他抬头,两粒黑漆漆的眼珠子对上镜片后的眼睛。他抬头指住匕首,语气依旧平淡:“带它走。”
“为什么?”乔觅想想刚才的情况,觉得这东西是挺有用,却更加麻烦。
男鬼理所当然地说:“因为你是它的主人,你需要它。”
“不要行不行?”乔觅不想拿着匕首,他没忘记自己拿着匕首的时候,孟靖源也无法靠近。
“可以。”男鬼也很干脆,继续以云淡风轻的语气说:“拿起它,然后插进胸膛。”
“我不想死。”
“可以,带上它。”
“不带呢?”
“会死。”
终于确定这是一条二选一的选择题,死和带上匕首,乔觅当然不想死:“为什么不带它,就会死呢?之前我也不带它。”
“因为不带它,你就失去活着的意义。”男鬼再度投以疑惑的目光:“你还是记不起来吗?白巫,这是你的命,为此生,为此死。”
乔觅微怔,随后抚着下巴问:“能不能不为此生,不为此死?”
男鬼微微偏首,很是困惑:“我不懂,你已为此生,至于死,不久就会知道。”话罢,那双黑玉般的眼珠子泛着水泽,似乎有异样光芒跃动:“白巫出世,黑巫将至,是命。”
乔觅明白了,这鬼说话很神棍,再纠结下去也不会有结果,于是他决定容后再找聪明的孟靖源来一起商量。看看战局,一人一犬似乎正打得欢,完全将刚才的窝囊气发泄在那群蜘蛛怪上头了,他就不担心,决定跟男鬼进行迟来的联谊:“你呢?你是什么东西?哪来的?之前为什么装鬼吓唬人?”
“我是夏玉。”男鬼指着匕首:“由它而生的灵,为了制止那些脆弱生灵成为蛛妖的食粮,便以鬼怪形象驱赶之。
“……”
“我守护它,等待白巫的转生……”目光落在干尸上头,又转回乔觅脸上:“等到了。”
乔觅接受热切目光的洗礼,感觉有一点是必须弄清楚的:“白巫是什么?黑巫又是什么?”
男鬼没有隐瞒的意思,当下回答:“白巫是奇迹,黑巫是灾厄。”
“哦,你说我是那个白巫?”二度几乎病死的奇迹?乔觅支了支眼镜,严肃地问:“你确定没有认错人?”
“没有。”男鬼……夏玉斩钉截铁地说:“你就是白巫。”
“哦,既然你坚持,那我就是白巫吧。”乔觅完全不认为自己的态度有问题,即使疑似面部神经不发达的男鬼已经皱起眉头弯下嘴角表示不满,他却完全没有注意,忆起拔出匕首后看到的多次自杀画面,他径自提问:“那么,前面那么多的白巫都自杀了吗?为什么呢?”
夏玉墨玉似的眼睛变得空洞幽远,语意飘渺:“为了逃避责任,无法战胜而选择逃避,只有死亡能够做到。”
乔觅真的不认为自己有足够的智慧参透这么具‘深度’且‘暧昧’充满着禅机的一句话,他眨了眨眼睛,虚心求教:“能不能解释得再浅白一些,更详细一些。”
夏玉眉心紧锁:“我已经解释得很浅白,很详细。”
乔觅了然:“哦,其实你根本不清楚个中因由,所以随便找话敷衍我。”
要不是这语气太平和,不免有激将的嫌疑,然而以夏玉对白巫的了解,这正正是那位天然的大人的一大特色,对此他早已习以为常,并且他自己也没有比白巫好多少,只听他回答:“你知道就好,我只能感受到每一代白巫死亡的感受,却不了解前因后果。我几乎无时无刻被禁制,只在必须时候被解放,它是武器,而我是武器的灵,只为杀戮而出鞘。”
乔觅不用问为什么,就刚才那一役,几乎把命赔进去,那么这匕首如果无时无刻都起作用,不是把白巫往死里推吗?所以:“对,我不懂得禁制你,我不会带你走。”他不想当什么白巫,不需要这支匕首,也不要这莫明其妙的能力,因为这会令他和孟靖源过不下去。他没有忘记杀蜘蛛怪的过程,即使孟靖源,也无法亲近,这样无法控制、不分敌我的力量,他不需要。
夏玉倒平静,并未为明明白白的抛弃伤怀,或许他认为白巫与自己的牵绊根本砍不断,他没有沉默,再度抬袖指向干尸:“禁制在他的手上。”
闻言,乔觅跳下蜘蛛的背,拔下匕首,趟到干尸身边,弯身摸了一会,果然在干尸手上摸到一个东西,拿起来瞧瞧就知道,那是匕首的鞘。
乔觅扬了扬粘满血糊糊看不清楚本态的鞘,问:“禁制?”
夏玉颌首:“对。”
唰地,乔觅将匕首入鞘,白花花的身影瞬间消失在身侧,再抽出来,白花花的身影再现,再入鞘,又消失了,再抽出,又出现了,重复重复重量……
夏玉在再一次消失之前,终于扶着额咬牙切齿地喝道:“够了,白巫,不用再试探,这绝对是禁制没错。”
唰——
这一次乔觅没有再拔出匕首,因为身后一只铁臂将他捞了起来,咬牙切齿的问话传来。
“你在干什么?!”
乔觅回头,看到耷拉着耳朵的黑犬,还有气急败坏布满细汗的年轻俊朗脸庞,轻轻咦了一声:“你们怎么了?”
孟靖源额角轻抽,薄唇抿着一条直线,死死瞪着他手里的匕首。
黑犬长长出了口气:'呆乔,你刚刚在搞什么呀,咱们走过来,突然被定住,刚能走了,又被定住,重重复复好几回,好不容易才走到你身后来呢。'
“啊!”乔觅想来是刚刚玩匕首惹的祸,于是抱歉地笑了:“对不起,你们弄好了吗?出去再跟你们说。”
黑犬昂着鼻子朝外比了比,那儿躺了一堆人型蛛怪,大狗老神气地打着哼哼:'都杀光了。'
孟靖源把目光从匕首上调开,投给干尸一个眼神,心里生起沉郁的滞抑感,他十分排斥这种感觉,立即弯腰把乔觅捞抱进怀里,以不容置喙的语气命令:“离开这里。”
他想,他不但要立即带乔觅离开这里,甚至不可能再让乔觅重返这里,比起那些蜘蛛怪,他更在意这莫明其妙的干尸,仅一眼,已经带给他如此鲜明深刻的死亡感受。它仿佛一个开端,昭示着即将发生一些他无法掌控的事情,或许还会带走他首次放在心头上的人。
想罢,手上力道骤紧。
“靖?”乔觅困惑地看向一脸严肃的年轻小伙,感觉他的异常,手指不禁抚上那深锁眉心:“怎么了?”
深红眼眸沉下,声音微哑:“我不会……再……失去你。”
44、第四十四章
再?
乔觅不解,孟靖源也无法解答,沉默对凝以后,孟靖源二话不说抱起仍旧虚弱的乔觅,瞪了看戏的黑犬一眼:“把这里烧掉。”
'知道了。'黑犬打了个呵欠,身体一卷便消失在了。
孟靖源抱着乔觅疾步离开地窖,经过之前两个厅室的时候,又看到那些吊挂着的人体,乔觅扫过某些逐渐风干的尸首,目光落在仍旧有呼吸的人们身上,低声问:“这些人,还能救吗?”
“不能。”孟靖源简洁地回答,乔觅也十分信任地颔首,没有再追问,可是孟靖源心里突然生起不安,再次破例:“他们已经被蛛妖侵蚀,用特殊方法保有这些壳子,灵魂早已经不在了。”
都是些活死人吗?乔觅似懂非懂,但不再纠结,转而考虑到新问题:“瑶瑶不在这,如果也不在那些茧子里,她可能还活着。”
孟靖源其实并不重视与乔家的约定,但是如果乔知瑶没有死,他还是会顺手捡回去的,他正满心期待着把那臭女人折磨一番呢,好回报她对乔觅做的好事。
“我会留意她的。”
仿佛能够洞悉那锱铢必较的心思,乔觅抬手揉了揉孟靖源唇角的冷笑,顺道摸摸脑袋,劝慰:“别太计较,她……他们都是这样的。”
孟靖源垂眸掠过乔觅平和的脸庞,心有灵犀般,他全然了解乔觅对乔家一切的不在意,只是他却不能,来而不往明显不符合他的个性,脑袋一仰咬住刚刚从头发上滑落的手,轻轻啮咬,唇角的笑夹杂张扬的残酷,不愿意松开牙齿,含糊地吐出霸道的字眼:“我不爽。”
乔觅怔了怔,没有抽回被咬住的手,心里明白这向来不好相与的年轻人是彻底地怒了,这一回乔知瑶绝对少不了一顿排头。
无奈地叹息,在乔知瑶与孟靖源之间,乔觅内收的天秤自然倾向了后者,于是纵容地笑了:“别太过了。”
孟靖源笑了,被松开的手上烙着齿痕,见乔觅呆呆地盯着看,低头轻啄那略略恢复血色的唇瓣,一沾即走:“回去继续。”
“好呀。”乔觅也不矫情,应允了,毕竟经历这次惊险,他们需要对方的体温抚慰,没有什么比可能失去最重要的人更令人心惊胆战了。
跑出别墅,并没有见着半个人影,但是不只孟靖源,就连乔觅也感觉到这原本祥和干净地方不一样了,处处透出使人窒息的沉重压抑感,实在不宜久留。孟靖源是这样想的,也这么做了,立即抱住乔觅朝村外跑去,不多久,身后的别墅冒出滚滚浓烟,鲜红的火舌从窗户舔出,房子一瞬间陷入火海。
变回大狗形态的黑犬疾奔而来:'孟少,呆乔,我放火了,瞧!'
迎着那邀功似的语气,乔觅丢给黑犬抱歉的眼神:“黑犬,布丁都在背包里。”他刚才注意到了,背包浸在地窖那血池里了。
黑犬打了个趔趄,咆哮:'呆乔你别这么囧了成不成,这时候还想什么布丁呢?回头再给我买不就好了,要巨大的一桶布丁哦。'
“巨大的?要不我给你做一个吧,好像不太难。”
'嗷,呆乔你真好了,要电饭锅那么大的。'
“咦?没有这么大的容器。”
'那就汤锅。'
“嗯,好吧。”
孟靖源额角青筋暴跳,抬腿罩黑犬的屁股上一踹:“滚,去把乔知瑶那臭女人提回来。”
'嗷!'黑犬怪叫一声,带着主人的鞋底印子疾奔而去,没多久又回来了:'在前面,在前面……快,快来。'
孟靖源和乔觅互觑一眼,再走上一会,果然看到人了,不只是乔知瑶,还是赖安平和李颖,及两三个学员、工作人员,情况似乎都还好,这几个人幸运地逃过了一劫。
对方也看到孟靖源和乔觅回来了,表情不一,赖安平和李颖是明显的庆幸,李颖先迎了上来:“你们能回来,实在太好了,刚才我们还商量着要去找你们呢。怎么,乔觅受伤了吗?”
“没有,只是累了。”乔觅先回答,目光落在那抱在一起哭的几个女生身上,乔知瑶是其中之一,她看起来比谁都好,只是在哭,可……不知三婶又受哪些苦。
赖安平这时候也上来说话了:“是吗?你看着就是身体不好,那你和她们在这里休息,我和李颖还要去找找别的人,过一会在这里会合再想办法离开吧。”
孟靖源放下乔觅,从兜里掏出一只护身符给乔觅戴上,分手瞥了那二人一眼,不冷不热地说:“不用找了,没有活人了,要走就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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