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土-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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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我替他向两位赔个不是了，两位消消气。”
白夜黑夜二人心中一暖，聂火这明显是在帮他们开脱找台阶，这样的好人现在真的太少了，心中这个感激就别提了。
白夜笑道：“不会的，还是我们风度心境不行，那我们先走了，再会。”
黑夜也学白夜朝聂火拱手，大恩不言谢，聂火这一句话救他们两个于水火之中，这个恩情必须得记着，日后有机会一定要好好报答才是。
白夜黑夜二人走了，看热闹的人散了，梦狐雪瞪着聂火，问道：“你干什么，为什么要替那两个小人说话？”
聂火很平淡的说：“远日无怨，近日无仇，谁都有小人的时候，和我们有没有什么切身利益的关系，没必要得罪得这么狠。谁都不容易，人家不知道多艰难才有的今天，你一句话就差点把人害死，这样不好，有伤人和，也有伤天和，即便不能广结善缘，总不能就处处树敌吧。”
梦狐雪冷哼一声，没有说话，其实也就是默认了聂火说的正确。她其实很多事情都明白，有时候却耐不住性子，这是天性使然，不易改变。
水镜道：“聂火，你这件事情做得很好，其实有时候一句话能害人或者得罪人，同样一句话也能救人或者结交人。你刚才就化解了冤仇，同时还结交了那两个冷夜山的三代弟子，现在看起来他们好像什么都不是，但说不准将来哪一天他们就飞黄腾达，回报你一个大大的惊喜！”
水镜看着梦狐雪：“狐雪，你刚才确实冲动了些，这种容易得罪人的事情最好别做，不多一个朋友，怎么也不能给自己树个敌人，以后行事三思而后行，切忌冲动。”
梦狐雪点头：“是，弟子记住了。”
五人继续前行，聂火和青峰还在想刚才白夜黑夜说的话，究竟翡梦湖大婚时发生了什么事情。
好像是听到了聂火二人的心声，旁边有几个穿着锦衣的公子哥也在聊这个话题。
“听说翡翠湖大婚之日，刚归入风魔洞不久的锋灭被净土宗内门弟子仙阙砍断右臂，落荒而逃。”
“不是砍断，是用净土宗失传多年的燃灯大法焚毁右臂，锋灭这辈子就只能用左臂来度过余生了。”
“活该，弃明投暗的叛徒这样的下场都是便宜了他。要我是仙阙，就直接整个人都给烧成灰灰，看他还怎么去当那个风魔洞的长老！”





小和尚，老和尚

好消息，坏消息，灵土修真界里每天都有无数这样那样的消息传扬。仙阙出关修成了燃灯大法，焚毁锋灭一条右臂，聂火由这消息想起仙阙入关前和锋灭在五丈坪的情景，那天发生的一切仿佛还在眼前，可是却又恍若隔世，覆水难收。
不管别人怎么说锋灭，聂火对锋灭没有恶感，反倒是觉得锋灭的人生过于悲凉。
大悲寺到了，走进那扇红色的大门，聂火就感受到了一种宏大庄圣之气，不愧是灵土佛门第一宗，即便不是修真门派，但这里的气象万千，令人不敢小觑。
聂火突然间想起了自己来此的目的，并不是为了闲逛，而是为了替梦狐雪讨一样东西，可是梦狐雪分明已经来了，还需要他去做这件事情吗？
“聂火，还不去办事。”聂火耳旁响起梦狐雪的声音，他真的怀疑梦狐雪能够听到他的心声，实在太巧了，他刚一想，她便说了话。
聂火看了梦狐雪一眼，她正在那边的香炉前上香，一副跟她没关系的模样。
聂火也没有搭理她，好似随意的向前溜达，他其实也不知道上哪里去找靑炉，但他可以肯定梦狐雪嘴里的靑炉小和尚肯定不是个小和尚，十有八九是个老掉牙的和尚。
既然不知道去哪里找，就不能没头苍蝇一样乱闯，聂火找到一个正在扫香灰的小和尚：“小师父，请问贵寺可有靑炉大师这个人？”
小和尚不过十岁左右，还没有笤帚高，长得眉清目秀挺可爱，尤其一个小光头铮明瓦亮，上面点着九个点，还是个受了戒的小和尚。
小和尚双手合十宝相庄严：“阿弥陀佛，施主，您找敝寺太上长老有何贵干？”
太上长老，一听太上这两个字，聂火就知道自己猜的没错，靑炉是个老和尚。
聂火看了一下旁边，这里是个角落，没有香客过来，只有他和小和尚，便道：“我受人所托要见靑炉大师一面，有事相商。”
小和尚认真仔细端详了许久，才点头道：“好，随我来。”
“多谢小师父。”
“师父便可，小师父过于娇嫩了，我已经当了十年的和尚，不是小和尚。”
聂火闻言发噱，却又觉得小和尚的纠正有道理，便十分认真道：“多谢大师。”
小和尚没有答话，扛着笤帚健步如飞，引着聂火在僻静处拐弯抹角走了一会儿，便来到一座毫不起眼的破败佛堂前。
佛堂没有门，蛛网充当了门的角色，佛堂里面黑洞洞的，聂火凝神看去，也没有看到一个活人。
“靑炉大师在这里？”聂火有些不信。
小和尚指着里面的牌位道：“太上长老参禅未能出关，就葬在这里了，如果你想看到他老人家，就只能是在这方圆百里的地下找找看，碰碰运气了。
方圆百里，开什么玩笑，聂火皱眉看着小和尚，真想踢他两脚，不过想想还是忍住了，拱手道：“多谢大师领路，既然来了，我就在这里呆一会儿吧。”
小和尚摊了摊手，就扛着笤帚走了。
聂火等到小和尚走没影了，他才走到佛堂门口，清掉封门的蛛网，走进了佛堂。
佛堂里没有佛，只有靑炉的牌位，聂火在这个佛堂里走了两圈，就失望的离开了。
回到上香的地方，聂火看到梦狐雪，微微摇头。
梦狐雪传音问道：“怎么了？”
聂火便把刚才在佛堂的经历说了一遍，梦狐雪说道：“那小和尚在骗你，靑炉在禅道上的修为极高，他不会去闭关的，因为他修炼的是散禅，讲究的是随心所欲，他又是个惫懒性子，不可能去吃那样的苦头。再去找人问一下，若是还找不到，你就去找块豆腐撞死好了，我都替你惭愧！”
聂火横了梦狐雪一眼，又去找人询问。
聂火这次找了个看起来很憨厚的老和尚：“大师，我找靑炉大师有事，去哪里找他？”
老和尚好奇道：“靑炉大师是我寺的太上长老，他是不见外人的。”
聂火笑道：“我不是外人，靑炉大师同托我找他的人是故交，大师，怎么走？”
老和尚说了一下路线，聂火按照那条路线走过去，发现还是那座佛堂的地方。
聂火有些哭笑不得，他这次没有急着回去，而是把那佛堂里面收拾干净，然后盘坐在那靑炉牌位前面的蒲团上歇息，整理一下思路。
聂火一边想事儿一边修炼，停下思维时，发现体内二元一气多了好几倍，仔细观察发现是这里的灵气极其的浓郁，倍于外面最少几十倍。
不过，这灵气浓郁的好像只有他身周这一片，或许和屁股底下的蒲团有关系。
聂火起身把蒲团拿起来仔细端详。这蒲团没有什么特殊之处，就是普通的蒲草编制而成，一点灵气都没有的东西，怎么会凝聚灵气呢。
簌。
蒲团碎了，化作了灰灰。
聂火愕然看着手里的灰尘，拍了拍手，走出了佛堂，看着正在远处的石板路上清扫的小和尚，一闪身到了小和尚身旁，说道：“靑炉大师，如果不愿相见就明说好了，何必装神弄鬼呢。”
小和尚愣愣的看着他，聂火看着小和尚的眼睛：“靑炉大师，什么地方都能伪装，唯独眼神伪装不了，一个沉浮于世的人和一个小孩子的眼神不可能一样。”
小和尚陡然笑了，说道：“想不到你的反应还挺快，这么快就猜到了是我，不过我不觉得你是因为眼神猜到我的真实身份，你到底是怎么猜到的呢？”
聂火嗅了一下，说道：“你身上的味道和蒲团上的味道一样，你害怕给我发现，所以就毁了蒲团，其实，你真正想毁掉的不是这些，你是想要藏住一个秘密。”
小和尚眯着眼睛问道：“什么秘密？”
聂火淡淡一笑：“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其实轻禅大师和靑炉大师根本就是一个人，至于是怎么做到的，我见识浅薄还想不出来，但你身上和蒲团上的味道，都说明了你实际上是个女子！”





仙女草，疙瘩墙


小和尚问道：“何以见得？”
聂火有些不好意思：“我嗅到了仙女草的香味儿。”
“嗯？”小和尚没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聂火只好解释道：“仙女草是女人来天癸时用的东西，好像没听说哪个男人找这种东西做什么用处。”
小和尚冷笑：“我就喜欢用来熏衣服。”
聂火见他死不承认，只好叹了口气说：“我闻到了血腥味儿，那味道只有女人来天癸的时候才有，男人如果有这味道那就见鬼了！”
“我就是鬼！”
小和尚的脸突然间变得青面獠牙，张着血盆大口朝聂火扑来，聂火的眼睛微微凝神，就看到了一张美丽的小脸，这才是她的真面目，此刻呈现的就如同小和尚和老和尚一样，不过是伪装的面具罢了。
“你是个小姑娘。”
聂火站在那里纹丝没动，淡淡的道。那血盆大口豁然消失，重新变成了小和尚，她好奇的看着他：“你说什么？”
聂火道：“我说，你就是个小姑娘。”
小和尚挠了挠头，仍旧疑惑：“你真能看出来我的本相？”她这是变相承认自己是个小姑娘了。
聂火点头，小和尚问：“我有什么特征。”
聂火看不透她的衣服，所以只能看看露在衣服外面的部分：“你眉心有一颗九瓣莲花的猩红美人痣。”
小和尚瞪大了眼睛，咦了一声，面孔陡然一变，从小和尚变成了长发披肩的小姑娘，她震惊莫名：“你太奇怪了，怎么能够看清我的千世佛面呢？”
聂火也在怀疑，自己怎么能看穿表象见本质，他摇头道：“不知道，反正我就是能看到你的样子，我是应该叫你靑炉大师，还是应该叫你轻禅大师呢？”
小姑娘深深看了聂火一会儿，聂火淡然相对，本来他以为自己见到轻禅会是多么忐忑的心情，结果真正见到的时候，却什么感觉都没有。
心中又是一阵唏嘘，聂火觉得自己越来越像聂家村的那个私塾先生，有事没事泛酸。
“靑炉已经成为过去，你就叫我轻禅吧，你找我有什么事情？”轻禅将自己的长发熟练的梳成一根大辫子，垂在胸前，有种别致的美感。
聂火不明白轻禅为什么和传闻中的不一样，她现在脸盘是十二三岁，身形是七八岁，和孙镇所说的双十年华区别甚大。
不过，轻禅刚才说她会千世佛面，那应该就有一千张脸了，而且先前还化身为老和尚，她的身形和脸面都是可以变化的，变成双十年华的绝美女尼应该也不是什么难事。
聂火斟酌一下说道：“有个人让我朝靑炉大师要一样东西，喏，这个是她给我的，说只要大师看到了自然就会明白。”
聂火从怀里拿出了那颗佛珠，递给轻禅。轻禅一看到那颗珠子，眼神就一阵迷蒙，拿起珠子凝视发呆许久，才眼中陡然一亮，咦了一声，惊道：“怎么可能，天狐公主还活着！”
轻禅看向聂火，急切道：“给你这珠子那人是男是女，是否还说了别的什么话？”
聂火点头：“是个小姑娘，她把珠子给我的时候说，你把这个交给靑炉小和尚，他自然就明白了，就是这些。”
轻禅嗯了一声，然后就是看着珠子长时间的沉默，然后就捏着指头掐算，过了一会儿她说：“既然她都来了，怎么不自己讨要那件东西呢？”
聂火暗暗吃惊，心说这就掐算出来了，以后我遇到她得小心着点，别把我肚子里不可告人的秘密都给掐算出来就糟了。
太古魔神突然出声：“无知，她用的是菩提卜法，又不是他心通，怎么可能知道你心中的想法。”
“你管，我就喜欢无知，无知者无畏。”
“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聂火还打算在心中和太古魔神拌几句，轻禅突然道：“你跟我来。”
轻禅飘然而去，聂火紧随其后，两个人一前一后来到了高大雄奇的涅槃宝殿前，这里没有游人香客，只有两个和尚值守，是一片禁地。
聂火听人说过，涅槃宝殿不但外人不能进入，大悲寺能进入其中的也只有住持方丈无尘大师和九戒高僧轻禅大师二人而已。
聂火走到宝殿门口就停下了脚步，轻禅推门进去之后说道：“你也进来。”
聂火正琢磨要是能进去看看就好了，想不到就心想事成，乐颠颠跨进门，定睛一看便愣住了：这就是涅槃宝殿？
“怎么，是不是以为这涅槃宝殿里面如何如何富丽堂皇，如何如何书香扑鼻，其实那都是外界的传闻，这里面其实什么都没有，但也什么都有，这里是我们大悲寺历代掌门启蒙开窍之处！”
聂火看着光秃秃的地面和高高空起的穹顶，又看了看火把摇曳凸凹不平的墙壁，他直勾勾的看着前面的墙壁，直到他撞在了前面的轻禅身上才回过神来。
轻禅瞄了一眼那面墙壁：“看到什么了，这么入神？”
聂火摇头：“就是觉得挺奇怪的，这墙壁上怎么疙疙瘩瘩的，好像长癞一样。”
轻禅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因为这事情要是上溯的话，已经到了遥不可知的年代，那时还有靑炉呢，更别说现在的轻禅了。
轻禅走到楼梯边，说道：“你在这里等着吧，上面是禁地。”
聂火正有此意，他刚才从疙疙瘩瘩的墙壁上看到了一些奇妙的东西，还想怎么能多呆一会儿，轻禅这话真是困了送枕头，立刻颔首道：“好。”
轻禅身形一闪就消失在了楼梯拐角处，聂火立刻就盯着疙疙瘩瘩的墙面看了起来。
那些疙疙瘩瘩的墙面在聂火的眼中，变成了一幅幅图画，他拼命的将这些图画都刻在了脑海中，看完了这面墙就去看其他三面墙，他刚刚将那三面墙上的图画看完记住，轻禅就手托着一个木盒从楼上飘然而下，将盒子递给聂火：“这就是她要的东西，你带给她吧。”
聂火道谢，转身就走，轻禅突然叫住了他，吓了他一跳，担心自己刚才的举动给她发现了！




浮屠眼，炼髓丹

轻禅道：“聂火，你把生日时辰说一下，我替你掐算一下运程。”
聂火倒是也想知道自己的运程，不过他却不太相信轻禅，这个变来变去的九戒大师太诡异了，谁知道她究竟有着什么样的心肠呢。
聂火以前和剑缘还说修士尔虞我诈没意思，但现在他已经到了对谁都不敢说实话的程度，除了死去的孙镇，他对谁都无法信任，这是一件很悲哀的事情。
轻禅看了聂火一眼，撇起嘴角诡秘一笑：“看来的你顾忌很多，害怕自己的秘密被揭穿，既然如此就算了吧，你当我乐意耗费法力啊！去吧。”
聂火施礼离开，一点也不觉得残酷，反倒是松了一口气。
轻禅看着聂火消失在视野中，她捏了捏自己的下颌，玩味笑道：“傻小子挺有意思，一个外门弟子竟然有着比内门弟子还强大的法力，有一双浮屠眼，还是先天溢水之体，要是这次再得到些上界之物，就有好戏看了。”
轻禅走出了宝殿，随手关上那两扇鲜红似血的殿门，又轻声嘀咕了一句：“哎，要是还像初雪那样，就没有什么意思了！”
轻禅身形一晃，又变成了聂火先前见过的老和尚，悠悠然往前面香客多的地方走去，她最近喜欢在人堆里厮混。
聂火此刻已经先一步回到了前面香火鼎盛的寺院中，看到梦狐雪便使了个眼色，梦狐雪微微点头，悄悄走进了一片树林中，聂火从另一个方向进入树林。
两个人来至树林深处，这里有很多嶙峋怪石，他们找了个躲避人视线的地方，纷纷隐去身形。
聂火微凝双眼，刚刚消失的梦狐雪就出现了，梦狐雪看着他的眼睛，惊讶道：“你能看到我？”
聂火点头，他问道：“有什么不对的吗？”
梦狐雪道：“当然不对了，我这天狐隐迹大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