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川枫的春天-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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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时候，稍微把胜败放在第二位吧？”樱已经为他包扎好，淡淡地建议着。

　　　　“？”尖尖的下巴又开始上扬。流川的眉毛挑了挑，狭长的眼睛里也蕴着寒光。

　　　　“记得吗？意识第一。”樱俯视着他的面孔。

　　　　她盯着他细长的眼睛还有尖尖的下巴，忽然撑不住，“噗嗤”笑了出来。

　　　　“……笑什么～”流川暗自嘟囔。

　　　　“真的很像……”樱眯细自己那双琥珀色的大眼睛说。

　　　　“？”流川的脸第二次变成胖胖的面包。

　　　　“嘻嘻～”樱托起他的头，在眉心吻了一下，“真的好像，也好可爱呢。”

　　　　“到底像什么？”流川枫忍不住了。

　　　　“～像狐狸啊！像白色的狐狸～”樱笑着坐在了流川对面的椅子上。“我还是第一次这样仔细地观察你呢。”

　　　　“……”流川红着脸把头扭向窗外，他实在搞不清楚自己到底哪里像狐狸，也搞不清楚为什么这兄妹俩都会如此眼光一致。

　　　　“白痴……”流川鼓着一张面包脸，一边小声嘟囔一边向训练馆走去。

　　　　谁也不知道，这个时候，缠着绷带的流川枫那平素凌厉的眼神中却无故增添了一抹暖色。

　第一部　春天的伏笔　第38章　令人头痛的任务

　　　　自从恶**件平息之后，接下来的日子变得如水般恬静，虽然深秋的神奈川已经相当寒冷，但校园生活却依旧温暖自在。//　

　　　　第二天上午的历史课，由于老师突然生病住进了医院所以改为自习，同学们表面上学习，实际却都在窃窃私语。

　　　　流川枫就在这嘤嘤的说话声中安然入睡。

　　　　“……”樱一边做着老师布置得作业，一边不时笑着看看右边这个熟睡的大婴孩。

　　　　虽然是个婴孩，但有他在真的非常安心。

　　　　“……”正当樱看得出神，该婴孩突然冲着她睁开那双俊美的眼睛。

　　　　“……”她的脸瞬间通红，有些恼地看着他。

　　　　流川却没有继续闭上眼，而是少有的坐直了身子。

　　　　“……”他盯着她，想了想，终究还是趴下继续睡觉了。

　　　　“％￥#……—”真不知是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樱无奈地笑笑，继续学习。

　　　　这些天，樱都一反常态地放学后留在篮球部直到训练完毕，队员们训练时，她便与彩子、晴子绫子等同样守在篮球部的女孩凑在一起低声地不知说些什么。大多数是彩子或晴子说，樱则专注地听，不时点点头。

　　　　“这丫头，在干些什么？”樱木很不解，不过转眼又眉开眼笑：“既然是和晴子小姐在一起议论，一定是在赞美她哥，也就是本天才我的运动英姿！”

　　　　“白痴。”流川耸耸肩跑到一边去。

　　　　“臭狐狸！你说什么？反正小樱肯定没有在夸你就是啦！”樱木恨不得追上去赏流川一个头槌。

　　　　“你怎么就知道没有？你又没听见~”三井不屑地碰碰樱木，“赶快练习！”

　　　　每天的练习都是这样激烈又吵闹，倒也生气十足，宫城队长给流川枫下了死命令：下周一放学后的训练将是他为大家介绍美国青年篮球队的时间。

　　　　“陵南的彦一前两天打电话联系，说是希望近期与我队进行一场训练式比赛，如果下周一你的介绍做得好，流川枫我希望你能够担任一下这场练习比赛的代理队长，代替我统筹这场比赛。”宫城语重心长地对流川说。

　　　　“……”光是介绍就够心烦，现在还什么代理队长去面对仙道？流川枫恨不得赶紧找个山洞睡它十年算了，打篮球就是打篮球，干嘛净扯些没用的？

　　　　那边厢，樱木樱低着脑袋，认认真真地聆听着彩子等人的谆谆教诲，她们到底在说些什么？

　　　　转眼到了周六，上午照例要补课，流川特意早到了半小时，樱木花道这个时间在晨跑，他可以和樱独处一阵子。

　　　　这一周来，乱七八糟的事情实在太多，首先是樱，然后是什么美国篮球介绍，最过分的还有代理队长，这些事，确实令头脑原本单纯如水晶的流川枫大为头痛。

　　　　樱一开门便惊讶地睁大了眼睛：“怎么了，今天穿得这么郁闷？”

　　　　“穿得郁闷？”流川乌黑的眼眸里满是不解。

　　　　“嗯，”樱点点头：“灰毛衣，黑外套，黑裤子，黑鞋……加上这样黑的头发，很压抑啊！”

　　　　“……压抑~”流川点点头，将鞋放整齐进屋来。他跟在樱身后，轻轻拉起她受伤的手臂。

　　　　樱的伤已经在愈合，此刻仍缠着薄薄一层纱布，流川很内疚地看着，脸有些红。

　　　　“疼吗？”他问。

　　　　“早就没事了。对了今天会做炸虾哦！”樱笑着拉他一同在沙发上坐下。“为什么今天这样郁闷？”

　　　　“~喵……”长大了很多的雨作一见流川便开心地跑将过来。

　　　　“……”流川抱起雨作，随意搓*揉着它暗黄的毛，突然问道：“你，做过报告没有？”

　　　　“报告？”樱被问得有点不解，“没有做过，倒是在北海道时经常听前辈们介绍学习要领。”

　　　　“那个，应该怎样做？”流川继续问。

　　　　“……”樱有些疑惑地看着他，“难道你在为周一的那场美国篮球报告发愁？”

　　　　“……”

　　　　“……虽然我没做过，但是我觉得，只要有数据，有比较直观的东西，就成功了一半吧？语言多少都没太大关系，又不是讲演。”她含笑看看流川，“不要为这点事就心烦意乱哦！”

　　　　流川默默地点点头，突然想起什么的样子，打开包拿出一张唱片递到樱手里。

　　　　“？？”樱看看唱片，又看看流川。

　　　　“送你的。”清冽的声音却低得几乎听不见。“在东京买的。你能听。”

　　　　维也纳男童合唱团的一张专辑。

　　　　“谢谢~枫。”沉静的声音同样小得几乎听不见。

　　　　狐猴补课时间与午饭吵闹的炸虾大战结束后，两个男孩陪樱去医院检查。

　　　　“嗯，挺好。”检查完毕，大竹医生微笑着点点头，意外地将三个孩子让进自己的办公室就坐，还吩咐护士小姐泡茶来。

　　　　“小樱，我已经和你妈妈联系过了，有件事情，或许对你来说是个好机会。”

　　　　“？？？”三个人询问地看着医生。

　　　　“美国修复心脏的一种特效药将在日本推广，这种药在美国的反响十分好，很多心脏功能较弱的病人都有明显的疗效，但由于是美国生产，不知能否适应亚洲人的体质。”大竹医生语气很沉稳。“我和你妈妈都很希望你能够尝试一下，因为只要没有排斥反应药就会发挥效力，这样一来，你的心脏就会与健康人没有太大的区别了。”

　　　　“真的？！那太好了！只要小樱能够健康起来，怎么样都行！拜托您了医生！”樱木花道高兴得都忘记这里是医院，不得大声喧哗。而且他的声音中还带着一丝哭腔。

　　　　“冷静，冷静，”大竹医生笑着拍拍樱木花道的肩膀。“但是现在的小樱是不能用药的，因为冬天人的血管都会收缩，心脏处于一年中最虚弱的状态，这时用药很容易弄巧成拙，所以，只要平稳渡过这个冬天就可以了。对了！还有一件最关键的事情！”她强调着。

　　　　樱木与流川双双竖起耳朵。

　　　　“小樱，你要注意不能感冒，特别是不能发烧，知道吗？”大竹医生严肃地对樱说道。

　　　　“嗯。”樱点点头，现在，她一贯平静的脸上也掩饰不住希望与喜悦。

　　　　“只要不感冒就可以了么？”流川问道。

　　　　“是的，只要平安渡过这个冬天，不要过度劳累，情绪波动不要太大，就可以了！”大竹医生慈祥地笑着。

　　　　当三人告别大竹医生走到医院门口时，大家发现樱木花道居然在哭。

　　　　“哥哥，你这是干什么？哥哥……你怎么哭了？不是马上要去和洋平哥哥他们见面吗？”樱很窘地拉拉哥哥的衣袖。

　　　　“……”流川从没见过这样的樱木，此时也愣住了。

　　　　“小樱，太，太好了……”樱木简直是泣不成声。“你能够健健康康的，多好啊！多好！”

　　　　“……”樱低下头，咬着嘴唇使劲拉樱木花道的衣袖。

　　　　“行了白痴！嚎够没有？别让人以为我欺负了你！”流川用手肘使劲推了推樱木。

　　　　“流，流川枫，死，死狐狸，你怎，怎么会知道，我，我现在的心情？”樱木抽噎着骂道。

　　　　“别废话！”流川伸开手臂在樱木脖子上狠箍了一下。“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虽然粗鲁，却很亲切。

　　　　目送着樱木离去的身影，流川对樱说：“走，回家。”

　　　　明显又把樱木家当成自个儿的了。

　第一部　春天的伏笔　第39章　大竹医生，两个人的晚饭

　　　　与此同时，大竹医生的办公室里，护士小姐正在撤下刚才招待三人的茶。　//

　　　　“医生，刚才那三个孩子可真特别呢！”护士小姐一边工作一边说。

　　　　“是啊，他们都是好孩子。”大竹医生表情有些凝重，“但是，那女孩的情况不容乐观，由于年龄的增长与身体的发育，她心脏供血、收缩的问题越来越严重，只要再发一次烧，就极有可能恶化成风湿性心脏病。如果今年不采取措施，恐怕以后会很麻烦，甚至失去治疗的主动权。”

　　　　“但是如果特效药发挥作用，不就几乎能够痊愈吗？”护士问道。

　　　　“是的，但是并不能保证百分之百成功，”大竹医生慢慢地说，“这，或许是最后的机会。”

　　　　而樱木一见洋平、高宫等人，按耐不住心中翻涌的情感又开始痛哭流涕，可把洋平他们吓了个半死。

　　　　“樱木不哭啊！这不是好事吗？今天晚上我请你吃拉面！”洋平温柔地安慰着他。

　　　　此时此刻在樱木家，谈话内容却相当特殊。

　　　　“那么，比赛情况如何？”樱一边问，一边在纸上写写画画。

　　　　“输了。”流川看她的眼神挺温暖，回答却很冷漠。

　　　　“……那么，对方的实力，怎样评价？”

　　　　“……强。”

　　　　“不行，这样太笼统~”

　　　　“……”

　　　　“……”

　　　　“这个，”流川打破沉默。“交给我解决就好。”他指了指樱握笔的手，下面有几个字：关于此次美国球队的介绍。

　　　　“……”樱凝视流川，半晌才默默点了点头。

　　　　“喵？”雨作似乎观察出现在已经到了休息时间，见缝插针地爬来，蹭在流川的牛仔裤上。

　　　　“……”流川枫轻轻抱起它，捏一捏。“白痴。”他发现雨作现在十分肥胖。

　　　　“……”樱的手肘撑着桌子托着腮看着面前的狐狸与猫，忽然想到小时候听过列那狐的童话，不禁嘴角向上挑了挑。

　　　　“……”总是莫名其妙的笑，流川枫不解地看着她。

　　　　“今天哥哥那个样子，一定令你很诧异吧。”樱低下头摆弄着铅笔。“别看他天天生龙活虎的，其实是个又脆弱又单纯的人。”

　　　　“……”流川不觉放下雨作，静静地聆听。

　　　　“哥哥念国一的那年，我还在上小学，虽然爸爸身体一直不好，但全家却能幸福的生活。哥哥虽然学习不太用功但却是个开朗又可爱的好孩子。有一天下午我和哥哥放学回到家，却发现爸爸突然心脏病发作了，”樱娓娓道来，流川无声地听着。

　　　　“当时我们都太小，看到这情况根本脑子一片混乱，我没出息地只会抱着爸爸哭，哥哥要我看护爸爸，他去找人送爸爸去医院，可是我等了好久，爸爸都昏迷了哥哥还没有回来。我鼓起勇气走出家去找哥哥，才发现，在离家不远的地方，哥哥正被一群不良少年围攻。爸爸就这样失去了抢救的机会，死在去医院的路上。”

　　　　流川枫的眉头微微皱了皱。

　　　　“我们的父母年轻时据说是冲破种种阻挠在才一起的，所以很恩爱，父亲去世后母亲差点崩溃，最后因为念想着我们才振作起来去北海道工作养家。而哥哥，一直都认为是自己害死的爸爸，他一直很自责，总觉得对不起妈妈也对不起我。可是我根本不认为害死爸爸的是哥哥，害死爸爸的，是那些打哥哥的禽兽！我到现在还清楚地记得其中那个头目的脸，总想着只要遇见他，就算拼命也要替爸爸报仇。”

　　　　语气很平静，却冷酷得令人胆寒。

　　　　“白，白痴！”流川一张嘴才发现自己少见地结巴了。“你每次都不管不顾地出手，简直比你哥哥还白痴！”

　　　　“怕什么，”樱的语气突然变得非常怡然自得。“这么简单的问题，看看哥哥也就知道妹妹大概什么样子了吧？”她歪着头盯了流川几秒钟，又继续讲下去。

　　　　“自从打篮球后，我感到哥哥似乎变了一个人，他变得越来越坚强、成熟了。妈妈也为哥哥的变化而高兴，要是这样说，我是不是应该感谢篮球呢？转到湘北后我又觉得，或许我应该感谢的，是你。”她的脸微微红了红。“虽然我不能剧烈运动，但现在不知为什么也越来越喜欢篮球了呢。”

　　　　“……”流川的面孔也跟着红了红，白痴会不会传染上无定论，但脸红会传染这倒是个极好的例子。

　　　　“……”樱欲言又止地看了看流川，她本也不是个健谈的女孩，洋洋洒洒说了这么多之后，觉得很不好意思。看看窗外，天色已晚。

　　　　“要不要在这吃晚饭？”樱边起身边问道。

　　　　流川点点头：他从东京集训回来的第二天，爸爸妈妈便又出差了，妈妈也真是，事业心那么强，一点不像别人的妈妈会相夫教子。但俗话说儿子像妈妈，或许正是这样，流川枫才继承了妈妈不服输的强硬性格。

　　　　他一边想着自己家这本难念的经，一边跟着樱进入厨房。

　　　　“你进来干什么？去喂雨作吧！”樱看着他有些惊讶。

　　　　还喂？再喂下去猫都变成猪了。流川暗地里说，想想刚捡回来的时候，再看看现在，简直是判若两猫。

　　　　“～”樱见他没有动的意思，叹了口气递给他一段白萝卜。

　　　　“……？？％￥＃”流川枫不知所措地拿着那截萝卜。

　　　　“削皮。”樱提醒着。

　　　　“……”简直不知道从何下手，做饭能比篮球难出百倍都不止。

　　　　“哪，萝卜给我吧，把手划破怎么打篮球呢～”面包一样鼓着的脸同样有吸引人的地方，樱看着流川，不觉又露出温柔的微笑。

　　　　这方面是天才，肯定哪方面就是白痴，这句话一点没错。流川已经发现即使自己再会打篮球，洗衣做饭这类的家务活可是一点不在行，回想起樱木花道似乎还能够胜任洗个碗啦煮个面啦之类的事情，自己竟也不自觉地有些不爽。

　　　　“白痴！”

　　　　“嗯？”樱奇怪地抬头看看他。

　　　　“……唔～”

　　　　流川挂名、樱主厨的晚饭终于完工了。两个人默默地对坐着，中间是饭菜蒸腾的热气。

　　　　“……那个，”樱递给流川一碗饭，开口问道。“听彩子姐姐说，你在国中不仅是篮球主力，还是队长。我呀，很想知道流川君做队长，会是什么样子呢？”

　　　　“咕哝～角五轰～”含混不清的一句回答。

　　　　“啊？”即使樱的英文学得不错，这种外星语言也照样听不懂。

　　　　“叫我枫。”流川枫好不容易咽下正在吃的东西，补充了一句。

　　　　“……”好像这不是重点吧？“那么，枫究竟是怎样的一位队长呢？”

　　　　“……”伸过来的碗代替了回答。

　　　　“……”盛满了又递